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兽世之西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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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芙面对幼崽们失落讶异的小模样，完全没有心软。
　　帕德斯是很强，但没有任何一头帕德斯，敢说自己就一定能活过下一天的狩猎。
　　既然幼崽们已经能够适应新的生活方式，伊芙可不是那种一定要按部就班慢慢来的。
　　她迫不及待地要将幼崽们应该适应、应该掌握的，都教给他们！
　　这种心意西泽并不能完全领会，但他约莫也猜到几分。
　　所以这一次出门，西泽再没有用什么小法术，帮忙掩饰普利莫和伊蒂斯的动静。
　　……嗯，气味从一开始就不需要西泽操心，伊芙说是要带着幼崽离巢，却还是很谨慎的，又让他们滚了好几圈除味草。
　　普利莫和伊蒂斯并没有因为自身的气味引发什么不好的事情。
　　拙劣的隐匿技巧却给伊芙惹了不少麻烦。
　　在错失了第三只猎物的时候，看着气喘吁吁的妈妈，舔舔自己有些瘪了的小肚皮，这两只幼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和幼弟的差距：“……好吧，妈妈，你去捕猎，我们在这里等你。”
　　非常庆幸伊芙妈妈的先见之明，要知道就算是伊芙的领地，没有树木的地方也不少的。
　　不过才刚刚带着幼崽们离开安全的家，伊芙还是下意识选择了对于帕德斯幼崽们来说，更加安全的地形。
　　虽然这里的猎物算不上丰裕，少有的几个品种也不是什么美味，至少随处可以找到适合躲藏的树。
　　普利莫和伊蒂斯爬树的技巧倒是很不错，虽然是完全陌生的树，他们照样能够熟练地找到最适合攀爬的地方，并且依照伊芙传授的技巧，各自找了一根上有树荫遮挡、下离地面较高的枝桠逮着，这能让他们既不会被鬣狗胡狼或者别的什么陆行动物轻易跳起来扑杀、也不会被那些有翼兽轻易捕捉到。
　　他们在坐稳之后，还很注意观察周围，看中了好几条比较细的树枝，普利莫张头探脑的，在等了好一会儿之后，都没等到伊芙有什么动静的时候，还起身从那几根细枝上一一跳过。
　　伊蒂斯没有跟着一起去，但她的注意力也是一半放在伊芙身上，一半关注着普利莫。
　　正确估量这些细枝的承受能力，更能够在万一遇险的时候，增加生存几率。
　　这些西泽并没有参与，他连树都没有和普利莫他们待在一棵树上，甚至离得，嗯，在正常的帕德斯幼崽们看来，是有些远的。
　　虽然西泽知道，如果真的遇上什么危险，他完全来得及救援这对兄姐。
　　可他就是故意给他们会来不及救助的压力。
　　如果普利莫和伊蒂斯一直跟着伊芙，西泽自然也不介意一直护着他们温饱无忧，但普利莫和伊蒂斯会愿意放弃繁衍的能力，只为了不被妈妈赶走吗？
　　想也知道不可能。
　　而西泽也绝对不会为了只是在同一个娘胎里待过的那一点儿因果，就硬是跨阶使用一些不适合的法术，只为了确保他们始终安全无忧的。
　　那么自然要让他们自己强大起来才行。
　　——还有什么比直面危险，更能让人，不，让猫强大的？
　　于是普利莫他们挑选的树枝斜上方，那一大根已经显露出些许被蛀坏的端倪、但正常速度还要至少一个月才可能被蛀断的树枝，那么一大根枝叶茂密的树枝，就忽然断掉了。
　　没有砸到两头帕德斯幼崽的身上，却将他们暴露了出来。
　　上空，正好有一头类似鸱鸺的家伙飞过。
　　这种家伙西泽昨晚才杀过两只，他大概能估算出它们的攻击力，比凡兽鸱鸺强不少，但也就是那么回事，在一棵虽然有一块漏空、但其他地方还是枝叶繁茂的树上，两头帕德斯幼崽不至于完全无法逃脱。
　　于是这只其实才刚吃了一只棕背鼠，急着返还巢穴反刍给雏鸟的鸱鸺，就忽然想要再多吃一些肉。
　　嗯，下头正好有两只很肥嫩，也许他无法吃掉，但逮回去慢慢吃也很不错。
　　鸱鸺猛地扑了下来。
　　普利莫和伊蒂斯没有立刻发现漏出去的那片天空飞过什么，他们直到听到风声才匆忙反应，普利莫最是狼狈，他没能很好地攀上看中的那根树枝，虽然尾巴很给力地缠到另一根树枝上，避免了他从树上直接摔下去的危险，可用一根尾巴承担整个身体的重量，又是那样匆忙的情况下，普利莫没能及时用爪子分担尾巴的压力——
　　他的尾巴被抻了一下。
　　这种伤势不算很严重，帕德斯的恢复力完全可以搞掂，甚至都用不了一整天就能缓过来的。
　　……但现在没有一天的时间让普利莫慢慢缓解这点不适。
　　他连一个完整呼吸的时间都没有！
　　那只类鸱鸺一开始是看中伊蒂斯的，毕竟伊蒂斯的个头更小一些，相对更容易携带，而且肉也不少，都够这只鸱鸺在喂饱了雏鸟和伴侣两顿之后，再自己饱饱地也吃上一顿了。
　　伊蒂斯那点儿敏捷，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也不算什么太过特别的优势。
　　可普利莫一上来就把自己弄伤了。
　　鸱鸺并不经常捕猎帕德斯幼崽，事实上这头鸱鸺还是第一次对大型猫科动物的幼崽出手，然而这并不妨碍他敏锐地发现，那只更大的家伙，行动上明显不便了。
　　这只大家伙携带起来有点儿吃力，但依然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甚至省着一点儿吃的话，都足够他们全家吃三顿的啦！
　　虽然雏鸟们不好吃隔了三顿的食物，可两只大鸱鸺自己吃饱了，也能够更好的捕猎新鲜食物，不是吗？
　　普利莫很倒霉地成了鸱鸺的目标。
　　他躲得狼狈极了，不只尾巴抻伤，他又添了好几个伤口，甚至有两次都被那只鸱鸺的爪子抓到了，普利莫的爪牙又还非常幼崽，他完全是依靠一股子蛮力，对鸱鸺狠心（攻击眼睛翅膀什么的）、对自己也狠心（就算会将伤口撕裂得更深，也还是拼命挣扎），还有鸱鸺被树荫暂时遮挡住、没办法立刻飞高的限制，才勉强逃脱了的。
　　哦，这中间伊蒂斯也贡献了一点点力量，虽然大多数时候这头小雌性更多的是躲在一边，嗷呜嗷呜地呼唤伊芙妈妈，并且在普利莫的一次极度危险中，顾及自身选择了袖手旁观，但在普利莫另一次同样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因为地点更加巧妙一些，伊蒂斯觉得自己有五分把握保全自身的情况下，也有勇敢地跳出去，在那头鸱鸺背上踩了一脚。
　　虽然她很快又跳开躲起来，那一脚也只是稍微延缓了一点点那头鸱鸺飞离树荫的速度，却也足够了。
　　足够普利莫拼着伤口加深，从爪下再一次逃脱出来。
　　也足够伊芙赶回来。


第32章　沉默的靠山
　　西泽看在那只鸱鸺陪练足够卖力的份上，终于大发慈悲，没引诱他产生诸如“我一定可以在那头帕德斯赶回来之前逮走她的幼崽”的错觉，这只倒霉的家伙带着一肚子在一连串训练中被多消化了些的食物回巢，可以肯定，他今晚不得不多捕猎一回，才能补上这一番运动的损耗。
　　但不管怎么说，能从愤怒的帕德斯妈妈口中逃脱，就是极大的运气。
　　就是伊芙已经气到咆哮着，要赶走她领地中的一切中大型鸟类了，也不算什么。
　　连普利莫都知道，伊芙是不可能真的那么做的。
　　——划不来！
　　——那可是伊芙昨晚才对儿女们耳提面命的事情。
　　出尔反尔在大猫的世界也不是什么需要不好意思的事情，可作为一个好妈妈，别说伊芙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就能判断出“将禽类驱逐出自己的领地”这种事情完全不可能实现，就算伊芙真的忽然兽神附体……
　　除非伊芙还能保证她的儿女也都兽神附体、时时刻刻能够化险为夷，不然也绝对不会仗着一时的强大，就肆意给儿女们做出不好的示范的。
　　生存是如此艰难，即使是顶级猎食者之一的帕德斯，也有各种各样无能为力的时候。
　　伊芙将普利莫拢到身下，细细地帮他舔舐着伤口。
　　伊蒂斯和西泽也乖巧地回应母亲的呼唤，依偎在她身边。
　　普利莫一开始是嗷呜嗷呜地喊疼，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总有一天，我要把它们都杀……都吓得看到我就跑！”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往自己身上舔了几下，又眼尖地发现两根那只鸱鸺掉落的羽毛：“我会记住这个味道的！”
　　西泽撩了撩眼皮，他倒也没帮那个完全是被他诱惑过来的倒霉蛋掩饰的意思，毕竟西泽之前那个小法术只是会扩大贪念，而不是凭空催眠出一个念头，那只鸱鸺是真的对帕德斯幼崽存在着恶意的。
　　即使这一回没出手，也未必日后不会出手。
　　那么他将法术在伊芙赶到之前解开，让那只鸱鸺逃过这一回，就算了撇清关系了，日后普利莫和那家伙会如何，完全和他没关系。
　　斑斑在西泽那一眼之下，还非常乖巧地跑了过去，将伊芙甩了两下尾巴都没能弄过来的一根羽毛也给捡了回来。
　　普利莫仔仔细细地闻了又闻，然后又拿他那一口只能在人家爪子上留下浅浅痕迹（连皮都不算咬破）的小乳牙将两根羽毛撕了个……
　　咳咳，只是脏满口水的狼狈，完全达不到普利莫希冀的“稀巴烂”效果。
　　最后他是灵机一动，靠一只脚丫踩着、另一只脚丫掰弯的办法，才将羽毛掰断的。
　　┑（￣Д￣）┍只有蛮力，却牙不尖爪不利的小幼崽，就是这么逊。
　　期间，伊芙除了继续一下一下地舔着普利莫的伤口，几乎没有任何动作。
　　然而西泽知道她不是。
　　她一定也记住了那只鸱鸺的味道。
　　作为诱惑者，西泽一丁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他拍了拍伊芙的前爪：“不管怎么说，能在您身边不远处遇险，其实是件好事。”
　　他很认真地帮伊芙分析：
　　“受伤了有人帮忙清理伤口。快支持不住的时候就正好被救援。完全不用担心受伤之后无法捕猎会饿肚子、延缓伤势恢复、甚至被饿死……
　　只要不死，还有什么比直面危险更好的，让他们迅速懂得如何应对那种危险呢？
　　我能肯定，他们下次要找地方隐藏自己，还一定会注意到周围的树枝有没有被虫蛀的痕迹，会不会忽然将他们暴露出来……”
　　西泽的声音是非常嫩的奶喵音，可他那一声声虽然嫩，却沉稳自信，伊芙很快就被打消了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停留一些时候的打算：“不错。一开始离开安全的窝，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危险。但在妈妈身边发生的危险，总比你们独立之后才发生的要好得多。
　　伊蒂斯还能和我学习如何带大幼崽，普利莫呢，也要学会如何让自己更加强大——
　　只有足够强大的雄性，才能占据最好的领地，和最好的雌性，生育最可能好好活下去的幼崽。”
　　她同样没有忘记西泽：
　　“小泽，你最好也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做一些不要用那样飘上飘下的方式来实现的活动，毕竟那不是帕德斯传统的能力，我完全没办法帮你确定是什么让你拥有那样的能力，又要怎么做才能让那种能力更强的……
　　可就像没了爪牙的帕德斯对上有翼兽也会觉得很棘手一样，如果什么时候，你像抻了尾巴似的，伤到会影响那种能力的地方，暂时用不顺畅的时候，也许，帕德斯传统的能力，能够让你度过难关。”
　　伊芙完全不知道什么叫“修炼”。
　　她这种考虑不算错，事实上，是实在太对了，简直不像是个原始种能想到的问题。
　　即使是进化种，也不是每一个都能想得到的。
　　至少斑斑就没有想到这些。
　　他惊讶地看着这头帕德斯雌性。
　　早就听说过帕德斯雌性们为了幼崽可以爆发出非凡的力量，据说在很久以前，甚至有一头帕德斯雌性，在重伤濒死的情况下，还能忽然跳起来，活生生地咬断一头尼尔斯雄性首领的脖子，只是为了给自己其实已经快要被赶走的亚成年儿子，争取逃脱的时间……
　　斑斑从来没听说过，帕德斯雌性为了幼崽们的爆发，居然还包括智力增长的。
　　……这可真是太可怕了！在这么下去的话，费力达草原迟早有一天，会被帕德斯们彻底占领吧？
　　……幸好灰耳狐够小只，帕德斯们除非实在找不到别的猎物，不然是宁可对上黑色弯角兽或者长鼻兽什么的，也懒得捕猎他们这些又费力又不够塞牙缝的小东西。
　　……幸好幸好。
　　西泽却完全不奇怪伊芙一天比一天善于思考的表现。
　　这其实很正常。
　　西泽好歹是在她肚子里头待过的呀！
　　虽然专注炼化那一口先天之气、以巩固那一点真灵，西泽为了防止不小心吸过头、将伊芙身上的气也给吸干了，也是有从外部吸纳灵气的。
　　只不过都没有吸到自己体内，而是给了伊芙受用罢了。
　　大部分给了伊芙，少数逸散的，则是便宜了普利莫和伊蒂斯。
　　当然，因为灵气没有多少，对于伊芙这个成年体的肉身力量增加体现得不算明显，相比之下，普利莫和伊蒂斯倒是占了还在幼生期（=迅速增长期）的便宜，虽然只沾了一点儿，也各自表现出不同于寻常帕德斯幼崽的天赋。
　　但伊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只不过她受用的好处，更多的体现在要慢慢激发出来的思维能力，还有其他方面。
　　嗯，如果伊芙他们修炼的话，也会比别的帕德斯更容易入门。
　　……可是要如何让帕德斯懂得修炼？
　　至少西泽除了给他们输送灵力、一遍遍的运转让他们也学会推动灵力运转之外，是想不到别的方法的。
　　毕竟语言相差太多，连“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典故，伊芙赞完了都要提醒一声“尼尔斯一般是不吃长耳兽的”什么的，西泽要传授他们修行之道，无论是法修剑修佛修魔修，无论是修罗道逍遥道甚至是饕鬄道，也完全无法用语言沟通明白的好么！
　　至于输送灵力、强行帮人引气入体……
　　一般来说，那必须是元婴真人才有的技能。
　　西泽也许能用魔尊的眼界，强行将境界要求下降一两阶，也完全不是现下可以考虑的。
　　于是普利莫和伊蒂斯各种直面危险的训练还在继续。
　　至于西泽，嗯，西泽在又吃了加起来差不多有十只泰伦那么多的血肉之后，也将肉身强壮到一定的程度，他也给自己添加了训练课程，并且陪练对手或者数量、或者质量，比普利莫和伊蒂斯面对的要凶残许多。
　　他那种在普利莫和伊蒂斯陷入危险的时候，总是很难加以援手的做法，好像也就理所当然了。
　　因为他也自顾不暇了么！
　　只有斑斑非常奇怪，为什么那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肉食的、杂食的家伙们，都宁可去攻击帕德斯幼崽，而忽略了他？
　　这个问题，斑斑要到许久之后才弄明白。
　　不过在这之前，他问出另一个问题：
　　普利莫和伊蒂斯为什么从来没有质疑过，为什么西泽明明可以那么轻松地杀死两只妄图抢鱼的鸱鸺，却坐视普利莫和伊蒂斯躲得那么狼狈？
　　伊蒂斯：雄性都是这样的。普利莫没有在危险到来的时候，将我推出去就很好啦！
　　↑虽然普利莫在躲避危险的时候也不会特意避开她，伊蒂斯同样很满足了。
　　普利莫则是：小泽是弟弟。帕德斯要靠自己。再说啦，我知道西泽可以轻松杀死那家伙，我相信真正危急的时候，即使妈妈赶不回来，小泽也是很可能会救我的。或者虽然不能救下我、也会将那家伙杀掉，所以我才能那么坚定地和他拼命呀！
　　↑在灰耳狐家庭中，如果还没分家出去的兄弟姐妹，在明明有能力的情况下，依然坐视其中的一只或者几只遇险，是非常不好的行为。然而帕德斯们并不是，一窝的幼崽也会一起扑咬玩闹，可他们都非常清楚，帕德斯终归只能依靠自己。
　　价值观的差异让斑斑有些适应不良。
　　其实他和普利莫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每一次遇险背后，都有一个默默被依靠的西小泽呀！
　　他不出手，只是还不到需要他出手的时候罢了。


第33章　第一次胜利之后
　　西泽的这份用心连伊芙都不知道。
　　然而还是有人，不，有“猫”知道的。
　　泰伦。
　　——伊芙说起他的时候，不是老混蛋就是该死的偷窥狂，确实有她的道理。
　　无论伊芙带着幼崽们走到哪里，无论风向如何改变，泰伦总是可以悄悄地跟在后头，基本上，除非是他自己得意忘形露了馅，伊芙一家从来没能过发现他。
　　哦，当然，西泽除外。
　　但西泽从来不觉得泰伦的偷窥癖好是什么需要特别防范的事情，虽然知道帕德斯雄性从来不被雌性们承认是家庭的一份子，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伊芙说是不只一百“遍帕德斯雄性都是会将幼崽吃掉的混蛋”，西泽也并非认为泰伦绝对会是那个意外，他纯粹是不觉得泰伦有能力和他翻脸罢了。
　　所谓有恃无恐。
　　西泽根本不介意泰伦的偷窥，他甚至不介意他看穿他用诱惑术给普利莫他们拐来各种陪练的破绽。
　　他只要求泰伦：
　　“不能告诉普利莫和伊蒂斯。如果知道肯定不会死，也不会真的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他们就不会这么努力啦！”
　　泰伦深深地看着他。
　　是的，只有真正的生死危机才能锻炼出最适合在费力达草原上生存的幼崽。
　　他或者伊芙，或者这领地之中的每一头雌性，甚至那头雄性……
　　每一头帕德斯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只不过包括泰伦自己与伊芙在内的其他帕德斯，他们经历的生死是真的非生即死，走过来了的帕德斯很多，走不过的帕德斯却更多。
　　也许那些走不过来的帕德斯，他们缺少的只是重来一次的机会。
　　只需要一次，他们就能冲过曾经要了他们性命的难关。
　　可惜他们并没有那样的机会，一次失败，就是死亡。
　　泰伦自己也是……
　　不！
　　泰伦想起来了，他如今也成了失败过、却获得了重来机会的家伙之一呢！
　　和阿姆斯东的那次战斗……
　　泰伦看着西泽的目光很复杂，慢慢的却只剩下了温和的喜爱。
　　享受到幼子的救助并不可耻，天底下还有那一头帕德斯雄性，能够享受到幼崽的救助？
　　而能够救助父亲，又何尝不是幼崽强大的一种体现？
　　普利莫和伊蒂斯再一次从一只有翼兽的爪下逃脱，这一次他们做得非常棒，在伊芙赶回来救援之前，兄妹两个就联手弄伤了有翼兽的翅膀，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只是弄断了几根翎羽，但凑巧那些翎羽对这种有翼兽的飞行平稳程度影响非常关键，西泽的诱惑术又只是控制在扩大*的程度之内，那只有翼兽在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将那么肥胖的帕德斯幼崽顺利带回巢穴之后，便放弃了这一次捕猎。
　　普利莫又添了两道伤，伊蒂斯的后腿也有点儿不是很灵敏，可这依然是两头幼崽对上有翼兽时的第一场胜利。
　　普利莫嗷呜嗷呜地大声叫：
　　“妈妈、妈妈！有翼兽被我们打跑啦！你放心捕猎吧！我想吃灰斑短腿兽，没有的话大羚羊也行！”
　　灰斑短腿兽是帕德斯食谱上鲜嫩排行榜前几的美味，伊芙领地之中原本有过一小群，但已经迁移到隔壁夏洛特的领地深处去了——
　　夏洛特家的安格斯虽然是头发育缓慢的进化种，却是个不挑食的强壮孩子，夏洛特对猎物的鲜嫩程度并没有什么特殊偏好。
　　然而领地上的猎物都是领主的储备粮，夏洛特哪怕自己不需要，也不会欢迎伊芙去捕杀的。
　　更何况那群灰斑短腿兽还非常会躲，他们不是躲到夏洛特养育幼崽的安全小窝附近，可伊芙想要摸到他们的地盘上，要么绕上好大一段路，要么就要经过夏洛特的小窝，或者另一头同样在养育幼崽的帕德斯雌性的地盘。
　　显而易见，哪个选项都不美妙。
　　至于其他的选项……
　　阿姆斯东，另外那头帕德斯雄性的地盘上倒是有几群，住到他领地里的帕德斯雌性都是没有养育幼崽的，她们虽然也不欢迎外来者，但伊芙只要能够在被她们发现之前，顺利带着猎物离开，她们倒也不至于在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来秋后算账（养育幼崽的帕德斯雌性就会很记仇，如果她们的雌性能够顺利长大也就算了，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没了顾忌的雌性很可能会跑来埋伏猎杀偷偷潜入过她们领地的其他雌性的幼崽）……
　　然而那是阿姆斯东的地盘。
　　伊芙可不想去招惹他，至少不该是因为一只灰斑短腿兽。
　　哦，布丽姬特领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也还是有灰斑短腿兽的，伊芙曾经不只一次去布丽姬特领打过秋风，尼尔斯们虽然不好惹，但只要谨慎避开——
　　布丽姬特领太大了，灰斑短腿兽又不是尼尔斯幼崽特别钟爱的食物，尼尔斯雄性懒到令人发指，雌性也是一群没逮着现行的时候，懒得巴巴儿跑来翻旧账的家伙。
　　伊芙几次三番选了布丽姬特领作为打秋风的对象，确实有她的考量。
　　可那其实也是在拿性命冒险。
　　稍有不慎，同样是个死。
　　只不过谨慎过关之后，遗留问题比较少而已。
　　伊芙会为了幼崽拼命，那也要一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