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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君·蛊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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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玉留声却错愕地看着我。

  之前,他还和楼断一样,以为骨焱是上次我们入鬼欲深渊时附在我身上出来的,骨焱作乱这期间,我也默认了他们的猜测,并没有多做解释。

  此刻玉留声想必已经明白,骨焱与我已共生多年。

  冷焰塔下,骨焱因何出现,因何相救,再不是偶然。

  “五色蛟潭有天界封印,其下却是与鬼欲深渊相连。”我又接着说,“你要找渺匀,可以换一条路,我帮你!”

  我猜测,渺匀就是五色蛟,至于是哪一只,便不好猜了。

  骨焱的双刺渐渐消失,我撩开星木果实制成的珠帘,向它伸出手,它化作一团红光,钻进了我的胸膛。

  玉留声大叫 “不要”,随即,他立刻来扶我,我倒没有因被啃了一块肉就虚弱得站不稳。

  他对着部下说:“今夜之事不可外传!”

  众人应是,纷纷退下。

  “你何必与它为伍!”玉留声说道。

  我则说:“我不愿你死。”

  玉留声到底是凡人之身。

  他抓着我的手更为用力:“我不会死!你的伤要紧!”

  “不急,小伤而已。”

  我慢慢走过去,看晕死在地上的薛无涯。骨焱竟会选择附在他身上,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拍了拍薛无涯的脸,他没有反应,想了想,还是在他胸口打了一掌,他才一边咳着一边醒来。

  薛无涯看见我,立刻注意到我胸口血淋漓的伤痕,担忧之际大惊:“骨焱来了?”

  “已经走了,你去梳洗一些,我有话问你。”我抬手将薛无涯扶起来。

  薛无涯发觉自己嘴里的血腥味,伸手抹了一把,又看着自己的衣裳,再看看我,不知所措:“是我?”

  “不是你!”我安抚道,“它已经走了,别怕!”

  薛无涯却不信,跑到镜子前,看见镜中的自己,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真的是我!”

  “对不起!”薛无涯伏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第28章 情之何物·上
    玉留声替我清理、上药、包扎,我没想到,这方面,他比我在行,简直就是临妆再世。

  是啊,我又想起临妆了。

  我让兰亭去看看君兰有没有被惊醒,兰亭说,君兰睡得好好的。

  而薛无涯原本就与君兰睡在同一间房里,想必是骨焱附身之前,对君兰使了手段,让他沉睡的。

  我连忙亲自去看,生怕君兰就此无法醒过来。

  可我拍了君兰几下,他就醒了。

  他揉着眼睛,鼻音极重地问我:“叔叔,你怎么来了?”

  “薛无涯受了伤,我来看看你。”我说道,“不过他伤得不重,你别担心,睡吧!”

  “是骨焱吗?”君兰睁大了眼睛。

  我说:“不是,如果是骨焱,哪还有薛无涯的活路,他不过是跟人打了一架,你别瞎想,睡吧。”

  “嗯!”

  关上门后,玉留声说:“如果是为了卸下你的防备,分明君兰更合适些。”

  看来他也在疑惑,为何骨焱会选择薛无涯。

  只是以骨焱的能力,何必怕我防备它?

  回了我的房间,兰亭已经带薛无涯梳洗完毕,正在等我。

  “你今夜何时睡的?”我问。

  薛无涯却看着我的胸口,担心又愧疚,心不在焉。我只好戳了戳他的额头,提醒他回答我的问话。

  他答:“我没有睡。”

  “那你是见到它了?”我猜测道。

  薛无涯愣了愣,终于点头。

  “你们说了什么?”我问。

  薛无涯陷入回忆,有些惊恐,兴许是被骨焱吓的,可他的胆子不至于这样小。随后,我看见他有些羞赧,我又戳了戳他,他却不敢看我,仿佛与我对视,我就能将他看穿似的。他像是极力捂着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不肯让人瞧了去。

  “我知道了。”玉留声忽然开口。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已经明了,便对薛无涯说:“你去休息吧,今晚的事,只说是你与玉留声的部下打架。”

  薛无涯走后,我不得不反思,往后对薛无涯决不可轻浮!

  “你可带回一个麻烦!”玉留声说道,从语气里听得出,他很不高兴。

  “你的意思,是让我舍弃他?”我看着玉留声。

  玉留声则十分赞同:“与其在君兰身边放一个薛无涯,不如给他娶个媳妇!”

  十三岁,太早了吧?

  君兰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朋友,我费尽心思四处搜罗与他同龄的少年,希望他能有一个知心的朋友,不至于除了我,便孤独无依。可是,对于我送给他的那些人,他对每一个都很好,仿佛每一个都与他十分亲近,可事实上,他与所有人都保持着相同的距离,没有一个人是特殊的。

  而朋友、知己,本来就是特殊的。

  这个薛无涯与之前的人都不同,如今与君兰相处地也很好,我总觉得,君兰会待他不同别人。

  可是今晚的事,我很意外。

  也很失望。

  薛无涯不会是君兰的朋友,永远不会了。

  “算了,我自己便立身不正,若兰哥儿不愿意,更不好教。”我说道,“再等几年。”

  至于薛无涯,得早些教他了!

  “也是!不过再薛无涯放在君兰身边,已是不妥了。”玉留声说,“他心思不纯,对君兰有害无利。”

  我心内纠结。

  玉留声又说:“其实,你何妨放开手?十三岁怎么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十三岁的时候,早学会了如何带着一个婴儿在鬼欲章台活下去。你把他当孩子,当年的你何尝不是孩子?”

  玉留声说的没错。

  从小,我就教君兰独立,在他五岁的时候,我便不与他住一起,以至于七岁后变成了他不愿意与我一起住。那时候,我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后悔。等到君兰再长大些,懂事了,我却又开始心疼他的孤独。

  我既希望君兰独立,有主见,想要的自己去争取,没有我一样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我又希望君兰可以依赖我,可以像外面那些小孩一样,撒撒娇、动动嘴,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能活的轻松自在。

  我呀,就是太贪心了!

  “那就让薛无涯,依旧留在我身边吧!”我说。

  玉留声立刻反驳:“不行!”

  “别担心,我会好好教他的。”我安慰道,“他只是一颗小树,不小心被鬼欲章台的风气给吹歪了。”

  “他今日可以受骨焱诱惑,明日难说!”玉留声反对,“如果他是个认死理的,你当如何?若他无法从你这里得到回报,会不会生怨生恨?你将他放在身边,等同于将自己的弱点白白送到他手里,难保来日不会成为你的催命符!”

  “虽然你说的的确有道理。”我看着玉留声,“但你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

  玉留声被我问得不作声,气鼓鼓地坐在对面,用拇指关节敲着眉心。

  玉留声为我的安危着想,我却自信不会有问题,这是两个人认知不同的结果。

  “我明白你担心我。”我抓住他敲着眉心的手劝解道,“但是你也要信我,若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有何资格在鬼欲章台活下去?”

  第二日,我吃过早饭,便让兰亭去叫薛无涯。

  薛无涯眼白很红,布满血丝,想来昨夜未曾入睡。

  “你……还疼吗?”薛无涯问。

  我笑道:“不疼。”

  “你想问的,我不想说。”薛无涯率先点出我找他的目的,倒叫我不好继续相问了。

  只是,好好的一株苗子,可不能就这么随着它长歪。

  “不用问,我大概猜得到缘由。”我说着,薛无涯的眼立刻垂下去,不愿看我,我接着说道,“你也不必害羞,这本是人之常情。况且,你是我带回来的,我不会怪你。我找你,只是希望你认清自己,不要被一时无知迷了眼,到头来追悔。”

  薛无涯答:“我会怪自己!是我伤了你!但我并没有被什么迷了眼,我清醒的很!绝不会有后悔的一日。”

  他的确入玉留声所言,顽固啊!

  得来点猛的!

  “你记得送你来的司官跟你嘱咐过什么吗?”我问。

  薛无涯自来浣魂苑,日子过得比矿山舒坦,而舒坦使人健忘。

  “他让我好好伺候你!”薛无涯答。

  “那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尤其耻辱?”我说道,“你虽然年少,到底是个男儿,却一朝沦为玩物,你在路上是不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在矿山,也绝不愿眼见着自己陷入污秽泥潭呢?”

  薛无涯咬着牙,有些颤抖:“是……”

  “当时的薛无涯还算有血性,如今却怎么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了?”我说。

  薛无涯抬眼看我:“不!不是背道而驰!因为你与我想象的不一样,你待我好,如师如父地教我,你知道我心中所想,你承诺我会让我出去,你信任我,对我寄予厚望,你会与我说笑,会容我放肆,你叫我好孩子……你那么好,我不认为我错了!”

  “可我并没有把你留在身边,对你好也并不是无缘无故。”我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少年眼中我竟然是个好人。

  “我知道,你是为了兰哥儿!”薛无涯说,“我不在意你的初衷是什么,你对我的好不假,是实实在在的,这份‘好’我受用得很。”

  当初的我,看中了薛无涯的胆识、看中了他眼中的纯粹、看中了他与君兰相似的心,我将一切考虑其中,却不料,终究缺了一样。

  “你查过我身边都有过哪些人吗?”我问道,“他们,最终的结果又是如何。”

  “我知道,但我和他们不一样。”薛无涯斩钉截铁地说,“我绝不会落得与他们一样下场!”

  “你叫我来,无非是想让我承认自己是一时无知,所以才将恩与情混为一谈吗?”薛无涯说,“你可以教我武功、教我行事、教我见识,却教不了我如何管住自己的心,因为你自己都学不会!”

  我一愣,薛无涯莫不是魔怔了?

  “所以我求你,不要赶我走,在你想清楚之前,我绝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惹你厌烦。”薛无涯说着,“借口我都想好了,我私自与雨楼公子的部下打架,你罚我做苦役,反思己过。”

  薛无涯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思哪门子的过!况且他根本就认为自己没有错!

  我一说,他总能往别的地方想。

  不好教!





第29章 情之何物·下
    “快来给我揉揉!”我闭着眼睛对身后的玉留声说道,“头怎么那么疼啊!”

  玉留声走过来,十指按在我头部,力道适中地揉着,说:“你不是头疼,是面子疼!”

  是啊!

  头一次这么有挫败感!

  头一次居然说不过一个小孩!

  这小孩还是我自己教出来的!真不知该说我教得好,还是前浪已死沙滩上!

  “行吧!他就先放一放。”我叹了一口气,方才就不该同意玉留声躲在后面,全让他听见了,真没脸!

  “放不得!”玉留声变得严厉,“你老实说,对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我意外地看着玉留声,往常他的确曾对我身边的少年有意见,但出手了结他们性命的时候,仿佛从来没有事先跟我打过招呼。如今听玉留声的意思,倒想是一旦我有意将薛无涯收在身边,他便要出手似的。

  有些像警告和威胁。

  我可不想薛无涯死在玉留声手上。

  而且,玉留声这个习惯,很不好!

  “玉留声!这可是我的私事。”我说,“你我虽相交多年,这种事,你还管不上。不要觉得当初你杀了人,我没有找你要说法是对你的默许,如你所言,他们该死,但总有不该死的人。”

  “你在说我多管闲事!”玉留声很愤怒,但愤怒里似乎还有几分失意。

  我承认玉留声关心我的安危。
  
  我看着玉留声,尽量以平缓的语气消弭我俩仿佛剑拔弩张的气氛:“我不过是觉得,你太过紧张了。区区薛无涯,不值得你如此费心留意,就算他日生了异心,要解决他,太容易了!杀鸡焉用牛刀?再说,我与楼鸩天生立场不同,他对你殷勤之时,我何尝说过什么?只要你受用,我可以暂时忽略敌意,就算来日我与他必有一死,也绝不让你为难。你我之间相处之道,难道不该如此吗?”

  玉留声却更加生气:“你以为我很受用?”

  难道不是?

  我记得,有几次楼鸩对着玉留声献殷勤被我瞧见了,楼鸩自然一副被人折辱了尊严的面孔,恨不得让我立刻瞎了眼睛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而玉留声则一脸怨念地看着我,我又非不知人事,尽管我心里略有些烦躁,但还是十分识趣地走开了。

  “你……看不上楼鸩?”我试探地问一句,心想:不该啊……

  “我何时说过楼鸩能入我眼的!”玉留声气极,我能看出他心里有话没说完,但他从来喜欢憋着,我也不便多问。

  难道这些年我一直看错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番,这些年所见,的确很像是楼鸩一厢情愿,而玉留声,确实没怎么回应过。

  也许我是被楼鸩那几次殷勤误导,以为玉留声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是默许的。

  毕竟,他闷骚嘛!

  我与玉留声是两个不同的人,对同一个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实属正常。这次的确是我错了,不能将自己的看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哎!

  闹笑话了!

  但是,我仍不死心,不愿一天落两次脸面,便问玉留声,“不入眼能让我撞见好几次?我要没撞见的时候,不知怎样呢!你可别不好意思!”

  玉留声渐渐收了怒气,看着我,认真地说:“你给我听好了,那几次你能看见,是因为我想让你看见!”

  我忽然愣了。

  粗想,也很有道理。

  玉留声是什么人?他要是刻意隐藏,我还真没法撞见。

  “你图什么啊?”疑问脱口而出。

  玉留声倒笑了笑:“图你啊!”

  话已至此,真的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我一直以旁观者的角度与玉留声对话,却没有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入局。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玉留声问道。

  我要说什么?

  说自己这么受欢迎,荣幸之至?

  说承蒙看得起,必不负卿?

  还是说得君垂怜虽有幸,偏偏不是心上人?

  笑话!

  “我原本也不想说,想着以你聪慧,总有一日你自己会发现,岂非比我说出来的要好?”玉留声说道,“从前那些人,我看得出你只是当做玩物,不曾用心,我也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不过是几个阿猫阿狗,不高兴了碾死就是了!薛无涯……不一样,他让我忌惮!”

  玉留声是鬼欲章台的四君之首,“忌惮”这个词,楼断都配不上,他却说他“忌惮”薛无涯。

  尽管此时,从前种种自此皆有了缘由,可我却总觉得怪怪的。

  我自认对玉留声从来没有存过这样的心思。

  薛无涯倒还罢了,就算今日言语上落了下风,武力上还镇得住他,对他的处置便要随意些,再者少年对长者有孺慕之情也算情理之中,况且他举目无亲,难免对我多有依赖,等他再长大些便不会这般执着。

  而玉留声,从我认识他那天起,就是个沉稳内敛的人,慢慢长大后,他变得孤高不可近,有了心计手段,处事也越发凌厉,他将心思藏得越来越深,他对鬼欲章台越来越忠诚,在我决心走上那一条路的时候,我便做好了与他背道而驰的准备。

  我不相信在鬼欲章台有长长久久的朋友,所以,我可以承担与玉留声决裂的后果。

  后来,决裂不成,我便罢手,意图像改变君兰一样,改变玉留声,希望即便没有我,他们也可以相互扶持。

  在玉留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理智告诉我,这是好事,如此,他更不可能不替我照顾君兰;可是,我的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鄙视我自己。

  我可以利用玉留声对我救命之恩的感念替我办事,却不能利用他对我的感情。

  这两者完全是两码事!

  可从前他替我办的事,也许都是出于我不经意间对他感情的利用。

  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卑鄙极了。

  “所以,我不得不挑明。”玉留声又说道,“我怕你动摇,怕被薛无涯捷足先登!分明我才是最早认识你的!”

  “玉留声,你先出去,明天我会找你。”对于玉留声,我忽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玉留声却长舒一口气,想来此事在他心里压抑了太久,如今说出来,也算一种解脱吧。

  我捂着胸口,说道:“你在吗?”

  胸口泛起红光,很快,那个红色的虚影出现在我眼前,他高兴地问:“你要帮我找渺匀了?”

  “是啊!”我勉强一笑,“但是,你为何非要找他呢?没有渺匀,你还可以认识其他同伴,如何会孤独?”

  “不一样的。”骨焱道,“渺匀待我好,我也待他好,谁也替代不了。”

  我陷入沉默。

  不知玉留声有没有到骨焱这种程度,有没有人为谁也替代不了我。

  “你不帮我!”骨焱忽然抓着我的脖子,尽管我根本看不清它的脸,却能感受到它的愤怒。

  我连忙解释:“我在想如何帮你。”

  骨焱慢慢将我放开,说:“想到了?”

  “我对当年你们被封印的事不了解,不如你说与我听,我也好找找破绽,想出找到渺匀之法。”我说道。

  骨焱却说:“记不清了,我元身消散,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凝聚,后来寄居在你身上,以你的血肉为生,才慢慢清醒,从前的许多记忆都没有了,更不知道封印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你为何记得渺匀、鬼主还有逐琴仙子?”

  “因为他们很重要。”骨焱的语气尤为单纯,它伸出虚影右手,手心慢慢凝出一颗红色的珠子,珠子里匆匆闪过几个人影,因为太小,且珠子在发光,我根本看不清,骨焱接着说道,“这是我所有的记忆。”

  如果骨焱的记忆完整,兴许便不会受我三言两语诓骗了。

  “你可知道,你与渺匀是什么关系?”我问。

  骨焱高兴地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还有冥宵,我与他是一同降生的,若非逐琴来了……”

  骨焱的话戛然而止,我不禁问:“如何?”

  “……记不清了”





第30章 价值几何
    玉留声一早等在我的屋外,我开门时,他看见我有些不自在。

  “你……还好吧?”玉留声问我。

  今日我与往常并无二致,他如此问,是一面担心我受他昨日的话困扰,无法安睡;一面又担心我根本没有将昨日的话放在心上。

  “好得很。”我转身走到窗边,兰亭正吩咐着小丫鬟给我摆早饭,“吃了吗?”

  “没有。”

  “坐吧。”

  玉留声坐在我对面,我盛了一碗粥推到他手边,说:“玉留声,在你看来,情之一物,价值几何?”

  玉留声立刻面露惭色,着急解释到:“我昨日说的话,并非要将你禁锢在我身上,只是怕来日怨恨自己不肯开口。如果你真的心仪别人,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是,你也不需要这么快就给我答复,那么多年我都不急,如今又有什么急的?”

  我却看着玉留声的眼睛,问:“价值几何?”

  “只值一颗心。”玉留声答。

  我舀着粥,轻轻吹了吹吃进嘴里才说:“是啊,不过是一颗心罢了。你既给得起,我自然敢要。”

  “果真?”玉留声的眼睛里忽然闪现光彩,极有神趣。

  “是!”我说,“我昨夜细想了一番,发现若非一直以来受你误导,老实说,对你也并非全然无意。只是我这样的人,活到如今,早舍弃了个人之心。情爱这种东西,在我眼里是最轻的。所以,我没有对等的一颗心可以回赠。如此,你还敢将自己的心给我吗?”

  从前,我在身边养着容色姣好的少年取乐,从来都是为了一个“欲”字。至于“情”,根本不适合出现在鬼欲章台,所以我也不曾正视,只当自己没有,到如今,我也不甚懂这个东西。

  我只知道,玉留声处处为我好,而我也曾真心为他考虑。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情”,只是我这里的,终究浅薄,而这世上,没有谁会一直甘愿付出,没有谁会甘心不对等的回报。

  我与玉留声相交年久,他自然明白,我不是为了诓骗他,让他知难而退。

  我与玉留声都是理智的人。

  “只要你愿意要,没有什么不敢的。”

  “好!这个给你。”我将那块缺了一角的坠子递给玉留声,“这是我兄长亲手所造,原是一对,另一枚在兰哥儿那里,往后我的东西都会与你分享,若有一日你另觅所爱,那颗心也随时拿走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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