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魔法与清流-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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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小银勺挖了一块弹软的水晶糕、连带着一小片花瓣送入了自己的口中——花瓣丝丝清香、糕点入口即化，完全没有甜腻的感觉。
　　“那么软吗，我还以为像珠宝一样是硬的……”
　　“居然不会掉渣……”
　　“好吃吗？”
　　“什么味道？”
　　……
　　“你们试试就知道了。”一块水晶糕分量不多，几勺下去就吃完了。贵族夫人优雅地用绢丝手绢擦了擦并不存在任何糕点渣子的嘴角，又伸手端了两碟，打算带去和丈夫分享。
　　女宾们纷纷有样学样，抢了一碟——哪怕不吃，拿在手上看着也很满足了。
　　和斯塔贝利同为血族的几名贵族则各自端着一杯血红素冲剂细细品尝，看到亲王殿下居然切了一块——应该是人类爱吃的甜品——红褐色的糕点食用，惊讶得目瞪口呆，全无血族的优雅矜持。
　　“殿下日安。”布鲁贝利侯爵凑近了打量那些甜品，代表众人小声问侯。“冒昧地问一下，您吃的是……？”
　　斯塔贝利：“这是血蒸糕，味道不错，都来尝尝吧。”其实原名是俗气至极的猪血枣泥糕，原材料暴露无遗，一点神秘气息都没有。
　　知道血族们都是什么德性的斯塔贝利给它换了个雅俗共赏的名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布鲁贝利侯爵也切了一小块，他早就觉得这个味道十分诱人，只是碍于这边看起来像外族的食物才没过来。“好……好吃！”
　　“这些甜品，还有那几道菜，都是血族可以食用的。”斯塔贝利把猪血、鸭血菜都点了出来。
　　血族们惊喜地发现他们也能和人类一样进食了，这些食物中有和鲜血一样的能量，味道更好。
　　几个多愁善感的三代血族想起自己还是人类时，和家人共进晚餐的时光，吃完后忍不住跑到避人的角落偷偷抹起了眼泪……
　　来自地球的穿越人士团圆宴用了一样的自助餐形式，去晚了也不怕吃不上一口热的。就是餐台有点高，蒙戈斯汀个子又太矮，看不清上面都摆了什么好吃的。
　　他一眼就发现目标，哒哒哒地跑过去纵身一跃。
　　肖恩带孩子都习惯了，看到他冲过来条件反射地顺手一接，就把他抱上了自己的臂弯。
　　“那是什么？”蒙戈斯汀被五颜六色的果冻吸引了注意力，“我要吃那个里面有草莓的，给我夹。”
　　这边没有女宾，果冻里就没包裹花里胡哨的鲜花，反倒是塞了满满的水果，也很好看。
　　“阿蒙乖，先吃饭，最后再吃零食。”
　　肖恩奉行宠娃不惯娃的准则，不合理要求一概拒绝，直接抱着他避开了甜品和荤菜，来到素菜扎堆的地方给他舀了一小碗蟹黄豆腐。
　　蟹黄不是真蟹黄，而是咸鸭蛋黄替代的，产自杨教授的水生蔬菜——家禽淡水鱼——桑树蒲桃立体生态养殖基地，个大味美、质细多油、口感上佳。
　　蒙戈斯汀对糊状食品是有些拒绝的，然而第一口下去，就被鲜美的口感征服，不需要肖恩喂，自己就能端起碗勺主动吃。
　　大家的团宠“萌参谋”是那样拉风的小精灵，不管在什么地方就好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那碧绿的眼眸，柔顺的银发，还有吃饭时一鼓一鼓的小脸颊，都深深地迷住了两位在场的老教授。
　　“这……是谁家孩子呀。”杨教授抱起小精灵，“好可爱呀，快让爷爷抱抱。”
　　肖恩心想，因缺斯汀，六十多岁人类做了一千多岁精灵的爷爷……虽然他自己也时常忘记小豆丁的真实年龄。
　　蒙戈斯汀深谙异世界学者们是解决空间漏洞的希望，小嘴抹蜜般地甜：“杨爷爷好。”这句话还是用新学来的华语说的。
　　“哎，好乖！”杨教授心花怒放。
　　李院长也对小孩子稀罕的紧，气沉丹田，使出全力一抱——“哎呦，这孩子这么轻呐！”
　　“李爷爷好。”蒙戈斯汀任人抱来抱去，十分乖巧。
　　“哎，真乖！来来来，多吃点才能长高长胖。”李院长热切地给孩子夹菜，找回了昔日带孙子的感觉。
　　这时节正值华国的农历新年——虽然匹斯兰没这么个节日——又是和救援行动组相逢的大好日子，穿越了有些时日的两位教授如今条件也不错，就提前准备了一堆魔晶卡红包，打算发给辛苦奔忙的小辈们。
　　最后毫无悬念，都进了蒙戈斯汀的衣兜。
　　“？”蒙戈斯汀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当时于、唐两位教授也给他塞过红包：“……谢谢爷爷！”
　　哇，地球来的老人家们也太美好了叭，看到可爱的小孩子就刷刷发钱的习惯怎么没在匹斯兰大陆流行起来呢。
　　宴会结束、吃饱喝足后，蒙戈斯汀还特意留了一点肚子给果冻。两位“美好”爷爷抢了爸爸和二爸的活计，帮他把果冻切碎，免得孩子不小心噎住喉咙。
　　小精灵一边吃，一边向诸位穿越者转达了血族亲王的意愿。
　　行动组总指挥湛问松不置可否，在最初的计划中，他们找齐了专家教授们之后就会在一个远离政治中心、商业发达、物资丰富的城镇进行二代反穿越游戏舱的制造工作，投身某个封建统治者并不在考虑范围内。
　　有些秘密是藏不住的，当高居上位的统治者发现了科技的力量，会无动于衷吗？手中权力越大、思考越比常人复杂，武器、军备、控制手段……湛问松不希望被本土统治者掣肘，影响他们的计划。
　　领头的指挥不说话，手下的队员们自然不会多话，一时间全场陷入沉默。
　　蒙戈斯汀有些不知所措，向肖恩投去求助的目光。肖恩摇了摇头，又朝湛问松的方向点点头，表示自己做不了主，爱莫能助。


第八十八章　
　　湛问松双眉紧蹙；　正待回绝时却被杨教授摁住了。
　　杨教授：“小湛同志，我知道你有顾虑，不过先别急着拒绝。亲王没有直接出面、选择让阿蒙代为转达意愿；　说明具体情况还有商量的余地。”
　　至少血族亲王不是作为一个统治者向他们下达命令，而是作为朋友的朋友提出这么个建议。
　　被突然严肃的氛围搞得心中惴惴不安的蒙戈斯汀抓着肖恩的袖子，乖巧点头附和：“对呀对呀，你们可以随便提要求的，斯塔贝利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大家担心的事情我理解。”李院长心里偏向接受提议。
　　“大公国挺安定的，我在这里生活两年多了、和亲王相处了一整年，从历史上看他也不是那种、怎么说呢，穷兵黩武的人；　感觉还是比较靠谱的。”
　　再说，人家的收留之恩总得报答吧，给他打造的专属实验室、提供的研究经费堪称天价，据说大部分法师塔都没这样好的条件。
　　湛问松有些动摇。
　　从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上看，斯塔贝利大公国位于大陆中南部，南北物资流通便利；　四季如春温暖宜居；　也不会被极端气温影响身体健康……不管怎么说，与其被影儿都没有的问题绊住脚；　最重要的还是教授们自己的意愿。
　　“现在人还没有找齐，谈这件事为时过早。”他既没当场回绝、也没拍板同意，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匹斯兰大陆的信号覆盖工作已经完成一多半了；　等到找齐所有教授后，一起投票决定吧。”
　　李、杨两位教授都没意见：“那我们先留在这里。”
　　“好，我传话回丹德里恩，让那边先派富余的人手过来，两位就能随时通过行动组成员带的游戏系统和大家交流了。”湛问松又对蒙戈斯汀说：“萌参谋，你也留在罗比利亚吧。”
　　蒙戈斯汀撅嘴：“我也是佣兵团的一员啊，这和咱们说好的不一样！”
　　湛问松：“此去龙岛王国需要渡海，那边也许还会有不可预测的突发状况，这里有亲王保护你，我们更放心。而且到达目的地后，大人都得四散开来设置信号中转站，分不出人手照顾小……”
　　“咳，请团长容我插一句话。”肖恩轻咳一声打断，揉了揉明显不高兴的小豆丁，换了个说法劝道：“阿蒙，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留下来向亲王殿下转达我们的想法、替我们保护两位爷爷好不好？”
　　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蒙戈斯汀认真点头道：“放心吧，我会的。可是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最深不过父子情，肖恩表示很感动。
　　“……的宠物熊猫。”蒙戈斯汀说完了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妥。
　　人不如宠，爹不如熊，肖恩的感动都喂了狗。
　　机智的小精灵马上补救了一句：“哈哈哈开玩笑的，我当然会想你的呀，你们要早点找到人回来呀！”
　　肖恩：“……好的吧，我也会想你的，这边就托付给你了。”
　　大公国的国庆宴会结束后，潘纳波王子一行没有逗留太久，安排好需要带回国的土仪就踏上了返乡的旅途。
　　这队临时雇佣的人类佣兵团不仅与萨门商会有交情，和血族亲王的关系好像也不错的样子，最棒的是，从斯诺曼王国兴起的那种日用品他们有配方，还答应在龙岛王国发展起来……这哪是一群佣兵啊，潘纳波美滋滋地想，简直是一群大宝贝嘛。
　　筵席虽好，终有散时。蒙戈斯汀纵然有万般不舍，也不得不和爸爸们分开，成了一名留守儿童，那可怜兮兮又乖巧听话的小模样激发了两位爷爷满腔的舐犊之情。
　　两位教授都不是次元壁、游戏舱相关领域的专家，在和大家汇合前能做到的有限，除了寻找一些舱体制作材料的替代品，多余的精力就放在了无限宠孩子上。
　　李院长作为宫廷学者拥有独立的实验室、最全的炼金机械和器皿，自己后来又零零散散地制作了一些设备，其中有比较简单的培养箱、电炉、萃取机、喷雾机，利用魔矿石做能源就可以运转。
　　也有蒸汽瞬时灭菌机、真空冷冻干燥机之类的，这些大功率设备还需要魔法师助手的魔力辅助。
　　王宫实验室的众人都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工作。
　　他们知道精灵族不吃肉，但是对蜜、蛋、奶接受良好，就格外注重为孩子补充全面、健康的营养。
　　这其中，奶粉是必不可少的。通过质量检验的牛奶真空浓缩成浓缩乳，然后以雾状喷到热气干燥室里脱水，再冷却过筛后就成了奶粉。
　　除了方便随时随地冲泡饮用，还能加工成小朋友喜爱的食品——蛋糕、布丁、饼干、冰淇淋、奶糖……甚至可以做成牛奶钙片。
　　要想做美食，光有奶粉也不够。
　　之前老教授们孤身一人在异世界求生，饮食怎么将就都无所谓，现在回家团圆指日可待，心中就充满了希望。更何况还有行动组的小辈惦记他们、正在长身体的小朋友陪伴他们，再苦不能苦孩子呀。
　　匹斯兰已有将甘蔗等甜味植物粉碎榨汁、制取粗糖、简单去杂的工艺了，市面上流通的最好的糖呈现米黄色晶体状。
　　杨教授一步到位使用碳酸法工艺，即以石灰和二氧化碳作为澄清剂，把粗糖精炼成了纯净细密的白砂糖。
　　有了基础的白砂糖，能做的甜味剂花样就多了。可以经过煎炼、浓缩、结晶成冰糖；或磨成颗粒极细的粉末、混合少量玉米淀粉做成防潮、防黏的糖粉。
　　白砂糖和糖粉混合鸡蛋清、熬煮膨胀冷却后还能制成了耐贮存、不融化的珊瑚糖。
　　除了能丰富甜品菜单的鱼胶果胶海藻胶，李院长还把粮食的应用做到了极致。
　　玉米、小麦能发酵制成甜度温和口感好的麦芽糖浆，也能制取用途广泛的淀粉。淀粉再用微生物酶水解产生性质稳定、有粘度葡萄糖浆。
　　糖浆能做甜味剂，和果胶一样当成增稠剂亦是不错的选择。
　　华国传承几千年的饮食文化，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仅仅是“甜”这个味道就在他们手中臻于化境，不是魔法胜似魔法，令原住民们叹为观止。
　　这些制糖工艺都不算复杂，李院长还手把手教会了几名法师助理培养酵母菌、放线菌、芽孢杆菌、链霉菌等等，并从中生产各种功效不同的微生物酶制剂、天然防腐剂。
　　在异界学者的教导之下，他们从未探索过的微观世界在眼前徐徐打开……
　　斯塔贝利亲王感受着如纯白细沙般从指间漏出的砂糖，又品尝了一口冲泡的调味甜牛奶，内心不可谓不震撼。
　　两位教授没想过这些东西能在匹斯兰大陆创造多少财富，他们辛苦的初衷还不是为了让孩子吃得开心、吃得健康嘛，儿童零食才是他们的主战场。
　　李院长从果皮和植物中萃取了几种食用色素，柠檬黄、胡萝卜素、柑橘橙、番茄红、葡萄皮紫红、螺旋藻蓝、菠菜绿……可惜染色略浅淡、都不够饱满，胜在天然健康。“我记得软糖用鱼胶、糖浆、色素、果汁就能做出来，具体是什么配比啊。”
　　“凭感觉试试吧，总归不会太难。”杨教授撸起袖子、架起小锅就把各种配料熬上了。
　　硬糖球在这个世界并不稀奇，两人回忆着地球常见软糖的口感，大胆配比、小心求证。从最简单的果汁软糖做起，再尝试制作混合鲜果泥、果胶的法式软糖，做顺手之后，又挑战添加碎果仁、淀粉、糖粉的土耳其软糖……
　　一连好几天，整个实验室都弥漫着醉人的甜香，弹弹软软、晶莹小巧、花样繁多、口味丰富的糖果层出不穷，魔法师助手们试吃试到恍恍惚惚，感觉自己飘荡在梦幻的海洋里。
　　李院长从魔力冷藏柜中取出新做好的果冻夹心软糖、分给助手们试吃：“他们这是怎么了？表情一个个都怪怪的，我都怀疑试吃品里混进去什么迷幻剂了……”
　　“吃糖太多也不好，做完这个就收手。”杨院长戴着眼镜，小心翼翼地点蘸焦糖色素，在小熊形状的白色奶油软糖上描画耳朵、眼圈和四肢——熊猫软糖大功告成。
　　此时的蒙戈斯汀没有因分别而消沉，罗比利亚的亲王宫殿是他从小就熟悉的环境，最近心情颇好的血族亲王可以说是有求必应，索性也要来一个实验室和几名法师助手，继续研究魔力波在自由空间中的传导。
　　他在格朗塞的时候就开始了理论研究，这会儿昂贵的炼金材料任他用，就把构想中的魔力波发射器做出来了。接下来，就要考虑如何用魔力波搭载信息传送到指定地点的问题……
　　“阿蒙，出来歇会儿呀，我们给你准备了惊喜。”
　　两位教授莫名自豪，他们家的小朋友实在是太聪明，这才几岁呀就能做独立研究了，有我辈科学家风范。
　　蒙戈斯汀应声而出，看到了爷爷们给他准备的礼物——糖果！软的！还有熊猫形状！
　　李院长慈爱地揉揉小朋友的脑袋瓜：“一次不要吃太多哦，一包10颗什锦软糖是一天的分量……”
　　“最喜欢你们啦！”蒙戈斯汀欢呼雀跃，扑向两位教授要抱抱。
　　这厢“祖孙”三人其乐融融，那边行动组和潘纳波王子一行的旅途也顺顺当当，很快来到一处原始森林附近。
　　仗着艺高人胆大，他们打算穿林而过。
　　【乱入番外一则】
　　多年以后，结合一种叫做手机的炼金产品、利用无线魔力波、全大陆实现远程通讯的业务——小灵通在匹斯兰普及了。
　　有一天，斯塔贝利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尊敬的用户：充话费送大礼活动已落幕，恭喜您中一等奖，请拨打客服热线000XXX转人工服务领取大奖！”
　　他拨打了电话。
　　系统音：“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尊敬的用户，欢迎您使用精灵通讯小灵通业务——我的地盘听我的，关键时刻，信赖小灵通。话费充值请按1，套餐查询请按2，业务介绍请按3……转人工服务请按9，重听一遍请按0号键。”
　　斯塔贝利摁了9，听了大约十分钟舒缓的音乐。
　　蒙戈斯汀：“……您好我是二号客服小烦人精，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斯塔贝利：“兑奖。”
　　蒙戈斯汀：“兑奖请完成以下步骤：一，撰写一则不少于100字的彩虹屁短信夸奖小灵通业务；二，群发100人以上；三，至少有50人点击短信附带的官方入口充话费，然后再拨打我们的电话领取奖品。一会儿别忘了给客服小烦人精五星好评哦～”
　　系统音：“本次通话已结束，请给客服打分。一星请按1，二星请按2，三星请按3，四星请按4，五星请按5，重听一遍请按0号键。”
　　斯塔贝利：“……”
　　无语归无语，他还是摁了5，又照着指示群发信息，顺便给手下侍从送点话费红包让他们充值，最后再次拨打000XXX。
　　系统音：“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尊敬的用户，欢迎您使用精灵通讯小灵通业务——我的地盘听我的，关键时刻，信赖小灵通。话费充值请按……”
　　斯塔贝利直接抢按9，又听了大约十分钟舒缓的音乐。
　　蒙戈斯汀：“您好我是二号客服小烦人精，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斯塔贝利：“……操作完成了，我要兑奖。”
　　蒙戈斯汀：“稍等我这边确认一下。”
　　十分钟舒缓的音乐后。
　　蒙戈斯汀：“久等啦，我们的活动刚好在20分钟前结束了，真遗憾！下一次充值活动10分后马上开始，充100金币送熊猫玩偶，充300金币送洗浴用品大礼包，充500金币送中老年练功服、可选尺码S、XL、XXL，充1000金币还有机会获得限量大奖哦！”
　　斯塔贝利：“……”
　　他挂掉了电话。
　　天气凉了，让精灵通讯破产吧。


第八十九章　
　　夜风森林覆盖了斯塔贝利大公国东部的山地丘陵；　外围常年刮风、夜间尤为剧烈，这也是“夜风”之名的由来。
　　森林地势复杂多变，整体面积广袤；　好几种栖息其中的魔植魔兽还是这里独有的物种。
　　目前，匹斯兰大陆上已发现的魔兽种类多达数万，魔兽和普通野兽最本质的区别就是和人一样、拥有与生俱来的“魔法体质”以及“魔法天赋”，它们被大致划分为四个等级——低阶、中阶、高阶和圣阶。
　　低阶魔兽很常见，多是节肢动物、爬行动物、小型哺乳动物。有些低阶魔兽的能力很弱小，甚至和普通野兽的模样习性没什么差异，可以混杂在一起生活。
　　中阶魔兽的魔法属性突出、也更加狡猾，有别于普通野兽扑、撞、撕咬之类的攻击手段，它们已经做到了魔力外放、使用法力打击自己的敌人。
　　能称得上高阶的魔兽；　实力相当于中级魔法师、最强能达到高级魔法师的水平。高阶魔兽拥有堪称独一无二的天赋魔法，智力远胜一般魔兽，接收理解外界信息的同时能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陆行鸟、凌空蝠鲼等就属于性格温和的高阶魔兽，它们爱群居、爱亲近人，是人们最喜爱的坐骑种类；狮鹫、双足飞龙之类虽然脾气暴烈，但被人从小驯养长大的话也能成为忠诚可靠的伙伴。
　　至于圣阶魔兽则分为两种；　一种是某个高阶魔兽族群中最为出众的个体；　因实力超常而封圣，比如雪原冰狼的头领就被人称作圣狼或狼神；另一种则是一整个族群都非凡；　当然、个体之间也会存在差异，比如月光森林的独角马。
　　圣阶魔兽的实力不一定有法圣的水准，普遍在高级魔法师和大魔导师之间；　之所以能称“圣”，主要是因为它们的心智与人相当，几乎看出不出兽性的存在。
　　它们能感应到召唤系魔法的波动，有的还会主动找召唤系魔法师寻求合作，达成双赢。魔法师可以通过法阵构建一个空间“通路”，使伙伴瞬间移动到自己身边。
　　不过，召唤系魔法体质如凤毛麟角般稀有，伙伴关系也不是想要就有的，聪明的魔兽们退而求其次，雇佣关系也成了一种出路。
　　不管过去如何，现在的匹斯兰大陆普遍认可圣阶魔兽是和人平等的族群。一般人单枪匹马肯定是打不过圣阶魔兽的，平时碰上了也不会轻易得罪，因为谁比谁更聪明都不一定。交流没问题的情况下能合作则合作，不能合作就井水不犯河水。
　　除非人和兽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才有理由和整个族群对立。
　　比如夜风森林的黑影六翼马，这个族群起源已不可考，但在古早时期它们非常狡诈，最喜欢捕食经过人工饲养、细皮嫩肉的牲畜家禽，偶尔还吃更加细皮嫩肉的小孩——没错，吃人，可以说是相当凶残了。
　　它们外形似马非马、无蹄有爪、全身漆黑、身侧长着三对如蝙蝠一般的肉翼，不管是不是真的黑暗生物，反正形象确实和光明背道而驰，是光明教为民除害、重点剿灭的对象。
　　而且黑影六翼马的筋皮骨坚韧、轻盈、魔法抗性强，作为最好的材料被广泛应用于法袍、防具、炼金道具中。哪怕这个族群痛改前非，个个争做道德标兵，但是在光明教全盛期，整个族群还是逃不过成群结队的捕杀者，一度濒临灭绝。
　　直到它们远离被翻了个底朝天的夜风森林老家，收敛凶残本性，主动寻找强大到足以庇护自己、也不怕光明教找麻烦的人签约卖命，跟着混一口吃喝。在信仰战争期间更是坚定地站在血族这一边，作为坐骑和主人共赴战场，在不算漫长的卖命史中甚至改变了肉翼的生长方向，就是为了让人更好地骑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