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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江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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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全部感知中,只剩下眼前这座孤坟。

  “小笠?不,这不可能!你一直都好好的,我知道,这是假的,你休想吓我”

  像是遭遇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他毕生都未曾见过的恐怖事物。他不断摇头想要抗拒,想要逃离眼前这一切。然而他的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只是向前走,机械似的,向前方那个黑暗坍塌又恐怖的世界走去。

  脚下沉重如拖着千斤枷锁。他慢慢地彳亍着,心不断地往下沉,终于陷入绝望的无底深渊。

  斩钰见此,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斩钰的嘴角笑出一丝残忍:“桂大人,你在我家少爷面前都演了十年了,怎么,还没演够?演上瘾了不成?”

  装什么深情!像桂臣雪这种冷酷决绝的人,又怎么会有心呢!他若有心,就应该去死啊!

  桂臣雪没有理睬斩钰。他压根没听到斩钰说了什么。此刻在他眼底,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有那人的墓碑孤零零地屹立在寒风夜色中,就这样贸然撞进他的眼底,在他胸口重重一击!

  “不可能,我不相信”他痛苦而困惑地不断摇头,想要否认眼前见到的一切。但无论他如何逃避,眼前的墓碑都只是静静地屹立着,像是对他无情地嘲笑。

  “这下你看清楚了!他死了!被你害死的!”斩钰大吼着狠狠搡了桂臣雪一把。

  桂臣雪晃了一晃,脸上血色褪尽。

  他失魂落魄地望着墓碑,只觉一股寒气从内心深处飞快扩张至全身,冻得他浑身战栗,手脚冰冷,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在他那张冷艳的,从无一丝波澜的俊脸上,从容冷静已经彻底坍塌了,只留下惶然惊怕。

  他终于避无可避地明白了,那个人真的没有了。

  任凭天地浩大,他都再也找不回那人的身影。

  任凭长河涛涛,却再无二人相见的一日。

  任凭他千言万语,再多愧疚跟悔恨,那个人都不会知道。

  他的江笠没了。

  无论他再如何自欺欺人,再如何矢口否认,面对这座孤寂冷瑟的墓碑,他都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桂臣雪终于彻底崩溃。

  他推开企图拦住他的斩钰,跌跌撞撞地朝墓碑走去,然而全身力气仿佛被一下抽空了,距离墓碑尚且还有五六步之遥的时候,他忽然脚下一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墓碑前。

  素日最注重仪态的他,此刻已全然忘记自己的身份跟坚持。他仓皇又狼狈地膝行至墓碑前,惊慌失措地去触摸那墓碑。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他却毫无所觉。

  臣雪,寒山昨日桃花初绽,你可愿与我同去赏花?

  梅花?好啊,你若做我衣襟上的梅花,我当为你守住这无边雪色。

  恕我直言,你剪的这双喜是不是有点丑?

  臣雪,你是属于我的,对吗?

  臣雪,你当真这么恨我?

  桂臣雪,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从此以后,你我再不相见!

  过往的点点滴滴全涌上心头,然而甜蜜不再,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悔恨,在冰冷刺骨的黑夜中由他一人独自品尝!

  你知道的,他是最心狠的。你说要拿回桂家的东西,所以他就自废修为,将一身从桂家功法中学到的玄功全部归还你。他也是最心软的,临死都不许我为他报仇,不许我杀你!他到死都念着你!

  直到死都念着他?!

  念着他这个忘恩负义,冷血无情的骗子!

  小笠,小笠,小笠!

  “啊!”

  太多的愧疚,太多的思念,却不知从何说起。桂臣雪撕心裂肺地惨叫着,哭嚎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墓碑上篆刻的名字,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呼唤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

  为什么会这样!他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甚至想过如果江笠向他举起复仇之剑时,自己会是如何应对。却从来未曾料想过,二人会以这种生离死别的面目相见!

  他宁可自己死在江笠的剑下,也无法接受江笠死在他面前!

  犹记得那日割袍断义时,江笠问他,与他做的盟约是否算数。他明知道江笠那么期待,却还是违心地对他说了残忍的话。

  我不喜欢你,江笠,从来不曾喜欢过你。

  他至今依旧无法忘记,那一刻江笠受伤的表情!

  那么骄傲的江笠,第一次露出那么脆弱的表情!

  后来他偷偷跑去看过江笠几次。然而见了面又如何?自从那日之后,两人间又何尝有过好话?

  是他太懦弱了!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是他一直在逃避自己的内心!

  桂臣雪将额头抵在江笠的名字上,在悲惨的,声嘶力竭的痛哭中失控地哆嗦着。

  哭着哭着,他又忽然抬起头来惶然四顾,然而四周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他身上散发的浓重的悲伤,就连旁边的斩钰都能感觉得到。

  但是那又如何呢?

  斩钰嗤笑一声,同时不动声色地朝后退出几步,手慢慢移向斜插在墓碑边的长剑,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然而桂臣雪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却打断他的计划。

  桂臣雪忽然扑到墓碑后的坟堆上,发了疯似的动手刨起那堆山土!完全不顾形容!

  斩钰大惊失色!慌忙冲上去制止他!

  “你做什么!桂臣雪!你快给我住手!你害死了他,还不许他入土为安吗!你这混蛋!”

  桂臣雪倏忽抬起脸,斩钰与他对视一眼,心底无端骇了一跳!

  桂臣雪的眼神太可怕了!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眼睛黑幽幽的,透出冰冷刺骨的绝望与空寂,就像挚爱被剥夺了而他却无力阻止一般。他看起来就像只要择人而噬的野兽!随时准备跟任何企图靠近他的人同归于尽。

  桂臣雪一直都是那么冷静理智。一旦失控,就显得尤其可怕。

  “他怕黑。”

  像在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一样,桂臣雪垂下眼睑,语气凄然地喃喃低语道,“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下边,下边那么冷,那么黑,他会害怕的小笠,不要怕,我来接你了!”

  然后他猛地挣脱开斩钰的手,继续去挖那坟土,挖得尘土飞扬,一身洁净的银铠白衣变得污秽肮脏。

  他不敢用佩剑,因为怕划伤江笠,所以只能用手。他疯了似的扒着那堆坟土,指甲折断了,断裂处深深陷入嫩肉中,手指被尖锐的砂砾割伤了,满手的血黏糊着泥沙,可是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他边挖边不断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只是不停地重复一句:“小笠,别怕,我在这里,我来接你了,我带你回家,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斩钰简直要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气死了!

  这发的是什么疯!挖坟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斩钰“哗啦”一下抽出长剑,毫不留情地朝桂臣雪背后劈去!

  桂臣雪一举手就握住那把剑。锋利的长剑在他手心压出一缕鲜血。但他只是冷冰冰地看着斩钰,被泪水打湿的脸上一片漠然。

  “别打扰我。”手下一甩,就把斩钰连人带剑甩飞出几丈远!

  斩钰摔坐在地上,又惊又怒又不甘心。

  他全胜时就已经不是桂臣雪的对手了,如今身上内伤未愈,更加无力阻拦桂臣雪。

  “是你打扰我!打扰我跟少爷!”

  桂臣雪很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俯身继续挖。

  斩钰气得浑身发抖。他又几次举剑朝桂臣雪刺去,但又都被桂臣雪一一甩飞出去,无论几次,都丝毫不能影响到对方。

  到最后,斩钰几乎摔的都没了脾气。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跟对方的差距,无论几次,他都阻止不了桂臣雪发疯。

  在极度的疲惫与虚弱中,斩钰终于坚持不住,不知不觉闭上眼睛,陷入黑暗。

  等天边一道惊雷骤然惊醒他时,天际已经蒙蒙亮了一片。

  轰隆隆

  大雨顷刻间便倾盆而下,淹没上山的曲折小道。

  豆大的雨滴砸落在泥地上,砸出无数小坑。

  很快的,地上泥水汇聚成无数股小溪流,淙淙流淌起来。

  斩钰猛地跳起身,看向墓碑那边。

  就见那堆昨晚被刨得乱七八糟的坟土已经被人重新掩盖起来。

  在墓碑的前方,颓然跪坐着一个青年。

  青年侧对着他跪坐着,目光发直地望着他面前的墓碑。

  雨水哗啦啦地从阴云中俯冲而下,击打在青年那一身银光熠熠的铠甲上,溅污了他那一袭华贵的白袍,也打湿了他那一头凌乱的,灰白如雪的长发。

  第27章 芍药开两处(上)

  “小赵带人追到白云峰山脚,眼瞧着就要把人追上了没想到斩钰那小子疑心病忒重还没等小赵开口说明来意那小子一个麻溜的就跑了个无影无踪!他熟悉那一带的地形现在又有了警惕心,藏得更深了。小赵他们在山里搜寻了大半天都没收获。”

  别蜂起对江笠说道。

  其实,凭斩钰现在的修为,即便他们追上了光凭赵侍卫长这三阶玄师,恐怕也很难拦住对方吧。

  江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到悦来客栈后他一直在把玩随手从院子里摘来的长丝叶。

  “你拿着这个下次见到斩钰把它给他看。”

  别蜂起低头一看,江笠居然不声不响地就编了一只草蚂蚱。

  “哟,媳妇儿你这手灵巧得很啊!”别蜂起夸张地笑了一下“瞧这胳膊腿儿编的还挺像的等等!”像是想到什么,别蜂起蓦地笑容一敛!

  “这草蚂蚱是什么典故?!”

  难道小书生跟那个斩钰有一段他不知道的往事旧情?

  江笠徐徐道:“当年斩钰救我一命时,我无以为报曾以此物相赠。”

  斩钰幼年时性子孤僻自卑,竟日只是躲在后山埋头练剑。他曾亲手编织了一只草蚂蚱赠与他。他记得小孩儿那时可开心了终日宝贝似的藏在怀里又像条小尾巴似的粘在他身后。如今回想起此事倒是颇为怀念。

  说起来,他那时真是十分喜欢摆弄这些小手工,不仅送过斩钰,还送过桂臣雪和周围其他人。

  想来斩钰应该不会忘记才是。

  如此一想,江笠嘴角不禁勾起一丝浅浅笑意。

  别蜂起的脸瞬间就扭曲了。

  怎么,跟那个斩钰的回忆很美丽是吧?陷入回忆里不能自拔了是吧?他一个大活人坐在面前也看不到了是吧?所以前几日在碧海酒楼你看的其实不是桂臣雪而是那个斩钰是吧是吧?

  别蜂起一拍桌子站起身:“我也想要一只草蚂蚱!”

  江笠惊奇道:“这是哄小孩的东西,你这么大个人了,要了何用?”

  “可我就是想要!老子告诉你,你今天若不给我也编一只,那这只就归我了!”别蜂起拿起那只作为信物的草蚂蚱咬牙切齿道。

  没错,他就是要在小书生跟别人的回忆中插上一脚!两脚!三脚!让小书生跟别人的回忆里都是他的脚印!

  江笠暗道这别二少爷果真是个十年如一日的幼稚鬼,这才装成熟装了几天啊!

  不过他懒得跟别蜂起计较这些小事。很快又编了一只新的草蚂蚱,笑着递给对方:“来,小蜜蜂,这个给你玩儿。”

  “什,什么?!”别蜂起俊脸一红。

  该死,小书生居然用这么撩人的语气,这么亲昵的姿态对付他!还,还“小蜜蜂”!

  那么这么亲密的称呼,他是应呢,还是不应呢?

  “你到底要不要?”江笠见别蜂起脸红得要滴血,迟迟不敢伸手来接,不由失笑道。

  “当然要!”别蜂起一把夺过那草蚂蚱,心慌意乱地收入怀中。忽然想起那日江笠说的“夫君最宠你”,心里霎时那叫一个甜蜜跟满足。

  没错,美好回忆什么的,他们以后也会有的!

  于是别二少爷那自碧海酒楼就积压着的滔天醋意,就这样被江笠一只草蚂蚱打发了。

  “不过,既然知道江笠已经死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江笠忽然问道。

  别蜂起一愣,继而满脸遗憾地叹道:“唉,没想到江笠居然死了。打算目前倒是没有。”

  江笠倒是平静。他坐在茶桌另一边,慢悠悠地啜饮他的大红袍。

  别蜂起支肘望天,没心没肺地惆怅道:“我努力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打败他,血洗前耻。但是现在,我还没有打败他,他居然就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呢!”

  “我以为江笠死了,你会很开心呢!”江笠笑道。

  别蜂起摇头道:“有什么好开心的!我只是想打败他,又不是多恨他!他是算计过我,但我也知道,那时大家各自为政,他为银雁城,我为竞陵城。他算计我,不正如咱们前番算计米商蔡老板吗?再说,江笠如此惊才绝艳,儒雅博学的一个人,英年早逝,难道不可惜吗?我哪能开心呢!不过”别蜂起忽然话锋一转,“今日姓桂的跟斩钰一番对话,你可听明白多少?那个姓桂的跟江笠莫不是那种关系?”

  “咳咳咳!”江笠轻轻咳嗽几声,却是被热茶呛了一口。

  别蜂起立马就横移过去。他轻轻拍着江笠后背,熟练地运转玄气帮江笠捋顺气息。而他另一只手就顺势搂住了江笠的肩膀,把自己往江笠那边靠近了,几乎就把江笠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江笠边咳嗽边百忙中抽空瞥了他一眼,笑道:“二公子,你再挪,可就要坐到我大腿上来了!”

  别蜂起俊脸一红,然而依旧硬邦邦地坐在那里,厚着脸皮不肯挪窝。

  自从明白自己对江笠的感情后,别蜂起就活在一种患得患失的气氛中。

  周围亲近江笠的人,长得好看如同桂臣雪者,他担心江笠被这些小妖精迷了心。

  相貌丑陋身世可怜如同斩钰者,他担心江笠太过心软,一不小心就怜惜了对方。

  相貌普通没什么攻击性者,他担心江笠没有戒心,万一哪一天就被对方拐走了。

  哎,无论怎么看,全世界满大街都是他别蜂起的情敌!江笠又是这么温柔善良平易近人的性子,而且身娇体软一推就倒

  所以别蜂起决定,从今天开始,一定要把江笠盯紧了!

  尤其是那个桂臣雪!不如找个机会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两人如此亲近,彼此温热的鼻息都能互相感觉。江笠隐约察觉了别蜂起的异样,可又不敢确定。

  江笠冷静自持,对事对人向来是最敏感甚至敏锐的。从对方一丝一毫最细微的肌肉颤动中,或眼神转换间,他往往能够直接判断出对方是好意或是歹意。但是唯有感情一事曾经他那么确信桂臣雪是喜欢自己的,所以对对方一再纵容,最后终于一败涂地。现在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对感情之事更是避如蛇蝎。

  现在他看别蜂起别家二少爷仿佛对他动了感情,又也许只是一种错觉?

  然而无论真假,感情之事,他早已决定敬而远之,不再轻易尝试。

  心念电转之间,江笠已经很从容地转开脸。他起身走近窗前,去看窗外那傍晚时分,群山中悠然入暮的。

  远处霞光万丈,犹如仙女素手织就的绚丽锦缎,然而在别蜂起眼中,再美丽的景色,也不及江笠一点颜色。

  别蜂起在江笠身后站起身,看江笠长身玉立,白袍曳地,恍然犹如一只仙鹤栖息在绿山白水之间。渺渺茫茫的,又像是蓝田山上如梦似幻的碧色玉烟,可望而不可即。

  在这一刻,别蜂起笼统地爱上了江笠的一切。

  江笠的聪慧狡猾,温柔从容,儒雅娴静,博学多才

  脆弱的,温驯的,像个孩子一样,胆小怕黑,爱吃蜜枣,一到喝药时间便闹小情绪,寻找各种借口企图逃避苦药的江笠,也是如斯可爱,令人着迷。

  别蜂起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宠溺地望着江笠,在心中无声地说道:小书生,我喜欢你。喜欢极了。

  江笠察觉了他那灼人的视线,回头温和地问道:“二公子,怎么了?”

  “没,没有!”别蜂起慌忙转开脸。“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冷茶。

  怎么办,被江笠一看,他就紧张得要语无伦次了。之前明明不会这样啊!

  怎么办怎么办,才动了念头就紧张成这样,他要怎么表白呢!

  别二少爷很烦恼。

  他性情直率,既然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便决定郑重相待,对自己将对江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然而毕竟是第一次喜欢了人,他内心惴惴,总觉着表白乃是人生大事,绝不能一句话简单概括,否则就显得没了诚意。表白必须像进阶突破一样,要有天时地利人和,要慎之又慎,细之又细。

  别二少爷纠结了一夜,打坐练功时差点因此走岔气。

  最初到银雁城是为了挑战“江笠”,如今“江笠”不在,治疗离魂之症一事终于被提上日程。这几日,别蜂起一边陪着江笠看书赏花,一边放出眼线,寻找斩钰的同时,更遍寻名医。

  这天他一大清早醒来,就收到一封未署名的信笺。来信之人自称他的故人,愿意为他引荐名医,邀他巳时10点左右前往秭归山庄。

  别蜂起想了想,决定还是过去瞧个究竟。他向江笠提及此事,但江笠却拒绝同往。别蜂起只能把赵侍卫长等人全部留下来保护江笠,自己孤身一人前往秭归山庄。

  秭归山林葱茏葳蕤,静雅怡人。

  别蜂起顺着山路一路拾阶而上,走到山腰抬眼一看,就见秭归山亭上坐着一位粉色纱裙,身姿婀娜的姑娘。

  那姑娘闻声转过脸来,娇柔的小脸在对上别蜂起的刹那,绽开一抹欢喜娇羞的笑靥。

  赫然正是银雁太守家的千金朱怡颜,那个被他抢了蜜饯后就一直出没在他周围的大小姐。

  别蜂起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怎么是你?”这朱怡颜算他哪门子的故人?别蜂起这时已经后悔丢下江笠出来了,并暗中起了打道回府的心思。

  朱怡颜看别蜂起神色不善,心中略感委屈跟气愤,但她还是柔柔地望着别蜂起道:“李公子,我听说你在寻找名医,恰巧小女识得一位前辈,他妙手仁心,寻常病症皆不在话下”

  别蜂起跟江笠进入银雁城,使用的依旧是化名。朱怡颜知道别蜂起在寻访名医高人,却不知道是为了治疗离魂之症。还以为是为他那个病怏怏的弟弟李轻舟找的。听说别蜂起很重视自家那个药罐子,所以她特地前来投其所好。

  别蜂起想起江笠之前说的,这朱大小姐恐怕是心悦于他,登时心里就十分别扭。只觉得多了一个大大的麻烦。他向来自诩是个洁身自好,持节坚定的好男子,对心上人一心一意,绝对心无旁骛。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朱小姐害得自己被江笠误会!

  别蜂起面无表情道:“朱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告辞!”转身就往山下走。

  朱怡颜一愣,慌忙追上去:“李公子,请留步!”

  眼见别蜂起完全无视她的叫唤,朱怡颜暗道,看来老娘得拿出点手段了!

  她“哎呀”娇呼一声,脚下一崴,便柔若无骨地朝别蜂起跌去。

  见到佳人摔倒,正常男子哪怕不认识对方,怎么也得伸手扶一下吧?

  但别蜂起是个例外。别二少爷爱憎分明,待人处事干净利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不会给对方任何纠缠的机会。他既然喜欢江笠,就一定坚定他的立场。

  别蜂起很伶俐的一个转身直接避开,由着朱怡颜无遮无拦地扑到石壁上,撞了个结结实实。

  同时嘴里还很不客气地哼唧了一句:“妈呀,吓死大爷了!幸好大爷闪得快!”

  朱怡颜捂着撞得红彤彤的鼻子转过脸,委屈愤恨地瞪着他:“你,你居然避开!”也不管她会否因此滚下山阶!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别蜂起瞧清了她狼狈的模样,随即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好心好意要帮你,你居然这样对我!”朱怡颜大怒。

  “别,千万别帮我!我就喜欢自己帮自己!”

  “你!你太过分了!”朱怡颜恨恨地一跺脚,捂着脸呜呜呜地大哭着跑掉了。

  她终于明白,别家二少爷是一个王八蛋。

  她不会原谅他的!

  第28章 芍药开两处(下)

  却说江笠拒绝跟别蜂起同往秭归山庄。

  虽然信笺上的字迹很陌生,但从那股熟悉的茉莉香味那昂贵限量的尺素中他用膝盖都能猜出来信之人的身份。人姑娘家邀请别蜂起他去做什么?不如坐在树下晒个太阳打个盹快活。

  打发走别蜂起后江笠便独自倚着栏杆,借着窗外清朗的晨光翻看一卷字迹娟秀的文书。

  他边看边暗暗寻思着,如何解决别蜂起这个离魂之症。这症状无疑将他跟别蜂起死死绑到了一起对他接下来的行动很不方便。

  难得回到银雁城,他想去拜祭自己的父母亲。

  但是别蜂起看人看得太紧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向他坦诚。他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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