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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棵小绿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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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三天,两个人都没有再见面。
原本连墙都没有的两个院子,却生出一道无形的屏障。
期间,苏篱变成了一次小绿草。
第二天,苏篱用花露水洗了脸,伤疤已经浅得没了痕迹。
小花灵们围着他说说笑笑,小犀牛也过来凑热闹。
不知怎么商量的,最后小家伙们一致决定把花露水放到小犀牛的池子里,大家一起泡。
“泡水水!泡水水!”
小家伙们站在小犀牛背上,像是跳水运动员一般,一蹬,一蹿,头朝下扎进池子里。
“哈哈~好多水!”
“真好玩!”
“牛牛~跳!”
“昂~”小犀牛晃晃脑袋,只听“扑通”一声巨响,大半池的水溅出池沿。
“啊~我飞起来啦!”
“我、我也飞起来啦!”
好几只小花灵被水带着飞上半空,又重重地落到水里。
小家伙们不仅不怕,反而上了瘾似的大声笑闹——
“再来~”
“再来一次~”
“不,要好多次!”
小犀牛也不嫌烦,乐此不疲地爬上来,跳下去,爬上来,跳下去。
“哈哈哈……”
院子里回荡着小家伙们清脆的笑声,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犀牛欢快的哼哼。
苏篱坐在窗前看着,明明是一副热闹的场景,他却恹恹的,提不起兴趣。
连华走到他身边,柔和的红光包裹着半滴花露。
苏篱目光一顿,“没用完吗?”
连华微微一笑,温声道:“留下半滴,以备不时之需。”
红光缓缓移到耳边,没入柔软的耳垂。
苏篱抬手摸了摸,脑子里却在想着上次楚呱呱的事。想起楚呱呱,就不由地想到某个人,柔软的唇不自觉抿起。
经历了最初的气恼和委屈,此时的心情更多的是遗憾——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若想再遇到,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隐隐的还有对楚靖的埋怨——竟然三天都没有出现,如此漫长的三天。
连华看着他变来变去的神情,轻微地勾了勾唇,问道:“晚饭想吃什么?”
苏篱诧异地看着他,“你学会做饭了?”
“植物畏火,这是改不掉的天性。”
“那你……”
连华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你以为前天的饭食,以及今日早午丙顿都是怎么来的?”
苏篱眨眨眼,“不是……街上买来的吗?”
他只看到苏小虎提着食篮从外面回来,便下意识地认为是从街上买的。
连华伸出素白的手,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脑门,“我虽没亲自去过,却也知道,那样荤素搭配、色香味美的四菜一汤,在普通街市可不好买到。”
苏篱愣了愣,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无意识地咬紧下唇,眼睛悄悄往东侧院瞄了一眼。
楚靖恰好出了屋子,赤着上半身走到水池边。他没有立即跳下去,而是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从苏篱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苏篱微微一愣,认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发现——楚靖不笑的时候侧脸的线条竟十分冷硬,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颇具威严。
因为,同他在一起的时候,楚靖都是笑着的。那种凤眸上挑,暖意融融的笑。
兴许是他的视线太强烈,楚靖偏过头,状似无意地朝这边看过来。
苏篱心头一紧,想都没想便侧过身,躲到窗后。
连华站在对面,清朗的面容上浮现出无奈的笑意。
苏篱颊上现了两片红晕,他捏了捏手指,硬着头皮问道:“他……他看到我没有?”
连华朝窗外看去,正对上楚靖无奈的目光。
“没有。”连华轻声回道。
苏篱悄悄地松了口气。
只听“扑通”一声,楚靖跃身落入池中。
苏篱的心也跟着“扑通”一跳,深秋将至,不怕冷吗?
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他扒着窗棂悄悄往外看,只看到夕阳下闪着银光的水花,还有两只一起一伏线条流畅的手臂。
那双手臂揽过他的肩,搂过他的腰,勾过他的脖子,苏篱知道它们有多结实。
想到过往的种种,原本埋怨的心情不由自主地转为羞怯。
入了夜,苏篱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放着与楚靖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他的包容,他的体贴,他那些无声无息的好,甚至他的霸道,他的强势,在这一刻都让苏篱觉得无比眷恋。
想见到他,不想就这样形同陌路。
苏篱慢慢地抬起手,抚在胸口——欣喜,雀跃,还有小小的不确定。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吗?
明天就去找他吧,主动同他说话。
可是,要说些什么呢?他会不会生气了,不理自己?
苏篱一会儿欣喜,一会儿担忧,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并不知道,当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意识沉入梦乡,有人悄无声息地推开窗户,跳入屋内。
架上的红莲微光一闪,蟠桃树不满地晃晃枝干,小花灵们咂咂小嘴,换了个姿势,小小的院落再次恢复宁静。
唯一不同的,只是西屋的床边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棕色的眸子里满含着宠溺和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啊~~~~~~~~~
第69章 治腿 。。。
【别担心,还有我】
第二天; 苏篱起床后; 觉得脖子有点痒; 挠了挠,发现多出一个红红的圆斑。
“都九月了,怎么还有蚊子?”他咕哝一声; 起床穿衣。
今天要去找楚靖; 原本就注重仪表的他选衣裳时更加慎重。
衣厢里有一件枣红色的长衫; 是去河间的路上买的。
苏篱记得清楚; 那日他们正沿着河岸查看水情,突然下起雨,天变有些冷,苏篱衣衫单薄,并不能御寒。
当着工部官员以及当地驻军的面,楚靖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到他身上。
苏篱自然不肯; 楚靖只得差人去往最近的城镇买了这件衣裳。当时没注意,现在一看,却觉得有些艳了。
要不要穿?
苏篱正犹豫; 便听到苏小虎在院中憨声憨气地喊:“爹爹,来客人了!”
“知道了,这就来!”苏篱来不及多想; 干脆披到了身上。
他急匆匆收拾好,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石桌旁相对而坐的两个人。
苏小虎正端着茶水; 像模像样地摆在桌上。
苏篱却愣愣地站在原地,招呼都忘了打。
楚靖乍一看到他,也愣了一瞬,继而凤眸微扬,笑得一如往常,“怎么傻站在那里,还不快过来见过李大人。”
苏篱这才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深深一揖,“小子苏篱,见过侍郎大人。”
李如安放下茶盏,微微一笑,“你认识我?”
“前几日郡王殿下在樊楼设宴,小子有幸见过大人。”苏篱顿了顿,补充道,“当时大人在看一盆绣球。”
李如安笑着点点头,“原来如此。”
楚靖暗搓搓帮着苏篱攀关系,“同为爱花之人,李大人与我这小兄弟也算有缘。”
“郡王殿下所言极是。”李如安看向苏篱,面容和善,“听殿下说,苏小哥家里花木繁多,更有不少极品,我便腆着脸央着他带我前来一看。”
苏篱忙道:“大人谬赞,花木确实不少,极品实不敢当,只是看上去略活泼了些罢了。”
不远处,茶茶听到苏篱的话,脆生生反驳,“才不是!我们就是最好的!”
绣球连忙捂住茶茶的嘴,半搂半抱地把他拉到花架上。
茶茶依旧不服气,叉着腰补充道:“极品中的大极品!”
苏篱嘴角一抽,心虚地瞅了李如安一眼,生怕他会听见。
李如安自然没听到,只是微微一笑,“活泼?苏小哥这形容……甚为新颖。”
苏篱干笑一声,额头冒出三滴汗。
楚靖自然地把手搭到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接连几天没有这般亲密,苏篱还真有些怀念,于是乎并没有把他打开。
楚靖挑了挑眉,几天不见,这待遇竟然还升级了。
李如安在棚中走走停停,遇上喜欢的便品评一番。
苏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适时同他搭上一两句。
楚靖甘愿担任保镖的角色,亦步亦趋地跟着苏篱,时不时占个小便宜。
起初李如安还有些不适应,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堂堂郡王,然而推让了几次,楚靖依旧守在小花农身边,看着两个人之间暗暗涌动的亲密,他也渐渐回过味来。
怪不得平日里连话都没说过的郡王殿下会突然极力相邀,原来是为了这个小相好。
李如安心里暗自笑笑,不再多此一举,只把心思放在花木上。
原本,他会过来多少是看着楚靖的面子,此时看着眼前的花木,李如安不由地庆幸,真是来着了。
临走之前,他还订下了几盆花,请苏篱送到府上,并礼貌地说道:“听闻苏小哥善诊花病,我家里有一盆绣球,近日来不大精神,届时还要劳烦小哥看上一看。”
这对苏篱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买花送花给花诊病,一来二去不就熟悉了吗?
苏篱知道,能有这样的大进展,归根到底还要感谢楚靖。
送走了李如安,苏篱看着眼前的男人,几次张口,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却不知从哪句开始。
楚靖看着一身红衫,脸颊红红的小花农,眼底的情谊几乎满溢出来。
他合上折扇,敲敲苏篱的脑门,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调侃,“不闹脾气了?”
苏篱嗖地抬起头,“明明是你——咦?你换了扇子?”
“啊,”楚靖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那把是纨绔子弟的标配,这个是我‘从良’的开端,檀木的,还不错吧?”
苏篱抿了抿嘴,从认识他开始就见他拿着那把玉骨的折扇,突然换了一把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有些不是滋味。
楚靖瞧见他眼底的遗憾,笑笑,“喜欢那个?”
苏篱如实点点头,忍不住问:“那把不用了吗?”
“让迎春那丫头收起来了。”楚靖顿了顿,“你若喜欢,回头我叫她找找,送给你。”
苏篱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微微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楚靖揉揉他的头,心下一片柔软。
李如安的事情两个人都没再提,这场不怎么认真的冷战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了。
转眼,临近重阳花宴,苏篱渐渐地忙了起来。
到底担着一个“寻花使”的名头,从河间府送来的菊花都要先过他的眼。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苏家小院每天都有陌生人前来。苏篱不仅要验花、选花,还要应付各种试图走后门、说好话的花商,简直身心俱疲。
楚靖不想他太辛苦,干脆把人全都指到靖南花庄,苏篱只负责选花,其余诸事全都推给花庄的管事负责。
花庄管事早就从不止一个人嘴里听说了苏篱未来的身份,做起事来自然是竭尽全力,让苏篱省了一大半心。
除此之外,由于李如安的举荐,家里也有一批花木要送往宫中参展,其中,茶茶和绣球更是被选为头花。
这样一来,苏篱就又多了一项工作——设计和制作展架。
设计还可以,若要自己搭,可就难到了他。
正一筹莫展,槐柱便主动请缨,“篱子若忙,这件事便交给我。一早一晚抽出些工夫便能做了,不耽误沤肥。”
苏篱这才知道,他专门学过这个,从前每逢花会都能接到不少活,直到腿坏之后,找他的人才渐渐地少了。
苏篱听他说完,简直大喜过望,“正瞌睡,柱子哥便送来了枕头,我可怎么谢你?”
槐柱性子原本就好,这些日子以来有了事做,心境更是开朗了不少。
此时听苏篱一说,他便不由笑了起来,“说什么谢?篱子不嫌我腿脚不灵,肯交给我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篱并没有特意说安慰的话,只是随着笑了笑。
这天,他从外面回来,心血来潮想去看看花架做得怎么样了。
刚一进门,便看到院子里堆着大大小小的木料。
苏篱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他扬声喊了句,“柱子哥,你在屋里么?”
“这儿呢!”
一个带笑的声音响在不远处,把苏篱吓了一跳。
凝神看去,只见木料翻动,从下面钻出来一个人——正是槐柱。
深秋的天气,他却只着一身短打,灰白的粗布被汗水打湿,和着木屑和泥土黏黏地沾在背上。
槐柱艰难而熟练地搬着腿,换了个方向,面对苏篱。
苏篱眸光一闪,下意识地看向那双光裸的小腿——苍白,羸弱,与身体比例不相符的细瘦,就那样僵硬地垂在地上,让人看着无比心酸。
槐柱却毫不在意地冲他笑笑,憨笑着说:“自己找地方坐,我把这几根木头楔上——渴了就去屋里倒水。”
苏篱木木地点点头,哑声问:“嫂子和小妮呢?”
“街上去了,说是给小妮子扯块花布,做件衣裳。”槐柱头也不抬地回道。
苏篱的眼睛时不时看向他僵直的腿,还有几乎要埋到腰间的细碎木屑。
槐柱做得起劲,以至于深秋的天气,却满头满脸的汗,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滑下来,在下巴上汇成一道细细的水流。
苏篱默默地想,到底因为身体不方便吧,否则怎么会如此辛苦?
直到回了自家院子,槐树挥汗如雨的形象依旧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楚靖捏了捏他肉肉的耳垂,“想什么呢?”
苏篱下意识答道:“柱子哥……”
楚靖挑了挑眉,抿着嘴不说话。
苏篱也学乖了,主动解释:“我方才去看花架,正瞧见柱子哥在做工,你也知道他的情况,我就是觉得……太辛苦了。”
楚靖揉揉他的头,提议道:“若是你心里过意不去,这件事就不必麻烦他了,我找人给你做。”
苏篱摇摇头,有些混乱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他的腿这样,实在是不方便。”
楚靖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帮他治腿?”
苏篱抬手,捏了捏耳垂上的半滴露水,迟疑地问道:“你觉得……可以吗?”
楚靖勾了勾唇,将手搭在他肩上,朗声道:“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都不必担心,还有我。”
苏篱对上他含着暖意的目光,莫名觉得,先前所顾虑的、担心的、迟疑的一切人和事,都不算什么了。
是啊,还有他。
学会依赖一个人,这种感觉并不差。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攒下存稿的我,是不是很厉害?
第70章 掩护 。。。
【你的好,无声无息】
就在苏篱同连华商量着如何帮槐柱治腿的时候; 对方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经他的手做出来的花架; 不仅结实; 还十分精美,甚至会自动旋转,且方便拆装。
就连楚靖也赞不绝口——这样的技术; 若放在现代; 那妥妥的就是大师级别。
槐柱却很谦虚; 一直说着这个边角没磨好; 那里抛光不彻底,生怕影响了花展上的发挥。
楚靖大力拍拍他的肩,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去宫里看了,那些人做的,跟你这个比可差远了。”
身份高贵的郡王殿下主动同他说话; 还是夸赞的话,这让槐柱激动得红了脸,一个劲搓着手说:“不敢; 不敢。”
楚靖看着眼前这个憨实的汉子,默默地接受了苏篱对他的“惦记”。
为了帮槐柱治疗,苏篱绞尽脑汁找了个借口; 支开槐家其他人,单独把槐柱请到了家里。
一杯茶水下去,槐柱便人事不知了。
苏篱眨眨眼; 紧张地看向连华,“能行么?”
连华似乎有些为难,不过,他还是冲苏篱笑笑,温和地说:“毕竟是肉体凡胎,先少用些,看看他身体的适应能力。”
苏篱点点头,小心地将花露水交给他。
连华说“少用些”,真的非常非常少,少到苏篱拿眼看着,根本没觉得那半滴露水有什么变化。
和楚呱呱那次的情形类似,连华放出红色的灵气,织成细密的网,缓缓没入槐柱僵直的腿中。
苏篱直愣愣地盯着对方的反应,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
潘玉好笑地说道:“放心吧,这人身体虽弱了些,怎么也比呱呱强——呱呱是小孩,又病得快死了,所以连华才不敢轻易给他用。”
苏篱面上一喜,“你的意思是,这露水并非凡人用不了,而是因为当时呱呱身子太过虚弱,所以才不能轻易用?”
潘玉哼哼两声,算是肯定了他的话。
“这真是……太好了!”苏篱大大地松了口气。
潘玉晃晃脑袋,啧啧道:“你看你这样子,怪不得那头狼会吃醋。”
苏篱一噎,羞恼地给了他一拳,“不要乱讲!”
“嗷——好疼呀!”潘玉夸张地倒在连华身上。
连华收回覆在槐树腿上的手,笑着点点两个人的脑袋,“你们呀!”
上扬的尾音,含着无限宠溺。
“嘻嘻……”两个家伙一左一右抱着他的手臂,嬉笑着撒娇。
连华指了指槐柱,温声说:“若顺利的话,过几日便能站起来。”
“真的吗?”苏篱目光灼灼地看向槐柱。
此时,他的腿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原本干瘪的地方隐隐有了肌肉的轮廓,凸起的血管也隐在了皮脂之下,只拿眼看着,一点都看不出这双腿曾不良于行。
几日来,笼罩在苏篱心头的窒闷感终于消了下去。
接下来,只需静待结果。
***
苏篱怎么也没想到,楚靖会在后面插一手。
不知他找了什么借口,竟为槐柱请来一位御医,扎针、吃药、按摩,一通忙活。
不仅如此,他还叫人做了一副怪模怪样的拐杖,让槐柱夹在胳膊底下走路。
街坊四邻就跟看热闹似的,跑到槐家的院子去围观。楚靖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给人看。
更令人惊奇的还在后面。
扎针吃药小半个月过后,槐柱突然能走了!
——虽然依旧需要拄着双拐,但那两条腿,明显就比先前有劲儿多了。
一时间,大街小巷全都传遍了——郡王殿下请来御医,治好了槐家老大的腿!
与此同时,苏篱的脸也引起了大伙的注意。
当初他除掉布巾,大大方方地将脸上的疤痕暴露在人前,大伙起初还时不时说句“可惜”,之后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再后来,苏篱脸上的疤痕渐渐变浅,直到消失,熟识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到。
直到那天,当苏篱看到槐柱扔掉双拐,扶着墙缓缓迈出一步,不由地灿然一笑。
那个笑太过耀眼,终于有人惊觉到了他的美貌,一语道破,“篱子的脸何时好了?”
苏篱一怔,正要搬出先前想好的借口,槐婆婆便率先把话接了过去。
“多亏了郡王殿下,当初帮篱子搜罗来一大包袱药膏,日积月累地抹着,渐渐地就好了。”
“可不是么,”槐柱媳妇温温和和地搭话,“能跟郡王殿下做街坊,真是咱们几世修来的福气。”
“还真是。”李叔由衷地点点头,“别的高官贵胄哪里有住咱们这平民巷的,郡王殿下真是好!”
有知情者站出来说道:“殿下本就出自平民,是靠着军功挣到了这等爵位,自然不会看不起咱们。”
此话一出,大伙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怪不得呢,若换成那些眼高于顶的王公贵族,哪里有心思帮助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你们还不知道吧,治水的法子就是郡王殿下想出来的。”
“诶呀,我说呢,月末那会儿,一车接车的赏赐往巷子里送。”
“我大楚有这样的郡王,真是一大幸事!”
“……”
接下来,话题便拐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再也没人纠结槐柱的腿和苏篱的脸。
***
苏篱这才明白过来,楚靖之所以会折腾得人尽皆知,说到底是在为他打掩护。
看着眼前这个占着自己的床,翻着自己的画册,翘着二郎腿,怎么看怎么无赖的家伙,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半晌,苏篱才嘟哝出一句,“还是要……多谢你。”
楚靖挑挑眉,“怎么谢?”
苏篱抿着嘴,不接话,他现在学精了,才不会傻傻地跳坑。
然而,他到底是低估了楚靖的脸皮厚度。
“你不说,我就自己要了。”说着,便作势要扑。
苏篱一躲,将枕头横在身前,故意表现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不许闹。”
楚靖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唇,正要说话,却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轻唤,“篱子,可睡下了?”
苏篱一愣,是槐婆婆。
“屋里亮着灯,一准儿没睡。”槐伯低声道。
“就算没睡也不方便,我就说早点来。”槐婆婆小声埋怨。
“来太早被别家看到了咋说?”
槐树低声提醒:“爹,娘,小点声。”
老两口这才住了口。
楚靖朝苏篱眨眨眼,“来道谢的。”
苏篱连忙捂住他的嘴,扬声朝外面喊了声,“婆婆,槐伯,我在,稍等哦!”
“好的好的,不急。”槐婆婆连声应道。
苏篱匆匆披上外衫,朝外间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地回过头,警告道:“你待在这里,不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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