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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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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天珠?林巉有些意外地看了复玄一眼,他心沉灵台,发现自己的心脉处果然正静静地悬浮着一颗珠子。那珠子约有拇指大小,通体莹润,原本躁动不安的乌灵蛊在莹光下蜷在他的心脉处,显得安静而乖顺。
顿了顿,他听见复玄继续道:“师父的灵力亦被我解封,日后师父去留皆可任意。”
“当然。”复玄看向林巉:“我自是要跟着的。”
屋子烛光明晃,复玄似是已经猜到林巉将要说出口的答复,他目光定定,眼睫却微不可见地颤了颤,映着他苍白的脸色,莫名让林巉有些心疼。
“师父?”见林巉看着自己半晌都没说话,复玄缓缓开口道。
“我睡了多久了?”沉默良久后,林巉却问了复玄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复玄愣了愣,他不明白林巉的意思,但还是如实答道:“快两日了。”
“两日了吗……”林巉沉吟了一会儿。
“师父在想什么?”复玄问道。
林巉身着一袭月色的中衣,他眼中盛着一些细碎的烛光,那点温暖的烛色驱散了往日里他眼底惯有的寒意,显得整个人都亲近温暖了起来。
“我在想……”林巉抬手摸了摸复玄的头。
“中秋快到了。”
第74章 中秋
中秋意月圆人圆,这本是凡间的节日,带着浓浓的红尘气,与他们修行的世外之人并无什么关系。
可林巉却不觉得清心明台与红尘扰扰之间有什么冲突,月圆人圆,他看着坐在一旁的复玄,挺好的寓意,他想着。
“今日月夕,师父不看月亮,看着我做甚?”复玄察觉到林巉的目光,他看向林巉轻轻一笑,给林巉斟了一杯桂花酒。
说是桂花酒,其实也只是清透的酒液面上缀着几朵桂花而已。
那桂花恰是前几天林巉有一搭没一搭地从院中桂树上择下来的,中秋将至,如今现酿桂花酒也来不及了,可既要过佳节,难免就要有些应景的物件。
思来想去,竟真被林巉想出了一个懒法子。他将一小把桂花倒进壶中,又拎起酒壶晃了晃,当即便做了一壶桂花酒出来。
复玄看在眼里,也只是眼中笑意深了深。他一向纵容林巉,在他心中,只要林巉能笑一笑,无论林巉做什么,在他心里都是好的。
“我养的徒弟,还不许我看几眼了吗?”林巉道。
这段时日林巉格外地随心所欲,他本就不是钻牛角尖跟自己过不去的性格,自从他终于明晓自己的心意后,不止举动,连口头上不经意间都隐隐间自在了许多。
复玄闻言轻轻地笑了笑,他模样本就生得极好,但往日里一身华繁王服,再加上上位者的气势难掩,便衬得整个人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与倨傲。
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微弯,眼角会轻轻地扬起来,左颊现出一个从小就有的酒窝,沾上些皎柔的月光,整个人都显得犹如今夜月色般的温良柔和。
只对林巉一人的温良柔和。
林巉隐隐的转变他看在眼里,可他却不敢问,他怕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他怕希望之后更甚的绝望。
林巉不说,他便也不说。
他等着林巉亲口给他答案。
“自是不会。”复玄垂眼笑了一声:“我巴不得师父多看看我,师父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越久越好。”
林巉看向复玄,月色中,他坐在自己身边,眼尾的那点笑意仿佛烫到了自己的心尖。
林巉未言,复玄亦不言,院中桂花飘香,月色如水皎洁,他与林巉坐在院中,身披同一寸的安宁寂静。
“味道如何?”良久后,见复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林巉揣着那杯桂花酒问道。
“师父泡的桂花酒,自然是口齿留香。”复玄道。他神色诚恳,看上去并无半分作伪,但在道桂花酒三字时他的语调却略微加重了些许,透露出一些戏谑的意味。
林巉看着复玄,微微扬了扬眉。
小崽子,胆子大了,敢消遣到他头上来了。
“真君——”林巉院中的那棵桂花树忽然剧烈地晃动了两下,落下数片绿油油的树叶。
不知何时来的唐寻从茂密的树冠中窜出个脑袋,月色明亮,恰好能照亮他晃眼的笑意。
“我给你们带了月饼!”他从树上矫健地落了下来,炫耀似地举起手中的油纸包。
他快步蹦到林巉身边,满面邀功之色道:“真君,这可是我特意去你们人界买的。”
唐寻将油纸包放在石桌上,解开包得严严实实的油纸,露出内里好几个黄澄可爱的匀称月饼来。
“真君,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
复玄将坠于林巉发后的一片桂叶拾起,还不待林巉说话,他便看着唐寻,皱眉道:“下次若还是这么冒失,自己去刑堂喝茶。”
唐寻闻言瞬间抖了抖,他耸着眉眼看向林巉,十成十的委屈可怜。
林巉没忍住,他抬起手想摸摸唐寻的头,但在复玄越来越幽深的警告眼神下,又理智地收回了手。
“无妨。”林巉对着身侧的唐寻说道:“下次注意就行了。”
刚才还委屈得不行的唐寻跟变脸似地瞬间笑开了怀,他蹭到林巉身边,给林巉挑了一个卖相最佳的月饼,得到了林巉一个赞许的眼神。
复玄的脸色又沉了沉。
唐寻见势不对地往林巉身后躲了躲,见复玄的眼神越来越阴沉,他顺了两个桌上的月饼,逃也似地窜回了树上。
“你怎么总跟唐寻过不去?”林巉抿了一口杯中的桂花酒,他斜头瞥了一眼复玄,有些不解道:“一个半大的孩子而已。”
“师父总把唐寻当孩子。”复玄极其不满地看着林巉,闷声道:“跟我比起来,师父是不是更喜欢唐寻一些?”
“什么?”林巉有些没反应过来。
“师父惯偏心唐寻。”复玄控诉道。
“我没有啊。”林巉一脸的莫名其妙。
“师父明明就更喜欢唐寻,唐寻生得讨喜,嘴又甜,性子又活泼……还总给师父带些玩意儿来给师父解闷,月夕节又特意不辞劳远去人界给师父带了月饼。”
复玄看了一眼被林巉咬了一口的月饼,眼神哀怨:“师父还吃得很高兴……”
林巉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月饼。
茂密的桂树冠上传来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哼”。
复玄幽怨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看着桂花树冠,掌中迅速萦绕上一缕玄晦之色。
下一刻,一只手就摸上了复玄的头。
复玄掌中旋绕的灵力顷刻间便散了。
怎么忽然就炸毛了?林巉摸了摸复玄的头,不明所以地想道。
复玄委委屈屈地在林巉的掌心蹭了蹭,见林巉没摸几下又收回了手,复玄又极不开心地看着林巉。
林巉被他看得不自在地移开了眼,俄尔,他余光仿佛瞥见了什么东西,他还来不及回头,一时不察间,脸上竟被复玄啄了一口。
“做什么!”林巉瞪了不老实的复玄一眼,老脸微红。
做了坏事的复玄亦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他。
林巉再次被他看得移开视线。
“我小时候总觉得节礼繁琐无趣。”复玄看着神情有些不自在的林巉,唇边不由得噙上了一抹隐隐约约的清浅笑意,“如今我却记着、盼着节礼。”
“为何?”林巉问道。
“师父,节礼虽繁琐,但在人心里装着东西的时候,却又让人觉得有希望、有期盼。”
远去的游子盼着回乡,分离的亲友盼着相逢。
他盼着林巉永远在他身边。
他不贪心,却也足够贪心。
林巉看着他,八月半的月亮大而亮,可不知又从哪里飘来了一朵云,一时间将月色挡了个严严实实。
林巉手中的白瓷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清透的酒液上缀着的那朵小小的桂花也随着晃了晃,像极了寂静夜色中,谁那暗暗而动的心绪。
“真君!”坐在桂树上的唐寻忽然叫了一声。
他笑得纯粹肆意,露出两个小虎牙:“月亮出来了!”
林巉刚刚抬头,便刚好看见月色从云层后探出了大半。
“真君……”片刻后,树上又传出一声幽幽的轻唤。
“怎么?”林巉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桂树。
唐寻从茂密的枝叶中,探出头道:“还能给我一个月饼吗?我拿的那两个被我吃光了。”
林巉没忍住笑了笑,他点了点桌上的那摊开的油纸包,那油纸包便缓缓地飞到了高高的树冠旁。
唐寻又拿了两个月饼,将那油纸包稍微往外一推,那装着月饼的油纸包便又慢慢地落了下来,平稳地落到了桌面上。
“两个就够了!”唐寻冲着林巉笑了笑后又坐回了桂树枝干上,他腰间别了一枝得正好的桂花,小腿悬在空中,不断欢快地晃悠着。
“怎么?你也想要?”林巉见复玄一直托着腮看着自己,他指了指桌上的月饼,挑了挑眉梢道。
“想要。”复玄答道。
可他的眼睛却始终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巉,一眼也没看桌上的月饼。
与复玄对视了片刻后,林巉才缓缓地移开了视线,他看着天上圆满的月亮,俄尔,轻轻勾了勾抿着的唇角。
“我可没有偏心唐寻。”他默默想道。
第75章 颖月
重山派山门前,温扶歌孤身一人坐在九九重梯上,雪色的裙摆沾上了些许石梯上的草屑,她却毫不在意。
她看着远处,神情看似漫不经心,眼底却又隐隐有着些许细微的期待与寞然,像是在等待某个人。
可那个人也许并不会来。
“扶歌?”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温扶歌转过头,一身猎猎红衣的程振鹭刚好走到她身边。
“怎么又坐在这里?”程振鹭道。
“四师姐。”温扶歌仰起头笑了笑:“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程振鹭在温扶歌的身边坐下,“我来找你啊。”
“四师姐找我有事?”温扶歌看向程振鹭道。
“也没什么事。”程振鹭的表情微不可见地扭曲了一下,“就是二师兄的生辰快到了,……大师兄那糟心的说要跟你学学针线活,好给二师兄做件衣裳……”
温扶歌:“……”
程振鹭有些崩溃似地搓了搓脸,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他事多暂时离不开身,便让我来跟你说一声。”
“我去春秋峰没找到你,便想着你肯定在这里。”
“这半年来你都在重山派的山门口扎根了。”程振鹭疑惑似地皱了皱眉:“你是在等什么人吗?”
温扶歌微微垂下眼,眼中难以控制泛起的神色程振鹭并没有看见。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里风景好看。”温扶歌答道。
“在这里都住了百年了,怎么忽然间就觉得这里风景好看了?”程振鹭侧头看向温扶歌。
“看了大半年都还没看腻?”
“或许再看一会儿就看腻了……”
这句话颇有些意味,程振鹭不由得看了一眼温扶歌,可温扶歌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程振鹭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
正当此时,远处的九九重梯下,一行人正慢慢走了上来。
领头的是一名宫裙女子,眉心描钿,容貌明丽,顾盼生姿间周身气度却也不弱。
这女子程振鹭已经见了太多次。
颖月宫掌门首徒明泼星。
程振鹭不耐地叹了口气,她立时掐指,随意间便布下了一个障眼法,隐去了她与温扶歌的身形。
良久后,那行人终于登完了重山派的山梯,从程振鹭与温扶歌身侧走过。
“最近颖月宫的人依旧来得勤啊。”待那群人走远后,温扶歌看着程振鹭,弯了弯眼角,笑意中透出一丝狡黠来。
程振鹭笑了笑,她食指弯曲,叩了叩坏心眼温扶歌的额头。
“颖月宫那位的心思三界尽知,万事自有大师兄周旋处理,我们看个热闹就行了。”
“都快百年了,那沈掌门才貌俱绝,众星捧月下依旧倾心三师兄不改,倒的确是个真心痴情人。”温扶歌道。
“真心痴情又如何?”山风阵阵,带着山林的香气,程振鹭望着远处云雾下泛起的林涛,调笑道:“如果遇上三师兄这种木头,若是不衬他的心意,便是再情深似海也是没用的。”
温扶歌被程振鹭的话逗得一笑,“若是三师兄听见了,非得又冷脸不可。”
程振鹭闻言却笑着嘁了一声,她一身红衣,衬着眼尾的那点笑意,便显得原本就艳丽的眉目更加夺目起来。
意宁剑配在她的腰侧,不现半分往日里的逼人利气,难得的安静而顺和。
“咱们那三师兄啊,哪儿都好,就是性子太冷清了,偶尔还要学学二师兄冷一冷脸。”
“不知道以后哪家的仙子才能把他勾去。”程振鹭故作促狭似地笑了笑。
“若真能将我那常人捂不热的三师兄拐走,倒也算她神通广大了。”温扶歌笑道。
笑过了过后,程振鹭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裙,道:“好了,别再坐在这儿了,你也不嫌无趣。”
她一把拉起坐在梯上的温扶歌,顺便也帮她拍了拍裙上沾上的些许草屑。
“走走走,咱们看热闹去,说不定还能赶上。”
“看什么热闹啊?”温扶歌被程振鹭拉住快步向前走着,她有些疑惑道。
“今日重山派的事务格外多,大师兄从今日早时便没离理事阁半步,忙得头晕脑胀,颖月宫这些人来得不是时候。”程振鹭挑了挑眉:“你说二师兄会放她们去打扰大师兄吗?”
温扶歌与程振鹭对视了一眼,她眨了眨眼,顿时心领神会。
重山与山门隔得有些远,她们路上不由费了些许时间。待她们刚刚落至重山顶,还未进屋,便听见屋内传来方处然冷淡的声音:“诸位请回吧,这礼也一并带回去,我重山派无功不受禄,恐消受不起。”
“方峰主……”方处然的话音刚落,一道女声略有些急切地传来。
程振鹭与温扶歌一踏进屋中,那道女声便忽然止住了。明泼星站在屋中,看着进屋的程振鹭与温扶歌,俄尔,对着她们各自行了一礼。
“程峰主。”
“温峰主。”
温扶歌微微颌首,权当回礼,程振鹭则直接“嗯”了一声,亦做受礼了。
“你们怎么来了?”方处然坐在屋中上座,身侧放着一盏残茶,有些意外地看着温扶歌与程振鹭。
“本打算来看看大师兄二师兄,却没想到恰好碰上了颖月宫的来使,倒是打扰了。”
嘴上说着“打扰了”的程振鹭冲着方处然脸不红心不跳地眨了眨眼,肆意地笑了笑,随意就在屋子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温扶歌顶着方处然的视线,亦偷偷吐了吐舌头,跟着程振鹭坐在了一旁。
方处然见她们这模样,心中了然。
这两人就是专程来添麻烦的。
可他现在分不出精力教训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他再次端起那盏残茶抿了一口,看向依旧没有退意的明泼星,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明泼星权当不明白方处然的赶客之意,她顶着方处然冷冰冰的神色,不动声色间揩了揩掌心浸出的冷汗。
“方峰主。”她道:“我们只是想知道元山真君去往何处历练,不需要太过精细,只需一个方位即可。”
“还望方峰主看在我们颖月宫与重山派近年来和融交好的份上,也看在……也看在我们掌门一片痴心的份上,告知我等一二。”
旁边的侍者动作极快地给坐在一旁的程振鹭与温扶歌上了茶,程振鹭捧着茶喝了一口,见温扶歌看了看茶,便兴致缺缺放下了茶盏的模样,压低了声音问道:“不喜?”
温扶歌轻轻点了点头。
温扶歌性子温和,也向来不是娇纵的脾气,万事她都可随意,可偏偏对茶却要求极其苛刻,一般的茶根本入不了她的口,只有寥寥几种茶能得她心。
这几种茶内,她最称意的便是凌霜峰后山在雪雾中长出的“峰含雪”。
往日林巉在时,他那徒弟复玄包揽了凌霜峰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务,处理得事事妥帖得当,每年择了新茶都会让人给各峰送去,又以春秋峰送得格外多。
温扶歌的茶喝得尤其快,约数月凌霜峰送来的茶便能让她磨完,一般林巉都会大约算着时日让复玄又送去些,如今林巉不在,复玄亦不在,凌霜峰向来人少事不少,给春秋峰补送茶叶的这种琐事便也再正常不过地被忽视了。
“无妨,一会儿我们偷偷去一趟凌霜峰,三师兄房中应还有些存茶……”程振鹭悄声道。
话音未落,坐在侧前方的方处然便警告性地看了程振鹭一眼。
程振鹭连忙眼观鼻鼻观心。
“我并不清楚我三师弟如今在哪里,就算是我知道,没有我三师弟的应允,恐他不快,我也是无可奉告的。”应是应酬了太久,方处然眉间已经隐隐有了不耐之色,话语中也冷**许多。
“方峰主又如何知道元山真君不愿?”明泼星道。
“他若愿。”方处然睥睨了明泼星一眼:“你们还需要时时到此处来?”
这突然犀利起来的言语让始料不及的明泼星顿时脸上火辣辣地疼,她暗暗咬了咬牙,这就是为什么她宁愿跟重山派那笑面虎掌门打交道,也不愿意跟这向来浑身是刺的飞景峰峰主周旋的原因。
至少绵里藏针的严泊不会让她们如此下不来台。
可偏今天严泊事务缠身,方处然又半步不退地将她们拦在理事阁外,态度极其坚决地不让她们打扰到严泊。没有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跟方处然周旋。
明泼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沉声道:“方峰主,元山真君虽现在可能一心向道,可未来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这内有深意的话让方处然眼中掠过一丝寒芒,他看向明泼星道:“未来的事自然谁也说不清,可现在,还烦请诸位离了我重山派。”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盏底与木桌嗑出清脆的响声。
“莫要扰了我清静。”
第76章 午憩
明泼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站在屋中,隐在袖中的手紧捏成拳。可她除了忍却毫无办法,不说是她们有求于人,就说这重山派的后盾与方处然自身的修为,方处然就有足够的筹码去支撑他的无礼傲慢。
“明首徒莫与我二师兄一般见识。”见方处然果不其然将事势弄僵,温扶歌熟练地站起身来,走到明泼星面前唱起了红脸。
“我这二师兄脾气向来硬,性子又直,说话总是带刺硌人,却绝无轻视羞辱颖月宫之意。”
“虽无心,但确无礼,我在这里为我二师兄赔个不是,望明首徒宽心,万莫往心里去。”
温扶歌常年跟药材打交道,沉静的心绪不仅让她的眉目浸上些清静之意,甚至连说话时的调子都带着温柔轻缓,她周身流浸出一些自然而然的亲和灵气,轻言笑语间犹如涧中清泉,潺潺无声间便能将人的心火熄下大半。
任谁被这样温和对待,纵是有再多的不满也能逐渐散了去。
明泼星也不例外,她得到温扶歌的安抚后,紧握成拳的手便微微松了松。她摇了摇头:“多谢温峰主,泼星不敢。”
温扶歌闻言,顺着便夸了一句“明首徒最是心性至高”。而后她弯了弯唇角,道:“我那三师兄最是行踪不定、自在无束,自他下山后就没怎么传消息回来,我们的确不知道他在何处。”
“不过他下山已许久了,说不定近期就会回来了,与其费力去寻,不若等我那三师兄回来。贵派掌门殷切相盼,一片痴心让我等动容不已,若我三师兄回派,到时候我必当告知贵派掌门。”
“不知明首徒,意下如何?”
温扶歌这话说得恳切却又虚妄,林巉什么时候会回来谁也说不准,她说林巉回来她会告知颖月宫,却没说重山派会告知颖月宫,若是林巉回来后颖月宫因为没收到消息颇有微词,她大可放下。身份道个歉,旁人还会道一句春秋峰峰主待人诚切。
颖月宫毕竟是大派,虽来重山派来得勤了些,但还是不会做出死缠烂打这等没脸的事。林巉是重山派而不是颖月宫的人,温扶歌既已做出了许诺,若明泼星不顺着这个梯子下去,继续追问,那就是颖月宫侵扰无礼了。
这些道理温扶歌懂,他人懂,明泼星自然也懂。
这重山派就没一个省油的灯,明泼星咬了咬牙想道。
可她却无法。
良久后,她对着温扶歌缓缓行了一礼:“多谢温峰主。”
温扶歌则轻轻柔柔地笑了一下,“明首徒多礼了。”
方处然看着四两拨千斤将颖月宫来使堵得只能吃下这口闷气的温扶歌,赞赏地扬了扬眉。
温扶歌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冲着方处然眨了眨眼。
这样一来,很长一段时间颖月宫应当都不会来人了。重山派近日事本就多,颖月宫消停了点,严泊也能轻松些,方处然坐在位上,替严泊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虽心中百转,可眉目依旧静冷。
他不发一言,沉下的神色却让明泼星等人清楚地知道她们该走了。
明泼星毕竟是颖月宫首徒,虽受了个大闷气可周身仪态也丝毫不差,她对着方处然等一一躬身行礼。
“方峰主,程峰主,温峰主,我等告辞。”
“贵使好走。”一直没说话的程振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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