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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夫夫的驱魔日常-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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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要出发了……”
宗忘川不安地说着； 和萧铭一起将沈凌带上天台。
……
……
事关人命，郝局长提供的支援非常充分。
宗忘川和萧铭带着沈凌来到天台时； 看到要求的物品已经全部摆放整齐，十多台低声波仪器严阵以待，它们的正中间是一个直径超过五米的巨大的下凹的魔法阵，魔法阵的中央位置是一根临时矗立的铁柱。
宗忘川将沈凌暂时交给宗忘川，走到魔法阵前面； 检查符号的拼写是否有误，同时将魔力灌入其中。
沈凌看场面如此严肃，又见宗忘川面色紧绷； 不禁问：“真的没问题吗？”
“我在这里，怎么可能有问题。”
萧铭再次满口打包票。
沈凌不知道萧铭的身份，但出于对宗忘川的信任，没有发觉萧铭话中的漏洞和含糊。
另一边，宗忘川已将准备物品检查完毕。
他回到萧铭身前，对沈凌说：“接下来的事情可能让你感觉不舒服，你一定要忍耐住。”
“我惹下的祸，我有义务承担。”
不知道将要付出生命代价的沈凌天真地回答着。
宗忘川不禁再次握紧拳头。
他强忍下愧疚，说：“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将沈凌带到魔法阵中央的铁柱前，用拘束服的皮带扣子把沈凌牢牢锁在柱子上，随后，他后退到魔法阵外，拿出一整盘的浸泡过水银的棉线，全数顺着魔法阵的线条摆放完毕。
如此一番处理后，沈凌和柱子成为了魔法阵中所有线条的汇聚点。
最后，宗忘川把整桶的圣水倒进去，魔法阵表面洋溢着圣水的波光。
“帮我。”
宗忘川轻声说着，拿出打火机。
萧铭闻言，打开环绕魔法阵的诸多低声波仪器的开关，待到整个天台都被低声波的声响包围后，他才走到宗忘川身后，低声说：“开始吧！”
“我知道……”
握着打火机的手松开了，火焰迅速点燃魔法阵，圣水熊熊燃烧，而埋藏在圣水深处的水银也稳定持续的运转起来。
空气开始灼热。
金色的火焰肆虐横飞。
宗忘川站在火焰魔法阵的前方，看着被火焰困住的沈凌。
直到现在，他依旧坚信宗忘川能够拯救自己，他诚挚地看着宗忘川，眼神充满了信任。
为了将可能带来产生的愧疚杀死在襁褓里，宗忘川果断地低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念经文。
“％……&#QE……”
经文通过低声波扩音器被释放到城市的每个角落。
这是人类的耳朵无法听到的声音，但对恶魔而言却是如雷霆般的响动，声音越来越响亮，空气中的躁动也越来越磅礴可怕。
甚至，沈凌也听到了。
他被四面八方的巨响刺激得眼中一片混乱，脑子里也好像被人用棍子反复搅动的浆糊般，痛不欲生却又无法昏睡。
“……阿川……怎么会这么难受……我是不是……啊啊啊……苍蝇！我看到了苍蝇！数不尽的苍蝇！啊啊！”
沈凌发出惨叫，面色惨白，浑身颤抖。
宗忘川却只是加快了诵念。
他清楚地知道，沈凌此刻看到的并非真实的苍蝇，而是被“诱饵”引来的“饥荒”。
这个古老的恶魔正应邀而来，准备将沈凌的身体变成巢穴。
“％…………WQREW￥R……”
诵念越来越长，沈凌的痛苦也越来越浓郁。
“……不……不……不要继续……我……我……宗忘川，你是从一开始就——啊！”
随着一声惨叫，沈凌口中吐出鲜血。
“饥荒”在咒文的引导下，发现了这个美味的饵食，正如蝗虫过境般汹涌冲过来！
数不清的浅色荧光飘到天台，飞入魔法阵的范围，冲向沈凌的身体。
沈凌的身上很快染上鲜血。
剧痛让他惨叫不止，也让他的天真终于破碎。
他咬着牙齿质问宗忘川：“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就是打算把我当成祭品送给这些怪物的，对不对！”
宗忘川无力回答如此沉重的问题，只能默不作声的继续诵念。
沈凌的面容扭曲了。
他因“饥荒”的围攻变得暴躁又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必须是我！为什么不牺牲你自己！”
他疯狂的吼叫着，被拘束服牢牢绑在铁柱上的身体也疯狂扭动，带动铁柱一阵哐当乱想。
“我不甘心！我不服！凭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你怎么可以牺牲我！”
“……你错了，我不是故意要牺牲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站在你的位置把自己当成牺牲，但是——”
宗忘川的声音是哽咽的。
那些辩解的话早在心里排练了一万遍，却在真正说出口的时候——
“但是什么！说不出来吗！”
金色的火焰中，沈凌疯狂大笑：“你这个骗子！伪君子！你从一开始就——”
“不，他从未想过牺牲你，他很爱你，他是真心想要拯救你。”
萧铭走进魔法阵。
无视火焰炽热的他哄骗着沈凌：“他的身体里面寄居着其他可怕的东西，没法当做封印瓶。只能委屈你做临时的封印瓶。”
“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
沈凌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站在萧铭身后的宗忘川，哀求说：“告诉我……这是真的……你真的不曾想过牺牲我……”
“我……我……”
宗忘川吸了口气，挤出虚伪的笑容，对沈凌说：“我从来没有想过牺牲你。”
“真的？那为什么现在……”
沈凌半信半疑地看着宗忘川和萧铭。
萧铭巧舌如簧地哄骗说：“因为我们找不到比用身体做封印瓶更高效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你放心，我们只是暂时用你的身体封印‘饥荒’，等封印完成以后，我们就会把‘饥荒’从你身体里面弄出来，另外想办法。”
“……也就是说……现在做的事情都是暂时的，你们很快就会救我……”
沈凌信了萧铭的话，痴迷地看着宗忘川。
他相信宗忘川会救他，就像他相信沈佳人还活着一样。
“阿川，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他歉意地说着，“我已经做好准备，你继续！”
“嗯，我继续……”
宗忘川握住拳头，继续着仪式。
而萧铭也走出燃烧的魔法阵，回到宗忘川的身旁。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他低声说着，“实在不行就——”
“我自有分寸……”
宗忘川单膝跪地，持续着诵念。
……
应召唤而来的“饥荒”越来越多，几乎把沈凌的身体都淹没。
因为被大批量的“饥荒”冲入体内，沈凌不断地发出惨叫，拘束服表面也从逐渐有血迹变成只有少数地方没有血迹。
但他依旧相信宗忘川，相信痛苦都是暂时的，相信封印结束以后，他们会想办法救下自己。
这份没有理由的信任让宗忘川不堪重负，好不容易坚持到将所有的“饥荒”都灌入沈凌的身体里面，自身也因为体力消耗过度以及精神失去支撑，直挺挺地晕倒在萧铭的怀中。
见到这一幕，本已经被“饥荒”腐蚀得百孔千疮的沈凌再次激动。
他冲着萧铭怒吼：“他没事吧！阿川他——”
“有我在，他怎么可能有事，只是你那边的事情……”
萧铭露出微微的遗憾。
沈凌感到莫名地冷，惊叫着：“你要杀我！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要杀了我的话，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别担心，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卑鄙，”萧铭笑嘻嘻的说着，“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晕过去了，暂时没法想办法救你，你暂时要靠自己熬过初开始的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
沈凌舌尖一阵的哆嗦。
萧铭说：“对，最开始的几个小时。等你熬过去以后，他也该醒过来了。”
“你……你……”
沈凌再次挣扎，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被“饥荒”掏空，挣扎只会让“饥荒”更快地占据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宗童靴的哥哥是真的恨他啊，逼他持刀，亲手杀死小学同学。
第79章 无路可退
“呼呼……”
终于缓过气的宗忘川抓着萧铭的胳膊站起； 看了眼不远处已经气息奄奄的沈凌，问：“他没事吧？”
“还是鲜活的。”
萧铭笑嘻嘻地打了个响指，被“饥荒”腐蚀得双眼血红的沈凌因为这个响指机械地抬起头。
萧铭得意洋洋地说：“亲爱的，看到没，他的眼睛虽然已经血红，但他的精神还是清醒的。”
“还是清醒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给宗忘川的心带来如被千万根钢针扎过的剧痛难止。
“你确实做到的……”
他轻声叹了一句。
萧铭看他神情怅然，知道他对沈凌又一次起了恻隐之心，于是劝过说：“事到如今； 后悔也是无济于事。”
“我知道后悔是无用功，但是我……”
“别想什么但是或者也许的事情！你接受了我的计划，也走出了第一步； 就要坚持走到最后。”
萧铭强势地哄骗着：“事到如今，你除了按照我的指示继续走； 没有第二个选择！”
“可是他……”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宗忘川再一次地于心不忍。
将“饥荒”封印在沈凌的身体里只是整个仪式的第一步； 接下来，他要将沈凌活着做成木乃伊，并且要保证沈凌在整个过程中都保持着清醒。
因为，只有让沈凌在清醒的状态下和封印体内的“饥荒”相混侵蚀，互相折磨直到七天后彼此都油尽灯枯； 这个封印才算真正地完成了。
所谓的“我有办法救你”、“用你的身体封印‘饥荒’不过是权宜之计”、“你要相信我”……全都是谎言，目的不过是骗沈凌心甘情愿的献出身体，做“饥荒”的封印瓶。
“你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救他！却要我骗他； 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宗忘川的眼睛血红了。
他知道萧铭是恶魔，所以他不恨萧铭提出这种丧心病狂的建议。
他只是无法原谅接受并执行萧铭建议的自己。
“我真是个虚伪又心狠手辣……”
“我不许你怪自己！”
萧铭打断了宗忘川的自责，说：“从沈凌的角度看，我们的做法确实是又冷血又无情。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因为……”
“因为沈凌要做圣父，要救人，却连祭祀的真相都没有查清楚就贸然行动，遇上异变的时候没有任何应对措施，只是想当然的把解决问题的可能性推给你！
这样一个只知道自我满足、没有任何善后能力的人，难道不该用生命为整件事情负责吗！”
萧铭冷峻地说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滴血的残酷。
宗忘川无法反驳他的话。
他默默地走到火焰已然熄灭的铁柱前，取出少量熏香，点燃后，放在沈凌的鼻子下方轻轻摇晃。
“醒来……”
轻柔的声音配合绵长的熏香，晕死过去的沈凌缓缓睁开眼睛。
此时的他，已经因为之前的痛苦体会到真相。
他虚弱地问宗忘川：“阿川，你果然还是骗了我！你其实根本没有办法救我，所谓的‘我有办法’不过是骗我相信你，心甘情愿地为你送死，对吗？”
“对……”
宗忘川肯定了沈凌的话。
事到如今，他无法再对沈凌撒谎。
“我确实骗了你，”他苦闷的说，“我把你的身体做成了封印瓶，而且我没有办法救你。”
“那你为什么不牺牲你自己？为什么必须是我？因为打破了封印的我，所以你就要我用生命偿还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难怪你要戴上墨镜！什么眼睛不舒服！身体不舒服！都是谎话！你是不敢看我的脸！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你这个骗子！
我是你的朋友，是和你从小到大一起上学的朋友！你……你……”
愤怒让沈凌的眼白也变成了乌黑，千疮百孔的脸上泛起乌青色的鳞片，腮帮好像两栖动物般夸张鼓动，身体表面甚至浮起了角质鳞片。
他正在走向疯狂。
他的意识被“饥荒”占据了，并且逐渐被控制住。
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封印还没有完成的此刻，身为封印瓶的沈凌若是身体和意识都被“饥荒”控制，苦心营造的封印将立刻失去效用！
宗忘川知道，这一次，他必须下决断了。
“沈凌，你要恨我就尽管恨吧！我也不想把你做成新的封印瓶，但从你毁坏封印瓶那一刻开始，一切就都已经注定！这是你的命运，也是我的命运！”
解释的同时，他卷起衣袖，露出双臂的红国王和白皇后纹身。
“我以光明的名义命你呈现本来面目！”
怒喝中，双手艰难拼合，因“饥荒”的支配而灰暗的天台露出一道刺目的白色。
沈凌抬起头，眨动乌黑的眼睛：“你想强迫我吗！骗子！无耻的骗子！”
“对，我是骗子，因为我有不惜泯灭人性也要保护的东西！”
宗忘川将衬衫撕开，露出盘踞在肚脐出的缠绕的双蛇，以及多年来都不愿意直面的压在椎骨上的银河蝴蝶纹身。
“沈凌，你听清楚了！我现在要趁着你还活着把你做成木乃伊！整个过程中，你会被迫保持清醒，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如果你因此产生恨意，就尽管发泄在我身上吧！记住，对你做这些事情的人是我，此时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
说完这些话，宗忘川单膝跪下，将银河蝴蝶释放出的生与死的转化之力叠加在沈凌的身上，唯有如此，他才能确保沈凌在木乃伊完成以前都保持清醒。
沈凌的眼中迸出血水。
他用疯狗的眼神看着宗忘川：“你真的很残忍，你怎么可以……可以这样残忍……”
“对不起，我是驱魔者，驱魔者的宿命就是如此……无路可退，无处可退……”
宗忘川站起身，亲吻沈凌的额头。
沈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阿川，做你本打算要做的事情吧。我会闭上眼睛，免得你因为对视而良心不安……”
“为什么这样对我……”
宗忘川自嘲地笑着，打开圣甲虫戒指，将一只又一只的圣甲虫放出来，钻入沈凌的身体里面，身上的多处魔法纹身都开始发光发亮……
“阿川，你会想念我吗？”
“会，我会永远记住你，记住你此刻的牺牲……以及……我的无能为力……”
……
……
“今天天气真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离宗忘川等人所处的天台仅仅五百米远的阳台上，“章敏”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发出欢快的笑声。
“宗小川”走到她身边，说：“你可真够变态，居然以折磨可怜的弟弟为快乐之源。”
“你错了，这回折磨他的不是我，是萧铭。”
“章敏”转过身，说：“萧铭知道至少五种消灭封印‘饥荒’的办法，但他却只把最残酷最惨烈的办法告诉我们的弟弟，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看出沈凌喜欢弟弟，故意让弟弟亲手杀死情敌？”
“宗小川”的脸上洋溢着不正常的欢快。
“你可以这样理解，但如果只是这样理解的话，我们姐弟注定要在那个恶魔手上吃大亏。”
“章敏”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宗小川”见状，反问说：“难不成这家伙在策划着什么大阴谋？”
“他要有心策划阴谋，一百个我们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我们的任务本来也只是通过打击弟弟达到让他伤心难受的目的。因此，他想干什么和我们要干什么没有任何关系。”
“章敏”说完，转身进公寓。
“宗小川”看着远处徘徊在天台上的浓郁魔力，却是满脸怨毒。
“弟弟，我是真不明白，你没心没肺地害死了所有亲人，快乐地勾搭着深渊的恶魔，居然摇身一变，开始装圣人，真是……真是……
我们曾经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一起在母亲的肚子因为灵能觉醒有了自我意识，为什么你可以觉醒后立刻用脐带勒死我，即使因此间接导致母亲的死亡也不后悔？
你从小就能看到我，知道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也能看见各种灵魂和神魔……这些怪诞混乱的现象困扰着你，本该让你变得敏感又癫狂，可你却平安长大了，甚至还……
你仗着这份力量，差点杀死了自己的亲身父亲，还间接害死了姐姐，你却一直都没有悔意，一直都没有……”
想到萧铭对自己的不屑和轻蔑，“宗小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真是太恶心了！”
他嘟囔了一句，也返回房间。
阳台外，本就浑浊的天色更加混乱，黑压压的云几乎要把整个城市都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 双胞胎在母亲身体里面残杀，用脐带勒死另一个的剧情，灵感源自电影《蝴蝶效应》，反正本文是奇幻魔幻文，大家就别计较这个剧情的合理性啦~
另外，萧童靴确实是个独占欲强烈的变态，哪怕他知道倒霉的沈凌在宗童靴的心里连针尖大的位置都没有，也要宁错勿枉，绝不给其他人（魔）任何机会~突然觉得他们的宝宝出生以后会惨得连奶水（喂！）都吃不到呢~
第80章 见鬼的白月光
“结束了。”
宗忘川颓废的说着； 放下已经僵硬的手。
在他面前，是即使身体被做成木乃伊却还因为法术要保持至少七天七夜神智清明的沈凌。
“……对不起，真的非常的对不起……”
宗忘川痛苦地道歉着，做成木乃伊也只是完成封印的一个环节，接下来的七天七夜才是封印的关键。
值得庆幸的是，沈凌的舌头已经割掉，他不用担心听到沈凌发出的痛苦哀嚎或是绝望诅咒。
但即使如此，看着沈凌直到变成木乃伊依旧用信任注视自己的双眼，宗忘川的心情还是难以遏制的糟糕。
“我真是不配……”
“不配做人吗？”
萧铭走到他身边； 扶着他的肩膀，说：“从始至终，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知道； 我知道他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他不是心甘情愿； 就不会知道真相以后还主动配合我，他……他……”
“他是因为爱你才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你； 你是他的老同学，更是他的白月光。”
萧铭略带调侃地说着：“我讨厌这种为了爱情连生命都可以随便献出的傻子，明知道付出不会有回报，却还想通过付出生命换取所爱之人心尖的一点点位置，真是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傻瓜！”
“你如果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我会更加……”
宗忘川说不下去了。
他单膝跪地，小心地握住沈凌的手，说：“你爱我； 但我却无法用同等的爱情回报你，我只能握着你的手，陪你七天七夜，陪你……直到最后一刻……”
“而我就在一旁看着你陪他七天七夜吗？”
萧铭仿佛自嘲又似乎夸奖地说着，接过琳达递来的满满一大盘的熏肉烤串还有蔬果沙拉。
他走到宗忘川身边，捏起一串烤肉，放在宗忘川的嘴边。
宗忘川嫌弃地转过头，说：“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但是我肚子很饿。”
萧铭已有所指的说着，再次把烤肉放在宗忘川的嘴边，强势地宣布：“你可以为了减轻愧疚在他身边陪满七天七夜，但你不能因为对他的内疚过重就忘记了喂我吃饭，明白吗？”
“你……”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必须定期和你进行液体交流，才能用于维持现世的躯体。这一点，我们签订契约的时候就说过的，”萧铭说，“直到契约解除以前，你都不能违背我的需求。”
“我知道……我不会违背我们的契约……我只是……吃不下，什么都吃不下……”
宗忘川的心情越发地低迷。
“你吃不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吃。”
萧铭凑过脑袋，舌尖划过他的嘴唇：“我现在很饿，我想吃——”
“那就……”
宗忘川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自从契约以后，我已不把自己当是人，他也不会……不会到现在还把我当人看……你……你要做就……”
“算了，暂时放过你吧。”
萧铭放下烤串，略带嘲讽的说：“不过有件事情我必须再次提醒你——亲爱的，你是把灵魂卖给我的人，你必须放弃人性。”
“放弃人性吗……”
宗忘川抬起头，喃喃自语：“放弃人性，成为野兽……放弃兽性，成为……成为……”
“没有了兽性的人将会成为只余下兽性的人的食物。不过幸运的是，大部分人都宁愿做一个人性和兽性的混合体，成日徘徊在人性和兽性的思辨中……”
“但是我想……我想……”
宗忘川的眼神有些黯然。
他抱住沈凌的手，将那只已经失去生命温度的手贴着脸，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我会陪着你，直到你得到解脱……我……”
看着他自责又绝望的样子，萧铭将满满一盘的食物放在地上，悄然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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