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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经年记事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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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兽相斗,整整三天三夜,御琅华才将梼杌杀死。
这样极度劳累的打斗过后,御琅华本应疲惫不堪,可她看见自己身上的伤痕,正在一点一点愈合。
“这就是最后一道天劫?”
在成为天道之前,御琅华还做了最后一件事情,她一路杀去了拂雪观。
“这位姑娘,我们大师兄正在闭关疗伤,还请不要……”
“他也配!?”
这些弟子哪里拦得住御琅华,只能眼睁睁看着御琅华冲进了拂雪观,一把将求柳闻揪了出来,摔在地上。
“求柳闻,你不是说了会保护好她的吗?为什么不信守承诺!”
“我……”求柳闻低下头,“是我没能想到,那凶兽竟然如此难对付。”
“你没想到?这个理由可真是太绝妙了,推脱得好!没关系,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从这一刻起,你将是不死之身,虽然容颜会如常人般老去,但永远求死不能。拂雪观的弟子将视你如洪水猛兽,你珍视的一切终将离你而去。只有当白千枝转世的那一天,你才可以解脱,否则,往后的千万年,你都要在内疚、悔恨中度过。”
御琅华离开后,诅咒真的应验了,拂雪观的观主于梦中仙逝,吕玉清也被迫离开了拂雪观,不知去了哪里。
等御琅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坐在一片白雾之间,面前触手可及的是三界的一切。
自己真的过了最后一道天劫,成为了天道。
“然后呢?”面前的方倾突然止住了,释念不由追问下去。
方倾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阿念,该睡觉了。”
“可你还没说完啊?”
“明天继续,我说故事可是要收费的。”
“仙君,我没有钱……”
方倾笑得狡黠:“没有钱,那就。。。。。。肉偿吧。”
“我……”
此时的方倾,与释念近在咫尺,释念搂着他,却不敢再多做动作。
“怎么了?”方倾湿润温热的吐息喷在释念的耳后,嘴唇轻轻触碰着释念的耳垂。
正当方倾要更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释念将他向下压了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睡吧。”
“我衣服还没脱。”
“没事,我们就这样睡。”
方倾饶有兴趣地看着释念越来越红的耳朵,低低笑道:“好吧,那就睡吧。”
反正这件事,是早晚的事。
第46章 佳人与我共长生
方倾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释念早就不在床上了。他环顾了下四周,落尘居静悄悄的,香炉里插着的香看上去才刚换了没多久。
正看着,释念就进来了,手上还端了碗东西。
“仙君醒了?”
释念看方倾要起身,急忙放了碗去扶他。
“阿念,我身体好好的,又没染病,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很柔弱的样子。”方倾带笑地打趣释念。
释念却不答,还是固执地要扶方倾,然后又把那碗东西端了过来。
“是我最爱吃的五珍甜羹。”
方倾最喜食甜,以前释念还是他身边的书童的时候,就深知他的口味,其中方倾最爱的就是这一道五珍甜羹。
“嗯,趁热吃吧。”
释念说着就要喂他,虽然以前释念也经常在日常起居中伺候方倾,但做到如此亲密地步的,可从来没有过。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二人早已互通心意,这种喂心爱的人吃东西的事情,只当是情趣了。
方倾懒懒地靠在释念的怀里,一口一口喝着释念喂过来的甜羹。
释念也很享受这种时刻,从他的视角来看方倾喝羹汤的样子,格外乖巧。
一碗羹汤下肚,释念又掏出帕子替方倾擦了擦嘴角,然后收拾了碗,又坐回了床榻边,搂住了方倾。
“仙君,昨天的故事……”
“感情在这儿等着我呢,你不会今天这么伺候我,就是为了听故事吧?”
“自然不是!”释念急着解释,但看到方倾并没有生气,便知道对方只是开玩笑。
“好了,我开玩笑的,昨天说到哪了?”
“御琅华成为了天道。”
“对,在她成为天道之后,独自望着这三界众生,度过了将近万年的时光,然后……”
做众生之上众神的神,是否孤独寂寞?
这个答案,只有御琅华自己知道。
万年前,被她诅咒的求柳闻早已是雪鬓霜鬟,可白千枝一天不转世,求柳闻就一天不能死。
终于在白千枝死后的第一万年,御琅华感觉到,白千枝终于有了转世的念头,于是,御琅华不管不顾地自堕了仙身。
若说是其他的仙君这样,那倒或许不会有特别大的影响。
可御琅华不一样,她是天道,三界的秩序就握在她的手上,没有下一任天道的接替,这一任的天道就陨落了,下场就是,三界大乱,无数人的命格也被打乱交错。
尤其是人界,天灾人祸不断,人们纷纷四下逃窜,可身在如地狱般的人间,逃到哪里能有用?
最终的结果,是仙界损失惨重,一面要平定人间的祸乱,一面又要抵御魔界的趁虚而入。方倾的父母也在这场大战中散尽一身仙力,平定人间灾祸,努力修补天道消失带来的漏洞。
那时候的方倾还只是个小小的少年,就这么失去了父母,天帝于是派了小仙尽淮花,将同样失去父母的释念,带到了方倾的身边,做他的书童。
不比方倾的父母,释念的父母都只是低阶小仙,他从小也被其余小仙君欺负惯了。可方倾待他却相当温柔,很多时候,释念甚至不觉得自己是书童,因为方倾在他面前从来不摆架子,关心他,体贴他。
少年人的喜欢总是纯粹又热烈的,但释念只敢将这份爱深埋在心底,他退却了,自己如何配得上方倾?
如此一日一日过去,一个不说,一个知而不问,方倾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释念的心思,他本想等着哪一日释念亲口对自己诉说爱意,但在此之前,发生了一件更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释念误闯了疑梦惊琴宫。
疑梦惊琴宫是御琅华还未升为天道时的住处,也是她在人间寻雀山顶的栖身之地。
在御琅华作为天道陨灭之后,那里就成为了禁地,不得擅闯。
轻则被迫下界历劫,重则散尽仙身,灰飞烟灭。
与平日里小仙们为了升阶品而历劫不同,误闯疑梦惊琴宫所要经历的劫数谁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时间有多久。
方倾去的时候,释念已经在人间,成为了占星族的一份子,进了皇宫,辅佐封义。
“阿念他……会经历怎样的劫数?”
“不知道,什么可能都有,不过,我猜啊,八成是情劫~”洛涛生看方倾这样担心释念,添油加醋道。
方倾听了就沉下了脸:“我知道了。”
那天之后,方倾也闯进了疑梦惊琴宫,他没办法接受释念爱上别人,即便是以释风月的身份。
封氏唯一的太子——封秋月,就这么诞生了。
没多久,求柳闻去世了,他知道白千枝终于转世了,自己终于能够解脱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应莹和应霄这两个孩子。于是他留下了一封信,为的就是两个小徒弟以后要是遇上危难,希望拂雪观的人能伸出援手,虽然这很有可能是奢望。
照原本来说,确实是这样,可天道自陨,无数人的命格早已错乱。
御琅华已经等了白千枝的转世很久了,她早已自堕仙身,不过,还是保有部分仙力在,但有的时候情绪激动,难以自控。
天气渐凉的秋日,御琅华在一处竹林静坐抚琴,她心下烦躁,弹奏的曲子也是急切杂乱,失控的仙力混入琴音,将前来采药的应霄的一魄,生生打散了。
之后,拂雪观、吕玉清、共享一魄、三人出观、应霄入宫。
封霜雪心生恨意。
赌坊剁手。
取血作画。
封霜雪因为“极恶引煞符”的原因,最终与应莹,同时也间接和应霄共用三魂七魄。
血洗迟府。
封霜雪火烧御花园,服毒自尽。
应霄与释风月结盟。
应霄转世成为徐剪,应莹转世成为李慢水。
在释风月的刻意引导之下,二人最终一步一步踏入深渊,
借助隐魂玉想起一切的应霄,也就是徐剪,最终是错杀了李慢水。
长明灯熄灭的那一刻,两世的仇债都随着魂魄,烟消云散。
“可我作为释风月,还是害了他们。”
释念一脸内疚,方倾伸手顺了顺他的毛:“不,就算你没有误闯疑梦惊琴宫,没有成为释风月,还有其余人会成为这个人。这一切,都是从御琅华作为天道选择自我陨灭后就注定的。包括封霜雪做的事情,如果她的命格没有错乱,或许就不会有这些想法,不会做出这些事。”
“那后来御琅华又去了哪里?”
“在你之后寻找我的转世的时候,也就是我已经回到天界那段时间,疑梦惊琴宫正式出现在了江湖上,万人争夺相悲琴,不过御琅华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于是那些人,就抓了夏明黄,也就是白千枝的转世。御琅华为了救夏明黄,用尽了最后的仙力,击退了万人,带走了夏明黄。最后,御琅华彻底消失了,一切,大概也就结束了。”
“可在那个时候,你不是早就回了天界吗,又怎么会知道人间的事情?”
“自然是洛涛生和任云灭经历的。”
“他们?”释念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才在一起的?”
“对。”
“我还真好奇,他们两个人当初关系那么差,谁看谁都不顺眼的,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这可能就是,欢喜冤家?”方倾在释念怀里伸了个懒腰,“对了,我新酿了酒,一起喝吗?”
“酿酒?”释念怔了怔。
“作为封秋月的时候答应了亲手酿酒给你喝,最后却没能如愿,这次,我早就酿好了酒,去你的新住处喝一杯吧。”
坐在释念的新居所里,方倾为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这是什么酒?”
“梅花酒,尝尝味道怎么样?”
“不错。”
方倾抿了一口,一手撑住脸,盯着释念笑:“你喜欢就好。”
经历了生离死别,看尽了转世轮回,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二人得了空闲,在这里对饮,好像回到了当年在窥星楼里的日子。
那时候,封秋月也是和释风月对饮,释风月经常会一边品酒,一边看一看楼外的风景。
释念也看向了窗外。
外面的红梅,落了一朵。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_(°:з」∠)_
其余事情的细节番外补全~
第47章 (番外)念倾
“阿念……阿念……”
男人急促地低喘着,声音带着某种欲望的沙哑。
释念不由地加大了身下的力度,他双手用力握住对方精瘦的腰,情难自禁地一口咬上男人的后颈,松开后又在自己留下的牙印上舔舐着。
身下男人的声音微微上扬了一些:“呃啊……哈……”
释念连忙捂住他的嘴:“轻点,会被人听见的,仙君。”
“阿念,阿念?”
“呃!”
释念一下惊醒了,怀里的方倾用一种很奇妙的表情看着他。
“你表情不太对劲,是做噩梦了吗?”
释念恨不得把头埋到枕头底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啊,是、是啊,做了个噩梦。。。。。。”
方倾急忙搂紧他:“没事的,我在呢。”
释念一听方倾这么说,心里更加内疚了,方倾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再次失去他的噩梦,自己却是在做这种……
实在是不应该!
释念心里在疯狂检讨,把头埋在他怀里的方倾却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笑容。
“你俩也太纯情了吧!”洛涛生听了释念这一番叙述,手里握着杯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想当年自己和任云灭,那可是……算了,打住打住,自己可不想今晚被踹去冷冷清清的涛生馆睡。
任云灭对此也有些不解,照自己对于方倾那腹黑性子的了解,这么久了居然还没发生点什么?
“那你有没有主动提过?”
任云灭提出的这个问题正是释念一直所苦恼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简单啊,”洛涛生打了个响指,“直接用行动证明!”
说完就被任云灭狠狠地剜了一眼:“像你一样?”
“嘿嘿,咱们那是情投意合,水到渠成嘛。”
“释念,方倾他是个不善于主动的人,很多时候他不说,可能就是在等你去做。他那么爱你,甚至为了你降了阶品,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的。”
“等等,什么降了阶品!”任云灭的话里,释念听到最后首先抓住了这一个词。
“你,不知道?”洛涛生皱眉,看了眼同样表情的任云灭。
“仙君从未提起过此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方倾,居然什么都不和你说。”洛涛生撇了撇嘴,端起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算了,我就做个好人,和你说一说吧。”
“你还记不记得,在你之后,方倾也闯入了疑梦惊琴宫?”
“记得。”
“然后你们两个都去历劫了,对吧?”
“对。”
“对你来说,这一次的劫,确实是让你升了阶品,但还不至于到方倾之前的地位。但对方倾这样高阶的仙君来说,他所经历的劫难,不仅不会让他升阶,还会让他远不如从前。所以,你们两个的地位现在是平等的没错,但并不是因为你升到了方倾那样的阶品,而是方倾降到了和你一样的阶品。”
“所以,仙君……他其实早就知道?”
“嗯哼,疑梦惊琴宫是天帝多次警告不准擅闯的,尤其是高阶仙君,低阶的小仙尚有可能因着历劫升阶,方倾这种,进去了不被剥去仙骨就不错了,降阶那都算轻的了。”
释念低着头,他从来不知道方倾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
原来自己在人世间苦寻的千百年根本算不了什么,方倾为了自己,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释念在自己新的住处——念尘居,发了一天的呆。
等释念回到落尘居的时候,方倾正泡在浴池里,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回头喊他:“阿念,一起么?”
释念不回答,直接脱了衣服,下了水,搂住了方倾。
方倾只当释念是日常撒娇,反正自己也很享受这样,顺手摸了摸释念的脑袋。
释念把头埋在方倾的后颈部位,沉默不语。
方倾一开始还不以为意,但长久的沉默,让他意识到了释念情绪的不对劲。
“阿念,”方倾放柔了声音,转身捏了捏释念的脸,“你不开心吗?”
“没有……”
“还嘴硬,你在我身边那么长时间,开不开心,我怎么会感觉不到。”
释念直视着方倾的双眼,有些委屈:“仙君为什么瞒着我?”
方倾也是一愣:“瞒着你?”
“仙君降了阶品,还不告诉我,让我以为是自己升了阶品,到了和仙君一样的地位。”
方倾听了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傻阿念,这有什么的?”
“这还不算大事吗!你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会灰飞烟灭!”
眼看释念在炸毛的边缘,方倾急忙顺毛:“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事发突然,我哪里会想那么多,阿念,你想一想,如果当初误闯的是我,你会细细思考,权衡利弊之后再做决定吗?”
释念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的答案和方倾一样。
“总之,以后不许这样。”
“自然,你都回来了。”
释念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将方倾搂地更紧。
良久,方倾才冒出来一句:“阿念,你那里……”
释念有些羞窘,这种时候自己却有了反应,实属不该。
不过想起之前洛涛生和任云灭说的话,释念又大着胆子向方倾下面摸去:“仙君讨厌我这样吗?”
“喜欢得很。”方倾主动去吻释念。
两人唇齿相交间,啧啧水声作响,来不及吞咽下去的津液也顺着方倾的脖子流进了水里。
“仙君,可以吗?”
“不要叫仙君……”
释念听了一下将方倾压倒在浴池边,动作有些难以自制的粗暴:“方倾,方倾……”
“呃,啊。。。。。。”方倾仰起脖颈喘息着,感觉到温热的水流涌进来,他更加用力地抓挠着释念的背。
“方倾,放松些。”释念安抚地吻去方倾脸上生理性的泪水,一下一下轻抚着方倾的脑袋。
“嗯,”方倾气息不稳,双腿紧紧夹着释念的腰,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没事了,你……快些……”
得了方倾的同意,释念慢慢动作起来,随着力度的加大,浴池里的水声渐渐盖过了方倾压抑不住的喊叫。
事毕,释念将满身都是自己造作过痕迹的方倾抱到床榻上,用手指替他顺着长发。
“我是不是太粗暴了?”释念有些心虚,方倾是第一次,自己却好像根本没有控制。
“没有啊,要说粗暴,应该是我更多吧。”方倾意有所指地反手摸了摸释念的背,那上面都是他的杰作。
释念好像很喜欢抱着方倾,梳完头又将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亲吻着方倾的脸颊。
方倾很享受,也任由他亲,又继续刚才的话题补充道:“而且,和爱做的人□□做的事,怎么都不为过。”
说完,方倾又转过头,眯起眼盯着释念,缓慢地做了个舔唇的动作。
释念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一把将方倾压在了床上,放下了帷帐。
不眠又如何,与相爱之人做相欢之事,本就是不为过的。
第48章 (番外)拂雪观观主和不若善门主不得不说的故事
宴敛接到门下弟子消息的时候,正在房中看书。
“拂雪观的观主,仙逝了。”
“嗯,知道了。”
白发的青年头也不抬,只单单应了一句,门下弟子就知趣地退了下去。
“哎,你说,咱们门主一向和拂雪观的观主合不来,如今拂雪观观主仙逝了,他怎么连笑都不笑一下啊?”
“你懂什么,再怎么样,门主的形象还是要保持的,说不定这会儿正偷着乐呢。”
“也是啊。”
房里的宴敛合上了手中的书,看了眼窗外的风景,正是冬日,窗外弥天大雪。
以前自己是恨透了萧别烨,如今他死了,不正是合了自己的意。
但宴敛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人们总说,很多老人都撑不过冬天,想来你也是年级大了啊,师傅。”
宴敛觉得有些疲乏,他半倚着窗,透过大雪,仿佛又望见了那年与萧别烨初遇时候的场景。
那是缘会最冷的一个冬天。
宴敛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始终都看不到白雪的尽头,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
但求生的意志死死撑着他,不想让自己倒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雪之中终于看到了一所道观,宴敛用了最后的力气半走半爬到了道观的门口,眼前一黑,倒下了。
“怎么有人昏倒在了我们道观门口?”
“快去禀报观主!”
“还是个白头发的,真少见。。。。。。”
宴敛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身很温暖,眼前的一切好陌生。
“你醒了。”温柔低沉的男声传来,宴敛急忙坐起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宴敛搜刮尽了脑中的字词,也只能匮乏地用一个成语形容那人,“霞明玉映”。
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虽然穿的是不加装饰点缀的普通道袍,但在这人身上,只觉得连衣服也沾了光彩。
人们总说人靠衣装,但在这人身上,宴敛只觉得是衣靠人装。
男人端了一碗热粥过来,挖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宴敛的嘴边。
宴敛有些犹豫,从未有人这么亲密地待他。
“是不喜欢喝粥吗?”
“不是!”
生怕男人生气,宴敛连忙一口将粥吞下,猝不及防就呛着了。
“慢些喝,不用急,要是不够的话还有。”
“嗯。”
一碗粥喂完,宴敛觉得胃里舒服了很多。
男人将碗放在了桌上,转过身来,坐到榻上:“你叫什么名字?”
宴敛有些胆怯:“宴敛。”
“我是拂雪观的观主,萧别烨。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会倒在拂雪观门前呢?”
“我……我是逃出来的。”
“逃出来?”萧别烨其实看到宴敛的白发,就猜到了半分,“是被人欺负了吗?”
“嗯,他们说,我是妖怪。”
因为这生来便有的满头白发,宴敛遭到父母的遗弃,从小到大,不知道受尽了多少疑惑、厌恶、惊恐的眼神和议论。
这十多年,自己除了活下去,别无他求。
直到那日。
“哟,想不到你这死妖怪长得倒是不错嘛。”村中的小混混一把拽住宴敛的头发,恶劣地调戏他。
这人是村官的儿子,平日里恶事做多了,何况这次欺负的是宴敛,一个人人都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妖怪”,哪里会有人来管。
“滚开!”宴敛用力去推他,但从小就比其余同龄人瘦小的宴敛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
小混混一把捏住宴敛的下巴:“哟,还知道欲拒还迎啊,那我就满足你!”
说着,就要去扒宴敛的裤子。
宴敛惊恐之下,用尽全身力气,朝对方的下身狠狠踢去,那人惨叫一身,在地上到处翻滚,宴敛乘机跑了出去。
漫天大雪中,宴敛毫无目的地前行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本就单薄,根本无法御寒,只起了蔽体的作用。
但宴敛知道,自己不能死,他想要活下去。
“你怎么会是妖怪呢?”萧别烨的手轻轻放在了宴敛的头上,温柔地挑起他的一缕白发,“你是凤毛麟角。”
“凤毛麟角?”宴敛头一次听人这么夸他。
“你看,这大千世界的人,都是黑发,连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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