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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厉鬼想吃我软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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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羡鱼想起中午一起吃饭的人，眉眼间就带了笑，“不是我们学校的，等我回去了跟他说一声，下次请你们吃饭再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长得好不好看？比我们校花好看吗？”郑庞又凑近了一点，贼兮兮的问道。
张羡鱼顿时就想起了吴水，虽然个子高挑了一些，但是那张脸，确实是精致好看的，修饰过的面庞比现在的蔺无水要柔和许多，眉眼微挑，鼻梁挺直，是实打实的大美人。即使现在蔺无水不做女装了，轮廓硬挺许多，眉眼间也更添凌厉，但五官仍旧是精致的，不管怎么看，都好看。
于是他就用力的点了头，“好看，比校花好看。”虽然他都不记得校花长什么样了，但是蔺无水肯定是最好看的。
郑庞顿时就酸了，张羡鱼都说好看的妹子，那得有多好看啊。
他哥俩好的揽着张羡鱼的肩膀，嘿嘿笑道：“你对象还有小姐妹吗？吃饭的时候一起带上啊。”
张羡鱼目光奇异的看着他，心里却想着蔺无水的“小姐妹”，那只有谢定心吧？要是把他叫去，等郑庞碰见了，还不得吓死。
两人说完话，正好时间不早了，便各自上床午休。
张羡鱼爬到自己床上躺下，目光不经意扫到罗丹青的手机屏幕，心里忽然就打了个突。他眼神很好，虽然罗丹青背对着他坐在下面，但是他仍然看见了手机屏幕上的短信界面，上面通讯人写的三婶。
罗丹青从开学来学校后，整个人就沉默了许多，他以前性格阳光开朗，虽然没有郑庞那么自来熟，但是也是很外向的。但是从这次回来之后，他就想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寡言少语的，甚至连跟他和郑庞都不亲密了。反而时常一个人对着手机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张羡鱼之前就有些疑心，只是被蔺无水转移了注意力，一时就忽略了，今天忽然又看到，那种浓浓的违和感又冒了出来。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罗丹青身上并看不出异常，既不是傀儡，也没有被人换了芯子，他一时想不通那种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
似乎是被看久了，罗丹青回头看了一眼，脸上还带着尚未收敛的阴鸷。
张羡鱼敛眸，状若寻常的问道：“你还不睡觉？”
罗丹青摇摇头，“不睡。”
张羡鱼没有再多问，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便躺下睡了。他想着上次从辅导员那里问到的地址，准备找机会跟着罗丹青回去看看。
罗丹青家在江城郊区，是一座靠水的独栋别墅，据罗丹青之前说，父母还有弟弟过世之后，他一直就住在那里。虽然张羡鱼没有去过，但是罗丹青偶尔回提到，那里是一家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一直舍不得搬走。
张羡鱼打定了注意，下午去上课路上，就假意要请客，问郑庞和罗丹青周末有没有时间。郑庞都惦记这顿饭几天了，闻言当然说有时间，罗丹青也没有让张羡鱼失望，他摇摇头，说这周末要回家。
“那就下次再约吧。”张羡鱼笑了笑，似乎没有在意这件事。
倒是郑庞皱起眉看了罗丹青一会儿，之后找机会偷偷问张羡鱼，“丹青不会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吧？我感觉他最近像变了一个人。”
张羡鱼也琢磨这个呢，但是他至今没有看出哪里有问题，要么是对方藏的太好手段太高，要么就是倒是罗丹青性情大变的原因并不是他猜测的这两者。
“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吧。”张羡鱼随口应付了一句，他并不打算把郑庞也牵扯进来。
下午放学回家，蔺无水已经买好菜到家了，张羡鱼本来想跟他说说罗丹青的事情，结果刚张口就被按到了沙发上，两人鼻尖抵着鼻尖，蔺无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我新学了一种接吻方法，我们试试。”
张羡鱼来不及拒绝，就被他含住了唇舌。
两人身体相贴，张羡鱼能感到他胸腔的震动和喷在脸上的沉重鼻息，蔺无水压着他，手掌垫在他脑后，一心一意实践新学的接吻方法。
唇舌纠缠，水声啧啧，张羡鱼被亲的昏头涨脑，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接吻也会让人这么飘飘然的，就像喝醉了酒飘在云端一样。
蔺无水吻得用力，含着他的唇舌啃咬一阵，又用力一吸，张羡鱼喉间顿时溢出一声轻哼，好看的脖颈后仰，露出青涩喉结。
两人亲吻许久，都感觉到了彼此的渴望，蔺无水按着他跟自己紧紧贴着，鼻间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
张羡鱼面颊绯红，淡色的眸子也沁了水，他抿抿唇，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便哑声问道：“要……那个吗？”
“不许说话！”
蔺无水却陡然捂住了他的嘴，他艰难的移开目光，哑声道：“我还没准备东西。”
他是没想到会发展这么快的。两人才刚刚确定关系，虽然他脑子里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了，但是顾虑着张羡鱼，还是想着一步一步来，不能表现的太急色了。
可是两个年轻气盛的男人住在一起，又是互相喜欢的，随便亲一亲就能擦枪走火，局面实在不是他能控制的。
枪将走火的两个人尴尬的望着对方，最后张羡鱼推了推他，“那算了，你自己去卫生间。”
他调整了一下气息，倒是将勾出来的**压了回去，但是蔺无水显然不像他这么容易平息下去，还硌着他。
蔺无水深吸两口气，艰难的起身往卫生间走。张羡鱼做起来拍拍发烫的脸颊，摸去厨房做饭了。
小黑亦步亦趋跟在他脚边，鼻子耸了耸，总感觉闻道了春天的气息。
等张羡鱼做好饭，蔺无水才从卫生间出来。他应该是洗了个澡，发稍还滴着水，几绺发丝随意的贴在脸颊上，衬着灼热的眼神，竟然让人移不开眼。
张羡鱼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菜碟放在餐桌上，催促他去吹头发，“把头发吹干再来吃饭。”
蔺无水却抿着唇不情愿，他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明明天时地利人和，他却忘了事先准备好工具，实在是憋得慌。
他盯着张羡鱼，眼神暗了暗，道：“我等下下去买。”
张羡鱼动作一顿，耳朵红了，慢吞吞的又往厨房走，“随便你。”
蔺无水这才高兴了，坐在餐桌前等着吃饭。
张羡鱼果然还记得白天的话，做的菜都是他爱吃的，蔺无水中午吃得少，刚才又损失了不少精气，这会儿肚子正好饿了，拿起筷子认真的吃饭。桌上大半饭菜都进了他的肚子。
对于做饭的人来说，看着自己做的饭菜被吃光光，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男朋友。张羡鱼只吃了一碗饭，剩下的时间都在看蔺无水吃饭。
他吃饭的动作很优雅，但是速度并不慢，三菜一汤被都他扫荡干净，一点都没剩下。
这次蔺无水没有抢着要洗碗了，他帮着张羡鱼把餐桌收拾干净，然后趁着张羡鱼去厨房洗碗的时候下了楼。
楼下就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他严肃着一张脸走到收银台前，就盯着放避孕套和润滑剂的那个小架子看，上面摆放的品种太多，他皱着眉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哪个好，干脆全部拿了。
收银的是个妹子，看着桌面上堆满的东西，满脸惊恐，“先生，全、全都……要吗？”
“嗯。”蔺无水微微颔首，打开支付界面，催促道：“都给我装起来。”
反正好用不好用，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
第56章
蔺无水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回去了；便利店的袋子都是白色的半透明塑料袋，每个瞥见他手里那一大袋子套套的人，都要惊诧的看他一眼。但是蔺无水恍若未觉，满心都想着等会回去了怎么用。
到家的时候张羡鱼在洗澡；卫生间传来细微的水声。
蔺无水把袋子放在桌上；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坐了两分钟又觉得热；扯了扯衬衣领子；解开了两颗扣子。但是那细微的水声却好像长了脚；一门心思的要往他耳朵里钻。
蔺无水听得口干舌燥，焦躁的站起来走了几圈；张羡鱼还没出来；蔺无水忍不住了，走到卫生间门口，抬手敲门。
里面的水声小了下来。门里传来张羡鱼的声音，“怎么了？”
蔺无水咳嗽一声；脸全红了；沉默片刻；他哑声道：“我也想洗澡。”
里面沉默了，只剩下依稀的水声。
蔺无水定定看着紧闭的门；过了好一会儿；听见里面说：“门没锁。”
心脏陡然一跳；蔺无水连身上也热起来；喉咙莫名有些发痒；他轻咳一声；握住门把手扭开门，迅速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很宽敞，浴室和洗漱间是分开的，橘黄的灯光下，蔺无水能能看到磨砂玻璃下，隐约透出来的肉色。
绷紧下颌，蔺无水一步步走向浴室，经过镜子时，依稀能看到他连脖子都红了。
浴室的水声忽然停了，透过磨砂玻璃，依稀能看见里面人的动作，张羡鱼似乎给自己裹上了一条浴巾。
蔺无水站门口没动，等张羡鱼裹好浴巾拉开门，就径自跟门口的蔺无水对上。
蔺无水眼睛里烧了一把火，张羡鱼看得分明，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慢慢是红了。
“你去洗吧。”张羡鱼尽量保持镇定道。
“我们……”蔺无水抓住他的手腕，才发现两人皮肤都是滚烫的，他吞咽一下，涩声道：“我们一起洗。”说完他向前一步，大手攥着张羡鱼的手腕，重新把人又拉了进去。
莲蓬头洒下热水，温热潮湿的水汽顿时蒸腾起来。两人在水雾下拥抱，像两株缠绕的藤蔓，紧紧贴合在一起。体温随着水温蒸腾，些微的吟声被淅沥的水声遮盖，只隐约泄露一些，便满室都是旖旎。
两人在浴室里折腾了很久，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起男人，对这种事又没有经验，蔺无水好歹还临时抱佛脚补了补课，张羡鱼则是完全不懂，到了最后几乎全凭蔺无水控制节奏，等出来的时候，他腿都是软的。
蔺无水在这方面倒是天赋异禀一点就通，又有种固执的仪式感，在浴室里跟张羡鱼折腾了一通后，欲望还未消解，却又给他浴巾包好，让他在外间坐下，又找来吹风给他吹头发。
等把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了，才终于回了卧室。
去的是蔺无水的主卧，张羡鱼不太好意思的靠坐在床头，垂着眼睛想着男人和男人该怎么做，蔺无水却已经去客厅把那一袋子套套拿了进来。一整袋各式各样的套套和润｜滑剂倒在床头柜上。蔺无水拧着眉挑了一盒，哑着嗓子道：“先试试这个。”
张羡鱼：“……”
“这么多吗？”他伸长脖子看了看，真的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蔺无水沉沉嗯了声，单腿屈膝靠在床上、倾身朝他压过去，“试试才知道哪个好。”
张羡鱼红着脸“哦”了一声，晶亮的眸子跟他对视，低低道：“那就……试试。”
蔺无水嘴角微勾，俯身去吻他……
……
卧室的灯光被调暗了，朦胧又暧昧灯光倾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更显旖旎。
蔺无水动作一开始有些生涩，熟悉之后就顺畅了起来。张羡鱼虽然害羞，却并不忸怩，一直红着脸配合着，蔺无水细细的吻他，觉得他简直天生就和自己契合。
……
初尝滋味的两人，折腾了一整晚，到了天色擦亮时才停了，垃圾桶里扔了几只用过套子。张羡鱼缩在被窝里懒洋洋的不想动，蔺无水实在太能折腾，就算他体力再好，也有些承受不住。
“我抱你去洗澡。”
吃饱的蔺无水像头蛰伏的野兽，他谨慎的缩着爪子，小心翼翼去哄心上人。
张羡鱼只想睡觉，他往被子里缩了缩，脸朝下迷迷糊糊的说：“明天还有课……”
蔺无水见他实在累了，没忍心吵醒他，自己去把浴缸放好水，才折返回来把睡过去的张羡鱼抱过去清洗。
他想着事后得擦药，又急急忙忙下楼去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药膏回来。回来时张羡鱼还泡在舒适的温水里，睡得很熟。
将人清洗干净，又抱回房间塞进被子里，蔺无水才小心翼翼给他上了药。等全部收拾完，想着张羡鱼一整晚没睡，又用他的手机给郑庞发了消息，让郑庞帮忙请一天假。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心满意足的躺下来，将人扒拉进怀里抱着。柔软的发丝落在胳膊和胸口，蔺无水阖上眼，感觉胸腔又暖又涨，仿佛长久以来空缺终于被填满。
*
张羡鱼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他拿出手机看了时间，顿时惊得的瞪大了眼睛，猛地坐起身又不小心扯到了后面，顿时就吸了一口凉气。
那里昨天晚上还是欢愉的，但是过了一晚却有些使用过度的胀痛。张羡鱼轻轻吁了一口气，才小心起身。
蔺无水在阳台处理公务。听见他出来的动静立刻起身，“厨房里温着粥和汤，现在吃吗？”
“来不及了，我先去上课。”张羡鱼急匆匆去卫生间洗漱，又伸出头抱怨道：“你怎么不叫我，我今天满课。”
“我让郑庞给你请了一天假。”蔺无水去厨房将温着的青菜粥和猪脚汤盛出来放在餐桌上，又去拿汤勺和碗筷。张羡鱼坐下之后，看他的样子，似乎都想亲手来喂了。
然而张羡鱼冷酷的拒绝了他的殷勤投喂。自己拿起勺子喝粥。
蔺无水吃过中饭了，这时候就盯着他看。张羡鱼穿着家居服，圆领的家居服露出一小截锁骨，上面还有他昨天留下来的印记。
蔺无水越看越喜欢，又回忆起昨晚，身体又是一阵躁动。只是顾忌着张羡鱼的身体，才不得不忍了下来，想着来日方长。
张羡鱼专心喝粥，折腾了一晚上，他确实饿了。完全没有精力再分心去注意蔺无水的情绪。吃了半饱，他又想起来昨天没来得及说就被打断了的事情。
“周五我要去西山别墅一趟。”西山别墅就是罗丹青的住处，那边是个别墅群，虽然在郊区，但是面朝江景，环境优美，因此不少富人会去西山别墅小住，像罗丹青那样常住的才是少数。
“去那边干什么？”蔺无水拧着眉头，他还想着马上周末了两人正好可以整天待在家里试一试剩下那些。
张羡鱼端起一边晾温的汤喝了一口，才道：“丹青最近看着有些不对劲，我怀疑他出了什么事，准备周五放假后跟去看看。”
蔺无水不满意，“叫其他人去跟着不就行了？”
张羡鱼摇摇头，“我亲自去看看才放心。”一提起罗丹青，他心里总有种莫名不安，像是某种示警，他还是得自己去看看才放心。
“那我跟你一起去。”没法把人留下陪自己，那就自己跟去好了。
这次张羡鱼倒没有拒绝。
在家休息一天之后，次日张羡鱼去上课。郑庞还担心的凑过来问他怎么了。张羡鱼咳嗽一声，耳朵微红，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这天已经是周四，张羡鱼又观察了罗丹青两天，很快到了周五下午放假的时候，三人一同出了校门，互相告别之后，张羡鱼慢吞吞的往家属楼走，走到一半估摸着罗丹青不会注意到自己之后，又折返回来上了蔺无水的车。
蔺无水昨天说要跟他一起去，今天早早就安排好了公司的事，开车到学校附近等着。
两人在距离校门口略远的地方等待，就见罗丹青还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人。
张羡鱼盯着他没多久，一辆黑色的小车就开了过来，罗丹青上了后座，小车迅速的开走。
“跟上去。”
张羡鱼盯着前面的车，总感觉这车似乎在哪里见过。皱着眉回忆了半晌，才想起来之前有人来找过罗丹青，那时停在马路对面的那辆黑色轿车，跟现在这辆是一样的。
果然是上次的人又找上了罗丹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一次罗丹青表现的那么厌恶，现在却愿意亲近了。
张羡鱼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紧紧盯着车牌号，让蔺无水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后面。
————
第57章
黑车轿车果然一路往西山别墅开去；因为西山别墅近郊区；这条道上来往车辆不多。蔺无水没有跟得太紧；渐渐拉开距离；远远缀在了后面。
两辆车一前一后跟了一个多小时，黑色轿车才拐进了别墅区；然后不见了行踪。
蔺无水也跟了进去；不过他自然而然的拐到了另外一栋别墅前停车，打了个电话后，就有人匆匆过来打开院门；迎他们进去。
张羡鱼一脸惊讶；“你在这有房子？”
蔺无水挑挑眉，笑的意味深长，“我妈买的；她偶尔会过来住几天。”
打理别墅的佣人也是蔺家大宅过来的佣人；蔺无水知道他要来西山别墅后，就偷偷让蔺母派人过来收拾了，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
现在倒是正好给他一个惊喜。
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佣人只知道他们今天回来，却不知道几点钟回到，便没有的提前准备饭菜；现在见人到了；才匆忙去准备。
张羡鱼本来想去罗丹青家先探查一下；不过想到如果真是上次拦着罗丹青的那个人；估计对方会认出自己；便暂时按捺，准备天黑了再去看看。
佣人做好了晚饭，两人吃完洗漱后，等到天色黑下来，就从自家后院出去，连佣人都没有惊动。
先前找辅导员要的住址，上面连栋数都写得很清楚，两人循着找过去，在27栋的院子里看到了今天跟踪的黑色小车。
对视一眼，分别带上隐匿符，一起绕过门前的守卫，从后面翻了过去。
进了院子，里面守卫并不森严，独栋别墅安静矗立在中间，内部灯火已经熄了，看起来很安静。别墅欧式风格，窗台是突出在墙体外的，十分便于攀爬，张羡鱼比口型道：“先去二楼看看？”
蔺无水点头，跟他一起往别墅潜行，走到近前时，蔺无水忽然拉住张羡鱼，朝他摇了摇头，而后凝眉对着空气观察了一陈，掌心忽然逸出一缕黑雾，黑雾飘飘荡荡的靠近别墅，却见它在靠近别墅时，周围的空气忽然像水波一样荡漾出一圈波纹，黑雾顿时消失在空气中，而荡出的波纹也迅速归于平静，再看过去时，又什么都没有，只有沉静的空气了。
张羡鱼目光微凝，这别墅看起来只有两个守卫，但是没想到竟然暗中设了结界。要不是蔺无水敏锐，他可能都没有察觉。
“能过去吗？”张羡鱼无声问道。
蔺无水轻轻摇头，拉着他退出去，之后才出声道：“我回去将身体安置好，你在外面等我。”
他如果化成黑雾，倒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结界潜进去。
片刻之后，化成黑雾的蔺无水回来，卷起张羡鱼又进了院子。这次果然顺利穿过结界，一阵轻微的涟漪波动之后，又平复下来。
穿过结界之后，这栋别墅给人的感觉立刻变了。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看着这栋别墅，只觉得普普通通，跟周围的其他别墅毫无二致。但是穿过结界之后，内部却阴风大声，哀嚎阵阵，如果不是周围的环境没有变，简直不像是在西山别墅区，而像是在坟场之中了。
张羡鱼收敛了脸上的震惊，蔺无水亲昵的缠绕在他腰间，两人一起从欧式浮雕窗台上攀上二楼。
出乎意料的是，二楼什么都没有，只有满屋子的画卷。
整个二层都被打通了，无数画卷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室内无风，因此这些画卷静静挺着，一动也不动。
张羡鱼屏住呼吸，目光缓缓从画卷上扫过，发现这些画卷都是人物画，又或者说是鬼图更为准确一点。
每幅画卷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两个形貌狰狞的恶鬼，也有多一张画上画了四五个恶鬼，这些恶鬼都龇牙咧嘴，神情可怖，画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会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张羡鱼在窗外细细观察着。发现最近的画卷右下角有用印，模糊的红色印章上书“罗遯（du
n）夫印”四个字。
罗遯夫？
张羡鱼眼神微动，再去看挂的更远的一些画卷，发现落款有的是“罗遯夫”，有的是“两峰”，还有的是“花之寺僧”。虽然落款名各不相同，但是张羡鱼却想起来这作画的人是谁了。
清代画家罗聘，字遯夫，号两峰，别号花之寺僧。
罗聘出生在雍正年间，祖籍歙县，后迁居甘泉，是当时“甘泉八怪”中最年轻的一个。他二十四岁师从金农，学诗习画，三十岁时崭露头角，至乾隆年间，因八幅《鬼趣图》名声大噪。他中年起势，暮年却因囊中羞涩靠卖画为生，但因画技出色，又应邀为寺庙作壁画。画中仙佛惟妙惟肖，时下人为了一睹神仙姿容，争相去寺庙中参拜。及至嘉庆四年，罗聘六十六岁，方卒。
这都是张羡鱼在曾经在书上看到的关于罗聘的记载。罗聘一生曲折传奇，他年少时穷困潦倒，中年发迹，晚年间复又穷困，但名气却越来越大，画作被争相求购。而他最出名的作品，无疑是八幅《鬼趣图》。传说他有一双蓝眼，能看见鬼物，《鬼趣图》就是他见鬼之后所作。前人以为奇，争相求阅。后人认为他是以画讽刺当时的社会现状。就连各个文献中也多有提及他。
不过罗聘传下来的画作并不多，张羡鱼是没想到骤然会在这里看到这么多罗聘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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