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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59-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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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朋友说两句话,很快过去!”娄明举手示意。
俞念就包容地朝他抬下巴,“没事你过去吧,我自己看比赛就行。”
“不急,让他们等会儿。”娄明含笑看着他,“你还没回答我呢,检察官应该是什么样的?”
“嗯……统一服装,说话一板一眼,即使说不过别人气势上也能压倒别人。”
娄明失笑:“你说的是黑社会吧。”
俞念红润的嘴唇一抿,现出一些调皮来,“你们是白社会。”
这样的他似乎找回了几分当学生时的样子。
“喔——!”现场又是一阵音浪掀顶的欢呼,两人抬头一看,红衣球队的黑人球员一记前场抽射将球送进了球门。
“Yes。”娄明打了个利落的响指。
“行了你快去庆祝吧。”俞念轻轻推开了肩上的手,“不用在这儿待着。”
气氛热络又闹腾。
娄明看看那圈相互碰杯的朋友又看向俞念,“早知道我就不叫你来了,没想到你完全不感兴趣,显得我事前了解工作极端不到位。其实我这次是想顺便把几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他们人都挺不错,平时一起去看个赛车或者玩个攀岩都能搭伙。”
俞念慢慢把嘴唇凑到吸管边,吸了一口杯里的冰水。
“嗯,我明白。不过我平时挺宅的,你们的这些运动我大概一项也不会,估计会扫你们的兴。”
“那有什么关系,你这么聪明,想必一学就会。”
检察官的这张嘴总让人如沐春风。
不过俞念还是摇了摇头,“在运动方面我没什么天赋,恐怕学不会。”
“不至于——”
娄明还要再说,吧台那儿又有人叫他:“娄哥!你倒是过来啊,杯子里的酒等着我来喝啊?”
俞念顺势道:“你快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多待了。”
“你现在就要走?”娄明蹙眉。
“嗯。”俞念点点头,已经站起身拿包,“我家最近出了些状况,我哥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还是早点儿回去得好。”
如此一来娄明也不便强求,俞念顺利走出了酒吧。
可没走多久,身后就传来Alpha浑厚的声音,“俞念,等等!”
他转头一看,娄明已经脱掉了球衣,上身卫衣下 身球鞋,快步朝他奔来。
“我送送你。”
俞念指了指不到500米的地铁站入口,“这么近,还送什么?”
娄明表现得不容拒绝:“就送到地铁口。”
—
晚风微凉,月明星稀。
两人步伐放慢,并肩走在马路右侧的人行道,身边就是泛着粼粼波光的护城河。Alpha鼻腔中呼出的气体里混着酒精味,被俞念的嗅觉敏锐地捕捉到。同时出现的还有一种陌生却强大的信息素,坦然直率,像娄明这个人一样,不带任何情 欲意味。
这样浓度正好的信息素起到了些许安抚的作用,不仅没让俞念感到不适,反而让他被酒吧的高分贝吵得发疼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他的确有太久没有接触过Alpha信息素了。
静静走了一段路,娄明慢慢开口:“俞念,今天我邀你来看球,你是不是不太喜欢?”
俞念正踩着地上自己的影子,闻言慢慢抬起头:“嗯?”
“我看你今晚话很少。”
“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俞念坦诚,“球赛我看不太懂,你的朋友我一个也不认识,实在不知道能聊什么。”
娄明表情渐凝,步子迈得更缓。
“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以为人多热闹,你不会反感。”
“不怪你。”俞念轻轻摇了摇头,“你的朋友人都挺好的,只是足球我是真的看不懂,这也不是一个晚上就能了解的爱好。”
他从小就对球类不感兴趣,一看比赛就犯困。
娄明循循善诱,像位关怀备至的兄长,“话不能这么说。看不懂是因为你没接触过,如果有心想培养这方面的爱好,多看几次自然就上路了。据我观察,你平时待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这样虽然没什么不好,但其实很多东西你可以去尝试,也许尝试之后你会发现它不难,还很有趣,并且能让你交到很多新朋友。”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开导一个社交障碍患者。
俞念笑了笑,“这就是你朋友这么多的原因吗?”
娄明一哂:“关键还是在人格魅力,你慢慢接触就明白了。”
眼前的Alpha性格实在爽快,足够单刀直入。
但是他想错了俞念这个人。
不远处的便利店招牌亮得耀眼,娄明走进去给他和俞念买了两瓶维他命补剂,又伴着“欢迎下次光临”的音乐走了出来。
俞念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你的生活方式很健康,也很充实。”
“你也可以。”娄明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俞念却仍旧摇头,“我的生活方式跟你有很大不同,不过我目前很满意,也不打算改变。所以……”他顿了顿,“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已经为别人改变过一次,深知其害,暂时不打算重蹈覆辙。
娄明手里握着个空瓶,刚说了声“好吧”,忽然猛一侧身,倏地将俞念搂到了怀里——
“小心!”
下一秒便有一辆摩托从两人身旁飞驰而过,速度快得两人头发都吹了起来。
“操……”娄明头一次在俞念面前骂了脏话,“没事吧?”
被他紧抱在胸前的俞念被鼻间瞬间充盈的Alpha信息素弄得恍神,脸色登时泛红。
气氛暧昧,体温传递暖意。
Alpha由上向下眼神温柔地望着他,“俞念——”
刚起了个头,俞念包里的手机不知挨着什么金属物,忽然不合时宜地剧烈震动,响得吓人。
俞念一秒回神,即时意识到不妥,蓦地从他怀里挣出来,“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娄明只得背过了身。
“喂。”俞念悄悄平复了凌乱的呼吸,没来得及看屏幕上的号码。
电话里沉默一片。
“喂?”
他奇怪地拿下来看了一眼,的确是正在通话中,娄明回头问:“怎么了?”
“没事。”俞念又把手机放到耳边,“哪位?”
隔了两秒,伴着微微电流声,电话里传来一个想忘却没忘掉的声音。
“是我。”
俞念登时完全清醒。
是肖默存。
接着就又是沉默,缓慢的呼吸声慢慢读着秒,把周围空气都冲得稀薄。
俞念咬着唇将手机拿下来,手指停在红色的按键上方,却许久没能按下去。
他只好转身对娄明说:“你先回酒吧去吧,我接完电话就回家了。”
地铁口就近在眼前,娄明露出些许意外的表情,但又没有足够的理由说不,只能妥协,“好吧,你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发个短信。”
“嗯。”俞念点头应允,望着娄明离开。
然后他才重新拿起手机,深呼吸了一下。
“有什么事么?”
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又过去了一周,没想过Alpha会再次联系他。
“你和谁在一起。”肖默存在电话里低声问,情绪不明朗。
俞念不温不凉地回:“跟你没有关系。”
Alpha似乎被他的态度弄得卡了壳。
或许是因为那个脾气暴躁的人此刻不在跟前,他心里的害怕暂时没有冒头,兀自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没有事我就先挂了。”
“等等。”肖默存截住他,顿了几秒,姿态前所未有的低,“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肯不肯。”
河风吹过,俞念轻轻抖了下 身体。
原来永远硬气倨傲的Alpha也会说“请”字,听上去像是的确有什么烦难之事。
换作往日俞念早已经灵魂发颤,等不及听清究竟是什么事就一口答应下来,哪肯让Alpha久候?
但现在不同了。
俞念自认自己没有什么可帮他的。他们早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交集也快消失殆尽,还谈什么肯不肯。
他心无波澜地轻声道,“抱歉,我想我帮不上你。”
电话里顿时安静。
隔了半晌,肖默存说:“你都不问问我是什么事?”
语气沉郁,却并无怒气。
本已做好聆听怒斥的俞念倒觉得出乎意料,喉间滞涩:“你现在身份已经不同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
他并非有意要刺痛Alpha的心,是真心这样想。论金钱、地位、感情,甚至腺体,他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肖默存却并没有反驳,只是将声音放得更低,近乎沙哑。
“俞念,我明白你恨我,以后你想怎么发泄我都随你,但是这一次你务必帮我。”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诚恳和认真。
俞念怔了怔,抿紧唇问:“要我帮你什么……”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电话里呼吸声更沉,似乎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爸想见你。”
章节目录 第51章 祭奠从前
夜里十点半,临近酒吧街的路口熙来攘往。
俞念站在路边焦急万分,心脏怦通怦通狂跳。
“出租车——”
“出租车停一下!”
顾不得礼让任何人,他手臂急挥,几乎是见到车就拦。五分钟后一辆刚送完客的出租停在了马路对面,他目光甫一捕捉到便猛地穿过车流奔了过去——
“师傅!”后座的门被他倏地拉开。
“赶着投胎啊!”
上一单的客人还没下车,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骂骂咧咧地跨了出来。
俞念以最快迅速坐进去:“师傅,洛城大学第五附属医院,麻烦您开快点儿,越快越好。”
谢了顶的司机原本还吊儿郎当叼着烟,可一听他的语气,皱眉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怎么了小伙子这么着急,出什么事儿了?”
“长辈病重。”俞念急切地说,“麻烦你尽快送我过去。”
司机倒吸一口气,脚下油门立刻就踩到了底。
“您坐稳,这个点路上不堵了,那个医院不算远,一刻钟就能到!”
说是不堵不远的四车道仍旧挤塞得像俞念此刻的情绪。出租车左别右突,蛇一样在车流里迅速穿梭。
肖父怎么会骤然病重,又怎么会直到最后一刻才通知自己?
他想不通其中关隘,心中压着重重乌云,散不开也吹不走,十指紧紧绞在一起,左手用力掰着右手的指关节。
忽然间,天上一声闷雷炸开,直轰车顶。
俞念浑身猛一哆嗦。
“哎怎么还打雷啦?!”司机在前头斜瞟了眼天,自言自语,“你说说这洛城的天儿,深更半夜的光打雷不落雨,真够奇怪的。”
轰隆——
轰隆——
重雷在头顶的天空翻滚就像棉被捂住人的口鼻,逼得人呼吸不畅。每响一次俞念的眼皮都会猛跳一下,心里像有一锅煮沸的水。
“师傅,还有多久?”
“快了快了,拐过前面那个弯,再有两公里就到了。”司机答得熟练。
两公里……五分钟……
俞念忍不住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肖默存发来的地址,在心里无声默背。
住院一部六楼,从东门进,上了楼右转再右转。
—
五分钟后,车子一脚急刹,后座冲下一个瘦削的身影。
这个医院俞念没有来过,只能边往前跑边侧头努力辨认路边的指示牌,一口气跑到六层时已是粗喘不止,后背和额头尽是累出的热汗。
常规探视时间已过,值班的护士拦住他问了一句,很快往右边一指,“第三间,快去吧。”
俞念连声道谢,几步便奔到了他要找的那间。
浅黄色门漆的房门外,他急急顿足,两手撑在膝盖上张着嘴喘气,长久的平复过后才渐渐止住。
门没有关严,开着一条极窄的缝,里面的光线漏出来很刺眼,偏偏一点儿声响也没有,跟外面的雷声阵阵是两个世界。
死寂,俞念脑中忽然冒出这么两个字。
紧赶慢赶以最快速度到了这儿,此刻他又像是浑身勇气被刹时抽光,半点也不剩了。
似乎一瞬间没了勇气去面对。
病房里的人也曾是他的爸爸,曾对他嘘寒问暖、噙着笑指点他丈夫的喜恶,曾在阁楼上向他吐露养子那不尽如人意的童年。
那时他们就是家人。虽然彼此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那三年里长辈与晚辈间的真心实意却半点不掺假。
除此之外,最教人放不下的还有那些细节。
那些长辈拿手指一笔一划写出来的问候短信,用抹布替他擦凳子、在阁楼下给他扶木梯的画面,和在他被肖默存伤害过后凌晨打来的询问电话——
他不接,肖岱桦就不肯挂。
通话时温声问他:“默存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别怕,跟爸说,爸替你教训他。”
就像真的把他当孩子。
一想到这些,俞念心脏就疼得蜷缩,蓦地浑身透骨的害怕。
这样好的人,也会忽然间从这世上消失么?
变故骤至,他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
缓了近三分钟,俞念才终于又鼓足了勇气,下决心走进面前这注定布满愁云惨雾的房间。
木门吱呀一声,轻撞墙面。
下一刻一切直呈眼前,却与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没有哭声,没有悲痛,甚至连肖默存的身影都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窄小逼仄的单人病房里黑压压站满了人。虽然都静得像蜡像,但在他出现在门口的这一刻所有人还是齐刷刷看向了他。
俞念脚步一停,一下子懵了。
眼前这些人都是谁?
从门口到窗边,一张张陌生的男性面孔疑问又警惕地盯着他,从头到脚打量他,像在用眼神为他执行严格安检。
避开他们并不友善的目光,俞念往后一看,眼眸倏然一怔——
角落站着一个单手柱着全黑拐杖的老人,俞念记得,是肖默存的爷爷齐明鸿。
他居然也来了……
那肖默存呢?
视线一撞,俞念张了张嘴,刚想开口问候,齐明鸿身体忽然转了个方向,杖尾轻点。
“默存,你等的人来了。”
声音平淡无波。
俞念心脏却猛得一跳,顺着老人看的方位望过去,终于在人缝中找到了肖默存。
原来Alpha是坐在椅子上的,矮了身后的人半截。等他转过头,身后的几个人又都向旁边撤了一步,俞念这才看清。
不过才一星期未见,肖默存就像变了一个人。
在电话里改变尚不明晰,如今亲眼所见,俞念的关节深处像被毛刺轻轻扎了一下。
不是疼,只是酸楚。
Alpha身上永远笔挺板正的西服皱出好几条褶,领带不见踪影,衬衫的领口敞着一颗扣子,两颊的胡渣冒头,颓废得像过期的旧报纸。最让人恻然的是他那对曾经锐利有神的黑眸,不知何时起已变得血丝密布、黯淡无光。
它们朝俞念看过来,眸下乌青,眼底通红一片,像是几天几夜没有阖过。
俞念微张着嘴,嘴唇上下动了动,喉间却像是被水泥糊住了,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对通红的眼睛仍旧那么凝视着他,像飘泊许久的船终于等到港湾,疲惫不堪。
“俞念,你来了。”
Alpha声音黯哑,比电话里强撑出的状态又差了许多。
俞念怔怔点了点头,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他面前看。
前方病床上,肖岱桦静静地平躺着,惨白的被子盖住半截身体,面容是不详的血色。枯木般的双手露在外面,一边扎满针头,另一边被肖默存紧紧握着。
“默存……”
俞念张了张口,鬼使神差地轻轻喊了这两个字,像是安慰又像是对眼前这一切的询问。
肖默存慢慢松开手,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他。
“爸醒着的时候说了几次想见你,跟他说两句话吧。”
俞念顿了一秒便急忙走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坐到了椅中,一颗心已经紧紧揪起来。
病床上的肖岱桦戴着呼吸机,面罩上蒙着层雾,人瘦得只剩一张皮,眼睛不安地闭着。
“爸。”久违的称呼想也没想就冒了出来。
俞念握住了床边的手,只觉掌心仍有温度,“我是俞念,我来看你了。”
刚说完这么一句,眼眶已经蓄满了泪。
“爸……”他又喊了一遍,尾音逸出呜咽,手轻摇了摇。
弥留之际的肖岱桦病势沉重,手指微微动了动,人却没有立刻醒来。
俞念慌了神,颤栗的视线对着自己曾经百般依赖的Alpha,“爸怎么不醒过来?”
他怕连最后的话也说不上。
肖默存向前一步,低头靠近病床上的父亲,沉着声音唤他,“爸,俞念来了,听见我说话了吗?”
肖岱桦这才幽幽撑开了眼皮。目光先是落到儿子身上,后来慢慢旁移,一点点看清了俞念的脸,浑浊的眼睛居然露出了一点光彩,手上使出了一点劲。
俞念蓦地用力攥住,“爸!你醒了?”
肖岱桦慢慢动了动下巴,像是点头的动作,随即艰难地抬起手想取下呼吸面罩。
“爸,我帮你。”肖默存即刻上前。
拿下面罩后肖岱桦喘了片刻。虽然虚弱极了,表情却仍谦和,干枯皲裂的嘴唇动了动:“小念……”
一听到这两个字,俞念眼泪夺眶而出,沿脸颊潺潺流下,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两只手紧紧包着那只孱瘦的左掌。
上一次见面时自己躺在病床上,痛得撕心裂肺,也恨得撕心裂肺。四季不过才走过半轮,躺在床上的人就变成了彼时满脸歉意站在他身旁的肖岱桦,生命的时钟开始倒数读秒。
瞬间,一种从未体会的悲凉灌进了他的四肢百骸。
“小念……”肖岱桦气若游丝,像是想说出来却说不出来,努力了半晌终于放弃,手指发颤地动了起来。
“爸。”俞念松开手,“你要什么?”
肖岱桦极慢地左右晃了晃颈,举到半空的手颤抖地指了指他最放不下的儿子,又指向俞念。
俞念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爸……”肖默存却将话接了过去,“我明白。”
俞念怔忡转头,只见Alpha喉结慢慢滑动。
“我对不起俞念,对不起孩子,对不起你。你放心,我忘不了答应过你的话。”
奢求了许久的道歉就这样忽然出现。
俞念反应了几秒,眼泪像是受了激,断了线似的往下淌,偏又不敢放声,哭声卡在胸膛里憋得头脑一阵阵发沉。
为什么总要痛过之后才追悔,为什么总要到无法挽回时才知其珍贵?
这样三句沉重的对不起,一句未能言明的保证,俞念等了太久太久,拿到手时就像是凉透了的热可可,再也暖不了他的心。
肖岱桦扯风箱似的喘着气,眼帘像是有千斤重,眼底积满了热泪。苍老的手慢慢向上摸索,从枕头下摸出来一张巴掌大的东西。
下一刻他两只眼睛努力聚着焦点,期盼地望着俞念。
一旁的Alpha像是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石塑似的杵在一旁,一动也不动。
“爸……是不是给我的?”俞念微愕。
肖岱桦勉力点头。俞念死咬着下唇,轻轻揭开他的手掌——
是那张旧照片,曾在阁楼上见过的。
画面里肖默存还是那个穿着背心短裤、旧球鞋的小男孩,站在一棵比他高了数倍不止的松树下,表情一脸严肃,脚边趴着一只成年体型的黄猫。
那是他见过的所有肖默存里,最孩子气、也最有人情味的一种。
Alpha照相的时候会姿势发僵,肯挨着猫,表情虽然严肃却绝无冷漠,是俞念爱过的那个他,改变之前的他。
即将离开人世的肖岱桦将这样一张照片交给俞念,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或许是为了纪念,或许是为了祭奠。
祭奠那个他养大的、并不坏的孩子。
俞念心神激宕,眼泪连珠串地往下砸,抬起头想再跟爸爸说两句话,却见肖岱桦眼露慈祥,目光留恋不舍地从他身上划过,慢慢转移到了养子的身上。
所有人呼吸骤屏。
他们父子二人不发一语,父亲的手一点点艰难地抬起来,似乎想摸一摸儿子的脸。肖默存急忙把脸颊凑过去,听话得像是照片上的小男孩。
可距离只差一寸时,动作遏然停住。
病床上的人两眼一闭,手像坠崖一样跌到了床上。
“爸……爸!”
肖默存身形剧烈一晃,下一秒几乎站立不住,直直地倒退了两步。
“默存!”
“少董——!”
身后由始至终仿若透明的几个人这一刻却迅捷地抢在俞念前面扶住了肖默存,三具高大的身躯就像三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刚从椅中起身的俞念牢牢挡在了外面。
“默存……”俞念一颗心像被热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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