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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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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愈发偏执起来。
  “我没忘。但是那些同族没死。”为免郝连凤误会更深,余秋远道,“当年,妖界之主用尽全力开的大门,我亲眼见着他将荒火之境的凤凰都接回了妖界。”
  只是总会漏了那么一两只,令余秋远遗憾。就比如现在的郝连凤。
  果真?
  郝连凤一怔,随及一喜,抓住余秋远的手连连道:“它们没事?”
  “没事。”余秋远温和道,“它们现在很好。”
  “那就好。”
  郝连凤心里略感宽慰。他头一个念头想到的,不是他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够一道离开,而是,原来他以为失去的还在。没有什么比知道自己本已消散的亲族平安无事更让人高兴的了。郝连凤面露喜色:“如此行事,倒是全无后顾之忧。”
  “今后真人若有任何差遣,我义不容辞。”
  余秋远没有差遣,但他觉得,郝连凤可能希望他做些什么。
  “郝连。”余秋远斟酌道,“神木虽不在,绿树亦成荫。凤凰未死即为家。”
  这话里的意思,叫郝连凤皱起了眉头。
  “可我以为真人同魔界联手是为了重振凤族的?”
  “凤族从未衰败,谈何重振。”余秋远话语虽平和,眉宇之间却是磨灭不去的傲气,“有我在,有你在,哪怕只有一只凤凰活下去,亦不可自认凋零。明白吗?”
  “……”
  郝连凤挺直了背站着,没有说话。
  最后只道:“我明白了。”
  说罢朝余秋远拱手一揖,转身而去,任余秋远叫也不停。
  ……
  浸在骨子里的执念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容庭芳姑且能记恨黑莲万佛几百年,郝连凤亲眼所见大洲的人放火烧了神木,烈火不只是映在他眼里,还映在他心里。在余秋远不知道的地方,那些无法离开的幼鸟,碎了的凤凰蛋,是郝连凤亲手将它们埋起来的。固然心知当年族人未湮灭于火海,那些伤痛难道就能抚平半分吗?
  余秋远自认当年错在他,是他疏忽。如果他能再仔细一些,做事再周全一些,像郝连凤一样的离鸟就不必孤影单只辗转于人世之间。但是钻入执念之中即为魔。余秋远盼望凤凰后代好,但这并不是要以另一场战争的开端为代价。
  名位之争最为腥风血雨,谁拔得头筹有什么重要的呢?渺瀚最后不正是因为想明白这一点,这才愿意牺牲他一个人,以换取四界相安无事吗?
  先前,苏玄机告诉他,但愿余秋远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记着师弟同他在一处。这给了余秋远很大的慰藉。只不过,有些忙苏玄机帮不上。天罚都绵延数千年,余秋远尚在摸索解决的方法。他不愿因一己之私,叫蓬莱一道搭进去。
  这么胡思乱想着,余秋远摸了摸菩提树,心想,幽潭的天雷阵装死这么多年了,上回容庭芳光明正大在它眼前晃,也没个动静,可见他先前所料不错。但得再等等,免得出了纰漏。只一转身,却见到容庭芳就在门外,也不知听了多少,总之脸色不好看。
  “你怎么来了?”余秋远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容庭芳会在这个时候来。“我还在找解天雷的法子呢,这几日时间哪够。你总得再等等。”余秋远以为,容庭芳是等不及,要来催了。因为幽潭那里天愈发黑,瞧着阵法是不大妙。
  所以余秋远心里也急。
  急到今天连苏玄机都看了出来。
  容庭芳却一反常态,没有答话。
  余秋远想到容庭芳说过要送礼来,不禁口中调笑:“难道是来送你说的大礼吗?可惜你没有提前告诉我,我没有准备,也没着什么盛妆——”
  话未说完,视线却落在容庭芳手里。那是一枚绿色的菩提子,已经被攥烂了。
  余秋远心里一紧:“你——”
  “好玩吗?”
  容庭芳终于开口。
  面无表情地看着余秋远。
  “骗我好玩吗?”
  “看我找了你一百年,好玩吗?”
  “害我忘了两百年,好玩吗?”
  “现在自作主张,替我手刃仇人,好玩吗?”
  “……”余秋远张张口。一句话也不能说出来。
  容庭芳每走近一步,余秋远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背后就是菩提树。
  容庭芳猛然将他抵在树上:“说话啊!”
  余秋远心里一颤。
  “沙那陀?”容庭芳温热的呼吸就喷在他颈侧。
  “你见了本尊,为什么不叫声师父?”
  余秋远颤了颤,最终道:“他不是我。”
  “他死之前,我也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这件事,余秋远是瞒了很久。他本以为容庭芳不会记起来的。但也根本没想到,最终会败在菩提子上。是因为他心中忧虑难安,一直在菩提树下打坐静心,以至于这菩提树沾了他千丝红尘俗念?该说是他大意,还是,既是事实,便隐瞒不过。
  早晚都该知道。
  余秋远是凤凰,凤凰都会涅槃,但他自出生以来没有涅槃过。可是他刚进蓬莱的时候,伤势太重,心伤也重。如果不涅槃,怕是难以活下去。余秋远没有办法。尽管他很小心,但在涅槃的时候,还是损失了一部分灵体。
  这是余秋远无法控制的事。所以他才不愿意走这条路。
  每少一部分灵体,就会带走余秋远同等的寿元,同样的,也会令他记忆受损。他若在这样的状态下一直涅槃,早晚有一日魂魄不全,别说能获得新生,连旧命也没有。最终在这世上消散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寿元姑且是以后的事,记忆这个问题,余秋远也能解决。
  但灵体说散就散,是捞也捞不回来的。
  不知道算不算余秋远运气。本来灵体会马上自行消散,但余秋远就为了以防万一,选择在蓬莱的小灵地疗伤。小灵地的三清聚灵阵困住了那本该消散的灵体,叫它存活了下来,不但存活了,一直被关在金光顶的小灵地,经天地教化,千年修养,还自行生出了意识。
  直到余秋远后来第二次闭关,打开了小灵地。
  它趁余秋远不备,便跑了。
  那团灵体如同灵智初开的金丹,不辨是非,不分黑白。只是揣着对这人间的好奇,一溜烟跑出了南海。它是余秋远此生,未经伤痛,未历岁月,最纯净的一部分。见山是山,望水是水,一路来到魔界,见到容庭芳的第一眼,便化成了一个人。
  小小的一只。
  “你给他取了名,便赐予了他生命。”
  从此他在这世间,有名有姓,既不是余秋远,也不是涅槃而生的凤凰,只是容庭芳捡回来的徒弟,名唤沙那陀——不灭的生命之火。
  沙那陀眼里只有容庭芳,他仰慕的人也只是容庭芳。容庭芳认他当徒弟,亲手教他如何吐故纳新,许诺他,只要认真修行,他日就封他当四方城大将军。沙那陀没有想当将军,但是容庭芳对他有再造之恩,所以只要容庭芳高兴,沙那陀也很高兴。
  “他待你是真,心甘情愿替你死也是真。”余秋远低声道,“我并不知情。”
  直到沙那陀被金佛印打散回归本源,重新化成灵体,灵体回到了余秋远身体之中。一并而来的还有从前它带走的和现在持有的记忆,汹涌而来,一时叫闭关中的余秋远心神大伤,连着吐了好几口血,来不及调息,便撕开小灵地来到了南海。
  堪堪拦下了容庭芳。
  容庭芳曾经失望于余秋远连个解释也没有,一味袒护黑莲万佛。甚至觉得,原来从前以为他们还能说上话,当一回朋友。到了关键时刻,不还是一心向着大洲。什么狗屁知己,都是假的。但其实,余秋远当时能拦下他,也十分费劲。他承受的不仅仅是回归的灵体,纷涌而至的记忆,还有同样的金佛印。
  心神俱伤,脑中嗡嗡作响。
  还有精力说什么?
  后来一百年,余秋远在养伤,金佛印虽然伤的是沙那陀,但沙那陀本身是余秋远极为重要的一部分灵体,灵体回归,它带来的心脉之伤,要叫余秋远调养很久。
  容庭芳便问:“那你为什么要抽走我的记忆?”
  “我没有抽走你的记忆。你不是还记得他么?”余秋远摇摇头,“我去找过你。可是你太执拗,不肯见我。”甚至于不见任何一个人。
  那时的容庭芳陷在执迷的瘴业之中,只想让沙那陀重新回到人间,不信他已经灰飞烟灭,一丝一毫都不留存于世。沙那陀在的时候,容庭芳对他不冷不淡,点头之交。余秋远没有想到,其实容庭芳执念如此之深。
  他既是天之骄龙堕魔而来,又缺失龙骨,本身心性就不稳,极易大喜大怒。万幸他心志坚定,虽肉身入了魔,心却尚能坚守自我。可若是在执念中一味固执己见,不分周身好坏,怕是连心也要堕入魔道,为其所纵。而那个时候,容庭芳已经十分阴骘,动辙大怒,叫人战战兢兢,连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余秋远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与容庭芳开这个口。
  说你别难过,你想要的徒弟,其实是我的一部分?
  还是说,你不要执着,他本来就不存于世。
  说哪个,似乎都是在戳容庭芳的心。
  余秋远想着,要不干脆让容庭芳忘记这件事。
  凤凰是可以抽取别人记忆的,也可以和别人记忆共享。不然余秋远不会让白子鹤看到凤灵的记忆。郝连凤也不会抽白子鹤的记忆来看。
  可是手都伸到了容庭芳眉心——余秋远竟然犹豫了。
  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名有姓,有他自己的情感记忆。
  如果连容庭芳都不记得,谁能证明他是真的。
  那是连余秋远都无法触及,奢求不来的岁月。
  就这么消弥于世,仿佛从没发生过么?
  他舍不得。
  一点一滴都舍不得。
  偏巧这时容庭芳忽然醒了。不出意料起了争执,余秋远本来就心虚,加上始料不及,叫容庭芳反过来倒着逆施了术法,知道了一小部分不该知道的东西。
  两人记忆交织在一处,若再强行施术,怕是有伤元神。但余秋远不能任其勃然大怒伤其心智,便只抹去一小部分,容庭芳不该知道的那部分。
  叫容庭芳只记得沙那陀。却不必记得沙那陀到底是谁。
  连带着那些君臣之谊,师徒之情,一并拿走。
  从此沙那陀于容庭芳,不过是一个熟悉的故人。
  有些特别,但也仅此而已。
  菩提还是那株菩提。
  昨日玉碎拈花,暮色照人。
  今日落叶纷纷,一颗心分两处,不知是几处闲情。
  在余秋远低声说来后许久,容庭芳方开口:“所以,你都记得。”
  余秋远垂下眼眸:“……记得。”
  一直记得,只忘记过一次。
  在金丹给了容庭芳的那段时间,余秋远忘了很多。他忘记了,金丹是他用来救容庭芳的。也忘记了容庭芳口中的沙那陀是谁。更忘记了,他曾经亲手布置的水上别情。
  有许许多多的事,是金丹回来之后,余秋远才重新想起来。
  但他从前瞒了容庭芳是真。
  他不知道容庭芳一直没有放下也是真。
  区区短暂的忘却,不足以成为撇清自己的借口。
  如今回想起来,失去金丹当鸟的那段时间,他只是余秋远,容庭芳亦只是容庭芳。他们之间单纯干净,是他为数不多,什么都不用想,心无杂念的时光。短暂地叫人抓不住。
  容庭芳追问他:“你帮我,救我,也是因为他?”
  因为沙那陀,从而心有愧疚?
  余秋远不答,只道:“他待你如亲人。”沙那陀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只有这世间最纯真的善意。容庭芳待他好,他便待容庭芳如唯一。世间纷俗念想,他是没有的。
  “所以你就替他回报我。”容庭芳说,“怪不得——”
  怪不得他一直奇怪,若他对余秋远是说不清道不明,余秋远又是什么时候对他起的心。原来,也许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报恩的故事罢了?
  命还过来,再还过去。
  容庭芳冷笑一声:“余真人果真是——”心细如针,能屈能伸。
  但只说了六个字,竟然喉间一哽,无法再说下去。
  一时之间,意兴阑珊,转身便要走。
  却被人拉住。
  是余秋远。
  却听他说:“你如果,如果想要回他——”
  “不必了。”
  容庭芳却轻易挣开他的手。
  “你擅作主张送他而来,自认体恤收他而去。你当本尊是什么?”
  “他既为本尊而死,本尊也挂念了他三百年。如今大仇已报,他生从何处来,死往何处去,本尊不关心。你既如此体贴,生怕本尊入魔而不愿叫本尊知道,那本尊与他师徒情深时,与他人无关。如今了结于此——”
  “也和余真人,没有半点关系。”
  “死就死了,还回来的,本尊不要。”
  容庭芳兀自离开蓬莱,外面却正站着郝连凤。
  郝连凤没有离开。
  容庭芳顿了顿,视若无睹。
  郝连凤却站到他面前:“容尊主。”
  容庭芳只有一个字:“滚。”
  郝连凤如果滚,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他不滚。却说:“先前魔尊说,若我有意愿投入你麾下,自当随时欢迎。不知今日这句话可还作数?”
  倒是没想到现在听到这句话。
  容庭芳觉得有些可笑,他停下了步子。“你若跟我走,便是与蓬莱背道而驰。玉玑峰你不要了,连你师弟也不要了?”
  郝连凤毫不动容,目光湛然。
  “魔尊答应吗?”
  容庭芳哈哈大笑起来,旋及收住笑声,淡淡道:“这有什么不答应?”
  “本尊果然没看错你,该舍就舍,说不要就不要,确有几分我的风范。”
  古拔旰在忙里忙外弄了一通喜色之后,还没能收工。就听说魔尊带了一只鸟回来。他顿时大惊。什么?金银玉器没备全,明珠鲛纱还在布置。魔界还没变得全部红通通的呢。大王怎么就如此急不可耐地把鸟带回来了?
  跑出去一看。咦?
  应该不是这只鸟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王你的鸟提错啦!
  昨天发A卷,今天发B卷,明天发C卷。


第85章 一直是你
  容庭芳一回到魔界; 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里,谁也不见。
  厉姜被扔了出来。
  古拔旰被扔了出来。
  最后郝连凤——他们大王新带回来的鸟,在众目睽睽之中; 敲了大门。
  “滚!”
  郝连凤顿了顿; 一脚就踹开了大门。
  余下众人大吃一惊!
  这鸟这么厉害的吗!
  随后大门又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大殿之中; 却不如外人想得这么不堪和混乱。
  容庭芳好端端坐在那里; 他面前铺了一本书; 一块祭盘。
  见人不顾他的呵斥,不怕死地进来; 抬眼瞄了一眼。
  却是郝连凤径直走来; 坐在他对面。
  容庭芳冷声道:“不要以为你是只鸟,我就不会杀你。我现在不想看见鸟。我肯容你跟到这里,不是为了来挑衅我。”
  郝连凤扯扯嘴角:“我愿意跟尊上来魔界; 也不是为了挑衅尊上。”
  容庭芳眸光一闪。
  却是郝连凤一伸手; 取出一团白色的微光来,就像莲芯; 和容庭芳先前在须弥境中所见一模一样。容庭芳现在看到这个就头痛。
  容庭芳制住他按上来的手:“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郝连凤道,“我既然愿随尊上麾下,自当奉上见面礼。”
  “凤凰一族可取人记忆; 将那些不要的,不想看的; 嫌麻烦的,一并抽取出来。愿意就扔了,前尘往事一笔勾消; 不愿意那就藏着,或许哪天再看一眼。”郝连凤说,“这是我从白子鹤身上取来,余真人曾给他看过的。”
  “尊上不想知道,这里都有些什么吗?”
  容庭芳的手劲很大,掐在郝连凤手腕上,几乎能掐出淤青。郝连凤虽然如此说,容庭芳却连眼神都没动一下,懒懒道:“可惜本尊没有兴趣。”
  郝连凤微微一笑,视线落在祭盘上。
  “若真不想,何必大费周折,取这祭盘出来。”
  婆娑罗的祭盘既然能实现世间一切心愿,区区知前尘窥后事,自然不在话下。容庭芳难道是一个心甘情愿忍气吞声就和人划清关系的人吗?他当然不是。就算他真的要撇清关系,也绝对要冤对冤债对债,全部要清了再走。
  郝连凤就是不相信,吃了个‘闷亏’的容庭芳无声无息来,默不作声走。连棵树也没有拔走。他若果真雷霆大怒,整个蓬莱都被水给淹了。几时这么委曲求全,如此心善。
  果然容庭芳一回魔界,就开始闭门不出。
  连个虾兵蟹将都没迁怒。
  等踹开大门,见容庭芳桌上堆着的东西,郝连凤便知自己所猜不差。他当然是有把握才敢肆无忌惮地和容庭芳说话。与其费周折动用祭盘,还不如收了他的投名状来得快?
  哪个便宜好占,容庭芳应当明白。听郝连凤如此一说,他果然手一松。
  刹那之间,郝连凤在白子鹤脑海中取出来的记忆,纷涌进容庭芳的脑海之中。
  白子鹤看到的是白家祖先劫了天凤的事,那是余秋远愿意叫他看到的,和他有关的一部分。剩余的地方,白子鹤还没看全,便叫余秋远拉了出来。
  但是凤灵既然融进了余秋远的灵魂,便是一个整体。岂能简单就能区分开的,说看哪段便是哪段,如此简单。白子鹤的眼睛没有看到的部分,他潜意识之中却获取了。
  因为,他有凤珠。
  白式微的打算一点也没有错,白子鹤既为先祖所训鹤灵,无论如何转生,始终离不开留在万鹤山庄的命运。而他天生携有凤珠,冥冥之中便要与天凤相遇,不论是百年,千年,一世又一世,命中注定。
  余秋远叫他看的东西,他看到了。余秋远不想叫他看的东西,白子鹤潜意识之中的凤珠,也将它一并取了个全。
  这就便宜了郝连凤。
  郝连凤本来是打算杀了白子鹤,故而想着人尽其用,在窥探白子鹤意识的时候,正大光明逛了个遍,毫不在乎会不会把人弄傻。偏巧叫他发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小小的红红的一团,缩在白子鹤脑海之中——余秋远曾来过的地方。
  郝连凤试过打开,可他不行。通过记忆只能知道,这是余秋远不经意间落下的。他一思忖,毫不犹豫地将它抽了出来。想必要时拿来和余秋远作交易。
  如果余秋远愿意重振凤族的话。
  郝连凤便将它还给余秋远。
  可是余秋远不愿意。
  所以郝连凤本来已经将它取了出来,又按了下去。
  哪知后来在庭院外,将余秋远和容庭芳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从前只知前因,现在莫名知晓了后果。既然没有黑面僧的命作投名状,手上这团私心保留的记忆,如今倒是能派上用场。虽然他自己看不了。但是——
  郝连凤紧紧盯着容庭芳的神情。
  心想,但是,或许是有用的。
  那是凤珠循本能,追随天凤的灵魂汲取的记忆。从前它是一片空白,只有天凤的血和泪。而今在天凤灵海内转了一圈,有如倦鸟归巢。天凤知道多少,它便知道多少。
  它炸开的时候,容庭芳像是沉进了海底。
  他看到了战场。
  看到了被天雷劈着的银龙。
  看到了银龙不甘的怒吼,消失的龙身,残留的龙珠。
  还有——
  一身红衣的余秋远。
  上古天凤被困之后,知道三尾银龙已在天罚之下灰飞烟灭,心头大恸,不愿此生渺茫,强行涅槃而生。它涅槃失败了,但不是传闻中择天机而生。而是逃出生天,用残缺的凤灵活了下去。
  角龙被镇压在幽潭,龙王的龙珠不知被角龙护着送到了哪里。天道不公,天凤不甘死!
  活下来的天凤辗转于世,兜兜转转,问遍了幽潭的龙。角龙突逢大祸,戒心极强,只愿意朝它吐水落雷,不愿理会它。只有一条皱巴巴像树皮一样的老龙信它,告诉天凤,龙珠被送到了浩泽之渊。那是它们拼死所护。
  北海不容易去,北海之北更难,比瓦行还要难找。天凤在茫茫大海上,飞了很久。四处皆是水,一点希望也没有。它借着银龙曾赠予的龙鳞,好不容易寻到了浩泽之渊。龙珠静静躺在白沙铺就在海中星辰上,璀璨夺目。
  龙珠在,夺目的那个人却不在。
  天凤几欲落下泪来。
  它将龙珠衔在嘴里,又飞越了整个北海,终于能够回到大洲。此后多年,留在幽潭,时刻将龙珠抱在手中,诚心祈愿。天凤乃天之祥瑞,所求可成真,所祈亦能如愿。日日夜夜,泣血成珠,从不敢忘。终于盼来幽潭新生了一枚龙蛋,是通体银白,初时生一尾,随后二尾,最后有三尾。
  角龙一族大为惶恐。
  天凤却大喜。
  但它寿命将至。
  上一回它涅槃失败了,不择天机而生,反而以残缺的凤灵活了下去,如果这次再不涅槃,苟活于世,怕是灵智难保。天凤没有选择,只能涅槃。
  这一次,涅槃之前,天凤寻到了树祖——那条唯一信它,告诉它龙珠所在的老龙。它将龙珠和那枚银龙留下的鳞片一道交托给了树祖,请它好好代为照顾三尾银龙。树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龙,容庭芳一出世,他就知道这是一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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