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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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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冰霜时好看。
执剑而立时好看。
斥责担忧时好看。
笑如春风时好看。
……
如今这副呆愣的样子也好看。
这个人所有的模样,所有的一切,都好到了他的心尖尖上去。
他怎么能放手呢?他怎么敢放手呢?
他心中深沉,眼中却依旧满是澄澈轻愉,趁林巉还未反应过来,他便装作不察地一直握着林巉的手,道:“我说,师父在想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跟你说了那还得了。林巉闻言吓得呼吸都停了一瞬,他有些不自在地想要移开视线,但看着复玄专注的、亮晶晶的眼神,他竟鬼使神差地没有移开目光。
他仿佛是才发现,复玄已经长大了。
那年偶然捡回来的那只站都站不稳的奶崽子,如今竟已经长成了自己面前这个俊逸的男子,站着时甚至比他还要高一个头。
仿佛只用了一瞬。
林巉定下心神,看着复玄,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轻轻笑了一下,掩去眼中的怅然。
他从复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泛起灵光白晕的指尖抬起,轻轻抹在复玄脸颊边的伤口上,那道血口便缓缓愈合,到最后只剩一道浅浅的白痕。
“没什么。”他说道。
“别总是这么粗枝大叶的,有伤也不处理,又是在脸上,若是留疤了,我看还有哪个女修会心仪你。”
“我才不需要别人心仪。”复玄毫不在意地回答道,顺势将自己的一只手往背后藏了藏。
“那你以后找不到道侣,可别在为师面前哭。”林巉处理好了复玄脸上的伤口,看着不省心的徒弟,神色一冷,妄图捡回几分严师的脸面:“别藏了,把那只手伸出来,这么浓的血腥味,瞒得过谁?”
复玄讨好似的笑了笑,磨磨蹭蹭地伸出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缓缓将手心摊开。
“你……”林巉看着复玄血肉模糊,还带着些许木屑的掌心,一时不知道该是心疼好还是斥责好,他有些动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看见林巉动了怒,复玄也不敢再卖乖,他用完好的右手摸了摸鼻子,略有着心虚道:“没什么。”
“那你这爪子难不成还是自己变成这样的?”林巉没好气地说道,他小心翼翼地握着复玄的左手,一边用灵力一点一点仔细清理着复玄的伤口,一边有些无奈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
“在师父心里,我不一直是一个小孩子吗?”复玄眼中微动,他语调沉沉,看着林巉一字一句道。
林巉专心于给复玄清理伤口,没听出复玄的话外之音,只当复玄在如往常一般对他撒娇胡闹。
“还当自己是小孩子?”林巉百忙中抬起头瞪了复玄一眼,他神色虽严厉,语气却依旧纵容得很。“胡闹。”
“我自是不想再当小孩,可师父却分明喜欢小时候的我多一些,既是如此,我便不想长大。”复玄看林巉没明白他的意思,便适可而止,他眨了眨眼,顺势又将话题引向另一方向。
“怎么会这么想?”林巉屈起食指,敲了敲复玄的额头。“小时候的你跟现在的你都是你,难不成为师对待同一个你还会有什么区别?”
林巉看着小孩似的复玄,像是透过他看见了以前。
“若说到你小时候……”他沉吟了一会儿:“倒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当初抱回你时,你还是一只小狼崽,窝在我的怀里,就这么小小的一团。”他双手在身前虚虚比了一个大小,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眼中浸出一点笑意,原本苍白的脸色仿佛也红润了一些:“当时你还不能化形,又爱成天跟在我的身后,害得我每次回身都要看看脚下,生怕把你踩到。”
“后来你就从一只小狼崽变成了一个奶娃娃,也还是爱跟着我,成天‘师父师父’地叫。有时候我走得急了些你跟不上,便又吵着闹着要我抱你。”
……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怕打雷,害怕又不吭声,只是拼命往我怀里钻,问你是不是怕了,你又倔着不承认……”当时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林巉眼中的笑意清浅:“仿佛还是昨日的事,怎么一晃眼就长大了。”
复玄坐在床边,彻底长开的眉目仿佛还可以窥见小时候精致模样的影子,他看向林巉,那人眉眼带笑,清俊出尘,自己虽变了,可他却一如二十多年前,无论是容貌,亦或是内里,都从未变过。
他被林巉稳稳当当地揣在心上二十年,林巉也被他偷偷摸摸地揣在心上二十年。
“师父。”心间像是忽然被什么狠狠触动,一向周全谨慎的他看着林巉,竟难得地想“恃宠而骄”一番,他张开双臂道:“你抱抱我好不好?”
林巉一愣。
“就像小时候一样。”复玄略微嘟起嘴,星子一般的眼眸看着林巉,竟透出一丝可怜的希冀,如同一只渴望拥抱的可怜幼兽。
这种眼神林巉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他每次想让自己抱他,都会用这种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被复玄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林巉从来都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真是胡闹。”林巉有些无奈地看向复玄,在复玄眼神即将黯淡下去的前一瞬进入了他的怀抱,伸手轻轻抱住了他。
复玄立刻回手紧紧抱住了想要一触而离的林巉。
“师父。”他轻声道。
“嗯?”林巉身上有伤,刚刚才从昏迷中醒来,说了这么多话,又动用灵力给复玄疗了伤,到如今精神难免有些不济,他靠在复玄温暖的怀里,一时之间竟不由得有些犯困。
“师父最喜欢我了,是吗?”
困意渐浓,他没怎么细想,随意地“嗯”了一声,想着自己就这么一个小徒弟,不把心放在他身上,难道还放在别人徒弟的身上吗?
“复玄也最喜欢师父了。”
身体毕竟还是有些虚弱,复玄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响起,却朦朦胧胧地像隔了一层什么似的,让林巉听不太确切。林巉安抚性地摸了摸复玄的头,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还是太纵容他了,日后可不能这样了。林巉最后想到。
复玄抱着睡着后在他怀里异常乖顺的林巉,掌中原本狰狞的疤痕几息之间便愈合消失,他抚着林巉如锻般的乌发,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将林巉缓缓放到床上,给他盖好了云被。
他一直都知道,林巉心软。自他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起,便以此为据,处处图谋,步步筹略,让自己一丝一丝地挪出徒弟这个身份。
哪怕今夜看似随意的闲谈、未治愈的伤口甚至最后那一个师徒之间的拥抱都可以说伴随着他的算计。
可这又怎么样呢?
他看着床上睡着的林巉,附身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屋外的风吹过,卷起枝头残雪,残雪微扬,仿佛一双慢慢举起的手轻轻拥抱着夜色。
已经是初春了。
他听见了雪化的声音。
第35章 玄莲
林巉再次醒来时,复玄并不在他身边。他支撑着坐起身来,昏沉沉地揉了揉眉心。
微微垂头间他仿佛瞥见了什么东西,林巉一愣,解开自己因为起身而有些松垮的中衣,胸口处原先隐隐显出的玄色一角便完全显现在他眼前。
林巉皱起眉头,指尖在空中虚虚化出一个琉璃镜,他心口处的玄色图案清晰地在身前的琉璃镜中呈现出来,是一朵一寸左右的玄色九瓣重莲。
这是什么?
林巉摸上心口处那朵莲花,触手处即是光滑的皮肤,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他当即沉入心神,灵气游走于周身经脉,也并没发现任何不妥。
直到灵力游走到心脉处,他才发现了一小团晦暗的光影。那团光影上萦绕着浓郁的死气,静静地附在他的灵脉上,仿佛有生命一般偶尔极缓地波动一下。光影的周围笼罩着一圈玄色的灵力结界,这使得它被牢牢地封印在这寸灵脉上,不能向外蔓延分毫,甚至栖身的这一寸灵脉,都被灵力结界细致护住,让它暂时都侵蚀不得。
林巉在这玄色灵力之上,感受到了复玄的气息。
看了个大概,林巉退出心神,眉头依旧蹙得紧。这九瓣重莲应是复玄为了困住邪气而设下的阵法,他抬手随意挥散面前的琉璃镜,仔细回想着秋明如那夜说的一字一句。
“不瞒真君,自真君踏上这宁安城的那一刻,便成了我眼中最合适不过的阵眼。”
“为了让真君留下来,我还特意放出我辛苦培育数年的宝贝,真君也真是一如既往地雷厉风行,竟斩杀了尽九成。”
……
“真君,这可是妾沥尽心血百年才炼出的乌灵蛊。整整用了数千人命才仅炼出这仅仅一蛊。”
“真君可不要小看这个小东西,它会一点一点污染真君的灵力,侵蚀真君的筋脉,还会伴随着碎骨剧痛,足以让真君生不如死……”
……
乌灵蛊吗?
林巉理好中衣下床,穿好外袍,想了想,又披上了一件雪色大氅。
他摊开掌心,掌中金点浮现,离离散散间便融成一只通体金璀的雀鸟。那雀鸟如同有灵智一般,亲昵地蹭了蹭林巉的指腹。林巉神色稍霁,他指尖凌空而书“详查乌灵蛊”五字,将其没入雀鸟额间。
“去吧。”林巉将雀鸟带至窗杦旁,雀鸟再次蹭了蹭林巉的掌心,才恋恋不舍地飞出窗口,向着重山而去。
虽是初春,但这天依旧冷得紧,林巉关上窗,向屋外走去。既是入世,便是要体会人世冷暖,无论是世情,还是天气,因此无论宁安城入冬后的天气再怎么严寒,林巉也只是用一点略微的灵力让自己不那么难受而已。
他慢悠悠地走遍了小宅,也没有看见复玄。
这小崽子又跑哪里去了?林巉有些疑惑地打开院门,正正对上领家院中老妇人略有着焦急的目光。
老妇没想到林巉的院门会被突然打开,她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她走到自家院门口,看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林巉,关切道:“几日不见林公子,可是身体抱恙?”
“承蒙老人家关心了,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差不多已好了。”林巉温和答道。
那老妇看着自有芝兰之风,倚门玉立的林巉,又看了看他身上披着的价值不菲的雪色大氅,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林巉这样的人物怎么会住在这个简陋小院中,但她知道莫说是林巉,就是这几天新来的那个据说是林巉徒弟的年轻人,都是她们是攀附不上的,她可惜不已,更是可怜自家女儿还在为这林公子魂牵梦萦。
“林公子可有婚配?”眼下反正也是闲聊,老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复玄回来时恰恰听到这句话,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路口处的院墙恰好遮住他的身形。
“未曾。”林巉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答道。
“那……林公子可有心仪之人?”
仿佛是一个后辈面对着长辈的关怀絮叨,这种感觉对林巉而言有些新奇,他抿唇笑了笑,对着老妇人答道:“也没有。”
老妇抓着棉衣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她又问道:“那林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什么样的?
林巉想了想,好像自己并没有特别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他看着老妇定定地看向自己的眼神,斟酌着从凡间话本中挑了几个词出来:“唔……要贤惠的,贴心的……”
无奈他看的话本太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词语,便破罐子破摔道:“差不多就这样吧。”
“容貌呢?”老妇听见林巉的回答,眼睛亮了亮。
“容貌……”纵使林巉再迟钝,如今也察觉到老妇的几分心思了,他话锋一转,微微一笑道:“合我心意即可,但若是能长得惊为天人就更好了。”
老妇的女儿与他也曾有两面之缘,若合他眼缘,林巉早就透露心仪了,也不需要等到现在,况且,那女子只能算面容清秀,远远达不到林巉“惊为天人”的程度。他此话明显地想让老妇知难而退。
林巉说得并不隐晦,老妇想了片刻也是明白了,面容不由得泛出些苦涩,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刚想说什么,巷口处便响起了靠近的脚步声。
复玄提着一个小木盒,身后披着熹微晨光,他踩着青石小路走到林巉面前,将小木盒略微提了提,对着林巉轻轻弯了弯眉眼:“就猜到师父今天会醒,所以特意去西市给师父带了小馄饨回来。”
“外面风急,师父还是快些回屋吧。”复玄紧了紧林巉的大氅,握着他有些冰凉的手,出声道。
林巉拍了拍复玄的头,对着邻家老妇说道:“老人家,外面天冷,快回去吧。”
领家老妇叹了一口气,对着林巉和善一笑道:“欸,林公子也快回屋吧,改日天放晴了,再请林公子来家里吃我那口子做的烙饼。”
林巉微微笑着颔了颔首,然后带着复玄进了屋。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醒过来?”林巉坐在暖融融的屋中。复玄在他面前拆着食盒,路上复玄特意用了法术保着温度,所以即使外面寒风凌冽,但在他端出这碗小馄饨时,这碗馄饨依旧热气氤氲。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是每天都去买碗小馄饨,今日恰好等到师父醒来了而已。”复玄将馄饨摆在林巉身前。
林巉心间一暖,他极力压住不断上扬的嘴角,摆出一副严师的模样,淡淡地“嗯”了一声。
复玄看见林巉冷淡反应,有些沮丧地垂下了眼睛。
林巉看着沮丧得几乎委屈的复玄,不由得又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但他立即又忍住了自己的冲动,想着徒弟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纵着小孩子一样纵着他了。
他移开视线,搅着碗里热气腾腾的小馄饨,生硬地扯开话题道:“对了,我上次都忘记问了,秋明如呢?”
复玄不满地看着选择忽略自己的林巉,一边心底默默盘算着装可怜这招是不是不管用了,一边说道:“她遭受反噬,已经神魂俱灭了。”
林巉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
“我体内的封印是你下的?”
复玄眼中逐渐泛起深色,他点了点头,沉沉地“嗯”了一声。
看到复玄这个样子,再熟悉他不过的林巉几乎不用动脑子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刚刚下好的做一个严师的决心瞬间被他抛到九霄云外,林巉叹了一口气,在即将摸上复玄的头时,却又犹豫了一下,抬起的手蓦地一转,轻轻拍了拍复玄的肩膀。
“莫要过虑,师父挡在徒弟身前,是理所应当的。”
“我还是太没用了……”复玄垂着头闷闷道:“总是连累师父。”
他长而卷的眼睫上仿佛映出些略微的水光。
林巉一惊,不会是哭了吧?
“好了,一个不入流的邪蛊而已,能奈我何?”林巉探身捏住复玄的脸颊,让他抬起头来。复玄一抬头,正是一双红通通、兔子似的眼睛。
“怎么还哭了?”林巉无奈道。
“我已经传音让掌门师兄去查了,过几日便能传回消息,一个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哭了。”
“你现在还小,自然是要师父护着的。等你以后变厉害了,自然就是你护着师父了。”
复玄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撇了撇嘴:“那我要师父抱我一下。”
怎么又要抱?林巉又捡起了刚刚被自己丢到角落里去的要做一个严师的理想:“不行,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师父……”复玄看着冷硬的林巉,更是泫然欲泣道。
“不行,坐好。”林巉再次无情地拒绝道。
复玄软磨硬泡都没用,干脆站起身来直直扑到林巉身上。
山不来找他,他就自己去找山。
林巉被他的举动惊得一愣,毫无防备间差点被扑到地上去。“做什么?”
“胡闹!”
又是胡闹,复玄想到,师父好像就会呵斥他这两个字,但其实除此之外连打都舍不得打他一下。
他有恃无恐地紧了紧抱着林巉的手,将林巉牢牢圈在怀里。
被复玄整个抱在怀里的林巉老脸一红,他微微仰起头,看向复玄的侧脸,揪着复玄耳朵怒道:“还不快放开,像什么话!”
“我心里难受,师父就让我抱抱吧,就一会儿……”复玄痛得龇牙咧嘴,反而把林巉抱得更紧了,他将头委委屈屈地埋在林巉的肩窝里,颤声道。
林巉听到这带着些哭腔的颤音后一愣,所有冲天的怒火犹如当头遭遇了一盆冰块,被压得再也燃不起来。
林巉狠狠深呼吸了一下,算了,他可能也是被吓坏了。
“只许这一次,下不为例。”林巉冷硬道。
他话音还未落,只觉得眼前强光一闪,复玄的身形瞬息间便消失在他的身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耳朵尖有些如墨般泛灰的雪狼落到了他的怀中,它打了个滚,滚到了个舒适的位置,窝在了林巉怀里,恰恰占了林巉满怀。
林巉额间的青筋崩了崩。
“你不要得寸进尺。”他捏住雪狼颈后的皮毛,咬牙切齿道:“快变回来。”
“师父是想回重山派,还是在宁安城逗留几天?”被捏住后颈瞬间老实下来的复玄依旧没有变回去,反而灵机一动,扯开话题道。
“怎么?”林巉没想到复玄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若是想回重山派,咱们现在就可以启程。若是想在宁安城逗留几日,咱们还可以顺手抓个邪修。”
复玄往林巉怀里缩了缩,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若是师父劳累了,此事我们不管便是。”
“邪修?”林巉成功地被复玄转移了注意力。
“我总觉得凭秋明如一人之力,在异象生成后并不足以让她瞒天过海逃过众多修士的探查,所以这几日我便去暗中探访了一番,查到了宁安城主纂养的一个邪修头上。”
复玄的皮毛洁白如雪,手感极佳,暖烘烘间透着一股好闻的松林气,林巉下意识地又顺了几把。
“那邪修懂些奇怪术法,被此地无知百姓奉为仙人,常年住在城主府中。那宁安城主不知受了他什么蛊惑,每半年便要宠幸城中一名面容娇好的女子,宠幸后又连夜送到那道人的住处,不知道那邪修做了什么,女子第二日出了城主府尚且还平安,但随着时间推移,便会逐渐衰竭而死,无一例外。”
林巉听到此处,挑起眉梢看向复玄,自己的徒弟他最了解不过,复玄从来不是什么热衷于惩恶扬善的大善人,他将这些查得一清二楚,只怕是另有目的。
“我查到那道人与秋明如有关联。”复玄察觉到林巉的神色,趁机抬头蹭了蹭林巉的脸,一双琥珀色的狼瞳中却暗含轻蔑的冷色。“是秋明如在宁安城中的内应。”
“原来如此……”林巉无意识地顺了顺手下又被蹭得一团糟的狼毛,忽然笑了笑。
复玄微微眯起眼睛。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便没有不管的道理了。”林巉拍了拍复玄的脑袋,站起身来:“那秋明如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我得给她们还礼不是?”
第36章 朝归
林巉狠狠把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上,白玉的脆盏磕在粗糙的石桌上,发出让邻家女儿心惊胆战的脆响。
林巉看了看天色,快到晌午了,复玄出去探查消息还没回来。那邪修不过金丹修为,对复玄并无太大威胁。林巉想着多锻炼一下复玄也好,这几日便并未插手探查之事。
复玄一般出门一个时辰便会回来,可如今已过了两个时辰都还未见他的身形,林巉给他的传信也不回。这小崽子在做什么?林巉的手放在石桌上,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他不免有些担忧。
“林……林公子,这……”邻家女儿心疼不已地看着那白玉盏。
林巉闻言抬眼看了一眼邻家女儿如同看败家子一样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好像的确有些磨损的茶盏,略有些不自在道:“阿清,你阿娘她们还没回来吗?”
阿清便是那林巉邻家老妇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那邻家老妇夫妻俩就出了门,还将女儿送到了林巉的住处,说劳烦林巉照看片刻,并且再三嘱咐在她们回来之前,千万不要回她们的院子。林巉虽不免得有些疑惑,但看老妇的眼中并无他意,反而透着一股哀戚与绝望,便没有追问,反正他闲在院里也是无聊,多个说话的人也好。
快到晌午了,那对夫妻也还没回来。他与复玄早已辟谷,偶尔的吃食都是复玄心血来潮给他从外市上带回来的。因此,他这院里可以说是一点吃食果蔬都没有,自己倒没什么,但阿清只是一个凡人,总是要吃饭的。想到此处,林巉不免有些头痛。
阿清闻言停下打扫庭院的扫帚,对着林巉答道:“还没有,林公子是饿了吗?”
也不知林巉听清楚没有,他随意点了点头,又沉思了一会儿后,他站起身来,从院里走到屋中,寻了好一会儿才寻到前段时间被复玄随意丢在屋里角落里的一把银票,他略微掂了一掂,觉得吃顿饭应该够了,便出了房门,对着院中的阿清说道:“阿清,家里没什么吃食,我带你出去吃吧。”
“啊?好……”阿清闻言,虽已知晓林巉对自己无意,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红脸。
林巉随意理了理外袍,带上了家院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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