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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魔法与清流-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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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这里就是我家——请两位随意住； 千万不要跟我客气！”这一路上坦哲林的笑容就没下去过，他的宅邸建在地势较高的地方，东部山峦叠翠带来清新的空气； 向南可以俯瞰半个阿加维、眺望繁华的港口和一望无尽的大海。
阿加维城依山傍海，景色绮丽秀美，商业十分发达，是龙岛南部最大的海港城市，这里全年风平浪静，可以直达索斯任何一个沿海城邦和海上诸岛，也有沿着大陆南部海岸线通往萨门、霰曦恩公国的远航路线。
坦哲林又介绍起了他的家人：“这是我母亲奥莲芝。”
“欢迎！别拘束，你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奥莲芝拥抱完儿子后又伸手去抱他的朋友们。
肖恩与顾清和不得不蹲下来，和这个热情的矮人老太太拥抱。虽说是矮人的宅邸； 但他们的居住习惯和建筑审美已经和这里的龙族、海族趋同了，室内宽敞、顶棚高吊，给两人准备的房间里也摆上了合乎人类身高的新家具。
坦哲林是卡修牵线搭桥、介绍给行动组的矮人族商人。
肖、顾二人要去龙岛南部推广华牌日化用品，而阿加维出身的坦哲林抓住了机会，双方一拍即合，协作办厂的事儿就定下来了。
在他得知那些商品除了统一包装的要求； 最关键的生产指导、配方工艺的价钱简直和白送没区别时； 激动得热泪盈眶。
当然，还有一个贩售价格必须低廉的硬性规定； 不过在薄利多销的情况下利润也不会低就是了。
肖、顾二人安顿下来后，马上进入了工作模式：“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看看你的工厂吧。”
坦哲林求之不得：“好的好的； 请跟我来，工厂就在这附近。”
行动组也是看中了他家原本就有的芦荟胶生意才寻求合作，场地和生产设备都是现成的，稍加改动再添置几样新的流水线，就能生产其他日化用品了。
矮人族起源于匹斯兰大陆北部，是人口最多的种族，因为特殊的禁魔体质，种族天赋都点在了手工创造上，可以说若是没有他们存在，这个世界的科技很难发展到现在的水平。
坦哲林一家祖上也是斯诺曼人，为了躲避战祸一路南逃，最终定居在龙岛。当初斯诺曼王国还是矮人政权的时候，战败家族全数充作矿井奴隶的残酷制度迫使他们放弃故土另谋出路、能逃多远逃多远。
龙岛炎热的气候和强烈的光照对北方矮人来说不太友好，适应环境是个漫长的过程，他们家祖上就开始规模化种植、采集芦荟治疗晒伤。经过十几代人的发展，各种功能的芦荟胶配方臻于完美，除了晒伤，对烧伤烫伤、蚊虫叮咬、创口炎症有奇效，也是女性最爱的化妆品之一。
如今坦哲林一家是阿加维最有实力的商人，他们的商队在首都拉罗卡夏、索斯沿海诸城邦都有不小的名气。
阿加维本地的矮人族还有个以互相帮扶为目的的工匠商会，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彼此也很亲密，毕竟远离家乡讨生活，大家都不容易。
新日化用品的生产设备就找了本地的铁匠、机械师们制作，他们试过硫磺皂的功效之后，甚至愿意推掉别的工作，加班加点地先把流水线做出来。无他，矮人的体毛太浓密，这里的鬼天气让人汗流浃背的，铁匠的工作又离不开火炉，一天到晚脏兮兮油腻腻还浑身痒痒，硫磺皂真是解决大/麻烦了。
防晒霜的销路在这里也差不了，坦哲林做了一辈子化妆品生意，却没想过普通的面霜添加锌白之后就有防晒作用——锌白就是氧化锌，此前一直被当作油画白颜料使用。
“颜料不是都有毒吗？用这个没关系吧？”他看到配方有些忐忑不安，很多金属、矿物都是有毒的。
肖恩当场挖了一点涂脸演示：“你放心，锌白很安全，只要不吸食入体就好，不过涂完有点黏腻。”
再说，氧化锌算啥，古代妇女为了美白极其疯狂，鸟粪、铅粉、水银……什么都敢往脸上抹，还有服食砒/霜追求病态白的，那才是真毒。后来又开始流行美黑，什么古铜乳液、日光浴机、美黑沙龙，还有去医院做黑色素移植的……可以说，地球的流行风尚一直是个谜，他作为土生土长的地球人都很难理解。
坦哲林松了一口气：“黏腻不怕，总比晒伤遭罪好多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我打听一下。”肖恩掐死逻辑后，什么都敢编：“我叔叔早年和家里失散了，可能流落在这一带或者索斯城邦。”
他们收到队友陆续发来的信息，霰曦恩公国找到两位教授，月光森林和萨门公国也找到了几个目标，内陆地区商品推广收效显著、开春后亦是喜讯频发。
正如他们预测的结果，能买到华牌日用品的地方、尤其大城镇，教授们自己就会联系上行动组，哪怕一时半会儿不能相聚也会先寄一封信报平安，目前一共找到了42名教授，只剩下8人了！
而那8名教授是化学、数学、微电子、物理等领域的专家，都是男性，年龄范围在55岁到70岁之间，在穿越前身体健康，精力旺盛，奋斗在科研第一线上。他们要在异世界生存发展的话，和同样不会魔法的矮人族更有共同语言，很可能从事手工制造、机械冶金之类的工作。
坦哲林：“没问题，你叔叔长什么样子？”
肖恩：“长得和我差不多，更老一些，五六十岁吧。”东方面孔五官平和，气质还是比较相似的。
正如人类分辨不清矮人族一样，矮人族看人类也有点脸盲，坦哲林为难道：“这……恕我直言，你们人类都长的差不多，头发眼睛什么颜色，有画像吗？”
“那倒没有……”游戏系统里有照片资料，但只有系统宿主能看到，想照着画得一模一样太考验美术功底了。
战乱年代还好说，现在匹斯兰大陆和平得很，一下子“走丢”了8个叔叔，什么理由都站不住脚。肖恩想了一下，决定含糊其辞，找到哪个算哪个：“黑头发黑眼睛——不过年纪大了可能会夹杂白发，头发也比较少。”
顾清和：“……”
那几名教授高矮胖瘦不一，但不管是保养得当的黑发、还是穿越后愁白了头，已灭绝的毛囊不可能死而复生，局部脱发这一点确实是共通的——描述没毛病。
他们正说着话，旁边调试流水线设备的矮人机械工听了一耳朵，一拍大腿喊道：“哎，我好像知道你家走丢的叔叔！”
“是不是这么高、这么瘦——”他比量了一下：“后脑勺的头发掉光了，平时喜欢把前面的头发梳上去遮挡秃的部位，还特别爱干净……”
这么一讲就很有画面感了，坦哲林马上豁然开朗：“我也想起来了，你叔叔是不是叫伊利亚？上回种植园的花苗病倒绝收，还是从他那里买的药水，叫高锰酸钾八百倍稀释液，出苗后喷洒几次，后来果然没再生病了！”
伊教授的名字很符合匹斯兰的发音规律，原住民念出来听着也亲切，肖恩喜出望外：“他在哪里？”
矮人机械工：“他以前在我大哥的采石场工作，现在就在城里的石材商店——我来带路吧。”
肖恩点头道：“有劳了。”
他们没想到搭上矮人的路子一来就能找到目标，也算意外之喜了。
肖、顾二人来到石材商店时，伊教授正在埋头写信呢。
阿加维的日化用品工厂刚刚建设好，目前城里贩卖的还是他们从龙岛首都运来的商品，包装上的标注的地址是阿罗卡夏。
伊教授看到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嗷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把纸笔一扔抱住两个大小伙子：“亲人啊，可把你们盼来啦！”
和资料上的照片相比，伊教授黑了不少，发色也变得斑驳，但还是用发胶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把头顶遮盖住了。发胶主要成分也是芦荟胶，不得不说，坦哲林能把家业做的这么大，都是芦荟应用广泛的功劳。
几名做了背景板的矮人也感动得抹泪：“你们叔侄感情真好，恭喜一家人团聚啦！”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后，伊教授才和两名行动组成员坐下来，好好谈了谈。
“大家平安就好！”他说：“还剩7人是吗，龙岛南部、阿加维这一带我也打听过，他们应该不会在这里，很可能就在索斯自由城邦、或者哪个海岛——重点还是要放在大城市上。”
伊教授说起了自己的经历，他刚穿来时运气不佳，流落在一个荒芜人烟的小岛上，野人般的生活过了十来天，终于跟着一艘停靠小岛补充淡水的商船来到龙岛王国，在船长的介绍下找到一份采石场的工作——大部分是非金属矿藏，石灰岩、花岗岩、石英、石墨、磷矿之类的，也有少量金属矿。
这活计只要有点力气、会操纵机械，语言不通也能干的很好。而在他学会匹斯兰通用语后，马上就从体力劳动者上升到脑力劳动者，操起了老本行——配制矿石加工、去杂提纯、金属蚀刻用的化学药剂，薪资待遇达到质的飞跃。
有钱有闲后，伊教授的洁癖又犯了，也说不上“癖”，就是处女座人类最正常的需求。
流落荒岛时没条件，能找到吃喝就不错了，怎么都能凑合，现在有条件了，当然要干干净净地生活——尤其是那些不修边幅、邋邋遢遢的矮人族，逼迫他们剃胡子这种违反种族传统的事情伊教授不会去做，但让他们干干净净地生活有什么难的。
然后这一地区杀菌消毒剂的发展突飞猛进。
伊教授就地取材，从各类锰矿石中取得二氧化锰和氢氧化钾，加热后产生锰酸钾，再于碱性溶液中氧化电解获得高锰酸钾，电解过程中用到的电流则由自制的碳锌电池提供，后来深入了解魔法矿石的应用后，才发现匹斯兰也有类似“电解”、“电镀”的工艺，只是所用能源不同罢了，就摒弃了做起来麻烦、功率又低下的电池。
高锰酸钾堪称万能，不仅是常用氧化剂、能处理污染的废水，还有消毒、防腐、除臭、脱色、漂白的功效，主要就是消毒，用于伤口清洗、土壤杀菌、浸泡种子瓜果餐具……不过这东西有毒，会腐蚀、灼伤皮肤，不同用途也有不同的稀释比例，并非越浓越好。
伊教授的矮人老板、同僚们在他的指导下，过上了更加健康卫生的生活，也接受了高锰酸钾这个拗口的华语发音。
廉价的高锰酸钾真正走上高大上路线、在阿加维城站住脚，还是因为伊教授拿它救过一个在密林中不慎感染寄生虫的冒险家——身份还不简单，他是这一带领土的主人、某个龙族公爵的唯一子嗣。
“因为这边的光明神殿主教治不好，公爵就亲自带儿子去首都找更厉害的牧师、或者萨满什么的，路过采石场附近的小镇时听说有万能奇药，就把我抓……咳、请过去了。”
伊教授回忆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医生，看他前胸后背都是角质鳞片，跟蜥蜴挺像的，就用高锰酸钾水溶液给他泡泡澡、擦擦感染的地方，把他当蜥蜴治了。治好之后那个公爵就要把我抓……嗯、邀请到他的府邸做什么私人医生，我废了不少口舌才劝得他打消想法。”
这是去除宠物蜥蜴体外寄生虫常用的法子，养蛇、螃蟹、宠物龟、观赏鱼都通用，除了水族，对牲畜烂蹄病也有奇效……
肖恩、顾清和：“……”龙族确实有点爬行动物的习性，这么治没毛病。
“矮人族习惯叫高锰酸钾，不过阿加维的龙族贵族们管它叫‘紫晶’。都成晶了，价格也就水涨船高啦，好好包装一下，拇指大的一小瓶就要十金币。本来这东西原料特便宜，制取也不难，我看那个公爵盛气凌人的样子有些不爽，才抱着宰一顿的目的喊了高价，没想到这么离谱的价格居然也不愁卖，一年后就挣到了在阿加维城中心开商店的本钱。”
伊教授又说：“因为包装不一样，这里的贵族也分不清高锰酸钾和‘紫晶’的区别。当然，矮人族还是原价买，一银一大瓶，可以防治脚气和腋臭……咱们悄悄地发财，声张地不要。”
第一百零二章
伊利亚的石材商店和采石场挂钩； 主打商品就是采石场出产的建筑装修材料。伊教授虽然离职创业了，但他和矮人老板的友谊如磐石一般坚固。
矮人老板为高锰酸钾的保密工作尽心尽力，确保其对外高利润的同时； 对内还能用正常价格拉拢同族，不然坦哲林也不可能用10金一小瓶的天价“紫晶”喷洒几万平米的种植园。
石材商店的装修就像一个穿金戴银的暴发户，把所有好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披挂——门廊上铺着四色大理石地砖，外墙上贴着各种花色瓷砖，门窗也是彩色玻璃拼接的，方便顾客直观地看到不同材料的效果，整体上居然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梦幻感，不会因过于花哨而不伦不类。
店里商品很杂，除了常规的石料、玻璃； 还有设计和定制服务，顺带售卖加工好的矿石颜料粉末、涂料。
以高锰酸钾为主的化学用品也在营业范围内，这个魔幻的世界固然令科学家懵逼，但并不妨碍伊教授做法师们的生意，刨去魔幻的部分，炼金术和药剂学的基础左右离不开化学。
高锰酸钾会自发氧化、见光分解； 保存颇为不易； 龙岛的炎热天气还会加速这个过程，溶液也要现配现用； 满足不了处女座的精致需求。而且拿这么“金贵”的东西大面积消毒太容易穿帮了，伊教授就把应用范围广、不会伤害人体的二氧化氯泡腾片做出来了，倒是和李院长的脑回路如出一辙。
不过； 和李院长的实验室制法不同，伊教授做起消毒剂来更方便，因为他背后是一整条矮人族采矿加工的产业链，有现成的设备和工艺达成规模化生产。
矮人族科学冶金历史悠久，匹斯兰最初使用的氯/气和高锰酸钾同出一物——软锰矿，与盐酸加热反应即可产生氯/气，现在则用“电解”饱和盐水的方式，不提魔幻的能源问题，其原理和结果和地球的氯碱工业制法是相通的。
氯/气是生产漂白剂、蚀刻剂、氧化剂原料之一，也用于杀菌消毒、废水处理，伊教授的工作离不开它，不过因为毒性和存储的问题用起来不如二氧化氯泡腾片方便。
饱和盐水净化处理、再经电解和洁净干燥工序制得氯酸钠，二氧化硫还原氯酸钠即可获得二氧化氯/气体，在水中的溶解度比氯/气更高，可以直接作为消毒液使用。
以稳定性二氧化氯溶液为主要原料，配合添加剂即可制备膏体、粉末等各种形状的固体消毒剂，而快速溶解的泡腾片则是使用了碳酸氢钠与柠檬酸混合的泡腾崩解剂。
二氧化氯是一种高效强力、无毒无刺激的广谱型消毒剂，能杀灭一切经水体传播的病原微生物。恶心的原生生物、病毒、细菌、真菌孢子……统统死的一干二净，引起处女座极度舒适，有它在手，伊教授表示生活真美好。
“高锰酸钾不能直接用手触摸，要严格把握剂量和浓度，杀菌需要的时间也长，水消毒的话要静置半小时。”伊教授解释两者的异同，“二氧化氯泡腾片虽然工艺复杂成本高，但方便携带、使用简单，玻璃瓶可以回收，干燥剂烘干再包装就能反复用，供应给本地的佣兵公会后已经成了石材商店的收入大头了。”
也是因为前者存储运输不易，所以仅在阿加维地区作为皮肤病和伤口外用药使用，流通性不如后者。
他拿出二氧化氯泡腾片成品给肖恩和顾清和看，只见木塞密封的玻璃瓶中除了药片，还有一小包布袋装的颗粒状无机硅胶干燥剂。
外包装贴着一层纸，印刷了匹斯兰通用语“伊利亚消毒剂”和产品说明，制造商生产地址则用了华国方块字，成分化学式也标注好了：ClO2、NaH3、C6H8O7、mSiO2nH2O……
肖恩：“……”这熟悉的包装，竟然和他们的华牌日用品有异曲同工之妙。
“幸好你们来了，之前我也不知道赵主任在阿罗卡夏，正打算带着一船消毒剂漂洋过海去大陆上闯荡呢，险些又和你们失散。”伊教授说：“我最近听说了索斯那边传来的故事，猜测尹教授就在一个叫夏希尔的城邦，货船都准备好了。”
顾清和：“是化学研究院的尹教授？”
伊教授答道：“对，十几年的老同学、又做了二十多年同僚，我可太了解那老小子了。”
伊、尹两位教授从小到大都念的同一个学校，除了硕博深造期间分开过一阵子，之后又在研究所的化学研究院碰面了——然而多年竞争下来火/药味十足，关系并不怎么样，他们各有各的独立科研项目，平时就会因研究经费的分配问题明争暗斗，说是朋友实在勉强，劲敌还差不多。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呢。”伊教授表情复杂：“听到一点语焉不详的传闻就确定了是那老小子，唉……穿越后孤单惯了，哪怕是老对手的消息都把我高兴坏了。倒是赵主任编写的那些戏剧，其实在阿加维流行了半年了，我也去看过好几次，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不然我们早就团聚了。”
这不怪您，主要是理工和文艺之间有一条无法跨越的万丈深渊。肖恩安慰道：“现在也不晚呀，我们已经和总指挥通过话，赵主任听到您的消息可高兴了——对了，您看的哪部戏剧？”
伊教授尴尬的眼神乱飘：“叫《恶作剧精灵》的那部，场场爆满，有一阵子成了所有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我也没少参与……”
和严肃的历史剧不同，《恶作剧精灵》属于浪漫爱情喜剧，开始是四个男女你爱我我爱她她爱他的贵圈真乱情节，爱恶作剧的精灵用“一见钟情”魔药使这场闹剧乱上加乱。男人争风吃醋、闺蜜成了情敌、恋人互相指责……精灵在其中各种添乱，最后解除药效，修正了两对恋人的感情，成就了他们的美满姻缘。
伊教授、包括所有行动组成员在内的地球穿越者们，都没看出来这是简化版的《仲夏夜之梦》。
“怪我读书少，现在回想起来什么‘一见钟情药’、‘忘情水’不都是经典套路嘛……”伊教授忧心忡忡地说：“如今阿加维的魔法师和药剂师们都在埋头研究一见钟情药，还有人跑来问我能不能做——真担心他们搞出什么毒/品来。”
肖恩、顾清和：“……”
两人对视一眼，继《海的女儿》宣扬暴力被潘纳波王子强烈抵制后，《仲夏夜之梦》可能也要因涉毒禁演了，在龙岛王国做文化工作真难啊，难怪赵主任要跟着他们转职干实业。
伊教授：“讲真，匹斯兰的魔药太神奇了，我都分析不出成分来，没准在热门戏剧的影响下真能搞出什么麦角酸二乙基酰胺之类的致幻剂呢，想写信给阿加维的执政官让他提高警惕、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每到这时候就对两个世界的差异感到无能为力。”
伊教授的社会责任感很强，哪怕这里并不是他熟悉的世界。
顾清和提议道：“能联系这里的魔法学校校长、光明神殿主教什么的公众人物专家辟谣吗？就说都是剧情需要、根本不存在那种药剂。”
“他俩就是带头搞事的。”伊教授说：“真是的，一点身为公众人物的自觉都没有，自己恋爱脑，还害得年轻人和学生们跟着不务正业。”
肖恩：“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伊教授，咱们可以先把一见钟情药做出来，别人自然就不会再瞎研究有的没的了。”
伊教授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我可是正经化学家啊，坚决不做绝命毒师！”
“不是让您制/毒的意思。”肖恩哭笑不得，“而是搞出名为‘一见钟情’的商品，再请长得漂亮的精灵族代言，蹭热剧IP大肆宣扬，将药剂的概念偷换成某种流行风尚，让大家想到‘一见钟情’不会再往什么魔药上想。”
“懂了，创造新的市场流行趋势，引导消费者！”伊教授豁然开朗，一拍大腿：“这个法子好，咱们搞点啥？”
顾清和想了想：“香皂、化妆品弄点新花样，换个新包装？”
“可以，但是基础化妆品再添花样，流水线设备就要做出相应修改……”
肖恩、或者说行动组所有成员不管是弯是直，本质都是体育系糙汉，对化妆品的花样没什么研究，光是区分桃红品红石榴红海棠红……就很崩溃，也不明白到底哪个才算斩男色。
“其实我想的是调味果汁或奶茶之类的，男女老少都能喝。龙岛的热带水果种类丰富价格便宜，椰果、西米都是现成的，咱们还有果冻粉、仙草冻的配方，珍珠用淀粉做，芦荟冻——坦哲林家种植园满地都是原材料。”
这思路越想越清晰，伊教授说：“对对对，我再做点食品防腐剂，找矮人族的工坊批量定制玻璃瓶！”
“鲜榨也可以，随便一个小门面或者流动摊子就能做。”顾清和回忆了一下地球上所谓的网红连锁店，点头道：“硝酸钙制冰也简单，冷饮在这儿不愁销路。”
肖恩总结：“看剧中毒的人不就是喜欢那种调调吗，饮料就起名文艺点，什么‘芙蓉出水’、‘红袖添香’、‘生如夏花’、‘阡陌红尘’、‘岁月流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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