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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城小祖宗1-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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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在魂树下长成了魂草,是魂树和魂虫的食物。魂树千年一成,由大妖之魂也是不肯被炼化的魂封其妖力变成的,魂归林里救你的那颗歪脖树很可能识得你的气息,应该是相熟的妖精。”
林元听的浑身僵硬,不是因为竹楠的话是因为竹楠的动作,他瞥了眼快贴上的位置,佯装淡定道“你这算不算乘虚而入?你不是没进过魂归林吗,瞎编的吧。”
竹楠神情疲惫拿侧脸轻蹭过林元额间,“我父亲曾去过魂归林。”
说完不多时,他忽然愉悦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愉悦里掺杂着几分疲惫、几分难耐的暗哑以及掩藏不住的性感。
“小元,你真知道什么是‘乘虚’‘而入’吗?”他刻意间将四个字两两分开说,说话间唇靠近林元闪躲的耳畔。
这句话像有魔性般,钻耳入心,在心底久久荡漾,另林元心旌摇曳。
片刻后,领悟其中“真谛”的林元倒提一口气,用眼神凌迟笑的和风细雨的竹楠,仿佛他只是问了句“晚饭想吃什么”这类无关风月的问题,林元不得不在心里咆哮:流氓啊!臭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大大支持!
(づ ̄3 ̄)づ╭心心~
第19章 相思错付燃尽成灰
林元绷紧一身肌肉等待绝地反击,结果耍流氓的竹子睡着了!
他在心里鄙夷这个流氓耍一半撂挑子的人。但看他伤得不轻,想必这棵竹子也是用生命在耍流氓。
子规鸟袭击他们时,他的肉身被竹楠保护的完好无损,生魂却被凥女和鹰佬虐的很惨。
刚刚昏迷时并不是全无意识,某一刻舒服时,朦胧中他看见竹楠常使唤的五色光晕自他腰间五色羽毛内输出,温润柔和地渗入他腹部,缓解了那股强烈到生不如死的剧痛。
他不禁再一次猜测他们曾经是什么样的关系?让竹楠为他到这种地步。
看着竹楠疲惫又沉静的睡颜,林元自问他有些心动,可缠绕他心头的诸多未知更让他彷徨。
这种润物无声的感情激荡又隽永,即便无暇他顾,依旧能感觉得到有什么在心底将要破土了。
他慢慢放松下来,骨骼和肌肉传来拉拉扯扯的痛感,但疲惫更浓。
银盘似的大月亮在他眼中渐渐起了毛绒绒的边儿,撑不住昏沉的睡意,抵挡不住疲惫来袭,哪怕竹楠四肢捆绑似的搂着他,他还是睡了过去。
睡前最后一眼看见了云遮月,窗外竹叶丛丛簇簇如堆烟,唇上好似也落上一层水汽,冰凉湿润,丝丝甘甜。
待身旁气息平稳缓和,竹楠才睁开眼,有一瞬间他眼里的痴狂竟一点不比凥女眼中的少。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对丢了林元生魂的胆战心惊记忆犹新。
身体上的痛如浮光掠影,心尖上的痛始终让他念念不忘。
拥着不够,相贴不够,指尖隐没进短短的发茬里还是不够。他贪婪的如痴缠小鬼,窸窸窣窣地靠近那张梦了几十年的脸,轻轻含吮住他的唇,心里顷刻间被充盈到鼓胀,满心欢喜无法言喻。
他辗转地研磨,轻柔的试探,意想中没得到回应。
竹楠屏息放开人,指腹如吸盘一样不停不停地摩挲着林元的脸。
林元忽然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呓语:“大竹子……我要……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大竹子……”
竹楠被林元黏黏糊糊的“我要”两个字惊的一颗心脏倏地撞到了牙齿间,上下牙关咬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吐也不是吞也不是,结果竟是……
他眼中积着两汪炙热的泪,神色自嘲又哭笑不得地拿额头轻蹭着林元的额间:“你想要磨死我么……”
滚烫如烙铁的几个字一出口,细细密密的吻裹挟着清狂的欲望,自发髻线逡巡而下。
生魂被修复的林元处于半昏迷的沉睡中,以为自己做了一场绮丽狂浪的春|梦。两手自觉地拢住腹间起伏的脑袋,指间长发如锦顺滑柔韧,指腹下肌肉遒劲,脉搏传来的跳动让睡梦中的他呼吸急促,心神激荡。
妖的欲望是强横的狂热,是粗暴地占有。
竹楠几乎克制不住的想要进行下去,但也只是想,想的蚀骨灼心……他脱力地躺回林元身旁,无力地再次搂紧。
他想如果林元知道他做了什么,想必就算出去被大妖觊觎也不会再回竹坊了。
春|梦一场了无痕。
晨光万丈,穿过摇曳的竹帘、穿透林元淡粉的眼皮,眼皮下两颗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终于懒懒地睁开了。
竹榻上只有他一人,竹榻旁多了一个撑衣架。林元起床披着长衫下楼,长衫上繁琐的绳带衣扣他依旧手残地没系好。
青竹小楼内除了他再无其他人,老熊猫和白二不在,就连时时都要看着他的竹楠也不在。
身上无一处不痛快,林元心情好的简直要原地飞起!
他找遍了六角竹亭和小竹屋,又去竹林逛了一圈,还是没见到竹楠。
只在深竹林里找到了老熊猫。
老熊猫此时是原形,身下垫着竹笋,脑袋下枕着竹笋,怀里抱着竹笋,睡意正浓,打鼾打到大鼻涕吹泡。
林元揪了片细竹叶戳破老熊猫打的一个又一个鼻涕泡,终于扰了老熊猫的好梦,老熊猫闭眼念了句什么,林元眼见自己被呼啸而来的竹叶给拍出了竹林,摔了个四仰八叉。
出了深竹林,才发现白二这只老凤凰睡在稠密的竹稍上。玩心大起的林元压弯细竹竿当弹弓,随便挖了个不大不小的竹笋当炮弹,“嗖!”地发射出去后飞快躲了起来。
“扑棱棱~~~”凤凰振翅的响动不可谓不大。
“哎呦!白二你个天煞的老凤凰!”老熊猫的骂街声也不可谓不凶狠。
祸水东引成功!
林元蹲在地上没敢起身,就这么蹲着把自己挪出了后山竹林,那边老凤凰已经和老熊猫已经打起来了。
“小公子。”
林元正蹲在地上磨蹭,被这一声轻唤吓的一缩脖,仰头看见是仆童的脸,长长吁出一口气。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这叫有恃无恐——好比他打心底里笃定他再顽劣调皮竹楠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大竹……竹楠呢?”林元蹲在地上仰脸问,说完发现这个仆童衣服的颜色与之前那五个仆童不同,是灰色。可他从没见过竹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童穿过灰色衣服。
银朱衣色鲜红,章丹衣色橘黄,天青人如其名一身天青色,绿竹则是一身竹绿色,选金则是一身流光金衣。
竹楠腰间五色羽毛与他左鬓那撮五色头发一样,其中绝对没有灰色!
“你不是竹楠的……他身上没有灰色。”林元语气肯定,神情警惕道。
一身淡雅灰衣,静立如竹的仆童恭敬道:“小公子,我是选金。”
林元蹭地站起身,围着选金转了一圈,警惕地疑惑道:“既然是选金,那衣服为什么不是金色?如果我没猜错,穿五色衣的仆童应该是竹楠的五色羽毛变的,可他腰间的五色羽毛里没有灰色,我说的对吗?说!谁派你来的?”
林元瞬间把自己拔成了一个老道毒辣的狠手,对凭空出现在竹坊的灰衣仆童煞有介事地盘问了起来,好像面前的灰衣仆童不招供,他下一刻就能将人付之一炬。
选金张口要解释,嘴巴张张合合只见动弹没声音,他闷声不响看看林元,表情颇有些无奈。
林元困惑地皱起鼻梁:“不能说?”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不紧不慢道:“选金又唤相思灰,取自‘一寸相思一寸灰’,小公子就莫要为难吃了禁言的仆童了。”
林元转身便看见富态浑圆的老熊猫衣衫褴褛如乞丐,花白的须发乱糟糟地像被炮仗炸过一样焦糊,也只有姿态从容镇定。
衣着和须发同样糟糕的还有白二,往常翩翩如谪仙的男人眼下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林元搞不懂这俩老妖怪是怎么在衣衫褴褛须发焦糊的状态下,走的威严持重如帝王般的。
他佯装惊讶,眼神却讪讪,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心想,妖精打架也抓头发撕衣服么?大妖不是都拼妖力还是法力么?白瞎了两身衣服,唉。这是特意到他面前晃一圈给他看的?
“相思错付,燃尽成灰。”白二威压施于无形,阴沉地扫一眼林元,一副想发作又极力压制的复杂表情。
“行乐须及春啊。”老熊猫挥袖一扫,转眼间变回华锦衣袍,须发翩跹,他虚空一点林元,“调皮。”
对这二人的话,林元似懂非懂,不过有了白二和老熊猫证明这名仆童是选金,他也没必要在摆什么空架子。而且他依稀听出这二人在含沙射影。说他呢?
选金的灰衣有个高雅的名字叫相思灰,意为“相思错付燃尽成灰”,取自“一寸相思一寸灰”。
这名字,真是够暖伤、够惆怅了。
所以竹楠在单相思?
相思成疾致使选金的衣服变了色。而他相思的那个人并不知道或者是并不打算收下竹楠的相思,才有了竹楠的相思错付?燃尽成灰?
林元忽然感觉心里堵闷,不知道竹楠思的那位是谁?
会不会……
静立苦思良久的林元幡然醒悟后,再看白二和老熊猫已经席地而坐品茗下棋,一副静待他勘破的悠闲神态。
“咳……”林元被两道审视目光看得没出息地呛着了。唉,果真是他。他个大冬瓜……
“唉?这是怎么了?”老熊猫递了杯茶给林元,又敲敲棋盘旁的竹木长盒,“选金送来的,小公子看看。”
老熊猫轻敲的竹木盒散发着极淡的五色光晕,林元心跳蓦地变快,不自觉间已经拿起了盒子。
突然,白二声音幽幽凉凉地又重复之前老熊猫说过的一句话:“行乐须及春。”
林元看到了白二说这句话时黯然神伤的目光,像作为一个过来人的忠告。开盒子的手不禁一顿。
行乐须及春——抓住美好的春光及时行乐。
他记得竹楠谈及三山半一年只有红花漫天的夏季和白雪皑皑的冬季时,曾说过“竹坊只有一季,四季皆是春。”。
林元勾唇笑了笑,看向四周春景盎然的竹坊,眼前遍布春光,还真是应景。
盒子上萦绕的五色光晕顺着林元摸到盒盖的手指,遍染他周身,光晕越扩散越淡,最后五道光晕消失在他身上。
“咔哒。”
林元心跳忽地停止,盒内躺着一串五彩羽毛挂饰,打眼一看与竹楠腰间那串一模一样。
他第一次赶到这串羽毛颜色如此灼眼,这东西让他的神思忽地驰骋、忽地滞塞,一时间有些呆愣。
“砰!”盒子在林元呆愣出神时扣上了。
“小公子不要!”老熊猫难得没了笑脸,语气惊讶。
“呵。”白二冷飕飕地发出个气音。
林元的心跳像极了竹木盒扣上的声音,又重又急,砸的他耳膜疼。
“要,大竹……人呢?”林元磕磕巴巴地问。
老熊猫像个终于嫁出去老姑娘的老父亲,操碎了心,老脸笑成一朵向日葵。
“闭关,长则一月,短则半月。”白二简略回答了林元的问题。
林元不免松了口气,这时如果竹楠站到他面前,他还真不知该怎么面对。可是这口气松了没多久,又矫情的开始失落起来。意义如此不凡的东西不当面给他也就算了,送完后竟然还要消失十天半个月,他真是要没脾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大大支持!
mua! (*╯3╰)
一寸相思一寸灰。——李商隐《无题》
行乐须及春。——李白《月下独酌》
第20章 流光池中再现黑猫
白二探过林元脉象,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林元的脸,目光像是笃定又有些不敢置信。
“他修为难保,竟然还度你五行精元。”白二似乎不怎么满意竹楠这么做,他刚收手,老熊猫也好奇地探上林元脉象。
“痴子。”老熊猫不禁摇头道,神情略显惆怅。
“五行精元是它?”林元抬起手中握着的竹盒。
“非也,”老熊猫道,“少主人腰间那串是五色护体灵力,五色仆童又唤五色灵童,亦是少主人的五色护体灵力所化。只是不知小公子这串是否只有护体灵力,不过从此以后再遇见什么妖啊怪啊精啊的,可唤银朱他们五个出来护你周全,切记要随身带着。”
林元顿觉盒子里扣着五个人,份量都重了不少,竟然是这样!他刚刚以为这只是一串有……特殊意义的腰饰,不曾想竹楠赠了他五个护体灵童!
“与你那根耀金凤凰翎有异曲同工之妙哈哈哈哈……”末了,老熊猫不忘打趣白二。
耀金凤凰翎是凤凰城现任城主金羽所赠,金羽是白二的痛。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白凤凰再回不去凤凰城,金羽终究是进不了三山半。
白二怒拍桌面,一盘棋子忽地飞到半空,转瞬齐齐抛入大笑的老熊猫口中,给老熊猫塞了个满满当当。
林元很有自知之明的抄起屁股下的蒲团挡住上半身,免得俩老妖精打架殃及他这条咸鱼。
老熊猫肚皮鼓成大球,掉转熊猫头,棋子如炮弹“噗噗噗噗噗”一通乱砸。打在白二身上的居多,林元次之,竹林里有倒霉的竹子直接被棋子砸断了。
竹子断了老熊猫又心疼地嗷嗷叫,白二被嚷嚷的直皱眉,挥手治好竹子,老熊猫才消停下来。
三人没挪位置,原地吃了顿早饭,依旧是竹米、竹虫和竹笋,作为非竹实不食的凤凰,竹米饭受到了白二的待见,另外两样竹虫和竹笋一口不吃。
饭后又是竹叶茶,茶盏中热气袅娜而上与林间雾气融合,如烟似纱。耳畔是林间清风抚弄竹叶的沙沙簌簌声。
“大竹子伤的很重对吗?”林元盯着手里的木盒,纠结这么久,还是没忍住问了。
老熊猫温热肥胖的手掌在林元肩头拍拍:“妖在修行中,受天劫警示在所难免,一是为了警告众妖休要妄想一步登天,二是逆天修行,必要受天道惩戒。”
“他……是惩戒?”林元盯着老熊猫问。
“少主人前些时日修为的确精进许多,却有逆天修行之势,其实不然,”老熊猫欲言又止,见林元盯着他,笑问:“小公子以为少主人是什么?”
“一棵竹子。”林元脱口而出。竹楠确实是那种气韵如竹的男人,挺拔俊朗,特别是脸上的骨骼,以及气质,妥妥的是一棵大竹子啊。
白二似笑非笑地啜了口茶。
老熊猫失笑道:“那小公子认为这五色羽毛来自何处?”
“啊?啊!”林元蒙了一瞬,“大竹子……身上的,不是吗?他头发……”对呀竹楠头发里有一撮五彩头发,一棵竹子怎么能有五彩叶子,难道成精了所以长出了五彩叶子?这么神奇的么!
老熊猫失笑道:“有些事老朽可以据实相告,比如这雷劫一是因为招魂阵,所以有小公子一半关系,另一半确实是因为少主人修为大涨,招致天劫,两厢恰巧碰在了那个时辰,也是巧了。而老朽不能说的,小公子自然是要从少主人口中得知,就休要为难我们这些老人家了。”
白二斜老熊猫一眼,冷冷道:“老人家是你。”
老熊猫扭头恶笑道:“老凤凰是你!”
林元扶额,什么都没问到,那俩又吵起来了。他赶紧打断俩人:“之前在三山半说好要去城主那里查六尾猫妖秦月的下落,是不是要等大竹子出关才能去?”
“不必!”老熊猫气势汹汹道,“有老朽,我看谁敢再动小公子!”
白二鄙视地扫了老熊猫一眼,轻哧道:“就你?哈!怕不是半路就得丢了,我看你到时怎么像你家少主交代。”
老熊猫“砰!”一拍桌子,茶盏里所有的水全部化作竹笋状,尖头那端齐齐扎向白二那张光风霁月的脸。
“哗啦!”白二袍袖一转,茶水尽数浇了竹子。
“停停停!”林元见老熊猫手心托起一团火砸向白二,赶紧喊,可是晚了,白二的衣服着了一小片。老熊猫的花白胡须眨眼间被白二烧光了,比360°剃须刀刮的还干净。
“哎呦!”林元捂肚子倒地,佯装自己痛苦不堪,边打滚边扯着嗓子喊:“哎呦疼死了!”
金木水火土齐齐唤来的俩人立刻停手不打了。
老熊猫吓得一屁股坐在林元身旁,开始查看。
白二也放出如烟似雾的光罩住了林元。
俩人渐渐从一脸担惊受怕到一脸平静淡然,然后齐齐起身负手而立,盯着地上缩成虾子的林元。
老熊猫捋着一根毛都没有的胡须,郑重其事道:“依老朽看,小公子这动不动就腹痛的毛病需用熊猫家族秘法——一百八十根银针,灸上他七七八十一……”
白二轻咳小声纠正道:“七七四十九。”
老熊猫无所谓地一摆手:“无妨,为保痊愈可以灸上他一百天。”
装病的林元一僵,就听白二幽幽道:“再配上凤凰火一同烤,疗效甚佳。”
“我……”林元的尔康手没来得及阻止化作两道光飞走的白二和老熊猫,他懊悔捶地,“啊!!!!我没病!”呜呜呜呜趁大竹子不在,欺负小妖是吧!
老熊猫和白二去了趟朱瑾的步蟾宫,朱瑾是妖城现任城主,居于步蟾宫,原形是上古扶桑花。
妖城目前最老的妖怪精灵,非魂归林鹰佬和步蟾宫朱瑾莫属。这俩一个是上古天生的怪,一个是上古扶桑的花精。
原本只是想去查一查六尾猫妖秦月的踪迹,却不想在流光池看到了凥穴大开那天秦月曾在集市上出现过的踪迹。而秦月出现的档口赶巧是子规鸟袭击林元时。
步蟾宫有一汪清池叫流光池,凡是记录在册的妖,均可在流光池中看见其踪迹。
流光池中——猫影如浓墨,静坐树梢,一副静看春花秋月的闲适姿态。可他看的却不是什么春花秋月,而是子规鸟和树妖正对林元下手的场面。
当天下午,林元看见了老熊猫带回来的“流光池中影”,却辨不出那只猫影是不是点他眉心那只黑猫。实在是因为流光池中的猫影只是一个浓墨色的剪影,与任何一只背光静坐的猫的姿态差不多,也就能看出个高矮胖瘦之分。
“五十年前,老朽曾被子规鸟偷袭过一回,那鸟只是凥女一魄而已,哪怕是雪灵所化,也被凥女的怨气侵染的差不多了。现在想来那天不止老树妖助他一臂之力,就连这只黑猫也暗中插了一手。”老熊猫捋着新长出来的花白胡须眯眼猜测道。
“如若是六尾猫妖出没,即便当时魇昧之术拖住了竹楠,凭你我和佛桑竟然都未发觉它的气息?”白二不赞同老熊猫的猜测,大妖出手撼天动地。
老熊猫挥袖打散“流光池中影”,静坐树梢的黑猫最终消失在凥穴里,“怎么解释它最终进了凥穴?”
“树妖抓我进凥穴的途中……没见过黑猫,沿途看见了集市,后来狼妖用锁链将我提到了凥女面前……我在凥女那里也没看见黑猫,”林元认真回忆那时发生的事,“后来看见了一点绿光以为是竹楠,直到鹰佬出现才知道那时鹰佬的炼魂……然后子规鸟取了我的眉心血,就是你们所说的雪灵血对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了雪灵血里封存的记忆,我变成了一个男人的眼睛……他是一片雪花。”林元每句话之间都会停顿几秒,好像回忆很远,远到他需要这几秒的时间想一想当时发生的事。
老熊猫和白二都颇有些惊诧地看着林元,一时语塞。
“看见那时的猫叔很年轻,不过还是很喜欢吃竹笋……看见了只有一棵红花楹树的三山半,白凤凰和金凤凰与灰色鹰隼打到不可开交……”
“她可不是什么鹰隼。”白二打断林元,难得笑了笑。
“……”林元深吸一口气,面色沉郁,语气艰难道:“在集市遇到魇昧时……魇术让我看见……那个女人被无数道惊雷劈成飞灰,看见那个男人像雪一样融化消失……所以我是……对吗?”
林元话说的断断续续,对于心中猜想的关系他仍心存侥幸,希望是他猜错了。他只是误入了另一个不相干的妖的前尘往事。可他渐渐明白这三个人对他的父母和过去为什么绝口不提,不算讳莫如深,却都是有口难言的踟蹰状态。
“小公子,”老熊猫叫了一声林元,却没说下去,过了半晌才道:“‘和乐安康’是他们对你的祈盼。”
林元忽然想到几次听林云说过“……天潢贵胄不如一世和乐安康……更遑论生而为……”。
白二默然不语,神情严肃黯然。
“他们还说了让我‘不要追究过往’对吗?”林元再也不能做鸵鸟,现实瘦骨嶙峋,支楞巴翘的骨头扎的他浑身疼,他突然失态大吼道:“对吗?!!!”
炸雷似的一声吼,无的放矢的气劲“嗡”地向四面八方散去,震的竹叶哗哗落下,竹子摇晃不止。气劲胡乱游走撞到结界再杀回来。
一时间竹坊内像闯进了一个杀伤力破坏力满格的妖怪,转瞬天翻地覆。
茶几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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