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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骗我养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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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祈带着他跑了一圈,在一颗大树下停下来,看向满脸兴奋还回不过神来曲宴宁,“还跑吗?”


第102章 
  曲宴宁抓着他的手臂, 摇摇头, “先休息一下。”
  第一次跑这么快, 虽然策马驰骋的感觉很好,但是停下来之后,也还是会有些不适应。
  “好。”谢祈牵着缰绳, 踢踢马腹, 在草地上慢慢的走。
  他们跑出来时候随意找了个方向, 也不知道是跑到了哪里,越往前走, 马场外围的树林越多,还隐约能听见潺潺的水流声。
  找了一处围栏,把马系好, 曲宴宁跟谢祈穿过围栏, 进了树林里。
  树林里用鹅卵石铺了小路,曲宴宁跟谢祈牵着手, 顺着小路往里面走。
  越往里走,水流声就越大,两人又往里走了一些, 就看见树林之后, 是一片浅浅的溪流。
  山上的瀑布倾泻下来, 几经曲折流转,最后失去了凶猛,只剩下柔和,汇聚在这片浅滩, 缓缓的往外流去。
  浅滩的水很浅,曲宴宁伸手比了比,大概也就一尺深的样子。
  水流很清澈,还能看见底下的鹅卵石跟里面游弋的小鱼。
  “就在这休息吧。”曲宴宁找个地方盘膝坐下来。
  谢祈挨着他坐下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谢祈给曲宴宁讲猫族的事情,猫族的来历,现在的情况……曲宴宁托着下巴听着,清新的水汽和着微风轻轻吹过来,曲宴宁听着听着,瞌睡就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把脑袋歪到谢祈肩膀上,半阖着眼睛,懒洋洋一副随时会睡过去的样子。
  谢祈摸摸他的头,变回大猫趴卧下来,让曲宴宁睡在自己身上。
  曲宴宁大半边身体躺在他的毛肚皮上,抱着他在厚厚的毛毛里蹭了蹭,曲宴宁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阳光和煦,空气清新,还有潺潺的水流声打着拍子,实在是个很适合的睡觉的地方,更何况身下还有一张毛茸茸的猫毯子。
  见他竟然真的睡了过去,谢祈转过脑袋蹭了蹭他,在他脸上轻轻的舔了一下。
  一人一猫依偎着,谢祈把下巴放在前爪上,在周围使了个障眼法,然后半眯着眼睛打盹。
  阳光撒下来,给毛毛镀上了一层浅淡光晕。
  身后的树林里,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的偷偷的看着岸边的一人一猫。
  小憩的谢祈耳朵动了动,凌厉的目光倏的转向树林。
  偷窥的鬼祟人影被抓了个正着,有些尴尬的呆愣住。
  谢祈皱眉看着人影,变回人形,将曲宴宁抱在怀里,“出来。”
  人影瑟缩了一下,还是缓缓走了出来。
  偷窥的人影穿着一身蓝色长袍,黑色的长发用玉冠束起,手上还拿着一把纸扇。
  他冲谢祈拱拱手,脸上有些畏惧,却还是陪着笑脸道:“这位……虎大王,聂某无意冒犯。”
  正巧曲宴宁这时候醒了过来,他迷糊的睁开眼,就看见面前一个穿着古装衣服的男人在看着他笑。
  曲宴宁坐直身体,揉揉眼睛,看看谢祈,再看看前面的蓝袍子,迟疑的问道:“这是……?”
  蓝袍子自我介绍道:“在下聂良亭,新安县人士,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曲宴宁微微皱着眉看他,面前的人身上带着一股死气,不是在玩s,而是实实在在的鬼魂。
  但是鬼魂看到谢祈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有自己凑上来的。
  聂良亭见他们不说话,忍不住又拱了拱手,说明自己的来意,“我在这片小树林里迷了路,怎么都走不出去,不知道二位能不能带我出去?我还赶着去接人,二位如有所求,等我回家后,都会尽量满足二位。”
  他的神情很诚恳,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
  曲宴宁看了看谢祈,迟疑的对聂良亭道:“你要去哪里?”
  聂良亭说了个曲宴宁没听过的地名,曲宴宁茫然的看着他。
  “是百年前的地名。”谢祈神情淡淡的看着惴惴的聂良亭,没有拐弯抹角,“你死了已有百年了。”
  聂良亭一愣,脸上的笑意凝住,良久后他叹了一口气,颓然地拍拍额头,“这样啊……之前有位道长跟我说过,可是时间太久,我又给忘了。”
  他脸上布满愁绪,“竟然已经过了百年……小离说不定早已经投胎去了。”
  曲宴宁看着他满脸惆怅,问道:“你为什么不去投胎?”
  聂良亭苦笑一声,“我倒也想去投胎,只是一直被困在这里出不去,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投胎。”
  他当时好不容易征得家人的同意,急急忙忙的赶去接小离,谁知道半路上遇到一个白头发的魔人,魔人手里拿着一把剑……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再醒来,就变成现在的样子,被困在这里哪里也去不得。
  时间太长,他有时候记得自己死了,有时候又忘记,唯一能记得是,他还要去接小离。
  但是他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就算现在出去,也连小离的鬼魂都找不到了。
  当初他遇到过一个道士,道士好心帮他,但好不容易帮着他脱困,他千辛万苦的找到梨园,小离却早就不在了。
  梨园的人换了一波,没有人看得见他,后来他又回到家里,家里也变了模样,唯有祠堂里父母的灵位还有他自己的灵位,证明世上确实有他这个人。
  他浑浑噩噩了许久才接受这个事实,道士原本想要送他去投胎,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却没有去投胎,一睁眼,而是又回到了这里。
  曲宴宁同情的看着他,路上好好的被人杀了,跟情人阴阳相隔不说,好不容易找了回去,却发现情人没了,家人也没了,真正变成了孤魂野鬼一个。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曲宴宁问他,“还要继续等吗?”
  聂良亭苦笑摇头,“我这样子,除了在这里继续等,还有其他选择?”
  曲宴宁一时哑然。
  聂良亭面容斯文,外表看起来像个温吞的书生,被困在一个地方百年,没有变成厉鬼也没有害人,说明是个心性很好的人。
  曲宴宁叫住想往回走的聂良亭,“我们可以试着帮帮你。”
  聂良亭一顿,转过身来惊喜的看着他,“二位也是高人吗?”
  曲宴宁挠挠脸,笑着说:“你先带我们去你埋尸的地方看看。”
  聂良亭脸上的颓丧一扫而空,他带着曲宴宁往树林里走,唠唠叨叨的给他讲自己那个年代的事情,还会好奇的问曲宴宁现在是什么年代,皇帝还是那个姓么……
  曲宴宁听他说完,一一回答他,“现在是华国了,没有皇帝,跟你那个时代,应该有很大的不同。”
  聂良亭看着他们的服装,惊奇又有些感慨,三人走了一段,在一棵树下停下来。
  “就是这里了。”聂良亭指着面前的大树道。
  这棵树已经长的很粗壮,枝叶繁茂,安静的矗立在树林之中。
  “我死了以后,尸体就在荒郊野外,有好心人就地把我埋在了这里,再后来有人家在这里种了树,长久下来,就变成了这样。”
  曲宴宁围着树转了两圈,定睛去看,大树根部有淡淡的黑色气息缠绕,曲宴宁皱了皱眉,对谢祈道:“尸体里有东西。”
  他征询的看向谢祈,问他的看法。
  “又进步了。”谢祈拍拍他的头,“不错,看他的情况,不出意外应该是定魂钉,得先把尸体挖出来。”
  “我们自己挖?”他有些犹豫,“会不会不太好?”
  谢祈说找人来挖,他从地上捡了个树枝,在大树边的空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里画了一个符号之后,将树枝扔进去,曲宴宁他们看到的,就是大树边一截森森白骨露出了地面。


第103章 
  让聂良亭在树下等, 曲宴宁跟谢祈折返回去叫人。
  马儿被系在围栏上已经有点不耐烦, 看见曲宴宁他们回来就踢踏着马蹄, 打了两个响鼻催促。
  两人上马往掉头回去,到马场的时候谢严已经带着两个幼崽在休息。
  谢小宝看见曲宴宁还兴奋的挥了挥手。
  谢祈先下马,然后牵着马让曲宴宁下来。
  把马交给工作人员, 谢祈顺便道:“我们在前面树林里发现了白骨, 那边估计埋着人。”
  工作人员惊了一下, 连忙追问情况,得知是很久以前的白骨而不是近期的尸体后松了一口气, “能麻烦您带我们过去吗?虽然打扰逝者安眠不好,但是留在那里吓到其他客人就不好了。”
  谢祈点点头,让他们带上人跟工具, “露出来的只是一小截, 底下估计还有。”
  工作人员去叫人手帮忙,谢祈他们就在马场等待, 曲宴宁把跑过来抱住他腿的谢小宝抱起来,跟他蹭了蹭额头,“骑马好不好玩?”
  谢小宝搂住他的脖子蹭回去, 软软的说好玩。
  等工作人员来了, 曲宴宁跟谢祈带路, 一行人上车往树林去。
  车子在树林外围停下,聂良亭听见动静赶过来,好奇的围着车子转悠。
  “四个轮子的方盒子,竟然可以自己跑, ”聂良亭啧啧感叹道:“确实跟我那时候太不一样了。”
  曲宴宁轻咳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带着工作人员到埋尸的大树下,指了指那截幻化成白骨的树枝,“就是这里了。”
  ——树下的土地里,一根腿骨露出半截在地面上。
  工作人员双手合十拜了拜,然后戴上手套,将白骨捡出来放在一边,开始往下挖。
  埋尸的时间太久,他们挖了两米多深,才把尸体勉强拼凑全。
  百年过去,尸体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还在。
  曲宴宁记着谢祈说过的定魂钉,因此注意力一直放在尸体上,最后把头骨挖出来的时候,曲宴宁眼尖的发现头骨里面有一根黑色的东西。
  “头骨里有东西。”
  工作人员一愣,把头骨翻过来查看,果然看见头骨中卡着一根生了铜锈的细钉。
  曲宴宁凑过去仔细看,天灵盖的地方有一个小孔,看起来像是直接从头顶把钉子插进去的。
  只是普通人谁有这样的力气,能把一根铜钉直接插入头骨之中?
  曲宴宁看向聂良亭。
  聂良亭自己也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脑袋里还有这么个东西。
  “这个怎么办?”工作人员有点慌,本来发现尸体这东西就够不吉利了,现在这尸体的头里还插着一根钉子,怎么看也不想是正常人会有的,更像是什么邪术。
  “给我,”正当他们愣神的时候,谢祈已经戴上了手套,将头骨接过来,谢祈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把手伸进去,把铜钉取了出来。
  铜钉细又长,圆柱形状,没有钉头,要不是太粗大,其实更像一根针。
  谢祈将铜钉收好,把头骨还给工作人员,“把尸体送去火化了,费用从我们账上走,这枚铜钉你们不能碰,我来处理。”
  工作人员神情犹豫,直接让人把东西带走似乎不太好,但是从头骨里取出来的铜钉,确实有点邪乎,没人想碰这东西,他们面面相觑,片刻后像是达成了共识。
  “那就都有劳您了。”
  领头人安排人把尸体送走,他自己跟谢祈他们道过谢后,坐着下属的车一起离开。
  工作人员带着尸体撤离,还特意给曲宴宁他们留了一辆车,方便等会离开的时候用。
  “这个就是定魂钉?”曲宴宁看着谢祈手上的钉子问道。
  谢祈点点头,指尖燃起一簇火焰,火焰在青铜钉上缓缓燃烧,片刻后,钉子上的铜锈褪去,变得平平无奇,谢祈将钉子交给曲宴宁,“找个垃圾桶扔了。”
  “这就没事了?”曲宴宁看看聂良亭再看看铜钉,将钉子接过来,攥在了手里。
  “有人故意用定魂钉把你困在这里,而且手法很高明,不是普通人的手段,你得罪过什么仇家?”
  人死后,以定魂钉入天灵,可以钉住人的三魂七魄,被施术者不入轮回,只能永生永世困守方寸之地,不得解脱。
  鬼魂不能轮回,被禁锢的时间长了,容易变成地缚灵,性子凶的,很有可能为害一方。
  这样的术法在风水界是被明令禁止的,即使在百年前,知道并且会用这个术法的人也不多。
  聂良亭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却没想起自己有什么仇家,他没死时,家里是新安县有名的德善人家,他自幼跟着父母耳濡目染,性格也平和,几乎没与人起过争执,更不该有仇家才对。
  “难道是杀我的那个白发魔人?”聂良亭道:“我只来得及看他一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曲宴宁把铜钉扔到垃圾桶,道:“你之前有遇见过他吗?”
  聂良亭摇摇头,说没见过。
  事情太过久远,现在也问不出什么线索来,曲宴宁说现在他的禁锢解开了,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聂良亭笑了笑,“大概是去投胎吧,也不知道在地府能不能找到阿离。”
  “总听你说阿离阿离的,阿离是你的情人?”曲亚宁好奇的问道。
  聂良亭脸上带上薄红,不好意思的说:“阿离是我的未婚夫,他原本是梨园的青衣,我跟他因戏结识,后来相处日久,就有了感情。”
  “我生性不喜女子,就回去求了父母,让我把阿离迎进门,虽然不能明媒正娶,但是此后我不娶妻,阿离就是我唯一的妻。”
  聂良亭忽然低落道:“我跟阿离约好了,我先行回家说服父母,等打点好一切,就来去接他。谁知道我都已经说动了父母,带着人去接阿离的时候,却半路出了意外。”
  “也不知道阿离白白等了我多久,”聂良亭低落道:“说不定还会以为我是骗人感情的登徒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找不到他……”
  曲宴宁目露同情,他们那个时代,两个男人能得到家人的同意已经不容易,如果不是半路出了意外,说不定也是一桩良缘。
  “你还记得他的长相或者八字吗?”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
  聂良亭神情一振,期待的看着他们,“高人有办法能找到阿离?”
  曲宴宁底气不足的说先试试。他偷偷扯了扯谢祈的袖子,在他耳边小声的问道:“你有办法的吧?”
  “……”谢祈目光深沉的看着他,看的曲宴宁开始心虚脸红的时候,才轻轻嗯了一声。
  曲宴宁松了一口气,让聂良亭先说说人长得什么样子,生辰八字是什么。
  “阿离个子不高,大概跟你差不多高,”聂良亭比划两下,道:“皮肤很白,脸盘小巧,一双桃花眼生的尤其好……”
  “都说眼尾带红是薄情之人,但是阿离却最重情,”说着聂良亭又叹起气来,“我一去不回,他一定很伤心。”
  “生辰八字呢?”谢祈不耐烦听他唠叨,直入主题。
  聂良亭把生辰八字说给他,也难为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
  “八字全阴。”谢祈皱眉。
  聂良亭说是,“阿离八字不好,从小身子骨弱,母亲又早亡,父亲娶的续弦对他并不慈爱,后来遇上了灾年,更是将他卖到了梨园。”
  “后来遇见了我,却连我也失信于他。”
  谢祈伸出手指掐算,眉头越皱越紧,良久后他松开手,对聂良亭道:“他的魂魄已经不在人世,多半是已经轮回投胎。”
  “是吗?”聂良亭有些怅然,“他投胎了也好,希望能找个好人家,少受些磋磨。”
  曲宴宁观察着谢祈的表情,他隐约有些猜测,按下心底的疑惑,曲宴宁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聂良亭淡淡笑了笑,“阿离不在了,我一个人守着也没意义,早点去投胎,说不定还能跟阿离再续前缘。”
  他的身影渐渐变淡,他原本就不是个放不下的人,这么多年被强行禁锢不能轮回,现在禁制被解开,最后一丝执念也散开,他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聂良亭对曲宴宁两人鞠了一躬,拱拱手道一声多谢,随后身影逐渐淡去……


第104章 
  聂良亭放下执念去投胎, 曲宴宁心中有些感慨, 却还没忘记刚刚的异常。
  他转头追问谢祈道:“你刚刚为什么要骗他?”
  “他的情人没有去投胎对不对?”
  谢祈垂下眼睛看着他, 神情异常凝重,他摸摸曲宴宁的头,“他口中所说的的阿离确实没有死。”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遇见的白衣人吗?我通过推演, 看见了他。”
  曲宴宁惊讶的睁大眼睛, 想起聂良亭形容的:身量不高, 脸盘小巧,一双桃花眼……
  这些容貌特征, 确实能跟见过的白衣人对应起来,而且那个白衣人,惯常一身白袍, 长长的袖子确实很像水袖。
  “可是阿离只是个戏子, 怎么学来的这些本事?”曲宴宁疑惑道。
  “如果他幕后还有人,那就说的通了。”谢祈分析道。
  不说之前几桩案件, 就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停掉的淘宝店,就已经害了不少人,白衣人似乎在不断收集阴气跟怨气, 还以养蛊虫的方式喂养鬼物, 看起来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曲宴宁说:“可是他想做什么呢?”
  谢祈摇摇头, “敌暗我明,现有的线索太散乱,要找到白衣人做这一切的目的,才能把这些事情都串联起来。”
  “听起来是个很大的阴谋。”曲宴宁皱眉苦脸道。
  谢祈捏着他脸颊肉晃一晃, 笑道:“再大的阴谋,只要天没塌下来,就算不得什么。”
  曲宴宁被他捏的嘴巴豁风,还是继续把话说完:“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抱着两个幼崽的谢严重重咳嗽一声,提醒他们注意场合。
  曲宴宁一转头,正好对上谢小宝谢美丽好奇的眼神,他尴尬的红了耳朵,转过头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谢小宝食指在肉嘟嘟的脸颊上刮了刮,哼哧哼哧的说:“羞……羞羞脸。”
  谢美丽也跟着学,冲着曲宴宁挤眉弄眼的。
  “……”曲宴宁尴尬的脸通红,想要挣脱谢祈牵着他的手。
  谢祈收紧手指,将他的手牢牢扣住,严厉瞪了两个起哄的幼崽一眼。
  带头的谢小宝的顿时就怂了,他转身把脸埋到谢严脖颈里,只露出一个胖乎乎的背影。
  度假村的工作人员特意给他们留了一辆车,几人上车,开着车回家。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有的人和乐融融,有的人却几多欢喜几多忧。
  今天是独子生辰,曲建瓴拗不过妻子要求,只能再次开了祠堂。
  祠堂供奉着曲家历代先祖的灵位,还有曲家人的长明灯。
  不管是哪一样,对曲家来说都是无比重视的,所以祠堂轻易不会打开,只有恰逢清明或者祭祖的日子,才会打开。
  曲建瓴带着妻子还有曲清水祭拜过先祖,才到里间去看曲宴宁的长明灯。
  曲家人自出生开始,每人都有一盏长明灯。
  取脐带血与指尖血浸泡灯芯,再以秘法封存,长明灯则与曲家子弟性命相连,人不死,灯不灭。
  独子失踪后又久寻不到,魏凤晴就来看过长明灯,往日灼灼燃烧的长明灯完全熄灭,只剩下沉寂的灯盏立着。
  曲建瓴等人虽然悲痛,但是也无奈的接受了事实,只有魏凤晴,犹不肯相信,始终坚持儿子没有死。
  不敢刺激悲痛的妻子,曲建瓴连衣冠冢都没敢立,更别说丧事。
  唯一的儿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掐指算了多少回,结果都是死卦。
  时间愈久,曲建瓴从悲痛中走出来,唯有魏凤晴,日复一日的念叨着,还盼望着儿子能回来。
  今天正好又是生辰,魏凤晴非要再去看看儿子的长明灯。
  魏凤晴进门前就在念叨着,说她的左眼皮跳了一整天了,说不定有好事临门。
  今天她的精神格外的好,当先走在前面,进了里间,照样像以前一样,去找儿子那盏长明灯。
  “老曲!”魏凤晴惊呼一声,又惊又喜的看着那盏重新亮起的长明灯。
  “我不是在做梦吧?”魏凤晴泪眼婆娑,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曲建瓴也是惊喜交加,他抖着手将长明灯端起来,小心的感受了一下,确实有血脉相牵的感觉。
  “是小宁,小宁还在。”
  曲建瓴把灯盏放回去,眼眶泛红,激动的握住魏凤晴的肩膀,“小宁真的还在。”
  魏凤晴满脸都是眼泪,她又哭又笑,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让人去找,赶紧让人去找。”
  曲清水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听见魏凤晴的话,连忙道:“我去叫人,先从附近开始找。”
  曲建瓴叫住他,声音也有些沙哑,“且慢,不要浪费人力,先确定大致方位,再针对性的排查。”
  夫妻两人急急忙忙的出去准备,曲清水落后一步,他看了一眼亮起的长明灯,眼中带上浅浅笑意。
  将祠堂重新关好,曲清水去正院找曲建瓴夫妻。
  曲建瓴手上正拿着一块八卦盘。
  八卦盘模样古朴,青铜的盘身被摩挲的温润,隐隐有浅淡的光泽,看起来像是被人经常把玩的。
  八卦盘中间放了一张纸,纸上写着生辰八字,还包裹着一小块布料。
  曲建瓴闭目静心,他手中的八卦盘指针先是胡乱的转动了几圈,不像前几次推演一动不动的死局,这次指针缓慢的转动着,最后在东北方向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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