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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蔽日总是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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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到家了,小白忽然喘了一口大气:“啊……”
  法渡一回头,只见小白身上升腾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就像是冷水浇上了炽热的炉火瞬间蒸发了似的,顿时吓了一个激灵,脱了外套迅速蒙在小白头上。
  小白皱着眉头:“你在做什么?”
  法渡应道:“你冒烟了自己不知道啊!”
  “我晒了太久太阳,皮肤太过干燥,借着雨水降降温也不行吗?”
  法渡傻眼:“哦,我还以为你要现原形呢。”
  小白居然笑出声来:“说你驽钝还真是一点都没错,要是真的现原形,你这一件衣服遮得住吗?”
  法渡:……
  跑进一楼门厅的时候,法渡一眼就看见那个戴眼镜的姑娘还坐在那儿,看他们回来,显然是想过来打个招呼的,谁知小白压根就跟看不见她一样径直过去了,法渡也只好冲她点点头作罢。
  等法渡换了干衣服出来,才发现小白坐在窗户面前,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
  法渡自己当然不可能去买啤酒,冰箱里也不会有存货,看见那罐啤酒的时候不禁一愣:“哪来的?”
  “刚才捡的。”
  法渡一脸黑线,刚才那么紧急的状况,他竟然还有空跑去捡啤酒?
  小白大大咧咧的把啤酒摇来摇去:“这个铁皮罐严丝合缝,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开。”
  法渡正想过去教他怎么打开拉环,没想到小白手一挥,就用水果刀把易拉罐的顶给削掉了。
  法渡望着那整齐漂亮的切口唯有无语对苍天,少侠真是好刀法啊……
  小白就着切口浅尝了一口,立刻蹙起眉头:“这是什么饮料,竟然酸涩中竟有几分酒气。”
  法渡答道:“那本来就是酒啊。它叫啤酒,度数……酒精含量虽然不高,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小白嘭的一声把剩下的啤酒扔进了垃圾桶:“你们的酒味道实在太过拙劣,全比不上当年的酒水醇香甘洌。难道是酿酒技艺在千百年的传承中失传,导致你们把这种只配喂猪的东西称为酒?”
  法渡无奈,小白除了对食物和洁癖的狂热追求之外一般很少计较,可一旦他计较起来,毒舌的功力也是挺惊人的。看看地上洒了几滴啤酒,他立刻自动自发的去找拖把清理,免得小白的洁癖发作起来又是一阵瞎折腾。
  法渡拖完地放好拖把回来,却发现小白正盯着垃圾桶发愣。蛇是不会眨眼睛的,所以一旦他聚精会神的望着什么东西,都会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你看什么呢?”
  小白咂咂嘴:“那酒……似乎也没那么拙劣不堪。”
  “哦……”法渡应道。
  “此酒初尝口感略带酸涩,过了一会儿之后竟有回甘,下肚倒也不觉得烧灼,更加顺口爽利。齿颊之间微有麦米清香,亦有浓郁泡沫,观之有趣。若是细细品尝,也许另有发现……”
  法渡叹了口气:“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到超市去给我再买一个……不,十个。”
  法渡也觉得好笑,相处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小白这么拐弯抹角的说话,于是笑道:“刚才扔得那么痛快,现在后悔了吧?”
  “浅尝辄止自然不能领略酒中乾坤,此乃至理。你是出世的人,怎能不明白个中道理。刚才我抛弃酒瓶之时,你为何不拦住我?”
  “怪我喽?”法渡无奈,你衷心承认自己错了真的有那么难吗?
  法渡出门给小白买酒,又在门厅里遇到了那个姑娘。她还跟法渡他们回来时那样,只是这次她望的不是大门,而是电梯门,脸色苍白,眼神似乎有些涣散。
  “你没事吧?”法渡觉得这女孩子挺无辜的,出门买个烧烤被小白盯了一阵,居然变成了一段孽缘。这么冷的天气穿成这样坐在这里就为了让小白看上一眼,热脸贴了冷屁股不算,还被小白嫌弃了,实在是委屈。想到这里,他也就忍不住多加了一句:“你穿得那么少,天气又冷,快点回家去吧。”
  姑娘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带着点羞赧的朝他笑笑。最初见面的时候这姑娘明明微微发胖,短短几天时间,她竟然瘦了一大圈,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减肥神药,只是脸色略差了点。姑娘站起来之后朝里走了几步,脚步忽然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法渡也来不及细想,马上就过去扶她。人是扶住了,但是她的手臂触手冰凉,吓了法渡一跳。
  “谢谢。”姑娘回了一句,马上推开他,径直朝电梯去了。
  法渡盯着她的背影,心里也不住的疑惑,这个姑娘虽然古怪但确实是人类,如果她真是异类,对自己的兴趣也该远大于对小白的兴趣吧?
  法渡买了啤酒回来,居然看见大门口聚着一堆人,像是在看热闹,可凑过去又看不出个什么名堂。还是物管大妈先发现了他,主动冲过来分享情报:“小伙子,又是你啊!”
  法渡应了一声之后问道:“大妈,门口为什么围着那么多人?”
  “哦,刚才有个姑娘在电梯里晕倒了,怎么掐人中都弄不醒。这不,120刚把人拉走抢救呢。”
  法渡心里一动:“是不是这么高,戴个大黑眼镜框子,穿着个老大的长裙子?”
  大妈一拍掌:“唉,你们认识啊?”
  法渡诚实的回答:“也谈不上认识,就是这几天总遇上。”
  “哦,那姑娘住上面28楼,老大不小了也没个正经工作,天天在电脑上捣鼓捣鼓,也不爱出来见人。前段时间她妈妈还让我牵线给介绍个男朋友,可她自己也没答应,说自己一个人过得蛮好……”
  法渡赶紧打断大妈的无限思维发散:“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啊?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她脸色不好。”
  “这姑娘虽然不爱活动,身体一直挺好的。可就最近,她老坐在门口像是在等人,跟犯了相思病似的,人也瘦了一圈。你说相思病减肥效果还真不错是吧……”
  “是啊是啊……”法渡打着哈哈,人就进了电梯。
  电梯的数字逐渐变大,忽然间却嘭的颤动了一下,忽然下坠了一截,法渡的心也跟着噗通一下,差点吓得停拍。要知道电梯下坠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怕只是从二三楼直掉下去即使不死也能摔个半身不遂啊。
  幸亏那种下落感只维持了几秒,很快电梯又开始稳步上升。
  法渡望着电梯里再次变大的楼层读数,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随着钢缆牵动的声音,法渡逐渐开始不安起来。
  他们住在6楼,平常从1楼上去只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然而这一次,电梯的读数到了5层之后就再也没有变化,他却清晰的感觉到电梯仍在向上运行。他想说服自己电梯其实只是发生了故障,已经停在了5楼,电梯运行只不过是他的错觉。他摁着其他楼层的按钮,想要让电梯停下来,可是其他的摁纽好像都失灵了,整个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读数显示在5,唯一亮着的按纽是6,电梯却一直在上升,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恐怖的感觉笼罩了法渡。
  他无助的摁着开门按钮,然后是求救按钮,最后他试着去扒开电梯的门,都没有结果。电梯把他关闭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然后带着他一直运行向不知名的彼方。
  他不能确定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因为电梯里没有讯号,而手机好像受到了某种干扰,屏幕一直在乱跳乱抖,按照电梯的上升速度,过去的时间已经足够把他运送到162层的哈利法塔顶了,然而上升却还在继续。
  那种恐惧的感觉似乎就要把他逼疯了。他不住的叫喊着,不断敲打控制板,用力撞击电梯大门。这时候他已经没办法去考虑这么做会不会导致电梯故障而坠落,他只想制造出响动来引起别人的注意,然而直到他筋疲力尽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他心里越来越凉,哪怕保安没有注意到电梯监控里的异样,大厦里住了那么多人,难道谁都没有意识到电梯失控?或者……他根本就已经进入了异常的空间?
  他忽然想到了在电梯里抓狂的小白,还有在电梯里晕倒的那个姑娘,他们是不是也曾经有过和自己一样的遭遇。
  法渡知道自己的举动没有意义,于是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大着胆子问:“是谁……在和我开玩笑?”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异世尚有很多未知的存在,但世上多数的通灵却都是无稽之谈。他问这句话完全是无心的,压根没想过真的会得到回应。
  然而就在他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忽然觉得脖子上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子。紧接着他听到自己的喉咙发出了不受大脑支配的声音:“不要抢走……我最爱的……最爱的……”
  那种声音生涩喑哑,就像是隔着水冒出来的,法渡几乎窒息了,最后的话一直被压在喉咙里,只发出溺水似的咯咯声。
  “我说过那个女人身上不干净,你为何永远都不肯听从我的话?”小白的声音仿佛利刃破开了云雾,法渡只觉得喉咙上的压力忽然松开,新鲜空气涌入肺里的声音响得吓人。
  法渡抱着小白,喘得像只刚刚被捞起来的落水狗:“小……小白……我知道了……知道了!在电梯里遭遇抢劫……抢劫谋杀……衣服!是那件衣服!”
  “这衣服是她最近才买的,是网上买的吧。我看着挺旧,里边还有一块污渍洗不掉,让她扔了她还说我不懂,那是古着,高雅还那什么……森……哦,森女!”28楼的大妈极力回忆着,“是了,还说收藏着以后能升值呢。”
  法渡问道:“大妈,她就买了那一件吗?如果还有其他的,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嗯,好像还有一件,上面也有一块洗不掉的污渍。”大妈进屋找出了另外一件外套,“你看,上面还挂着看不懂的牌子,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呢。”
  法渡伸手去接,却是小白先抢了过去。法渡扭头,竟然发现被称作污渍的部分明明就是一块血渍,而且正好在腹部。
  “果然。”法渡倒吸一口凉气,他之前已经查过,有些标着古着或者外贸的衣服是洋垃圾,每款只有一件,全部都是孤品,款式布料都不同,有的来源于医院或者是坟场,口袋和内衬里会有各种首饰、字条或者血迹、消毒水味,甚至有传说在口袋里找到过遗书。除去怪力乱神之说,衣服上的病菌也是隐患。
  大妈看他俩表情奇怪,于是追问:“怎么,这衣服有问题吗?”
  “这以后以后万万不能再穿,你把这件和你女儿身上那件都烧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事了。”小白把衣服还给大妈,招呼也不打扭头就走。
  法渡匆匆和大妈告别,立刻追在小白背后:“谢谢。”
  小白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谢什么?”
  “谢谢你来救我啊。”
  小白埋着头继续朝前走,明摆着压根不想搭理他,法渡倒也不介意,照例默默的跟在小白背后。
  就这么走到电梯面前,小白忽然迟疑了一下,似乎对电梯还有抵触,最后却还是咬牙朝里走。法渡拽住小白的袖子笑道:“反正是下楼,咱们今天就走楼梯下去吧。”
  小白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
  走了两层楼之后小白忽然转过身来:“你总是如此奋不顾身的管闲事,是不是算准了我一定会来救你?”
  法渡站定了脚步:“正是因为你一次次救了我的性命,我才能继续奋不顾身的管闲事啊。”
  小白皱眉,学着法渡的语气反问道:“怪我喽?”
  “我们俩互为因果,就像被同一条线拴着谁也离不开谁。”法渡笑道,“小白,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就是我们相遇的目的。”

   ☆、第59章 怪异宠物

  听完法渡的话,小白沉默了一阵,忽然朝他低下头来,法渡正在疑惑这是哪门子的和解方式,就看到小白的手伸向了滚落在地上的啤酒罐子。…_…!
  小白就是小白,任何烦恼在他几乎没有尽头的生命里都是微不足道的,哪怕再大的事,他一转眼也就淡忘了。
  刚回到公寓,小白就抱着新宠宠幸电视机去了,只不过这几天他好像看腻了偶像剧,开始疯狂的看各种纪录片了。
  法渡苦笑一声,好心的凑过去示范开罐的方法:“小白,啤酒罐子不是切开的,得这样打开。”
  小白瞥了他一眼,似乎很不耐烦:“把酒器设计得如此繁复又毫无美感,现在的人实在是画蛇添足。”
  法渡讨了个没趣,只好放下罐子扭头进了卧室。他打开台灯,血鬼降依然在温暖的黄色灯光包围中安睡,虽然外形依然可怕,看久了之后也就慢慢习惯了。反正斯芬克斯无毛猫看上去也跟外星生物似的,价格不照样贵得惊人吗。
  法渡坐在灯下研读佛经,刚念了几句,就被外面传来的音乐声打断了。扭头一看,原来是门被风吹开了。
  这套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门确实很难关严实。
  法渡站起来去关门,正好看到小白正在全力对付啤酒的拉环。他无声的笑起来,明明就对这个时代的各种新玩意充满了好奇,却总是死要面子板着脸装作不屑一顾,这算是传说中的别扭傲娇吗?
  关门转身的瞬间,法渡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
  台灯还亮着,但那一团光芒被困在了小小的区域之内,它只是亮着,却不能照亮任何东西。法渡面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浓重的血腥味排山倒海而来,寒冷迅速侵入四肢百骸,似乎要把他身体里的血液全部冻结成冰。
  他无法移动,无法发出声音,整个人就像是在做梦,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血鬼降站在黑暗的边缘,依旧是匍匐佝偻的姿态。
  法渡低头去看,意外的发现血鬼降的眼神竟然能和他对上。他第一次发现,这只为了杀戮而生的小怪物眼睛里多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
  “法渡。”血鬼降叫着法渡的名字,准确而清晰。
  糊糊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的过往,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哪怕和法渡如此亲近,他也只能用“阿达”或者“啊巴”这样模模糊糊的称呼来叫法渡,他能那么清晰的叫出法渡的名字,那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
  “糊……糊?”身体的痛楚如此强烈,他却忽然意识到,这只血鬼降已经不再和初见时那样凶暴蒙昧,它拥有了灵魂,获得了理智和智慧。
  血鬼降靠过来,用一种很诡异的姿势朝法渡伸出手,法渡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凑过去,牵起了它的手。
  “糊糊……你要……带我去……哪里?”法渡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现在的血鬼降纵然已不是那个凶暴嗜血的怪物,却也不再是那个调皮捣蛋的鬼孩子。它要去哪,它到底想做什么,法渡根本无从得知。
  血鬼降没再回答,而是牵着他一直朝黑暗深处走去,法渡无法抗拒,只能一直跟着它前进,忽然间周围的景物都鲜明起来,只是像淹没在水里似的,随着波光水影不断动荡扭曲。
  法渡心里一阵疑惑,血鬼降居然借助镜子再次带他进入了昔日的幻境。
  又是那一段记忆,糊糊就和初见时那样,穿着蓝色的小雨衣,握着变形金刚在路边玩耍。
  法渡愣了愣,那不是糊糊,而是被糊糊吞噬掉的主人。
  他再次看到糊糊站起身来,径直跑到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面前。糊糊的表现亲热中带着埋怨,似乎是怪她让自己等了太久,而那个女人并没有一般母亲安抚孩子的表现,只是牵着他的小手朝前走。
  他以为接下来就要进入那个废弃小村的画面,没想到这一次却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情形。
  面前是一条亮汪汪的小河,月亮横在水中央,铺了一天一地的银辉。
  有个孩子坐在河边,低着头轻轻呜咽。
  “你是谁?为什么哭啊?”糊糊靠过去拍拍那孩子的肩头。
  孩子浑身一颤,飞快的回过头来,眼神里一半恐惧一半无助,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擦干的泪水。
  他的眉眼,他的神态,活脱脱的就是唐少磊,还是个孩子的唐少磊。
  从相识开始,唐少磊总是那么一根筋的执拗,永远都不畏恐惧不知疲惫的拼杀在前。好像只要有他在,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害怕。
  唐少磊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那个神采飞扬的小唐,那个肆意妄为的小唐,哪怕把法渡推下悬崖的时候,他都是那么理直气壮。
  法渡心里居然很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糊糊忽然拍了拍手:“哦,我记得你!白天的葬礼上,妈妈说你是族长的小儿子。你的妈妈……是死了吧?”
  唐少磊大叫一声:“你胡说!她没死!她没有死!”
  糊糊被吓了一跳,居然朝后退了两步,然后不服气的回话:“如果没有死,怎么下葬了呢!”
  唐少磊一听这话,全身抖得像筛糠似的,最后蹲下来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糊糊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过了一阵才怯生生的开口:“喂,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唐少磊也不答他,只是喑哑着声音回答:“你走吧,回家去。”
  “为什么?”糊糊问道,“这条河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赶我走?”
  唐少磊愣了愣,照样哑着嗓子说:“我是妖怪,会吃了你的。”
  “你别骗我,族长说你是黑虎家神,是保护我们的。”糊糊显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明明就是妖怪,居然说成是神。”唐少磊居然冷笑一声:“他才是骗子,是天底下最大的大骗子。”
  糊糊倒也真是多管闲事的个性,居然又凑了上去:“哎,其实白天我挤在人群里,听到好多关于你的事,他们说你不是族长亲生的儿子,说你的妈妈不守族规,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你妈妈没了,你连一滴眼泪都没流,果然是个冷血无情的妖……妖怪。”糊糊迟疑了片刻,“你不难过吗,为什么不哭呢?”
  唐少磊沉默了一阵:“在他们面前哭,只会被说得更难听吧。”
  糊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所以你才会躲到河边偷偷的哭啊。”
  “你呢,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你,你是陶家还是刘家的子弟?”
  糊糊回答:“我叫陶家航。”
  “是陶家人,对,妈妈死了,总得再找个陶家人来做祭司饲养鬼降……”
  “什么意思?祭司是什么?鬼降又是什么?”糊糊莫名其妙的问。
  “在外面长大的子弟,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啊。”唐少磊冷冷的说,“从今往后你就生活在这个村里,哪也去不了了。”
  “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我只是和妈妈回来探亲,过两天就走的!”糊糊被他的神情语气吓到了,站起来扭头就想跑。
  “你还想跑到哪去?你以后就是族里的祭司,你妈妈已经不要你了。”唐少磊一字一顿的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名字叫陶家睿?”
  糊糊忽然站住了脚:“姐姐?姐姐失踪了,已经失踪大半年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唐少磊不回答,只是用一种幸灾乐祸的阴郁表情看着他,糊糊似乎也给吓住了,也不理会他,扭头就跑。
  唐少磊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然间笑出声来:“你一定也不知道吧,七童血蛊的第一蛊,就是陶家睿。”
  场景变换,似乎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糊糊一个人蹲在幽暗的房间里,灰蒙蒙的窗户上吊着一只灰蜘蛛,阳光把它的身影投在地上,变成了一个巨大而诡怪的影像。
  “妈妈……你在哪里……妈妈……”糊糊已经非常衰弱,应该是几天滴水未沾粒米未进,这样的折磨对于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来说已经残忍到了极点。
  “喂,你还没死啊?”窗户外面映出了唐少磊的脸,他在阳光下笑着,稚嫩的脸庞透着超越年纪的成熟和诡秘。
  糊糊趴着窗户,腿都饿得发颤,想哭都已经哭不出眼泪:“我妈妈上哪去了……我要找我妈妈……”
  “你已经没有妈妈了,你和我一样了。”唐少磊端着一碗饭,上面放着满满的菜,还有一个硕大的鸡腿,“答应乖乖呆在这里,你就可以吃东西了。”
  糊糊看着那碗饭不住的咽口水:“我看见了……看见你们杀人了……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要让我干坏事。”
  “不用你干坏事,只要你替族里照顾一只宠物就行。”
  “宠物?狗还是猫?”
  “比较特别的宠物。”唐少磊回答,“你只要照看它,定时喂喂吃的,多简单啊。”
  糊糊怀着最后一丝希翼问道:“养大了,我就能回家找妈妈吗?”
  “没有人能脱离唐家的控制,在你妈妈心里,你已经死了,不存在了。”唐少磊眯起眼睛笑了:“你还不明白吗,她不要你了,你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
  糊糊摇着头:“不会!妈妈不会不要我!”
  “你听着,从今往后你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你再哭再喊也不会有人理你。如果你不想死得太早,就好好的听话。”唐少磊顿了顿,“不是听唐家的话,而是听我的话。”
  糊糊比唐少磊年长,此刻却完全被面前这个孩子镇住了。
  “族长,我的兄弟姐妹,族里的叔伯,全都不能信任。我会保护你,而你也要帮我,信任我。”唐少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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