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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吃了他们的脑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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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逢红绿灯,司机将车停在路中央,回过头来,阴恻恻地注视他。
  吕铭浩心里盘算着,刘昭阳最慢第二天早上也该到了,可一直等到中午,也没见刘昭阳的人影,他又打电话过去,这次又提示不在服务区。
  靠!这小子能不能先找个插座给手机充会电啊!
  吕铭浩抱着喵咪团团转,喵咪又累又饿,团着尾巴无精打采地呜咽。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手术灯熄灭。
  吕铭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门一开,看见李树裹着白床单的样子。
  医生走出来,一边摘脸上的口罩一边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吕铭浩两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去。
  好在医生话没说完,后半句是:“总算从鬼门关抢回来了。”
  吕铭浩终于长舒了口气,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人呢?”
  “现在要送重症病房观察,挺过十二个小时,能醒来,就没事了。”
  吕铭浩眼巴巴地看着李树被推出来,又送进观察病房,苍白的脸上戴着氧气罩,呼吸很浅,一动不动,像行将就木似的。他不由心里一阵难过,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
  “喵~”喵咪大人不断扒拉着他的鞋带,他俯身把它抱起来,这才想起还没给大人喂过食,难怪这瘦削的小脸看着更瘦了。
  吕铭浩无奈地看了毫无意识的李树一眼,决定先伺候喵大人,抱着喵咪去医院食堂买了份粥,一人一猫分着吃了,又赶回来,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守着。
  填饱了肚子就容易犯困,再加上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他抱着暖暖的喵咪,没一会就眼皮打架。喵咪今天破天荒地懂事,没吵他,肉嘟嘟的爪子轻轻搭在他肩上,叫他更容易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铭浩被走廓上的嘈杂吵醒,他蹭地跳起来,忘了躺在腿上的喵咪,一下就将大人掀翻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
  “喵!”喵咪生气地冲他抱怨,貌似还翻了个白眼,甩甩尾巴,跟着医生大摇大摆蹿进了病房。
  李树终于醒了。
  吕铭浩激动地几乎快哭出来。他扑到床边,想大声问李树还记不记得他是谁,记不记得喵咪,记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可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道长长地叹息。
  四目相对,李树无声地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某种别的虚无的东西。那目光空洞而干涩,就像吕铭浩小时候贪玩走迷了路,在幽暗的森林里找不到爸爸妈妈。
  医生仔细检查了李树的状况,判定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
  护士长犹豫着问:“那要不要给市局那边打个电话?他们走的时候说过,李树一旦醒来就要立即汇报。毕竟这事可能跟黑社会有关……”
  “人都这样了还汇报什么?”吕铭浩觉得市局那帮孙子真是冷血无情,只想着自己破案却不考虑病人的身体状况,再说这种事当着病人的面说也不太好吧。
  他又看了李树一眼,李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连眼睛都没眨过。
  接下来的几天,刘昭阳一直没有音信,吕铭浩要上班,要昭顾李树,实在忙不过来,便请闲赋在家的文菁菁过来帮忙。文菁菁倒也乐意,每天在家煲好鸡汤端过来,给李树补身体,又给他讲许多新鲜事,希望他能赶快好起来。可李树就像突然换了芯,吃饭只吃一点点,话也不多说,问什么都呆呆的,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天,正在录制新年特别节目的吕铭浩突然接到文菁菁的电话。
  文菁菁哭着跟他说,李树不见了。他自己拨了针管,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
  

  第100章 第08章

  
  在给吕铭浩打电话之前; 文菁菁已经把医院来来回回翻了两遍了,确认李树不知所踪后,不由急得哭起来。
  “我就说他这几天古怪得很吧。”文菁菁抽抽噎噎地,“常常一个人发呆,问他什么,他高兴就敷衍两句,不高兴就不理人; 我每天看着他望着天花板那模样,就想,他会不会像幽灵一样; 忽然就不见了……”
  吕铭浩不知道说什么,节目一录完,马上打车到医院。
  市局的人听说李树不见了,也派了人过来了解情况。
  护士长正义正言辞地说着:“不是我们不配合; 是你们每天过来都把人当犯人审,我们这是医院; 哪个病人受得了这样……不是黑社会,我们李树绝对不是。你们要是不信,去查查档案就知道了。你问为什么受枪伤?这我哪知道!我们李树肯定是受害人,你们做为人民的公仆; 必须得把犯人捉拿归案啊!”
  文菁菁看见吕铭浩,趁人不备,悄悄拉了吕铭浩去走廓尽头说话。
  “你说,李树会不会是在躲市局的人?”
  “他又没犯事; 为什么要躲?”
  “万一就……犯事了呢?”
  吕铭浩不敢往下想,网络上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到哪都有同性恋猥…亵幼童、吸毒、艾滋……
  突然护士长那边一个年轻气盛的小警察高声嚷道:“你也别扯什么不是犯人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可怜人也可能犯下杀人案。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如今得脑残病的人还少吗?我可告诉你,李树受的那是枪伤!枪伤!懂吗?他就算没开枪杀过人,也跟私藏枪支有关。他是我们的重点监视对象,现在不明不白私逃出医院,搞不好就是畏罪潜逃!你们包庇罪犯,就是犯了窝藏罪!”
  文菁菁拉了拉吕铭浩:“走吧,先找李树要紧。要是这些人先找到他,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吕铭浩想想也是,跟着文菁菁快步离开了医院。
  他先回了趟家,去李树住的十六楼看了看,敲了半天门听不到回应,终于确信李树没有回来过。他正转身欲走,市局的人从电梯里出来,和他正面撞上了。
  “你是吕铭浩吧?”刚才在医院和护士长争吵的小警察一眼就认出了他。
  吕铭浩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否认对他自己也没好处。
  “请问李树有没有回来过?”小警察瞄了眼吕铭浩身后紧闭的大门。
  吕铭浩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回来过,也许没有,反正我不知道。”
  “哦?”小警察挑了下眉。
  吕铭浩装出无辜的样子:“我跟他不熟啊。除了一起共事过,其它没什么交集。”
  “那你上这儿来干什么?”
  吕铭浩正不知如何作答,走廊尽头传来一声熟悉的猫叫。
  “我找我的猫。”吕铭浩灵机一动,朝喵咪招招手,“来!”
  喵咪倒也听话,伸个懒腰跳进他怀里,舒舒服服地把自己团起来。
  “你们楼上楼下住着,却说没有交集?”
  小警察显然不信。他身后的老警察倒是干练,拿出手机给局里打电话。没一会儿挂了电话转过头来,望着吕铭浩的眼睛说:“上头的意思,这事先不查了。”
  “什么?”小警察当即跳起来,“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查呢?”
  “海边漂来半具尸体,领导说那个比较重要。”
  吕铭浩下意识抱紧了他的猫:“如果没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吗?”
  两名警察互看一眼,最终给他让了路。他一头扎进电梯里,觉得双腿都在发颤。李树这事先不查了?是不是意味着市局并不认为李树犯了大案呢?
  他的心脏咚咚地跳,安顿好喵咪,出去和文菁菁会合。
  两人怀着紧张又忐忑的心情,把李树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了个遍,眼见天很快黑下来,文菁菁无奈地说:“还是先回去吧。明天再找。”
  “行,文姐你先回去吧。”吕铭浩告别了文菁菁,不死心,又去繁华地段的几家Gay吧找了一圈,没找到李树,反而差点把自己搭进贵圈,只得垂头丧气地往家走。
  李树这倒楣催的同性恋,究竟跑到哪儿去了呢?
  眼见着快到新年了,家家户户的玻璃窗里透着温暖而橘黄的光,小区大门口也被物业挂了红灯笼,写着“欢度春节”的标语。暂不提自己如今孤苦伶仃无家可归,单是想到李家的光景吕铭浩心里都不好过。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李树从镜头前年轻有为的精英形象跌落至如今市局的“畏罪潜逃”,而李博始终联系不上,五月红综合医院也只是看起来表面风光,实际布满市局的眼线,成了重点监视对象。
  吕铭浩望着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区门口的川菜馆关门了,老板娘贴了告示回家过年,他空着肚子,只得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菜回来,想到喵咪最近也是茶饭不思,又转去宠物区,买了些零食。
  “喵咪。”回到家,看见喵咪像个神精病似地在屋子里团团乱转。吕铭浩走过去,把它揪起来。
  喵咪极不安份地扒拉他的衣服,从嘴里吐了个东西在他手上。
  居然是一截布料。
  “你在哪找的?”他不记得家里有这种布料。
  “喵呜!”喵咪鼓起腮帮子,跳起来在他鼻子上挠了一把。几天没磨爪子了,他鼻尖上登时就冒出血花。
  吕铭浩捂着鼻子惨叫连连。
  喵咪大人嫌弃地朝他翻个白眼,霸气威武地伸爪子在地板上拍拍,头一昂,闪身从门缝里溜出去了。
  这意思是叫自己跟着它?
  吕铭浩挠挠头,赶紧跟上,想了想,又折回来拿了根小鱼干。
  喵咪回头看看他,从走廊的栏杆蹦出去了。
  吕铭浩瞠目结舌,都不等等他,总不能叫他一个两脚兽跟着爬空调管道吧。等他从电梯下去,大人已经守在门口瞪着眼睛生闷气了。吕铭浩赶紧把小鱼干献上去,喵咪大人极不情愿地拉下身段,不顾形象地吃起来。好险好险,幸亏多留了个心眼带上了小鱼干,不然大概自己现在已经没命了吧。
  “喵!”喵咪大人吃完,勉勉强强原谅了吕铭浩,眼睛一瞪,转身又没影了。
  吕铭浩手里没有小鱼干了,不敢怠慢,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喵大人还是不走寻常路,在花坛里钻来跳去。低矮的常青灌木密密麻麻,绊得吕铭浩几乎要站不稳。夜里的路灯昏暗,他有两次差点把灌木的阴影当成了喵咪,还好喵咪在另一端低低地唤他,这才没有走错地方。
  也不知走了多远,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摔了下去。
  喵咪气得跳到他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吕铭浩哼哼唧唧撑着地面,想爬起来,这时从地上传来一声闷哼,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有鼻子有眼,好像是个人。
  “能把你的手拿开么?”那人气若游丝地说。
  吕铭浩听着声音,惊叫起来:“李、李树?”
  “喵!”喵大人又给了他一巴掌。
  李树说:“小声点。”
  “哦、哦哦!”吕铭浩忙不跌地爬起来,借着远处昏黄的路灯上下打量李树,“你究竟跑哪儿去了?”
  他心中百感交集,有种不可言喻的情绪冲击着心房,令他鼻子犯酸,想要放声大哭出来。此刻的李树,伤口又裂开了,浑身都是血,手足冰冷,不停地发着抖。
  吕铭浩赶紧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罩在李树身上。
  李树紧紧抓着他,拼命喘着气,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
  “先回家再说。”吕铭浩艰难地背起李树,在灌木里穿行。
  “走楼梯。”李树提醒他,“电梯有监控。”
  吕铭浩脚下一顿:“十、十六楼啊。”
  “去你家。”
  “那也……”十五层楼啊!!自己爬都很累,还得背个体重基本相当的大活人,吕铭浩望着天空,觉得今天真TM寒冷啊。
  “喵!”喵大人象征性地拍拍他,算是安慰了。
  吕铭浩吭哧吭哧把李树扛回家,放平在沙发上。这才发现李树流的血把他的后背都染红了,赶紧换了衣服,替李树把湿透的纱布都拆了,擦干了换新的。李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想了想,去药店买了消炎药回来,叫醒李树,哄着他吃下。
  李树额头上虚汗直冒,脸色发青,拉着吕铭浩,迷迷糊糊地,说:“冷。”
  “你等等。”吕铭浩给他添了条毛毯,又把空调调高,接着又跑去厨房,熬了半锅粥。
  “来,吃点东西。”
  想起李树一直觊觎自己冰箱里那点无公害土鸡蛋,吕铭浩特意在粥里打了个蛋花,又撒了点葱花,自己闻着都垂涎欲滴,满意地舀了一匙出来,吹凉了给李树吃。
  李树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意思是连吃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怎么办?”吕铭浩一愁莫展。总不能像古装剧里演的,嘴对嘴地喂吧,李树又不是个女的……
  他看着团在李树肩膀上的喵咪:“要不你来?”
  “……”喵大人赏他一记标准的大白眼,扭屁股走了。
  吕铭浩无奈地搁下碗,突然又想起一个事来。
  “完了完了!我这是窝藏罪犯啊!!”
  

  第101章 第09章

  
  吕铭浩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如果市局把他也列为重点监视对象,那么他们将会发现电梯的监控视频里,只有他出去的记录,却没有回来的,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是他把李树藏起来了。
  想了想,他安置好李树,拿了车钥匙从楼梯出去; 去全天24小时营业的便利超市囤了不少速食、肉类、蔬菜和大米回来,然后走电梯回家,把门窗都锁死; 又拼了老命拉了张笨重的书桌抵在大门口。做完这些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用毛巾擦擦汗,看喵咪大人一直围在他脚边打转,又找了工具出来; 叮叮当当把阳台上喵咪之前扒拉出的洞给填上了——气得喵大人鼓着包子脸跟他生气。
  吕铭浩很认真地和它讲道理:“从今天起你不准出门,懂吗?家里才有小鱼干。”
  喵咪满脸震惊; 瞪得大大的眼睛渐渐涌出泪水。哼,这样的铲屎官,谁稀罕谁拿去吧!喵咪大人忿忿地转过身,找李树告状去了。
  吕铭浩赶紧拿了小鱼干追上去。
  李树还睡着; 呼吸较之前平稳了些,羽睫轻颤,眉头深锁,好像在梦里仍旧遭遇着巨大的不幸。吕铭浩在床边坐下来; 为他把额上的汗擦干,又紧紧握着他的手,希望他能睡得安稳。
  黑夜一点点地沉寂,不多久吕铭浩也觉眼皮沉重起来,俯在床边睡了过去。
  李树是被勒醒的。
  喵咪缠在他的脖子上,吹着胡须,睡得呼哧呼哧,好像做了噩梦,身体不断地蜷缩,直压得李树喘不过气来。李树想叫人,无奈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得伸了伸手,摸到床边吕铭浩的脑袋。
  这家伙的头发真扎人啊,跟他的臭脾气一模一样。
  清晨金灿灿的阳光从窗缝里射进来,楼下晨练的退体老头老太太相互打着招呼,谁家的早餐煮了粥,香味都飘进了屋子。李树忽然心头温暖,这么鲜活的生活,简直恍若隔世,那夜太阳花岛上的一切,犹如虚无的梦境般不真实,若不是伤口的疼痛提醒着他,他几乎要以为那是他脑中的幻想了。
  从悬崖跳下去后意识就开始模糊,他只朦胧地记得自己拼了命地划水,仰起脑袋在水中呼吸。冬天的海水真冷啊,仿佛要把他呼出的气息都冻成冰。
  再次拥有意识就是在医院里了,市局的人把他当成重点监视的对象看管,每天都来询问情况,不过重点都在枪支管制和黑社会,并未涉及其它。看样子军方已经采取了行动,封锁了太阳花岛上的信息。
  他试着从电视新闻里寻找些蛛丝蚂迹,但很可惜,什么也没找到。那晚医院的几名工作人员和所有病人也不知所踪,仿佛被宇宙飞船截走似地,消息在了世界上。
  “呼~”喵咪打着震天响的呼噜,又把身子蜷了蜷,李树觉得真要被它勒死了,便伸手敲了敲吕铭浩。
  吕铭浩却以为是喵咪捣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翻个身,准备继续睡。没想到,“咚”!一头栽倒地上去。
  李树忍不住想笑,又笑不出来,喵咪舒服地用脑袋在他脸上蹭了蹭,软软的耳朵扇了扇,挠得他鼻子直痒。
  吕铭浩磨磨唧唧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醒了?肚子饿不饿?喝粥还是喝水?”
  李树没忍住,一个喷嚏把喵咪掀了出去。
  吕铭浩赶紧去接猫,喵咪还处在懵逼状态,转动着无辜的脑袋不知所措。
  吕铭浩:“……”这下整个儿清醒了。
  李树说:“水。”
  吕铭浩忙不迭地扔了猫,去倒水,怕把李树烫着,小心翼翼地吹凉了给他喝。
  李树靠在吕铭浩肩膀上,有气无力说了句:“谢谢。”
  吕铭浩忽然就生气了,将水杯往桌上一搁,怒道:“反正都是要回来的,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好歹我开个车去接你,总好过这样费尽心思爬两个15楼!”
  李树温和而平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和吕铭浩说呢?
  他其实一直开始没想过给吕铭浩添麻烦。这人还有一份电视台的体面工作,是A市普通而平凡的小市民,每天过着柴米油盐上班打诨下班喂猫的幸福生活,自那个血色满天的夜晚之后,他笃定自己已经离这样生活着的吕铭浩远去,他觉得自己是独自活在黑暗中的,那种黑暗比夜色更浓,是旁人永远无法到达的世界尽头。
  他永远记得十三岁那个闷热的午后,失去了母亲的吕铭浩在狂风暴雨里嚎啕大哭。很多时候,他觉得和吕铭浩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因为他当初贪恋那根雪糕,没能阻止许子云自杀,时光就给了他另一个机会,让他从吕铭浩那里得到救赎。
  军方和市局不属于一个系统,信息基本不会互通,但如果市局认定他和枪支走私或黑社会有关,越挖越深,军方这条线必然会挖出来。到时候军方会不会杀他灭口就不得而知了。
  保险起见,他关闭了手机,沿着监控死角溜出了医院。其实要去哪里他也不知道,他不能联系任何人,索性就把手机扔在了医院门口的花坛里。他像个无头苍蝇,在偌大的城市里流浪,身无分文,也没有身份证明。在公园的长椅上,他独自坐了很久。
  后来他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像素花呢?
  他记得当初刚开始租房生活时,他爸给他寄过几箱书,或许那里就有他要找的线索。他觉得还是得回桃李小区一趟。拖着精力耗尽的疲惫身体,好不容易走到小区门口,正好看见市局的人从楼上下来,他慌得一头扎进花坛,等那些人离开。然而那些人站在楼下,久久不舍离去,一面打电话,一面仰头望着楼上。他的体力渐渐不支,终于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他看见了喵咪。
  “要不是喵咪,我都不知道怎么找到你。”吕铭浩说,“那个地方灌木那么高,你就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李树看着吕铭浩的眼眶渐渐泛红。
  “那真应该多喂喵咪两条小鱼干。”
  “喵!”喵咪邀功似地点点头,跳上床依偎在李树身边。
  吕铭浩一把将喵咪抓回来,仍旧气鼓鼓地,埋怨道:“你这样不洁身自好的人,不配拥抱它!”
  “哦。”李树答应着,心里一阵温暖。
  忽然又听见吕铭浩说:“我都不嫌弃你是同性恋,你就不能拿我当个朋友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树奇怪地打量了吕铭浩一眼。
  吕铭浩苦口婆心地:“我看新闻就知道贵圈很乱,可我觉得,至少在苏北的时候,我们也亲近得多少像朋友一样了,你究竟是吸毒还是嫖…娼还是黑社会?都跟我说说行吗?我不嫌弃你,我只想好好帮你。”
  “呃……”这人,是误会了吧?
  李树无奈地笑了一下:“我饿。”
  “那……先吃东西?”吕铭浩这几天也想明白了,拯救李树不在这一时。他已经把李树当成了出生入死的兄弟,只要李树能迷途知返,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他去厨房把昨晚熬的粥重新加热了一遍,想了想,又体贴地丢了几颗补血的红枣进去。
  “又不是女人坐月子。”李树想笑。
  吕铭浩白他一眼:“你要是个女人就好了。”那我就不用这么操碎了心了。
  吃完粥,李树逗了会猫,终究身体虚弱,没一会儿又沉沉睡去。待到醒来,见吕铭浩还在家里看电视剧,不由奇怪:“你不用上班?”
  吕铭浩从唐顿庄园里抬起头来,一脸呆萌:“我昨天把门堵了,出不去。”
  “啥?”李树觉得吕铭浩的智商真是喂了猫了。
  喵咪赶紧识趣地跳起来告状,添油加醋似地,将脑袋在李树的胳膊使劲蹭蹭,俨然是埋怨吕铭浩的专断独行,剥夺它出门溜达的猫权。
  吕铭浩解释道:“你现在是逃蹿在外的罪犯啊,而我则是窝藏罪犯,你我同罪,当然是要躲起来不被人抓到了。”
  李树捂着胸口快要喘不过气来。
  “吕铭浩,你家的大门是铜墙还是铁壁啊?躲起来?你能躲到哪儿去?市局的人一看你无故旷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到时候找两个壮汉,用力一踹你这门就破了啊!”
  吕铭浩挠挠头:“我请过假了,不算旷工。”
  “呼……”冷静,冷静!李树对自己说,吕铭浩放两天假也不算坏事,这人智商不够不还有他嘛,又不是世界末日,不怕不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吕铭浩看他的样子忽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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