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厉鬼想吃我软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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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式改成了一年一次的考试制。
　　每年农历十月十五，道教弟子按照自身品阶，在天师府参加统一的考试。考试内容根据不同等级都有不同，比如六七品的“都功箓”主要考《早晚功课经》、《老子道德经》、《度人经》等一些基础的经箓；而二品的“三洞五雷箓”和三品的“五雷箓”，则主要考《上清经》、《三洞经》等。除此之外，道协还开发了官方APP“道门”，引入任务积分制度，除了初次授“都功箓”外，再想升授品阶，除了通过考试，还要任务积分达到相应等级的要求。
　　道协一直紧跟时代的脚步，道协弟子们也没有落后，手机必备道门APP，他万万没想到张羡鱼竟然会问他考试和授箓是什么？
　　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谢定心不抱希望的问，“你出自哪个门派？师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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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张羡鱼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门派；只有一个小道观；我师父叫张建国。”
　　“张建国？”谢定心回忆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到哪个门派有这号人物。能教出张羡鱼这样的徒弟，师父想必修为不低；但是他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们道观叫什么？我在APP上查一下。现在的道观都是全国联网，可以在道门APP上查到。”
　　张羡鱼说了个名字。谢定心输入搜索框点击查询，等待的小圆圈转了一会儿；显示“您搜索的道观不存在”。
　　谢定心：“……”
　　张羡鱼好奇的看他操作；自然也看到了这行提示，“查不到吗？我们那里在村里；查不到也很正常。”
　　谢定心犹不死心；“不可能啊；再小再偏的道观，只要在道协注册过，这上面都会显示。你记得道观的编号吗？”
　　“编号？”张羡鱼隐约意识到了问题，“编号是道协给的吗？如果没有编号会怎么样？”
　　“没有编号那就是违法道观；被人举报了是会被取缔的……”谢定心说到一半，惊悚的看他，“你们那个道观难道都没有在道协注册过？”这都什么年代了；道观注册都可以电子申请了；他是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道观没有注册的。
　　张羡鱼干笑；有点心虚。他终于听明白了。人家道协管理的都是正经道观；估计都是谢定心这样的修行之人。而张建国留给他的小道观；其实就是混口饭吃的家当。嗯，现在知道了还是非法的，要是再搞点封建迷信，说不定还会被打成邪。教。
　　“现在还能注册吗？我师父年纪比较大，可能不懂这个……”
　　这么一说也能理解，很多修为高深的老道长确实都用不惯现代化的电子设备，谢定心热情道：“能的，你把道士证给我，然后简单说一下道观的规模人数，我帮你注册个账号再向道协申请。”
　　道士证……emmmm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坑，张羡鱼没辙了，摸摸鼻子老实道：“我没有。”
　　谢定心见鬼的看着他：…………
　　沉默良久，谢定心干笑道：“你师父没让你去参加考试吗？通过了道教基础考试，就能拿道士证。”他说着把自己的道士证拿出来，那是个小指长短的金属小卡片，约莫两指宽，卡片底部刻着精致的云纹，中间“五雷箓”三个烫金大字端正气派。
　　“现在道士证都换成电子芯片了。上面的云纹是特殊处理过的二维码。用道门APP扫描一下，就能扫出你的个人信息。”他说着示范了一下，手机对着金属卡片正面一扫，果然出现了谢定心的个人信息。个人信息页面一共三页，第一页是基本信息；第二页是所属道观的简介、本人职衔；第三页则是往年参加的考试和成绩、任务积分累积情况，以及各种荣誉。
　　没想到现在的道士比他想象的还要高端……张羡鱼挠挠脸，耳朵悄悄的红了，“我没有这个，观里就我和师父。师爷过世后把道观传给了师父，师父过世后，道观就传给我了。观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谢定心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一时又有点失语。倒是隔壁床的蔺无水把他扒拉开，安慰道：“一个破证而已，不要就不要了。你要是想要，我给你弄一堆来。”当年谢定心的师父还想让他去考道士证呢，他死活没去。开玩笑，他一个半人半鬼混进道士堆里，成天跟道士打交道，他还想不想睡个安稳觉了？
　　“去去去，你别在这教坏小孩儿，金钱不是万能的！”谢定心朝他翻白眼。
　　蔺无水靠回床头，对他的话报以嗤笑，“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买个道士证和道观是没问题的。”
　　谢定心：…………
　　有钱了不起啊？我也有啊！我说什么了吗？
　　不理会他，谢定心一心想把这个好苗子扒拉到自家来。张羡鱼那天画符的速度是真的惊到他了，假以时日，他肯定能一飞冲天，现在正是明珠蒙尘的时候，不挖墙角他就是SB。
　　“观里就剩你一个人了？”谢定心眼珠子滴溜溜转，笑的跟狐狸似的，“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到我们太清观来？”
　　没想到这次张羡鱼倒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是师父把我养大，道观是他唯一留给我的念想，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好好修缮一下。”所以改投到别的道观是不可能的。
　　谢定心见他神情坚定，也没有再坚持。反而有些好奇张羡鱼这一身本事到底是谁教的。毕竟按照张羡鱼的描述，他的师父实在不像什么世外高人。
　　“你的术法还有画符的本事，是谁教你的？”
　　“我自学的。”张羡鱼垂下眼，有些不好意思，“我师父他……不信这些，我没事喜欢翻翻观里的旧物，师爷留下了很多书和笔记，我看的多了，就学会了。”
　　据张建国说这些都是他师爷留下来的。他反正也看不懂，就封存了起来。没想到被张羡鱼找出来，还三不五时的去看看。
　　“……”谢定心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被震的说不出话了。人家就自己看看书都能这么厉害，反倒是他这种从小有师父教导的，连画符都比不过人家。
　　想哭。
　　深吸一口气，谢定心决定不给自己找虐了，换了个思路，既然不能挖到自家道观，那交好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张羡鱼茫然，“读书，学习，毕业后找个好工作。要是有钱的话再把道观修缮一下。”
　　谢定心：“…………”合着您是真的来学习的。
　　张羡鱼一脸懵懂，即使比起同龄人他已经成熟稳重的多，但是实际上他的年纪并不大，常年待在团结村，他的阅历也不够丰富。对于谢定心说的道协相关更是半点不知道。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在他这个年纪，这样的修为和一手高超的画符本事，要是让其他道观知道，那是要抢破头的。身怀重宝而不知。
　　谢定心也看出来了，叹口气道：“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提升修为，比学习更重要。”修道之人与天争寿已经不容易，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这些俗物。
　　“可是不学习怎么找好工作？”
　　谢定心一口气梗在胸口，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要执着于找工作了？
　　“为什么一定要找工作？”谢定心发自内心的问。
　　“想赚钱。”张羡鱼也发自内心的回答了他。
　　谢定心：“……你很缺钱吗？”
　　张羡鱼：“……缺。”
　　“…………”谢定心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是完全想不通了，一身修为，还会画符。就光这画符的本事都够吃一辈子了。怎么还能缺钱呢？！
　　等等！谢定心忽然想到什么，心如死灰问：“你知道在哪儿接活儿吗？知道在哪儿做交易吗？”
　　“？？？”张羡鱼摇头，继续摇头。
　　果然如此，谢定心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点开APP给他科普基本的知识。
　　道门APP除了信息联网外，还建立了一个道协监管的交易平台。平台的板块很多，有单纯的法器符箓买卖板块；也有雇佣任务板块。雇佣板块可以发布任务或者接任务，报酬都是人民币或者法器之类。主要看双方协商。任务一般都是处理一些灵异事件。事件危险程度需要在版主处进行登记评定，再由版主按照危险程度打星。低品阶的道士是不能接高危任务的。
　　除了这两个板块，还有一个官方任务板块。道协经常会发布一些官方的任务，比如哪里出现了灵异事件需要人去解决；哪里有妖物或者鬼怪害人，需要去除害……全国各地发生的非自然事件都会由道协官方发布在板块中。道协弟子们根据自己的品阶接任务。完成后则可以获得相应的积分。
　　张羡鱼看了看交易板块的符箓价格，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么贵？”
　　一张普通的金刚符，竟然标价两千。他往下翻了翻，发现全是普通的黄符，价格从一千到五千不等；朱符少得可怜，价格也非常高，都在一万以上；紫符则根本没有，但是看看前面两类，想也知道价钱肯定便宜不了。
　　张羡鱼看的眼睛发光，“我可以在上面卖吗？”
　　“当然可以。”谢定心诱哄道：“前提是你得先考个道士证。”他是看出来了，其他的都打动不了面前的人，但是钱可以啊。
　　“道协的福利很好，等你拿到道士证再参加授箓考试，有了品阶之后每月还会有福利，品阶越高福利越好。而且高品阶可以接的任务都是报酬很高的。”谢定心点进雇佣板块，选了个三星任务给他看，“你看这个必须要“五雷箓”才能接，完成任务的报酬是十万。”
　　再往上的一星二星任务，价格更高。不过能升授到“三洞五雷箓”“上清箓”的都已经身份不低，不会再自降身价来雇佣板块接任务赚钱。所以一般都是低品阶的道士组队去接任务。
　　张羡鱼看的眼睛发亮。谢定心收起手机，笑道：“怎么样，这个月就有一场基础考试，你要不要去参加？”
　　张羡鱼用力点头，“去。”
　　哄骗成功的谢定心心满意足，在被护士赶回自己病房前，还拉着张羡鱼的手万分殷切的嘱咐：“在你拿到道士证之前，你画的符可以先卖给我，多少我都收，按市价算啊。”
　　等人走了，张羡鱼还沉浸在即将发财的喜悦里。这钱也太好赚了吧！一张黄符就按最低一千算，他一天能画多少张？张羡鱼算了算能卖的钱，这也太多了！算到最后他竟然感到了一丝心虚，几秒钟一张符，卖人家却要一千，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你别听谢定心瞎忽悠。当道士有什么好的？”被忽略许久的蔺无水酸溜溜道：“赚钱还不简单，不当道士照样能赚钱。”
　　张羡鱼认真道：“可是我觉得赚钱好难。”
　　蔺无水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不太满意的嘟囔道：“算了，你想当就当吧。不过你别跟谢定心走的太近，那只狐狸鸡贼的很，哪天把你卖了你还给他数钱。”
　　“我看你跟谢道长的关系就很好。”张羡鱼说。
　　蔺无水心道要不是欠着他师父一条命，我才不想跟他关系好，整天就会给他找事。
　　*
　　张羡鱼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中途的时候罗丹青打听到了医院和病房，拖着郑庞来看他。军训已经过了大半，两人晒得黑不溜秋，反观张羡鱼在医院里吃得好住得好，白白净净还胖了一圈。
　　郑庞假哭道：“你个没良心的，亏得我们在学校里担心你这么久。结果你却躲在医院里养膘。”
　　张羡鱼的身体其实已经完全恢复了。只是蔺无水以他走了自己就没有人说话为由非不让他走。在防空洞的时候蔺无水护了他两次，张羡鱼心里记着情，干脆就留下来陪着他了。
　　三人聚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罗丹青他们就要先回学校了。等人走了，蔺无水眼睛一转，想起了之前被张羡鱼拒绝的提议，“你现在还住在宿舍？”
　　“嗯。”
　　蔺无水眼底掠过笑意，循循善诱道：“正巧我在家属楼买了一套房子。最近打算过去那边静养。你要不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在宿舍里多少还是不方便。”
　　张羡鱼下意识想拒绝，但是又想起吴水曾经说过他哥的话：挑食又有洁癖，还不喜欢佣人在家里。而且就住院的几天看来，这人确实挺挑剔的。
　　看看他打着石膏的双。腿，要是对方当时没有护着他，说不定也不会伤成这样。张羡鱼犹豫片刻道：“那我就去叨扰一阵，等你伤好了我再回寝室。”
　　蔺无水微微挑眉，嘴角笑容稍纵即逝，“好。”
　　————


第24章　
　　因为防空洞事件；张羡鱼没有再参加军训。
　　谢定心给校长的解释是张羡鱼跟王亦都是被防空洞里的东西迷惑后进去的。校长是个外行并不懂；闻言不仅慷慨的给两人掏了住院费；还让人给张羡鱼批了假条；不用再去军训。
　　而坍塌的防空洞，已经开始了填埋工作。官方的声明说是有一队驴友晚上偷偷潜入防空洞；而且还带了通讯设备，结果正好赶上雷雨天，引来了雷电劈塌了防空洞。
　　这个说法可不可信就是另一回事了；校方只需要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就行。至于其他的猜测看法；只要他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那就永远都是猜测。
　　跟填埋工作一起进行还有暗中进行的地下搜寻工作。天雷声势浩大来势汹汹；理论上防空洞的邪祟应该是被荡空了；但是也难保没有漏网之鱼；所以谢定心在醒来之后就安排了人手从其他的入口去搜寻。尽量排除这件事情留下的隐患。
　　还有历史系那对被俯身的小情侣也顺道处理了。只是他们俩被附身的时间长，魂魄受损严重，现在人都还在监护室待着，暂时不会醒过来。
　　办了出院手续；张羡鱼跟蔺无水一起回了家属楼的房子。
　　谢定心在医院里气的跳脚，他背后的伤口面积大，因为被尸毒腐蚀；愈合的也慢。为防感染暂时还不能出院。倒是蔺无水的身体素质比他好太多；除了打着石膏不能走路外；已经没有大碍。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他大骂蔺无水无情无义竟然就这么丢下他跑了。更气愤的是把他刚发现的金疙瘩也给拐跑了！
　　蔺无水只留给他一个冷酷的背影。
　　张羡鱼推着蔺无水上了车。接人的车是蔺家安排的；宽敞高大的越野车后座被整个拆除，车门改成了方便轮椅上下的结构。将轮椅推上去再固定好，张羡鱼才坐上副驾驶。
　　车子平稳的开到家属楼下面，蔺无水直接把司机赶了回去，心情甚好的让张羡鱼推自己上楼。
　　房子在九楼，张羡鱼单知道他买了一套房子，但上去后才发现，他是把这一层四套房子全买了，然后打通成了一套。里面一共六个房间，三个客厅，两间书房，一个放满健身器械的健身房，一个家庭影院以及一个超大的阳台。
　　让张羡鱼推着自己转了一圈，蔺无水心中暗暗满意，房子装修风格是他根据那一个月和张羡鱼相处摸出来的喜好布置的。简单中透着温馨，微微侧脸瞥了一眼身后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晶亮晶亮的。
　　“这是主卧。我睡这间。”蔺无水指指主卧，然后手指往主卧右边移了移，“你睡这间次卧。家里还有两间书房，你挑一间，平时画符或者需要做法事可以在那里面。房子装了隔音层，隔音很好。”
　　“好。”张羡鱼将他推到有阳光的阳台上去，那里摆放了花草和书架，很适合消磨时间，“你休息下，我去弄点吃的。冰箱有菜吗？”两人从医院回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蔺无水点点头表示有，自己操控轮椅去拿了电脑，然后到洒满阳光的阳台上去办公。张羡鱼则去了厨房准备早饭。厨房的设施很齐全，都是崭新的。看起来应该从来没用过。打开冰箱，四开的大冰箱里倒是装满了新鲜的水果蔬菜还有肉类海鲜。
　　张羡鱼穿上围裙，准备煮个海鲜粥和乌鸡汤
　　打开橱柜找调料时，张羡鱼发现四个大橱柜里，有三个都装满了碗碟。不同款式的碗碟把橱柜塞得满满当当。
　　“买这么多碗干什么？”张羡鱼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三大个橱柜的碗碟加起来少说有三四百个了，就算家里来客人也用不上这么多吧？张羡鱼最后只能把这归为有钱人的奇怪爱好。
　　海鲜粥四十分钟就好了，张羡鱼盛了两碗端出去，喊蔺无水过来吃饭。
　　正在开视频会议的蔺无水耳朵一动，沉着脸对开会的下属道：“今天就开到这里，剩下的事情跟林铭汇报。”说完不顾助理哀怨的脸色，果断结束了通话。
　　两人吃完饭。蔺无水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张羡鱼则开始突击补课。
　　谢定心说每三月都会有一场基础考试，而这个月月底正好就有一场。张羡鱼想早点拿到道士证，就找谢定心借了书，开始突击复习。
　　基础考试涵盖内容比较广，但是主要还是以道教的发展史为核心，张羡鱼在村里时把师爷留下来的书都看了个遍，复习的时候再跟谢定心给他的书一一映照，因此看的不算吃力。
　　两人各自忙碌到下午，张羡鱼用鸡汤下了鸡丝面。蔺无水一个人就吃了两大碗，一点看不出来挑食的样子。
　　“你妹妹还说你挑食，我看你挺好养的。”吃面都吃的这么高兴。
　　蔺无水咳嗽一声，脸色不变道：“她瞎说的。”
　　提起吴水，张羡鱼忽然想起来自从军训后自己就没再跟她联系过，当初还说要请她吃饭来着。既然想起来了，那就给她发个微信，让她回国了来家属楼，到时候再做一顿大餐补偿她。
　　张羡鱼发完消息，蔺无水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微微一震。两人同时看向桌上的手机。
　　蔺无水心念急转，冷静的拿起手机点开助理的微信，当着张羡鱼的面发了一条语音，“知道了，顺便把今天的会议纪要发给我。”
　　林铭看着老板发来的没头没尾的微信消息，懵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老板又知道什么了？而且会议纪要也不找他啊？他什么时候做过这个了？
　　捉摸不透老板的心思，林铭只能去找做会议纪要的文员妹子要了一份文档，忐忑的发给了老板。
　　张羡鱼见他似乎在聊工作，没有打扰他，去厨房收拾了垃圾，准备等会推着蔺无水下楼去转转。
　　见他去了厨房，蔺无水一边瞥着厨房一边点开张羡鱼的消息。
　　【张羡鱼：我暂时搬到你哥家属楼的房子住了，你哥也在这边休养，你什么时候回国？到时候给你们做大餐。】
　　蔺无水思考了一阵，简短的回了个消息。
　　【吴水：在国外处理事情，最近比较忙，暂时回不来了qaq】
　　将手机调成静音，蔺无水思考着得让林铭再给自己买个手机，重新注册个微信账号了。当初没有想太多，他直接就是用自己的微信号加的张羡鱼，反正他也不发朋友圈。张羡鱼也发现不了什么。但是现在同在一个屋檐下，这样实在太容易暴露了。
　　收起手机，蔺无水道：“我们下去转转吗？”
　　“好。”张羡鱼将厨房垃圾封好提出来，蔺无水主动接过去提在手里，张羡鱼就推着他下楼。
　　江城大学的家属楼就在学校东边，家属楼新建了许多次，从一开始的七层小楼房变成了现在的气派高楼。里面住着的多半是教职工家属和学生。尤其是学生格外多、江城大学旁边就是江城大学附属中学，是江城的重点中学之一，因此很多人为了孩子都会在家属楼租房子或者直接买一套。就近照顾孩子上学。
　　扔掉垃圾，张羡鱼推着人在楼下的广场散步，傍晚的天气已经有了一丝凉意，广场舞大军已经热闹了起来，不远的操场上有年轻的学生在打篮球。
　　张羡鱼惬意的轻舒一口气，他很喜欢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热闹。总感觉身处其中，能感受到那种生机勃勃的朝气和希望。连自己也会不知不觉的被感染这种积极气息。
　　推着人走到树下，张羡鱼打算去长椅上坐一会儿，人还没坐下，不远处却忽然骚动起来。热闹的广场舞停了，打篮球的年轻人也散了，全都聚集到一栋家属楼下。
　　他们都抬头看着楼顶，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张羡鱼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高高的楼顶上站了一个人。距离太远看不清具体，张羡鱼弯腰小声的对蔺无水说了一声，“好像有人要跳楼，我们过去看看？”
　　推着人到围观人群的最外围，张羡鱼再次抬头，才看清楼顶上站着的是个年轻的男孩。那男孩很瘦弱，身体在天台边缘摇摇摆摆，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楼下的人都在大声劝他别冲动，有人已经报了警，不出十分钟警察就赶到了，疏散人群的疏散人群，铺气垫的铺气垫，还有两个人跟着保安上楼。估计是去劝说了。
　　男孩一直站在天台边缘，因为背着光看不太清神情，但是张羡鱼模糊的看见他嘴巴开开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这个男孩子也是造孽，听说高二的时候跟个女孩殉情，结果那个女孩子死了，他救回来了。”
　　“是撒，好像是那之后精神就不好了，本来成绩很好，这次高考听说只考了个二本……”
　　围观的人群都是邻居，住的久了都互相认识，她们小声的议论着男生的情况，神情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对八卦的热爱。
　　警察到来之后没多久，男孩的父母也赶到了。两人挤开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