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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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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脑中全是影朔的模样，这么久没见，不知他怎么样了，燎原根本睡不着，想要出宫去找影朔，却又担心给霜华和郡主带来麻烦，又只好作罢，决定明日拿到令牌后再去找。辗转到丑时，才勉强睡着。
而到了寅时，就被霜华摇醒，“今日郡主要去将离宫赴宴，赶快起来帮郡主梳洗！”燎原才睡了一个时辰就被霜华强制性的拖起“昨天不是睡得很早吗？怎么一副疲惫样？”燎原眼睛都熬红了，眼睛下有一层淡淡的黑色，燎原却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得推说“我昨天太兴奋了，所以没睡好”
霜华忙着为蝶舞梳发打扮，燎原捧着衣服，在一旁哈欠连天，蝶舞被她逗笑了“燎原你再去睡会儿吧”燎原拼命摇头“不行不行！今天郡主要去赴宴，我要好好看看这个当今圣上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蝶舞羞涩一笑“那好吧……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穿中原服饰”燎原问“不是午时才去赴宴吗，为什么寅时就要起来啊？困死我了……”蝶舞脸颊微红，“我想早些时候去谢恩，可以早点见到他”霜华帮她画好了眉，敷了一点粉，妆不浓，看起来很舒服。
燎原为她更衣，蝶舞选的是一件红衣，穿上去倒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但是燎原并不喜欢，“郡主，这衣服显得太张扬，换件素的吧……”蝶舞却很满意“还好吧，中原人不就喜欢这种贵气的样子吗？”燎原不满地说“郡主只要做自己就好，为何要迎合他人眼光？”蝶舞有些忧虑“以后后宫佳丽三千，若不迎合，那何以立足？”燎原还想再说什么，霜华打断她“郡主不必担心，陛下的后宫只有几位妃嫔，而且不常来，又是十年未添子嗣，他不是贪图美色之人，郡主只要做自己就好”
“十年未添子嗣……”“郡主定能得他心意！”霜华鼓励着，燎原不说话了，蝶舞最后换上了昨日霜华他们买的这一件，燎原看着“还是这件最顺眼！”蝶舞很满意。
燎原和霜华陪蝶舞前去谢恩，到了养心殿门口，一个太监连忙迎上来行礼“参见郡主”“平身～”“谢郡主”太监微弯着腰“不知郡主移步至此有何贵干？”“陛下在吗？”蝶舞微微张望，“陛下早朝还没结束，还请郡主先进去等候，小的命人倒茶”“不必了，我等会儿就行了”“郡主请～”太监在前面引路，到了养心殿的隔间等候。
蝶舞坐着，内心掩饰不住的激动，燎原却不以为意，坐不住，四处转悠，霜华制止也不听，振振有词“反正这里又没别人，我们以前在紫川国哪里去不得？”“贫嘴！”蝶舞娇声呵斥。
蝶舞乱转着，转到了另外一间房，应该是圣上批改奏章累了休息的地方。燎原看到一把琴赫然放在房间中间，好奇的凑近，一眼认出来“号钟？！这不是离凰的吗？”
轻抚琴身，一幕幕记忆浮现在眼前“还是号钟最配得上你”
“是吗？绿绮和绕梁我都弹不来，只有号钟最称手”
“弹的真不错”“是吗？没有你弹的好呢！”
“我教你弹《凤求凰》”“真的吗？”
……………………
“绿绮琴你留着吧”“好！那四大古琴中的号钟你拿走！那恢宏的琴音，我弹不出，只有你这种人才配！”
“再为我弹一曲吧。”“好…………”
“我……”“滚！！”
记忆历历在目，燎原连连后退“他……他是…………”正在震惊时，太监尖声尖气的声音传入耳朵，“陛下驾到～”燎原慌张地逃出去，回到蝶舞所在的房间，蝶舞已经准备行礼，霜华连忙拉下燎原行礼“燎原，快行礼！”燎原不满的屈膝。
离陌走了进来，“参见陛下！”蝶舞和霜华一齐说道。燎原不出声，她现在对他满满的厌恶。
“平身”“谢陛下”蝶舞直起身子，离陌见她一身青衣，素雅清爽，平时后宫见惯了浓妆素抹的女子，蝶舞让他感到清爽“郡主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将离宫的宴席还没准备好呢”“昨日陛下送来那么多衣服，臣妾是来谢恩的”
“臣妾？……”这个自称让离陌不太舒服，“郡主不必多礼，既然你我还未完婚，还以君臣相称较合规矩”离陌纠正。蝶舞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臣妾只是一名女子，与社稷无缘，何以与陛下君臣相称？”
没等离陌回答，燎原就插嘴“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郡主也就不必推辞，郡主不远万里来中原，肩负社稷安危，军事重托，中原早有俗语'社稷托明主，安危托妇人'哪里比不得那朝堂上的儒臣？郡主又何尝不能以臣自称？！况且陛下也不愿为郡主坏了规矩”
燎原的话里句句带刺，直指离陌是为了江山社稷才娶蝶舞，更斥责了离陌的薄情，霜华为她捏了把汗，离陌愣了一下，很快领略她的意思，但巧妙接话“这位姑娘说的很是，所以郡主可以放心以臣自称，不必自称臣妾了”燎原拳头紧握，心里暗想“果然是个薄情之人……这摆明了不想承认郡主的皇后之位”
“那没什么事……臣妾……臣……就先行告退了”蝶舞黯然神伤，落寞的眼神让离陌产生了怜悯，“那个……婚期的具体时间我会在宴席结束后宣布，还请郡主放心”离陌必须尽快娶蝶舞为后，因为战事又告急了，必须将紫川国的军队尽快拿到手。
“多谢陛下体谅”蝶舞神色疲惫，离陌有一丝愧疚。燎原没有跟她们一起离开，等她们走远，离陌疑惑地问“还有什么事吗？”燎原不由分说的抓住他的手，离陌条件反射的想要挣脱，但看到燎原的眼神，仿佛来自异世，充满了责备，不再挣扎，低声问“你要干什么？”离陌逃避着燎原的目光，燎原不依不饶，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外面有太监来禀报将离宫的宴席已经摆好了，看到这一幕，立刻误会了，赶紧背过身，“奴才该死！”太监就要出去，离陌呵斥住“去哪儿？！”燎原松了手，燎原已经窥探到了他的记忆。
离陌呵斥道“有什么事这么急着走？”太监连忙跪地“奴才冒失，奴才是来禀告陛下将离宫宴席已经摆好，温宜郡主请陛下前去查看，不料……不料……”太监不敢再说下去，离陌厉声问“不料什么？！”龙颜震怒，吓得太监连连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冒失！奴才掌嘴！”说着就要打，离陌制止“不用了！你就说你看到了什么？”
太监头磕得更响“奴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离陌威胁的说“知道就好，记住你所说的……”太监连连谢恩，连爬带滚的退下了。燎原冷眼看着，轻声说道“暴君……”
离陌耳朵很好，听到了燎原的话，“你还真是不怕死，仗着郡主会是未来皇后，无法无天了？！”燎原浅笑“你的话真是可笑，第一，我不会死！第二，我从来都不仗着谁，硬说要仗着谁的话，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你也奈何不了，也不敢……！”燎原的威胁让离陌意想不到，离陌觉得登基以来尊严受到创伤，语气隐忍着愤怒“朕登基以来还没有谁敢对朕说这些话！更没人敢说朕是暴君！我倒要知道谁能罩着你！难道是你的郡主？”
燎原满脸不屑“没人敢说，更说明你是个暴君，无人进谏！我所说的都是我个人之言，与郡主和紫川没有半点瓜葛！”说完就要走，离陌喊住她“你还没说你仰仗的那个人是谁！”燎原满不在乎，“这个人的名字……你不配听到！”说完转身就走，离陌拳头紧握“你……给我等着！”
燎原轻蔑一笑“我没空等你！”离陌被堵的无言以对。除了离凰，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别人骂过的离陌有些愣。
离陌握紧的拳头慢慢舒展“你等着”嘴角浮现志在必得的微笑。
离陌来到将离宫，红芍迎出来“父皇，您看，我已经把宴席准备好了，就等蝶舞郡主来了！”离陌心不在焉，敷衍着“朕知道了，不错不错……辛苦你了……”红芍见离陌这么敷衍，不满的抱怨“父皇，人家忙了这么久，你几句话就敷衍过去了，果然有了蝶舞这样的皇后就不要温宜了！”说着挤出了几滴委屈的泪。离陌叹了口气“温宜别闹！去休息吧，父皇累了”离陌已经不吃这招了，红芍嘴一嘟“哼！父皇最讨厌了！”说着向御花园跑去，“温宜……温宜……”红芍不理他，自顾自的跑了。离陌觉得反正红芍只是闹脾气，也不派人去追，先入了坐。
到了午时，蝶舞来了，霜华燎原都跟着，红芍赌气不来，离陌叹了口气，暗暗感叹“这孩子，真是这几年宠坏了”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觥筹交错，交杯换盏，看起来一切顺利。
红芍知道宴席开始了，也不见离陌派人来寻自己，更加不满，一路踢着石子，“父皇真不够意思，光顾着陪那个蝶舞。”
心里又想着，“看来对离凰也淡了吧……毕竟是断袖之谊，登不上台面，离凰当不了后宫之主，见不得文武大臣，做不了开枝散叶。十年两人感情也被磨的差不多了，那我就代替您陪着他吧！”红芍又暗暗高兴，但想到离凰只承认留凮是他的徒弟，心里又不免吃醋。
这时，传来两人的交谈声“哥哥，我们俩大男人来这御花园干嘛？”“天气这么冷，梅花开了，帮郡主采点花，郡主看不上宫里精心修剪的，让采点儿自然的梅花”“哦……”
红芍以为是服侍蝶舞的太监，心里正愁找不着撒气的人，偷偷躲到假山后面，在两人的必经之地变出了两块巨石，除非爬上去再翻过来，暗自高兴，想看俩人爬上爬下的蠢样“看你们怎么过来！”
区区两块石头又怎么可能挡得住两人，留凮轻功一施，就飞了过去。衍痕看它不顺眼，一掌下去，石头就裂开了一道缝，慢慢地全部裂开了，另一块石头也不能幸免。衍痕暗暗下狠劲“挡我者如同此石！”留凮劝他“只是两块石头，没必要发火”衍痕换上笑容“我没有发火，只是觉得这两块石头不除，回挡到后面来的人。”
留凮沉思了一下“也对！”两人继续往前，来到湖边，靠近红芍，红芍微微探头，“陌留凮？他怎么进宫来了？哼，正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想捉弄留凮，捡起一颗石子，对准留凮，朝他们弹去。
留凮感觉灵敏，一下闪开，机警的观察四周，“谁？！”红芍见没射中，捡起了很多石子，“万石齐发！”许多石子都朝他们飞去，两人腾空，左躲右闪，所有的石子都落到了湖里，惊扰了湖里的鱼儿，泛起大片涟漪。留凮看向假山“谁？！”
衍痕也从地上捡起石子，没有瞄准假山，看到假山后的树上有一个蜂窝，估计是过冬的蜜蜂的窝。衍痕坏笑着，狠狠地向蜂窝打去，红芍见衍痕打偏，暗自高兴“武功也不过如此啊”没有注意到蜂窝已经应声而落。蜜蜂被吵醒，加上蜂窝摔坏了，一股脑儿的飞出来，嗡嗡作响，红芍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后已经聚集了大量蜜蜂。
蜜蜂都逼近了红芍，红芍尖叫着，慌忙地从假山后逃出。留凮才看到是红芍捉弄自己，红芍为躲避蜜蜂，直接跳进了湖里，蜜蜂在上面盘旋了一会儿，飞了回去。
数九寒冬，水寒冷刺骨，因为怕蜜蜂，红芍跳进去，迟迟不敢出来，留凮担心她冻坏，连忙下水，把红芍拉了上来，红芍颤抖着，衍痕行礼“原来是温宜郡主，失敬失敬！”红芍冻的牙直打哆嗦，浑身湿透了，头发上滴着水，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留凮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住红芍，“衍痕你去宣太医！我送她回去！”衍痕看着这个善良的孩子，有一丝触动，和澈儿一样善良，对于敌对自己的人都会施以关心。
衍痕点头“好，将离宫出了御花园，往东走，一会儿就到了，你小心点”留凮力气不小，打横抱起红芍，就往将离宫去。
到了将离宫门口，被太监拦住“你谁啊？擅闯将离宫？！陛下正和郡主宴席，你抱着个湿透的女子来将离宫，意欲何为？”
“瞎了你的狗眼……看……看好……了……本郡主……是谁…………”红芍即使冻成这样，也不忘自己的身份，颤抖着说出斥责的话。太监一看，果然是郡主，连忙迎进来，“小的有眼无珠！郡主恕罪！”留凮打断“还不赶快把你们郡主送回房！”太监为难“陛下有令，宴席期间不得有人打扰，这……”
留凮不由分说地硬闯，太监还跪着，自然拦不住。留凮就这么闯入了宴席。众人目瞪口呆，离陌站起，“来者何人？！”燎原喊出声“留凮？！你怎么来了？”离陌见他们认识，问蝶舞“这是你的朋友吗？”蝶舞有些迟疑“是……是的”
留凮没空多解释，“你们郡主落水了，已经去找太医了，快把她抱到屋里！”离陌连忙过来，红芍满脸委屈“父皇……我冷……”离陌连忙接过红芍“还不让开？！”亲自抱到房间，吩咐宫女们“赶快去给郡主准备热水澡！去煮碗浓姜茶！给郡主多拿条被子！多添几盆炭火！”过了一会儿，衍痕也带着太医来了，宫女服侍她洗完热水澡，喝了姜茶，钻进被子捂紧了，炭火烧的很旺，太医也看过了，只是着了风寒，离陌才放心的出去。
燎原已经通过留凮看到了整件事情。埋怨他“你就不该救她！让她多泡会儿，才知道不该捉弄你！”留凮摇头“师父说过，无论是谁都没有见死不救的权利，因为那是间接剥夺别人生存的机会。”
燎原摇头“你啊，就和离凰一样是个滥好人！”留凮微笑“和师父一样也不错呢！”燎原一拍自己脑袋“唉，没救了！那家伙可不一定会感谢你！”留凮解释“不会的，红芍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燎原说“我不是说那个花妖，是他父皇………离陌！”
“离陌？！”留凮突然捂住头“离陌？离陌！……离陌……”头痛欲裂，燎原关切地问“怎么了？”看他的样子，看来是记忆封印不住了，燎原手放在他头上，默念“彼岸之名，封！”留凮觉得疼痛渐渐缓解，大家都聚在温宜的房间门口，没有注意到他们，而霜华看着燎原，在心里轻叹
“燎原，你和我一样，你看得到别人的过去却无法更改，只有封印，阻止别人想起过去，而我根本阻止不了未来。燎原，这只是缓兵之计，因为这个孩子的能力……不在你我可控范围内”
霜华转身，先行离开。
若遇命人，可为天下主…………
第43章 四十三 燎原之火绝繁华，陌上归人断情念
安顿好红芍，离陌走出来，坐回座位，厉声问“郡主是如何落水？快快如实禀明”留凮镇定自若，没有被他震慑住，与离陌淡然对视“我与衍痕正在御花园为蝶舞郡主采摘梅花，偶遇郡主，恰巧见郡主正被蜜蜂追赶，不慎落水，才出手相救。”离陌问衍痕“是真的吗？可有隐瞒？”衍痕直视离陌“并无隐瞒！”离陌总觉得他的眼神透出不敬。
离陌暂且不理，对留凮宣布“你救下郡主有功，赏银五百两，去领赏吧”留凮迟迟不起，离陌以为他嫌赏银不够，追加“再加一百两……”“不必了……”留凮打断他，“陛下不如把这些赏钱都分发给民间贫苦百姓，广施恩惠，以示陛下忧心百姓疾苦，而不是光忙于立后之事！”
离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你是说朕现在不体察民情？不忧国忧民？是个只知儿女情长，贪图享乐之人吗？！”众人瞬间跪倒“陛下恕罪！”留凮却不管不顾“陛下，小人并无此意！小人是才进宫的，眼见很多百姓食不果腹，而宫中布置奢华才萌生此意，并无冒犯龙威的意思！”离陌想说什么，燎原一口打断“我们都是亲眼见到民间疾苦，您贵为九五之尊，又怎会知晓？他敢于进谏，应当褒奖，你不奖反疑，如此怠慢，莫说臣子寒心，更会让人认为您利令智昏！”
“梆！”离陌一掌拍在桌子上，“利令智昏……？好一个利令智昏！”桌子裂成两半，果蔬掉落一地。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留凮却又按耐不住了，“陛下震怒，只管拿小人出气，不要糟蹋粮食，您刚才打翻的够一个贫民家庭一天的食物！”在场的都为他涅了把汗，公然顶撞圣上，罪名仅次于欺君，但出乎意料，这句话离陌并没生气。
离陌反而有些发愣，他想到了另一个人。
当初和离凰一同出去接济贫苦百姓时，离凰说过，光是皇帝一人一餐所要浪费的食物，就够一个贫民百姓的三口之家一天的粮食，更何况整个皇宫的开支。自己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过，若自己是皇帝，一定戒奢以检，将银两都造福百姓。
而现在，他的暴怒令臣子不敢觐见，用粮食发泄，他又和被他推翻的那个昏君有何区别？
内心一动，声音柔和下来“是谁和你说，这些食物够一个贫民百姓家庭吃一天的？”留凮犹豫着，“不曾有人，只是小人自己的推断！”目光始终直视他，没有一丝胆怯，离陌点头，看着那熟悉的眼神，与那人一般倔强。怒火渐渐平息，这么多年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许这也是离凰反对自己当皇帝的一个原因吧。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脑海中浮现出这八个字，离陌深吸一口气。
“照这位说的去做，将这顿宴席剩下的还没有动过的食物都接济街头流落的人，这些银两也都给都城里吃不上饭的贫苦人。银两必须全部交到百姓手里，否则一律以贪污罪论处！”离陌下令，身边的太监带头奉承“陛下圣明！皇恩浩荡！国泰民安！”其余的人也跟着说，康公公摇头，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留凮暗自高兴“师父，徒儿终于尽到一份绵薄之力了！”但他也知道这些钱都是九牛一毛，更重要的还是让离陌更加用心于朝政才是根本，只是这就是离陌自己的事了。
留凮看见蝶舞脸色不太好“小人也知道陛下这几日忙于立后大事，边疆动荡，所以才分身乏术，还请陛下赶快与郡主完婚，与紫川国永结秦晋之好！”离陌微微点头，仿佛下定了决心，“我知道……我也正要宣布此事！”
蝶舞微微抬头，满脸期待，离陌说道“传朕旨意！蝶舞郡主温婉贤淑，朕与其情投意合，于正月十六与其永结伉俪之好！”蝶舞满心欢喜，谢恩“谢陛下隆恩”众人也说“恭喜陛下，恭喜郡主！”
蝶舞手心里都是汗，满脸感激的看向留凮。众人起身，留凮也来恭喜郡主。
离陌却停顿了一下，“你们怎么知道光是郡主一人有喜事呢？”众人有一丝诧异，离陌看向燎原，一抹不轨的微笑，燎原暗叫不妙，想默默离开，但已经来不及了，离陌开口“郡主陪嫁侍女……燎原，天真活泼，不慕荣华，甚得朕心，与郡主一同嫁娶，封为彼岸夫人，礼成后，正式入主关雎宫。”
众人都没料到，离陌身边的康公公眉头紧蹙，“陛下又要搞什么鬼？”那个太监立刻附和“恭喜燎原姑娘！贺喜燎原姑娘！这是两国两大喜事啊！”众人也纷纷逢迎祝贺燎原。
蝶舞也僵住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用一种不信任的表情看着燎原。衍痕紧皱着眉，扶住有些摇晃的蝶舞。留凮惊讶的看着燎原，充满了疑惑。离陌的目光充满戏谑，他是故意要把燎原至于此种境地，以示警戒。一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燎原身上，燎原觉得如芒刺背，缓缓后退。
那个太监又提醒“燎原姑娘，还不谢恩吗？”燎原苦笑，“呵呵，呵呵……你要封我为夫人…”燎原走到宴会中央，看离陌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异物“九五至尊，此事怎可儿戏？真是可笑…？！”留凮见燎原似有疯癫之意，连忙去扶住她“燎原，燎原，你冷静点！”
燎原似笑非笑地看着留凮，“留凮，他要封我做夫人？你说好不好笑？！哈哈哈……”燎原似乎有些神志不清，那个恭喜的太监立刻改口道“不好了，燎原姑娘高兴疯了！”燎原听了此话，一个空翻，将那个太监踹翻，一脚踏上“你个阉奴，有什么资格说我？！”离陌也一惊，康公公立刻横在离陌身前。
太监连连求饶“姑娘饶命！”康公公来劝“姑娘和我们这些阉奴计较什么，失了身份！”燎原踢开太监，“身份？我还有什么身份？！”逼近离陌“你不要欺人太甚！”康公公担心她伤到离陌，手拦在两人中间，离陌不退反进，呵令康公公退下。“怎么了燎原？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还是你觉得你应该比你的主子享受更高礼节吗？”离陌是故意看向蝶舞，蝶舞泪水盈眶，燎原想解释“郡主，我……”蝶舞强忍泪水“以后还请燎原姑娘多多照应！陛下，臣妾……臣告退！”说着就抹着眼泪冲了出去，衍痕追出去“郡主！郡主！”
燎原一巴掌打向了离陌，离陌猝不及防，康公公也吓了一跳，离陌的脸瞬间红了，赫然有五个指印，众人的心脏早已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又不敢告退，跪的膝盖和脑仁都疼了。
离陌完全傻了眼，咬牙切齿“你敢打朕？！？！”燎原浅笑“还有呢！”说着又是一掌扇过去，离陌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燎原一笑，扬起另一只手又是一巴掌，离陌两边脸都红了。燎原不怕死的说“这下对称了！”众人都颤抖起来，离陌嘴角浮现出笑意，笑得让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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