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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留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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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将话捅破,任江流垮下脸,“师无名,黑眼圈用药膏去不了。”
  师无名道,“什么黑眼圈?我担心你昨夜没睡好,今天赶路难受,现在用药膏帮你醒神。”
  任江流问道,“赶路?”
  师无名应声,笑道,“今天拿到千年火我们立即赶到丰斗村,交给苍弘实验是否可行,是不是真能炼化日炎精铁。如果不行,还需要再想办法。前路尚未可知,不可松懈。”
  任江流严肃道,“我晓得了。”
  师无名忽然道,“啊,想起一件事。”
  “什么啊?”任江流被他按的舒服,昏昏欲睡。
  “茵茵说——”
  任江流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不由抖了一抖,睁开眼睛,“她说什么?”
  师无名柔柔的摸着他的脸,轻声道,“你又去招惹她了?”
  “冤枉啊。”任江流呼到,“敢去招惹那个姑奶奶,我莫非是疯了。”
  师无名笑了,“她大约对你有所不满。”
  “她什么时候对我满意过。”
  “她让我揍你一顿。”
  任江流惊悚,“你不会这么做吧?”
  师无名考虑,笑道“至少现在不会。”
  一刻钟后,莫家人来通知该上路了。他们万万没料到是莫丹书亲自给他们带路,莫府的人也满心诧异,觉得城主这两日极为反常。
  龙炎为首,管家站在轿左,丫鬟跟在轿右边,轿尾跟着亲兵和随从。这家伙喜欢摆谱,出门一趟搞这么大的阵仗。莫丹书撩开轿子的窗帘,露出淡色的眼睛,声音一贯傲然,“你们当真不乘轿,要骑马?”
  他身上着装与昨日有所差别,更加矜贵华丽,头冠顶镶嵌翠绿的宝石,两边垂下琉璃珠,走路时细微摇晃,风吹过会发出响声。
  任江流控制着马站稳,连忙摇头,“我就不了。”
  师无名也婉拒。
  莫丹书哼了一声,吩咐管家,“走吧。”
  ?

☆、回去

?  一路缓缓而行,走的任江流心急。
  他们越走越荒凉,树林中大雾弥漫,三步之外不见人影,任江流此前看了好几次天空,白茫茫的,一丝阳光也看不到,他故意慢下几步,悄悄撩开衣袖打开手腕上的终端,这玩意儿他已经很久没开了,好在没有停电。
  打开屏幕的第一页是一名短发飒爽的少女靠着树微笑,她的脸与师茵茵至少有八分相似。任江流目光温暖,轻轻拨动旁边的滑轮,时间显示出来,是正午11点半。
  此处虽有树木,但密度比落银河差远了,不至于晒不化雾气。脚下土地坚实,没有淤泥,所以不是瘴林。任江流疑惑不已,不知为何会有这么大的雾。
  终于,莫丹书让人停下。
  任江流与师无名下马,莫丹书站在前头,离近了看,脚下有一道刻入地面很深的剑痕,剑痕之内是一座竹林,依稀能看到竹林中有一座竹制阁楼。
  管家轻咳一声,朗声道,“雪姑娘,你在内中吗?”
  管家又问了三、四次,均没有人回话。
  莫丹书眉毛倒竖,咬牙切齿的低声念着,“这个死女人。”
  任江流想问他里边是谁,但想到可能不礼貌,只好住口。
  莫丹书没看他,语气不爽的道,“里边住着的是我长姐,花石这一代由她掌管。”
  他话音刚落,一缕清澈的声音从小楼中传出,如初春的雨,落到人的心尖,听着就觉得舒服,“原来你还会叫我姐姐吗。”
  莫丹书表情很冷,嘴角牵起笑容,“父亲辞世时言我与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让我爱护姐姐,尊敬姐姐。”
  传来竹门被推开的声音,他们依然看不见人,只感到一道跟周围浓雾一样淡薄的影子逐渐逼近,“父亲的话,你做到了吗?”
  莫丹书不卑不亢,“姐姐喜欢清静,弟弟为您盖了这座竹林,让你得偿所愿。能达到你的愿望,你自然欢喜。让你欢喜不就是父亲的遗愿?丹书应当是做到了。”
  就算没见到面,也能感觉到那位雪姑娘呀都快咬碎了。
  莫丹书摇了摇头,叹气道,“只是我让姐姐开心,姐姐却引来周围浓雾,设下机关,让弟弟数年不能与你一见,这才是真正的遗憾。”
  雪姑娘轻轻一笑,“小滑头,有人教坏你了。”
  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注视,任江流压低声音,为自己叫屈,“我们昨天晚才认识。”
  师无名轻笑,“我没有说什么啊。”
  任江流悻悻撇嘴,抱臂不语。
  雪姑娘疑惑一声,手轻轻挥,浓雾逐渐散去,她的面容慢慢清晰,柳眉杏眼,是个非常漂亮的美人。
  雪姑娘目不转睛的看着师无名,腿微微一弯,双手在小腹一侧,眉眼低垂,姿态婉转,道了声,“啊……是师兄。”
  师无名谦和道,“原来是师妹,许久不见。”
  任江流睁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莫丹书也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师无名微笑,“会在此处看到师妹,我真是万万没想到。”
  雪姑娘全名莫雪芝,雪芝雪芝,至纯之雪,瑞草华芝,可见家人对其喜爱,在她出生之时,承受多大的期盼祝福。
  莫丹书每次想到她这个名字,心情都会更差一分,对这个姐姐就更讨厌了。
  莫雪芝掩唇轻笑,温婉笑声,异常动人。她道,“师妹身无长物,一座竹屋,半生清雅,已然是全部身家。能劳动师兄的大驾,是花石下落吗?”
  师无名颔首,“正是。”
  “嗯……花石是在我这保管。”莫雪芝旋身,衣袂如云浪翻飞,“师兄要取,师妹便不会推辞。你随我入内,其他人在此等待。”
  她态度爽快,任江流皱着眉,忽然心中也升起一些不爽。
  他见师无名跟她进了屋,那不爽又翻了一倍,抓住莫丹书说,“等我回去帮你揍闫铁罗一顿。”
  莫丹书讶然,抽回自己的袖子,道,“武林盟和铁罗山有矛盾了?不过那你自己的问题,何苦带上我做借口。你若与他有怨,产生冲突与我何干。若是与他没有牵扯,自然不必为我与他结仇。”
  任江流也是惊到了,“这是莫丹书说出来的话?”
  莫丹书额头跳青筋,握着扇子的手忽然一紧,捏断了手柄,“当年里边那个女人就是这么说的。”
  管家在后面补充,“昔年城主与雪姑娘感情甚好,那时雪姑娘被铁罗山那伙贼人抓了,城主不担心自己,只担心雪姑娘受了委屈,便自愿被他们绑到山上。回来之后也觉得应该为雪姑娘讨回公道,要派兵再去铁罗山,可……可是雪姑娘……”他叹气,“说了类似那样一番话。”
  你若怨他,随你去报复,与我何干?若是不怨,自然不必为我与他结仇。
  再火热的心肠,恐怕也被这一番话给浇灭了,何况高傲如莫丹书。
  任江流叹气,心道这俩人原来是性格不合,侧身靠在轿子口休息。
  一炷香后,师无名带着一方盒子出来,他掀开盒盖,里边静静五块石头,石头青中带蓝,泛着点点荧光,此石被人称为千年火。
  这石头看着和荣涧宗氏的地板有些像,但是现任大祭司鸿儿说过,那个石头叫寒冰石,专门对抗日炎精铁的灼热之气,若非有它镇压,从荣涧到拜寿,早都热成碳了。
  师无名将盒子给任江流,任江流把盒子放到包袱里,还是问了,“这是你师妹?看起来感情不真错。”
  莫雪芝噗嗤笑,柔柔道,“那时我与师兄同在一个师傅手下学艺,师尊教五名弟子,大概是我与师兄格外驽钝,总被师尊责骂,说得上实患难情谊。相互扶持,感情自然比与其他师兄弟更亲密一些。”
  师无名也道,“正是如此。可惜当初师妹忽然被家人接走了,从此失去了联系。”
  “家中生变,没有及时跟师兄拜别,是我的不是。”
  “无需说歉,此时相逢,未必不是一桩美谈。”
  “师兄说的是。”莫雪芝望着任江流,“这位公子是谁?似乎未曾见过。”
  任江流笑道,“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姑娘当然不会听过。今后也不会成为什么名人,姑娘便不用记住了。”
  莫雪芝摇头,“公子自轻了。”
  “哪里哪里,我说的都是实话。”任江流摆手。
  装着石头的盒子至关重要,万一不小心打开,只怕石头当即烧起来。
  他们不敢耽搁,与莫雪芝道别,顺着原路返回。
  临别时莫丹书道,“难得那女人配合,这么容易取得千年火,算你们好运。”
  “不是有人说过运气也是能力的一种吗?对了,莫丹书,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
  一番细语之后,两人带着千年火去客栈取了马,任江流感叹,“这一出来又是许久,不知道武林盟的状况如何。”
  师无名道,“听说盟主在祝融岩整军,你我去丰斗村正从此处路过,担心的话便去瞧瞧。”
  “这样甚好。”
  定下目标,任江流本想立刻就走,路过街边一晃而过时看到一把刀,那把刀锋利非常,模样也漂亮,他想疯老头也在顾长白那帮了许久的忙,便买了下来。再想到铁罗山上那位姑奶奶,觉得有必要讨好一下,但是非亲非故的,送太亲密的东西不好,干脆横扫了当地特产小吃,等一切结束,两人骑马离开岚城。
  日头渐下,以天色来看,还要在泷口度过一个夜晚。
  任江流站在着河边看到一阵光影逐渐飘近,他算了算,发现并不是什么节日,心中好奇,去问师无名,“那些人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今日要放灯?”
  小小莲花灯在河中穿行,悠悠而过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流往何方。
  师无名道,“今日是当地的神龙节,晨间有隆重的祭祀,夜晚一切事毕,大家便去河边放莲花灯。传说河中的灯可能会被龙王看见,于是有人把莲花灯上写上愿望,期盼自己的愿望能被选中,得以实现。”
  其实各地的传说都差不多,任江流突发奇想,双手合十道,“来的早不如赶的巧,我应当也许个愿望,说不定能实现呢。”
  师无名眉头轻锁,被他逗笑了,“正巧无事,如果阿江想玩儿咱们就去上游买两个花灯来放,这么许愿龙王可是听不到。”
  任江流不在意,“即便写了花灯,龙王也不一定就看得到。”他望着师无名的眼睛,“但是我的愿望,说不定他偏偏就听见了。万事讲究机缘,看到河灯是机缘,听见我的愿望也是机缘。”
  师无名笑了笑,问道,“是我拘泥了,阿江的愿望是什么,告知我如何?”
  “我的愿望很简单。”任江流屈膝坐在岸边,手腕搭在膝盖上,眼睛望着脚下川流不息的河水,“我在想龙王能否让我知道,今天那位雪姑娘,与我身边这位师前辈有何渊源。”
  ?

☆、往事

?  师无名心中诧异,然而眉头逐渐舒展,跟任江流一样坐在岸边,温声说,“你的愿望祂听见了,派我来帮你实现。”
  “那我要的答案呢?”黑夜之中,任江流靠近师无名,视线对上,师无名遮住他的眼睛,轻声道,“自己来听罢。”
  他整日心不在焉,脑中回荡竹屋中与莫雪芝的几句话,他这个师妹当年就神神叨叨的,经年几过,这个毛病更加厉害了。
  当初查到千年火在岚城,联系莫丹书其人,很轻易能让他联想到与他同姓的莫雪芝。
  应当说,莫雪芝才是他此行的最大收获。
  莫雪芝说,这么些年,你变了吗?
  她说,没有,我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没有。
  她说,我当真好奇,你能做到何种程度,你的野心,究竟达到何种程度。
  她的笑容有些发苦,紧张的握着旁边的竹椅,垂下的眼睛显得楚楚可怜,再睁开时,一双眼瞳如鬼似魅。
  莫雪芝上前一步,他便后退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女子抓住他的衣领,师无名巍然不动,看了看她青筋必现的手,笑了笑:久别重逢,师妹太激动了,莫伤了自己。
  一片幽幽竹林,往日的娴静被打击的半分不剩。那人的表情淡淡的,眼中温润透亮,光影难测,含着的却是颠倒伦常。面前的脸庞已经不是当年的清秀的少年,可是看到那样一双眼睛,莫雪芝浑身如同被冰水浸透,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带着满满难言苦涩,慢慢收回了手。
  究竟有谁知道,那样无害的眸子,究竟藏着怎样的杀机和恶意?
  她脑中恍惚,仿佛又回到令她梦魇许久的那一日。
  那人笑道温良纯善,轻声细语,如同微风和煦,吹过耳边的时候只令人觉得舒心畅快。
  他说:听说师妹家学渊源颇深,古时先人能唤风雨,通鬼仙。可惜中间隔了几代,术法之流大多流失,师妹是家族百年不遇的天才,擅长奇巧阵法,不足十三便将族中藏书修完,不知今日师兄可有缘一见?
  她那时年幼,因为屡屡败给这个小师兄,心中早存愤慨,一时鬼迷心窍,利用莫家独特术力,起手布阵,报复一般去窥探他的内心。
  阵势刚起,一滴汗,从她雪白的面庞滑落。
  再看他时,觉得那样好看的面庞也阴气缭绕,微微一笑,如同毒蛇吐信,致命而危险。
  莫雪芝是第一次用这种力量,运行到中途便体力不支,捂着嘴跪在地上簌簌发抖。
  师无名那时还不叫师无名,少年温柔的将她扶起来,“你呀,这是怎么了?如果难受的话又何须逞强呢。”
  她犹犹豫豫,战战兢兢,脑中被纷乱的信息冲的乱七八糟,“你——”她抓住他的衣袖,“你……你真的……”
  她问的字字艰难,之后回想起来,甚至想不出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记得那时师无名说,师妹若是当真害怕,从今之后万万不可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以免……伤了自己。
  莫雪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师傅说他们少年气盛,应当磨练心性,五个师兄弟其他三个一起上课,只有自己和师兄在一起。
  她晓得自己太过冷血无情,在家的时候也有人说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被单独教学无可厚非。只是这位小师兄温温吞吞,不知怎么也被单独留了下来。
  那么想的时候,她还没做后来的蠢事。
  莫雪芝想,可能除了自己,即便是师尊也不完全知道师兄的真面目吧?是,一定是这样,师尊一定不知,如果知道了,绝对不会是这种情况。
  如今,莫雪芝再回想起这些,脸皮一阵抽搐。少年洞悉一切的眼睛成了最深的梦魇,后来她总在思考,就算自己亲眼看到,又知道多少呢?
  事到如今,终于解开了多年前的疑惑。
  她知道的确不多,至少,她料想不到这个人竟然扔下优渥的家世,独身闯荡江湖,创立了玉山谷。
  她料想不到,当初师兄弟几人,除去为了守护千年火而隐居的自己,剩下三人,全数投入玉山谷门下。师尊的徒弟,各个超凡脱俗,才能兼备,他是用何等手段能做到此点?
  而且,她最想不到的一点是,一别数年,竟然又见到了他。
  已经不再年轻如初的女人惨淡的笑着,纤弱的背脊倚着竹墙,说,我不信你是无意找来,你……究竟为何找我?
  师无名对她警惕视若无睹,“方才那招雾来去的能力师妹使用的得心应手,看来这些年功力精心不少,应当不会再出现当年中途后力不济的情况了。”
  这话的意思竟然是想借助她的能力?
  莫雪芝迷惑不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师无名只道,“师妹不必多想。”
  无论目的如何,至少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
  他仍旧是哪个令人尊敬的玉山谷主,而之后的事,何必提前去烦恼?
  没错!正是这句话。
  师无名郁结一点的心情豁然开朗,没有发生的事情,何苦提前去烦恼呢?
  他感到掌心一凉,低头看去,放着一块酥甜的方糕。
  任江流把方糕放的和玄冰盒很近,此时方糕凉爽,非常解暑。
  他咬着糕点,笑嘻嘻的道,“听故事的时候顺便吃点东西,你不介意吧。”
  师无名斜了一眼任江流,晒然一笑,将当初的事情大略说过一遍。
  “大约是十八年前,那时我十四岁,父亲听师尊在招收弟子,便将我送了过去。我拜师的时候已经有三位师兄了,那些孩子有些比我大,有些比我小,也是同一天入门。”
  任江流笑道,“你父亲动作再快点就好了,说不定你能当上大师兄。”
  “师兄不师兄,我倒是不介意。但是因为大师兄拜师的时候年方七岁,二师兄还长我几岁,是以二师兄和大师兄关系有所隔阂,经常有口角发生。我与师妹年龄相仿,只相差几个月,意外有谈得来的地方。”他一边回想一边诉说,那毕竟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哪怕记忆再好,有些细节也无法描述清楚。
  “师傅教我们琴棋书画,其实这些东西我们早都会了,学起来索然无味。后来,师傅把我们叫去轮流弹一首曲子,他对师妹的评语是冷漠,对其他的师兄是平庸。而他,说我还未入门。”
  任江流本来静静的听,听到这句差点将一口方糕喷出来,“你们师傅是找茬还是纯粹嘴巴坏?”
  “也许是因为他只说实话。”眼前一排花灯悠悠而过,师无名发现其中已经有灭掉的灯火,也有燃的太旺,使灯面起火,或者纸灯的质量不好,已经被水浸湿,快要沉了。
  众多花灯,能行到最后的能有几个?
  这大千世界,能登至顶峰的又又几个?
  “那时我不服气,抚琴曾经也是我喜爱之事,因为他一句话,便将我这些年的努力抹杀,我怎会甘心呢。”
  师傅每日先教三位师兄,后再教他与莫雪芝。
  那人不教诗词歌赋了,只教人生大义。
  他觉得那些很好懂,学的便也快。师妹很难理解世界上会有人为了别人牺牲,哪怕是为了一百人,一千人。
  她想不通的事多,学的就慢了下来。
  后来,师傅对他的评语变成虚伪,而师妹仍旧是太过冷血。
  比起他的评价,师无名更好奇为何莫雪芝明白不了那种牺牲精神,舍不得别人牺牲,就牺牲了自己。舍不得放弃别人,就放弃了自己。舍不得让别人难过,就让自己难过。
  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做这样的事,太过常见,太过不稀罕,如此粗陋的道理到底有什么可不明白的?
  师无名挑挑拣拣的说着,忽然冷冷一笑,他当时想不明,此时却想明白了。
  世界上总存在着那种坚持独善其身,又过分单纯的人。
  而他师妹就是那种人。
  任江流将简短的故事听完,想了想,将他的话在脑内翻译一下。大约是爹妈给报了特长班,老师把两个差生分到一个班,雪姑娘小时候学东西比他慢,心里不怎么舒服,因为这份不舒服,一直将他记到了现在。
  师无名道,“师尊只教了我们一个月,一个月后,他便离开了。而且师妹是最后拜入师尊门下,细算起来,我认识她可能还不到十五天。”
  任江流道,“只十五天就让人家妹子记了你这么久,不愧是前辈。”
  师无名不听他调侃,将过往说出,心情轻松不少,望着任江流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问道,“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任江流心满意足,反问,“你有愿望吗?”
  “我的心愿……”师无名说着,笑着,像个长辈一样拍了拍他的脑袋,充满未知慈爱的道,“你实现不了。”
  ?

☆、聚首

?  他们二人错身而去,师无名躺在大树底下,任江流在江边望着远去的河灯。
  沉默一会儿,他听见一声悠悠叹息,忽然觉得心中一痛,起身走过去靠在他身旁,“你这是怎么了?”
  师无名黯然一笑,枕着双臂去望满天星河,道,“想到一些伤心事,不想说给你听。”
  “可是你不说出来,倒是让我担心了。”
  坦白的人总会让人多喜爱一些,师无名道,“我在想,今日与你夜谈,非常欢喜。若是来日此情不复,更恐天各一方,便忍不住难过。”
  没料到他想得这么远,任江流并没有笑,仔细考虑过,认真说道,“这个世界本也没什么长久的相聚,谈得来的时候自然交好,失去共鸣的朋友日渐疏远也是常事。既然是诚心相交,便不怕天涯相隔。若是以后当真此情不复,也只是缘尽。可是,无论从哪个方向考虑也不该因为害怕退缩,若是真这么做,只怕日后想起,只会满心遗憾,后悔当初太过畏缩,失去本能抓住的情谊。”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师无名看到他眼中的情绪,认真,诚恳,不存一丝虚伪。
  胸口一阵妥帖滚烫,让他忍不住勾起微笑,神态变换间亦有郑重。
  “你所说的我会细思考。”师无名也不知自己说话的时候带了几分真心,至少此刻,这是他想说的话,“我想与你感情永远如今天这般。”
  到达祝融岩之后,任江流发现武林盟与最初相比明显弱了不少,但好在主事人已经归来,更有别的门派遣人加持,上下分工得当,也不复当时混乱。
  师无名见过顾长白后立即去了铁罗山,他跟师茵茵分开约有半月,想必是思念了。
  任江流左瞧右瞧,没见到顾花君,记得他当时说去帮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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