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深海的他-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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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青也是十分无奈的揉了揉眉间。
　　“今天不惩罚一下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付瑶拿出手机开始定位，“你从现在开始必须用双腿给我走回去！回到家之后乖乖的回你的房间去反省，我没说好不准出来！”
　　海怪十分乖巧的点点头。
　　越是这样的乖巧付瑶就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来气，这幅样子，一天到晚要让人担心多少次才够？！
　　付瑶咬牙切齿的转身去找出租车了，健康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父亲，这一次的确是你做的不对。”长青算是其中情绪化最低的一个了，站在海怪的面前，“虽然说我们年龄还不大，但是已经是能够分辨是非的时候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们一开始就知道，既然如此为何你非要一个人去做我们可以分担的事情？”
　　海怪听到长青的话之后才微微的低头。
　　“我们是家人，你也希望我们能够一直是家人，家人是共同经历风雨，不是吗？”长青知道海怪听得进去，也知道海怪肯定会仔细的思考，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
　　“我知道的，只是……”海怪有些低落，“只是你们，并不是很接受陈墨不是吗？”
　　因为陈墨已经另觅新处了，自从上次自己回到家里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明显的发现自家小杂鱼对陈墨的排斥了。
　　不希望做让小杂鱼为难的事情，但是也同样的……
　　他没有办法就这么放下陈墨。
　　“但是，只要是你希望做的事情，我们又何尝不会接受呢？”长青刚刚说完，远处的付瑶已经叫了长青和七七上出租车，长青无奈的笑了笑，“七七，走吗？”
　　“不要，我要和爸爸在一起！”七七不高兴的双手双脚扒在了海怪身上，不愿意和海怪分开。
　　“那我们先走了。”长青转身去了出租车上，回头看着海怪和七七越来越远的背影。
　　“真是完全不知道我的用心良苦，这一天到晚我们得在他的身上花多少精力？”付瑶又开始骂骂咧咧的抱怨，然而随着声音的逐渐变小，居然开始夹杂了几分哽咽，“每天都在担心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但是那家伙怎么教为什么就没有一点自觉！”
　　健康看着付瑶，柔和的笑了：“付瑶姐，实际上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呢，实际上抛开了孤儿院的那一层背景，我们之间是非常亲密的存在不是吗？”
　　付瑶愣了一下，没有继续搭话。
　　“别太责怪他了。”长青也安慰道，“毕竟他为了我们，和为了陈墨，能够做到的事情，是一样的。”
　　“就是这一点让我很不高兴啊！”付瑶怒吼道，“那家伙！那家伙！他不要爸爸了啊！”
　　出租车停到了家门口，车上诡异的氛围才勉强有了消散，三人从车上下来，却突然发现门口居然站着一个人。
　　略短的碎发轻轻的随着风飘动，那人略显冷漠犀利的眼睛眨了眨，转过了头来。
　　赫然是刚才三人在车内讨论的陈墨。
　　“哟，好久不见了，看起来，你们过的应该还不错。”
　　三人都没有想到居然会直接看到陈墨，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最先有反应的居然是付瑶。
　　付瑶怒气冲天的心情此时更加像是被点燃了的爆竹，迅速的冲上前去狠狠的扯住了陈墨的衣领掼在墙上：“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我算不上是回来吧。”陈墨显得很平静，并不意外自己在这里不受到欢迎，“我有这个自觉，这一次我并不是以你们的家人的身份回来的，而是……客人。”
　　海怪被扔到了大街上，这还是首次，而且付瑶要求他必须用双腿走回去，哪怕是抄近路这路程也至少需要七八个小时。
　　付瑶也知道海怪的体力很好，这样的惩罚也算不上是很夸张，而且海怪身上也带着钱，甚至可以在路上买点好吃的东西。
　　一旁还带着七七，明明是惩罚的路程被海怪走成了散步。
　　“七七的体力十分的好啊。”然而对于一直跟在身旁甚至都没有怎么喘气的七七，海怪也是颇为意外，毕竟七七怎么说都是人类的身体。
　　“不，我很累，爸爸。”七七委屈巴巴的说道，停下了脚步，“我脚好痛，走了多久了？好像有六七个个小时了吧，为什么还没有到？”
　　脚痛？
　　海怪这时候才发现，虽然七七一直都没有流汗，然而这一路上话的确比之前少了很多。
　　“你快坐下来。”海怪拉着七七走找到了一处公园的长椅，让七七坐了下来，海怪蹲在七七的面前弯下腰来，伸手小心翼翼的握住了七七的鞋子。
　　当鞋子脱下来的时候，海怪明显的看到白色的袜子上已经沾染了几丝血迹，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不停歇的行走六七个小时，这对心理年龄只有六岁的七七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漫长的旅程？
　　而且七七虽然长大了，身上的衣服却并不会自己搭配，从来都是随意的穿着就出来，这一次穿的鞋子明显不适合长途走路。
　　“既然难受了为什么不早点说？”海怪心疼万分，自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他一直以为，七七既然继承了玉阳的一切，那么理所应当的身体素质也应该继承了，但是却没想到……
　　“因为爸爸……在走啊，我不能停下来，停下了爸爸没了怎么办？”七七委屈的说道。
　　这一瞬间，海怪好像明白了什么，无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是了，他总是忍耐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就像是七七的忍耐让他心疼一样，他的忍耐又何尝不是在让这些孩子们心疼？


第二二三章　
　　海怪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被自家小杂鱼给行为教育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不知道你实际的年龄；　我还会以为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呢。”
　　七七坐在长椅上，俯视着海怪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已经染血的袜子褪去；　露出了里面磨出了泡泡又泡泡裂开的脚底。
　　“十分的严重啊。”海怪抬起七七的脚踝仔细的看了看，“应该很痛吧。”
　　七七点了点头，然而表情上却没有多少痛苦的神色。
　　“你在这里坐一下吧，我去看看有没有还开着的药店。”海怪站起身来，
　　有些担忧的看着已经遍布天空的星星；　这么晚的时间了，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啊。
　　“爸爸？”七七叫住了打算离开的海怪，“为什么爸爸要去药店？”
　　“你的伤口必须要上药。”海怪回过头揉了揉七七的脑袋，“不要乱跑哦。”
　　“不是这样的，爸爸；　我是说……”七七任由海怪就这样静静的揉着自己的乱发，等到海怪松开手了才说，“为什么爸爸不用血液给我治疗了呢？那样不是更快吗？”
　　海怪愣了一下；　突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应对这个问题。
　　的确；　如果是从前的话他必然不会有任何疑惑的用自己的血液去解决问题，他的血液对人类来说大有益处伤口愈合的也会比平常要更加的快。
　　如果自己使用血液估计一个小时之内七七的伤口就会完好如初，但是自己却忘记了这个想法；　而是想着去购买药物。
　　“你喜欢爸爸这样做吗？”明明自家小杂鱼一条一条的都反对他的做法；　也是顾虑着这些孩子们的想法，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爱护着自己。
　　但是七七却直接说出了让他用血液治疗的话语。
　　七七无意识的垂着双眼：“我实际上，很聪明的；　爸爸，只是有些事情我也想不明白，哥哥姐姐们这样强硬的让爸爸改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海怪愣住了，半天回话。
　　“爸爸不是人类，是海怪，在海底生活，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己的交际圈子，这和人类都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七七歪着脑袋说道，“哥哥姐姐迟早都会死去，既然如此，将爸爸变得像人类一样，难道这不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吗？”
　　七七看着天空，今天的夜空可以看到明亮的星星，但是自己印象中，星星应该是更加壮观美丽，包裹着整个世界，而不是这般稀疏。
　　一直在海怪身边，却始终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海怪努力的融入这个世界的做法，也让他始终不能理解。
　　“先不说哥哥姐姐们现在还年轻，在将来老了，死了，到时候已经适应人类世界的爸爸要怎么回到过去？”七七的眼睛紧紧的凝视着海怪蔚蓝色的眼睛，企图窥探在其中尚且未被抹去海怪的本性，“在人类的世界生存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爸爸你不是人类啊？”
　　海怪想了想，最终只是无奈的勾起嘴角，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从指间逐渐的渗出，被海怪故意涂抹在了七七脚上的伤口上。
　　“不管未来如何，现在和你们在一起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只是因为想要和这些孩子们如此牢固的在一起，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就够了啊？
　　七七仔细的感受着脚底火辣辣的疼痛逐渐的消失，力气逐渐的恢复，赤裸着脚踝站在了地面上，突然扑向了海怪，将自己的脑袋埋入海怪的肩膀之中。
　　“爸爸，我是你真正的孩子，和哥哥姐姐们这样的赝品不同，我才是你真正用骨血塑造出来的同类。”
　　七七微微松开海怪，额头相抵，四目相对，分别从对方的瞳孔中找到了被隐藏起来的属于野生生物的血性。
　　“他们不是赝品。”海怪开口说道。
　　“我只是打一个比方。”七七再一次拥抱了海怪，说话之间吐出来的呼吸铺洒在海怪的脖颈之上，“哥哥和姐姐们拥有无数的局限，但是七七和爸爸是最相近的，也是可以被爸爸随意塑造的存在。”
　　“这件事情……是我不对。”完全违背了七七的意愿，让七七仅仅六岁就已经拥有了成年人的外貌，失去了成长的过程，七七如今并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不，这件事情，是我最庆幸的，哥哥姐姐们做不到的事情，七七是可以做到的，比如说，一直陪伴在爸爸身边……什么的。”
　　不知为何，海怪耳中听到的七七的声音像是涂了蜜糖一样，甜味不自觉的蔓延，带着诱惑的芬芳，让他无法抵抗。
　　“我是带着爸爸的天性的，天性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法改变的东西，既然我能够继承爸爸你的天性，那么，漫长的寿命也是可以的。”
　　七七的牙齿已经开始轻轻的磨着海怪的软肉，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咬下去，破开坚硬的外皮，刺透柔软的肌肤，穿过血管的表皮，吮吸到流淌着芬芳气息的血液。
　　“爸爸，请哺育我。”七七的声音，如同玉阳一般的低哑沉寂，海怪像是想起了曾经玉阳被火焰烧死的自杀的那一刻，玉阳到底是渴望活着还是祈求死亡，到现在海怪都不能理解。
　　“如果我是玉阳的话……”七七像是懂得海怪在思考什么一样，淡淡的笑着，“所希望的活着，应该是有爸爸的活着吧，对不对……银鲛。”
　　海怪的脑袋像是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闷闷的，听不到什么声音。
　　七七笑了笑，张开了嘴，咬在了他一直觊觎的血管之下。
　　然而感受到了被撕咬的疼痛，海怪却是无奈的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拍打着七七的脊背：“慢点吃，别着急，不会有人和你抢。”
　　海怪明显感觉到七七的身体停顿了一下，难得失笑。
　　“其实你如果真的想要，直接告诉我我未尝不会给你，为什么还偏偏要用自己所不熟悉的声音和语调来迷惑我呢？”
　　七七没有松口，只是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也不确定，我到底是七七，还是玉阳。”
　　血液的流失对海怪来说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威胁，只是多了几分无奈。
　　“你是七七。”海怪斩钉截铁的说道，“玉阳已经死了。”
　　“我爱你，爸爸。”含糊不清的声音，隐含着吞咽食物所发出的杂音，海怪放任着这个孩子去做这件事情。
　　哪怕实际年龄就只有六岁，但是已经完全复制了玉阳的七七，如若没有海怪早就迷失在了自己是谁这个问题当中。
　　他拥有玉阳太多的东西，却拥有了一件玉阳致死都不敢拥有海怪，也因此而安定。
　　然而玉阳死去的不甘，失去海怪的痛苦，想要陪伴海怪的强烈的愿望，全部被七七所继承。
　　七七本身对海怪的依赖，对海怪的眷恋，在叠加了这些复杂的情绪之后凝结成了难以解开的线团，只剩下了一团死结。
　　松开了牙口，看着海怪用鳞片小心翼翼的遮挡住了被他咬出来的伤口，虽然很浅，但是依稀还是能够从空气中闻到血腥味。
　　“吃饱了？”海怪笑着问道。
　　“嗯。”七七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前浑身上下仿佛被禁锢的强烈的排斥感终于在此时得到了缓解，像是踩在柔软的棉花团之中，享受着天使温柔的爱抚。
　　海怪的血液对他来说，像是迷药一般让人眷恋不已，身上甚至因为过分舒适而产生强烈的燥热感，他现在几乎想要跑上几千米来缓解内心肿胀的情绪。
　　“看起来是吃多了。”海怪偷笑。
　　七七也笑了，笑的有几分孩子气的腼腆。
　　他希望能够继承海怪的长生，希望能够陪伴在海怪的身边，两个人的怨念凝结在一个人身上，明明是异常痛苦之事他却非常的享受。
　　“爸爸是我的。”七七笑着抱住了海怪的肩膀，又回复了七七六岁孩童的乐观和直爽，“一定会是我的！”
　　海怪只当七七是孩子心性，伸手拍了拍七七的肩膀：“好的好的，爸爸是你的。”
　　七七听到之后意外的愣了一下，却最终露出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带着深意的笑容。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哥哥姐姐们哦。”海怪伸出手指在嘴边对比了一个悄悄的手势，“他们肯定会生气的。”
　　“嗯！”七七很坚决的点了点头，看的海怪忍不住淡笑，伸手使劲的揉着对方的头发。
　　想起这段时间总是被付瑶递过来的糖丸，在自从知道是出自健康之手，七七也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异样。
　　那颗糖丸仿佛抑制剂一样的，压抑着自己时不时会冒出来的渴望。
　　口袋中放着的是今天的糖丸，七七并没有吃掉，因为海怪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哥哥姐姐们生气，从而忽略了这个问题。
　　这个糖丸……
　　是哥哥姐姐们阻碍他和爸爸在一起的一道可憎的屏障。
　　七七和海怪继续步行回家，距离家庭的路程已经不远了。


第二二四章　
　　“走的时间可够长的啊？”付瑶站在海怪的面前；　双手叉腰；　冷冷的看着带着七七一起回来的海怪，“我让你步行回来你是来玩的吧？”
　　“对不起。”海怪十分陈恳的道歉；　“这一次的事情是我的错误，请你原谅。”
　　付瑶微微皱眉，意外的走了一圈回来之后海怪道歉的态度比之前要陈恳了很多个度，这一路上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论如何能够认识到错误就是好事。
　　“叔叔，又见面了！”当陈墨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海怪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陈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里？”原本以为陈墨为了能够在新的家庭中安生下来，无论如何都会希望和他们划清界限的，但是没想到居然会主动照过来。
　　“我想要来见见叔叔，难道不可以吗？”陈墨微微歪着头。
　　“当然可以。”海怪上前去；　“可是今天都已经半夜了，你不会去你的……爸爸不会说你吗？”
　　“没关系，我已经和父亲报告过今天会在这里的事情了。”陈墨很恭敬的回答；　在提到父亲的时候也能够从声音中听到他的敬意；　“已经得到同意的事情，要做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虽然很想立刻把他赶出去，但是……”付瑶叹了口气。
　　如果是平时；　自己肯定会想都不想直接不让这个人进入家门。
　　但是偏偏在今天；　看到了海怪依旧会为了陈墨做出的事情之后，她犹豫了。
　　陈墨被放了进来，健康和长青本身都没有什么意见；　最终变成了这样的状况。
　　“……嗯，你是个好孩子。”似乎是明白这孩子心中在顾虑的事情，海怪的心更加的柔软，虽然说一直很强势，但是依旧会努力的照顾到自己的心情，付瑶也是从心中真正的爱着他的吧。
　　付瑶在听到好孩子这三个字的时候表情十分的诡异，说不上是开心开始不开心，只能说自己微妙的小心思总是会被海怪突然间就抓了个正着。
　　“七七……”陈墨略显惊讶的看着已经几乎是成人模样的七七，“你真的是七七？”
　　“陈墨哥哥！”七七高大的个头相比较只有十六岁的少年来说已经是十分的庞大，但是七七很久没见到陈墨很兴奋的扑上去的模样着实看着有些搞笑。
　　陈墨十分的震惊，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若说上次在见到了健康的惊人的成长之后，再一次见到七七的模样，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次在感官上的冲击。
　　“虽然早就有料到这样的状况，但是真正的在发现了如此这样的异常之后，果然我也是没办法这么轻松就释怀啊。”陈墨有些感慨，“没想到仅仅是被叔叔偏爱就能够拥有这样强大的效果，叔叔你……”
　　海怪很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他们长成什么样子对我来说实际上都无所谓，我只是很希望他们能够开心的生活下去而已。”
　　“如果我还是您的孩子，您的愿望也就仅仅是这么一点吗？”
　　“是的。”海怪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只是让你们能够开心，仅此而已。”
　　“那，曾经您所答应过的那个女人的，让我们成为优秀的人，这件事情呢？”陈墨坐在了沙发之上，看着面前瘫软在沙发上的海怪。
　　“我对优秀的定义并不是很明确，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所谓的优秀……”海怪垂眸眨了眨眼睛，“应该就是能够过好自己所想要的生活吧。”
　　陈墨不再说话，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在周围的人都有着巨大的变化的时候，唯独这个男人却始终和以前一样，但是却也仅仅是限于外貌了。
　　不会变老的皮囊，却包裹了一个已经开始被丰富起来的灵魂，如今灵魂在思考，在迷惘，在挣扎着探索，并且给予了一个答案。
　　的确，他虽然不认同海怪所说的话，但是同样也不反驳，他的确是在努力的向着他所希望的方向进步。
　　哪怕在这条路上布满荆棘，他也必定披荆斩棘坐上高高在上的王座，绝对不允许有人踩在他的头顶上。
　　哪怕那人……
　　是在面前这个让他所担心的男人。
　　“我今天来找叔叔，是因为听说父亲来找叔叔的原因。”陈墨不再绕弯子，也不希望再这样的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了，他不能心软，不需要多余的感情，一切都必须按照正规的轨迹去运转，“不知道父亲和您说了什么。”
　　在陈墨的剧本中间，明明不应该存在银鲛和陈衍相互见面的状况，陈衍心思细腻，同样思维也十分的繁琐，也因此在相处过程中要异常的小心。
　　银鲛虽然在很多方面缺乏常识，却在自己和其他孩子的事情上拥有过人的敏锐，一旦嗅到不对的情况，必然不过大脑的奋起反击。
　　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更多的方法去鉴别现在如若回去，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陈衍。
　　信息是很重要的，而能够无条件给自己透露信息的人……
　　哪怕是自己再怎么卑鄙，在成功的道路上如果连舍去什么的觉悟都做不到，又怎么能够触碰到成功的衣角？
　　“他和我签订了一份合同，说会在明天送过来的。”海怪如实说道，“是希望哪怕你将来继承了家产也不会和我有任何关联合同。”
　　陈墨微微眯起双眼，如此的直拳虽然说很不符合陈衍的性格，但是却也同样不是不可能的。
　　“您同意吗？”
　　“我又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东西。”海怪回答的很肯定，“你想要的都是你的，我一分一毫都不会动。”
　　“谢谢。”陈墨轻轻的说了一声。
　　“去睡觉吧。”海怪轻轻的拍了拍靠在自己的腿上已经昏昏欲睡的七七，动作很轻柔，“今天实在是太晚了。”
　　海怪将七七打横抱起，一旁的长青立刻上前打开了七七房间的门，将七七放在了床褥之上，看着回到了床铺就睡的开心的七七，海怪总算是柔和了面容。
　　“不要悲伤。”长青伸手握住了海怪的手指，“我们都在。”
　　海怪看向长青，略显诧异。
　　陈墨突然出现在家里，海怪那一瞬间仿佛真的看到了陈墨会回来的可能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时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有多么的雀跃。
　　然而在经过了交谈，却就像是从云端跌入谷底。
　　“陈墨也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海怪伸手揉了揉长青的头发，“我们要大度，知道吗？”
　　“知道了。”长青十分无奈的笑了笑。
　　明明自己才是最不开心的那个，却每次在被安慰的时候都会反过来安慰担心的人。
　　他们没有任何一个教导他这样做，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性格的？
　　海怪躺倒在自己的小水池中，看着玻璃窗子外面的天空，最近又下了几场雪，化开的雪水在玻璃上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