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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棵小绿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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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泪滴从苏玦眼角泌出来,没入发间。
苏篱也终于控制不住,趴在他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苏玦没有睁眼,却张开手臂紧紧地把苏篱抱住。
苏篱颤着肩膀,哭得更凶。
楚靖瞄了眼圈在自家媳妇儿背上的手臂,拼命脑补着“这是大舅子、这是大舅子”,才尚算理智地走出门,把空间留给了兄弟二人。
兄弟两个一个无声落泪,一个嚎啕大哭,惹得满院子的小花灵们都泪眼汪汪。
尤其是茶茶,因为和苏玦之间某种无形的联系,对于人类的喜怒哀乐,它比其他花灵更多了一层体会。
***
苏玦在苏家小院住了下来。
他没提救赵义的事,也没说要离开,就这样像个富贵闲人似的每天跟苏篱一起浇浇花、看看书,兄弟两个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候,在相府中的那段悠闲时光。
苏篱也没有问,仿佛只要没人开口,眼下的生活就能一直维持下去。
十一月底,赵义被贬为庶民、流放琼州的圣旨颁下来,维持了小半个月的宁静终于被打破。
是夜,弯月如钩,苏玦像往常一样站在花架前,拿一块细软的绢布,轻柔而耐心地擦拭着山茶花的叶片。
茶茶坐在他的肩膀上,眯着眼,托着腮,享受得不得了。
苏篱慢吞吞地朝他走了几步,又在中途顿住。他咬着唇,一脸纠结。
苏玦转过身,眉眼含笑,“怎么了?”
茶茶也学着他的样子,疑惑地看向苏篱。
苏篱鼓了鼓脸,显出几分孩子气。
——马上就要到月末了,他就要变成小绿草了,要不要提前告诉二哥呢?还是到时候给他个“惊喜”?
苏玦将绢帕塞入袖中,主动上前,笑着调侃,“说吧,是打碎了书房的花瓶,还是捅破了南窗的绡纱?”
苏篱闻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孩童时期他既淘气又怕受罚,每次闯了祸都会可怜兮兮地去找苏玦,苏玦往往会笑话他一番,然后替他去背锅。
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捏了捏那张含笑的脸。
二人都有片刻的愣怔,这久违的亲昵的小动作……仿佛打开了最后一道枷锁,直到此刻起,那层隔在二人之间的薄雾才终于彻底散去。
兄弟二人真真正正地相认了。
再次有了兄长照拂的小苏篱,不由地恢复了记仇的本性,他撇了撇嘴,开始翻旧账。
“七月半那日,你拿的那盏未燃起的河灯,其实是打算烧给我的吧?”
苏玦笑笑,带着浓浓的歉意。
苏篱哼了一声,煞有介事地说:“就是因为你没点燃,所以我没办法投胎!”
苏玦眼中划过一丝伤感,他揉了揉苏篱的头,声音微哑,“小璃,抱歉,是二哥不好,让你受苦了。”
这句话说完,苏玦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般,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声“抱歉”压在他心里太久太久了。
苏篱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是开玩笑的话,没想到他会如此郑重。
苏玦三言两语把他哄回了屋,安安静静的小院里只剩下他自己,还有肩上那只困得直磕脑袋却怎么也不肯去睡的小花灵。
苏玦扭着脸,圆润的指头试探性地探过去,刚好戳在茶茶鼓鼓的小肚子上。
茶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你、你碰到我了!”
苏玦听不到它说话,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小光团,他微微一笑,友善地说:“你这段日子一直跟着我,是想让我帮什么忙吗?”
茶茶仰着花瓣脑袋,呆了呆,摇摇头,又拼命点头。
“帮忙!要帮忙!请你帮我要了我吧!”小家伙咧着小嘴,兴奋地表达着这样的意思。
潘玉被它尖尖的嗓门吵醒,枝条一甩丢过来一片花瓣,“闭嘴,小花痴!”
这是大伙近来给茶茶起的外号,最初源于楚靖之口,潘玉叫得最多,乌羽次之,连华都会偶尔调侃两句。
茶茶朝他做了个鬼脸,半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那一瞬间,苏玦突然看清了它的模样,绿绿的花萼,肉嘟嘟的脸,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身子……
视线不由地一滞,这是一个……小花仙?
茶茶听到了他的心声,忙不迭地点头。
“你看到我啦!看到啦!结契结契!”
一边兴奋地嚷嚷着一边抓起苏玦的手指,啊唔一口吞到嘴巴里。
苏玦只觉指尖一麻,芝麻大的血珠渗出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小花灵便抱住他的手往自己眉心印去。
“别!!!”
潘玉瞬间清醒过来,从本体中扑身而出。
连华也随之化出身形。
然而,终归是晚了一步。
耀眼的光圈在相触的地方闪现,渐渐将一人一灵围拢起来。古老的仪式已经开启,任何外力都无法阻止。
潘玉一个踉跄,跌在连华身上,“他是魔啊,茶茶怎么能……”
连华轻叹一声,眉间蹙起抹不去的忧虑。
这一晚,不知苏玦用了什么法子,苏篱睡得很沉,就连茶茶欣喜若狂的尖叫声都没有吵醒他。
第二天,他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啼哭声惊醒。
睁开眼睛一看,粉色的小花灵正趴在连华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走了!呜呜……”
“没有带上我!呜呜……”
“他不要我了!呜呜……”
“刚刚结契他就不要我了!呜呜……”
“讨厌他!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呜呜呜……”
听着小花灵的哭诉,苏篱猛地意识到什么,外衫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地推开苏玦的房门。
最可怕的情形出现了。
终于。
——冷冷清清的屋子,空空荡荡的床铺,临窗的书案上,摆着一张浅黄色的信纸。
苏篱怔怔地站在门口,一步都不想踏进去。
楚靖轻叹一声,握了握他的手,拿起那封信。
吾弟,见字如面。
数日来朝夕相处,观你有友相陪,有人相伴,致趣不弃,饱寒无忧,愚兄甚慰。
而今愚兄手染鲜血,身负人命,现且北上,入辽擒贼,为父为兄、为家为国,为复仇,亦为赎罪。
勿念勿寻,珍重自身,抚育幼侄。
唯愿来生,我再为兄,永不相负。
言不尽思,再祈珍重。
张扬而洒脱的字迹,一如当年苏二公子,凤表龙姿,风流倜傥。
苏篱颤抖着瘦弱的肩膀,泪眼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宝宝们,让你们久等了……
作者菌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总之,一定会好好地把这篇文完结,不辜负宝宝们给的脸面!
鞠躬!
第89章 完结章(中) 。。。
【死亡并非终点】
此时正值十一月末,正是北地最为天寒地冻的时候。
苏玦说; 不必寻他。
苏篱默默地做出决定; 最晚等到腊月初九; 如果再没有苏玦的消息,他就带着茶茶北上寻人。
这一次,他把凝结出的露水小心地收在耳后; 小花灵们懂事地没有像往常那样吵着要; 他们知道; 那滴露水要留给茶茶的结契人。
腊月初八。
一大早; 天上就下起了细细的雪粒,巷子里飘着腊八粥的香气。
若是往常,苏篱定会燃起红泥小炉,煮上一盏香茗,或写上两首小诗,或画上一株腊梅。
然而; 今时今日,他却全然没有这样的心思。
他在收拾行李,心里乱糟糟的; 手上也没了章法,一件衣裳来来回回折腾了三遍。
楚靖起身,揽住他的背; 一下接一下轻轻拍抚,“别急,这些交给迎春做。走; 去喝粥,还热着。”
“我有点怕……”苏篱卸下坚硬的壳,不介意在伴侣面前表现脆弱,“我做了不好的梦,心里一直发慌,我担心——”
“什么都不用担心。”楚靖亲亲他,低沉的声音没在唇间,“我陪着你,一起去找。”
苏篱闭了闭眼,靠在他宽厚的胸膛。
粉色的小花灵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小小的嘴巴里发出尖细的哭声,“他要死了!他要死!”
苏篱闻言,头皮一麻,整个人如坠冰窑。
他愣愣地看着楚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楚靖撑着他的身体,尽力保持着镇定,看向茶茶,“他在哪儿,你能感觉到吗?”
“回来了,他要回来了!”小花灵突然跳起来,不管不顾地向外飞。
疾行的骏马穿进巷子里,不知踢翻了谁家的柴禾,惹来一声咒骂。厚实的门板重重地拍到墙垛上,楚靖半拉半抱着苏篱快步走到院子里。
疲惫的马儿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小院之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马背上的人猝不及防地滚落到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二哥!”苏篱大叫着冲过去。
“大伯!”小黑也扑过去,吓得大哭。
苏玦抹去嘴边的血迹,撑着身体爬起来。
苏篱连忙去扶。
“不用……”苏玦抬起手,把他挡在原地。
苏篱眼睛瞠大,视线放在他沾面血迹的手上。确切说,不只是手,苏玦浑身上下都是血,墨色的袍子被鲜血浸透。
“二哥……你疼不疼?”苏篱颤着手,跪到他面前,“大夫,去叫大夫!”
不用他说,楚靖已经派人去叫了。
潘玉下意识地挥出一道灵力,想要替苏玦止血。
连华心头一惊,连忙把他拦了下来,“他是魔,你的灵力只会伤害他。”
潘玉怔了怔,懊恼地捶了捶脑袋。
苏小虎绷着小脸跑到屋子里,拿来干净的布巾和伤药。
苏篱手忙脚乱地给他涂。
小黑也颤着小手帮忙。
楚呱呱揪着楚靖的衣服,心疼地看向苏玦。
对于众人的忙乱,苏玦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楚靖试图搀起他的时候,摆摆手,拒绝了。
他揉了揉小黑乱篷篷的头发,“乖乖听你小爹的话。”
小黑抓着他的衣袖,重重点头。
苏玦又戳了戳茶茶绿绿的花萼,低声说:“抱歉,不能再做你的主人了。”
茶茶拼命摇头,“能的,要做!”
苏玦勾了勾唇,似乎想笑,却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苏篱连忙凑过去,想要替他拍背,却又无从下手——苏玦浑身都是伤,黑袍遮住的身体没有一块好地方。
苏玦低下头,皱着眉将喉间的血腥咽了下去。
再抬起来时,沾满血渍和尘土的脸上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
“小璃,二哥回来了。”
苏篱鼻子一酸,眼中不由地涌上湿意。
“别哭……”苏玦抬手,轻轻覆在他脸上。
白皙的面颊顿时印上一抹湿红。
苏玦露出几分懊恼,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解下身后的包袱,一层又一层,轻柔而缓慢地打开,露出一艘做工精巧的楼船。
“我说过,要送你。”苏玦抓起木船,塞到苏篱怀里,“送不了大的,先拿小的抵。”
染满血渍的手指抓在木船上,印下道道湿红。
苏篱的视线早已模糊,他抹了把泪,颤声说:“二哥,咱们先进屋,处理伤口……好不好?”
苏玦看着他,微挑的桃花眼异常晶亮。
他颤着唇,轻声道:“小璃,再叫一声。”
苏篱抓着他的衣袖,“二哥……”
苏玦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缓缓地、缓缓地跌到苏篱怀里。
“二哥,你怎么了?”苏篱怔怔地跪着,伸手去推苏玦。
茶茶心有所感,尖叫着趴到他身上,大声叫:“醒过来!不许死!”
小黑哀嚎一声,变成了原形。
楚靖将手覆在苏玦颈间,摇了摇头。
连华不再忌惮苏玦身上的魔气,抬步上前,眼中带着浓浓的悲伤。
“浑身都是伤,如果不是入了魔,血早点流干了。”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跋涉千里,见了苏篱最后一面。
潘玉背过身,眼圈发红。
乌羽站在他身边,把三个孩子扣到怀里。
小黑低低地呜咽,楚呱呱大颗大颗地掉着泪珠,苏小虎捏着拳头,眼圈湿红。
“不,二哥不会这么轻易死。”
苏篱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坚定的力量,他推开楚靖的手,从耳后摸出那滴露水,学着连华的手法按向苏玦眉间。
没有用。
露水悬在半空,根本没办法融进苏玦身体里。
苏篱转身,求助般看向连华,“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做得不对?连华,你来。”
茶茶也飞起来,抓住连华的手,用力往苏玦那边扯。
连华单膝跪地,心疼地抚过苏篱的头,又捏捏小花灵,哽咽道:“他为魔体,花露至纯,魔气与灵力生而相克,即便是我,也不行的。”
苏篱愣住了,咸涩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摸挲着,抓住苏玦的手,拍拍他的脸,轻轻叫着,“二哥,你醒醒,别再开玩笑了……”
小时候,二哥便时常装睡逗他。
楚靖心疼地扶住他,低声劝:“小篱,别这样,让他走得安心些。”
苏篱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颤着手,替苏玦整理好被血水浸透的衣裳,然后掏出布巾,一点点擦去他脸上的血污。
“擦干净,就是天底下最英俊的二哥了……苏家二子,凤表龙姿,谁都比不上……”
茶茶抱着苏玦的脸,呜呜地哭。
一花一草两个灵物的眼泪一颗颗落在苏玦身上,像是打开一道阀门,丝丝魔气从苏玦身上散逸出来。
连华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将探头探脑的小花灵们整个拢住。
潘玉祭出花瓣雨,焦急地喊:“茶茶,过来!”
茶茶却像被定住了似的,粉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玦。
苏玦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先是双手变成黑气消散在空气中,继而是脚、腿、手臂、肩膀……
苏篱慌了,哭着去护。
小黑也扑过来,围着苏玦的身体团团转。
茶茶一会儿扑到苏玦脸上,一会儿扑到他心口,哭得险些要断气。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和触碰反而加剧了苏玦的“消失”。
就在他消散得只剩一颗半黑半红的心脏的时候,茶茶突然捏起拳头,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坚定之色。
“不要!”连华挥手打出一道红光,试图将茶茶拦住。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茶茶化成柔和的光晕,将那颗缺了一小半的心紧紧裹住。
——你是我的主人。
——你和我结了契。
——我都没有同意,你怎么能死?
——花灵和主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茶茶下定了决心,和苏玦一起魂飞魄散。
漫天的花雨纷纷扬扬,潘玉跌坐在地上,崩溃地大哭。
“傻子!”
“你这个小傻子!”
在场的人类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原本四季不败的山茶花突然合上花瓣,垂下叶片,蜷起枝干,枯萎了。
小花灵们围着花盆,哇哇大哭。
连华身上突然红光大盛,一丝灵力袭向呆坐的苏篱,抢也似的卷起他耳后的露水,毫不迟疑地冲向渐渐变弱的粉色光晕。
潘玉怔了怔,连滚带爬地冲到连华身边,抽出浑身的灵力,助他一臂之力。
两位至纯至性的花仙,拼上千年的仙力,将可聚元神、可肉白骨的“凝元之露”融进了茶茶几欲消散弱的灵体中。
能不能拼得一丝生机,就看茶茶的造化了。
做完这些,潘玉跌到一旁,刚好被乌羽护住。
连华灵力尽失,身体虚虚实实,几乎无法维持人形。
白羽黑翅的仙鹤扇动羽翼,一跃千里,奔至人间。
巨大的鹤身翩然落地,化成一位英俊的青年,接住连华摇摇欲坠的身体。
丹朱叹息一声,似埋怨,更多的是心疼,“为何总是这般傻?”
连华没有回答,从丹朱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视线就牢牢地锁在了他脸上。
***
仙界除昆仑、蓬莱、瀛洲之外,另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对应着人间的名山大川。
仙界背后并非空无一物,而是至黑至暗至阴至冷的魔界。
魔界最为黑暗的地方,是历代魔尊的安息之地——魔塚。
自上一任魔尊逝后,魔塚已经近千年没有动静了。
这一天,无家可归的小魔物们再次绕过守卫,偷偷蹲守到魔塚附近,打算沾沾魔尊陛下强大的魔气。
他们正像往常一样啃着土块唠着嗑,沉寂的魔塚突然魔气大盛,浓黑的气息冲天而起。
剧烈的魔气冲得魔物们脑门发晕,上至魔王下到魔胎全都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
黑暗中,一个修长的身影站了起来。
他低下头,捂住心口,表情微怔。
透过浓浓魔气,小魔物们看清了他的长相,一个个惊恐地竖起犄角——魔、魔尊活过来了?!
我的老天爷!
杀遍三界无敌手的魔尊陛下活过来了!
快跑呀!!!
作者有话要说: 呼——这章写得我难受死了,写写停停好几回才勉强写好。
宝宝们不要哭,不会虐的,真的不会!希望最后的收尾能让你们开心一些~~
下章解释所有事情的缘由,然后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呃,继续写去了!
第90章 完结章(下) 。。。
【一线生机】
要说潘玉当初在昆池时最讨厌谁,第一是乌羽; 第二就是丹朱。
乌羽毛黑、嘴贫; 闲着没事儿就来骚扰他。
丹朱恰恰相反; 仗着自己出身好,长得俊,成天到晚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还要跟他抢连华。
然而; 他怎么也没想到; 此时此刻; 最让他安心的也是这两个人。
看着丹朱下垂的右臂,潘玉眉头皱起,“你的翅膀怎么回事?”
“无碍。”丹朱淡淡开口,不欲多谈。
潘玉撇嘴,果然还是很讨厌!
连华轻轻地触碰着那只手,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当初他和潘玉私自下界; 惹来天道雷劫。他自愿献上千年莲子,与长缘方丈换来一记佛缘。
然而,来之不易的佛缘也只是护住了小院片刻光景。
是丹朱以自断一臂为代价; 挡下九九八十一道雷劫,为他们争取到滞留人间的机会。
丹朱想要说什么,灵体却无法维系; 他最后看了苏篱一眼,便化成红光回到了本体之中。
丹朱抱起红莲,朝楚呱呱和楚靖分别行了一礼; 便化为仙鹤,乘风而去。
潘玉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楚呱呱周身突然华光大盛。
炫丽如虹的七彩光晕中,楚呱呱瘦小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稚嫩的面容也渐渐发生变化。
所有的转变皆发生在瞬息之间,等到苏篱从木然中挣脱出来、楚靖奔至呱呱身边,他们幼小可爱的儿子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清冷、高傲、强大、矜贵,仿佛单单看上一眼,就能把人的眼睛闪瞎。
乌羽失声惊呼:“白琼仙尊?!”
楚呱呱,不,现在应该叫他白琼仙尊了,他淡淡地看了乌羽一眼,继而自然地转移了视线——就像随意扫到了一棵树、一只鸟那样,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可不是么,整个院子里的“人”,在他看来的确是花花鸟鸟。
除了楚靖。
“青狼仙尊,别来无恙。”白琼开口,语气淡淡的。
“呱呱呢?”楚靖看着他,黑沉的眸子里氤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与上次短暂的清醒不同,白琼这次恢复了全部的记忆,不仅有在仙界担任仙君的,还有每一世轮回中作为凡人的。
他自然记得曾经和楚靖以父子相称,也记得这个昔日的对头如何把他抱在怀里、扛在肩上,喂他吃饭,逗他说笑,如何一点点把他养大。
“魔尊归位,我不必再入轮回,呱呱他……”向来强大而冷静的东方少帝破天荒地迟疑了一下,“他不会再出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白琼身上。
白琼挥手,小小的院落顷刻间化成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
苏篱神情一动,这是他的家,他相府的家!
他眼睁睁地看着下人从面前走过,却对他视而不见,他看到二哥在庭中读书,任凭他如何呼唤,对方都充耳不闻。
苏篱急了,想要跑过去,却被楚靖抱住。
“小篱,冷静点儿,这不是真的,只是幻境而已。”楚篱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抚,“就站在这里,当是在看故事,好不好?”
苏篱扒着楚靖的手臂,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哑声应道:“好……”
即便只是“故事”,他也不舍得错过。
就这样,白琼用幻境为他们讲述了一个漫长而曲折的故事。
一切的起因源于苏玦。
就像苏篱经历过的那样,苏玦原本是相府次子,上有温良敦厚的长兄,下有鬼灵精怪的幼弟,他自己更是凤表龙姿、才华横溢。
这样一位天之骄子,却在最好的年华尝尽了家破人亡之苦。
苏琼费尽心机,甚至牺牲自己保下他,却无论如何都没料到他今后的命运——
永世为魔,万劫不复。
上一世,没有小绿草出现,相府中只有一个被皇帝保下的幼子——苏璃。
苏玦知道真相后,怀疑苏璃是仇人之子,因此在复仇计划中设计他和假苏良一同问斩。
苏璃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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