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兽世之西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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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十天之前，那还是一群她可以轻易连同猎物带猎手一起吞吃下肚的玩意儿，安丽拉还记得她将最肥壮的一头半大卡洛卡尔从他的母亲身边叼走时，那头雌性卡洛卡尔的咆哮与哀嚎，还有那只半大猎物，在她口中垂死的无助。
　　现在她却不得不带着幼崽，小心翼翼地躲避。
　　大猫的普世价值观自然没有什么报应不爽，事实上安丽拉只后悔自己对这群卡洛卡尔下手还不够狠，早知道有这一天，她就不该挑剔捕猎卡洛卡尔的消耗太大、再加上捕猎之后补充水分的代价，往往不值得什么的——
　　早知道应该将这附近可能威胁幼崽的家伙多多清除掉一些的。
　　安丽拉一直忍耐到卡洛卡尔们远去，才闷闷呜呜了两声。
　　对此，斯特迪的反应是：
　　“妈妈别闹了。捕猎卡洛卡尔确实不划算。他们对我虽然有威胁，却也是让我学会更好隐藏自己的好帮手。之前只是我太贪心了，在秃鹫出现的时候就应该考虑放弃了……
　　抱歉妈妈，不过你不用担心的，我觉得我可以捕猎了，长耳兽什么的，我觉得我能行。哪怕是去地洞中挖老鼠或者别的什么，我们一定可以熬过去的。”
　　安丽拉给儿子感动得热泪盈眶：
　　“还没到那个地步，儿子。泰伦已经很久没回去了。我们一定可以顺利捕捉到一只黑皮斯洛兽的。”
　　是的，泰伦的领地之中也有黑皮斯洛兽，泰伦在雨季之中，甚至有意识地帮忙驱逐一些落魄的猎手，在旱季的前半段时候，他的自留地中的黑皮斯洛兽是最多的，足足五雌二雄带着大大小小二十几只幼崽。
　　不过现在幼崽只剩下两三只，雌性都被吃掉四头了，倒是两头雄性依然在。
　　这种消耗方式其实并不怎么符合领主们储备粮的习惯，可谁让消耗这些黑皮斯洛兽的都是一群趁着泰伦不在，来捡便宜的混蛋呢？
　　吃别人家的粮食，可不会有多少可持续发展的储备意识。
　　哪怕那个别人是自家爹或者自家孩子他爹，不会一起分享猎物的就是“别人”。
　　何况在泰伦家里捡漏的，也不仅仅是他的幼崽和幼崽他娘。
　　之前已经说过了，黑皮斯洛兽的速度有限，像是瘸腿，我是说，瘸腿巨鬣狗，她都趁机打过秋风。
　　安丽拉倒是第一次打这些黑皮斯洛兽的主意，虽然她并不是第一次到泰伦的领地占便宜，不过她的幼崽是到泰伦领地来的帕德斯中相对强壮且能干的，这让安丽拉的选择可以稍微广阔一点，最重要的是雌性已经被被人先下手弄死四头，两只雄性又不巧是非常强壮的体格，安丽拉很难做到不流血地杀死他们，而一旦流血，带着幼崽的安丽拉很可能花费了大力气，却不能保证自己和幼崽吃饱。
　　安丽拉不相信泰伦已经死在外面，她不想成为做事做绝惹恼泰伦的那一个，也不愿意费过分的力气为别人捧上食物。她之前更愿意选择诸如短尾兽之类的猎物。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安丽拉盯上了仅剩的几只小黑皮斯洛兽，并且，如果那头雌性撞到她的嘴边，也一定不会留情。
　　泰伦会不会生气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安丽拉，可没有把握在对着成年黑皮斯洛兽留手之后，还能带着幼崽全身而退。
　　不过这一次安丽拉的运气不错，她很顺利地捕猎到一只小黑皮斯洛兽，虽然瘦了一些，但雌性没给安丽拉造成什么麻烦，这让帕德斯母子得以在其他掠食者到来之前，先囫囵吞下两口肉，并且，在更多的掠食者随着有翼兽的动向聚拢之前，安丽拉已经迅速撕下一块肉，带着斯特迪躲到树上去了。
　　这一次他们不敢贪心，斯特迪吃了七分饱，安丽拉只吃了五分。
　　但不管怎么说，已经足够他们再维持两天不错的状态。
　　↑泰伦自留地里的储备粮，就是被这么慢慢吃光的。
　　完全复制安丽拉经历的当然没有，可带崽子的帕德斯们，确实都遇上这样那样的困境。
　　他们甚至开始对一些平时不屑一顾的小型猎物下手。
　　捕猎的消耗往往只能与收获勉强持平，入不敷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阿姆斯东那边的稍微好一些，然而反常高温的旱季延续，对单身帕德斯同样造成不小的影响。
　　阿姆斯东越来越多地在边境处徘徊，他也不再允许像是阿西亚那样的，带着小雌性的雌性去他那边捕猎。
　　气氛日渐紧张，泰伦搬回了他的自留地。
　　虽然储备粮几乎都被搬光了，泰伦宁可辛苦一些冒险一点，去更远的地方捕猎，却一定要回到领地上守着。
　　两头成年雄性依然没有碰头，但养着亚成年幼崽的雌性已经在考虑让孩子出去独立的可能，她们近乎严苛地训练孩子的捕猎技巧，即使是养着和西泽一期幼崽的雌性们，也各种训练幼崽的隐藏逃命技巧。
　　并且，防备对象从尼尔斯之类的，变成了帕德斯雄性那样能上树追逐的大猫。
　　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西泽在家里喵都饱餐了一顿的时候，在伊芙带着普利莫兄妹扑咬打闹磨练捕猎技巧的时候，悄悄出发了。
　　去了阿姆斯东的地盘，准确地说，是阿姆斯东的自留地。
　　然后也没做什么，他只是借着旱季之中特别丰沛的日精，给阿姆斯东烧着一棵树烤烤火。
　　嗯，燃烧的是在这样旱季之中还能维持一些绿色的青果子树，树底下彻底枯黄的草反而没有被点燃哪怕一丁点什么的……
　　所谓震慑，就是要这样恰到好处的反常呀～


第56章　所谓时间盲
　　——然而所谓的震慑，也只能作用于彼此都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阿姆斯东愿意在西泽的火焰下暂时收回他梭巡于另一侧领地的目光，不过是因为单身帕德斯们虽然日渐艰难，却还不至于过不下去。
　　但这种退让不可能维持很久，如果雨季始终不能到来，如果连单身帕德斯也快要过不下去……
　　无论是雷与火，都阻止不了凶兽拼死一搏的决心。
　　西泽眯着眼看天。
　　非常可惜的，西泽虽然是个号称并不拖欠因果的家伙，其实他对于因果的掐算预测却是比治疗法术什么的都要来得苦手。
　　——否则也不至于在飞升前的最后一步遭遇那么惨。
　　劫雷对魔修确实不怎么友好，但像西泽这么有原则有底线的奇葩魔修都能混得那么惨，西泽在因果二字的偏差，和他那连指路都完全无法指望的掐算技巧（虽然西泽每一次拿不定主意随便走走都能走上一条随便捡捡就能捡着天才地宝的光明大道，可那凭的是运气不是掐算能耐），才是真。原因。
　　虽然西泽现在还没看到自己劫雷悲剧之后的真相，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即使再对着天空看一百年，他也没有……
　　不，如果真的一百年的话，也许不需要什么掐算法术，也能总结出一些观看天时气候的技巧吧。
　　可惜西泽现在没有一百年的时间可以去积累经验技巧。
　　事实上，他连一百天的时间都没有。
　　一百个时辰倒是马马虎虎——
　　其实这个费力达草原的一天是不是和华源大陆上一样的十二个时辰西泽并不能肯定，作为一只还没经历过一个雨季轮回的小喵，西泽甚至连费力达草原的一年是不是也用十二个月作为周转都无法肯定，他唯一确定的就是作为月亮的存在，是三十天一次圆缺频率，这一点和华源大陆的三十一天和三十天轮流有一点点差异却不是很明显，同时也让西泽剔除了费力达草原只是华源大陆的一个偏远邻居之类的猜想而已。
　　至于一天到底几个时辰？是不是和华源大陆一样长？
　　只能说，漫长的，五百年的寿命，还有经常一闭关一顿悟，就连自己是经过了十天还是十年甚至百年都傻傻分不清的修行岁月，实在迷糊了西泽作为凡人时候的时间观念。
　　是的，你没看错，魔尊喵不是脸盲——
　　从人类到喵族，居然完全没有脸部识别障碍，相对于那些换个驾驭飞剑都不需要多久就能抵达的地域民族就可能因此分不清人脸的家伙们来说，西小泽是脸部辨识度上的天赋简直就和他的修行天赋一样足够引以为傲！
　　至于路痴？
　　魔尊喵虽然偶尔也会有迷路的小烦恼，可在分辨左右上下东南西北基本没有障碍，也委实称不上路痴。
　　然而他却是个时间盲。
　　这真不是我等凡人凡兽能理解的烦恼。
　　好在这个小烦恼并不能给西泽制造什么麻烦，作为一个高冷酷霸帅的魔尊大人，他只要知道周围的兽们，尤其是他的家喵们，每一次需要多少食水和差不多几分之几天进一次食水最舒服就够了，不是吗？
　　哦，当然，因为邻居的不安分，还必须稍微了解一下帕德斯在食水缺乏的情况下大概能挨多久，以稍微推测（非掐算）一下阿姆斯东的全面爆发时间。
　　这些都不需要深入了解费力达草原的一天是不是和华源大陆的一天一样长，西泽只需要按照习惯，将一天划分为十二等分就够了。
　　↑这在后来导致了费力达时和华源时的兑换差异，不过在西泽沟通两地之间，完全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西泽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到底是深挖掘水源的划算，还是举家大迁移好？
　　这其实是几乎不需要考虑的问题。
　　西泽自己不吃肉不喝水也饿不死，虽然还没筑基，但在日精月华的利用率上远超一般没有辟谷小修士的西泽魔尊，奏素这么酷炫！
　　不过西泽自己虽然不用喝水，在掐算旱季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这件事上面也是非常的，嗯，每一次掐算都是不同的答案，覆盖范围从明天到明年到一百年甚至更长久的时间都有，也是一种一般修士get不到的体验呢！
　　但那并不要紧，如果只是水的话，西泽可以透过干旱的土地，精确寻找到在哪里需要挖多深就能挖出水来。
　　这种事情完全只需要靠鼻子和灵力探测，掐算完全木有用呢！
　　然而一般的喵们，哪怕有足够的水喝，没有足够的肉吃，照样是个死。
　　而西泽能挖出足够这附近的兽们滋滋润润几百年的地下水，却还没有能力跨越那么远的距离，去将在旱季开始之初，就迁移离开的各种猎物们。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更悲伤的这并不是故事的结局。
　　西泽喵那还非常不够喵的思维里，既然只有水并不够，那为什么要留在原地傻等呢？
　　要知道，虽然他在掐算“哪里猎物最丰富”这个问题上得到的答案同样丰富多彩，可至少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哑巴呀！
　　不算太久的曾经，他才眼睁睁看着各种猎物一群群地如脱肛的野马向某个方向义无反顾地狂奔而去呢！
　　要知道，草原上的视野可是非常辽阔哒！作为一只酷爱端坐在树冠之上思考人生（并不是！）的喵，西泽对那些猎物的去向不说完全了然于心，至少可以追出很长的一段距离，并且能够保证在追到一定程度之后，也能找到合适的喵或者其他不是喵但一样没有语言障碍的家伙问“路”。
　　↑费力达草原这种不管是来自不同地域的帕德斯之间，又或者不同种族的喵之间，甚至连喵都不是的灰耳狐有翼兽和其他啥啥啥的，都几乎没有语言障碍，连进化种和原始种的差别都只在于掌握的词汇量（？）之多寡的设定，曾经作为人的时候，修炼到渡劫期遭雷劈都没能在不使用特殊法术的情况下听懂各种毛绒绒（事实上使用了特殊法术也不能保证一定听懂）语言的魔尊喵，虽然完全不能理解，但不得不承认确实非常方便。
　　为了珍惜这种方便，魔尊喵甚至给自己设了个“好好答话的家伙不杀”的小规则呢！
　　可惜他的家喵们，并不怎么乐意给他长途跋涉弘扬这个规则的机会。
　　也许有些食肉动物也有随着气候迁徙的习惯，然而很遗憾的，帕德斯并不是其中之一。
　　帕德斯们千万年来的生活习惯都是，一辈子最多只经历两次流浪。
　　在第一次完全性成熟之前、被妈妈忽然翻脸咆哮甚至撕咬着驱逐离去、直到找到自己的领地是第一次，老弱病残到守不住领地，被其他同性帕德斯驱逐出去，是第二次。
　　如果幸运的话，甚至不需要经历第二次。
　　就像那只不知道是因为饥饿还是干渴，终于在不久前死在一处岩穴之中的塞西莉亚（泰伦领地中的一头老雌性，被伊芙抢走大半领地的家伙）一样。
　　也像是泰伦第一次面对阿姆斯东时，准备付出的一般。
　　雌性会仔细挑选雄性，她们在停留之后几乎就不再离开，除非老到被其他雌性彻底排挤出去，才可能开始喵生中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流浪。
　　但大多数时候，抢夺她们领地的其他雌性并不会做得太绝，就像塞西莉亚遭遇的那样，至少可以保留一小块在雨季之中勉强可以填饱肚子的领地，至于在旱季的时候怎么办？
　　对于雌性们来说，在老到在熟悉的地方都无法养活自己的时候，能死在曾经有不知道多少幼崽死去的地方，也是一种幸福。
　　至于雄性？
　　雄性可能会像阿姆斯东那样，去抢夺一个已经足够成熟、但又有年轻鲜嫩的雌性资源的领地，也可能是在第一次流浪的时候就勾搭上几头足够强壮的年轻雌性，在合适的地方打造全新的领地，可无论是哪一种做法，帕德斯雄性和尼尔斯雄性都有一个明显的不同：要抢夺一头帕德斯的领地，只有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是一种奇怪的现象，尼尔斯雄性其实比帕德斯雄性更加具有和幼崽相处的情分，尼尔斯雄性在进食的时候虽然霸道强横，可即使是布利姬特领那头等着看他的半大幼崽们笑话的雄性王，都有着纵容更小的幼崽在他嘴边抢食的时候，并且尼尔斯雄性也从来没传出过帕德斯雄性那样的“饿极了连幼崽都会嚼吧嚼吧吃掉哦”的恶劣名声……
　　可事实上，被大猫妈妈们拒绝靠近的帕德斯雄性才是会“除非死，否则绝对不放弃领地”的那一个，常常懒洋洋地趴着任由幼崽在身上爬上爬下瞎折腾的尼尔斯雄性，反而是，遇上强敌的时候并不会过分拼命，甚至没有强敌来袭都可能忽然想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顺便寻找第二春，完全没有想过在他离开之后，还不足以独立的幼崽要怎么办的家伙。


第57章　口才
　　虽然帕德斯雄性的死守未必是因为幼崽。
　　至少泰伦显然是。
　　——所谓“帕德斯雄性都是稍微饿极了连自家幼崽都嚼吧嚼吧吃掉的混蛋”，这种流言约莫也不排除有对幼崽极度重视的帕德斯雌性，以及那些被帕德斯雄性坑惨了的各种别族喵和非喵们的推波助澜、添油加火……
　　——然而也应该不太可能是空穴来风。
　　↑至少西泽是这么想的。
　　即使西泽目前也只遇上过两头成年帕德斯雄性，除了泰伦就是阿姆斯东，阿姆斯东还非常巧（？）的，没有暴露出他对幼崽凶残的一面，即使是别喵家的幼崽，泰伦这朵奇葩更是不提也罢……
　　不过魔尊喵是心智非常坚定的一只喵，接触到的少数案例再怎么不符合流言，他依然坚定地认为“不可能空穴来风（伊芙妈妈说的总有她的道理）”。
　　可惜这并没有什么卯用。
　　西泽好不容易说服了家喵们——
　　好吧，离“说服”仿佛还有点儿距离，不过对于西泽来说，只要伊芙答应了如果西泽一定要离家出走，她也只得带着普利莫兄妹跟着就够了，才没有撒泼打滚耍赖呢！
　　魔尊喵只是坚决、坚定、坚忍不拔的，即使被伊芙含在嘴巴里头两天一夜也依然咬死了他不会死守着这一片连大河支流都要干涸了的地方、如果伊芙妈妈不肯陪他们兄妹一起启程那么就请在捕猎之后追上来吧、他们一定会留下足够的味道作为路标的……
　　而已！
　　↑至于在伊芙眼中属于沉默着认同西泽代表了他们意见的普利莫和伊蒂斯，其实只是被魔尊喵“不小心”定声禁言了神马的，我们就不要去追究啦！
　　总之西泽在做好选择之后，只花费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说服了他的三头家喵，真是可喜可贺～（≧▽≦）/～然而在第四头，不那么家的家喵上，西泽却撞了一个出乎意料又好像理所当然的钉子。
　　泰伦说他不能走。
　　泰伦不像伊芙，他在确定西泽追着猎物们迁徙脚步而去的决心之后，别说像伊芙一样在无法说服的时候干脆将他几乎整只喵含住关“小黑屋”，他也根本没有像伊芙那样苦口婆心陈述这一路各种可能的危险、和更多连成年帕德斯都不能确定但肯定非常危险的危险。
　　泰伦毫不犹豫地支持了西泽的选择：
　　“也许你是对的。不管怎么说，至少你一定能找到足够的水和食物，一直顺利地长大，一直好好的活着——
　　不过，最好带上你那只灰耳狐。”
　　↑非常开明的父亲大人？
　　可他居然不愿意和西泽一起离开！
　　在他似乎并没有怀疑西泽“我一定能让你吃饱喝足”的承诺的情况下，这头一直表现得非常儿控西泽控的老喵，居然拒绝了西泽一起离开？！
　　明明还说希望在西泽长大之后能跟着他走几年，明明还说希望死也要死在西泽身边，希望死的时候也能给西泽留下两大块肉（泰伦自己和他临死前拼命猎取的什么倒霉蛋）、并且最好是在食物短缺的时候而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雨季哒！
　　明明之前还不让西泽回来，即使西泽展现了能瞬间治好他脊椎重伤的能力都还在说服西泽赶紧逃离的也是泰伦……
　　……好吧，那时候的泰伦其实已经展现出在危难时刻，乐意并且并不吝啬掩护西泽离开，然而他自己却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幼崽离开的特质了。
　　哪怕明知道回去的结果也很可能并不能多救下哪怕一头幼崽，但即使是死，泰伦也只会死在幼崽之前。
　　……可那不是因为外来雄性的屠杀么？
　　西泽从来没听说过，帕德斯雄性还会插手这种因为气候反常引起的灾荒？
　　泰伦：
　　“我之前是没有插手。这一回也不算插手，虽然他们是我最后一批幼崽，我也只是让出了一片并不如何丰裕的领地给那些实在不得已的多个地方弄一点儿吃的而已。
　　那些这样都养不活幼崽甚至连自己都搭进去的，我不也什么都没做吗？”
　　泰伦的目光平静，这样子的他居然显得是稳重并且温柔的：“但不掺和幼崽的抚育是一回事，将他们遗弃却是另一回事。不管是因为气候或者别的什么，我不可能遗弃自己的领地，和领地之中的幼崽。”
　　果然不愧是多年来无论雌性和幼崽如何冷漠，都始终坚持偷窥幼崽反刍肉糜的奇葩雄性，泰伦坚定起来的时候，魔尊喵都要头疼。
　　然而魔尊喵是如此的有原则、有底线，即使被泰伦的出尔反尔弄得胸闷头疼，他也并没有将类似“那要是你领地里头的其他幼崽都死光了、你和不和我们一起走”或者“这片领地好像已经是阿姆斯东的，如今我们只是暂时借用而已”的话咆哮出声，也守住了轻易不会对家喵使用法术、尤其不会使用诱惑类法术迫使他们强行改变心意的底线（才被迫沉默着被代表了的普利莫和伊蒂斯←←）。
　　┑（￣Д￣）┍反正不管怎么说，西泽不得不因为泰伦的坚持尝试改变计划：“……那么，要是将你所有的幼崽都带上呢？”
　　泰伦（⊙o⊙）？！
　　西泽：
　　“我知道帕德斯以前并没有这种习惯，可习惯并不代表绝对不是吗？
　　我还听说帕德斯雄性是从来不给幼崽食物、也从来不给幼崽舔毛的呢？哦，当然，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也是妈妈绝对不接受的吧？
　　但我知道你，嗯，你是个好父亲，即使和帕德斯习惯的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觉得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迁移，也许一开始妈妈不会很习惯，可她总会慢慢习惯的，在一个或者几个长辈出去捕猎的时候，有其他成年喵、成年帕德斯帮忙保护幼崽，在迁徙于陌生旅途的时候，是非常方便的事情……
　　我会说服妈妈让你一起，也会说服妈妈接受其他幼崽，甚至那些幼崽的妈妈们愿意一起走的也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想想看，就像布利姬特领的雄性王，甚至比那头尼尔斯更圆满的……”
　　布利姬特领的雄性王过的是什么日子？
　　也许泰伦嘲讽满满的时候，仿佛只看到人家将骚扰他的小喵粗暴镇压之后，被老婆们各种更加粗暴地挥巴掌甩脸色，其实他最抓心挠肺地记忆着的，其实是懒洋洋趴着晒太阳的雄性尼尔斯身上，可能滚得到处都是的小喵们呀！
　　就连尼尔斯在霸占食物的时候，在轰开捕猎中真正出力的雌性们，却往往对幼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场景，泰伦一边嘲讽尼尔斯吃软饭不要脸，一边其实暗暗羡慕人家父子一群能够围着一头食物进餐的团圆热闹呢！
　　可怜的帕德斯，他努力了那么多年，也只是能让两头幼崽吃下他送去的猎物而已。
　　虽然比尼尔斯更幸运的，还吃到幼崽送出的猎物，但这种和幼崽围着一只食物一起吃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