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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僧目独角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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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必须承认他是个幸运儿,工资水平普遍都不是太高的冷板凳研究所,人情关系都是最简单,他能够最大限度释放自己的本性,并且万事最后的底线,是他还在做自己痴迷的东西。
  或者生活方面,江星渡和吴琅把他的少年心性放进博物馆的展柜,妥善收好。
  他还没变。
  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变。
  张铭远悲哀地想。
  他还是体贴,他张铭远喜欢吃什么对方都记得清清楚楚,自己还没来东西就已经点好了。
  可能研究所这种东西就是和社会完全隔开的,他没受一点儿摧残,还穿着上大学会穿的那一身,白色棉质T恤,下‘身是一条宽大的工装五分裤,露出两条匀称的白腿,手腕上的白玉炉底端轻轻点着桌面。薄薄的外套搭在椅背上。
  他其实不太愿意承认一个男人长相秀美,这似乎是一个很基佬的特质,但是王廌明显就是这种长相,他像是会给一些中国风品牌衣服拍广告的不为人知的男模,即使秀美也没有任何阴柔气息,纯粹是视觉上的享受。
  王廌脸上平和的表情他已经看了很多年,最近看来总是觉得无力,甚至愤怒。
  王廌冲他笑笑:“你来啦?”
  张铭远愣了愣,不太自然地说:“嗯,路上耽误了点时间。”
  “没事,我也刚到,就刚点上东西。”王廌说。
  于是两个人面对面,无话可说,气氛有点尴尬。
  “你是提前下班了吗”张铭远问王廌。
  “啊,对啊,因为下午要来见你,我就把工作提前完成了。”王廌说,语气里有他好的成分。
  张铭远点点头:“那晚上去酒馆坐坐吧。”
  王廌:“好啊,那我和吴琅江星渡他们说一下,就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张铭远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怎么,你一个大活人出去吃个饭,还要和他们汇报吗?”
  王廌被他突然怼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一般情况下我们三个晚上是一起做饭的,既然我不回去了,还是要说一下的。”
  张铭远的头愤愤扭过来看着王廌,眼神凌厉:“就那个江星渡,现在还和你住在一起?不是富家公子吗?怎么还跟你们挤在一起。”
  王廌听不得别人这样说江星渡,有点来火,他压抑着表情说:“江星渡是富家公子不假,但人家也要努力工作的好吗,他和我们一起生活一样付租,有什么特别的吗?”
  张铭远讥讽:“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个不要脸的基佬而已。平时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廌在张铭远和江星渡之间偏向谁简直一目了然:“你别含沙射影的,你有事就说清楚,江星渡这个人怎么样你也要评价?你和他相处过吗?”
  “是。”张铭远嘲讽地笑笑,“比不得你,你跟他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我跟吴琅也能穿一条裤子。”
  “那他妈不一样!江星渡他妈是个gay!吴琅是gay 吗?!”张铭远情绪失控,语调不自然调高,他这一句话出来邻近几桌都纷纷转头看他。
  王廌欲言又止,一双眼睛盯着他,和他眼里的焦躁质疑相撞,停了停才开口:“你为什么在担心我和江星渡?我们俩是兄弟,是左手和右手,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懂。”
  “你答应我出来就为了做个怀疑?那有见面的必要吗?”
  张铭远额角青筋直爆,他深吸几口气,稳定下来:“好吧,我道歉,我不该这样说。”
  “不。”王廌敏锐地制止了他的话头,“有人跟你说过什么?你看见什么了?”
  张铭远忙说:“没什么。”
  “不。”王廌下了论断,“有人误导了你吧。”
  张铭远瞬间暴躁:“都说了你想多了!”
  他垂下眼睛,语气突然低下来:“你真的是想多了。。。。。。我只是感觉很无力。。。。。。你和江星渡他们在一起那么开心,跟我在一起就总是摩擦不断。王廌,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想转移话题。王廌这样想,他不想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他揣测我和江星渡。
  “我也不想和你有摩擦。”王廌放缓了语气。
  “跟你不太联系的这期间,我自己也想了想,我确实对你有些任性,今天我说实话,本来也是想表达歉意,最后却又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又开始争吵。和以前一样。”
  他抬起眼睛,单眼皮覆盖着黑白分明,里面蕴藏着某些示弱的成分。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让我改变了很多,我最近很忙很忙,真的很忙,压力又大,我害怕你和我疏远,又总是在做着让你和我疏远的事情。”
  王廌心里长叹一声。
  管他是什么误会呢,张铭远一个天天等着王廌去哄的人都道歉了,他王廌还能说什么。
  “行吧。。。。。。你不用感到抱歉,我也不是非要听一句道歉。我们会产生摩擦,是因为我们想要更好地接纳彼此。”
  王廌从来都没有否定过,他想要和对方正大光明地出柜,不管会不会受到他人的祝福。
  他认为两个人之间的摩擦是必须的,但不能成为分开他们的理由,他是个有点老派的人,固执的人。
  之后的对话两个人都小心措辞,说话都会故意避开某些敏感话题,张铭远再也没有和王廌说过关于他和江星渡的任何疑惑,王廌和他分享彼此工作中的趣闻糗事,聊起曾经的学校,不去假设以后和未来。
  张铭远至今没有对家里出柜,而王廌则是因为父母有时候会接到同性恋相关案子的缘故,对他的性向不做过多干涉。
  王廌想,慢慢熬着,总有一天张铭远会和家里摊牌的。
  不摊牌怎么办呢,他们怎么在一起呢?
  他们应该是要在一起的,结个婚或者就一辈子同居那种关系。王廌了解现在他们感情已经很稀薄了,可他对于从一而终有种江星渡每次都骂成是变态的执着。
  他们下午三点见的面,在咖啡厅吃了点甜点,结束后去逛街,张铭远没再让王廌帮忙拎包,他还是在众多轻奢品中流连忘返,却显得心事重重,一个下午都没有花出去多少。
  等到华灯初上,人流多起来,他们跟着终于能够解脱的下班族涌入酒馆。
  整个白天的忙碌都被浸泡在啤酒和果汁里,对同僚和老板的愤懑借助牙齿咬进炸鸡和水芹,熟悉的同伴们一边发牢骚一边看球赛,整个空气里都是鲜活的跳动的人的气息。吧台上狼吞虎咽汤面的公文包大叔享受回家前的闲暇时光,双眼酸涩的普通白领把手机倒扣桌上为偶尔一个球员的假动作欢呼不已。
  他们找了两个单独座位,要了一大份炸鸡和两碗面,上两杯啤酒。
  王廌头侧是浮世绘风格的墙绘。
  他把柠檬汁挤到炸鸡上,突然想到,也许张铭远不和他在一起的每个夜晚,都会来这种地方发泄身体里的多余的忧郁和愤懑。
  可惜的是他都没有参与,他和江星渡,和吴琅一起生活,分享快乐和苦楚,活得比张铭远更有归属感,而明明这份归属感应该是他王廌带给张铭远的。
  此时张铭远把拉面里的排骨夹到王廌的碗里,看他的眼神疲惫又深情,像一场迟到的抱歉和暗地的告白。
  他细心给王廌挑去面上的葱段,就像是他们曾经在学校相处过的日日夜夜。
  大学时代,王廌穿着他们学院的统一服装,而张铭远刚刚结束一场辩论,还穿着西服,在人声鼎沸的食堂里他们面对面坐下,吃面的时候偶尔抬头,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
  他的心陡然软了下去,形成一个小小的凹陷。
  *注解:黄光国教授的理论,自我的曼陀罗模型,是教授在看了婆罗浮屠塔之后得到启发所构建的。
  05。
  张铭远辗转着亲吻他的嘴唇。
  王廌的嘴唇形状很漂亮,唇色偏白,咬起来泛红。
  他把王廌留了下来,带回自己租下的公寓里。
  王廌跟他接吻的时候,还在模模糊糊地想,只跟他们两个说了晚上不会去吃饭,好像没说晚上也不回去睡觉吧。
  只不过两个人的嘴唇都那么干燥,胶着在一起像是病人病变的皮肤挨挨蹭蹭,这种感觉并不好,让王廌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我到底是怎么了?王廌在心里咒骂自己,强迫自己投入亲吻中去。
  他感觉到张铭远的呼吸变得急促,但这个吻并没有深入发展,因为他的手机疯狂地响起来,王廌想要去沙发上拿自己的外套,被张铭远死死盯住,张铭远握着他的手臂,满眼都是悲戚,这个眼神像是慢慢沉没的溺水。
  王廌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惊,他不明白张铭远的眼神想要表达什么,但是突然可怜的张铭远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可能也没什么事儿,我看看。”他试图安抚张铭远。
  箍在他双臂上的手收紧,像两个铁圈儿。
  张铭远渐渐收了力气,颓然地说:“你去看看吧。”
  王廌心里毛毛的,走到沙发旁边捞起衣服找手机,此时手机已经安分下来,他一看,是吴琅的电话。
  王廌心说不好,张铭远顶顶讨厌他和这两个朋友总是黏在一起,这下子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了。
  他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呃,是吴琅,我给他回一个电话。”
  张铭远解开衬衫的扣子,疲倦地同意:“你打吧。”
  电话打过去,吴琅好久才接,接起来还慢吞吞地‘喂’了一声。
  “吴琅,有事说事。”
  吴琅在那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咂咂嘴才说:“我们实验室爆炸了,请你快来。”
  王廌:“啊??”
  吴琅一本正经地扯谎:“真的,你不来我会被烧死。”
  王廌被他说的只想笑:“你开玩笑呢吧,我在张铭远家里呢,晚上不回去了。”
  “说真的。”电话那边吴琅正翘着脚,躺倒在转椅上挠脖子,“你快点来好啦,晚一点就见不到我了,我真的有事儿噢,就是电话不方便说。”
  “快点——”他拖长声音说道,之后干脆地把电话挂掉了。
  王廌回头看张铭远,讪讪一笑,后者嘲讽王廌又像是在自嘲的笑容斜斜挂起来。
  “你有事儿,你走吧。”张铭远说,他佯装出来的无所谓真的让人看得心里发紧,而王廌明知道吴琅就是过来操事儿的,未必真的有事情找他,但是他心里竟然还有隐隐的释然。
  他在等待这样一个机会让他从张铭远的家里出去。
  他不想和张铭远接吻做‘爱。起码今晚,现在,不想。
  他套上外套,对张铭远说了声抱歉,随后转身出了门。
  张铭远对王廌的脚步声非常熟悉,离得老远他就听得出来,在大门关闭之后这熟悉的脚步声渐渐缩小消失,他感觉心脏里有什么东西也随着这个声音的离去而坍塌了。
  他打开手机,新的信息,还是一样的那张照片。
  是他两个礼拜之前在酒吧里和男人接吻的照片,男人坐在他的腿上,揪着他的领带,他的手已经隐没在男人的衬衫之下。
  吴琅当然没有事。
  他在实验室值班,工作做完了之后在懒懒散散地玩小游戏。脚翘在试验台空着的一块地方,音乐开得震耳欲聋,他把眼镜推到头顶,嘴里叼着方便面的叉子。
  他订了两份小龙虾和啤酒,正在马不停蹄地送过来。
  只等王廌来到就一切完美。
  王廌来过吴琅的实验室,他们在高新技术区的一栋大楼里,里面塞着十几家公司包括生物制药动漫研发和丰胸提臀,高新技术区基本上成为了年轻人上班最常去的地方,张铭远的公寓也就租在这边。
  虽然是晚上九点多,街上还是挤满了人,汗味和草木气息混合在一起,这里看不见星星,倒是能看见大楼顶端一亮一亮的小红灯。
  吴琅的公司占据两层楼,应该每层都有一个值班的,第一层悄无声音一片漆黑,大概是跑路了,王廌还没往第二层走几步路就听见音乐声,到了二层一看,大厅也是黑的,歌声和微弱的灯光一起从更深处的房间传过来。
  实验室的大门虚掩着,王廌上前推开,里面是一个摇头晃脑翘着脚的吴琅。
  看到王廌,他把音乐声音稍微关小一点,笑嘻嘻地说:“唷,来啦!”
  “你实验室不是被炸了吗?”王廌走过来,把他音乐给关了。
  他这才闻到实验室里弥漫着杯面和小龙虾的味道。
  “啊,不然咧,你还真想在他家过夜啊?”吴琅理所当然地说,两脚一收从桌子上下来,像海龟似的把凳子滑到桌边拿小龙虾的外卖盒子。
  王廌拉了把扶手椅过来:“那你说呢,那是我男朋友好吗,住一晚上怎么了?”
  吴琅打开盒子,露出排列整齐的红通通的一群香到要人命的家伙,他深吸一口气,冲王廌翻了个眼:“你想不想跟他睡我还不知道吗?”
  “老王,不满意你就再回去嘛。”
  王廌把附赠的调料撕开倒进塑料小碗里,他在麻油的香味里承认了吴琅的说法:“我承认你说的对,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不能今晚就留在那,和他。。。。。。怎样。”
  “豇豆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张铭远那呢,他抽不出身来去找你,问我能不能把你叫出来。”吴琅把两听啤酒从袋子里拿出来,“我觉得还是那句话吧,你跟谁我都行,但是张铭远,我真的是接受不了。”
  江星渡的小名是豇豆。
  “先不说这个,怎么,江星渡他今天晚上在加班?”
  “所以说大老板加班起来和我们还是一样的可怜啊,不,应该是比我们更可怜。”
  王廌无奈地笑了笑:“你们俩就这么一起抵制我男朋友?他加班还不忘跟你嘱咐这种事情?”
  吴琅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那不叫抵制,叫攘夷。”
  不管是江星渡或者是吴琅,都很讨厌张铭远,虽然他们也没有在张铭远在场的时候说过他什么,背地里仍然免不了试图给王廌洗脑。
  张铭远工作很忙,没时间吃饭,王廌要时不时给他煲汤过去;张铭远很忙,手机都没时间看,王廌就给他叫外卖,张铭远忙得要死没时间买衣服,就让王廌帮他买衣服,还不给钱。
  总之张铭远天天是事儿逼逼事儿多,吴琅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其实他们三个做一辈子光棍兄弟也没有什么不好,对于吴琅来说,这是他梦想中最好的生活。
  他给江星渡发了个OK的表情,江星渡那边迅速发了个大拇指过来。
  在保护大白菜不被猪拱这件事情上他们俩一直都是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张铭远在王廌这儿属于每天都要写在便签上的待办事项,却每天都想拖到第二天才办,他在小酒馆一瞬间久远记忆与现实重叠而对张铭远产生了一线眷恋也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去。
  现实就是张铭远和他之间有只有张铭远知道而他王廌不知道的隔阂。
  他也不想再因为喜欢这种事情而随时随地奉上自己的银行卡和每个月并不多的工资,这工资他要补充自己的私房书库,还要付三分之一的房租。
  冷静下来才发现,其实他自己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儿就是张铭远出柜的事情。
  张铭远老说自己是家里的独子,他的父母不能接受,这个问题张铭远拖了五六年,到现在也不想解决。
  他的暧昧态度让他的家里人和王廌都有不同程度的焦急。
  甚至之前在张铭远回家的时候,家里人会安排他相亲。
  “我明天稍微休息一下,所里来人,不需要我,我十点之前到就行。”王廌对吴琅说。
  吴琅正好把窗户打开,夜风哗啦啦跑进来。
  他挑眉笑笑:“可巧了,我今晚值班,明天上午轮休。”
  小龙虾和麻油醋,啤酒和开窗流动的风,对面高楼的红灯和一小片夜空。
  天上朦朦胧胧的云的阴影,流线型的脸不带表情。
  两听啤酒喝不醉人。
  他们又说了很多有用的没用的话,大多数都是没用的。像是回到大学的操场,大裤衩和人字拖的标配,锻炼完之后觉得有点饿溜出学校吃烧烤,要是时间来得及就打电话给江星渡,要是来不及就两个人吃,再晃晃悠悠地回寝室。
  烂话一说就是一晚上。
  吴琅大学减肥增肌,一度身材好看得可以当模特,和江星渡不相上下,进实验室短短几个月就胖了不止十斤,曾经的健美身材也变成了深夜里吃杯面遥想感叹的手机存图。
  王廌倒是还和大学时候一样,有时候吴琅觉得王廌出生可能就是盘着串儿念着经出来的,他不拒绝潮流,却总是在潮流之上保持冷静判断,就好像真的洞察了之后几十年会发生的一声一般淡然自若。
  这种做事和打扮风格让他在一众小年轻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到了成年人的社会才觉得什么是真正的仙风道骨。
  他一向感叹王廌的先知先觉,当年不上赶着练肌肉,体形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变化。
  没有落差,没有失望。
  吴琅还记得第一次知道王廌是gay的时候,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他们这个岁数的人对这种事情的接纳本身就特别高,更何况王廌从哪个方面来看也不像是会因为他的膈应而改变自己的人。后来知道江星渡这种天之骄子一般的男性居然也是个gay,也就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江星渡混乱的私生活,他似乎每一次都结尾得很不完美,因为他天生的魅力因素很少有男人在和他有关系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他交过不少男朋友,该甩的都甩了最后觉得还是浪迹花丛比较好。
  可王廌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行为他又不是很赞同。
  大仙儿,浪荡子,工科男的三人友谊,想想也觉得是很有趣。
  他这边稍微感叹一下往事,那边王廌啤酒都喝了半罐。
  王廌半眯着眼睛,嘴唇亮亮的,举起酒罐和他碰杯。
  深夜被龙虾和啤酒浸润过的灵魂,是能够相通的。
  06。
  “我终于是弄懂了,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这是一个已经成熟的理论,我怎么才能提出新的观点呢?”
  庄浮生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完全没有新的观点,能不能照顾我一下,我只是一个烂大学出来的学生,我需要时间的!”
  王廌抬眼看他一下:“这和大学有什么关系,工作是这个方向,该看的书这几年也应该看得差不多了。”
  王廌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滑动鼠标追小说更新,他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清闲,之前交上去的材料没有下文,老师最近也不见踪影,去新加坡近在眼前,所里没有给他过大的压力。
  清闲得来不易,谁还上赶着找事儿做。
  “话是这样说。。。。。。好吧,是我自己意志懈怠行为松散,那王哥您就不想提点我一下?”庄浮生讨好地笑笑。
  王廌继续往下看更新章节,漫不经心地回应:“提出一个新观点多难啊,别人几十年做出来的东西,你一两天就能出新基本是不可能的,再说了,我怎么给你提点,且不说这不是我的专业方向,就算是我有,那直接嫁接给你 也不太妥当。”
  庄浮生“唉”了一声。
  王廌给他提个醒:“你没必要真的要做什么新的,谁都知道这不可能,你就找一个点,很小的,联合一些别的方面进行陈述,做一个佐证证明对方观点也行,拓展原有观点的新应用也行。”
  庄浮生想想:“这样行吗?”
  “你觉得行就行。”王廌回答他。
  这话王廌的老师经常跟他说。
  他以前也经常处于崩溃状态,选题不知道选哪个方向,选出来了又怕自己的观点不能翻新,他以前选题选得贼大,动不动涵盖一个时代,后来才摸索出经验,做研究无非就是针尖那么大点儿的地方,在那么大点的针尖上起舞。
  在仅仅自己研究的这个方面要经得住所有人的诘难,恰好知道得都比别人多,其实这个研究也就做成了。
  文艺之类的,本身就很难翻新。他们又不是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研究者。在浩如烟海的资料里穿行,穷其一生也看不完自己想要看的书,但是还是要去做。
  王廌的老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大学时代就知道这么个性情古怪孤僻的老头,写论文有时候有些阴阳怪气,一上来就说,我知道我的说法可能会立即遭到美学界的抵制。*
  真是个硬老头。
  “那我就试试好了,我找一个点,然后做个拓展延伸。”庄浮生有气无力地坐下去。
  王廌继续看他的小说。
  于是一上午都闲,他时不时给庄浮生提个建议,要么就是指点对方做些什么,庄浮生确实对这些事情非常陌生,不像王廌早就是个做论文的老油子,大三大四的时候还因为论文瞎写得快给不少学弟学妹写过论文赚外快。
  直到下午王廌还没有接到任何新的任务,他就开始自己的研究,王廌专业方向是魏晋,大学本科学的是宗教,根据自己的兴趣,平时也会研究一些印度理论,这次去新加坡除了台湾许多著名学者,印度也会来一些大师,他想要和对方交流,就要在自己的专业研究方向之余找到能够思想碰撞的力量。
  研究所的工作说的好听是稳定,不好听就是温水煮青蛙,没有野心和自己的抱负的人迟早会被磨掉棱角,他不愿意,他还想往上走。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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