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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修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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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亦不在意他语气中的调笑; 只道:“很简单,引自身灵气流动,分至微毫; 自丹田至悬枢,再至……如此便可。 ”
  听闻孟亦一番解释; 魔修和童衡都没有怀疑; 立刻按照他所言,引导分化灵气于全身之中游走,至最后一步; 果然倏而茅塞顿开,不再灵气凝滞; 通身境界回归正常。
  随后魔修问道:“小亦儿何时知晓此法?”
  “方才。”孟亦如是回答。
  边与玄温化身虚与委蛇; 边回转体内灵力,便成功冲破了屏障。
  沈五渊笑:“看来是你自己所想了。”
  孟亦颔首; 是作肯定。
  “短短时间内便能寻到接触禁制禁锢之法,正确细微地操作灵气冲击相应穴脉。”说着; 沈五渊挑眉;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听了这句话,童衡眸中杀气顿现,这魔修露出这幅与有荣焉的模样; 真真欠揍。
  他们两人自一开始便时时剑拔弩张,几乎没有和平相处的时候,幸好二人皆有底线,为此而相安无事着,这底线便是孟亦。
  魔修毫不在意地笑笑,问孟亦:“此事已解决,之后,欲何为?”
  孟亦道:“接下来,你们不必再跟着我。”
  沈五渊皱眉。
  童衡闻此,欲言又止:“先生……”
  “无需多言,”孟亦摆手,淡声道,“既然你已知晓自己的身世,想必接下来或是有家仇要报,或是要祭拜先祖亡灵,我们就此别过,来日或可再遇。”
  “至于你,”孟亦转头看向沈五渊,“来日再见,我生,则帮你寻无念替代之物;我死,神药无念仍存,它便是你的。还你当日为我寻天地之灵其恩。”
  魔修闻言,收起调笑神情:“待到他日,你果真要与玄温老贼一战?”
  孟亦抬眼:“从未与你说笑。”
  魔修上前一步:“我帮你。”损失他们二人围剿玄温,胜算或大些。
  “不必,”孟亦摇首道,“这是我与他之事,便由我来做个了结。”
  魔修又道:“那如果说我也与他有恩仇……”
  “你如今境界不稳,”孟亦打断他,“真要有些恩怨,需要一战,也应先将自身境界稳固。”
  魔修虽不说,孟亦也知晓,他因为当初飞升失败的缘故,境界看似不算低,却有不稳定的根由在其间。
  魔修对此不做正面回答,只道:“那小亦儿如何知晓,自己日后能否超过玄温老贼,将他踩在脚下。”
  “我不知,”孟亦扭头看他,“却不代表我不会做。”
  “如此看来,你心中已想好去处。”
  孟亦点头:“是,你们与我境况不同,所需的磨砺也大不相同,此去别过,有缘再会。”
  习惯站在孟亦身侧沉默注视的童衡闻此一番话,本以为自己与之前比起来,已经算是可以独当一面,未曾想到仍旧不是能站在先生身边的高度。
  更何况,先生不同往日,已经不再需要他。
  “先生意已决,童衡听先生的。”
  此去为父母复仇,也为来日能与先生并肩同行。
  沈五渊则带上兜帽,遮掩在阴影之下唇角勾起:“既然如此,就此别过,那只鹅,就留给你了。”
  说完,他便转身,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在暗道之中。
  魔修走的潇洒,临别言下之意那只鹅却不准备带走,也不给孟亦拒绝的机会,便迅速离开此处。
  如此,孟亦势必要再回一次飞鸽商盟。
  童衡不喜魔修作为,但也知晓先生仍是会去寻那只鹅,于是便道:“先生,我与你同去飞鸽商盟,再分别。”
  孟亦轻嗯一声,便闪身离开了暗道。
  童衡立刻跟上。
  ——————
  柳父将柳释带回凌霄剑宗之后,为他医治好身体,本想再为他颠了记忆,却被宗内长老告知,此法不可二次使用,否则怕是会伤了神智。
  于是柳坤只好将其关在洞府之内。
  好一个玄温,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又布局将自己亲子弄至这般地步。最可气的是他又奈何不了玄温,修真界中强者为尊便是如此。
  而那孟亦又算何物,令释儿日夜心心念念,竟还让他自己掏出元婴,简直不知所谓。
  这些日子,他先是将柳释关起来不予理睬,让他自我冷静。后来发现他情绪不对,便又每日总与他说教。
  柳释对其自始至终视而不见,每日虽不曾再做出自我伤害之事,却从不说话,周身再无灵力起伏,面色青白,眼中死寂。
  仿佛世间再无可触动心弦之事。
  柳坤不能重新篡改他的记忆,除此之外想了无数种方法,都未能激起柳释眼中一丝波澜,日日都气急败坏,甩袖离去,留下一句“孽子”。
  终于有一日,柳城觉得,柳释对孟亦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年纪尚小,见过的人不多,再加上心中有所亏欠罢了。
  诚然,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孟柏函此人的卓然与优秀,然而各花入各人眼,如同凡尘俗子,看惯了清淡的,便想看些娇艳的。
  至于亏欠愧疚,那日孟亦被玄温带走,后来之事虽不知如何,在没有消息传出来,但看玄温那时抱住孟亦的动作,是隐含郑重的。因此,他极可能会重新治好孟亦,到那时,所谓愧疚,所谓痛彻,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于是这日,柳坤便来到柳释房间。
  他进来便直言道:“我令人接你去其他地方住些日子,你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想想,什么才是你一个少宗主应该做的事。”
  屋内静默异常。
  柳释背对他,不知看向何方。
  许久,屋内之人开口:“何处。”
  “你小族叔,西陆柳城所在,飞鸽商盟分盟。”


第77章 
  柳城与柳坤虽是同族,却不太相熟; 往来甚少。
  柳坤身为一方大宗门的宗主; 族中之人大多敬畏他; 甚至谄媚于他。柳城则素来为人圆融; 与人为善,因而,虽与柳坤不甚相熟; 倒也算有礼往来。
  正因如此,当柳坤忽然说要让其子柳释来飞鸽商盟这里住些时日的时候; 他想都没想便点头应了。
  柳坤与他用千里镜对话; 言及柳释今日心绪不宁,精神不佳,恐对修行有异。
  柳城闻言诧异; 问道:“所为何事。”
  柳坤顿了顿,片刻后只道:“情劫。”
  “这……”柳城闻此欲言又止; “何种情劫?”
  修真之人大多情缘淡薄; 往往容易被修为上的瓶颈和对大道的执念而困扰,却甚少为情所困; 是故柳城心中有些惊讶。那凌霄剑宗少宗主柳释,也算是个人物; 曾经的少年天才; 俊朗潇洒,同辈中无几人能是敌手,如何看来; 都不像会是被谁囚了心的人。
  柳坤听出了柳城疑惑,却似乎并不想作答,然而他转而又想到之后的托付和请求,便只能似真似假道:“多年前识的一狐媚之人,被迷了心,如今又被背叛,方才如此。”
  柳城点头:“原是如此。”
  “因此,我这里还有一不情之请。”柳坤趁机说道。
  “请说。”
  “听闻飞鸽商盟包揽万千,世间万物应有尽有,”柳坤道,“孽子去了那处,能否为他选几名风姿不一的小侍……”
  听闻此言,柳城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未尽之意,摆手道:“这算不得什么不情之请,到时我自会一番,只是,若是少宗主他不满意,我可就……”
  既然为情所困,必然用情至深,若是帮了柳坤的忙,却因着小侍之时惹怒了柳释,并不划算。
  柳坤自然明白,只道:“无事,若真如此,怨不得你。”
  两人又虚情假意片刻,这才敲定了事宜。
  ——————
  柳释答应柳坤前来飞鸽商盟,目的很简单,他要趁机脱离柳坤掌控,去鸿衍宗寻孟亦。
  兜兜转转,陷入泥沼,终于又满身狼藉地爬出来,他如今从未有过的清醒。
  柳城成功迎来柳释,与他同来的还有两位化神后期的长老与一应弟子仆从。
  距离柳城上次见到柳释,已经是约摸百年前的事了。
  那时柳释正意气风发,满身都是不可磨灭的锐气,多少人慕艾仰止的存在。他和柳城相谈几句便匆匆离去,只笑说他与自己名为“柏函”的至交好友有约,便不多相陪。
  如今再见,柳城险些认不出眼前满面死灰的人来。真真是应了柳坤所言,为情所困,已入魔障。
  “族叔。”柳释开口,嗓音低沉哑然,如行将腐朽的老者。
  柳城点头:“嗯,给你准备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你先……”
  “族叔,”柳释转头,看向柳城,再度开口,“我爹请您所做之事,皆不要放到我面前来。”
  毕竟是有血缘的生父,柳释对柳坤太过了解,他那个人,善恶是非早已不分,只看得到宗门利益,己身利益,绝对会用对自己最有利折损最少的法子解决问题。
  柳释完全可以想到,他让自己来这里,所为何事。
  “这……”
  柳释又道:“或者,我把他们扔出去。”
  “好,”柳城点头,“我知道了。”
  ——————
  飞鸽商盟门外外,孟亦与童衡已经到来。
  大门前守着的人见过孟亦一面,便记住了他的姿容,而柳城又曾说过,若是这位前辈到来,可不必通传,直接入内,于是那守门人便恭恭敬敬地将孟亦引了进来。
  而童衡则在门口与孟亦别过。
  孟亦被人引进门内,寻找柳城之时,恰逢柳城正安置柳释,于是三人便如此打了罩面。
  柳释从见到孟亦便整个人呆愣住。
  自从他清醒之后,就再没有像现在这般好好看过孟亦,仿佛过了千万载一般,记忆中的明眸朗目与如今相对时的漠然重合在一起。依旧仍是那个人,却疏远到触不可及。
  分明曾是共同并肩而立,相倚畅笑的亲密之人。
  柳释这些时日根本无法闭上双眼,只要一闭眼,就是自己拿着剑,刺入孟亦身体的画面,滚烫殷红的鲜血顺着锋利的剑身淌下,溅到柳释手上,烫的他浑身震颤。
  看见孟亦,柳城面上笑容真切,拱手问好,正想介绍柳释与其认识,便见一旁的人自孟亦便始终痴痴然,眼中有倾慕神采,亦有自悔苦痛。
  柳城掌管飞鸽商盟分盟多年,惯会为人处世,看人眼色,此时看着柳释眼中忽然焕发的神采,几乎是瞬间便想到,孟前辈便是柳坤所说的那个“狐媚之人”。
  他本就对柳坤所言怀疑至极,此时更是完全不信了。
  孟前辈此人,他虽才接触几日,但是可以肯定,他绝不是柳坤所言之人。这其间,恐怕还有更多隐晦私密之事。
  只怕是柳释父子,对他不住。
  孟亦是来领蠢鹅的,并没有多留的打算,他此时见到柳释,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不再多加关注,而是扭头问柳城:“何在。”
  柳城立时明白他指的是白鹅,盖因除此之外,孟亦之前离开之时再未留下什么值得他跑一趟来取的事物。
  于是柳城回答道:“神兽大人平日操劳,我等不敢怠慢,之前正派人领着它往万兽山觅食去了,想来不久就能归来。”
  说着,柳城拱了拱手:“不如先进屋等等?”
  “可。”
  茶雾冉冉,萦绕几圈,又渐弥散。
  三人分散而坐,默而无言。
  柳释始终凝视孟亦侧颜,有千言万语欲说,却郁结于胸,无从说起。
  气氛凝滞,柳城时不时说着话活络着氛围。
  许久柳释终于来欲开口问他近日可好,却听见一阵嘈杂后,一只大白鹅招摇撞骗地晃着身子从外面归来,身后跟着一水儿的商盟中子弟,各个面上都是十分尊敬。
  白鹅打了个嗝。
  孟亦站起身,看向它。
  白鹅大摇大摆走路的动作瞬间停止,抬着一只橘色脚蹼,试探的往前迈了一步。
  孟亦转身对柳城道:“多谢款待,有缘再会。”
  说罢又看了那鹅一眼,便朝外走去,大白鹅赶紧转身倒腾起步伐跟上他。
  柳释看着孟亦的背影,不自觉站起身,朝着他扬声道:“柏函,小心玄温!”
  孟亦从容的脚步未曾有丝毫停顿,消失了在原地。
  柳释剩下诸多未尽之言都未能再说出口。
  一旁的柳城听到“柏函”二字,便立时想起来百年前与柳释相谈的寥寥数语。
  原来,竟是如此。
  自孟亦走后,柳释始终站着,远眺他离去的方向。许久,他一字一句,将自己和孟亦相识相知,到相……不,不是“相”,是他背叛了孟亦,是他对他扬起了明明发誓要用来护他周全的剑。
  一桩桩,一件件。
  松下小憩,风中共醉,仗剑行走。
  到满目鲜红。
  最后,他急切道:“族叔,他初见时看我了,他眼中有我了,虽不过一息时间,但是我看到了。”
  是该说他可怜,还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总归是做错了事,合该受了因果。
  细细去想,孟前辈那般之人,曾被如此对待,绕是柳城,也一时之间愤然于心,给不了柳释好脸色。
  “可对视的时间甚短,我思绪又纷乱,实在读不出他眼中曾有何意,您说,他是否是在怜悯我?”柳释如此问着,明明“怜悯”二字该是令人心伤受辱之词,他言语中却有着低声下气的希冀与渴求。
  一时间,柳城觉得自己不清楚他想要的究竟是那种答案。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方才那孟前辈眼中莫说是怜悯,那是半丝情绪也无的。
  只是面对柳释的疑问,他仍有些捉摸不定该如何回答,于是反问:“是怜悯,又当如何?”
  柳释闻此,看向他,憔悴面容露出一丝轻微的笑意:“如真如此,我会想,真好,他在怜悯我,他因我……因我而有情绪了。”
  再不是冷漠以对,哪怕回不到至交好友时的相谈甚欢,不掩言笑,只要还有一丝丝触动,都是好的。
  说到最后,柳释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些许颤抖。
  是希盼。
  也是自欺欺人。
  到这时,柳城知晓了他心中所想,他幽幽叹气,带着欲他越发悔恨的意图,照实说道:“他眼中,一无所有。”
  干干净净,冷冷清清。
  柳释自嘲一笑:“我知晓,我都知晓……”
  柏函,我宁愿你骗我也好,杀我也罢,都不愿你如如今这般,对我的存在不理不睬,无知无觉。
  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美好的梦境,哪怕梦中的他恨着自己的。
  哪怕是假的也好,他愿意沉醉在自欺欺人的谎言中,只要孟亦看他一眼,他什么都信,什么都随他。
  柳城又道:“你尚不如清晨朝露,连他衣都沾不得。”
  闻言,柳释苦笑,眼中悲凉:“朝露又如何,便是能沾他衣,也不过是挥挥手间,就蒸腾散去再无痕迹,犹等不到晞于晨日。”
  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第78章 
  孟亦要前往的地方,是约摸百年前无意中探查到的一处洞府。
  之所以如今依旧前去; 是因为初次发现之时; 那洞府还远未到开启之日。
  彼时; 洞府内外; 浓郁的灵气几乎变为实质,萦绕周遭,如传闻中仙界间瑶池仙境。仅仅只是站在洞府外; 便能感觉到冲入体内、深入骨髓的醇厚的灵力灌溉。在这般的灵气凝聚洗涤之下,极易陷入顿悟; 教人如醍醐灌顶; 如痴如醉。
  只是好处如此之多,也要看能否消受的下。
  若是筑基期以下的修者,在这里待个一刻钟; 便会经脉爆–裂而亡,金丹期修者能支撑一个时辰; 元婴期的修者则能待上不到一日。这还只是洞府外围; 并未进入其中,如此一来; 非是绝顶大能,绝对无法进入其中寻求机缘。
  那时孟亦便知; 此处绝非寻常之地; 恐怕乃是一座上古久远大能的洞府,甚至可能是与仙界有关之地,否则如何解释这洞府奇异之处。
  初发现这处洞府之时; 他废了些心思,知晓了此秘境的开启时间并不短,至少要几十年之后。
  当时知晓此处,他首先便将这洞府的存在告知了玄温。盖因玄温那时仍旧是“渡劫后期迟迟无法踏入飞升”的存在,孟亦自然想为他寻找到那一份成就飞升的机缘。
  然而那时的玄温其实早已勘破了那一层壁垒,不过是在压抑自己而已。
  孟亦不知晓后来玄温是否来过此处,但是对他如今的修为境界而言,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寻到合适的秘境或者洞府进入历练、探寻机缘。
  这洞府,仿佛就是为如今的他而量身打造。
  ——————
  不多时,便到了洞府周围。
  由于洞府内向外散发的灵气太浓郁,寻常低阶的修者和妖兽无法承受的缘故,洞府抬头望四周看去,方圆百里,除了茂密旺盛生长的草木花药,再无其他活物。
  行之洞府门口,孟亦停下脚步,侧眸看了看四周。
  他身侧的白鹅深深嗅了一口灵气,眼中满是满足。
  “莫吸收太多。”
  孟亦此话一出,本来挥舞着一对雪白的大翅膀,满地欢快的撒欢着挺起胸脯用力吸收浓郁精纯灵气的大白鹅立刻停住了身子,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看着它的模样,孟亦颇觉有趣。
  大白鹅从屏息到憋不住偷偷只呼气不吸气,再到干脆摊开翅膀仰躺在地上,疯狂呼吸,胸腔起起伏伏。
  孟亦目睹了全过程,才走到洞府跟前,伸手触碰眼前禁制。如今的他对这道结界亦无甚的办法,看来洞府的前主人,境界尚在他如今之上。
  飞升期?
  或者是已经飞升的……仙界中人?
  一看便知。
  当然,其中除了机遇,更多的必然是前人刻意留下的处处险境。
  得失相辅,祸福相依。
  如此想着,孟亦朝着那只大白鹅招了招手。
  原本滑稽地平摊在地上呆鹅瞬间弹跳而起,站稳了身子,便一摇一摆朝着孟亦的裤脚蹭了过来。
  孟亦俯身,用手轻蹭了蹭它的脑袋,低声道:“去吧,找你的主人。”
  大白鹅闻言惊恐抬头,瞪大了绿豆般的小圆眼。而孟亦,则在他自己说罢那句话的下一个瞬间,瞬间出现在了结界之内,不过一息之间,原本看似可以容人随意通过的结界瞬时散发出强烈到刺眼的光芒,晃得人眼生疼。光芒散去之后,结界之内的景象变得越加模糊起来。
  保持着被摸头的姿势的呆呆的鹅猛地冲向孟亦的方向,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咚——”的一声,撞得有点头晕眼花,豆子眼瞬间泪眼汪汪。
  进入结界的孟亦转身,看了眼白鹅,又看了眼不远处。
  不远处,一直隐匿了身形跟着孟亦的魔修此时也现了身形。
  孟亦一直知道这魔修在跟着自己,从她假意潇洒离开开始,便隐藏了起来,偷偷摸摸跟了自己一路。又不敢离得太近,不愿被发现,大白鹅则是为他传递孟亦位置的存在。然而即使他始终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并保持着一个自以为十分安全的距离,却仍旧无法逃过对灵气极为敏感的孟亦的双眼。
  只是孟亦先前装作不知,也不说罢了。
  此时,孟亦将大白鹅留在了外面,归还了他的主人,就像魔修当初留下一句“那只蠢鹅就留给你”一样洒然。
  沈五渊从远处飘然而至,走到结界前,便看到那前面立着个老旧的木牌,上面写着——容一活人。
  这话有这意思。
  他堂堂渡劫期的魔修,便是为了能和小亦儿一起行动,时时刻刻护他周全,才如此尾行,遮掩偷摸。此时洞府前主人此话一出,岂非是指若是他想进去,只等孟亦活着出来,或者死在里面。
  沈五渊将灵力集中到手上,伸手触碰屏障,灵力却被尽数吸收。果然,便是他,也无法强行通过此处。
  想必小亦儿一开始便看到那木牌了,他终是不愿接受自己的守护相陪。
  思及此,魔修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一抬头,却正正看见了孟亦瞧向大白鹅的微微带笑的双眼。
  孟亦抬眼,微弯的双眸恰好对上魔修双眼。
  沈五渊微怔。
  那些微的笑意极其浅淡,几乎捉摸不到,却又如此生动鲜活地印在眼前人的眼角眉梢。
  霎时间,溪涧松风,暖日融融。
  余生所见所闻最绮丽的十里春风,万里山河,袅袅炊烟人家,澹澹小桥流水,莽莽圆日北漠。
  再不比你。
  魔修凝视孟亦许久,最终未说什么,只瞧着他眉眼,摇头低笑。
  也罢。
  也罢。
  孟亦转身,朝着洞府深处走去。
  魔修目送他的背影,当他的身影将要完全被洞府之门掩没之时,开口道:“此去艰险重重,前路未明。若他日你欲为之事,皆可得成,便多像现在这般笑笑,如何?”
  即便无念则是无情,也愿你能偶有喜乐之时。
  孟亦未言,身影彻底消失于魔修眼前。


第79章 
  孟亦对这处洞府有过许多种想象,等到真的进来; 才知晓自己先前无数设想仍旧不够宏大。
  他也曾经去过无数秘境与洞府; 得到过许多机缘; 也历经过诸多磨难。若说盛大之景; 亦见过不知凡几,却从未有如今这里这般瑰丽。
  进来的刹那,不是阻隔的玄门; 亦不是难逃的陷阱,而是头顶皎皎河汉; 脚踏无际碧水。
  四周广阔浩渺; 一无边际。
  那地面看似是水,却不会令人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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