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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朱宸记-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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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闻言，浅笑颔首：“伏羲与女娲都是我的孩子不错，我的名字也确然是华胥氏。”
白翊闻言，两眼一翻，几乎就要昏过去。
华胥氏是何等人？
几乎与鸿钧道人、上古三大圣兽相等的无上存在，他们应该是这世界上最为接近天道的一群圣人了。或者说，他们也是天道的一部分。
华胥氏更是伏羲与女娲的母亲，甚至是如今九州中原文化的起源。
而她却是这样一位姣美柔和的女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乘之境
华胥氏看到白翊这样大的反应，微微挑了挑斜飞入鬓的秀长柳眉，绝美的眸子淡淡的扫过玄渊面无表情的脸上：“我倒是比较好奇，为什么你会带他来这里。”
玄渊在神庙地上铺着的一个蒲团上坐下，屈起一只腿，左手搭在腿上，姿态肆意不羁：“借你的玄光镜一用，顺便取回我的东西。”
华胥氏露出风华绝代的淡笑，随后饶有兴致的转身，在神庙的案几上取了两只造型粗犷的方形白玉樽，随后漫不经心的往里面丢了几片黑漆漆的树叶，再提起旁边的白玉净瓶往里面注入了八分满的水。
“喝茶吧。”也不见她如何动作，那两盏玉樽之内的树叶已经在水中缓缓舒展开皱巴巴的叶子，变得通体碧绿莹润，颜色看上去便有一种清亮透明的感觉。
白翊有些惴惴不安的接过华胥氏手上递过来的白玉樽，清俊的脸上一片肃然。
旁边的玄渊看得好笑，却忍在心底不说，只在旁边暗笑了片刻，后抬起那张没有什么多与表情的俊脸道：“九一灵草虽然珍贵，但是用天河之水煮茶却也不浪费。”
他说着又转头看着白翊道：“这一番你可算是来着了，九一灵草寻常仙神可是求而不得，这一次要细细品尝才是。”
白翊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白玉樽，上面漂浮着的四五片碧绿的叶子载波载浮，除了颜色好看些似乎也没有旁的特别。
但是听玄渊这番话，似乎这杯中之物另有玄机。
还没等白翊想通透，旁边的华胥氏却是淡笑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不曾想，一向对旁人敬而远之的龙君阁下，竟然也会照顾人。”
她的眼中满是戏谑，但是却叫人生不出反感，那种善意的调侃更多的还是让白翊有几分莫名。
玄渊慢慢的喝了一口杯中的水，随后看着华胥氏：“玄光镜。”
华胥氏好笑的摇了摇头：“没见过龙君这般求人的，玄光镜乃是我的本命法器，怎么好说接借给你就借给你呢？”
玄光镜？
白翊已经见怪不怪了。
纵然那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他也不会讶异了。
身边这两个人，一个是龙汉初劫时期掀起了腥风血雨的祖龙，一个是上古神女，羲皇与娲皇的生母……
只是玄光镜的妙处甚多，白翊倒也猜不出玄渊想要那件法器究竟是作何用途的。
与他有同样疑问的还有华胥氏。
“怎样你才会借给我？”玄渊问得很简单，只是尽管如此，他的姿态依旧高傲。而这种骄傲的姿态与生俱来，更有一种觉得他天生就不该低头的错觉。
只见华胥氏淡然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优雅从容的点点头道：“玄光镜借给你倒也无妨，只是我有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嘛，你必须答应。”
玄渊点点头，示意她直说。
华胥氏微笑道：“必须在我的面前使用玄光镜。”
玄渊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白翊见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也不想费那个心思去猜测他们究竟在说什么，随意的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只是方一入口他便顿住了，随后艰难的把杯子放回去。
方才入口的水寒冷刺骨，还不等他吞咽就瞬间沿着喉咙下滑，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侵入他的五脏六腑，那种冷到了极致的感觉宛如千万根细密的针扎在体内，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自己的元婴四周亮起了一层寒光。
那是在本命元婴受到生命威胁之后自动产生的防御光芒。
白翊在这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凝结成千年不化的坚冰了。
旁边的玄渊猛地回头，就看到白翊微蹙着眉宇，带着几分痛苦的捂着自己的下腹。
“别动。”玄渊下意识的伸手搭在白翊的腕间，随后一股不可抗拒的真元沿着两人接触的地方瞬间充盈在白翊的体内。
那股真元在运转之时带着一股温暖的灵气走遍了白翊全身经脉，随后将方才那口茶水所带的寒气全部包裹住，瞬间就将其中的灵力抽出炼化，最后再化为灵液让白翊自己吸收。
白翊试着运转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真气，瞬间被那一口茶水的效果惊呆了。
他体内的元婴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紫府中那一片鸿蒙紫气，且经脉之内充盈的灵力比之先前的力量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玄渊，结结巴巴到：“我……我这是……”
玄渊收回手，眼睑也不抬：“恭喜你，已经进入大乘期了。”
大乘期！
方才自己还只是剑婴期，如今直接就跨过化神期和返虚期进入修真的最后一个境界大乘期？
怎么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呢？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手中剩下的茶水。
华胥氏在旁边看的好笑，故意惊讶道：“哎呀，倒是忘了提醒这位小友，这九一灵草乃是天地初开之时一股玄黄真气附着于天底至阴之地，与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一同存在，后又历经万年方成长一尺高，每一万年长一片叶，每十万年结一次果。”
“普通玄仙饮了修为可瞬息提升为金仙。方才你一口饮下的原本足以让你的修为提升至玄仙，只是龙君大概是顾惜提升修为之人必将忍受阴寒之气侵体的痛苦，才堪堪将你的修为压至大乘后期。”
白翊：“……”
难道这种是不是应该最开始就提出来么？
难怪之前玄渊会委婉的提醒他要细细品尝了。
白翊忽然感觉自己脸上有几分灼热，感觉自己方才的表现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旁边的玄渊淡淡的看了华胥氏一眼。
华胥氏似乎也是看够了，便浅淡一笑道：“龙君如今考虑得如何？”
玄渊意有所指的看了白翊一眼，道：“无妨，在你眼前用也无大碍。”
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华胥氏微微一笑，便双手合十，一道水蓝色的光芒兀然出现在她完美如玉的双手之中。
随着那片光幕渐渐变大，最后化为一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菱形古镜。
第一百五十八章 星君来历
那面菱镜完全幻化出来之后足足有一人高，三尺宽，落在地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分量，但是在场的人都清楚那分量绝对不轻。
也看不出这镜框是什么材质，非金非玉，非木非石，上面的雕纹却异常精致。祥云层层，日月同天，天边的辰星列宿其间，一股浩然正气瞬间扑面而来，却不让人觉得难过，反而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最为诡异的是那镜面，竟然像是通透的一片虚无，什么也看不见，却又像是广浩穹宇，容纳万物。
“龙君想要看什么呢？”华胥氏望着玄渊，漫不经心的点了点身边的镜子，一点似水的波澜便由她手指碰着的位置渐渐荡漾开去。
玄渊回头看了白翊一眼，白翊心底直觉不妙。
果然，就见玄渊的唇边勾勒出一抹肆意的微笑：“就看本君转世这一生吧。”
白翊僵坐在那里，总算明白了玄渊话中的意思。玄光镜妙用无穷，能够看透一个人的前世今生便是其中一项。
玄渊说他总有办法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一切，所以这就是他的办法？
不过这的确是一个最好的办法，看上去不但高明，还能得知一切真相。
只是如今的白翊却是坐立难安，手脚冰凉。
他清楚眼前的这个玄渊和李煜宸虽然同为一体，但是毕竟是不同的。
如果看到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一切，玄渊是会出现怎样的反应？喜欢？厌恶？摈弃？接纳？
无论怎样，白翊发现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玄渊用异样的眼神看待自己，看待他与李煜宸曾经的那段感情。那是他此生最为珍贵的东西，他并不想被旁人用批判的眼光审核检阅，就算那人是玄渊也不愿意。
因为那是属于他和李煜宸的记忆。
华胥氏也看出了白翊的忐忑，她微不可察的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玄渊一眼，却发现后者依旧坚持的坐在原地，似乎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主意。
华胥氏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双洞悉世事的清澈眼眸中划过一道了然。
按照玄渊的性格，怕是真正能走进他的心中的人，没有几个。眼前这个孩子纵然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是那种感觉却骗不了人。
华胥氏在看到他们第一眼的时候就可以断定，白翊喜欢玄渊，而且是已经很难放手的那种喜欢。
不过她永远都看不穿玄渊的心思，看不透这个曾经在那个风云变幻的世界中差点儿成为主宰的男人。
从一开始就是。
莫名其妙的开始宣战，与另外的两兽族开始斗争，莫名其妙的放弃唾手可得的王座，被封印于昆山之下。
若说他喜欢白翊吧，却为什么能够置他的心情于不顾呢？若是说不喜欢，呵，这一点华胥氏很怀疑，因为白翊是玄渊第一个带到九黎城的人。
九黎城，对玄渊有着特别的意义。
玄渊屈起食指不经意的敲了敲手中的白玉樽。
华胥氏移开自己的视线，一簇幽蓝色的火焰瞬息间自她纤美的指尖窜出，随后化作一道光没入那虚无一片的镜子中。
那道蓝光瞬息氤氲开，宛如一滴浓墨在水中缓缓舒展，姿态万千。
随后，便是玄渊今生转世的一生。
幼年便被有心之人囚禁，后来被白翊救出，跟在他身边，去北疆，上丹顶门，回昆仑，下雪山……
那短短十来年中几乎都是这个人的身影。
还有那偶尔偷袭的一吻，两人间或的拥抱。
白翊在看到最开始的一点儿时就忍受不了了，逃也似地离开了神庙之中。
他不敢去看玄渊的脸色，也不敢猜他心底的想法。
但是，心底一股无法言说也无法发泄的委屈却在此刻莫名的涌上心头。
明明是李煜宸把他拉下去的，为什么到了最后这条路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如果做不到，为什么还要许下那永恒的诺言？
而现在，被遗忘了的他本该走回自己的道路，却偏留在玄渊身边，是在祈求那个人有一天还会记起他来么？
明明……
明明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一种极度的窒息感瞬间笼罩着白翊。
玄渊在神庙的大殿之中，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玄光镜中的那一幕幕记载着他此生经历的场景如走马灯一样的飘过眼前。
旁边的华胥氏也由最初的微微诧异到现在的平静如水。
她绝美的脸上勾起一抹清丽的微笑：“不出去看看么？”
玄渊缓缓的摇了摇头，俊美的眸子微微阖上，他的目光自最后他自爆的场景移开，沉吟片刻忽然道：“给我看看他的前世。”
“你在怀疑什么？”华胥氏微微挑眉，其实玄渊在怀疑什么，她也很清楚。
玄渊即便是转世为人，也是天命之人，常人根本很难与他纠缠到一起去。譬如白妃，就算是他的生母，也不会与他的转世李煜宸有过多的纠缠，因为，命运的轨迹便是如此。他们的交集，仅限于白妃把他带到那个尘世间去。
玄渊与她对视了一眼，眼底意味不明。
华胥氏转头，伸手如拨动琴弦一般优美的姿态轻轻点了点镜面。
这一回，出现的是一座广阔的宫殿，这座宫殿背后是茫茫的辰星寰宇，在宫殿的最高处，斜倚着一抹孤冷凄清的背影。
那是一名遗世独立的青衣男子，黑发规整的梳理在脑后，一张面目虽然清秀俊雅，但是在美人多如牛毛的仙界，也并不十分出彩。
他自出生于这个世界之上，便是孑然一身。
天地初开，宇宙鸿蒙。
不知过了多少年岁，他才诞生了自己的意识。
初睁开眼，便是这茫茫穹宇，无尽的星辰。而他，不过是这亿万星子中渺茫的一个。
或许是沾了七曜的光，属于破军的辅星的他也被尊为星君。
只是他这个星君性子淡漠，唯一的好友便是破军星君。而后者又是一个跳脱的性子，因此他这清冷孤寂的星殿之内千年都难得有人登门做客。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
他素来好静，最爱做的事便是依靠在星殿最高处以星魂之力推开层层云雾窥伺人间。
那里有繁华三千，异常热闹。纵然不能给置身其间，但是做一个旁观者，也能自得其乐。
直到一日，天崩地裂，日月蒙尘，三界之内一片污秽。
他茫然间于重重浓雾中看到了一只巨大的墨龙腾空而起，翻腾于天地之间，翱行与海面之上。
于是，那略带几分探究的眼神便留在了那头巨龙身上。
后来，听偶尔来星殿拜访的破军说道，那头墨龙乃是先于天地而生的圣兽，与圣人的力量相当。
而近来人间战事不断，烽烟四起，便是那头墨龙挑起的。
初闻这个消息，星君是震撼的，随后却又觉得并不奇怪。
那样龙章凤姿的人，做出这样的事很符合他的性格。
于是，便接着往下看。
看到了骄傲肆意的墨龙在夜间于万仞礁石之上怡然饮酒，不拘一格。世间最烈的酒在他面前仿若是淡而无味的白水。
偶尔墨龙抬头一瞥，那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穿透星云看到遥遥倚在星殿之上的寂寞星君。甚至有一次还偶然举起手中酒樽，似乎在邀他同饮。
不过星君清楚，那万仞陡崖看似已然与天相接，实际上还是相隔万里。那人也绝对不可能看到他，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只是独自一个人久了，似乎很想要人陪，而那个人恰好做出了邀请的动作，星君也并未推拒，携了自己酿制且已然沉淀万年的美酒飘然下凡。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低微，不过是一个左辅星君，而对面这个人的身份，甚至连斗姆元君在他面前，亦要退让三分。
只是那一招手，那一眼，他便不自量力的不请自来了。
龙即便是醉了，却也无人敢于接近。
他就这样，披着月色夜风，带着几分清冷的微笑飘然而来：“龙君一人独酌无趣，不如做个伴吧？”
玄渊微微仰头，眼角眉梢带着浅淡水红，不像是那个令天下之人谈之色变的祖龙，更像是一个醉酒入世的谪仙。
他笑了：“难得有人愿意与我同饮，请吧。”
两人举杯对饮。
左辅的酒虽然年岁长，但是依旧比不上龙君的美酒，那里面不仅是天材地宝汇聚，灵力醇厚，更兼回味无穷。
两人喝了七天七夜，最后都醉倒在醉龙台。
醒来之后，相视一笑，于是便结了缘，成了酒友。
后来休战之时，龙君出乎意料的去拜访星君，恰逢破军星君做客，无意间损了他的琴，于是便下界寻了材料亲自为他制一把琴。
不过是知音难求罢了。
而后，星殿之内便多了一抹玄色身影。
直到后来，龙君被封印于昆山之下，永世不得翻身，直至身殒道消，魂归天地，重返天道。
而天地间，也不再有祖龙玄渊。
得知此事，左辅星君辗转难眠，却也知道此事乃是通天教主手笔，自己绝无可能见到那位圣人之面求情。
天上一日，地上千年。
最后，不忍的星君坠入凡尘，以自身星魂破开封印，护送龙君元魂重入轮回，以天地规则对抗圣人的封印。
而失去元魂的星君至此也本源破损，却被最后赶来的友人破军星君送入轮回，再世为人。
只要他重新修仙练道，虽然不可能再获得先天星体，但是却也能够得道飞升，再入天界。
一切，便就此终了。
华胥氏看得沉默，微微转头，却发现旁边的龙君一语不发的望着面前的玄光镜。
不由得微叹一声。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昊渊神器
一阵沉默之后，华胥氏又起身为玄渊的杯中续满了清水：“龙君有什么打算？”
玄渊微微晃了晃自己手中清凉的茶水，露出一个淡漠的微笑：“随缘。”
华胥氏摇了摇头，一看便知玄渊并未曾说实话。
“去把他找回来吧。”华胥氏望着神庙之外那两轮妖异的弦月，随后轻声劝道。
白翊或许还不曾意识到，他这种逃避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或许正是因为恐惧失去，所以才不敢直面真相。
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命运早在万年之前就已经纠缠在一起，怎么会简简单单的就断了缘分？
玄渊起身，放下手中的酒盏，转身出了神庙之中。
当他方一出门，就看到了白翊倚靠在神庙外面的柱子之上微微低着头，眼神晦暗不明，几丝凌乱的鬓发遮住了他的侧脸，叫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这模样倒与方才见到的万年之前的清冷星君相差无几，那背影都是寂寞到让人心疼。
玄渊脚步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停在白翊身边轻声道：“回去吧。”
白翊猛地回头，就看到身边俊美如画的男子安静的站在身边，眉目生动。
他迟疑了片刻，道：“你都看见了？”
玄渊移开视线，望着天边的那片暗沉的颜色：“嗯。”
白翊心中一紧，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动了动嘴角，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你……记起了那些事么？”
玄渊微微的摇摇头，一片坦然的望着白翊。
白翊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脚下有些站立不稳。玄渊见状，有些担忧的伸手握住白翊的手，却被后者下意识的避开了。
“你听我说。”玄渊执意抓住了白翊的手，那双暗金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白翊有些无措又有些慌乱的眼神。
“我看完了我这一世的事情，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玄渊的嗓音低沉，让白翊避无可避，只能用绝望的眼神望着他，眼底一片死寂灰暗。
“但是，我记不起来，不代表我这里记不住。”玄渊轻轻地指了指自己心脏的地方，在与白翊对视之后，露出一抹淡笑。
白翊愕然抬头。
玄渊微微蹙眉，困扰的看着白翊：“本君向来是不会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的。但是在本君解除封印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这里很难受。从来没有人，能像你这样让我分神。”
白翊心跳渐渐加快，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玄渊。
这还是那位让所有的人都感觉畏惧的龙君么？
没想到，他竟然这样的温柔，温柔的。。。让人想哭。
玄渊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不懂那些人类的感情，甚至不能理解为何华胥氏她能守在这座城里等上万年，就为了一个永远也不会回来的人。”
“但是，我想告诉你。”玄渊站在白翊身边，轻轻地伸手揽住了白翊的肩，“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去学着，怎么去爱一个人。”
万年之前，他们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酒友，他却为了他自毁星魂，永远无法恢复星君本体。那种感情，是不是就叫爱情，玄渊并不清楚。
万年之后，他忘了他，但是这一回，还好玄渊自己学会了回头。
所以就发现，那个人还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他。
还好，他们还有机会。
当玄渊在龙渊之下就一经发现自己对白翊的关注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围，但是他却丝毫不想收敛自己的做法。
玄渊清楚，自己之所以愿意与白翊在一起，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在与白翊四目相对时，那偶尔闪过的一丝悸动。
那是心动的感觉，谁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想来我行我素惯了的玄渊，第一回这样执着又急切的想要得到白翊的回复。
他的双眸眨也不眨眼的望着白翊，在等着他的回答。
白翊的嗓子有些哽咽。
那种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的东西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白翊犹豫了片刻，不经意间抬头就看到了玄渊微微拧起眉头，不自觉的握了握拳头。
那是曾经的李煜宸在紧张的时候最喜欢做出的小动作。
他忽然笑了。
这个人是还是那个被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变化。
“好！”白翊不再犹豫，坚决的点点头。
玄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一时间俊美无双。
“龙君，时间已经到了。”华胥氏缓缓走出来，对于两人相握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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