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兽传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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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纳换过了衣服，吃早餐的时候两个人也没说过话，不过他偷偷地往白鸟这边瞄了三五次。尴尬的气氛似乎还在持续的样子。女官三人组清楚地感觉到了。
　　“……怎么办啊？那两个人的气氛很奇怪啊。”
　　三人组悄悄地嘀咕，玛格丽特先说。
　　“我该说的已经都说了，说到底还是要看那两人自己呢。”艾米答。
　　“你那算什么都说了啊！完全没有建议，只是说了你的一己之见而已。”凯莉说。
　　“那你想得出来吗？建议。”艾米回她。
　　凯莉和玛格丽特都闭嘴不语。
　　“看起来睡得不好呢，王子殿下。”
　　白鸟先开口，脸上挂着让凯纳感到微妙不舒服的礼节性的微笑。
　　“怎可能好！还不是因为你——”凯纳鼓着一口气，难掩心情不佳，但看着白鸟的只有最初的一瞬间，之后马上又转移了视线。欲言又止的沉重空气还在涌动。
　　“我说，我们几个是不是应该躲开点，让他们安静的慢慢谈？”玛格丽特悄悄的、小声地说。
　　“我们干吗要提供这种服务？”
　　“我们是女官，为王子工作啊。你看，王子的心情好像很糟糕，但是不是我们在这里不好谈话啊？”玛格丽特说。
　　凯莉被她感动了：“玛丽……原来你是这样的为王子着想……我还一直觉得你神神叨叨的呢——！”
　　“……”玛格丽特冲她歪歪嘴角笑。这实话说得也太实诚了。不过她们是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伴，有如挚友，所以不会生气的。
　　艾米则挑了挑眉：“玛丽啊，其实你就是希望他们有点什么吧？之前我就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
　　“那是你的错觉！我只是希望王子能交到好朋友，能开心嘛。”
　　艾米并不相信，但还是听从了这个建议，三人悄悄地撤出。
　　“好啦，三女官已经离开了哟。”白鸟喝着咖啡说，“是很关心你又懂得看气氛的三人组呢。你可以想说什么就说啦。”
　　“没什么特别要说的。”
　　“在我看来可不是这样呢。你今早比昨晚还要明显的心情差啊。昨天充其量只能算是焦躁或者说困惑的心情，今天完全变成生气了。”
　　白鸟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因为我昨天晚上逗你了？我仔细想过了，我不该那么做呢，抱歉。”
　　没想到他道歉来得这么率直，凯纳有点吃惊也有点疑惑。
　　“可能是乘上了那股气氛吧。确实是不谨慎的行为。我当时还觉得挺好玩的呢，事后想想我这么大的人了，还用那种方式逗弄小孩子，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考虑到被调戏的纯情的小王子的心情，都是我的错。”
　　他用的很轻描淡写的语气，但遣词用句并不轻佻。而且眼睛直率地看着凯纳，让人无法逃避这样的对话。
　　“刚才和那位女官头儿稍微聊了一下哟。也因此想到一些事情，”他呼出口气，续道：“我们是在紧急情况下认识的，之后也主要都在考虑那次事件的后续影响，决定成为你的辅佐官也是主要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个人的一己之见。当时就算你强烈反对我可能也不会听吧——反正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当时由于一些客观上的因素，一切决定得很匆忙，并没来得及仔细考虑我们的关系。细想想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并不了解彼此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合得来。——今后如果要在一起生活的话，想必不愉快的相处肯定有很多吧。”
　　凯纳警觉起来：“……说这个是要干嘛？你现在是要说你后悔作成为我辅佐官的这个决定了吗？”
　　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迟了？
　　“正相反。我是觉得小王子才应该更加慎重的考虑。辅佐官一职通常是终身制，一旦决定了不会随意更改。当然我以后会更加慎重的行动，但是如果小王子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不会以任何借口以及对未来的保证来试图强行留下做你的辅佐官。现在，正式任命书还没有下达，你还有两天时间考虑。”
　　“白鸟，这算是对我的抱怨吗。”
　　“怎么会那么想呢。我是真心的表示歉意，而且也没发生任何让我生气的事情。确实我是想了一些，但那是出于对今后的考量。”
　　凯纳皱着眉，对他的保证依旧表示怀疑。
　　“——而且，你该不会以为我的抱怨是用这么平静的几句话就能表述吧。”
　　凯纳不着痕迹的向后缩了一下。是了，如果真的火大，白鸟说不定会动手，就算不动手也不会是这么平静。这真是有说服力的保证。
　　“我说这话也不是在表达‘我不想干这工作了，所以你去找别人吧’的意思。”白鸟幼童般甜美的一笑。“因为是我自己提出要做这个的，可能的话我都会负责到底。”
　　“是哦。”
　　凯纳心中稍稍有松口气的感觉，但脸上依旧不惊不喜。
　　“既不是对我的抱怨，也不是说要辞职的话，就别弄出这么认真的气氛。说这种好像很严肃的话题。”凯纳侧过去脸，尽量让白鸟的脸不要出现在自己视线中，闪躲着视线。“你的道歉，我也收下了。”
　　“那我还真是开心呐，”白鸟轻飘飘地说，眼光敏锐地捕捉到凯纳紧张的反应，“不过，我可是很严肃的哟。”他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笑眯眯的：“我昨天虽然捉弄过你，但你也没那么生气的样子。其实直到今早女官头和我说话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怎么样呢。不过，今天你第一眼看到我的反应就很奇怪，所以我才更仔细的考虑了。”
　　“这是……这是因为……”凯纳把头别得更偏了。然而终究没说出个所以然：“反正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说的话——”
　　“一直吞吞吐吐的，不是叫人更在意了吗？”
　　“……”
　　“明明心里有什么事又不说出来。就是因为无法好好沟通，我才说要你重新考虑的。一直维持这么古怪的气氛，不单我别扭，小王子自己也觉得难过不是吗。”
　　确实是觉得难过，但是要说出来的话，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啊！
　　都不知道别人的烦恼，自己一个人滔滔不绝！
　　“什么嘛，难道作了关于我的春梦吗？所以才会不敢面对我的视线？”
　　“哈？！”
　　凯纳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两只大眼瞪得圆溜溜的看着白鸟。
　　“……我随便说说而已，”白鸟也很吃惊他反应这么激烈，眨巴眨巴眼睛，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瞪了几秒钟。
　　“才、才、才没有作呢！春梦什么的！”
　　凯纳的脸颊涨红了，咬着嘴唇。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容置疑的眼神。
　　看上去就像弱小的动物在捕食者面前炸开毛恫吓，希望能吓走对方。
　　白鸟认识凯纳以来，还没见过凯纳在他面前端王子的架子。一来凯纳本来就是没什么架子的人，二来他也明白白鸟根本不吃那一套。不过他现在这样倒像是依仗着自己王子的身份，希望白鸟听他的话。这当然是徒劳无功，他自己也知，不过此时他已经没别的办法了，完全是紧张造成的未经深思熟虑的破罐破摔行为。
　　白鸟本来只是开玩笑的，此时看到他的反应就猜出七八分，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真作了？”
　　“没有！”
　　凯纳吼道。“能不能别提这个了！刚才还一副大人的样子说得那么严肃，说什么没考虑到我的心情，你现在这样就叫考虑了吗？”
　　“我知道了。不问了。”白鸟安慰式的笑了一下，冲桌子对面伸出手，似乎要摸摸凯纳的头，但看着凯纳僵硬的表情，手臂空悬在半空中没有落下，而是又缩了回来。
　　“我稍微去散个步。小王子去上课之前会回来。”
　　凯纳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已转身背对着自己。


第29章　王子的心情　1
　　结果，这次对话说不好是有进展还是制造了更多问题。白鸟感觉自己要说的话没有彻底说明白，不过比起凯纳来他总算说出一点话，凯纳只是一直吞吞吐吐躲躲闪闪，越是藏着越感觉是什么重要的事，但他就是闪避着，让人抓心挠肝。
　　白鸟在宫里闲晃着，迎面看到一个赤红的身影走来。两人离远就看出了对方是谁，互相瞪着一步步走近，直到面对面了才搭话。
　　“阿兰。”
　　“西雅图…叉…竖…勾。”白鸟一字一顿地说。
　　西雅图XIV瞬间炸毛：“是十四！！那是罗马数字！你个没文化还自以为傲的家伙！”
　　“我就乐意这么叫。”白鸟待理不理地说。“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不叫我的本名时，我说不定就会叫你14了。”
　　“切。大清早上看到你真是晦气。”
　　“你以为我就开心见到你啊。话说你身为国王的辅佐官，却在王宫里到处闲晃这样好吗？”
　　“国王陛下正在享受私人时间。”
　　“就是说正在跟女人亲热。”白鸟就像作补充注脚般紧跟而上，无视西雅图XIV黑脸的表情。“所以你只能到处闲晃？真是辛苦啊。”
　　西雅图XIV挑起短眉，不以为然：“这么说着的你，又为什么到处闲晃？不是昨天刚刚决定了吗，陛下钦点了你做凯因纳德殿下的辅佐官。刚刚上任就要翘班吗？”
　　“王子殿下也是有私人时间的。虽然和色狼老头子的度过方式不同。”白鸟半眯着白色的眼睛、端着架子说，纯银的睫毛在朝阳下有着梦幻的闪光。“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还不算上任呢。后天才会下达正式任命，在这之前还不知道会有何种变数，如果小王子中途后悔，或者发生其～他～的状况的话，我说不定会没等上任就被解除职务哟。”
　　西雅图十四世没有马上接话，也没有顺势讽刺他，反而眼神认真了。
　　“……发生什么了吗？”
　　白鸟和他大眼瞪小眼。
　　“凯因纳德殿下对你并不满意？不会吧，昨天陛下为你说话的时候我看他蛮开心的。陛下和你单独离开的时候也一副担心你的表情。最后还独自留下来等你一起回去呢。而且你还没做辅佐官之前就已经跑到王子的住处居住，他应该相当中意你吧？”
　　“嗯～怎么说呢～”白鸟歪着头，一副小孩子在想事情时的可爱样子，“我是上世纪出生的老古董了，又离群索居太久，不太明白那个年纪的孩子在想什么呢。真～复～杂～～，要说中意，好像也挺中意的。不过可能只是因为我很稀奇吧，就像珍奇的玩具或是收藏品。虽然这样我也完～全～不介意，因为珍贵和美貌本来就是我的魅力点——”
　　“我不否认。不过这话应该自己说吗？脸皮还是一样厚。”西雅图十四世一脸黑线。
　　白鸟就好像没被吐槽过，继续说下去：“但是啊，光是中意是不够的。像我这种年纪的人果然还是无法和现在的青少年沟通的吧～～就算外表再怎么装嫩，也改变不了实际存在的超过半个世纪的代沟～～”
　　“那就差不多点别装嫩了。我早看你这副装萌的样子不爽，原本的样子顺眼多了。”
　　“如果我变回原本的样子，西雅图你，会显得更矮哟。”
　　西雅图迟疑了一下，紧着着爆发：“你管我！！！我们一族就这样！！别以为自己长得高就了不起了，只不过是因为白鸟一族的基因——”他大喘了几口气，终于接上了前面的话：“总好过一个大男人把自己缩在小孩子的身体里到处招摇撞骗！”
　　“嗯。我这样子是节缩版，西雅图你则是真的矮呢。没办法改变呢，真可怜呢。”
　　“能不能别提我的身高！！”西雅图十四世简直抓狂：“我可是很认真的在听你诉说烦恼啊！”
　　“我们两个是这种闺蜜似的关系吗？”白鸟撇了撇嘴，“说什么诉说烦恼，真够矫情。”
　　“你到底想要怎样啦！”西雅图十四世说，“就是因为你说话总是东扯西扯的，凯因纳德殿下才没办法和你沟通的吧？”
　　白鸟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出乎西雅图意料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我哪里东扯西扯了。刚才是你把话题扯远了吧？因为你总是忍不住吐槽的关系。因为平常在科尔班三世面前不好乱插嘴，所以逮住说话的机会才停不下来吐槽吧。”
　　“已经够了，继续说王子的事吧，别说我了。”西雅图十四世抱着头痛苦地说。
　　“嗯。”白鸟轻轻点头，“那个啊，小王子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突然问一些私人的问题，之后又好像害羞似的，突然疏远起来，我以为他对任命有点犹豫了，结果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今天早上也是莫名的显得焦躁，也不知道理由。又一副不想被别人问的样子。如果逼得紧的话就会说我一点也不体谅他的心情。但是他又不说我哪会知道啊。那个年纪的孩子最难猜了是吧，感觉根本用的不是同一种逻辑。你怎么想呢～叉竖勾君。”
　　西雅图十四世很想就他对自己的称呼抱怨一番，随即想到了可能又会让话题跑偏所以忍住了。
　　“我怎知。凯因纳德殿下我不很了解啦。他平时看上去是很冷静的人呢。搞不懂啦。”
　　“我也以为他是很冷静的人。而且在奇妙的地方很敏锐。”白鸟手指点着嘴唇，“～不明白呀。”
　　“说起来，你说他问了你私人的问题？”
　　“嗯～发情期啦～□□的对象啦，诸如此类的事情～～可能是受到晖月那件事的影响吧，不过一般直接会问吗？科尔班三世应该没这么问过你吧？”
　　“怎可能问过！这些事情他才不需要关心呢！”
　　“对吧。即使他还是王子的时候，也没必要关心这些。”
　　不过科尔班三世和西雅图的情况没什么参考价值。西雅图和白鸟明显不同。西雅图家是幻兽中的名门望族，一大家子有几十口人，根本不需要主人操心，家族会为他管理这些事。而且科尔班三世是万金之躯，就算西雅图没有家人也有得是部下会为国王殿下操心这些琐事。白鸟则是自己独个儿。当然他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所以不需要别人管，但如若白鸟是个迷迷糊糊的家伙，身为主人自然就需要多担待。因此西雅图觉得凯纳问这些于情理上还可以接受。只不过一般确实不会这么直愣愣的问出来。
　　西雅图十四世皱着短眉毛，想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说：“那个啊，这只是我的推测啦……”
　　白鸟不置可否，等着他说出下面的话。
　　“王子殿下是不是看上你了？……迷上你了？”
　　“哈？”白鸟大眼眨了几下，“你吃撑啦？”
　　西雅图十四世却对他的反应不大以为然，“我是很认真说的。”
　　白鸟翻了个白眼：“所以我才说你吃撑。根本不着边际。本来这就是想也不该想的事情。”
　　“不愧是老头子，真是老古板。”西雅图十四世不失时机地讽刺。
　　“唯独不想被你叫做老头子，你能比我小几岁啊！”
　　“足有八岁那么多！”
　　“到了六十几岁的话八年也没什么区别了！”
　　“谁六十几岁啊，我还是青春活泼的五十九！！”
　　“五十九哪里青春了？”
　　两个人又进行了一番没有建设性的吵架。最后白鸟说：“你想太多了。人类和幻兽？”
　　他冷笑了一下。
　　“那又怎么样。就像你自己说的，你很美貌呀，而且又很强。你怎么能肯定他就没迷上你。”
　　白鸟却不以为意，不屑地哼出一口气：“我认识他才几天啊？而且他可是王子哟，他会和很美貌很有权势的姑娘结婚呢。有着那样的美好未来啊。而我是个在王室中到处都有的幻兽辅佐官括号预定。美貌或是力量，这种东西每个幻兽辅佐官都具有吧。难道每个王室子弟都会因此喜欢上辅佐官吗。脑子正常的人才不会对我这种比他年长半个世纪还多的‘幻兽’而且还是‘公的’感兴趣呢。”
　　“嘛，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首先对象是幻兽这一点就不太妥当，王子虽然很年轻，但该也很清楚这一点才是。”西雅图十四世说。“不过，他问你的那些问题，又感觉确实有点微妙。如果不是因为喜欢的话，很难想象会问那种问题啊。”
　　“所以我才说青春期的孩子，不明白他们的逻辑啊。反正，只要他还希望我做他的辅佐官的话，我还是会继续的。而且也被科尔班三世拜托了。虽然我不喜欢那死老头子，总归还和他有那么一丁点儿交情。”
　　他比科尔班三世大20岁，但他从再见到科尔班三世的时候起就认定了，这家伙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底的肥胖秃头老头子。
　　“嘛，真是辛苦你了。”
　　“虽然是没什么结论的对话，不过还是谢谢了，陪我聊天。”白鸟笑笑，冲他摆摆手，渐渐行远。


第30章　王子的心情　2
　　“……怎么了？”
　　就在西雅图十四世目送白鸟走远的时候，他身后突然的一个声音，吓得他蹦了起来。
　　“——沙拉！”
　　他身后是那个昨天和他一起陪伴在科尔班三世身边的青年，身材高挑，一头浅棕的短发，同样浅棕色的眼睛，冷峻的面容，身上穿着简化的铠甲，腰上挎着一把镶嵌宝石的华贵腰刀，显出他和一般侍卫地位上的不同之处。
　　“那孩子是昨天的——这么说起来，你昨天就有和他说话呢。”他俯下身，靠近西雅图的肩膀，眼神有点可怕：“我并没见过那个人呢。连国王陛下都要单独与他对话，是什么人呢？”
　　“你当然没见过了，后生晚辈。那家伙消失时你才5、6岁吧。”西雅图看着白鸟白色的背影说，“话说你别靠得这么近行吗？”
　　“人家想和西雅图前辈更加亲近呀。”沙拉突然就笑眯眯了，和刚才冷峻的眼神不同，“然后呢，他到底是谁啊？”
　　“念柒月阿兰，白鸟幻兽。”西雅图十四世说，“叫他的名字他就会火大，因此通称白鸟。22年前随前王后圣仪王后陪嫁过来的，好像是圣仪王后的家臣之类的角色。卫国战的时候帮着我国打仗，如果说‘白银将军’这个名字，你可能会听过——”
　　“哎？白银将军很有名啊！”沙拉抢着说，“但是白银将军不是应该更加——”
　　“强壮？”西雅图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嘲笑了一下，“因为热爱着装嫩，所以总是那个样子。实际上他还是白银将军时，应该比你还高。”
　　“是哦。”
　　“本来是立下赫赫战功，战后应该封爵的。可能是因为太过尊敬主人吧，圣仪王后逝世时特别难过，之后便消失了踪影，好像是回祖国了。我昨天看到他突然出现也是大吃一惊。”
　　“嘿～？就是说昨天才见面吗，但很快就聊得很开心呢。西雅图前辈和他一定很熟喽。”
　　“才没有这种事呢。我们两个一见面就只会互相吐槽而已。”
　　“果然还是感情很好。”沙拉温柔的一笑，凑到他耳边：“真是让人羡慕。”
　　“臭小子，我就说了不许靠那么近～～～！还有别往别人耳朵里吹气——！！”
　　但是沙拉拔腿就跑，西雅图跳脚地在后面追啊追。
　　白鸟回到凯纳寝宫的时候，正是凯纳平时要去上课的时间。然而凯纳并没有急着去上课的意思。坐在正厅，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
　　白鸟看到他那副表情有点被吓到了：“怎么了？”
　　“我有话要说。”凯纳板着面孔说。其实就算只是看到他的样子也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了，而且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是在等着白鸟回来。
　　“所以你这是在等着？快到你上课的时间了吧？”
　　“嗯，所以，”凯纳深吸了一口气，抓住白鸟的手腕，没等白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拉着他往外跑。
　　“所以你打算翘课——？”
　　凯纳拉着白鸟绕过自己的寝宫，从城堡侧面的楼梯爬到不远的钟楼。凯纳很显然对这路线驾轻就熟，之前翘课时一定走过多次。他们攀上钟楼的最上层、从这个位置能俯视到凯纳的寝室，白鸟能从窗外看到三女官跑来跑去的身影。
　　“好啦，都已经躲到这里了，有什么话就说吧。”白鸟说，看着楼下三位女官匆匆忙忙的寻找凯纳。“真是何必，她们又不是第一天碰到你翘课。”
　　但凯纳并不被这个小玩笑所动。依然一脸严肃，然后沉默，抓着白鸟手腕的手并没有放下。正当白鸟以为他还是什么都不会说，打算自己先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的时候，他唐突地开口了：
　　“你说的没错，今天早上我确实在生气。和昨天晚上骤然不同了吧。”
　　凯纳自嘲的笑了一下，白鸟感觉好像好久没看到他笑了。然而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在昨天下午他还见到他笑过。正是因为昨晚至今早他们之间僵硬的气氛才会让他有这种错觉。
　　“并不是因为昨天晚上你亲了我一下或者昨天你说的话而在生气，而是觉得‘自己’让自己火大。”凯纳叹气说。他已经想好了才打算和白鸟谈的，要说的话早都已经准备好了，不会因为什么外因临时半途而废。
　　“我因为不想让你误会才说这个的，希望你不要笑话我——但如果要笑我也没办法——”
　　“你说。”
　　“不见得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不过今天早上，发生了一点难以启齿的私人情况……。”
　　凯纳尽量说得十分轻描淡写，语气沉着得不像他那个年纪的孩子。
　　“？”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