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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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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万鹤山庄的少庄主,绝对打不过晏不晓。
  白子鹤心想,我和晏不晓又无仇无怨,最多是为了闻人——
  傅怀仁又道:“利用我要挟闻人是下下等。”
  “…………这又是为什么。”
  傅老板叹了口气:“因为他根本不会瞧你与我半眼。”他有些无奈,“你们万鹤山庄的人,做事之前都不会事先揣摩对手的性格么?你看闻人哪一点像是一个慈悲心肠的人。”
  就算把傅怀仁扔在他脚边,容庭芳也只会挪步跨过吧。还想要用傅怀仁换容庭芳的鸟,做什么春秋大梦。怕是整个山庄的鹤都要被他抢过去,美其名曰,以绝后患。
  “还有——”傅怀仁悠悠道,“威胁我,是下下下等。”
  马车上的蓝衣青年,眼波流转,面如盈月,笑起来更是十分亲切。他温温柔柔地说:“自望春楼名振大洲以来,我在沧水遇到过五十八次截堵,在沧水外遇到一百三十八次刺杀。其中五十八次均被不晓拦了下来,剩余一百三十八次。”他顿了顿,方说,“白少爷不妨猜猜看,那些刺客后来怎么样了?”
  白子鹤:“……”
  好像是死得挺惨的,尸骨不存。
  “知道为什么吗?”说话间,傅怀仁已经自己下了马车,他握上白子鹤的手,将那只被的捏爆的蜈蚣给取下来,慢条斯理替人擦了擦,方道,“因为我,比这些毒虫要毒。”
  沧水望春楼的傅怀仁,生来胎里不足,算命人说他命短,早该活不过十七八。但他不服天命,硬是广寻奇方妙药,活到如今这年岁。金丹妙药他吃过,别的修道者体内的金丹,他也试过。这天下间,能活命的方法,傅怀仁都打听过。这样鱼龙混杂什么都敢往自己身上试的结果,便是他确实多活了许多年岁,但是——
  也能让他死得更快。
  容庭芳一眼瞧出,傅怀仁体内灵力混杂,毒血泛滥,相辅相生又相克,替傅怀仁延长寿命的同时,也在加剧他身体的损耗。傅怀仁的筋脉受不住洗伐,便无法通阔,他日容不下这些灵力与药性,就会暴毙而亡。暴毙只需要一瞬间,连回忆过往的机会都不会有。
  明明只是被傅怀仁轻轻地抓着,白子鹤却忽然觉得手腕挣脱不了。他看着傅怀仁笑着问:“但是有件事不是很明白,想问一下白少爷。我不曾见过有人动手前,还要还恩情的?”
  “……”白子鹤道,“傅老板于我并无过错。万鹤山庄所求的也不是傅老板。”
  纵使身在此位不得已,暗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白子鹤下不了手。在他看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有恩自然也报恩。一桩一桩算了事,方能安心。
  傅怀仁凝眸看着白子鹤。
  他与白子鹤,算不上深交,但亦有过几次见面之缘。来来往往做生意,总会遇到。几个世家的年轻人中,萧胜活得像团火,二话不说便能烧到你心里。厉姜是毒液,阴冷令人畏惧。而白子鹤,开朗如清风,似乎是孤高,但也平易近人。
  傅怀仁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总觉得是有一些惋惜。
  就像是一只洁白出尘的羽鹤,走到了泥泞里。
  傅怀仁看了白子鹤很久,久到对方面上露出讶异的神色,方松开桎梏住白子鹤手腕的手,退后了一步,微微一笑:“白少爷仍然是个君子。”
  看在这个‘仍然’的份上,他撤回了能令人瞬间腐蚀成白骨的毒药。
  白子鹤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而这些事——
  容庭芳和大胖鸡,压根不知道!
  “你说要合我二人之力离开这里。”无尽崖的飓风确实强劲,把好大一只凤鸟的毛吹得乱七八糟,天下能被自己的毛糊了一脸盖住眼睛的,恐怕也只有天凤一个,谁让凤凰的毛这么长呢。胖鸡费尽地把脑袋上的几根翎毛给拨了开来,十分无语,“不能换个方式?”
  可惜没人回答它。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
  一条巨大的银龙嘴里衔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鸟,你让它怎么开口说话?
  恐怕一说话,鸟便要掉下来了吧。
  大凤鸟还在那里唧唧歪歪。
  先前容庭芳自负的模样还在它脑海之中久久不能散去。大约是恢复了完整的龙身,容庭芳的性格也没有那么阴晴不定,还算沉稳起来。他长袖轻轻一送,便将胖鸡往边上一推,只道:“待离远一些,怕伤着你。”
  随后一条银龙便拔地而起。
  “……”
  怪不得世人都愿逐龙,它确实优美而强大,仅仅是这样看着,心中便生出臣服的念头。就算这也不是胖鸡第一次见到龙,它依然有些震憾。只是余秋远也不是光看着,他心中亦在沉思,如果容庭芳要借二人之力冲上无尽崖,他是否要化出原身天凤。
  如今余秋远因为吞了凤灵,模样早与之前不同,但亦不是寻常凤凰。
  天凤之身,较凤凰更为斑斓艳丽,伸展开来更像是一团火,一团艳色的火。
  不恢复原身,怕接不上力反拖后腿。
  若化作原身,岂非就是在容庭芳面前打自己的脸。
  可是——
  余秋远定了定神。先前是以为容庭芳是人,故而不愿在他面前露出自己本族,但既然对方不是人,却是同属妖族,岂非就是同类。就算告诉他,自己是天凤,应当也无事罢。何况如今容庭芳骨肉齐整,再也不必靠他的金丹修养生息,待金丹归还那一日,还得坦诚相待。
  ——到那时,不知是什么光景。怎么说,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合该算作一个骗字的。
  想到此处,余秋远一时竟有些情怯。
  银龙清啸了一声,大约是在催促。大凤鸟心中一定,飞起来刚要化作原型——却忽然被银龙啊呜一口给衔在了嘴里——
  然后直上九霄。
  “……”
  大胖鸡简直有些崩溃,背着驼着不好吗,非要咬在嘴里!眼看半程已过,飓风压顶之势愈胜,就连银龙也感到有些吃力,它盘旋而上的速度慢下来,却是周身皮肤被刮出了一些血痕。下山容易上山难,这些风自四方压来,刮在身上,像刀剐。它上升之势忽然一坠。胖鸡脱龙口而出,一时直往下坠。就在它要强行运功之时,忽闻一声剑鸣之声。
  一时一龙一鸟以为是错觉。然后轰然一声,山体炸裂。
  一道人影自山中冲出来,一身穷酸短打。脚下之剑长三尺五,双面开刃,柄刻纹槽,是极好的寒霜乌金铁。寒霜乌金铁,锋利无比,可切世间所有坚硬之物。
  这人大约也是没想到外头是这个模样,一时不察,被飓风压了个正着,亦直身往下落。却反应极快,指间剑诀一捏,分化出千柄剑来,竟是一个剑阵。剑阵如清壁,飓风为之奈何,在外头团团乱转却不得其法,清壁之中,留下了一个喘息的空间。
  晏不晓这才缓过了神,然后和飞在空中的一龙一鸟望了个正着。龙身上还滴着血,鸟毛凌乱。晏道长沉默良久:“……”主动邀请道,“要坐我的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情景转换一下。
  你男朋友带着你炫车技,然后车坏了。
  这里一个帅哥过来说:要坐我的车吗?
  芳芳:……(讨厌)


第51章 云梦繁锦
  坐的。
  不坐白不坐。
  容庭芳是个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人。
  偏巧余秋远也是。
  龙和鸟是天生灵物; 天生灵物是这无尽崖内罡风着重关注的对象。但晏不晓不同,他是个人,是个普通人; 还是个没有结丹的普通人。这样的一个人; 无尽崖就算想要将他撕碎; 亦寻不到动手的理由。何况那些罡风都被剑阵牢牢挡在了外头; 冲也冲不破。
  自然不能冲破。
  这剑阵可是剑门独有法宝。
  剑门是什么地方。连噬魂崖在剑门内都只能乖乖听话; 安静如斯不给世外中人添加烦恼,何况是无尽崖呢?
  世人通常不大知道剑门; 是因为里面的弟子不出世。这么些年来; 也就逍遥子带着个徒弟在外面招摇撞骗。但仔细想想,那可是一帮能用小灵地和剑阵压制住噬魂崖的人——倘或他们当真人畜无害,渺瀚岂会将剑门建在太华山之上。
  晏不晓是不知道眼前这龙是谁; 但鸟他还是认得的。寒霜乌金铁够硬; 但不够大,容得下一只鸟; 但容不下一条龙。晏不晓看了又看,最后道:“胖鸟,这是你的朋友吗?”
  “闻人兄弟呢?”
  “你不是去找他了吗?”
  “如果是你的朋友; 是不是也能说话?”
  “如果能说话,可以让它变小一些吗?”晏不晓道; “我怕我的剑会断。”
  ——他好烦啊。傅怀仁怎么受得了的。根本没想到会在半空撞个正着的银龙也省得大家彼此尴尬,也不用晏不晓一边擦手心的汗一边试探了,直接了当开了口。
  “断了不会叫傅老板买吗?”
  正滔滔不绝以掩饰自己内心猜疑和紧张的晏不晓:“……”
  “我已经欠他很多钱了。”然后话头戛然而止。
  他沉默半晌; 崩溃了。
  竟然真的是闻人的声音啊!老天为什么这么公平竟然还叫他猜对了啊!他根本不想猜对的啊!所以连同一路除了胖鸡会说话之外,闻人竟然不是人吗!
  晏不晓如此崩溃,银龙却反而大大方方,直接变成了人形,头一回,在外人面前。他也不是故意想吓晏不晓,但是既然已经被晏不晓看到了原身,又已被他猜疑,骗人是容庭芳懒得做的事。晏不晓得庆幸他在容庭芳心中的评判绝对没到需要灭口的程度。
  剑阵之外狂风乱舞,清壁之内却是微风徐来,变成人的银龙眼眸盛星辰,氤氲似云海,白衣飘飘,足尖轻点,有如仙人降世——忽略他实际上很魔头的性格的话。就这么落在了晏不晓的长剑之上,抱着一只已经懒得开口说话的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道:“走吧。”
  如同当初。
  令晏不晓自己撞上来当了剑夫。
  “……”
  这种天下无人入眼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你不觉得该和我解释一下吗!
  晏不晓心里有无数个问题在盘旋要问,但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离开这个地方。剑门的剑阵确实可以抵御一切侵袭,冰霜万里亦可成哉,可学了七八成——便难了。
  不巧的是,晏不晓就只学了七八成。
  听到碎裂声时,容庭芳抬头一望,果断趁剑阵尚在,一手晏不晓一手胖鸡,直接往就近之处——晏不晓冲出来的那地山壁飞去。就在他们钻进山洞那一瞬间,突破了剑阵的罡风志得意满有如排山倒海瞬息压倒而来——幸亏他们跑的快,不然大概能直接被拍到水底。
  外头呼号之声听着十分渗人,晏不晓劫后余生又余生,一转头遇上容庭芳渗人的目光。
  突然觉得刚出虎穴又进龙潭。
  ——还真的是龙。
  容庭芳开始秋后算账:“你怎么会剑门的法阵。”
  “……”
  看吧,就被问了个正着。
  晏不晓:“……我学的啊。”
  “废话。”容庭芳眯起眼,“你师父是谁?”
  “不知道。”晏不晓挠着脸,“他不让说。”
  “……”容庭芳看着他,沉默了一瞬,忽然换了个问法,“那你是在哪座山里学的。”
  晏不晓:“……”
  太作弊了。
  容庭芳道:“你师父不说他的名讳,但你这么大人了,应当知道他通常在哪里授课吧?”
  晏不晓还在挣扎。
  容庭芳却已经看透了一切:“好了,你不必说,我已经知道了。”
  肯定是太华山。
  “……也有许多地方吧。”晏不晓心虚道,“太华山那么大。”
  容庭芳似笑非笑:“倘若教授你的人不是剑门中人,你何至于在万鹤山庄瞧见那剑门徒弟,便一把将人抓下来。难道不就是想知道,他的同门是否是你熟悉的人么?”他将晏不晓打量了一遍,方负手往来时山洞中迈步而去,“晏道长,你也早有猜测,只是未加证实吧。”
  这山洞本来是没有路的,大约是硬被晏不晓用剑辟了一条路,一路坑洼。
  胖鸡跟在容庭芳后头,悄悄问晏不晓:“你怎么不说话了。”
  晏不晓苦笑道:“话都被说完了,我无话可说。”
  胖鸡拍拍他,目露同情:“我懂你。”
  这种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感觉,深有体会。
  晏不晓心思通透,但当然不是愚蠢之辈,相反他很聪明。天下剑术出谁家,太华山上万剑归冢,只有一个剑门堪称剑术顶端。晏不晓手持长剑横扫天下,也曾遇到过剑门弟子,却无任何剑门弟子前来叫阵争其名头,岂非不在常理之中?
  剑门法门向来交好,若无这层关系,他的寒霜乌金剑,又是从何而来呢。
  只是有些事,既然不知,便当作不知。
  那日他抱过丹阳,感觉对方身上剑意通透纯粹,与他所习功法同出一辙,便再明了不过。只是,区区一个小娃娃都能秉持剑理剑心,反过来教导他用剑之法,晏不晓想,怪不得师父不愿收他入门,看来,他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是入不得剑门宗堂的。
  但是——
  晏不晓不服气道:“闻人兄弟还没解释过你非人的事!”倒反过来被白呛了一通。
  简直岂有此理。
  “解释什么?”容庭芳凉凉道,“你是看不起人,还是看不起妖,还是看不起我。”
  “我——”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不是你们人常说的话么?”容庭芳摸着潮湿的山壁,漫不经心道,“你我点头之交,素不相识,又不曾问过我,难道我还非要跑到你面前说,看啊,我不是人,我变给你看。晏道长,你一个修道习剑之人,讲点道理罢。”
  “我——”晏不晓哑口无言。
  容庭芳看了他一眼:“你什么你,你如此大张旗鼓,莫不是众生不平等?”
  “……众生平等。”晏不晓终于闭了嘴,认了错,“是我不对。”
  他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和容庭芳讲道理,不但不该讲,还试图怼回去。
  眼见晏不晓怏怏认了怂,容庭芳这才勾起嘴角:“嗯,朋友一场,我原谅你。”
  “……”
  晏不晓觉得自己的心性又坚硬了许多,大约离超凡脱俗也不远了。
  胖鸡除了安慰他,也只有安慰他。但是怎么安慰呢?
  “气着气着,就习惯了。”它如此道,“他人挺好的,其实。”
  晏不晓看着它。
  大凤鸟被这么澄澈的目光一看,忽然就不确定起来。
  “应该吧。”
  它说。
  毕竟还有点庆幸。
  还好有晏不晓打岔,才叫它不用这么快面对容庭芳的质问。看到容庭芳是如何对待晏不晓的那几番不讲道理的言辞,余秋远心都凉了。如果他果真在容庭芳面前变回人身,估计会被骂得连祖凤都不认。
  但这么想着的余秋远也没有认识到,和容庭芳对骂有什么错么?
  他们是对手啊!
  话又说回来。容庭芳打量着这里,瞧着是在走,却是一步三移。如今哪有之前连飞也飞不起来的虚弱,实力对于本就性格说一不二的容庭芳而言,便是如虎添翼。他速度如此之快,晏不晓不得不运起剑来方能跟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容庭芳道。
  晏不晓道:“我来找你们。可是迷了路。”
  容庭芳很奇怪:“迷路能迷到山中?”
  晏不晓道:“是不夜明珠给我指的路。”说来,他想到在山中发现的洞穴。当即道,“这里还有一条路能出去。”说罢,便御剑在前替容庭芳引路。这里晏不晓已经开辟过一次,自然是熟门熟路。
  大凤鸟飞起来跟在容庭芳身后,愈是离出去的机会近,它心口愈是愁闷。
  大约半柱香时间,晏不晓停下来,眼前是山壁,已经走到了头,脚下却是一个大洞。这个洞是晏不晓打穿的。他率先跳了下去,容庭芳与胖鸡随后而至。
  “我从外面发现那处山洞,一路走来,便至此地。”晏不晓轻巧地落地,抬头说道。
  他的头顶——那处被他打穿的山壁,正是先前滴水的地方。
  其实原本晏不晓心中想的是,既然有水,便有根源,这处山壁长了根须,会不会有草植?能在炼狱谷中生长的草植,恕他无知,晏不晓能想到的只有地火中的引绛草。如此,他会不会发现了引绛草的秘密,从而能取其根部将它带离地火,好为傅怀仁寻到一条生路?
  想到这个可能性,晏不晓大喜,便也不管不顾,一招剑破过去,便将穹顶砸穿了一个洞。
  结果愈往上水份愈多。
  这一头撞死的毛病,倒是也和他的剑术一样,传承了剑门。晏不晓既然横了心要破一条路出来,便一定要做到,当下连连击破山壁,还真被他砸出一道天光。也因而救了龙凤一救。
  说话间,容庭芳也看到了这里。不夜明珠一出,映照出青翠满地,繁花似锦。他的视线第一眼,就落在了画中人身上。
  “……”
  碎花敛发,本不是画中人的本意,是他的弟子开玩笑替他簪的。宝器英雄,名花美人,弟子道,人间胜景,师父你担了两个。红衣人便笑问,那我是英雄么?
  弟子不答,却只道,我去叫其他人过来看,这便飞身而去了。
  是以那画中人遥望的远方,未曾着墨之处,本该有一个远去的身影。
  ——但不曾画上来。
  “云梦栖秀魂,繁锦归故里。云梦繁景。”容庭芳喃喃道,伸手触上那一袭红衣,“婆娑罗死后,他的弟子们四散逃至此地,从而诞生了炼狱谷。我虽然知道此事,但心中以为不过是上古传说。如今看来,或许是真的。”
  身侧有毛绒绒的触感。容庭芳低首望去,大凤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过来,蹭在他身前,也在看这幅画。一边看一边问:“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婆娑罗?那这是他弟子画的?”
  这么一抬眼,一人一鸟望了个实打实。
  倘若不变幻模样,容庭芳的本相是一条银龙,银龙化作的人形,亦是有着一双璀璨的眼眸。但是曾经的岁月中,余秋远不怎么见到,因为那时的容庭芳已入魔,再不复银龙神采。而今撞进那一片星湖,像是漫天星辰,就有些恍不过神。
  胖鸡的眼神干净地很。
  也正因为干净,从一开始,容庭芳便放任它在自己身边胡作非为。或许是因为余秋远不在了的缘故,容庭芳竟然能从这一双眼中,瞧出些怀念。
  晏不晓呆在一边听故事,他先前只见了这画,但不知其中玄妙,如今就像是个返程重览故土的,好不容易有两个懂的人讲解,谁知竟然半天没有声音了。他等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咳了一声。
  “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叫我晓得吗?”晏不晓主动道,“不方便听的我可以不听。”
  这一突然出声,把容庭芳和大胖鸡惊了一惊。
  容庭芳回过神,移开视线,掩饰了一下心里的波动。
  “哪有什么不方便。”
  “哦——”
  晏不晓望着他们,若有所思。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在万鹤山庄的时候,容庭芳曾经问过白子鹤,胖鸟是雄是雌。联想到如今容庭芳不是人——
  晏道长八辈子的聪明可能就用在了这里。他忽然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晏不晓来来回回把胖鸡和容庭芳打量了很多遍,“你们应该是一对?”
  容庭芳:“……”
  大胖鸡:“……”
  隔了大约有很久吧,容庭芳才能从震惊中摸回神来。
  他平静道:“不知者勿言。”
  意思是你错了。
  晏不晓道:“不是吗?自古龙凤不是一对吗?”他也是见了龙才想到的,说来这胖鸡虽不知是什么品种,但是既然能有媲美凤灵之力,又颇具灵性,还生得貌美,应当也不比凤凰差多少。在凡间的话本子中,龙与凤,向来是一对。
  这回没有等容庭芳说话,胖鸟先说了。
  “凤与凰才是一对。”它道,“而且我是雄的。他也是雄的。”
  眨着眼睛的晏不晓:“……”半晌,“哦。”
  “那你们继续讲故事吧。”
  很随便地就换了个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被怼地无话可说的两个人:……
  晏道长: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开心呢【报仇了


第52章 怀仁之危
  所以说善恶到头终有报; 出来混早晚要还这句话已经被说烂了。方才容庭芳欺负人晏道长十分愉快,如今无意中就被呛了个无言以对。他当然可以反驳,但忽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自来到这个世界起; 容庭芳不曾想过风花雪月之事。他离开幽潭太早; 年岁也不大; 没有雌性的龙与他交·配; 树祖也没教导过他。后又入了炼狱谷; 三年间这里满是焦土,别说来个母的; 连只蚂蚁都没有。更别提后来便久居魔界; 坦胸露点对容庭芳毫无吸引力。领兵收城不好么,和余秋远打架不好么?瞧余秋远吃瘪多好玩啊。
  这么一想长久岁月以来,竟是从来不曾想过配偶一事。
  胖鸡么——
  朋友的交情。
  他怎么会看上一只鸟; 还是雄的。
  但晏不晓有句话倒是提醒了容庭芳; 他一直当成便宜货的雉鸡,或许没那么简单?上古凤灵说吞就吞; 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鸟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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