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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鹤-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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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那混沌慢慢把自己的身形缩了起来,仿似强弩之末时,常嘉赐却发现不对的着急喊道。
  果然,下一刻,那混沌巨兽便直直往上空窜去,虽然那降魔阵已是极威,但作为上古凶兽之首,混沌兽的生命力也非一般的强悍,眼见赤火已是拉不住它,阵眼处的东青鹤不慌不忙地吹了一个口哨。
  响应他的是一声清越的长啸。
  常嘉赐循声望去,就见一蓬纯白仿若羽毛般的东西从远处飘飘荡荡而来。
  他心内一动,眼熟地猜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羽毛团成的白光快混沌一步飞到了降魔阵的上空,一阵光晕流转后,就跟一只蝴蝶从结了茧的蛹内幻化而出一般,那只白孔雀也慢慢张开了璀璨的翎羽,一扑一闪间瞬时暴涨,虽及不上极度膨胀时的混沌巨兽,可相较于眼前这缩了水的妖兽,白孔雀竟不遑多让。
  那正是东青鹤的南归。
  南归的羽毛上晕出了和东青鹤一样的金光,显然已受他炼化,见到这一幕的常嘉赐猛然间明白过来,东青鹤其实早有后计,他在赌自己杀不杀他,而一旦自己真的执意要动手,那么南归也不会让他常嘉赐如愿的,那时他才是真的一点胜算都没了。
  好你个东青鹤……真是事事在心,算无遗策啊。
  常嘉赐郁闷不已。
  不过虽已堵死了混沌巨兽的各条生路,但这畜生现下其实还不能被烧成焦灰,那么多中了混沌剧毒的人还需它来救,所以得想法子弄到它的血。
  但是如果就这么止了降魔阵的话一旦被它遁逃便自此空亏一溃,而若是要等它死了再取血,以混沌兽的坚毅,断气时血都要被烧干了。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在阵中了结了它。
  常嘉赐知道东青鹤也是这般想的,可问题是由谁去了结呢?
  东青鹤再幻化一个第六人?万一这第六人受了降魔阵的炙火受伤,连带着牵连到施阵的正主东青鹤,不一样要给混沌脱出一条生路吗?
  下下之策。
  所以,纵观四处,最适合的只有一个人。
  常嘉赐看着手里的天罗刀,想着那破本子上看来的话,缓缓站了起来。
  东青鹤见他靠近忽然变得十分紧张:“不用你插手,我自有法子。”
  常嘉赐嗤笑:“你有什么法子?你看,一天已经快过去了,你知道十二个时辰内混沌毒不解会有什么后果的,你等得起,那些人等得起吗。”
  常嘉赐边说边慢慢朝那降魔阵走去,难得郑重地说:“而且,我不是为你,我也有想要保全的人,我不能让她死……”
  那降魔阵果真非同凡响,常嘉赐不过才贴上那灼烫的热力就已像是熔岩要将他化去,更不知人真的进去会遭到怎样的磨难。
  可是常嘉赐看看自己的刀,他知道他没得选,妘姒也中了混沌毒,他必须要拿到血。
  常嘉赐用着仅余的一点修为给自己筑了一道厚厚的结界,这也许没用,但也算聊胜于无吧。
  最后他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东青鹤,对他笑了笑:“别这幅死人脸,我会活得好好的。”
  说罢,常嘉赐猛然跃起,在东青鹤还来不及多言的时候利箭一般杀入了降魔阵中。
  在此之前常嘉赐已经看准了那混沌巨兽的内丹所在,浑浑噩噩的一团黑雾中,依稀一点红光,很微小,却还是被他发现了。
  所以一进入了阵内常嘉赐便冲着那处去了,只可惜这赤火实在太烈,当年在他第一世时已是遭受过一次火刑,可相较于此刻的痛苦,常嘉赐觉得前者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他周身的结界在入阵的一瞬间就被那烈焰所生生撕裂,凶猛的火舌舔上他的衣角和皮肤,在无暇的四肢和头脸染上了道道焦黑,常嘉赐双腿一软险些倒了下来。
  “——嘉赐!!!!”
  东青鹤神魂俱裂,正要收阵时却被里头那人狠狠喝住:“……别动!我……就好,就好……”
  话落,常嘉赐用力站了起来,抽出手中的刀颤颤巍巍地向混沌走去,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尖上,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慢慢融化,但是他却不能退,还有未完的事等着他去做,一定要做……
  艰难地走进了那团黑雾中,常嘉赐眼睛已经迷离,他只能凭着隐约的视线和直觉往它的内丹靠近。
  “嘉赐……嘉赐……”
  耳边是东青鹤焦急的低唤,仿佛成了此刻指引他的方向,终于跌跌撞撞地到了那处红光前,常嘉赐虚软地跪了下来,他的丹田已经空了,他只能驱使着仅余的力气还有这把神兵的煞气用力向混沌的内丹刺去!
  一声凄厉地哀鸣乍起,混沌兽最后痛苦的挣扎翻滚起来,那过大的动静直接将常嘉赐震飞了出去,甩到了降魔阵外,重重砸到了地上。
  下一瞬黑雾猛然散去,而喧天的火光也猛然散去。
  威震三界的混沌巨兽……就这样被一刀碾碎了内丹,终于殒命!
  摔在一旁的常嘉赐迷糊地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再看了看刀柄和刀身都沾着血的天罗刀,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混沌的……
  那东西死了,姐姐得救了,而自己……终于成了这把神兵的新主人!
  想到此常嘉赐很想大笑出声,可是他却没了气力,最后一眼对上的是焦急冲到自己面前的东青鹤,那个人的样子像是要哭了。
  常嘉赐陷入昏迷前,止不住想:我虽然没杀了你,但是这一次至少没有白忙一场……我总有机会的,下一次……下一次,东青鹤,你给我等着……


第五十三章 
  东青鹤先从死了的混沌兽那儿取了血把金长老、破戈和未穷救回; 然后拜托这几位再去复原旁的修士; 他自己则抱起昏迷过去的常嘉赐心急如焚地回了禄山阁。
  降魔阵中的火自然非同等闲之物,所以比起上回背后受了魔修一掌和修为虚空; 这一次常嘉赐伤得更重; 浑身焦黑; 曝露在外的皮肉都快没有一处是好的了,看得东青鹤心如刀绞。
  他小心的褪去了这人被烧得不剩多少的衣衫; 再从金长老带来的丹药中翻出最好的给常嘉赐服了下去; 接着开始了漫长的治愈之路。
  东青鹤才大战过混沌巨兽,虽然外表瞧不出多少虚浮; 但是他的修为至少损耗了七成; 东门主理应休养调息才是; 不过一心挂念眼前人的东青鹤哪里还管顾得了自己,毫不疼惜那余下的三成功力,搭着常嘉赐的脉门源源不绝地输到了他的体内。
  可是起先并不顺利,常嘉赐的筋脉都快被过热的赤火摧毁了; 脆弱到根本吸纳不了东青鹤过炽的修为; 一度连气息都断了; 东青鹤却没有轻言放弃,四肢的气脉都无用,那他便耐心地用口舌一点点度过去给常嘉赐哺气,一个时辰无用就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无用那便一整日,足足三天后; 常嘉赐忽有忽无的脉象终于不再频繁消失了,但依然伤重的气若游丝。
  东青鹤又派人找来金雪里,让他用尽所有的法子一定要让常嘉赐复原。
  金长老看着那个快被烧成炭的人,胖胖的脸上显出了深深的为难。
  “这个……命一定可以保住的,就是旁的……门主也知道,那不容易啊。”
  “需要什么样的药材长老直说便是。”东青鹤的眼睛有点红,但嗓音一如以往沉稳,且还带了丝坚毅的不容置喙,“我只要他安然无恙。”
  金雪里想了想,报了几个稀世罕有的药材。
  东青鹤点了点头:“这些吴璋都有,那这样就能完好如初了?”
  “修为至少能康复七成,其余的还需他自己慢慢恢复。”
  “那别的呢?”东青鹤说。
  金长老愣了下才意识到门主在说的是常嘉赐的容貌。
  “这个……也是七成。”金雪里想着修行者多以修为为天,能把道行全保住已足矣万幸,男子汉大丈夫,脸面身上添一些伤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知东青鹤却神色一沉,盯着金雪里慢慢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我说的是……完好如初。”
  金长老被东青鹤眼里闪过的森冷激得一愣,这么多年来他何时见过门主用这般咄咄逼人的口气对座下说话,也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失态,这个不知目的伪装入门的男子对门主还真不一般。
  金长老在东青鹤有些威压的注视下,一番犹豫还是道:“好吧,法子是有那么一个,须得祝余草、旋龟麟、迷谷叶和三青鸟翎羽……共三十三味材料熬制出晶露浸浴修补,传言这晶露可生肌化骨,易肤换貌。”
  东青鹤思忖了下:“旁的虽难,但至少还可觅得,那三青鸟……”
  “不错,三青鸟乃是三界之外的神鸟,莫说取得它的翎羽,这天下人怕是连看都没有看到过。”金雪里说。
  弄了半天,这法子还是无用的,东青鹤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不过很快又抬起头来。
  “金长老就没有可替代之物?”
  金雪里沉默。
  东青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禁又上前了一步:“长老有何难言之隐?”
  金长老犹豫,却被东青鹤周身的气势逼得不得不开口:“有是有,可属下说了,还请门主三思。”
  东青鹤面不改色:“讲。”
  金长老见他心意已决,只得道:“门主可还记得几百年前门中刚栽植无条草时的情景?”
  东青鹤记得,那草虽是大补,于夜间却也是极危,不过当时青鹤门对其看顾并不似眼下严格,以至于那年有弟子不察将无条同旁的草药搞混了些,掺杂入了日部的药茶中,虽药量极少,却也害得所有服下的门中人纷纷中毒。无条草并不是无解药可解,只是其毒发极快,门内备下的并不够那么多人服用,而若要将其它材料配齐,青鹤门的一些人也许早就见了阎王。
  东青鹤那时候其实也喝了茶,可是不知是其修为无边还是那金光也有驱毒的效用,剧毒的无条草于东青鹤完全无碍,这一点被金雪里察觉后他便大胆的推测东门主也许可以相救门中弟子,那便是将他的血融入解药中,指不定可充当那来不及寻获的几味药材。
  当时金雪里不过是随口一说,但是东青鹤毫不吝啬的当即就挽起袖子放了几大碗的血供给门下人使用。果不其然,还真成了,这一事也使得东青鹤在修真界中威名更是大震,门下众人也对其越发尊崇,死心塌地。
  如今金雪里再提起往事不由让东青鹤联想到自己的血莫非还能代替三青鸟的翎羽?
  金雪里道:“三青鸟也是可解百毒的灵鸟,与门主的血乃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三青鸟到底非凡鸟,若只是门主寻常的血应该不够……”
  “那要什么?”东青鹤问。
  金雪里顿了下才说:“要……心头血。”
  骨血乃修真者另一层精气源头,一下子流失太多未必会死,但是也会损耗元气的,有些道行低微的修士大概需得几年才补回来,更遑论是心头血,别说几大碗,就是几滴都能要命,而且常嘉赐还需得拿来浸浴,那就是不止一回,就他那情况,三四回五六回都未必能恢复,东门主若真愿意,不要被他活活拖死吗?
  金雪里简直难以想象。
  只是不待他多说,东青鹤紧绷的肩颈竟松缓了下来,面上的神色也释然了些。
  他对金雪里挥手:“那就劳烦金长老去置备吧。”
  “这,门主……”
  金雪里吓了一跳,自然要劝,却见东青鹤袖摆轻甩,直接把他挪出了那屋子。
  门一合上,东青鹤就在里头坚定地说:“金长老,你去罢,我在此先谢过了。”
  金雪里呆愕须臾,只得领下命来。
  趁着金长老去准备,东青鹤便拿着对方开得另一个方子给常嘉赐调息内丹,用得还是自己的法力,这一调息,又是不眠不休的三日,好在这一回总算将人的命脉给稳住了。
  ……
  常嘉赐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只觉四周又潮又黏,可偏偏他的周身都像是泡在火里一样滚烫,他痛苦得忍不住呻吟了出声。
  他已是用了极大的气力,可出口的嗓音就跟猫叫一样轻软,风大些就要吹散了。
  而屋内的人还是听见了,只见一道白影快步来到他的面前,将常嘉赐有些虚软的身子又抱起了些,温柔的说:“就好了,再泡半盏茶就好了。”
  耳边同时传来的还有哗哗的水声,常嘉赐眨眨眼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他呆呆地低下头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沉在一蓬水中,那水的颜色竟是艳红的,鼻尖还不断飘来血腥的味道,让常嘉赐闻得胸腹翻涌。
  他急急喘了两口气才说出了话:“我……我是不是……又死了?”就跟上辈子一样,莫名其妙地丢了自己的命。
  “没有,你没有死,有我在呢。”东青鹤不顾自己洁白的长袍,将整个手臂探入水中稳住那人下滑的趋势,抱着常嘉赐靠到他的胸前。
  常嘉赐转头想看这人的脸,无奈对方靠自己太近了,他只能看到他的眼睛,赤诚的坚定的眼睛。
  常嘉赐却怀疑地摇了摇头:“骗……子……”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骗他。
  东青鹤只有苦笑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没关系,等你好了,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在常嘉赐又陷入昏迷前,他听见东青鹤郑重的跟自己说。
  之后的几日常嘉赐又睡去醒来了好几次,每一回都能看见东青鹤在身边,不是在给他输送内力,就是陪着他泡那又黏又恶心的东西,害得自己醒来也是他,闭上眼也是他,梦里梦外全被他所侵占,简直阴魂不散。
  常嘉赐在忍了又十天之后终于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东青鹤在同金长老商议完他的伤情回到里屋时看到就是睁着一双清明的眼望着自己人。
  东青鹤大喜过望,三两步来到床前道:“你醒了?可有哪里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几天没好好看到这人,常嘉赐竟然觉得东青鹤瘦了?眼下还有些泛青,整个人竟然憔悴了不少?不过很快他就觉得是自己眼睛发花的错觉,这个人法力滔天,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受损,一定是自己昏了头的缘故。
  常嘉赐张了张嘴,用嘶哑难听地声音不客气的回了句:“你怎么不问我……有哪里好受?”
  东青鹤心疼地看着他:“头几日是会比较难熬,我让金长老多开了些止疼的丹药,到后头就会好些了。”
  常嘉赐慢慢转头就看见自己两手都缠了厚厚的白纱,那白纱一路蔓延至臂膀,甚至头脸,想必浑身怕都被裹满了。
  见常嘉赐的眼中一瞬掠过浓浓的惊惧,东青鹤叹了口气道:“那赤火太烈,你哪里受得住。”
  “你这是……在教训我……咎由自取吗?”常嘉赐咬牙切齿。
  东青鹤不跟他计较,只小心地握住了那人紧握成拳的手,一点点扳开包覆在自己的掌心中。
  “我只是希望你多多珍惜自己的性命。”
  “我自然……珍惜……”常嘉赐想一把甩开东青鹤,可是对方不放手,他只得怨愤地道,“可我这样的小人物……哪里有东门主如此高的修为傍身得以事事易如反掌……我只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说到此常嘉赐猛然想起自己才赚到的宝贝,还有他的络石鞭和红缨玉,他被包成这样,这些法宝都去哪里了?
  见常嘉赐竟然心急慌忙地要起身,东青鹤立时一把将他摁了回去,难得沉下脸来:“这就是你惜命的法子?”
  常嘉赐瞋目:“我的……我的东西呢?你把我的神兵都……藏到哪里去了?!”
  东青鹤道:“你该先好好歇着。”
  “不要……你把我的宝贝还给我……你这个强盗!”常嘉赐气得手脚乱蹬起来。
  这是典型的贼喊捉贼,这三样宝贝哪个不是他常嘉赐偷来霸占的,他却怒得如此理直气壮。亏得东青鹤还能沉住气,且眼明手快的迅速制住了对方,不然他那些才开始复原的伤口势必又得裂开。
  东青鹤也知道此刻不是争论的好时机,他得让常嘉赐先冷静下来,旁的慢慢再算。
  “以你现下的模样,就算给你,你使得了吗?出了这个门,一样要被有心人所夺。”
  见常嘉赐果然不动了,东青鹤又道。
  “我没说一定不给你,但是,你要养好伤。”
  “可我不会好了,”常嘉赐忽然喝道,语意冷冽,然眉目间却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沉痛,“我以后就是这幅可怖的样子了……你确定要日日瞧着恶心自己吗?”
  东青鹤一顿,慢慢道:“那也未必。”
  “是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常嘉赐冷笑。
  东青鹤摇头:“我是说你的脸,也未必不会好。”
  常嘉赐怔楞。
  东青鹤将他挣得乱成一团的被子重新盖好,又顺了顺他露在白纱外烧得只到肩膀处的发丝,软声说。
  “只要你听话。”
  “什、什么意思?”常嘉赐不高兴,但眸中却闪出了一丝期待。
  “你愿不愿意听话?”东青鹤执着的问。
  常嘉赐眯起眼:“你威胁我?”
  “不过是个等价交换而已。”
  “呵,哪里等价,我不觉得东门主能从这交换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好处。”常嘉赐不屑。
  “最有价值的……就是你能好。”东青鹤看着他说。
  常嘉赐被他那软绵绵的眼神看得心神一晃,连忙告诉自己不要上当,这家伙惯会说好话,信他有鬼,指不定就是先稳住自己然后打那宝贝的主意,之前不还说过要让他交出红缨玉和络石鞭么,然后拿去做好人!
  不过此刻的常嘉赐似乎也没得选,他一番左思右想后,不得不隐忍地说:“行,我便信你一回,待我康复之日,希望东门主莫要言而无信!”
  东青鹤对上那人一双怫然不悦的脸,反而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摸了摸常嘉赐包得圆圆的脑袋,高兴地说:“那就好,乖……”
  常嘉赐:“!!!”


第五十四章 
  养伤的日子极其无聊; 东青鹤不让常嘉赐下床; 说他的伤需要静卧修养。常嘉赐自然也想快快痊愈,但是就这般躺着跟坐月子似的不能动弹实在是要了他的老命。他悄悄起来过一回; 可惜双腿虚软到才一落地就直接摔了狗吃屎; 也把身上刚结痂的皮肤都摔破了。偏偏常嘉赐又是个要强的脾性; 连东青鹤要给他配两个小厮照顾也打死不愿意,更遑论开口让旁人进来帮着照拂顺便看到自己这幅死样子了。
  那天最后还是去而复返的东青鹤进门时急忙把常嘉赐又抱回床上的; 尽管他只趴了小半个时辰; 但是毫无修为护体的他栖身在那又冷又硬的地上,浑身的伤口被冻得仿佛开裂; 也足够常嘉赐遭些罪了。
  他本以为东青鹤定是要念叨奚落自己; 说些“让你乱跑、让你不听话”之类的讥讽; 结果东青鹤什么都没多嘴,只小心地褪了常嘉赐身上的白纱,重新给他擦洗伤口、抹药、包扎,过程冗长得反而是常嘉赐自己先累得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隐约觉得额头一软; 然后耳边飘过了好几声无奈的叹息。
  于是后头两天; 常嘉赐虽然脸依然臭; 但是至少没有再乱跑了。
  虽然打死了混沌,但那么多门派被牵连受伤,有些修为低微的弟子还因此丢了性命,需要处理善后的问题着实不少。
  东青鹤陪了常嘉赐那么多日,之后自然也有许多堆积的事务亟待处理,不过他只要一得闲立时就会回来看他; 还常常带了各种灵谷熬得补汤补药硬是让常嘉赐喝下,简直使他叫苦不迭。
  而且他晚上也会留在这里,这让常嘉赐很是不理解,自己半死不活的时候东青鹤守着勉强还能说是怕自己一命呜呼了,现在他都性命无忧了,哪里还需要东门主这样细致相伴,多此一举?
  然东青鹤对此的解释是:自己之前住的院子被混沌雷击倒了,只能同常嘉赐挤一挤了。
  常嘉赐信他有鬼了。
  不过即便常嘉赐不太愿意承认,和东青鹤同床共枕的夜晚至少……没那么冷了。
  妖修多半属阴,这也是他为何前两次没了修为都冻得簌簌发抖的原因,失了内力护体的常嘉赐就跟大冬天赤身裸体躺在冰水里一样浑身阴寒。而灵修本就比妖修偏阳,东青鹤又是阳火极炽的人,睡在他身边就跟躺在一个暖洋洋的炭炉旁似的,连周身的伤都没那么疼了,偶尔还能一觉睡到天明,这是哪怕以前毫发无伤时的常嘉赐都很少有过的……安宁。
  当然,你若问常嘉赐为何会这样,他会告诉你是因为长腿鸡在给他煮的粥里下了昏睡药的缘故,不然随意换个谁来照顾自己都一样,只除了东青鹤会晚一点送命,其他人早一点送命的区别而已,毕竟见了他这幅惨样的,常嘉赐不会让他再活在这个世上。
  这一日,东青鹤起得比往日要更早,察觉身边的常嘉赐也有些醒了,东青鹤给他掖了掖被角,小声说:“今日禄山阁主给丧命的弟子们摆了个超度的道场,我要去看看。”
  常嘉赐眼都没抬,只哼唧了两声就又睡了。不过睡得并不熟,屋里只剩他一人后,他觉得白纱下的脚很凉,被窝也凉的,整个屋子都凉。
  迷迷糊糊着又熬了一会儿,常嘉赐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了交谈声。
  他来到这屋子以后,不知道东青鹤是怎么跟外头的人说的,反正常嘉赐除了东青鹤还没见过别人,眼下则听见一个含糊的女声说着什么“要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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