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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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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走出身后那栋灰色建筑物时;我几乎从台阶上滚下去,背上的疼痛至少发作了十来分钟,我无法回想刚才那点时间我是怎么用最冷静的方式撑过来的。
  身体朝下倒的时候斐特拉曼扶住了我。说来有点意思,每次他肢体同我身体接触时会有种特别的怪异感,有些僵硬,有些忌讳;即使是在他用力把我抱住的时候。却从不因此就退避开来。
  我顺势朝他怀里靠了靠,看着他那双蓝宝石样的眼睛在深秋淡淡阳光下漾出一点斑斓的光;这颜色让人平静,于是背上的疼痛似乎也稍微缓和了一点;我得以缓了口气继续朝前走去。
  小钱给我们找的住处离他们办公的地方不远,也是我很熟悉的一条老街,早先全是人挤人的个体商铺;现在全被肃清了,取而代之一片安静的居民楼,簇新的外墙包裹着陈旧的建筑,白天见不到几个人,只有两三条流浪狗在小区里慢慢转悠着,刨着满地的落叶,懒懒晒着太阳。
  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斜照在四楼窗台上的那片阳光,温暖里带着点干燥的枯叶味。却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能保持多久,想起了长沙那栋被炸成两段的小旅馆,我不禁琢磨,眼下这一切是否也会在不久的将来遭到同样的命运。但我希望果真如此的话,那就最好能在睡梦里把我炸碎,那样我就不用在忍受背上这越来越频繁发作的疼痛了,它就像一块巨大的、已经腐烂成灾的溃疡,持续的几乎没有间断的痛楚有时候让人麻木,以致似乎忘了它的存在,却又在你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折磨得你生不如此,恨不得把这块地方的肉狠狠挖下来,剁碎,再用硫酸把它们腐蚀干净。
  这样想着的时候,背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令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把披在身上的毯子拉了拉紧,我朝自己冰冷的手心里哈了两口气:“还不是冬天就这么冷,我已经不能习惯上海的季节了。”
  “是你的体质在变差。”一旁斐特拉曼道。
  他说话总是这样直接,没有任何同情心,不给人留一点幻想。这样的自我显然来自他曾经的王权和□。
  但不可否认他说得一点儿没错,我的身体状况正变得越来越糟。背部的伤口造成了身体内的感染,它们不停地让身体产生炎症,令我总是处在一种低烧的状态下。最初这种状态是可以让我忽视的,长期沙漠里的工作使我具备一副非常健康的身体,它使我在遭受了这种伤以及流失了那么多血液后仍然可以保持一种比较精神的状态。但自回上海后,也不知道是气候的关系,还是我体能的透支已经到达了极限,我开始感觉到明显的虚弱。疼痛也比以前更加难熬了起来,而对于那块记载着斐特拉曼坟墓地图的锦帛是否真能被我弄到手,还是个未知。
  想到这里不由得觉得更加乏力了起来,我靠近窗玻璃坐到了地板上,让外面的阳光暖和一下我的身子,然后点了支烟贪婪地吸了两口。
  最近烟瘾变得如此之大,似乎已经不受我的控制,本想把它戒掉,现在看来……也许它会成为我死之前最后一点乐趣。
  录音机里反复播放着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窗下那处花圃被太阳照得绿油油的,三两个小孩在那里兜圈子跑着,穿着单薄的外套,满头油腻腻的汗。他们是如此的精神奕奕,不知疲倦,而我则像那几个老人一样静静在一旁看着他们,没有朝气,身上裹着厚厚的衣服。“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就好了。”又朝手心里哈了口气,我自言自语。
  透过玻璃的反光我看到斐特拉曼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你想倒退到什么时候。”然后他问我。
  “倒退到我签那份该死的合约之前,或者倒退到我选择这个行当之前。”这样我可以在一切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前更改自己所有的选择,宁愿继续在那个学校里循规蹈矩,总好过现在的不死不活。
  “光时间倒退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
  “时间倒退不代表你能带着这段经历和记忆倒退,仅仅只是时间倒流回去,你既不能把这段记忆带回去,也没人能告诉你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所以,你仍然会选择你的老路,再次把这一切经历一遍。”
  “SHIT……”他再次用他没有任何同情心的坦白的话打了我一巴掌,而我完全不能反驳。
  是的,即使时光倒退,我无非是把这条路重新走一遍,除非我能带着自己的记忆倒退回去。这是多么科幻的不切实际的愿望……所以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用斐特拉曼去交换那块锦帛。
  但即使得到了那块锦帛,能找到解除我身上这咒语的可能性又是多少呢?
  我觉得微乎其微。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一座行踪成谜的坟墓是很难的,沙漠里寻找一座坟墓,同在大海里找一块石头本质上没有太多差别。而即使我撞了狗屎运真的把那座坟墓找到,谁能保证里面真的藏有解除诅咒的方法,这甚至连斐特拉曼都不确定,亦或者,这种诅咒根本就没有解除的方法。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正琢磨间,忽然听见斐特拉曼问我。
  原来我在动着那些念头的时候一直都在透过玻璃的倒影看着他,几乎是死死盯着他,很失态的举措。“我在想一些事情。”于是吐了口烟喷在玻璃上,以此遮去他望着我的那道视线。
  “想什么事?关于你刚才跟那个人谈的交易么。”
  “算是吧。”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拿我去交换那块锦帛。”
  我愣了愣。随即笑笑,用力吸了口烟:“你是不是又用你的读心术了。”
  “人的思想是无法被读取的。”
  那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还没问出口,他走到我身边抓住我头发,将我的脸转向他:“对于你,只需要明白为了你所需要的,你会为之做任何事,就够了。”
  “你弄疼我了。”我皱了皱眉,把烟灰掸在他手指上。
  他松开手退开一步,在我身后坐了下来。“况且,你并不打算瞒我。”
  “你怎么知道?”
  他朝脑子的位置轻轻指了指:“如果你想隐瞒,在我问你的同时你的这个部位就已经开始替你想好一千个合适的理由,以说服我在误解你的为人。”
  这话令我忍不住大笑出声,几乎忘了背上的痛。“你介意么。”然后我回头问他。
  他捻着他脸侧长长的发丝看着我,笑笑:“我只想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所以,即使我拿你去做交易,你也无所谓?”
  “无所谓。”
  “如果这么做的人是艾伊塔呢?”
  他没有回答。
  “算了,其实我和她没有太大区别。”
  “确实如此。”
  烟头烫到了我的手,我手指微微抖了下,从衣袋里又抽出支烟续上火,轻轻吸了一口。“所以,与其瞒着然后很快被你看穿,还不如坦白承认比较好,我是这样想的。”
  “你总是这样明智,A。”
  “谢谢夸奖。”
  “但为什么要拉上那个男人。”目光再次转向窗外的时候,听见斐特拉曼又问。
  “因为我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
  “油王这个人,太隐秘,势力太强。一个连联邦调查局也查不出多少背景资料的人,他同我做交易,就好像一只大象在跟一只蚂蚁做生意。高兴了,也许他会奖励给蚂蚁一粒花生,但如果他决定不付出任何代价地从蚂蚁手里得到些什么,蚂蚁是连一点反抗力都没有的。”
  “所以你觉得那个人可以给你安全感?”
  “安全感?”我挑了挑眉,从玻璃的倒影中看了他一眼:“我从来没有信任过这个人。”
  “不信任为什么要合作。”
  “因为他可以起到一个化学效应。”
  “化学效应?”
  “就是某种变异的作用。”我转过身,看向他的眼睛:“小钱说过,我同他的关系,就像老鼠同猫。所以,当老鼠在同另外一只老鼠做交易的时候,猫会在一旁看着,并且带着它的爪子。”
  “你想利用他破坏这场交易?”
  “这场交易只是我得到那块锦帛的契机,而能让我最有效利用这个契机的人只有小钱。他可以保障交易安全稳妥地进行,也可以保障交易的中断。”
  “为什么要中断?”
  “因为……”
  话还没出口,突然一阵电话声响了起来,打断了我俩的谈话。
  我按捺着突然加快的心跳朝那架不停响动的电话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它第十次响起,我才站起身走过去,将话筒拎了起来,然后看着上面那排陌生的号码,一声不吭地听着。
  “A。”片刻后,电话里传来阵沙哑的话音。
  “是我。”我认出那是油王的声音。
  “考虑得怎么样了,我们的交易。”
  我听着他淡淡的话音沉默了阵,然后道:“我接受,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需要亲眼见到锦帛的其余部分都在你手里的证据,此外,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必须由我来决定。”
  “……有点过分,A。”
  “对于我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小人物来说,安全感是必不可少的。”
  “我让你很没有安全感么?”
  “完全没有。”
  “那好,我同意。”
  


☆、第八十一章

  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一辆黑色悍马从北边那条路上缓缓驶了过来,车牌号和电话里说的一样,应该是过来同我交易的人。但车到我附近却没有停,只闪了两下车灯,然后径直朝前又开了过去。
  我迟疑了下发动汽车跟上。
  “A,怎么回事;位置有变。”耳麦里听见小钱问我。
  到底是联邦调查局的东西,很小的一块隐匿在耳朵背后;同肤色相似,佩戴着几乎毫无感觉;而声音却是无比清晰。
  “不知道,他们好像不准备停在这里。” 
  “先跟过去看看,我们会一直追踪着你。”
  “好。”
  清晨四五点的空气冷得像块薄冰;从车窗里钻进来,刮在我一夜未睡的脸上,冻得我连打了几个冷颤。透过后视镜往后面的路上看,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我想小钱的人应该就在这附近。
  临走前他一边将□装到我身上,一边跟我反复保证过,他一定会让他的人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以最安全的方式跟踪我,直到确定我们交易完成。我想我实在不应该怀疑他的信用度,以及他对那块锦帛的关切程度。
  但不免总还是隐隐有些担心,干我这行干久了,缺乏安全感已经成了由内而发的一种习惯,在一切没成定数之前,我很难让自己安下心来,况且眼下又出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变故。
  红灯亮起时前面的悍马停了下来,我趁机靠近仔细看了看那部车的里面。
  里面只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一身阿拉伯长衫,头上裹着黑色纱丽,除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男的则穿着西装,肩膀上挎着只包,想来包里应该装着那块锦帛的剩余部分——那最为关键的中间段部分。
  其余部分现在则都在我手里,因为除了最初他们寄给我的那小块锦帛外,昨天下午我又收到了他们给我的另外一块锦帛。当时它被装在一只月饼盒里,同第一块锦帛一样,油王以这样的方式证明了锦帛的其余部分的确都在他手上。
  而收到东西后,我曾试着拼接过它们,但没成功,两块不是一个部位的整体,中间那块被裁掉了,在我手里的两块帛一个东一个西,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意识到我的视线,那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拿起手机拨了几个数字。
  随即我听见小钱昨天给我的那部手机铃响了起来。接起,听见那男人对我道:“不好意思,计划得做一点点改变。”
  我认出这是那天在汪爷爷家时最先给我打电话的那名男子的声音,原来今天被派来同我做交易的人就是他,难怪他比以往那些同我联络的人知道得都多。“什么意思。”透过车窗看着他,我问。
  “我们保障了你的安全感,所以也希望你能保障一下我们的,所以我们希望你能跟着我们把地点错开一点,这样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比较公平。你觉得呢?”
  “你是怕我在交易地点做什么手脚么?”
  他笑笑,没有回答。
  “也好。不是太远吧。”
  “不远。”
  “是随机吗?”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刚看到你们打左车灯。”
  “是,直走要上高架,我想我们不需要走那么远。
  “那我们能不能往东开。”
  我的话令他再次回头朝我微微一笑,然后遮住话筒,他对身边那女人说了句什么。这时绿灯亮起,悍马启动后没有如方向灯所示的大转弯,而是左拐往东面的小马路上开了过去。
  “如你所愿。”手机里再次传来那男人的话音。
  我点点头。
  收了线慢慢在后面跟上,一边回头朝躺在后车座上斐特拉曼看了一眼。他躺在那里已经有两个多小时没有动过了,好像死了一样,为了更真实化,我给他注射了适量的麻醉剂,这剂量会令他在两三个小时里维持昏睡的状态,以免被对方怀疑。
  算算时间,再过不多久他就该醒了,希望一切都能如我预想的那样顺利。
  琢磨间前面那辆车停了下来,比我预料得要早,因为我选择的这条路正前方不远处好巧不巧是片被废弃了的工地。
  几排烂尾楼耸立在堆满了建筑材料的工地上,长时间没人管理,周围的隔离板倒的倒拆的拆,可能即将要被回收整顿,周围被拉上了黄色警戒线,也因此封闭了周围可供车辆通行的道路。
  “选的地方不错。”下车后听见那男人对我道。
  我笑笑。
  “货现在怎么样。”他朝我车子看了一眼后问我。
  “可能要到中午才会醒。我要的东西呢?”
  “在这里。”从肩膀上把包卸了下来,他将它扔到我俩的中间。
  我迟疑了下,这当口他身边那女人忽然走了过来,高挑的个子袅袅婷婷来到我身边,垂下头,用她那双唯一暴露在面纱外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随后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绕着我的脸和身体轻轻一转。
  我不由得怔了怔。
  那双近在咫尺的深棕色眼睛不知为什么突然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却一时又想不起这种感觉究竟来自什么地方,因而当我意识到她的动作有点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手掌内一只手机大小的东西在经过我耳朵和安置追踪器的地方时突然发出了阵尖锐的蜂鸣声,见状女人立刻再次看向我,朝我摊开手指。
  “请把它们交出来。”倚靠在车门边,那男人打破沉默对我道。
  “按他们说的去做。”耳机里听见小钱的话音,我顺从地把两件东西分别摘了下来,交到那女人手里。她接过看也没看直接丢到了地上,往往越是精密的东西越是敏感和脆弱,因而一落地,那两件小东西立刻就碎了。我暗自叹了口气,听见那男人又道:“你破坏规矩了,A。”
  “我很抱歉……”
  正想着该找什么借口来解释,却见那女人已绕过我径直朝我的车走了过去,打开车门探身进车里翻了翻斐特拉曼的眼皮,随后钻出车子朝那男人点了点头。
  “看来货没有问题。”男人道。
  “那就是能交易了?”我问,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说的话才作数。
  “能。”男人回答。
  “那请你把东西给我。”
  “东西就在地上,你走几步就可以拿到了。”
  我朝地上那只袋子看了眼,摇摇头:“它不在里面。”
  “为什么这么说。”
  “没确定我的货是否有问题前你不可能把它那么随便丢在我面前。”
  话音刚落,那女人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走到那只袋子边将它从地上拾了起来,从里头抽出卷颜色和质地相当眼熟的布。
  “你这是第几次估算错误了,A?”男人问,嘴角带着一丝笑。
  我开始感觉头有些发晕。
  第几次了?我也不知道。从之前他们的车子把我带出我定的交易地点后,一切就变得和我原先所想的越来越偏离了起来。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你不打算把它给我么?”吞了吞嘴里有些微微发苦的唾沫,我道。
  他没有回答,只抬腕看了下手表。
  我也下意识看了下表。
  距离刚才那女人砸坏了我身上的耳麦和追踪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十分钟还不够小钱和他的手下找过来么?
  思忖间,突然头顶上由远至近一阵轰鸣声传了过来,令我吃了一惊。
  那是架直升机。
  上海不是纽约,要在市内见到直升机本身就是很难得的,何况那还是架私人直升机。它带着巨大的轰鸣声朝我们方向飞了过来,在头顶上方盘旋了阵,随后缓缓降落在离我们不远处,那片烂尾楼前的空地上。
  “你看,所以我说,你选的地方很不错。其实往东还是往西都是没差别的,A。”边上响起那男人的话音,他从女人手里接过锦帛朝直升机走了过去。
  而我立刻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的确没差别,无论往东还是往西,他们在乎的根本不是交易地点被对方做手脚,只是在找个合适停降直升机的地方而已。
  意识到这点,我赶紧转过身,试图趁他们注意力都在直升机处时返回车里。却在这时肩膀被人用力一搭,身体不由自主朝后靠了过去。
  一头靠在身后那人的胸前,我抬起头,见到那高挑的阿拉伯女人低头看了看我:
  “知道什么是钱和权的力量么。”她问。
  第一次听见她开口,却是无比分明的男人的嗓音,这令我再次吃了一惊。
  下意识摇了摇头,见状他微微一笑,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脑门:“就是你这点小算盘怎么算,都无法与之对抗的力量。” 
  这动作和他的话音熟悉得让我一个激灵:“你是谁……”脱口而出。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我试图挣扎开来的肩膀再次捏了捏紧,另一只手朝前一指,贴近我的耳朵轻轻道:“是不是认不出他了?”
  他手指的方向正对着那架直升机。
  在关闭了引擎之后,那名驾驶员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摘下头盔朝我挥了下手。
  看清他脸的那瞬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当下的心情,因为那名驾驶员不是别人,正是我一直都在等着的,那名同我达成了协议,说会追踪我,一直到我安全完成交易的那个人,小钱。
  在美国和埃及混迹了那么多年后,我自以为已经经历过不少事和不少人,看得多了,应该很少再会看错些什么。更何况这两个人,一个是中东油王,一个是美国FBI驻中国的联邦探员。无论怎样,我都无法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而此时这个姓钱的年轻探员依然露着一张刚出校门的大学生那样不经人事的单纯笑脸,甚至在发现我盯着他看的时候,他的脸又一次微微红了起来,在油王那架漂亮的白色直升机机舱边上。
  “你们合作多久了。”半晌稳了稳自己的心跳,我问。
  “在你同他做交易之前。”
  “所以……他选择了你们,因为从你们这里得到锦帛的希望比从我这儿大得多。”
  “呵呵,人都是很现实的。这句话你应该深有体会。”
  “这么说,你就是油王了。或者该叫你……黑金皇帝。”
  “随意。”
  “可是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什么。”
  “你为什么要费这些周章,阁下。你要买通一个FBI探员,要追踪一个人的所有行动,要得到一样东西,全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正如你所说,钱和权的力量。可你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周章把我引到这里来?”说着,慢慢搭住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把它慢慢从肩膀上扯了下来,我转过身面向这个高挑的‘女人’,朝我的车看了一眼,抬头再道:“不就是为了得到他么,你什么方式不能用,非要这么麻烦。”
  他笑了,虽然脸上蒙着漆黑的纱丽,我仍能从那双深褐色的眼眸里看出那丝熟悉的笑意:“因为,A,我亲爱的A,我想让你看一样有趣的东西。”
  我皱眉,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从胃里翻了出来,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边上车身砰的声响,斐特拉曼推开车门从里头跨了出来。
  药性还未完全消失,他脸色有点苍白,在众人随之投诸到他身上的目光下,他望见了我,以及我身边那个高挑的‘女人’。
  “A,怎么回事。”他问我。
  没等我回答,‘女人’转身面向他,朝那方向朝前走了一步:“好久不见了,斐特拉曼。”
  我一惊。
  斐特拉曼也是。
  微微眯起眼,他一动不动注视着这个朝自己方向走来的‘女人’,直到这‘女人’在离他不到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伸手慢慢扯掉了头上那层漆黑的纱丽。
  一瞬间一头银灰色的短发从纱丽间滑了出来,柔软的,在风里微微轻颤着的银亮的短发。
  而斐特拉曼望着他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了。
  无比冰冷,甚至凌厉,仿佛第一次醒来时见到我的那瞬神情。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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