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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凶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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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罗再說/罗再说

  文案:
  又名《每天都在仇人的床上醒来》

  世人只道白虎大将军阴狠无情,小龙王昏庸凉薄,却不知天神隐秘情事。
  每每夜来风起,日月交界,只闻得虎啸龙吟。
  天界小太子容千戟原身为龙,也知这世间铸出了一把能将他元神并灭的凶器。
  容千戟并不在乎。
  他在天宫,日日等心上人来接他。
  心上人归来之时,手里正握了那把斩龙戟。
  可能把他杀得节节败退的,而是心上人的眼神。
  那是这世间最致命的凶器。

    1。分裂黑化将军攻 × 纯情自闭帝王受。
    2。1V1,破镜重圆,狗血,非渣贱,HE。
    3。甜虐自鉴,不扯三观,感谢看文的各位。

  ps:慎:含失忆囚禁复仇。


第一章 
  三界皆知,天界内乱,大战数百年。
  战乱后的世间,苍穹之下,天地钟奇秀,山泽飞仙,化作万物混沌。
  唯有地泽山海之中,超日月星辰,纳浑邪之气,锻造出一惊天凶器。
  此器大有来头,传言它专克天界龙族,只断仙皇帝脉,为反叛之人所持。
  三界亦皆知,天界原有一小皇子,真身为龙,相貌冠绝天下,俊俏非常,眼下生一朱砂痣,性子乖戾,眉目卷刃,名唤容千戟。
  而那惊天凶器,在日月磨灭重生,天界帝位斗转星移后,被它的主人宣告了器名。
  那日,在天界手握重权的大将军重断昭告九州,此物凶煞异常,旁人非他不得近身。
  他集了世间魂灵痴嗔,于一把寒锋利器之内……
  “此物名曰,斩龙戟。”


第二章 
  龙王寝殿外落了天雪。
  这天雪与凡间的银白不同,每逢人间冬日,便倾天而降,自天宫带上寒意往人间落去,只见而触碰不得。
  近日雪重,风雨晦冥不再,倒难闻殿内龙王哀号。
  容千戟还是一条幼龙时触过一次雪,那冰凉感觉,他忘不去。
  如今他半靠在寝殿龙床之上,股间生出一截龙尾来,鳞片橙红渐变,映着户外雪光。
  他伸出手一摸,确是跟那雪一般,令人疼痛难忍,冰凉刺骨。
  大将军谋反攻入天宫,软禁他小龙王容千戟,已三日有余。
  面对重断,他连控制住自己人形的能力都没有。
  八字相克,水火无形,只需近一寸,属水的小龙王,便被灼得浑身颤抖。
  他看了眼桌案上以荷叶盛的雨露,试图想从那琉璃碗筷上望见自己的倒影。
  半兽半人,现状苦痛,岂能配得上他天界太子的身份。
  寝宫外落雪下得大了些,从深海之底捞起来的一众侍从皆垂着头立在玉阶前。
  这膳食海味,往里头的主子跟前送了好几顿了,原封不动地又退回来,还送做什么?
  不就是个小龙王,如今天界塌了半边,南天门都拦不住白虎侵占,天鼓鸣时,谁还顾得上谁?
  要不是大将军亲自吩咐了活儿,他们做下人的,也懒得挨这个冻!
  小龙王原先身边的人,全给遣下了三界,不得越天宫半步,什么护驾仙卿,天师战神,哪个斗得过白虎大将军。
  众人正踌躇着上前,撑了骨伞遮雪,还没上至最后一阶,闻得天边一阵沉沉虎啸,皆乱了方寸。
  大将军快回天宫了!
  远处紫雾万道,虹霓金光,千百金甲神人踏风而来,兵刃开路,这碧雾蒙蒙之间,都带着丝丝血腥之气。
  气氛陡然又压低些许。
  端食的蟹姐儿忍不了这闷气,朱艳的唇冻得哆哆嗦嗦:“天地最强者养龙,贵者养凤,只是不知大将军那两条龙,又是宫里哪一时的皇子皇孙……”
  旁边一鲟鱼精剜了蟹姐儿一眼,“啪”地一身将鱼尾“不小心”蹭过蟹姐儿的钳。
  蟹姐儿瞪眼,有些怕她。
  天宫管膳食的比力役尊些,但管主子起居的那就是眼前红人,小龙王虽没了势,但毕竟血统为天地之尊,还是得敬那三分。
  这鲟鱼精离了水活不了,初遣上天宫落下一身潮气,发尾湿漉漉地贴,手腕儿翻转,端好雕金手盆搁珠帘外侯着。
  她听不得窃语,斥道:“将军座下两条龙,早就回原型了,切莫说些浑话惹人听入了耳去……”
  比她更小的妖挪挪身子,恋她那股湿味儿:“三条!那小龙王,可不得再当一条?”
  那小妖见她不答,掩嘴一笑:“小龙王哪儿是将军座下,说胯下也不为过……”
  “瞧你,只讲些腌臜事儿,若让人听了去,十条鳞尾也不够你砍!”
  她恼,伸手拧一把妖尾,做嗔怒的模样,盆里水汽蒸得她头脑都有些许昏沉。
  将军和那小龙王,哪儿是下人能妄论!
  蟹姐儿遭了训,不敢再多言,卡住碗碟的钳已端得酸痛,四处看了看静默的侍从,绕到龙王寝殿门前,钳扣辅首,畏惧着,讲不出话来。
  小龙王从前在宫内是一副冷艳做派,心地却是纯真得紧,说是不谙世事也不为过。
  他呵气成云,背生飘带形翼,偶尔化了龙身,映射得天边金光滚滚,那景象,堪称天宫一绝。
  鲟鱼精伺候小龙王几日,一直惦着他那消瘦模样,恻隐心起,不免帮着蟹姐儿劝道:“陛下,且先吃些,大将军已到了宫前,怕是过不得多久,就要奔来……”
  小龙王不进食,她急得快掉泪,心里怕那大将军怕得紧,尾音带哭腔,听得容千戟心头一颤。
  这大将军原本是监兵神君,自谋反后,日日在外搜捕老龙王的踪迹,软禁这小龙王在宫内,拥立成帝,每日巡完各处神山海川回宫,总是要在小龙王这儿待个半把时辰。
  她偶尔进屋看,只觉得小龙王的一对龙角愈发透明,耳里听过大将军削龙角为逼那老龙王现身的传闻,心中更是为这小龙王不值。
  正思忖之余,面前朱漆大门悄然地开了,玉阶下数十侍从纷纷回头,朝这边望来。
  容千戟多日未进食,真真是全凭一口仙气儿吊着。
  除却唇色微白之外,他整个人仍旧担得起艳如桃李四字。
  他正倚靠门边,张口吐息,拨开一圈儿云雾,用手去捻弄长袍锦绣的边,轻声吩咐道:“端进来。”
  那日在龙王寝殿门口,上至寝官近侍,下至武兵喽啰,皆望见了容千戟空洞的眼神,和头上那泛着红光半透明的龙角,以及微微摇摆的尾。
  小龙王,终是毁了。


第三章 
  大抵是天宫万物,都带些灵气。
  待到大将军重断不知第几日再入龙王寝宫时,那厚重朱漆门竟自开了些缝隙。
  金瑞兽脑扣得声声闷响,倒不像是欢迎的模样。
  重断乃天界战神,一身血腥气去除不了,才步入寝宫之中,气味就和宫里燃着的沉光香混在一起,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容千戟。
  这香烧起来会发光,宫灯都不用再点,容千戟闻惯了,沾了一身的味。
  他慢慢起身,靠在榻边,背脊后的紫玉珊瑚磕得他一疼,倒是清醒了不少。
  将手中的长剑放置到四方桌上,重断取了身后的猩红色披风挂上雕花架子,又褪去了铠甲。
  他脱衣的那一瞬间,容千戟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些。
  重断自然捕捉到了,沉声问道:“你的父皇,到底在何处。”
  他几乎调遣了一半的天兵天将前往三界各处搜寻,上至水榭仙山下至桃止鬼门关,根本就没寻着老龙王的影。
  容千戟心中钝痛,将金锦被往身上盖了些,答:“我说过,他魂飞魄散了。”
  重断的眼蓦然睁大,喉结狠狠一动:“你骗我!”
  龙族容氏,刺了他一生,他这一生都不敢轻信。
  那日大将军重断领兵杀入南天门,熊罴百万,身后冥界应龙,饕餮精怪,通通被收至麾下,连带着星宿天君,砍得肉身尸首飞扑天柱,琉璃盘震荡,太乙丹洒了满地……
  金钟撞动,天界大乱。
  天灯燃了十天十夜,重断浴血奋战一路提刀奔至天宫圣殿,双目赤红着要寻那老龙王,却不见了踪迹。
  这天界是龙王做主。
  老龙王当仁不让统治着这三界太平,偶有局势动荡,群雄逐鹿,都被白虎老将军通通镇压了去。
  老龙王却在十五年前,因为听信小人谗言,屠杀白虎一族满门,幸得那日重断与容千戟列游仙山,才躲过一劫。
  重断被朱雀神君接去冥界,毁了白虎原身,改名换姓,魂养在梁父山,魄匿于蒿里山,每逢生辰才合拢一次,真正接触这世间也不过短短十天。
  天地万物,恩怨是非,一切善恶都要在冥界了结,也养成了重断的性格,历经一劫后愈发阴鸷凶狠,几乎成了那无情的人。
  魂魄分合十次,次次撕心裂肺,疼痛难忍。
  重断硬是抱着仇意坚持到成年,才在冥界真正成人,借着战神原身与白虎之啸,胜战八方,于五方鬼帝座下,养了上百万精锐。
  重断到了彻底有了自己势力的那一天,提上那把斩龙戟,带军杀入天廷。
  却捞了一场空。
  他看到的,只是小太子容千戟一身灵兽呈祥的绣锦,露了截儿白腕,抱着天宫的玉玺。
  容千戟站在殿里暗处,喉间龙吟渐起,顿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天子雷霆之怒,万物伏诛,而容千戟再如何斗,终是没能打赢过重断。
  阔别十余年,容千戟仍记得多年前,仙山上万花烂漫,湖山寒雾……
  重断虽为稚儿,英气却是逼人,执剑回眸,天地都无颜色。
  容千戟坐在床边,不恨他抹杀了天廷,只恨自己无能,不配执掌这三界众生。
  父皇是在重断杀来的前一个时辰去的。
  他似乎冥冥之中是有了感应,独坐于离恨天之上,细细吩咐了身后事。
  不过花飞花落的丁点儿时辰,容千戟再派人去看,早已魂飞魄散。
  数年恩怨,尽数化为乌有,消失在离恨天,隐没于重断的手起刀落间。
  被关了数日,重断派人给容千戟穿的衣服料子愈发单薄,寝宫内燃的熏香也添了辅料,有时重断醉了回来,身上点点的伤口看得容千戟心底抽痛,冰冷的神情再落入他的眼,更是刺骨地疼。
  “容千戟,我再多给你一日。”
  重断很是莫名,为何自己一面对这个未曾蒙面的小龙王,能心软成这般。
  容千戟咬唇道:“我说的皆为实话,你纵是关我千生万世,也再无你想要的结果!”
  重断眼底烧起了火,冷笑。
  “那我就关你千生万世。”
  他好几次把那凶器架上容千戟的脖子,又好几次生生放下,这宫外天色欲颓,浑身生出一股奇痒躁意。
  容千戟如今活似行尸走肉,苟且偷生,只盼重断给他个了断,坐在榻上抬起眼。
  “即使是再将我龙角磨平,父皇也死不复生。”
  他知晓重断如今杀伐果断,活活是个阎王。
  他却不知晓,重断历经十次撕身破心,早已忘却了幼年之事。
  现下夜里天灯星星点点,有数盏,皆是他们孩童时,亲手点上的。
  重断居高临下,看他的眼。
  他忽地想起今日自己在离恨天之上持刀仗剑遣人挟了仙姑,只身跃入灌愁海,去海底找那能修斩龙戟的补子。
  那把凶器近日莫名其妙裂了口,掌管神兵的水神明逍拿过来看了,说这乃风情月债,尘世痴怨,要去灌愁海找仙姑修补。
  斩龙戟一现裂痕,即是情深意笃,大受重创。
  重断不解。
  仙姑被“请”来时,端详一阵那兵器,说。
  将军,小龙王对你有情。


第四章 
  天界入了夜,宫内香薰燃得香炉里火光摇曳。
  重断变出一盏宫灯执于掌心,静默在原地,看了容千戟半晌,哑声道:“如若寻不到你的父亲,我会杀了你。”
  容千戟正想言语,忽然见寝殿之内狂风大作!
  天色又暗一分,边际乍现出金光,原本站着的重断忽然蹲下,喉咙间发出阵阵痛苦低吟,拼命地握着自己的手腕……
  霎时,地上身披玄甲红巾的男人身躯变得庞大,骨骼碰撞声起,继而化作一团夺目白光,渐渐缩小,那一簇光团在寝宫地毯之上滚动数下。
  慢慢地,光弱下去……
  地毯上伏有天官五兽之一,上神白虎。
  即是重断的原型。
  它虎而白色,如雪缟身,尾巴轻轻拍打着雕金龙床沿边,猛地一回头,额间浅色的“王”字衬得一双吊睛邪气逼人,赤红着,朝容千戟这边凶狠看来。
  容千戟愣在原地。
  他已多久未见过重断的原身了,十年,或者十五年?
  儿时一龙一虎,天地斗游,累了他便缠上重断的身,以鹰爪鱼须去亲热他。
  两只幼兽的乐趣天真烂漫,重断一身热乎的绒毛,更是挠得他舒服。
  已兽化的重断慢慢起了身,如今已长得有儿时两个大。
  再靠近些,容千戟清楚地看见这只成年雄兽的眉心有一道浅浅的红痕,看着像撕裂过的伤口,附近皮肉有些许外翻,过了下颚再至腹部,像是把它直直劈开过。
  容千戟心疼至极,见这虎也跟着皱眉,眼下、肉爪、虎耳,浑身都是伤,前肢更是一瘸一拐,慢吞吞地朝他这边移来。
  它见了容千戟的眉眼,眼底闪过一丝容千戟看不懂的痛楚,继而张开血盆大口,虎啸声几乎快掀了龙宫的顶。
  凶煞非常,带着极大的痛苦,一对虎眸,相对起重断那双冷厉的眼,少了恨意。
  虎生犹可近,人毒不堪亲,容千戟深知这个道理。
  眼前兽化的重断又凶又毒,但他仍然伸出了手,轻轻抚摸它的头顶。
  它只是疼。
  容千戟见这白虎不反抗,鼓起勇气,小声说:“我是容千戟。”
  他这小半生作为天界唯一的皇太子,不曾惧怕过谁,眼见着这一上古凶兽,却是一颗仙心尖尖儿都跟着颤栗。
  白虎把柔软而毛茸茸的腮凑上容千戟的颈项,他在那一瞬间觉得重断能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
  他居然祈盼着这样死去。
  它只是轻轻蹭了蹭。
  容千戟虽心情烦郁,被这大家伙一亲热却是满心欢喜,带着试探性地说:“你要是还有人识,就点点头。”
  他压根不知道,早在那多年的撕裂酷刑数次之后,重断的白虎原身早已被废来没了意识,独独人形能有些情味,却都被大风不知吹往了何处。
  白虎的眼红得吓人,粗糙的舌还舔着爪,略带不解地看着容千戟的脸。
  容千戟长吁了一口气,垂下眼睫。
  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白虎的耳,容千戟悄声道:“没想到,你化了兽,竟纯粹是只不通灵气的兽。”
  他不知道为何一入夜,重断竟会化形。
  摇下了海铃,容千戟隔着门缝催促了鲟鱼精为他找来些神药仙丹,靠灵力碾了草药,握住白虎的爪,一寸一寸地给它抹。
  “不要削我龙角了,很痛。”
  容千戟知晓它听不懂,却还是认真地边抹边说。
  “跟被你人形时的眼神看着,一般痛的。”


第五章 
  重断化作的白虎,赖上了小龙王的龙床。
  天宫的夜是一团墨色,苍穹似纸,由天官笔蘸将夜色在人间晕染开来。
  时辰已至深夜,天凉如水,河横斗旋,侍从送来的草药膏都用了个干净。
  “别乱挠啊。”容千戟认真道。
  挖了一点儿苦香的草药想往自己龙角上涂,他又不忍去看铜镜里那近乎透明的角,便作罢。
  他叹一口气,哈出朵朵云雾来。
  将那一团云雾拢到白虎身边,容千戟打起精神,伸手去戳白虎柔软的鼻,“是不是磨得比幼时还小些了?”
  罢了,它也看不出……
  白虎吸收极快,那些神界草膏化了翻飞的光点,绕爪三圈,萤光微微,皆朝了它皮肉里去。
  容千戟看着心疼,见上过药的白虎微耷拉着眼,喉间低鸣阵阵,大抵是犯了困。
  他去花橱里拿了仙山绒织的毛毯搭在伏地的白虎身上,轻声道了晚安。
  “早早地睡,我们都早早地睡。”
  免得夜长梦多,徒增牵挂。
  掀开龙床被褥,容千戟盖上昙花披帛,闭了朦胧的眼,正欲合衣入睡。
  忽地,耳边又是一声粗重鼻息,这白虎蹿上床来了。
  一虎一人睡在一处太挤,况且容千戟仙皇龙血,实在不适应被这么大一头猛兽挨着这般……
  他知它听不懂,还是劝慰着:“地上铺了绒毯,比我这床要暖和些。”
  前几日宫里的侍从收了他的红锦团被,容千戟半边腕子都还被捆仙锁扣在龙床柱上,冷得浑身发颤。
  原先天宫里的近侍皆被遣下了凡,新来的更是不知轻重,大将军不宠这小龙王,做下人的又稀罕个什么。
  今夜,他拿了最热乎的一床被褥给白虎,这畜生还不领情意,非要往龙床上来,一身雪白兽毛裹着容千戟的全身,舒服得不像话。
  可它身上,怎的如此多伤痕,容千戟不解。
  白虎猛地睁眼,大尾扫过床沿,惊得容千戟一躲,险些掉下床去。
  虎尾悄悄勾住容千戟的脚腕。
  容千戟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就被它硬生生拖入龙床的最里面塞好,再抓来一床被褥,盖到自己身上。
  “你,”
  容千戟蜷起身子,“这龙床,睡不下的。”
  白虎叫了一声,睨他,也不管容千戟舒服与否,把他箍在最内侧,伏下身来,趴好。
  “你根本展不开身子……”
  白虎又发出低鸣,止了他的话头。
  盯着一对凌厉虎目,容千戟忽地又念起了重断。
  胸腔之内,一颗龙珠紧挨着疯狂挑跳动的心脏,灼热得紧。
  容千戟深吸一口气,努力想变回龙身。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连半边龙翼都再变幻不出。
  如今他只是个半龙半人的怪物。
  那夜,容千戟没能睡着,趴在床边,膝上盖一层锦被,一下一下地抚白虎的脸。
  一道道细疤,裂口,新生的皮肉。
  这是他的监兵神君,幼兽玩伴,原本的麾下大将……
  他十多年的心上人,重断。
  ……


第六章 
  第二日,幕卷轻霜,万道霞光,天宫晨起。
  容千戟是活生生被刺醒的。
  那伺候他的鲟鱼精和端食的蟹姐儿进了屋,钳子和长了鱼鳞的手在他皮肤上刮来刮去,就算只是穿衣服,却也刺得生疼。
  天宫尽头的神日高起,顺着敞开的窗泄了光芒进来。
  他是才醒的模样,虽说性子无害单纯,但好歹流着神龙之血,一身贵气锐利难当,站起身来接过长袍,手指磨捻那金边绣线:“我自己来。”
  “哎唷!”
  蟹姐儿早觉着这小龙王乖戾,伺候得也不痛快,捏着嗓儿吆喝:“一夜快活,陛下这是等着谁来伺候?”
  这小龙王昨日留了大将军在此处过夜,晨起还装得一副乖顺隐忍的样,真当是不要脸。
  容千戟一听“快活”二字,眉头一皱,脸色瞬间乌云密布。
  “龙族落魄,也容不得一蟹妖来欺我。”
  天帝骤怒,云端天边都下了晴日闪电,惊得蟹姐儿一惧!
  这正僵持,寝宫大门忽然敞开。
  “脾气这么大?将军,这是你新圈的好物?”
  一个身着绛袍的艳丽精怪进了屋,边掩嘴边朝身后沉的重断笑道,“模样倒是标致。”
  这是,白虎大将军麾下执掌军中要事的千面心神,唐翦。
  平素一头上生了两面,一正一反,或笑或泪,是悲是喜,谁人都只见得其中一面,窥探不出脑后的神情。
  他是个生得直率的主,讲话更是口无遮拦,绕了容千戟一圈儿,伸手扣他微红的腕,见了伤痕,讶异不已。
  “重断,你真狠。”
  一直沉默不语着,重断没有否认那一声“好物”,亦无解释。
  容千戟当天界太子时博览群书,天资聪颖,记忆超群,一眼就认出这是心神唐翦……
  他立刻侧过身,却无处可躲。
  唐翦打量了一会儿容千戟。
  重断斥退了一干侍从,满心都是疑问。
  为何今晨起时,容千戟在他怀中?
  昨日夜里,为何浑身躁动不安,继而,就没了意识……
  唐翦只一眼,灵力催动,望着容千戟的眼神,瞬间了然。
  他这才看清楚容千戟头上那半透明泛着红橙色的龙角,惊道:“你是小龙王?”
  容千戟轻声地应:“身住龙王寝宫,自然是龙王。”
  情字害人不浅,是为一大劫难,连着天地间最尊贵的龙王,也未能幸免。
  唐翦一叹气,转身指尖戳上重断的玄甲铠衣。
  “你这铜墙铁壁的心,作甚去招惹情债?”
  容千戟一惊。
  重断心道自己七情六欲的魂魄大抵是丢了在那蒿里山,何来情债一说。
  只是又瞟了一眼那容貌万里挑一的小龙王……
  他斜在腰间的斩龙戟又开始铮铮作响,裂声细细入耳!
  重断来不及犹豫,霍然转身,暗红披风在空中曳出一道弧线,疾步出了寝殿去。
  “小龙王。”
  唐翦盯着目送重断里去的容千戟,指尖绕过龙床边的缎带,嗤笑一声。
  “重断亲手断过情根,他生生世世不会再爱任何人。”
  容千戟睁大眼睛,又立刻镇定下来,听唐翦继续说。
  “他断了一次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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