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跪求我炼丹-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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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天：“？？？”
　　收拾什么？？
　　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陆哥腿好之后，特别嚣张呢！
　　*
　　这顿饭做得颇有些波折。
　　刘坤临到吃饭时还没做完工作，正巧刘叔叔打了个电话，便先给易天说一声，回去先和父母吃个团年饭再过来。
　　反正他离得近。
　　于是最后一道菜上齐之时，五个人也陆续上桌。
　　陆烨坐在易天的右边，苏文远坐在易天左边……
　　任彬和张元瑞两个吃瓜群众的视线，在三人中间打了个转，默默地端起碗，开始扒饭。
　　易天这会儿饿极了，倒没感觉出什么异常，正要添汤，右边的男人已经自觉端起他的碗，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羊肉汤。
　　冒着热气儿，看着就暖和。
　　易天鼓起腮帮子，使劲吹了两下，吸溜了两小口，胃里一下子就暖烘烘起来，他顿时开心地弯起了眼睛。
　　想到苏文远是客人，易天喝汤之余还不忘热情地招呼他：“苏先生，你喝看看这汤？”
　　话音刚落，桌子前便多出一个碗，陆烨指了指左边的青菜：“帮我夹那个菜。”
　　见易天望过来，他理直气壮的，“我够不着。”
　　易天：“……”
　　这么长的手，跟他说够不着？
　　易天小声嘀咕：“这桌上有你够不着的菜嘛！”
　　到底还是给他夹了一筷子，只不过被他这么一打岔，转眼就忘记了招呼苏先生的重任QAQ。
　　然而，易天不知道的是，在他夹菜期间，陆烨这厮还很好心情地伸了只手，懒洋洋地搭在他椅背上，从苏文远的角度看过去，易天好像被他圈在怀中似的。
　　苏文远视线上移，缓慢地看向陆烨。
　　后者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食指在易天的椅背上不甘示弱地轻敲两下。
　　两位吃瓜群众看着身处漩涡中心，却依旧欢快喝汤的易天，再次交流了一番复杂的眼神——第二轮，陆哥险胜。
　　……
　　吃过饭，就进入到了王壮壮同学最喜欢的环节。
　　看电视。
　　联欢晚会才刚开始，还是那几个脸熟的主持人，大家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排排坐在客厅，安静望着电视。
　　易天和大家一同盯着电视，只觉手心有点痒，回头瞥见陆烨先是冲门外努了努下巴，而后自己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大年三十的晚上，街道冷清得几近陌生。
　　只不时有联欢晚会的声音从邻居家的窗户飘出来，平添几分生气。
　　陆烨直挺挺地走在前面，身材高大，衣衫单薄，浑身却冒着腾腾的热气儿。
　　晚上寒气重，易天出门时忘了加衣服，此刻便觉得空气里的冷意越来越重，冻得他直哆嗦。
　　陆烨猛地顿下脚步，脱掉外套搭在他身上，拉链从下拉到上，把小苹果整个包了起来，就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只着一件薄薄的T恤，嘴里哈着寒气：“暖和了吧？”
　　易天可劲点头。
　　别的不提，陆烨穿过的外套，是真暖和……比羽绒服保暖多了！
　　只是，他纠结地看了眼陆烨单薄的T恤：“你这样会冷的吧？”
　　“不冷。”陆烨道。
　　他现在热血沸腾，哪里会冷！
　　陆烨轻咳一声，看似不耐地挑挑眉，眉梢却透着丝丝掩藏不住的喜意：“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怕冷？你这小苹果，要没我的外套看你怎么办！”
　　易天：“……”
　　直接回去拿就是了，反正这么近。
　　联欢晚会的声音又从某个窗口飘了过来，易天想看的相声快到了，有点着急，也有懒得跟陆烨掰扯，直接奇怪地问道：“对了陆哥，你叫我干什么呢？”
　　两个大老爷们儿，在空荡的街角顶着刺骨寒风压马路，画面略诡异。
　　陆烨脚步微顿，看向易天。
　　他大一号的衣服套在易天身上，显得有点空荡。
　　小脸奶白，皮肤细腻润泽。
　　手指头也是白嫩嫩的，从宽大的袖口出钻出一小截儿。
　　在漆黑的夜里，更是晃眼至极。
　　勾得陆烨心痒痒的，像猫在抓。
　　陆烨张嘴，不自然地干咳一声：“上次我不是说答应你一个要求吗，你说吧，我什么答应。”
　　易天先是懵了一下：“你之前不是说不可以吗？”
　　陆烨脸一红，强行辩解：“我不是说不可以！我是说要考虑一下！现在我考虑清楚了，你说吧！”
　　末了，还强撑着补充一句，“快说快说，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说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易天。
　　易天看着星星眼里满是期待之色的陆烨：“你今天来就为这个？”
　　陆烨耳尖也开始泛红，轻声：“嗯。”
　　虽然很难为情，但今天……他确实是来听表白的。
　　小苹果会说些什么呢？
　　陆烨心猿意马，暗戳戳的期待感越来越强烈。
　　正路思乱想这，便见易天弯唇笑了起来，笑容讨喜得叫他想立刻将人拥入怀中，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他费解：“谢谢，不过那件事已经解决了。”
　　陆烨一愣：“什么？？？”
　　易天还是很感动的，这么大过年的，陆哥为自己这点事还特意跑过来。
　　他放柔了声音，解释道：“我当时要得急，年前急着交房，刚好苏文远说可以借给我，我就没等你那边回信啦。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哦，陆哥！你真是个好人！”
　　陆烨：“…………”
　　陆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中渐渐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
　　他默了片刻，“所以，你说的那件事是——”
　　易天搓搓小手手，放唇边哈了口气：“咦，你不是知道吗？借钱呀！”


第56章　
　　空气沉寂了数秒。
　　好半天；　陆烨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那天是想找我借钱？？”
　　易天无辜道：“不然呢？”
　　陆烨被突如其来的反转砸到有点懵逼；　片刻他深呼吸几口；　才沉声问道：“你借钱干什么？”
　　“我想把旁边两家买下来；　给建个道观，手里差几百万的空缺……想说能不能先借着周转一下。”
　　陆烨：“……”
　　他忍不住气急败坏道，“要钱你跟我说就是，几百万而已，你找那姓苏的干什么！”
　　易天委屈死了：“你说不可以，所以……”
　　陆烨彻底没了脾气：“…………”
　　两秒后，他绷着嘴角：“你欠了多少？”
　　“六百多万……不过下午安云观订了一个大单子；　我刚刚已经还了两百万啦。”易天对自己的赚钱能力还是很满意的。
　　陆烨气得直哼哼：“哼，还钱就还钱，还专门跑过来一趟，真是狼子野心。”
　　片刻，他面无表情的；　“姓苏的卡号发我。”
　　“嗯？”
　　陆烨不咸不淡扫他一眼：“你跟他关系很好吗借人家这么多钱？我帮你先还了；　你要欠就欠我的。”
　　停顿一秒；　一字一顿地补充，“也只准欠我的。”
　　易天：“……”
　　陆烨这话听着有点怪，但陆哥脾气怪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易天觉得想来也是这个理，他和苏文远的关系还真没好到借几百万还没压力的地步。
　　陆哥就不一样了；　他还欠自己一个人情呢。
　　于是乖巧地点点头；　笑起来：“好！”
　　陆烨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紧绷的嘴角线条略微缓和。
　　易天依旧是笑着：“那正好，我们就两清了。”
　　“什么两清！我还欠你一个要求！”陆烨眉头一竖，费心费力地诱导他，“我劝你赶紧提出来。特别是……你觉得根本不可能的那什么事。咳咳，只要你提出来，我都会满足你。”
　　易天：“啊？可你不是已经帮我还钱了吗……还要提一个？”
　　陆烨干巴巴的：“当然！那个不算，你再提一个！”
　　要求啊？
　　易天苦恼的：“一定要提吗？”
　　他好像真没什么要求呢。
　　陆烨眉头一挑，不容置疑的：“当然，必须提，现在就提。”
　　他等着听……那啥呢。
　　易天站在寒风中想了半天，终于从脑海里摸索出一条，兴冲冲的：“对了，我想起来了！”
　　陆烨低声，淡淡的：“嗯？”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染着一层薄薄的笑意。
　　“我不是要建道观嘛，那两个院子都得拆掉，你看舅……叔叔阿姨能不能帮我到土地局申请一下？”
　　建道观先是得向国家宗教事务局申请，批准场所，然后由土地局批准土地，再由发改委立项，这些都办妥后才可以开始施工。
　　宗教事务局那边陆家或许帮不上忙，不过土地局的事儿找他们问题应该不大。
　　易天想得美滋滋的，却不想陆烨却皱眉，不可思议的：“你刚想那么久，就想到这个？”
　　易天点点脑袋，笑吟吟的：“对啊。”
　　陆烨很无语：“这么小的事也值得你用我宝贵的承诺？？”
　　他咬咬牙齿，声音有点闷，“这个不算，重新再提一个！”
　　易天抓耳挠腮地苦想好久，无奈的：“真没了啊陆哥，要不你先欠着？”
　　陆烨：“……”
　　陆烨撩起眼皮儿看向易天。
　　对面的男人也看向他，一脸坦诚，眼睛被风吹得湿漉漉的，像极了清晨的点点露珠。
　　眸色浅淡干净，鼻梁高挺秀气，脸蛋透着健康的樱粉。
　　下巴尖，脖颈修长，短发蓬松细软。
　　每一寸生得都恰到好处。
　　陆烨不动声色地朝他逼近一步，身体略微前倾，背脊一点点弯下去，唇边带着淡淡的笑：“真不说？”
　　“？？？”
　　他下巴微抬，挑了挑眉：“还装呢？我都知道了。”
　　易天懵逼：“你都知道什么了？”
　　这位前帮工，今天一整天都特别怪。
　　陆烨嗤一声，像是在鄙视他的不诚实。
　　他往前一步。
　　易天被逼得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背心一下子就抵在了老树根上。
　　树根表面凹凸不平，他不舒服地扭了扭腰，抬头便见陆烨垂了垂眼，盯着他扭动的身体看两秒，眸色渐深。
　　下一秒，高大的身躯便覆了过来。
　　长腿一伸，膝盖从易天大腿处擦过，随意往树根上一顶，上半身顺势往下一压。
　　陆烨大约比他高十公分，此刻这个角度……使得两人的某个部位几乎快要触碰到一起了。
　　两人呼吸间，裤子某处布料轻轻地摩擦了一下。
　　易天一惊，下意识想将他推远点，不料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猛地箍住，反手往背后一扣。
　　长臂从他头顶穿过，搭在树干上，将他困在自己和树干之间。
　　动弹不得。
　　陆烨弓着背，歪了歪头，垂下眼皮儿，盯着他笑：“胆小鬼。”
　　莫名被扣上胆小鬼帽子的易天：“……”
　　陆烨撑着树干的手指懒散下垂，正好落到易天蓬松的软发上。
　　柔软细腻的发丝从陆烨指尖擦过，一如扫在他心尖的那根羽毛。
　　指头在易天额间点两下，顺便撩起他散落的几根刘海，随意又亲昵地拨弄着。
　　易天有点不自在：“陆哥？”
　　……这距离，太近了点，近到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陆烨身上冒出的死死热气，近距离地包裹着他，叫他也感觉有点热了。
　　陆烨依旧是笑着，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愉悦：“害羞了？”
　　被害羞的易天：“……”
　　陆烨轻笑：“也是，表白这种事，还是我来做比较好。”
　　易天：“！！！”
　　什么……
　　表白？？？
　　陆烨，表白？？
　　每个词他都理解，但合在一起他是真听不懂。
　　陆烨睨他一眼，拿足了腔调：“这段时间没有我，成宝阁是不是乱得一团糟？任彬那小子笨手笨脚，张元瑞又爱偷懒，你说我能眼睁睁看着成宝阁这样？”
　　易天：“……是有点忙，所以我又新招了一个帮工。”
　　陆烨只当他哄自己，倒是越发觉得可爱，忍不住再靠近了些，对着他的耳朵柔声道：“骗谁呢？我想好了，以后就跟你一起，在这道馆里待着。你炼丹我就做药，你做饭我就像今天这样，帮你打下手，你出门儿捉鬼，我就帮你加外套……”
　　易天完全没想到剧情竟然会这样发展。
　　听陆烨这意思，是想回来上班？
　　这点他是真没想到，所以这会儿有点措手不及。
　　眼见陆烨的求职感言越来越真情实感，易天急忙打断他：“等会儿，陆哥、我真已经请了……”
　　还没说完，就听不远处一个声音，略带犹豫：“易道长？”
　　易天连忙顿住话头。
　　踮起脚尖，歪了歪上半身，扒拉了一下面前过于高大的身躯，才勉强看到刘坤站在五米外的地方，双手钻进袖口里，这模样应该是往成宝阁走去。
　　他扬起唇角，笑眯眯地招呼：“刘哥，这么晚了就不要工作啦，回去看晚会吧！不着急啊。”
　　刘坤憨厚地挠了挠头：“没事，我不爱看电视……再说了，我这人笨，没其他人那么聪明，承蒙道长不嫌弃，我得更努力一点，赶快上手才是。”
　　刘坤看了眼被高大男人包裹得严实的易天，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嘴笨的：“那您慢慢儿忙？我先过去店里了！”
　　易天见拦不住，只好笑着：“去吧去吧，弄好了早点回去。”
　　……
　　眼见着刘坤越走越远，易天再次将注意力收回之时，却突然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抬头一看，陆烨正死死地盯着他。
　　头顶的树枝影投映在他脸上，光影交错成一道灰黑的界限，带着三分煞气。
　　声音低哑，怒气腾腾地扬在裹着寒风的夜色里：“他是谁？”
　　易天无辜地看着他，小小声说道：“这就是我刚刚提到的，那啥、新来的帮工。”
　　陆烨：“…………”
　　他唇线紧抿，似乎被气得不轻，大口喘着粗气，跟要吃人似的。
　　片刻，震惊道：“你还真找了帮工？我他妈才走几天，你连帮工都找好了！！他睡哪儿？该不会——”
　　陆烨脸色一变。
　　易天：“睡他家啊，他就是那刘叔叔的儿子……被你挤走那个。他家离得近，走几分钟就到了。”
　　他这才缓和了些，还是没好气道：“那也不能我刚走，就巴巴儿请人！还没征求我的同意！这是你喜欢一个人的态度吗？”
　　这回轮到易天震惊了：“哈？？？”
　　喜欢？？
　　他结合了一下方才“表白”这个关键词，突然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
　　再由这个结论倒推今天陆烨的种种奇怪之处，发现竟然毫无违和感。
　　易天怔了半晌，才一幅便秘脸地试探道：“陆哥，你、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见陆烨默认的表情，易天更是震惊，连声喊冤：“我真没有！！你相信我！！”
　　说着，求生欲极强地补充道：“别误会啊陆哥，我一点也不歧视那啥，但是吧……我们门派信奉阴阳调和，你看我们两个大男人……阳阳是不能那啥的。”
　　易天乱七八糟说了好长一通，总结起来就几个字——您老真误会了，我他妈根本没弯！
　　越说陆烨的脸色越差，最后易天说到没词儿了，才小心翼翼的：“陆哥？”
　　陆烨一直沉默着。
　　眼神幽黑，脸高大的身躯似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只一对耳朵被气得通红，跟要滴血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他逞强似的的声音：“最好是这样！”
　　陆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直起身，他背脊挺直着，艰难地转身，往前走几步。
　　而后脚步一顿，冷冷的：“我今天说的话，你就当我吃多了撑的，千万别当真。”
　　易天见解释清楚了，倒松了口气，听他这么一说还挺意外的：“啊？不当真吗？我还以为你真想着回来呢！”
　　“怎么可能。”陆烨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
　　易天没心没肺的：“哦，我还想说刚好想开个药膳房，你要想回来的话，正好可以过来帮我。算了，那我再找其他人吧。”
　　陆烨：“…………”
　　*
　　成宝阁客厅里，三个男人连同一直鬼正端坐着看电视。
　　苏文远似乎挺忙的，一会儿一个电话。
　　张元瑞和任彬趁他打电话的时候，开始交头接耳：
　　“你说师父和陆烨干嘛去了啊？”
　　“嘿嘿嘿你说呢？没见姓苏的脸色都变了吗？还绷着面子在这儿耗着。”
　　“意思就是今儿晚上……陆哥大获全胜？”
　　“这还用说！干柴烈火的嘿嘿，估计咱们这联欢晚会看完了这俩都不见得回来。”
　　正说着，易天便从门口走了进来。
　　张元瑞大吃一惊：“师叔，你回来了？？”
　　接着，往他身后看了好几眼，“陆哥呢？”
　　易天神色松快：“回去睡觉了。”
　　“啊？？”
　　张元瑞丈二摸不着头，这么大好的机会，陆哥竟然选择回家睡觉？
　　难怪母胎solo这么久。
　　张元瑞神色微妙地看了苏文远一眼。
　　没想到啊没想到，坚持到最后的竟然是姓苏的……
　　第三局，陆哥淘——
　　院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喘着粗气的声音。
　　屋里众人回头。
　　陆烨弯了点腰，立在门边，大口喘着气儿。
　　双臂交叉抱怀，居高临下地扫几人一眼。
　　神色淡淡地和苏文远隔空对视一秒，最后，将目光定在易天身上。
　　默了会儿，很不要脸地说道：“除夕没车，我在这儿对付一晚上得了。”
　　任彬被他不要脸的程度惊到了：“……”
　　合着您停车坪里那十几辆车都是玩具模型？？
　　没车？呸！


第57章　
　　一行人终是没等到午夜便散了；　临了易天将苏文远送出门；　抓紧最后时机热情地：“苏先生，新年快乐！”
　　苏文远笑：“您也新年快乐，易道长。”
　　寒暄两句后，钻进车里。
　　他转过头；　透过车窗看着易天进屋、关门；　默了片刻：“开车吧。”
　　司机跟他十来年了；　知道他的那方面的取向；　见他除夕还巴巴儿跑过来陪人吃饭；　哪里不晓得他的心思，平日关系不错；　倒也大着胆子问道：“苏先生不表示点什么？”
　　他方才还看到易道长和陆二少一起往外走来着，不禁为雇主着急。
　　隔了几秒；　却听苏文远无奈地笑道：“老了，比不得年轻人肯缠人。何况……”
　　剩下的话，他没对司机明说。
　　何况感情算老几？
　　就凭易天这一身本领，苏家怎么也得跟他处好关系。
　　趁现在还没挑破这层纱，及时止损退回应有的位置还不算晚；　不然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岂不损失惨重？
　　就是想想有些可惜罢了。
　　*
　　对易天而言；　自己只是过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除夕；　只是比山上热闹。
　　趁着还没到十二点；　易天赶紧给王壮壮烧了个过年的大红包；　又端了杯好酒念了两句咒语；　给师父快递了过去。
　　阴间这会儿也是狂欢十分，一年到头的，总要放那么几天假，所以这会儿只要方法得当、名字生辰八字什么的没弄错，烧钱稍酒过去，基本能收到。
　　还能打个长途电话。
　　易天又结出两个手势，念一长串咒语，插上香，对着个大盆子，边烧纸边神神叨叨地念叨了好久。
　　他欢快地跟师父交待了一遍下山以来发生的事儿，末了再做了个明年如何拓展业务的的计划：“首先呢，建道观。地儿我已经买了下来，土地局那边有朋友帮我，想来没什么问题，就是宗教那边的申请……没事，过完年我再想办法。到时候给咱们祖师爷供奉一尊神像，您、师爷、您的师爷、张元瑞的老祖宗，凡是咱们丹鼎派的老祖宗们，都供上牌位，您看怎么样？”
　　香火燃得快了些，想来十分高兴。
　　“另外呢，这儿有个徒弟实习生，叫任彬，已经在成宝阁义务劳动好多天啦！我看祖师爷也挺喜欢他的，元瑞虽然是师叔爷的后代，但到底没出家，对炼丹一事天赋……咳咳、师父你懂的。”
　　易天的打算是叫元瑞专心学习阵法，师侄要是真对这方面感兴趣，等他大学毕业还可以托关系，将他送去其他道观做交换生。
　　任彬炼丹的天赋不知道怎样，但没正式入门之前，易天也不能教他什么，只能先请示一下师父。
　　三株香明了一下，飞快燃烧着。
　　易天挺高兴的：“师父是同意了？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还有一件事。现在药材野生的越来越稀少，且灵性完全不如从前。我前两月承包了一片荒地，全部种植上灵药，还请了个木灵鬼帮种，现在已经收割了一批。我想着吧，开个药膳馆，有灵草药做辅料，想必效果不差。”
　　道教一直信奉养生一谈，除了丹药之外，必要的食疗、睡方等都有讲究，只是现在的药材太不纯粹，所以易天没往那方面打算，直到承包了土地，种出了第一批灵药，他心里这个打算才开始成型。
　　末了，还悲伤地感叹道：“师父，若咱们在山上就有这些种子什么的，想必您还可以多活十年呢。”
　　一席话下来，总结了昨天，展望了明天，还怀念了一番过去，师父大约是听高兴了，香火一直燃得特别旺。
　　只是烧到最后却停了下来，不肯灭掉。
　　易天知道是师父还有想听的事儿，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师父临走前的遗言——发扬门派，破……
　　易天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