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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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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话的,是狼王。
  容庭芳还没开口,便有虎王说:“狼王这就不懂了。人间喜乐之事不过如此,正是要给他们脸面,才叫他们羞愤难堪。他们堂堂仙尊入我魔尊后室,岂非是打了一记巴掌?”
  “我还是觉得——”
  “住口!”一边听着的郝连凤脸色越发难看,左手一翻,神木弓便搭在了手上,牢牢对准这一虎一狼。容颜肃穆,目光冷然,凤翎箭蓄势待发。“我堂堂蓬莱至尊,岂容尔等虎狼之辈如此放肆。你们找死!”
  话音刚落,手一松,火红的凤翎箭嗡然一声朝二人射去——
  利箭带起的气劲擦过厉姜的脸,玩着蝴蝶的公子哥指间一顿。下一秒凤翎箭便断在空途。容庭芳长袖一揽,将两枝断了的凤翎箭收在袖中,一推一送还给郝连凤。
  见容庭芳阻拦,郝连凤冷下脸来。
  “容尊主,我愿投身魔界,为尊上献上见面礼,却是信你尚愿遵守与我蓬莱的盟约。不是叫你折辱我蓬莱的真人。”龙凤天配,但若容庭芳心存折辱之意,也别怪郝连凤不客气。反水而已,他既然能离开蓬莱,再捅魔界一刀,也不是什么难事。
  “都给本尊闭嘴。”容庭芳道,“声音这么大,是怕你的真人听不见?”
  “既然你们私下想法如此之多,本尊今日便同你们说清。”
  “一则,本尊同蓬莱的盟约,从未说过要作废。”
  当日余秋远在蓬莱替容庭芳立威立信,此事犹不远,尚在眼前,蓬莱弟子俱有所闻。除了小灵峰尚有疙瘩,其余四位峰主不发一辞。苏玄机必然是站在余秋远这一头,而白绛雨命都是余秋远救的。余秋远化出真身,情愿将凤身公之于大洲也要替容庭芳挣回来的尊严。容庭芳当然不会因为一些私情将这些努力付之一炬。
  他除了是容庭芳,还是魔尊,除了是魔尊,还是妖界万鳞之长。他要将角龙从天雷阵中解救出来,要的当然不止是命而已,还要他妖一族的尊严。而身为龙的魔尊,与蓬莱交好,对容庭芳想要的而言,是最有利的一种做法。
  “二则,本尊同蓬莱真人交好,是本尊的私事,与尔等无关。本尊心悦他,不愿委屈他。本尊要他在我魔界,来时光明正大,走时堂堂正正。于公,蓬莱真人是我魔界座上宾,你们不可妄加论断,轻侮于他。于私,他是本尊心上人——”
  容庭芳眸光湛然,轻轻淡淡,却将底下的人看得脖子上汗都起来了。
  “本尊对自己人有多小气,想必各位城主也知道。”
  知道是知道,总有人不怕死。
  狼王梗着脖子:“可尊上是魔尊,魔尊是一界之首,哪有什么私可言!尊上所作所为受我魔界子民万众瞩目。你如此作为莫非果真不含私情吗?”
  底下一众死寂。
  却看得出有人赞同狼王,脸上不服。
  有人不服是当然的。
  魔界要的就是不服。好战是魔族天性。
  狼王本身不是魔,他算妖。但当年妖四处零乱,入了人界便叫人,进了魔界便是魔。哪里有那么多好区分的。不然容庭芳这条龙,哪能将宝座坐得如此稳当。
  所有人都觉得狼王脑袋怕是不保,却是容庭芳定定看了他片刻,拂袖一哂。他朝狼王走过去,每走一步,不是走在地上,而是走在所有人的心上。脚步虽轻,却重如巨石,砸地其他人都没敢抬头。
  “本尊入魔界前,群魔乱舞,四下纷争,乌烟瘴气,魔气四溢,叫人轻慢。”
  “而今十二城各居一方,魔将各领一兵,大洲惧怕我魔界,蓬莱视我族为大敌。”容庭芳道,“虽小战时起,多的是歌舞升平。本尊可曾错待过你们?”
  并不曾。
  “过往千年,虽渭水将魔界困在此地,本尊可曾叫蓬莱好过?”
  并不曾。
  就算是容庭芳看余秋远再顺眼,于魔界大事上,两人兵戎相见从未留情。私是私,公是公,私下哪怕容庭芳会在海上和余秋远看一晚上的星星,听他弹一整晚的琴。第二天太阳升起,他还是魔尊,余秋远也还是蓬莱至尊。
  “你质疑,可以。本尊不和你计较。”说话间,容庭芳已走到狼王面前。狼王抿着嘴,毫不示弱。容庭芳搭上他的肩,轻声说,“不服,大可以打败本尊。”
  “你赢了,今日能有资格说话的便是你。”
  能者居之。
  魔界的人,从来不怕尊主易位。
  狼王心头一动,猛然转头,容庭芳勾唇一笑,眼里是天生的霸意。他从前,堕魔时,身上魔性便肆意流转。如今换回天龙之身,张狂之意却更盛。狼王不自觉便想到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一句古话。
  云梦生妖,化骨为魔,潜龙出海,天地不沾。
  是为天魔劫。
  这是狼王还当妖时妖那边说的,但因为龙本身也不在妖界,一直被压在大洲不见天日,时间一久,七零八落地就被妖族忘了个精光。今日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大概是因为突然想到容庭芳是龙的缘故。狼王打了个寒战,没有说话。
  容庭芳并不是靠收买人心当上的魔尊。
  他是靠实力。
  足以碾杀魔界的实力。
  狼王就是容庭芳当年手下败将,其中之一。听话的,便成了城主。不听话的,熔心湖还有很大一个地方,再多关一些绰绰有余。
  道理不错,他当然想站在这里,然而他打不过。
  狼王低下头去,敛下眼中微光。
  “魔界上下,自当奉尊上为王。”
  “三则——”容庭芳顿了顿,语气便冷淡下来,“倘若一息之内,叫本尊再见着你们无所事事,全部碍在本尊眼前。本尊的龙骨鞭——”
  已许久未动了。
  后半句话尚未出口。
  一众已作鸟散。
  只留下了郝连凤和厉姜。
  郝连凤目光微动。他从前也是见过容庭芳的,但那个时候的容庭芳和现在的模样不同。那时容庭芳更像一个魔,现在的容庭芳——却更像一个王。若容庭芳刚才不说这些话,郝连凤就算毁了神木弓,也会把余秋远抢回蓬莱。
  容庭芳似有所觉,往郝连凤那里瞧了一眼:“小凤凰与本尊所求一致,看不过这天意,争个公道罢了。只要不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你做什么,本尊都不拦你。这个魔界,也任由你来去。再者——”
  他慢悠悠说:“蓬莱算是你真人的娘家,亦算你故居。你若是想回去看看故人,大可随意去。本尊要往蓬莱时,还得劳烦你带路。”
  “厉姜,替本尊盯着点下面的人。”
  厉姜道:“是。”说罢看了郝连凤一眼。
  离去时,露齿一笑冲他做了个口型。小凤凰。
  郝连凤:“……”你的蝴蝶也不大。
  他亦露齿一笑。萧公子。
  “……”厉姜瞬间沉下了脸。哼了一声走了。
  容庭芳教训完该教训的,提点完该提点的,便回到大殿之内。床塌上躺了一个人,脸朝里侧对着他。容庭芳坐在一侧,伸手将被角提了一提:“你都听见了?”
  余秋远转过身来。
  “为什么要这么说?”
  容庭芳装糊涂:“你说哪一句?”
  “是本尊不该教训手下,还是不该提点小凤凰?怎么,你心疼他?”
  “是你把他带到这里,为何要问我?”
  容庭芳道:“是他自己要和我走,又不是我逼他的。我早说过了,这只小凤凰心高气傲,凭你蓬莱那么点师门情分是留不住他的。”
  “我蓬莱那点情分?”余秋远坐起来,两人便挨得很近了。“我蓬莱那点情分如果留不住他,那能留住魔尊大人吗?”
  容庭芳不躲不闪,反而凑更近一些:“你说呢?”
  气息交缠在一处,叫余秋远有些恍惚。这些时日里他最亲近最熟悉的便是眼前这个人——他本以为终将失去的人。从绝望边缘翻身回来,一下变得亲密无间,叫人觉得像在做梦。一千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做这个梦。虽然现实过于单调旖旎了一些。
  余秋远定定神:“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为何要同手下这么说。”说魔界要同蓬莱交好,说要让他在魔界正大光明来,堂堂正正去。
  “怎么,你不是想回蓬莱的么?”容庭芳道,“我请你和你的小凤凰来去自由,岂非正合你心意。还是说你希望我把你锁在这里,日日夜夜都——”
  “别说了。”余秋远听不下去,面色都开始红了起来。
  他也是不懂了,容庭芳本来不是很生气的么?为什么忽然之间不气了。余秋远心里在揣测,难道说容庭芳从一开始就对沙那陀心中有意,如今知道沙那陀即他,便敞开心扉。
  自容庭芳负气而去,余秋远一直陷在自我怀疑当中。他当然不知道郝连凤曾经取过凤珠中天凤的记忆,并且叫容庭芳全部看了。而今的容庭芳,虽然自己不记得过往,但该知道的都知道。只是没有告诉余秋远。
  偏容庭芳见余秋远面露窘色,反而兴致大盛,言语间愈发轻狂:“你不喜欢吗?我觉得这样很好,你关在这里,就只能见我,只和我在一起,没有精力去做其他的事。免得你成天想着怎么骗我,再浪费个千八百年——”
  是啊。一千年的岁月,就这样蹉跎过来了——
  等等。
  窘迫中的余秋远突然之间反应过来。
  “什么千八百年。”
  呃。
  得意过头的容庭芳一顿。
  余秋远怀疑地看着他。
  沙那陀最多只有三百年,容庭芳见他也就一千年不到。
  哪来的千八百年?
  “……”
  余秋远心头快速将容庭芳这二十多天里的反应品了一遍,包括先前那句‘原来一直都是你’。他之前一直觉得这句话说的是沙那陀。但如今却忽然有个想法——
  容庭芳不是一个喜欢回头的人,也不是一个会特别讲情份的人——他说和沙那陀师徒情分了结于此,便是真的了结于此。他说要走,也一定是坚决要走,所以余秋远才觉得难以回头。倘若沙那陀果真值得他回头,当时不会负气离去了。那么他能回过头来,一定是因为别的原因,比如说——
  余秋远狐疑道:“你是不是还知道了些什么?”
  容庭芳:“……”
  这鸟脑子是小,但确实精于算计。
  得意过头就是容易忘形,容庭芳没打算这么快露馅,他本来还想借着余秋远自认有瞒于他,对他心中有愧,再好好欺负一下人。毕竟这些日子这么乖呢,稍微反抗一下,只要他露出‘你骗我这么久’的表情,余秋远便不吭声了。
  然而——
  容庭芳这么一沉默,余秋远顿时了然!这人一定有问题!亏他自以为心中有愧任人予求,但若容庭芳还知道了些别的什么,竟还装作没事人一样戏弄他!那他这么多天——这么多天——岂非是故意!掌山真人全身都红通通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你知道还——”
  容庭芳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余秋远认了。但他如果晓得些别的,那这账可不是一个人的账。到底是谁先跳的山,先堕的魔,先叫他连条龙尾巴也捞不着。
  “本尊还应该知道什么?”容庭芳当然也知道有些事仗着人不反抗是做得稍微过头了点,其实本来还不想说的,谁知道嘴没把牢,怪不得说美色误人。他只作不知,“若你瞒本尊不止这三百年。那关你三千个日夜本尊还嫌少了。”
  说罢往后退开了些,叫火气腾腾的鸟捞不着他。广袖一挥,黑色的鲛纱便泻了一床,上头星星点点,是银纱刺绣,像是黑夜中缀满的繁星。宝器夺目,明珠璀璨,星辰之中有他想要的艳色。
  容庭芳歪头欣赏了一下:“不错。”
  他果然从一开始就想这样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金屋藏凤GET
  芳芳:骗你怎么了。大不了让你算账嘛。
  【反正同一本账颠来倒去一样的】


第88章 放你回去
  苏玄机站在渭水; 这里有法则约束。他进不了魔界。上回余秋远和晏不晓能进魔界,是因为容庭芳默许,在送往蓬莱的喜帖上附了法器; 这才能顺利进城。苏玄机只能站在南海上; 任底下虾鱼蟹将好奇地张望; 他自岿然不动。
  “蓬莱苏玄机; 求见魔尊!”
  苏玄机没有放肆大闹; 他不知道余秋远和郝连凤去魔界做什么,自然不能随意猜测。但只要以礼相待; 用正常的方式求见容庭芳; 就挑不出错处。
  于蓬莱好交待,于魔界也好交待。
  万一师兄果真在魔界有要事办,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四方城中; 殿顶是明珠所缀苍穹; 地面是漆黑纹理铺了貂绒毯子。苏玄机要找的人赤脚站在大殿之内,头顶星辰; 脚踩天河,除却一身红衣艳艳灼人,再身无一物。
  苏玄机的声音传不进魔界; 但余秋远却心有所感。
  他看向容庭芳:“我该回蓬莱了。”
  容庭芳坐在一旁看书,闻声只懒懒道:“急什么。又不是不让你走。”
  “……”
  这话说来余秋远是信的。
  容庭芳如果不让他离开; 就不会当着魔界众人的面,许蓬莱一诺,不违盟约。余秋远当然也很愿意和容庭芳在一起; 可是他话也没留一句便被抗到了魔界,又过去这么多天,没和苏玄机交待,总是怕人产生无端的猜想。
  他不愿意蓬莱在这关头和魔界生出嫌隙。
  何况容庭芳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天雷阵怎么办?
  这可不是会等着你浓情蜜意,通情达理的东西。
  容庭芳合上书:“不急,再呆几日。”
  他不急,余秋远急啊。但不知为什么,容庭芳悠闲地很。分明是他拜托余秋远解天雷阵的事,如今倒不像是他自己的事了。容庭芳看着余秋远,说:“你若是无聊,不如我叫郝连凤过来陪你说说话。”
  “还是你更愿意让苏玄机进来陪你?”
  “……”余秋远不确定这算不算威胁。
  他委婉道:“蓬莱——”
  “蓬莱有苏玄机替你看着,你托个口信不好吗?”
  余秋远还要再说,容庭芳却放低了声音:“我想你再陪陪我。”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拿那种目不转睛叫人根本无法拒绝的眼神看着余秋远。
  从前容庭芳霸道,他硬气起来,余秋远反而能和他硬碰硬。如今容庭芳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学会说软话了,他生得模样好看,又目光湛湛,像极了天上繁星。这样低声和你说话,又低又沉,直接说到人心窝子里。
  余秋远本来就拒绝不了容庭芳。他等了容庭芳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回过头来,能守这来之不易的温存,他哪里忍心说不。
  ……算了。再陪一陪又怎么了。
  “好歹要同玄机说一声。”
  “好。”容庭芳从善如流,“会和他说的。”
  他当然会——亲自和苏玄机说。
  苏玄机在渭水,他不走。
  他坚信如果余秋远在蓬莱,一定会来。
  果然有人来。
  渭水分开之后,一身华贵的容庭芳从魔界走了出来。裂缝在他身后合上,魔界昏暗的天,枯藤老树,包括在后面列得整整齐齐的魔军,便都消失了。
  苏玄机只看了一眼,他心头生起警惕。
  “容尊主。”他道,“我蓬莱真人呢?”
  “真人。”容庭芳道,“你说哪个?”
  “你若是说余真人,日前本尊在你蓬莱多有打扰,如今留他在魔界作客,也算是礼尚往来。你若说是郝连凤,本尊怕余真人一个人无聊,便请他一道留下,好同真人讲讲话,解解乏。”容庭芳慢条斯理道,“倒是苏真人,蓬莱不可一日无主,如今余真人不在,你又擅自离开,倒也放心得下。”
  简直是无稽之词。苏玄机握紧了剑:“容尊主既然知道蓬莱不可一日无主,便请将我蓬莱真人早些还回来。”如果余秋远在,怎么会任由容庭芳一人前来呢。
  “苏玄机。余秋远已经看护你们蓬莱一千年了。他答应你们圣祖的承诺,也已兑现。”容庭芳直接道,“你既是圣祖的徒弟,看护蓬莱的职责,你早晚都要担起来。岂能永远躲在余秋远的羽翼之下。”
  “今日本尊来见你,的确是托了你师兄的口信。为免你不信,叫你亲自听一听。”说罢,容庭芳掌心一翻,一个小金球滚在手心,确实是余秋远从前用习惯的。最早他在瓦行时的行踪,便是通过这样的小金球,由闻人笑递给了苏玄机。
  但闻余秋远声音从中传来:“玄机,离开过于仓促,来不及交待。我与魔尊有事相商,不日便归。嘱托你的事,多费些心。你多辛苦。”
  话音刚落,容庭芳便将金球一收。
  “如何,信了?”
  声音是余秋远的声音,上面附着的也是余秋远的气息,苏玄机不吭声地看了金球一眼。既然余秋远没事,他倒是能放下心头大石。说道:“我想见见他。”
  “可以。”容庭芳欣然应允,“但得过几日。过几日,等本尊办完要紧事,会亲自送他回蓬莱。”然后再正大光明接回来,要铁骑万千,红霞万里。
  苏玄机在犹豫。
  容庭芳道:“魔界已同蓬莱定下盟约,苏真人有什么不信的?”看在苏玄机是余秋远师弟的份上,容庭芳已经给足了面子,也给足了耐心。倘若苏玄机再不肯安安分分离开,容庭芳便要趁他心意,‘请’人回魔界了。
  魔界已经有了两个真人,再多一个也无妨。
  “……”苏玄机看着那个金球,退了一步,“既如此,这个金球可否请魔尊归还于我。师兄既然在魔界作客,受礼相待。有此物证,我也好同峰主们有个交待。”
  “区区一个物件,便能作个交待?”
  “可以。”苏玄机道,“只有蓬莱的人才能用它。”
  哦?容庭芳若有所思。
  他倒是识得这个球的。当日余秋远约他去瓦行,便是叫小兵拿了这么一个金闪闪的球过来带的话。原来是因为只有蓬莱才能用。所以余秋远才如此放心地将此物交托给他。
  苏玄机怕容庭芳不信,又道:“当日师兄和魔尊在瓦行时,也是它给蓬莱带的口信。”正是因为从中听闻两人亲密谈话,才会生出这样那样的流言。
  容庭芳眼眸一抬。
  在大殿之中,他亲眼所见余秋远凝聚灵力化出这么一个小小的金球,不是说掏就掏。而先前他一到瓦行,二话不说便和余秋远打了起来,中途并不曾见余秋远做过多余的举动。如苏玄机所说是真,那金球岂非是余秋远一早便准备好的。
  ——难道他还能提前知道发生什么事?
  容庭芳心中满腹疑虑,因为先前余秋远瞒了他太多事的缘故,如今但凡有一些不同,都要叫他揣度再三。容庭芳略一沉吟,倒也不说这件事。只将金球递给苏玄机。便见苏玄机一拱手,随后踏浪而去,离开了渭水。
  空荡荡的南海之上,不见蓬莱,不见魔界。
  容庭芳负手而立,往后瞧了一眼,随手在渭水之上又加固了一道法阵,法阵一闪便融进渭水之中。法阵守在前,铁骑压在后。魔界的鸟连羽毛也别想飞出来半根。
  都做完后,他才化出原身,一路往幽潭去了。
  幽潭今天降了雨,十分难得。
  黑龙在水底游动着,隔着水面望过去,天雷阵就挂在上头,雷光隐隐。一条银龙一头扎进了幽潭,将水底搅弄得不得安宁。它银鳞闪亮,是幽潭难得的亮色。不多时,沉伏在水底的龙都冒出了头来。
  有些小龙不知前尘往事,不怕容庭芳,绕着它尾巴转悠。
  容庭芳收回尾巴,化出人形。就算在水中,身上衣衫丝毫不湿。他龙形矫健,人形亦如明珠落凡尘,十分好看,叫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龙心生喜爱,自动自觉缠绕在他腕间。
  黑龙默默看着,心想,它们当年还是想错了,暗无天日的生活磨灭了角龙的心志,也遮蔽了它们的眼睛。这本就该是它们天生的首领,是过往的龙拼命性命也要护下来的龙王。竟然因为惧怕天罚,反而选择把龙交出去,换得一线生机。
  结果生机呢。
  天罚没有因此怜悯它们,用三天三夜的雷罚打醒了它们,软弱无用,天道无情。低头求来的并不是宽容。反而是因为一时惧怕而舍弃过的银龙回过头来,不计前嫌,以图龙族重返人间,重回光明。
  容庭芳抬起手,他的衣袖上被那些小龙布满了闪着微光的贝片,发间被缀上了明珠。弄得他在这幽潭,像一个大宝器。哪里都闪闪发光。
  容庭芳轻声一呵,小龙便四下逃蹿。
  黑龙见他摘下发间明珠,长长的龙须抖了抖,话里带着笑意:“它们喜欢你。才把觉得最好看的东西都给你。”在龙的眼里,闪闪发光总是最好看的。这些小龙喜欢容庭芳,便也要把他打扮得亮晶晶,比蚌精姐姐还要亮。
  这个爱好,倒是一脉传承。
  是同一种龙了。
  容庭芳率头往岸上游去,黑龙紧随而上。
  “你今日来,可是有事?”
  容庭芳道:“有。”他指间把玩着明珠,漫不经心问黑龙,“树祖死之前,有没有什么东西交待你们要给我的?”
  他既然从余秋远的记忆中知道,天凤曾经将龙珠交给了树祖,便也明白过来,自己为何没有龙珠。大约从前就是没有的,只是经瓦行一役,脑子一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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