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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护-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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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叶面无表情退了几步,心思转的飞快,他甚至做好了拼上全身内力,也要在下一刻直取孟元风狗命的决定。决不能让他催动药效!
孟元风盯着他,似是看穿他的心思,惋惜道:“苏门主真是不听话,那只能…”瞬间他在鼎内注入真气,那鼎上便冒出丝丝白烟。
苏子叶只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一句“不要”生生卡在喉咙里,霎时脸色煞白,快步跑向顾仙棕,颤抖的手扶上他的脸。
顾仙棕抓住他的手,柔声道:“阿叶,别怕。我没事,真的没事。”
孟元风面色深沉,不可思议地看着顾仙棕,又往鼎内注入多道真气,然而,大殿上,却没有一人变成药人。他暴怒大喊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孟元风双目爆红,疯了一般在鼎内狂注真气,忽然他动作停止了,一把明晃晃的剑,直穿过他的胸膛。
孟炀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从他身后走出来,柔声道:“爹,疼吗?”
第18章 大殿对簿身份露
孟元风惊诧地看着自己胸前的剑,喃喃道:“阿炀?你…你…”
孟炀却不看他,直接将剑从他体内拔出,血花四溅。他重重一脚将孟元风踢倒,又微微俯身,笑道:“怎么了?爹有什么想问的吗?”
孟元风僵着身体,失魂落魄地指着孟炀,手臂不断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孟炀又抬起一脚,直接踩到他身上,温声道:“爹受惊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没关系,就让我这个做儿子的,一点点解释给你听。”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继续道:“药人的药效没起作用,是因为我早就偷偷换了你为武林同道们准备的饭食。”
孟元风不可置信看着他,吼道:“为什么?!明明‘杀人再嫁祸给凤阳门少主,引来各门各派,实施一统天下’的这条计策,就是你献给我的。”
孟炀望着他,眼神和语气里都充满了温情,缓缓道:“因为,我想让爹体会一下‘在以为自己到了最辉煌的人生巅峰时,却被狠狠地摔进地底’的感觉。”
片刻沉默,孟元风声音沙哑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孟炀不笑了,眸中也渡上一层寒冷,他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杀了绣姨。她不过是撞破你制作药人的事情,你、居、然狠心将她也制成药人!”
孟元风明显想不通,疑惑着怒道:“她不过是我续弦的一位妻子,杀了又能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杀了又能怎么样’?哈哈哈哈”,孟炀突然疯狂般地大笑起来,“爹,你可真是绝情啊!”
孟元风这会儿冷静了一些,居然开始安抚起孟炀来,他道:“我知道,你视绣娘就如同亲生母亲,对她有感情。但是她撞破药人之事,决不能姑息,不然整个白坞观都会陷入危险之中!不过一个卑贱的女子…”
听到这句,孟炀又抬脚狠狠踹了他一下,咬着牙厉声道:“她不是什么卑贱的女子!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美好的女子!!”
“……”
孟元风是真心不明白,自己那个乖巧听话的儿子,居然就因为这么一个继母,和自己翻了脸。他甚至一瞬间有些后悔杀了绣娘。
孟炀继续道:“绣姨教我读书做人,鼓励我,安慰我。虽然爹你也待我很好,可是她给我一种生命前行的动力,她让我对每一天都有了期待。我想要睁眼就能见到她,我想要听她说话,我想要看她笑,我想要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孟元风一怔,双眼中布满血丝,浑身颤抖着,“你…你…你居然……”
孟炀柔声笑起来,“对,我喜欢她,爱慕她,渴望她。绣姨那么美好,那么纯粹,我又如何能不爱她呢?”半晌沉默,他像是陷入了深思中,突然话锋一变,冷声呵斥道:“可是,我为了你,为了我最尊重的爹,我压抑着对她的爱恋!!我强迫自己只将她视为一位母亲,强迫自己不去爱她!!可是你呢!!!你怎么能那样对她!”
孟元风呸了一口,将胸中淤血呕出,声嘶力竭吼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不孝子!!罔顾伦常!大逆不道!!居然喜欢自己的继母!!”
孟炀听后根本不生气,耐着性子对他父亲说:“没错,我就是禽兽不如,我就是罔顾伦常,我就是大逆不道,可是那又怎样!”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依然爱她啊。”
孟炀蹲下身来,直直盯着孟元风的眼睛,“爹,你不知道吧,当你把绣姨制成药人后,我找到了她。我想治好她,不断给她买昂贵的药材,不断给她输送真气,可是…都没有用…都没有用…她再不能温柔看着我,叫我‘阿炀’了。或许是我的坚持不懈感动了老天,突然有一天,绣姨略微恢复了意识,那天,我真的高兴极了。可是…可是,你知道,她恢复意识后,要求我做什么吗……”
殿上众人听到这里,心里似乎都有一层凉意飘过,隐约猜到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孟炀的双眸红了,他哽咽着说下去,“绣姨,求我…杀了她。她苦苦哀求,说这是她最后一个心愿,见到那样的她,我又怎么舍得不答应呢……”
宛瑶这会儿轻轻插嘴道:“草包…你……”言语似乎都太过苍白了,又怎能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感情?
孟炀突然起身拔剑,白光狠狠一闪,竟然将孟元风一臂斩断,顿时血流如河。他随意将那断臂一扔,问道:“爹,疼吗?疼吗!!”
孟元风额头冒着冷汗,脸色煞白地粗喘着,另一手紧紧压住自己断臂的伤口处。
孟炀道:“你就算再疼,也不会有我疼。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亲眼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慢慢没了气息,心疼得我都快喘不上气来!!然而,这还不是最疼的……最疼的是…她在我怀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嘴里却呢喃着‘元风…元风…’,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疼吗……”
“……”
孟元风突然服了软,哑着声音道:“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对不起绣娘,我对不起她!”然而他嘴上这样说着,却在慢慢调动内息,身下浮现出一个传送阵。
孟炀自是注意到了,笑着道:“爹,别白费力气了,林中的大阵已经被顾道长毁了。我花了那么长时间才找到你的大阵所在,可惜却破不了,只能劳烦玄清台的道长动手了。”
这一句,无疑宣判了孟元风的死刑。他终于慌了,脸色越来越恐怖,连声道:“阿炀,阿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我是全心全意对你的,你是我最喜欢的儿子,我是真心对你…阿炀…别这样,别这样,我…爹,爹,从明天开始,每日都在绣娘的墓前忏悔!你不能杀了我,我是你父亲啊!!!”
孟炀冷眼看着他,道:“你永远是我最尊敬的父亲。”话音刚落,他持着剑,在孟元风左胸腔上划了深深一道,手指弯曲快速插入,生生将孟元风的心挖了出来,再用力一握,那颗心瞬间四分五裂。
只听孟炀冷冷地道:“绣姨死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疼。”
大殿中良久的沉默,今日发生的事情,众人都觉得过于震惊。
这时,从殿外飞身进来一名黑衣人,跪在孟炀面前,恭敬道:“恭喜主人大仇得报!我等不负使命,终在孟元风房间的暗室中发现了制作药人的药方!”
苏子叶听出这个声音是夜探白坞观那晚,在孟元风房间里翻找东西的其中一人。他心道:“想必后来进入房间的白坞观弟子,就是孟炀了。”
孟炀示意那黑衣人起身,道:“辛苦你们了。”
黑衣人应声站起,从怀中掏出药方,递给孟炀。
孟炀接过,看都没看一眼,手中凝出真气,直接将它震碎了。他又提剑直冲大殿上的匾额劈去,“哐”得一声,那写着“白坞观”的匾额应声断为两半。他缓缓道:“你去把观里的钱财分给兄弟们,其余的,都送给淮锦百姓们吧。”
黑衣人疑惑道:“主人?”
孟炀朗声道:“白坞观从今日起,没了!”
那黑衣人立马跪地,“主人不可啊!孟元风那狗贼死了,您就是白坞观的主人了。白坞观财力雄厚,也是修道一流门派,您为何不要啊?!”
孟炀狂笑两声,“什么狗屁白坞观,什么狗屁一流门派。我所爱之人已不在这世上,我还修什么道,当什么门主?!都是屁话!”
言罢,他向着大殿外走去,在路过苏子叶之时,停了下来。
孟炀道:“苏门主,此事把你牵扯进来,还望见谅。我原以为你八年来销声匿迹,早已是不在人世了,才故意把杀人之事嫁祸给你,不曾想…”
苏子叶淡声道:“无妨,只有一事想请教。孟兄是怎么识破我的身份的?”
孟炀笑了,“是你自己告诉我的。那日城门外,你与你家大师兄的那场闹剧,好多人可都听到了。没想到苏门主小时候竟会去掏鸡窝,偷果子,还有…”
苏子叶连忙摆手止住他,脸颊发红道:“孟兄见笑……”
孟炀不再说了,继续向外走着,突然又回过身,对着苏子叶作揖,“苏门主,我知道苏老门主是位好父亲,请你节哀。”
苏子叶听后便想到山洞里两人互谈自己父亲的情境,心道:“孟兄那日对孟元风的尊敬与向往,又怎么会是全然伪装出来的…恐怕,他心里也一直爱戴着那个曾教他读书写字的父亲吧。”
苏子叶便道:“你也是。”
孟炀愣了一下,随即笑出来,走出殿外。
宛瑶一直看着他,突然也跟着追出了殿外,道:“草包…不是,孟炀…你要去哪里?”
孟炀不答,继续前行。
宛瑶又追了两步,喊道:“不如,不如,你和我一起回玄清台吧!”
孟炀脚步未停,依旧没有回头,只听他道:“宛道长,后会无期。”
宛瑶站在原地,红了双眸,直直盯着那道身影,不一会儿,就已消失在长街上,消散在人群中,再也见不到了。她含在眼里的泪,终于划了下来。
第19章 大殿对簿身份露
白坞观弟子遇害一事就这样告以段落了。许多武林门派都当即决定连夜离开淮锦,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孟元风和孟炀的不是,更有甚者,直接连淮锦城都骂了,说淮锦是个藏污纳垢的坏地方。
真所谓是墙倒众人推,苏子叶虽然在淮锦的几日里没与别的修道门派接触,但偶尔也会在街上遇见几回。那时候,一个个皆是夸着孟门主豪爽,白坞观大方,淮锦城景色宜人。现在一朝出事万人骂,只怕不出几日,江湖上便会流传出各种各样骂孟氏父子的传言。
苏子叶太清楚这种感受了,但他什么都不想再管了。事情已经全部结束,失去父亲的那种心痛感便立即袭来,一刀刀快要将他剖开,心中有个洞,怎样都补不上。顾仙棕就站在他身侧,直直望着他,不动也不说话。
半晌,苏子叶开口道:“顾道长,你不用跟着我了。你应该需要回玄清台复命了吧。”
顾仙棕还是未动,依旧不答话。
苏子叶深吸口气,又道:“道长…我,我有些累…而且我心情真的……你先走吧,我怕自己会说些什么,失礼与你。”
沉默片刻,顾仙棕道:“刚才不是说了吗,阿叶想做什么,我便陪你去做。”
苏子叶这会儿大脑都是木木的,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去想顾仙棕的意思,只觉得眼前这人在可怜他,同情他,想要安慰他。苏子叶又有些生气了,他生自己的气,生简淳的气,生白坞观的气,生顾仙棕的气,甚至生老天的气。
他猛地转身,向着大殿外跑去,越跑越快,越跑越疾。顾仙棕只愣了一下,就起身去追,然而苏子叶看他追来,居然催动上内力。顾仙棕怔住,停了下来,却在下一刻,在苏子叶身前打出道真气墙,阻隔住了他的步伐。
苏子叶只觉一阵怒气涌上心头,回头喝道:“顾道长,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为什么非要拦下我!你们玄清台就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吗?你…”
顾仙棕上前,突然将他拉进怀里,轻轻环着他,道:“我的错,不该追你。我也不该说‘我要陪着你’,其实,是我想让阿叶陪着我。”
“……”
苏子叶不语,良久,他缓缓抬起头,对上顾仙棕目光,道:“对不起,顾道长,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我在迁怒于你,但我克制不住。”
顾仙棕放开他,“我知道,不怪你。”
两人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苏子叶道:“好累,回客栈吧。”顾仙棕依言点点头。
……
一回到房间,苏子叶直接脱鞋上床,蒙上被子,睡了过去。顾仙棕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他觉得自己今日又见到了阿叶的另一面,只是这一面,他以后都不愿再看见了。
苏子叶醒来之时,天已经暗了,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勉强看清顾仙棕就趴在床边,似是也睡着。他刚坐起身,顾仙棕就醒了过来,道:“阿叶,你醒了?”
苏子叶双臂环着腿,将头抵在膝盖上,闷声道:“嗯。今日多谢顾道长了。”
顾仙棕闻言笑了笑,起身将蜡烛点上,又转身回去,坐到床上,“阿叶勿要客气。”
突如其来的明亮,让苏子叶眼睛很不适应,他皱着眉,不断眨眼。顾仙棕注意到他的不适,直接将手挡在他眼前,甚至感觉到他睫毛扫着自己手心。顾仙棕只想了一下,下一刻便抬起另一只手扶上他的脖颈,慢慢向上滑去。
这个动作一瞬间将苏子叶拉回到夜探白坞观那一晚,他有些窘迫,脸颊微红,将头稍稍错开了,道:“顾道长?”
顾仙棕在他侧头后,便立即将双手收回,神色一滞,轻咳两声,片刻后才恢复如常,道:“没想到孟兄如此心机深沉。”
苏子叶在听到这个话题后,松了口气。他知道两人在一起不可能不说话,可是关于父亲,关于凤阳门,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谈,幸好顾仙棕只是要谈白坞观发生的事情。他道:“嗯,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都是他棋局上的一颗棋子。”
从一开始,孟炀请苏子叶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便透露给苏子叶,尸体上有伤口才认定是苏家杀的人。
苏子叶道:“只怕我和师兄会去夜探白坞观,他也猜到了,所以那天晚上孟元风房间里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孟炀料定了有人会来闹事。”
顾仙棕点头道:“在林子中,他故意走到放好尸体的树下停下来。还…还故意唱那些……只怕都是为了让我们不要注意到他,好将尸体打落。”
苏子叶叹了口气,继续道:“而且引爆尸体和启动大阵的也只会是孟炀,只是当时我们根本没注意到那么多。”
顾仙棕无奈地道:“从林中回来后,我还想着要看着他,不让他把这件事情告诉孟元风,现在想想,其实是他一直在盯着我,不让我去找你,以免你不能按照他的计划,被孟元风请去大殿会审。”
两人说完相互对望,一起笑了出来。
苏子叶开玩笑道:“我们天纵奇才,聪明绝顶,玄清台的首席大弟子,被当做棋子的感觉怎么样?”
顾仙棕不答,只笑着回敬道:“那我们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凤阳门的苏门主,被当做棋子的感觉怎么样?”
苏子叶听后挑挑眉,假装生气道:“为什么顾道长形容我的时候,只是在夸我长相,难道我就没有别的优点了吗?”
顾仙棕却认真答道:“当然不是。阿叶心思敏锐,今日又见你力战众人,便知你武学造诣也不简单。只是我词穷,又不太会讲话,表达不出来。”
苏子叶哈哈笑了,“顾道长你居然说自己‘不太会讲话’,你也太小瞧自己了。顾道长明明就那么会说,如果你是女人,那我一定娶你。”
顾仙棕沉默了,他盯着烛火一语不发,神情有些冷淡。
苏子叶也不笑了,略觉有些尴尬,揉揉额头道:“嗯…道长勿怪,我开玩笑的。”
顾仙棕依旧沉默不语。苏子叶心中凉了半截,想到:“莫不是之前我会错意,其实顾道长一心只想修道,仅仅是将我当个知心朋友?所以…听到要娶他的玩笑话才会这么生气?”
苏子叶强迫自己把乱七八糟的杂念都丢掉,费劲地定了定心神,岔开话题道:“估计孟元风会知道我的身份,也是孟兄告诉他的。只是,不知道赠予孟元风药方和设大阵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了…”
顾仙棕终于开口了,“不管是谁,费劲心思帮孟元风设计了这么个大局,定不会轻易收手。只怕…白坞观的事情仅是个开端。”
苏子叶认真思考起来,缓缓道:“而且他手上还有制作药人的方子,这是个大隐患。今日在大殿上,我是真怕孟元风催动药效,要是顾道长变成药人,我恐怕会疯…”
他突然止住话语,小心翼翼观察着顾仙棕的脸色,轻轻补上一句:“是我失言了。”
这时,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顾仙棕起身打开门,店二小提着冒热气的浴桶站在门外道:“客官醒了?我见您们屋里有了烛光,这才上来。您之前吩咐的热水和饭食都已经备好了,您看,您们是先吃饭,还是先沐浴?”
顾仙棕让二小进来,温声道:“辛苦小二哥了。先沐浴吧,半个时辰后,劳烦小二哥再将饭食送上来。”说罢,取了些碎银子交于店小二。
小二顿时喜上眉梢,快步退出房间,殷勤道:“好,好,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苏子叶见状起身下榻,“道长要沐浴?”
顾仙棕摇头,拉住他的胳膊,又从怀里掏出一精致药瓶,柔声道:“这是玄清台的‘冰矾生肌露’,你被孟元风真气伤了,沐浴后用这个最好。”
苏子叶低头看了看白衣上的血痕,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多谢顾道长。”他将药瓶上的瓶塞拔开,认真地嗅了嗅,又取出一点置于食指上,慢慢搓了下,自言自语道:“枯矾,五倍子,儿茶,梅冰…似乎还有少许薄叶,嗯,这薄叶用得真是恰到好处,我怎么以前就从未想到过呢。”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像是在窥探其他门派的良药药方,苏子叶揉揉额头道:“呃…道长勿怪,我看到药品下意识就……绝非有意窥探。”
顾仙棕神色柔和,道:“无妨,我师伯一定会很喜欢阿叶的。”
苏子叶来了兴趣,一边将自己衣服脱掉,一边道:“顾道长的师伯想必是位医修奇才,如有机会,定要向前辈学习一番。”
顾仙棕笑着抬头,本想再说些什么,却正好对上苏子叶赤着的上身。顿时瞪大了眼睛,只看了片刻,立即回身背对着他。
苏子叶并无察觉,□□着上半身坐进浴桶里,一手撩起些热水,轻轻洒在伤口处。顾仙棕听着身后的水声,只觉思绪混乱,疾步走出房间,又“砰”的一声将门带上,紧张地道了句:“我楼下等你。”
苏子叶觉得有点懵,他自己行医多年,看过无数病患的身体。又在村中住了三年,而村中条件艰苦,哪有这种大浴桶可以用,夏天时便经常和村民一起在河边沐浴,都是大老爷们,没什么可避忌的。心道:“难不成玄清台还有不能见人沐浴的门规?”
……
苏子叶下楼时就见顾仙棕正襟危坐地坐在一方桌旁,心里想着:“玄清台不亏修仙第一派,弟子们的形态都这般严谨。”而他不知道的是,顾道长可是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清心诀才冷静下来。
苏子叶在他对面坐下,笑着道:“‘冰矾生肌露’果然良药,我用完后,感觉伤口好多了。”
顾仙棕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阿叶上药的画面,连忙摆摆头,轻咳几声,“嗯…有用便好。”
店小二见两位客官出来了,迎上前去热情道:“二位客官出来了?那饭菜是现在就上,还是待二位回房再送去?”
苏子叶一整天什么都没吃,这会儿便觉饥肠辘辘,道:“就在这儿吃吧。”
那二小应声退下,片刻后,桌上摆满了菜肴。苏子叶自从离开凤阳门后,一直过得比较节俭,看着这一桌菜肴,略感无奈,“顾道长,是不是点的有点儿…太多了……”
顾仙棕温声道:“因为不知道阿叶喜欢吃什么,便都点了一些。”
苏子叶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片刻恢复常态,故意逗顾仙棕道:“这些我都不喜欢吃。我喜欢的是丹桂蜜糖糕,但丹桂必须取自早秋时节花尖上的一蕊;莲花鹧鸪汤,但须是小火慢炖数个时辰,鹧鸪肉不能老,汤也不能腻;樟茶鸭,鸭子须得薰烤恰到好处,茶叶必须是熟洱与龙井;还有蟹黄豆腐,汤汁不能收,蟹黄只能取自洞庭湖母蟹。”
这些菜虽然常见,但是对食材的要求可就太严了,只怕皇宫的御膳房都做不到这么精细。
顾仙棕认真听着,笑了出来,“阿叶倒是很会吃,这些我记下了。”
苏子叶见他说的正经,摆摆手,嗤笑道:“逗道长的。喜欢吃什么关键是看和谁一起吃,若是和我喜欢之人在一起,哪怕只吃了一份烂面汤,那烂面汤也会是我最喜欢的食物。”
顾仙棕点头,“阿叶说的在理,珍馐美味抵不过温情细语。”
这时,客栈外传来“砰砰”的响声,窗外闪过五彩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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