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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蔽日总是妖-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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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成神体的时间或许是几百年,也或许是上千年。时光是愈合一切的良药,或许不久之后,你连我是谁都不会再记得了。”法渡挥了挥手,之前站在湖里的妇人和孩童都出现在了空间当中,“既然她们终是带不走,便留给你吧。”
  “把她们留给我?你不怕我把她们全都杀了吗!”
  “你不会的。”法渡摇摇头,“你要学着珍惜她们,因为在往后成百上千年的岁月里,只有她们是你的伴侣。她们因你而被逼入绝境,往后的日子,也该你为她们尽心尽力了。”
  兰若眼底弥漫出了无尽的凄怆和疯狂:“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
  法渡淡然问道:“你总问我是否后悔,事到如今你可有丝毫悔意?”
  “我后悔了!师父……师父你不要走!不要把我留在这里!”兰若绝望的拼命呼喊,法渡的身影却依旧在虚空中逐渐淡去。
  覃飞雪休带着诸多僧众逃离帝京,顺着大路西行,原本不过是数百人之众,然而沿途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民却都归附过来一同前行,人数激增了一倍之多。光是照顾这些人,已足以令他俩筋疲力尽。宝殊换了衣装又灰头土脸,混在人群当中竟然也没被发现。
  待到晚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法渡的身影才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师父,你可回来了!”雪休长舒了一口气。
  法渡问道:“众人可都安好?”
  覃飞立刻回答:“您吩咐咱们少带钱粮轻装简行,这跑是跑出来了,可从这里西去扈州如此遥远,我们人数众多,可怎么撑得下去?”
  法渡紧紧攥着手心里的生门:“那王陵当中储备满了物资,足以令你们带着众人生活数年之久。待到一切平静,你们便可离开那里,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易勋!易勋你终于回来了!唉,你这是怎么了?”宝殊听到他的声音便立刻从梦中苏醒过来,然而人还没到面前便看到法渡蓦然倒了下来。
  “不要大惊小怪,我没事。”创造一个世界远比平日里各种小伎俩费力得多,法渡几乎已经是精疲力尽,原本伸手打算安慰宝殊,然而胸口的另一颗心脏却忽然跳动起来,只觉得一阵恍惚,回神之时宝殊已经被摁在地上,脸色憋得发紫。
  覃飞雪休一左一右拼命掰着他的手:“师父,师父你这是怎么了!快松手!松手啊!”
  法渡如同触电一般直跳起来,这时候周遭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眼底火一般的邪焰。
  覃飞惊得倒退一步:“这是怎么回事?师父……”
  “时候到了……”法渡笑起来,表情竟然出奇的轻松愉悦,“一切都要结束了。”            

  ☆、第234章 睥睨天下

  “师父?”雪休担心法渡却又始终不敢靠过去,只得隔着一段远远的问道,“师父,你还好吗?”
  法渡缓缓低下头,只觉得原本已经彻底枯竭的力量被压在地底的火热岩浆取代。就因为他的力量被用至枯竭,血舍利的力量已经不受控制,很快就会彻底取代他的意识成为身体的主宰。
  “来不及了……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付身躯,我就成全你吧……再用你的力量帮我一次!”法渡像是在回答问题,可又更像是在和自己对话。
  众人只觉得一阵恍惚,如同转瞬之间晨昏颠倒星河倒转,眨眼之间居然已经全数被转移到了早已经修建完毕的扈州王陵门口。
  且不说周遭众人有多震撼,就是覃飞雪休也只见过他带着三两个人做转移,何曾见过他竟能把这么多分散在林间的人全部带走,简直仿佛把整个空间都搬了过来!
  两人还在发傻,法渡已经飞快的赶到他们身边,只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庐陵王与白灵的孩子已经到了他怀里。
  “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覃飞也说不清法渡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说他此时被邪念所趁,他刚刚却救了所有人,如果说他很正常,可一个正常的法渡为什么要去为难一个婴儿?
  “覃飞,雪休……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化生寺就交给你们打理。”
  眼看着法渡又要转身离去,雪休连忙追问道:“你要去哪里?”
  法渡沉着脸没有作答,眼睛里一时赤红一时又恢复黝黑,令人看得心惊胆战。
  覃飞朝雪休摆摆手,轻声劝道:“师父,你要做什么当徒弟的不好过问,只是那孩子还小,随时都要人从旁照料,带在身边总是不便……你还是把他交给我们吧。”
  法渡脸上忽然现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狂热表情:“你是觉得为师疯了吗?”
  覃飞还想阻拦,法渡已经一个旋身透过他的身体穿了过去,好像他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的影像,没有实体,更不受任何空间限制。
  法渡忽然间没了平日的自制力,把那一桩桩一件件的本事都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自然是吓坏了那一帮刚刚死里逃生的人。从那一刻开始,法渡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已经不再是国师,而是名副其实的真神。
  “等事情处理完毕,我自然会把孩子送回来。”法渡举步再走,衣摆却忽然被人拽住。
  宝殊还没从窒息的状态中彻底恢复过来,依旧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摆:“你……你要去哪里……你又……又要把我抛下了……”
  法渡缓缓蹲下来,眼睛微微眯起:“我还有私事需要去处理。”
  宝殊用嘶哑的嗓子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还会……还会回来吗?”
  法渡没有回答,只是眯着眼睛微笑,眼底火一般的邪焰格外嚣狂。自从答应了小白不再剃发,如今他的头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长短,平白让自己的年纪显得更小。平日里他表情如常倒还好,今天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宝殊不死心的追问:“易勋……你……你还会回来吗?”
  法渡站了起来,回答得格外稀松平常:“我会回来的。”
  也许是他答得太过坚定,反而令宝殊更加惊恐,他还想去追问什么,法渡的身影猛的一晃,便径自从他面前消失了。
  “你真是不要命了。”雪休上去把他拽起来,“看师父今天这么古怪,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你还敢上去问个不停?有什么事不能等他回来再问吗?”
  “不……不会了……”宝殊又哭又笑,“他不会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云虎!”
  云虎原本正在林间与百草娘子讨教烹茶技艺,忽而听到法渡的声音。他才一抬头便看到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还没等他问出一个字,便被法渡硬拽起来,转瞬之间便如同跌入了虚空,只能被法渡拽着飞旋。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云虎的话才出口,两个人便像是撞上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其中电光雷鸣劈啪作响,雷云来回翻滚不息,仿佛是要把人都撕碎了一般。
  法渡揽着他的腰轻声道:“别怕,别怕。”
  云虎又好气又好笑的冲着他吼:“老子没有在害怕!”
  法渡微微一笑,手里捏了个手诀,猛的朝那大网当中俯冲。有那么一阵就好像是被人死死压住了胸口,云虎给憋得直翻白眼,忽然感觉到身上的力道松了,竟然已经突出了那张大网,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俯冲的速度在突出大网的时候略微缓了缓,然后重新加速自半空当中坠落下来!法渡身上忽然展开了金色的光球,好歹减慢了些许坠落的速度,然而坠落的瞬间仍然把云虎摔了个七荤八素。
  “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就不能直接把话说清楚?”云虎拼命咳嗽,试着驱散因为摔落而腾起的烟尘,然而在烟尘散去之时,他却被面前的一切彻底惊呆了。
  四周很怪异的明亮,那是一种比月光明亮却没有温度的冷光。
  举目四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整片在雾气中时隐时现的火红色的树。
  云虎根本顾不上再和法渡纠结之前被生拉硬拽来的不满,犹如着了魔似的径直朝那棵树靠过去。
  那棵树远远看去不过是颜色诡异,靠近之后才发现那棵树不过丈许高度,树干树枝全都是骨头那般坚硬灰白的质地,树梢之间只有稀疏的红色树叶和一个个拳头般大小的果实,根根青蓝与殷红的细管子从骨枝之间交缠通向那些果实,仿佛是人体的脉络。就这么看上去,那些果实甚至就像心脏藏在胸膛之内似的微微搏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云虎很谨慎的望向法渡,看到他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触摸了其中一颗古怪的果子。果子在被触摸的瞬间猛然搐缩,简直就像含羞草一样,直到几十秒钟之后才重新伸展开来。
  那一瞬间云虎也给吓得退开了一步,扭头追问法渡:“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法渡悠然自得的看着他,眉眼带着笑,好像是在看戏一般:“蟠桃。”
  “蟠桃?王母娘娘的蟠桃?”极度震撼之后,云虎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那这里岂不是蓬莱仙岛西王母峰?”
  “你不相信?”法渡笑道,“吃一个不就知道了?”
  法渡嘴上说着,手上便已经拽了一个,就在茎叶马上要被掐断的瞬间,云虎却忽然推开了他的手:“行了,我信你。”
  法渡笑道:“吃上一个蟠桃便等同于百年道行,你为何推拒?”
  “若这真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园,岂容你我二人随意攀摘果实?”云虎答道,“吃上一个便等同于犯了天条。”
  “天条?天条本由人定,何须大惊小怪。”法渡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戾气在胸口里越烧越旺,“在这里,我便是天条。”
  第六感超强这一点小唐必然是得了云虎的遗传,在法渡打算伸手去牵他的时候云虎已经退开了一步:“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看来似乎和平常大不相同。”
  法渡微微眯起眼睛:“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天条。”
  “什么意思?”云虎皱紧了眉头。
  “不管你摘不摘蟠桃,西王母都不会放过你。”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法渡已经飞快的把他拽到身边。云虎立刻就想逃开,法渡却抓住了他的肩头,说话的时候呼吸便落在颈项里:“你看,她来了。”
  云虎先是听到了雷鸣般的鼻息,紧跟着便看到了隐藏在浓雾中的硕大无朋的黑影。它的身形类似虎或是豹,满头乱蓬蓬的白毛,又像是一只巨虎。虎虽然偶尔也会直立起来,可总归是匍匐在地上行进的,而它却一直用近似于人的形态直立着。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如同焰炬,周身的皮毛更是发出一种亮红的微光。
  也许西王母刚刚猎过食,身上染满了红色的鲜血。它本身就是死亡的化身,代表着绝对无法逾越的力量,身上却没有因为杀戮积累一丁点的怨气和尸气。
  法渡并没有骗他,蓬莱仙岛,西王母峰,蟠桃园,这一切全都是真的,它们就活生生的存在于世界尽头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云虎立刻就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可以应付的对手,法渡放开手的时候他却无意识的反手抓住了法渡。
  法渡低头看着他牵住自己的手,眉峰微微一挑。
  “西王母乃是众神之神,你也不是她的对手。”云虎皱着眉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平白无故跑到这里来找死!我试着拖她一时,你带着这小崽子快走。”
  “明知道我是来找死的,你还要保护我?”法渡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好吧,看在你到这关头还这么仗义的份儿上,我就带你一起去吧。”
  “去哪?”云虎愣了愣,只觉得手上传过来一阵强横的力道,灵魂都似乎被抽离了出去。在那一瞬间的天旋地转结束之后,他身边的景致居然全都变了,朦朦胧胧就像是飘在云层当中。
  “你懂得神杀……哦,你也是神……”
  在那一片白茫茫的背景当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的妇人。
  云虎猛的退开一步:“她……她就是西王母?”
  神话传说中总把西王母的形象化作妇人,方才她以如此恐怖的兽身出现云虎依然能分辨得出,换成这个模样便更与传说切合。云虎并不能在转瞬之间弄明白神杀之境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却可以立刻分辨出西王母的身份。
  法渡笑着望她:“好久不见。”
  “我并不认识你。对了,血舍利在你身上……很好……很好……交出来,交给我。”西王母的语气非常轻柔,说话的时候却仿佛带着魔力,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她一步步靠近的时候浑身散发着无法抗拒的气势,云虎已经忍不住想要后退,法渡却依旧站在原地望着她微笑:“我正是为交还血舍利而来。”
  西王母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几乎要洞穿灵魂的眼神打量着法渡。
  法渡稳稳的站在那里,衣摆飞旋不止,就像一把出鞘的剑。
  在神杀之境里掀动衣摆的不是风,而是来自于他自身睥睨天下的强大力量。
  经历了如此多的喜怒哀乐生死嗟叹,他到底把自己磨砺成了一柄真正的武器,一个可以与西王母比肩而立的无上神灵。
  没有人知道他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西王母,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第235章 枯骨真身

  云虎还没来得及去听法渡与西王母交换的条件,灵识已经被推出了神杀之境。
  “你可还好?”
  云虎摇摇晃晃了一阵才站稳了脚步,听到询问声他才意识到法渡正站在他面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你刚才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云虎拽住法渡追问道。
  法渡悠然自得的回答:“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只是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云虎问道,“你费了那么大工夫才到了这里,却说是要归还血舍利?血舍利已经与你相融,如何归还?”
  “这里血舍利出现的地方,也将是它永远沉眠的地方。”法渡似乎已经猜到了云虎的想法,于是直白的答道,“这就是我带你到这里来的目的。”
  云虎的心头猛的一沉:“你决定自我了断的时刻,便是今日?”
  “不是今日,而是现在。”法渡眼里的邪焰变得炽烈起来,态度却平和而淡定,仿佛不过是决定了今晚要吃什么菜而已。
  云虎赶上前一步,攥住了他的袖子。
  法渡回头来看他的时候,云虎却又触电似的把那袖子甩开,喃喃的问道:“难道就没有两全之法吗?”
  “这世上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法渡望着远处缥缈的云雾,忽然间笑容再次变得狂热,“你这是不想我死吗?”
  云虎愣了愣,法渡的状态并不像被附身了一般,可以明确的分出正常和被附身之后的状态,他的灵识依然清醒,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动,然而个性和情绪已经彻底被血舍利掌握了。他的心头结着坚冰,躯壳却处于一种诡异的狂热状态。
  “随我来看。”法渡反手牵住云虎,他原本以为那又是一次空间转移,没想到眼前展现出来的却是极度惊心动魄的场景。
  天空中的烟云慢慢的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那个金黄色的圆月逐渐变红,只是片刻便已经红得如同要滴下血来一般。碧绿的湖水中沁出一丝丝血红,继而浸染了整个湖面,最后变成了一个只在关于地狱的传说里才存在的深红血池,连氤氲在湖面上的水雾也改变了色彩。整个场景都被浓重的血色包围着,空气凝重得几乎叫人无法喘息。
  仔细看时才发现场景当中并非是空无一人,而是有许多人。他们面前没有可怕的怪物,没有无法战胜的力量,只是在无尽的互相杀伐。
  在黑暗中,立着的、倒着的人,彷佛都在咆哮着一种无声的战曲。
  没有人知道为何而战,又到何时为止。
  在如时间般流逝的歌曲中,生命的火花,也像缤纷的落花一样散落。
  云虎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到了雪白的僧袍,那个人站在那里,衣服上连一滴血液没染上,只是轻声念经:“临命终日,得闻一佛名、一菩萨名、一辟支佛名,不问有罪无罪,悉得解脱……”
  他的念诵声在此时听起来并没有任何超脱和开释的意思,而是仿佛一场血肉的献祭,死亡的赞颂,成为了这无声世界里唯一存在的声音。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云虎惊恐的捂住了耳朵,霎时之间外界的声音却如同洪流一般灌进他的脑子里。
  哀鸣声,惨叫声,哭泣吵闹的声音,血肉撕裂的声音,鲜血喷涌的声音,一切就像是给那人的一场献祭,竟然显出一种诡谲残酷的美丽。
  “这一切都是真的。人心才是这天下真正的利器,贪嗔痴妄嫉妒不甘,爱别离,恨难忘,全都是最致命的武器。”法渡脸上浮现着狂热的笑容,“这世间诸多污秽,是到了彻底清洗的时候了。我会毁灭,然后令一切获得新生。献上你的忠诚和膜拜,我就会让你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云虎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一切并不是来自于法渡本身的情绪,而是血舍利的蛊惑,忽然大吼道:“不!靠着毁灭而建立的东西绝不可能是真正的新生!”
  法渡望着他,眼里慢慢浮起了轻蔑的神色:“愚蠢。”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杀伐的现场忽然间被拽到了跟前,那一切实在太过真实,云虎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流喷溅在身上真实的触感,这一切几乎要把他逼疯了,他只有拼命嘶吼着,提醒自己不要真的陷入这幻境当中。
  孩子的哭声忽然间盖过了那可怕的声音,犹如在混沌中的当头棒喝,忽然让云虎清醒过来。
  一切都没有变化,雾气,树木,法渡。
  那孩子原本只是安静的呆在法渡怀里,也许是感觉到他身上的邪气太过嚣狂,孩子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也就是这哭声,不止拯救了云虎,也暂时拽回了法渡的神智。
  “你看到了吧……那就是血舍利要的结果。”法渡苦笑道,“本想令你领会,却险些陷入魔障,闹得两个人都回不来。”
  “若不是这孩子哭闹,又会是什么结果?”云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确实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法渡答道:“我的意识会被彻底取代,而你……大概会迷失在幻境中永远也出不来吧。”
  “那血舍利又为何要彻底灭绝世间的生灵?”
  “你忘了吗,它本是从上神的世界而来。无论它的表象是什么,它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到底不过是一种特殊的生命形式而已。”法渡答道,“据我猜测,它应该是要把属于它的那种生命体在这世间散播开来,让这里成为它们新的生存之地。”
  法渡为了能让云虎明白而说得格外玄乎,实际上不过就是一场高等外星生命侵占地球的老套故事而已。
  云虎惊出一身冷汗:“那还真该谢谢这孩子。”
  “现在你总该明白了,我若活下去,对这世间来说便是一场灭顶之灾。”法渡笑道,“你还愿意帮我吗?”
  云虎点点头:“我帮你。”
  法渡立刻笑起来:“我果然没看错你。”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性格里开始越来越多的受到血舍利的影响,与血舍利同归于尽也是他唯一的去向。这件事若是交给别人,要么被利益所驱被血舍利所利用,要么为情所困不能完成嘱托。无论小白、虞天还是归溯都认为云虎行事冲动不堪大任,实际上云虎却是四方大妖中最重情义也最可靠的存在。
  “你随我来吧。”这是法渡第二次来到这里,对于那焦黑的陨石坑中心的地穴实在是太熟悉了。
  脚下的石板豁然洞开,封闭多年的沉寂空气忽然流动起来,搅动了一阵灰尘,恍惚之间就像一只灰色的怪影朝自己扑过来。这一次法渡并没有退开,而是迎着它走了下去。
  在法渡踏足的瞬间,那漆黑寂静的空间里忽然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烛光,顺着阶梯一直铺向看不见尽头的彼方。
  法渡忽然笑起来,难怪他第一次踏足这里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就好像他曾经来过一样,因为在千年之前他便已经来过了。
  他朝前迈了一步,右边墙壁后面忽然发出机簧牵动的咔嚓声,无数利箭便自孔洞中射了出来。他直视着前方,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利箭透过他的身体,仿佛他只不过是虚拟的影像而已。回头再看左边,果然是一堵被射成刺猬的墙壁和一整片密密麻麻的利箭。
  这就是他在千年后所看见的模样,分毫不差。
  “已经安全了,你过来吧。”法渡说话的时候,云虎的表情十分平静,好像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
  左三步,右一步,转向东南。
  细细的火苗顺着墙壁细槽里连通的灯油快速前行,很快把整条甬道都照得犹如白昼。甬道左右的石壁上雕刻着诸般神灵的造像,形体全都古怪非常,表情或是威严或是惊惧,饶是这些年研读了那么多典籍,这些神灵他还是不认得。亦或……这就是血舍利透露给徐福的信息,是它所属世界原本生活着的各色生灵。
  明晃晃的石壁上映着他的影子,迈步的时候孤单却笃定。
  身体并不会有自我意识,那些引导他前进的必然来自于血舍利的记忆,他飞快的顺着那条甬道前进,机关机簧不时的咔擦作响,各色常见的防盗机关一一都见识过了,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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