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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雄-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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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十多年之后,格安终于又一次感受到了先生身上那种熟悉的、独特的气质,在眼前这个穿着酒侍服装的男人身上。
那种气质神秘又深不可测,像暗藏着的、闪着寒光的刺刀,游离了一丝收敛不住的凌冽,让格安感受到了压迫。
男人上半张脸被遮挡在银色面具后面,只露出了如刀刻一般刻薄的嘴唇,看起来像一个挑剔的绅士。不过,他的嗓音意外地阴柔,温情如流水的声音中流着恶意的毒液。
“格安·科克。”他说。
格安目光警惕,身子微微紧绷。
“是我请你来到这里的,”男人对他的敌意视而不见,“恩尔告诉你了吧?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嗯……看来没有。”
不知是不是环境很冷,伤口变得不那么敏感,刚醒不久的格安只觉得身上锥心的疼转变为酸疼,虽然同样难忍,但酸疼与刺痛还是不同,至少不会疼出一脑门汗。
他看着男人,冷静地问:“恩尔是谁?”
“恩尔,就是带你来这里的人。其实你们应该认识,他曾说过你们是旧识,同一个组织里的共事者……啊,你还是别动比较好,恩尔给你注射了肌肉松弛剂,那感觉不怎么好,行动起来简直要命的难受。”
是海兔……
格安缓缓吐出一口气,稍稍坐直,动作带来的痛感能让他更加清醒冷静地思考。他接着问:“那你呢?你是谁?”
“我?”男人笑了,轻声回答他,“我是一个能够帮助你离开地狱的人。”
第七章 奥金
老人的声音像一盆冷水,让爱德格上了头的血液如退潮一样瞬间凉到了脚底,又像狠狠打了他一棒子,让他感到眩晕,飘忽得不知道自己是谁。
爱德格喉间滑动,怔愣地问他:“你说……什么?”
契耶可夫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小奥金,你的侍卫已经从我们国会局监管处离开了。”
“这不可能!”爱德格震惊之后,眼眶快速潮红,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他双手紧紧握拳,咬着牙说,“国会局的监管处不是守卫很多、守备很严吗?格安他怎么逃出去?他怎么能逃出去?他只是会一点格斗术而已,被关在监狱里又怎么施展呢?”
“这是你们国会局的问题!因为你们看不住人!怎么可以因为他不见了就说他是外党?!你、你们……”
他气得喘不上气来,这种时候,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可以站在他身边的人。因为唯一的一个,正在等待他的拯救。
爱德格和格安。
他们都是孤独的,也是必须要向彼此靠近的。
契耶可夫叹了口气,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对一旁守候的侍卫摆了摆手,那名侍卫便颔首离开。
很快,侍卫押来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那人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身上残破不堪,腐臭的血气让爱德格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侍卫在那人膝窝一踹,那人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契耶可夫和爱德格的身前。
老人悲悯地看着爱德格,好像知道这个人的到来将会粉碎天真少年的一切信念。老人说:“这就是那天看守的狱卒,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爱德格盯着狱卒,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注视了很长时间,这里也没有人催他,很久之后,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冷静了下来,愤怒和委屈随时间流逝而逐渐平息,他眼睫颤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低声问道:“格安,也是这样吗?”
老人一愣,又听见爱德格微微颤抖的话语:“格安,也被这样审问、被这样伤害吗?”
不等谁回答,爱德格蹲**,看着几近昏迷的狱卒,问:“格安不是自己逃出去的,对吗?”
那个狱卒大概已经看不见眼前人,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了,双目无神地看着爱德格,可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茫然地半张着嘴。
“好的,我知道了。”
爱德格垂下眼皮,手按在自己左肩,做了一个安抚意味的礼节,随后,他站起身正对着契耶可夫。
“局长,现在,我可以确信格安不是自己逃出去的,他也不是乱党。我愿意追查这件事,找到为他证明的证据。到那时,还请您能秉持公正,还他一个清白。”
…
爱德格走后,契耶可夫慢悠悠地收起少年人没有用过的茶杯,换了一个干净的,并添置了茶水。
青年从局长会议厅的一处侧门走出来,他眉目高耸,蓝色的眼睛深邃如海,气度不凡,正是爱德格那位应该在宴会厅聚餐的兄长。
“等久了吧,”契耶可夫伸手让他坐,“没想到你们兄弟两个会同时来找我,真是很巧。爱德华,你也是为了那位外党的事情来的吗?”
“是的,被您猜到了。”
爱德华点头,并为弟弟刚才的表现致歉:“殿下,我的弟弟爱德格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他天真又纯情,平时很乖,但是在格安的事情上总是非常冲动,我为他刚才的无礼感到非常非常的抱歉。”
“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
爱德华这才坐下,切入主题,表达自己的疑问:“殿下,刚刚的话我也听到了,所以现在格安已经不在监管所了是吗?”
契耶可夫表示了“确实不在且不太知道他目前的所在地”之后,爱德华说:“爱德格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对国会局的内情还是非常清楚的,国会局的所有案件我们奥金家都是有权利参与的,甚至包括国政型案件。就算不参与,我也有权翻阅国会局内部宗卷、查找相关记录,但是格安的事件并没有任何记录,这证明他没有进行任何审查,因此也没有任何被判定为外党的依据。”
契耶可夫说:“是的,你说的很对,你比你弟弟理智得多。”
爱德华:“那么,殿下和爱德格那么说的理由是什么?”
“我没有和他说什么,你也听到了,他的骑士阁下确实在某一个深夜消失在了监狱中,国会局对他身份的怀疑也确实存在,我只是告诉他了实情——这,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您不该那么说,”爱德华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是要抓外党,我弟弟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处,相反,他会让事件变得麻烦,因为他会千方百计地去寻找丢失了的格安。在我看来,比起一个才刚满二十岁的不谙世事的大孩子,您瞒住他,直接来找我会更合适一些。”
“但您没有,您甚至不曾顾惜和祖父的交情,就这么把爱德格推向了危险的境遇。就像我刚刚说的,只是抓外党的话,那就没有必要把爱德格卷进来。但是您做了,并且在我的面前。”
青年向来是彬彬有礼的,他的祖上有东方血统,家族对东方文化也很尊重,加上常年作为两国交流的枢纽,奥金家的人多少都有些东方人独有的谦和与儒雅。
可即便如此,青年现在的表现也足够强硬了——只要是涉及弟弟爱德格的事情,他就不得不抛弃自己温吞的外壳。
“爱德华,你说的很有道理,”契耶可夫看着他,似笑非笑,“小奥金在请求我见他的小骑士一面,你觉得除了这么说,我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可以拒绝呢?”
“事态不受您控制,无论发展成什么样,您自然都不必负责任,就您的立场来看,说实情无疑是最好的。但是,即便如此,作为国会局的局长、我祖父的友人,您依旧有能力、也有理由编造一个让爱德格远离这桩案件的借口,”爱德华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冷静且理智,“爱德格刚刚说他会洗清格安的罪证,所以接下来,他就要查找格安的所在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格安现在应该在十五街区——把奥金家的小少爷和疑似外党的格安一起放在十五区,那么他们会变成最诱人的饵料。”
契耶可夫挑眉:“你怀疑是我放走了外党?”
“不,我只是怀疑您在引导爱德格去十五街区,我的直觉告诉我,您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好吧,你说,”契耶可夫微笑起来,“我有什么理由?”
“还请恕我冒昧。首先是林西三殿下的动向,他去过十五街区的事情在国会局已经不是秘密,您应该也非常清楚,他在十五街区必然获得了某些情报,而那之后,他就携带武装入侵了我们奥金家……至于武装的起因和来源,我还在搜查中,但是可以确信的是,他以格安是卧底的名义让爱德格离开格安,并对爱德格进行行为上的伤害或是侵犯,于是格安出手刺伤了他,导致了这起刺伤案。”
“这件事情的谜题在于,三殿下去十五街区的理由,携带武装的意图,还有刺伤案当时警卫员为什么到场的那么快——我听说,是格安刺伤他的那一幕被警卫员看见了,可见警卫员事先就得到了要去奥金家的通报。而这里,我现在不能确定刺伤是故意设计的,还是只是凑巧,警卫员本来逮捕的是别的罪证,嗯,很可能就是因为‘格安是卧底’。据我所知,这样严重的罪名可以没有搜查令和特别拘禁令就进行搜查和关押。”
“你分析的没有问题,国会局审理处目前也是这样的进度,和你知道的不差多少。”契耶可夫坐直身子,态度从敷衍变做认同,并且默认了‘格安是被人带走而并非自行逃出’的事实,他说:“不过疑点还有一个,就是格安·科克离开的方式,我们那位狱卒已经记不起当天发生的事情了,只会胡言乱语。”
爱德华没有看见那个狱卒被审问后的样子,他只是在隔间听见了声音,所以并不在意,快速地说:“我认为,林西三殿下的重点在爱德格身上,而事情的引线是格安,不过三殿下现在重伤昏迷,没有办法取证了。”
“而此时,带走格安的人出现,我觉得这和刺伤案是两个事件,即使这和爱德格没有直接关系,但他始终也扮演了其中的重要角色,所以您才把这些都告诉爱德格,因为他总是很固执,现在肯定就更要去十五街区弄清真相了。”
契耶可夫抚掌而笑:“不愧是那个人的后人,你们一个聪明,一个勇敢,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说的“那个人”是爱德华的祖父。
爱德华对这个夸奖毫无触动,他扶了扶额,万分头疼地说道:“我今天本来是要告诉您林西三殿下的目标很有可能是爱德格,希望您可以敷衍敷衍他,让他稍安勿躁,最好能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做什么让人担心的事情。”
谁知道即使他早到一步却还是没来得及,这老头大概什么都已经料到他们来这里的意图了,于是先和爱德格讲了很多家常话,然后突然放出格安消失的消息,让爱德格自己上钩。而等门内听得不耐烦的爱德华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那真是很不凑巧了。”契耶可夫哈哈大笑,等笑完,他说道,“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我也就直接告诉你,十五街区有我们国会局的人,小奥金的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
闻言,爱德华略微疲惫地点了点头:“好的,我始终把您当我的祖父一样对待,当然是相信您的,但是爱德格的事情我依旧会暗中关注。不过我绝不会破坏您的计划,所以还请您保护好他。”
“这个当然,我们主要的目的是靠小奥金引蛇出洞,而不是牺牲后辈。”
说到这,老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缓缓对他露出了一个温和且愉悦的笑。
第八章 生变
爱德格从国会局出来,直冲爱森家。
爱森是寂澹帝都大学理学院的博士,人要是学到了博士这个级别,那每天围着一堆符号转,看似枯燥实则生活异常丰富充实。对爱森来说,他住所的内部环境也和他的内心世界一样,非常纷杂。
每次爱德格去之前,都要在门口站一阵,等爱森扫出来一片落脚的地方才能进门。
不过今天博士并不在家里,他在帝都大学的生化实验室里。
爱德格找不到人,最后还是跑到了大学里寻觅,找到爱森的时候,他正爬在桌子上观察一排长长的玻璃管子,里面装着各色的液体。
爱德格等了一会,爱森记录下了数据这才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这不是生化院吗?”爱德格问他。
“这确实是生化院,不过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爱森耸了耸肩,“我本来在睡午觉,然后被人拉了过来,他们说现在有个会要开,让我帮忙看一会实验数据,然后我就坐在这个鬼地方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不过,算了,对我这个天天研究数字的人来说,在生化院,也只能干干这种活计。”
“好了,这下轮到你了,蓝小少爷,格安公审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就是来和你说这个的,”爱德格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和爱森说,“格安他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再说起这件事,爱德格已经足够冷静了,他说:“对,我们可能不需要方案B了,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找到他。”
“不需要方案B……嗯,不需要方案B,这是个好事情,这意味着你不需要背上劫狱的罪行,不过那又是谁替你背了这个……嗯,说起来,为什么格安会不见呢?”爱森奇怪地自言自语,没一会,突然叫道:“啊!我知道了!原来格安是因为这个才被定义为外党的!”
爱德格皱眉,他用自己在国会局时候的说辞反驳爱森:“这毫无道理不是吗?我怀疑格安在牢狱中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格安虽然会格斗术,可关了很久他没有这个体力和精力逃出去,所以这就证明有人将他带走了。那怎么能有证据说格安是外党呢?毫无根据不是吗?”
听了一段话,爱森一愣,叹笑道:“不是,蓝少爷,亲爱的小爱德格,你怎么总是想的这么直白、简单。你还不明白吗?‘消失’、‘被掳走’就是格安的罪行,这就是证据啊。”
爱德格:“什么意思?”
“蓝,你忘了吗?林西三殿下当时对你说了什么?他不是说格安是卧底、是魔鬼吗?”
林西去奥金家的控诉就是卧底,就是外党,所以格安虽然是因为刺伤案抓了,但本质是他的卧底性质,警卫员能到的那么快也是这个原因,或者说没有卧底证据的时候,林西还有别的借口能让警卫员到达奥金家。
而刺伤大概只是意外。
等解释清这些之后,爱森说:“所以国会局一早就应该盯上了格安,如果格安受不了,在狱中招了,那就是坐实了罪名,但是如果他不招,就会进入公审环节,就是我们之前计划的内容。”
按照爱德格的计划,他是要劫格安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相信格安一定能在公审后毫发无损地回来。照这么说,格安早就是那只粘板上的羊了。
“不过格安越狱这点就是意料之外,这和方案B还有些不一样。”
方案B是爱德格一厢情愿,带着格安远渡东都,只要他和奥金家脱离关系并永远不回新日莱特,那么他们还是有办法隐姓埋名活下去。
“但眼下的情况很明了,他在奥金家这么多年,还和什么组织有关系吗?蓝,连你也说不上来,那么意思就是没有,或者就是他隐瞒了。可他为什么隐瞒,有什么好处吗?我们通通不知道,可这个时候格安被带走了,你觉得是什么?这就是构陷——”爱森激动起来,“这意味着他的身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意味着他的身份不普通!”
“光是这样,国会局就已经可以判定他是疑似外党、乱党!”
等了一会,爱德格想通里面的关节,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后怕地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将在国会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爱森。
爱森听后安慰他:“蓝,话虽这样说,但也不要绝望。你说的很好,也很对,只要能找到证据证明格安的清白,那么这一切就会圆满的解决。”
爱德格“嗯”了一声,说:“爱森,多谢你,还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助我。”
“那当然,蓝,你和格安的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爱森隔着白色的外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重复道,“任何。”
爱德格感激地笑了。他抬头看了看天,看到天色灰沉,好像这几天都是这样,正午的时候没有阳光,也并不温暖。
爱森拍了拍爱德格的肩:“嘿,小少爷,心情好点了吗?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他们的方案A和B都不再需要执行,那么也是时候改动新的计划了。
“我有一个想法,爱森,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关于方案B拟定的交易物品吗?”爱德格说,“‘暗火’,对,就是这个东西,我们可以从这里突破。”
“暗火,危险药剂……”爱森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是你那个搭线的人告诉你的吧?”
爱德格去十五街区的主意最开始是从爱森这里来的,因为当时要的是飞针式迷剂,用于劫狱,但这种类型的迷剂虽然能在黑市上买到,但是很难说它的真假和效用。于是爱德格通过兄长爱德华搭上了生化院教授这条线,本意只交易迷剂,之后他以参观学习的名义来过生化院几次,通过信件交流偶然得知了“暗火”这个东西。
“我和那位教授是用书信的形式传递信息的,所以我也没有见过他本人,但是‘暗火’这个东西他说会帮得上我。”
“……”爱森突然无语,扯了扯嘴角说,“蓝?你到底在干什么?这种东西什么都不知道还交易?万一被抓了怎么办?”
爱德格:“我留存了他的交流信息……可他是我哥哥推荐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其实我之前以为是迷剂的一种,暗火嘛,就是有一点杀伤力的烟雾弹?或者别的什么小型用剂……”
爱森:“那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还有交货的样品,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用在救格安的事情上。”
“好的,”爱德格本来就有这个意图,现在提前被爱森说出来了,“我明天应该会去一次十五街区,明天是交货日期。”
“交货之后,我会直接返回你家,把样品给你,之后再去找格安的位置。”
爱森看着他欲言又止,他心中已经猜出格安的具体位置了,不过十五街区不是个适合人“拜访”的地方,爱森觉得,爱德格要是知道格安在那里,大概会一头扎进去。
这很危险,爱森心想,不如先等爱德格交货回来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第九章 擦肩(一)
交易日当天。
凌晨五点。
这个时候,寂澹是灰调的淡蓝,风都是冷色的,空气很潮湿,在少年的脸边拂过,使他的脸颊变得湿冷又软润。
爱德格穿了一身黑色的便装,在无人注意的清晨偷偷溜出家门,跑到了看似还在沉睡的十五街区。
交易地点依旧在十五街区的天堂馆,不过这次他轻车熟路,不用再摸索三个小时那么久。
爱德格进入十五街区的地界,还不等他找到之前的小窄道,就看见一个小少年的身影,穿着白色的简便的上衣,在清晨的冷风中搓着手臂。那个小少年金发碧眼,神情十分不耐,正是交易的另一方,乔。
乔背着一个破烂的灰绿色单肩包,另一只手缩在身后,远远看见爱德格,很是别扭地扭开了头,但是没一会又愤愤地转回来,冲他挥了挥手。
“嗨,在这!”乔小声地叫了一声。
爱德格快步走过去,低声问:“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吗?”
“好了,”乔手指微微屈起,点了点背包的侧面,然后将身后的东西给了爱德格,“你的花,收好吧!”
那是一束中号的玫瑰花,十几枝包在一个蓝色的纸包里,露水躺在花瓣上,那样子看起来鲜嫩欲滴,如果低下头去,能闻见微冷又馥郁的芬芳。
这本来只是一个掩盖“暗火”的幌子,可是这样抱着这么一束,爱德格就会想起格安的脸,会想象格安收到花束之后的反应,大概会很开心地感谢爱德格吧。
爱德格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起来,乔本是偷偷看他,后来就有些怔愣,挺小声地说:“你真的是要送给你的情人吗?”
爱德格迟疑了一下,点头:“不是情人,但是是我很重要的人。”
乔对自己随便买了一束花而感到忐忑,他慌乱地转头,不期然看见远处的天边,尚有一丝未退却的夜色,他突然正色,说:“客人,我记得你要的是世界上最鲜艳的花,可是我只是在花店随便挑了一束,可能并不是最鲜艳的……”
“喔,没事,”爱德格没想到天堂馆这种地方还有乔这样诚实的人,着实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他就说,“已经很好看了,他会喜欢的。”
乔点了点头,带着爱德格往一个住所走,口中说道:“等进去了,我再把东西给你,交易成功后我会保证你的安全,送你离开十五街区的。”
天堂馆的交易是分步的,交易前是搭线,然后根据暗号找到正确的地方,等交易内容谈妥之后,雇主会离开十五街区等交易日再回来接头。接头时,有些雇主并不会亲自到场,所以这时,负责接头的交易方就会派人核实身份,乔刚刚在街角等爱德格就是在确认来者的身份,正巧他和爱德格见过,于是便带爱德格去真正的交易地。
爱德格对十五街区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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