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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留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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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可说的?事实不就是在眼前摆着?我杀了你大哥,用此作为诚意,经师无名保举,现在已经当了大官。月月吃着饷银、拿着俸禄,可谓一步登天。”
“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顾花君红着眼睛,“你肯定是有什么计划,或者目的?师兄,你告诉我,我能帮你啊。”
闻言任江流只是笑了两声,不远处大门紧紧关闭,他听着呼呼作响的风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慢慢走过去拉开门。
刺耳的碾压声自门缝传来,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室内,风吹的门窗不断发响,身上穿的衣衫也不断抖动。
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桌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茶,因为已经过了许久,茶渍染上杯面,显得脏污而邋遢。
白色的雪呼啸入内,正巧落在地板红色的印记上,任江流半跪下去低头拭掉,抬起头看着顾花君,忽然道,“这是你大哥的血。”
原本空旷的空气在这一刻令人感到窒息,顾花君想,往年的冬天他从未感觉如今日这般严寒,冷的他几乎瑟瑟发抖,看着师兄俊美如常的笑脸,心底微微犯憷,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向来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一根筋的牛性子。可是现在责任加身,一人之性命系着千百人的希望与寄托,如此一来反而变得无所适从,放不开手脚。
不想相信这件事,可是逃避,他又要辜负多少人?
一方面是爱如长辈的师兄,一方是大哥的死亡,更有武林盟诸位的立场。
他该如何做?
顾花君疲惫地要命,他没有一颗聪明的大脑,更没有斩断过去的决心,因为一直有人为他遮风挡雨,护他周全,他便总能这样犹豫不决,止步不前。
萦绕在胸口的热气逐渐变的清凉,丝丝缕缕入侵的寒意令他止不住颤抖,少年意气抵不过现实残酷,命运无常,人心嬗变。他看着任江流低居高临下的傲然视线,只觉得心中哀恸莫名,悲从中来,险些当即流泪。
应该报仇吗?
顾花君一想到此,顿时感觉心中柔软的地方被挖走了大片,疼得他痛不欲生,眼泪终于再忍不住,垂落而下。
“你——”
任江流看着他,青着脸色,生生止住恨铁不成钢的怒骂。
笨师弟,笨师弟,笨师弟!
都倒了这种情况,你还不舍什么,你还怀疑什么?
只要你动手报仇,武林盟的众人恐怕片刻倾心以待,尽力辅佐。到时掌握武林盟,收编天行教。势力得到调解,顾花君一方独大,江湖便可回归到最初的平衡。
一切事情都将结束,一切不愉快都会过去。
他看着顾花君,眼中似有金石之焰,坚不可摧之余,令人不敢直视。
“顾盟主。”他一字一句说的绝情,“我这次来,是带了皇上的旨意,传达朝廷友善,希望有朝一日能与武林盟重归于好,共同维护天下和平。”
“你!”
顾花君勃然大怒,双手握成拳头,浑身抖若筛糠。
“现在,我已经把他的话传到了。不过都站在这里,就跟你说一些别的事吧……恩……比如他。”
任江流指着地上那摊血,“那日我主派人攻打武林盟,我与贼首顾长白共处一室,知道再这样下去也只是增加两方冲突,导致涂炭生灵。便抽出手中这把剑,将顾长白就地处决。”
他得意洋洋的笑着,“他死的时候眼睛都还瞪着我,好像是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为什么会杀了他?你说他是不是很蠢?还能为了什么?杀了他,投身朝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功名利禄加注在身,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日子,岂不美哉?”
顾花君听不下去,怒道,“师兄!”
“好了,别这么叫了,我觉得很恶心。”
任江流不耐烦的挥挥手,盯着他的眼睛,残忍道,“顾长白死不瞑目,是我为他合的眼。”
顾花君如遭重击,任江流还不作罢,笑道,“他这样通透的人为什么死不瞑目?无非是担心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可是他这个弟弟是真不争气啊,自己大哥被人所害,他的亲人却为他的仇人开脱,不为他讨回公道。”
“住口,别说了,闭嘴。”
眼看人已经心智狂乱,任江流笑了笑,忽然倾身压了过去,抽出顾花君的佩剑让他握在手中,自己撞上泛着寒光的兵刃。
“师兄。”顾花君嘶喊一声,想要松开握住剑柄的手,但是任江流将他的手握的很紧,如同人死后肌肉僵硬,骨骼形成最冰冷不可逃脱的桎梏,完全无法挣脱。
长剑当胸穿过,任江流嘴角淌出一缕鲜血,他看着顾花君骇然的眼神,轻轻笑了笑,柔声道,“笨师弟,你要记得,是你伤的我。”轻轻皱着眉后退,锋利的剑芒再次割裂破败的肌肤,他转过身瞥了眼地上干涸的痕迹,惨笑着道,“这回……我不欠你了。”
剑上的鲜血滴答落成一片,和地板上本来的污浊印记混合的不分彼此,顾花君忍不住追了出去,怔怔看着那道不断远行的身影,直到他披了一身流光溢彩,外边的人寻了过来,似乎在说,“那个叛徒已经带着他的狗走了,盟主重情义,只让他重伤,没有要他的性命,若是下次遇见……”
“若是下次遇见。”顾花君仿佛此时才醒过来,开眼瞬间,即使一言不发,尊贵不凡之气亦冲体而出。经历大痛大悲,终于沉静下来,声音沙哑的道,“我会杀他为大哥报仇,更为我……死去的师兄报仇。”
话落,武林盟震动。
更远之处,灵堂中顾长白排位翻落而下,摔到地上更翻滚几下,直到被门槛阻挡。
像是死者心有不甘,欲乘风离去。
武林盟之外,有人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悄然回头。
他身旁的人失血过多,脸色雪白,见他反常,问了声,“怎么了?”
师无名轻笑,“我知道了。”
“又在说什么鬼话?”任江流刚服下药丸,踩上马车,随口道,“你怎么会来。”
“来看你伤的有多重。”师无名在他之后上车,说道,“不过此行倒是有了意外收获。”
“哦?是什么?”
那人似笑非笑的道,在这混沌未明的时候,显得有些鬼魅,“灵星掌万物,麒麟并侧行……哈,原来麒麟是他。”
不知他在打什么哑谜,任江流泛起困来,倒在马车一侧昏昏欲睡。
师无名莞尔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睡吧,睡吧,你要给自己休息的时间。”
马蹄击打地面,车轮滚动之时车身嘎吱作响,兵士走路时的盔甲声吵的不行。不知过了多久,任江流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透过马车的窗口看,天色只有微光。迷糊问了句,“天要黑了?”
………………………………
?
☆、口角
? 任江流蔫蔫躺在梨木雕花大床,眼睁睁看着太阳从东边掉到西边,硬是一动没动。
娇俏的女子点上烛火,火光映的纱帐如金,灼灼动人。
小云对弯下腰,笑着对他说,“爷,你该换药了。”
“哎。”任江流闭上眼睛,“爷准备好了,动手吧。”
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现在的任江流,朝廷之人,太中大夫,有自己的宅子,宅子之中另配古玩珍品,丫鬟仆妇若干。照理来说小日子本该过的顺风顺水,谁知道从武林盟回来了一个多星期,身上的伤口愣是没好,每天都火烧一样的疼。
师无名说,大概是受麒麟之力影响,你伤的又重,才好的慢。
麒麟之力……
任江流安慰自己该冷静,可还是没忍住,像瞅疯子一样瞅着师无名。觉得自己十六七岁正中二的时候也说不出这种话!不过再一想,以往种种历历在目,所谓的麒麟之力,也不是那么虚无缥缈了。
药粉倾倒在伤口上,任江流长吁短叹,身上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当日师无名见事态不好,将身上的药留下,赶回玉山谷给他取更有效的药材。
不过这段期间他需要人照顾,如同及时雨一般,小云带着杨柳前来拜访。
看着两位笑眯眯的姑娘,任江流感动,听说她们在武林盟附近买了宅子,生活已经步上正轨。可是她们宁愿放着自己的日子不过,在全天下都骂他背信弃义,冷眼以待的时候,就这么来了。
这,如何让人能不心存感激?
身上的药只能阻止伤口恶化和止血,愈合的速度仍然缓慢,但明显有人看不得他有片刻清闲,杨柳敲了敲门,站在门口,脆生生的道,“任江流,外边有人找你。”
任江流被小云扶着穿衣,皱眉道,“这个时辰来?”
杨柳道,“是来找麻烦的吗?用赶走吗?”
“恩……”任江流轻喘着站起来,道,“不用,我出去看看。”
除了进门,这是第二次踏足自家客厅。任江流对此处感觉陌生,很难拿起主人的自觉,看着面前三人,彼此视线对上之时,齐齐沉默片刻,又齐齐拉开笑容。
“这位就是新任的太中大夫任先生吧,久仰久仰。”
“哪里哪里,各位大人客气了,快快请坐。小云,上茶。”
小云泡茶的手艺一绝,连师无名都夸过,几位大人尝了一口极为满意,但他们知道自己这里来的目的,看着任江流,堆起笑容道,“琼浆玉露,如花美眷,大夫这里真是人间天堂啊。”
任江流垂下眼睛,微笑着道,“大人这夸的可严重了。”
“哪里,哪里。早前我听大夫卧病,还甚为担忧,何人不知大夫武功卓绝,怎会轻易受伤。今日一见,却觉大夫面容白皙,气血充盈,所以即便是受了伤,此时也该大好了吧。”
任江流强撑着坐在椅子上,憋得满脸通红,还柔声问,“劳烦大人惦记了,我的伤已无大碍。”
那三个闻言顿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道,“那正好,我等今日前来正是邀请大夫参加春季狩猎,这是请帖。”
狩猎……骑马……
任江流呵呵干笑。
“狩猎为期三天,半个月之后在平顶山举行。大夫可一定要到场,让我等同僚得意瞻仰飒爽英姿。”
飒爽英姿……
任江流按着伤口,干笑都笑不出来。
“今日这么晚来拜访,真是打扰了。这次狩猎虽是我等自行操办,参与者却众多,猎场之上将有文臣武将百余人,大夫之威名远播,可莫要让大家失望。”
话到此处,任江流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我受伤很重,不能去这种话。与他们拜别之后整个人愁眉苦脸起来,被小云带着慢腾腾去后院马场看了看,一见那马,还不等去碰,就觉得伤口疼的更厉害了。
“爷……”小云叹气,“何苦为难自己。他们来邀请,你说不去便是,你不想去,谁又能强迫你?”
任江流笑了笑,“我若是什么都说不去,不管什么事都拒绝,这趟就算白来了。”他拍了拍小云的肩膀,“知道你心疼,走吧,我要再去睡一觉。”
小云噗嗤轻笑,嗔道,“睡一天也睡不够。”
“现在不好好休息,怕之后没有休息的时间喽。”
小云摇道,“我给你准备夜宵。”
“多谢。”
师无名仅仅离开不到五天就回来了,换完药之后,任江流摸了摸干爽的纱布,觉得伤口不似以往疼痛,谨慎的问,“我的伤多久能痊愈。”
师无名走到他身边,“快则两月,慢则半年。”
任江流皱眉,“不能再快了。”
师无名道,“完全没办法。”坐下问,“心急了吗?”
任江流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有人邀请我参加春季狩猎,算一算日子,正在大年之后。”
师无名早听过眼线的回报此事,现在听任江流提起,心情不错道,“要去吗?”
任江流点头,“自然。”
师无名接口,“自然不行。你伤的这么重,还想去打猎?不要命了?”
任江流笑道,“我可是刚入朝的新人,来邀请我的人虽然与我官拜同级,但怎么说也是前辈。不去可不好。”
“那等人你何须理会?要去也行,但是伤口未好之前,断然不可。”
“这……”任江流为难。
师无名摸了摸他的脸,道,“你休息吧,我回将军府一趟。离开十年有余,这么久没有回家,着实想念得紧。”
任江流点头,“你最近到闲。”
师无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托你的福。”
任江流立即不说话了,往被子里缩了缩,闭上了眼睛。
“稍晚一些的时候我会过来,你老实一些,别做蠢事。”
任江流撇嘴,“你才蠢。”
然而听见关门的声音,他忍耐着在原地趴了十分钟,十分钟后跳起来,喊,“备马。”
他偏偏不信,不过就是中了一剑,连马都骑不了。
侍从将马迁去空地,杨柳看着小云指挥,小声道,“阿姐,师无名刚刚不是才说不让……”
小云见任江流出来便迎了过去,离开之前对杨柳说,“师无名是谁,为何我要听他的话?小云只知道任江流是我恩人,是我要照顾的人,我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
杨柳只好不再阻止。
任江流在方寸之地憋了十几天,蹬马一望,只觉天地一片辽阔,但是胸口也是真疼,才跑了两步,感觉伤口被扯的一片火烧。
他脸色不好,断断续续的跑完了全程,虽然过程坎坷,结果还是不错的。任江流眨巴着眼睛看着侍从,道,“我骑得好不好。”
侍从抖了抖,低着头没说话。
任江流对自己的马术很有自信,追问道,“说话啊,好不好?”
侍从迟疑的看看小云,小云上前,勉强道,“爷……你……你受伤很重,一时难恢复以往,莫要累着自己,先下来吧。”
所以本来说只骑一次,休息了一会儿,按捺不住,又骑了一次。
小云抱臂看着,老神在在的道,“爷的进步真快。不过不能再练了,真的不行了。”
听见他们要把马牵走,任江流心中不舍,抱着马脖子道,“我和马儿难得见上一面,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该做些善事。”
“善事?”斯斯文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人道,“那恶事,只好由我来做了。”
耳畔的声音和蔼可亲,偏偏令人觉得心颤。任江流忍不住抖了一抖,慢慢回头,被师无名阴测测眼神吓了够呛,又转了回来。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咳嗽道,“骑了这么久,本大人累了,回去吧。”
小云急忙扶他下马,任江流正祈祷师无名别理自己了,就听师无名在身后叹气,“阿江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任江流要恼不恼的回头看他,垂下头老实的道,“好了,好了,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
没想到师无名摇了摇头,道,“是我忘了顾忌你的想法,你这么做,也是正常。”
任江流期待,“那……”
师无名看着他,道,“我们认真谈谈。”
哎,躲不过。
任江流低眉顺眼的点头,本想转身入内,不想却被师无名抓住手腕直接拉了出去。
在府内的时候他撑着没说话,出去之后就忍不住了,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浑身难受,抬高声音叫道,“师无名。”
外边都是人呢。
师无名瞥他一眼,态度有些傲慢,“难受了?”
任江流烦躁的皱眉,师无名一手抓住他两只手腕,将他拉到身前,另一只空闲的手按住他的伤口,道,“那这里呢?”
任江流心中腾地生气一股怒气,道,“你要打架是不是?”
师无名没说话,任江流缓下声音,“我不想跟你吵。”
“本来就没有吵架的余地。”师无名将压在他胸口的手稍微用力,看着他苍白的嘴唇,道,“这种忐忑、不得安生的感觉,不知道下一步对方会做出什么违背你意愿的事,而你又担心,又无措的滋味,好受吗?”
?
☆、心意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唯有一片黑暗。
感觉身边有一个人呼吸的声音,任江流又惊又怒,坐起身,又痛的冷汗直流,一句话也说不出。
“醒来了?”
师无名一向浅眠,他才一动,便有所感知。
四周一片乌七八黑,连个烛火也没有,任江流双眼茫然,道,“这是……何处?”
师无名正色道,“地府。”
“恩?”
“你死了。”那人将手贴上他的后脑,另一只手环在他的腰后,嘴唇不老实的舔舐他的颈侧,轻笑道,“被我气死的。”
“你——”任江流恼羞成怒,挣开他的怀抱。
“别动。”师无名把他抱的更紧了一些,道,“老实点,省的我们等会儿真的打起来。”
任江流稍微冷静,问他,“你要欺负病人吗?”
师无名道,“欺负了又怎样?之前不是刚刚把病人欺负的差点哭出来吗。”
任江流顿了顿,咬牙道,“等我恢复之后肯定要打死你。”
师无名笑而不语,亲昵道,“乖。”
任江流哼了一声,只好作罢。又看向四周,摸了摸被褥,“我家?”
师无名道,“我家。正好近日茵茵和父亲都在府中,等明日天亮,你要拜访一下吗?”
任江流起身,“我要回去了。”
师无名按住他的肩膀,笑道,“这么晚?”
任江流正色,“任江流在大将军府留宿过夜,肯定能成为别人的谈资,还是算了。”
“阿江何曾在乎过别人的看法?”
任江流摇头,“而且我也不想明日一照面就被大将军一枪戳死。”
“除了这些,还有呢?”师无名问。
任江流难以启齿,迟疑半晌才道,“还有……这样说吧,我跟你妹妹,嗯……我们之间,的确有过不正当情愫。现在我把那种感情归类为年少无知的真挚过往,只是见面,我想……再等等。”
师无名沉默不语。
任江流也不再说话,只是心情逐渐焦躁起来,叫了一声,“师无名——”
师无名浅浅应了一声,衣衫摩擦的声音悉悉索索,他下床点燃灯火,明暗烛光之下,白衣如练,几可入画。
“那阿江,现在对我,心中是何种想法呢?”师无名看着他,极其轻描淡写的问,言语之中却别有一番情真意切。
任江流算得上伶牙俐齿的嘴巴顿时不说话了,想了又想,颇为挫败的叹了口气。
明暗的灯火将师无名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任江流瞧着瞧着,低低笑道,“你怎么会有此一问?况且我俩之间纠葛三言两语如何说的分明,若细细分辨,也太过计较。若随便一说,便不如不说。”
师无名弯了弯嘴唇,倾身看着他的眼睛,道,“阿江又顾左右而言他了,也罢,不管你说什么,我终究是想听的,你便细细说来吧。”
被他这样看着,暧昧的气息近在咫尺,任江流只觉得额头上都快流下了汗,却仍旧迟迟不语,手指抵着嘴唇,不敢随便开口。
师无名并非真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答案,但见他如此苦恼,心中倒是觉得非常有趣,借着此时对方毫无防备,慢慢拉下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塞入他的指缝,轻柔的吻住了他的嘴唇。
因为常年与药石作伴,就算回到京城繁华之地,师无名周身也带着挥之不去的药香。那种奇特的味道在鼻尖缭绕,任江流似是迷醉其中,抬眼看着对方甚是故意的眼睛,竟然连躲也忘了躲,如同着了魔一般,吻了回去。
师无名眼中露出笑意,唇齿相交间舌尖扫过唇内软肉,若有若无的触碰上颚。任江流颤了颤,生生忍住一声呜咽,被逼的急了,干脆反击回去,手指从师无名手中挣脱出来,按住对方的后脑,夺回了主导权。
师无名乐在其中,甚至有意诱导他加深这个吻,让两个人更加沉迷。
青年的腰韧且柔,如同挺拔的白杨,他握着他的那处,动作看似轻柔,实则狠心至极,指头几乎陷入的肉中,光想着就觉得一定疼痛难忍。可在这种时候,细微的疼痛更加刺激□□,感官所受到的刺激直接转化成实际行动。任江流眼角泛着一抹淡红,也许是被对方的配合壮了胆,更加放肆在他口中索取,胡闹一般纠缠了起来。
等到分开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的了。任江流捂着伤口后退,本来白皙的面颊转为红润,看了一眼师无名,磕磕巴巴的道,“好了,好了,你不是问我问题,我回答就是了。”
“哦……那个问题啊,答案也不是那么重要。”师无名手指磨搓着他晶亮的嘴唇,笑道,“所谓心意,还是自己亲身体会,才显得更为真切。”
那夜说完话之后,师无名最终还是送任江流回了太中府,府内灯火通明,小云和杨柳都睁大眼睛在里边等着,见他回来安心去睡。
之后是平淡无奇的每一天,日子慢慢悠悠的过,年后,到了预定狩猎那一日,任江流早被打磨了热情,加上之前一场折腾,没有个把月,真别想把身体恢复到以往程度了。
出去打猎的那天,小云一边往他身上套亲手缝的衣服,一边听他长吁短叹,“这个年过得一点气氛也没有,等我痊愈,肯定给你们补过一个新年。”
小云给他系上披风,笑道,“爷你竟胡说。这个新年,有你,有妹妹,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好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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