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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东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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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晦从药箱底部的暗格里取出一瓶灵药,他将盖子打开,霎时间温沁的灵力溢满了屋内。
沈攻玉一皱眉,心下已然觉察出不对劲,但终也没说什么,站在一旁看沈如晦将那灵药尽数倒在李大人身上,又见他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混入药中,递给秦于渊叫他给那人服下,做完这些事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去。
沈攻玉虽好奇他二人的事,但终归也不是强求的人,此时见沈如晦走出门,便朝秦于渊看了过去。
秦于渊本盯着床上的李大人,觉察到沈攻玉的视线抬头对他一笑,道“先生可要来算算命?”
出了破屋,沈如晦走进西厢一件小房中。虽是简陋,倒也还能住人。他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想起方才同秦于渊讲的话。
“是秦方叫你做的吧。”
秦于渊摇摇头,道“若是他叫我做的,也不会有这许多波折了。”说着他看向沈如晦道,“慎之,若有一日真的与他们对起手来,我希望你不要犹豫。”
沈如晦问道,“他们?”他对秦于渊说道,“除了秦方,竟还有别人?”
秦于渊摇摇头,“这人你早便知道了。”他将扇子合在手中,说道“叶应秋。”
沈如晦一时沉默不语,指尖被自己攥的生疼,过了许久,才又开口问道,“他二人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秦于渊正色道,“人仙。”
沈如晦诧异道,“不过三年,他们竟能精进到这地步?”
秦于渊将扇子抵在下颚上,“地仙庙,山神,鬼三仙”他说道,“这几份仙缘,若得的是你,现在早已升仙了。”
沈如晦接着问道,“那你现在可是到了,无定境了?”
“自然。”秦于渊颔首表示应答,“你同界神一道,怎么不想着借他几分仙力升一升境界?”他笑道,“也好过一辈子呆在回生境中。”
沈如晦皱眉问道,“界神?”
他这一问,道叫秦于渊失笑了,“我还到你早就知道了,”他说道,“你身边这位,不就是上古界神么?”
“当日还是我劫了叶应秋的机缘将他唤醒的。”秦于渊说道,“怎的?你该不会从没问过此事吧?”
沈如晦侧过身子不看他,“想说时他自会说的。”
道修五境,太初、五行、破元、回生、无定,他当日被下了禁制后,便再也没想过修道一事。
像是想起了什么,沈如晦接着问道,“李大人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人,何故要藏在这破屋陋巷中?”
秦于渊答道,“运势,”他朝地下一指,法阵霎时间显出形来,“你可知他身上托付着什么?”
眨眼间沈如晦间回过神来,他见沈攻玉正坐在对面,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当真不在意,分明平日里同也不见你与我少拌嘴,倒是在这等着我了。”
沈攻玉不言语,他看着沈如晦一双白素的手问道,“那玉我不要了。”
闻言沈如晦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玉?”
话一出口他便明白了沈攻玉的意思,沉思片刻他说道,“相知,你可知他身上托付着什么?”
沈攻玉朝他看去,见他一副踟躇的样子,说道,“托付着什么我不清楚。”他将那玉扣从沈如晦的药箱中拎了出来,“叫人附身却是实打实的。”
沈如晦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身上的,是玉山。”
那玉扣成对,叫他拎出来叮咚一声脆响,跌落在地。
半晌屋内传来沈攻玉的声音,“若是你有事,我到不希望你瞒着我。”
沈如晦闻言一愣,旋即笑开,他对沈攻玉说道,“也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他指尖沿着杯壁转了一圈,道“我还以为你不愿听这些事的。”
“这事情本只有我同秦于渊二人知道。”说着他看向沈攻玉,两人周遭被束出一道灵界来,“三年前行知误食化骨散,当时寻不到破解之法,我便只好——”
沈攻玉听着一皱眉,打断道,“换骨?”
沈如晦点头道,“是玉山嫡子的仙骨。”他说完便将那杯子握在手中。
“尸解虽低了飞升一等,到底还是成仙的途径。”那茶杯被他握在手中,像是撑着千斤的重量,随后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沈如晦说道,“能化形的,同你一般的,毕竟是少数。”他看向沈攻玉道,“若是拖在常人身上,便是此副光景。”
“看的出来,这李大人同玉山有些关系。”沈攻玉说道,“却没选个好时机。”
沈如晦摇头道,“玉山观百年来再无飞升之人,就算旁人等得起,秦方却是等不起的。”他看向沈攻玉,沉声道,“在我为行知换骨后,便是连招仙都不成了。”
“你不觉得这百年间,不像是天上无仙,倒像是降不住鬼仙了么?”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一道刺耳的尖叫声,两人齐齐向窗外看去,只见天上忽而乌云密布,竟是将白天遮的同晚上一般。
而那没有骨头的李大人,此刻正站垂首在院中。
沈如晦看见这场面心下一紧,九字灵言决瞬间掐上指尖;那顶天的黑云直发出“轰隆”的巨响,竟是酝酿着滚滚天雷。
霎时间紫黑色的闪电从天而降,直劈在沈如晦的九字灵言阵上。天雷的威力到底不是凡人可承受的,这一道雷劫劈下,沈如晦登时呕出一口鲜血来,半跪在了地上。
沈攻玉站在他身边,面上看不出喜怒。他伸手抽出一份灵力护在沈如晦身上,在沈如晦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问道,“这般,也要算在生老病死里么?”
他将沈如晦抱起放到床上,转身出了小屋。
这一面黑云倒是恪忠职守,只盘踞在李大人站着的破院中。第一道天雷已落,沈攻玉一皱眉,朝那漫天的灵气便纠缠住了黑云。
第二道雷劫已至。
灵气瞬间如藤蔓般缠上了天雷,像是要将其吸净似的。沈攻玉将手一挥,那天劫雷竟生生被灵气转了个弯,一道劈在李大人的脚下。
寻常鬼物,三道天雷便是极限;但这李大人非但不是鬼物,甚至还有仙缘护着。那黑云见两击不成,竟是又消散之意,沈攻玉见状,将绕在黑云上的灵力收了回来。
正待此时,忽而黑云重聚,眨眼间第三道雷劫已至,沈攻玉一皱眉,竟是想上前借由灵力硬抗这一道雷劫。
忽然眼前银光一闪,束仙阵决开。虽是束了他不过扎眼的功夫,对那天雷来说已经足够了。再不及他赶去,那李大人已然化作一团焦炭。
沈攻玉将灵力收起,衣玦蹁跹将浮尘略去。他见秦于渊正站在尸体身旁,不快道,“你是故意为之。”
听他这话秦于渊笑道,“我只是一届算命的,哪里来的什么灵力供他?”他走到沈攻玉身旁,说道,“况且,我能请得玉山下界一次,你怎知道我不能引他第二次呢?”
沈攻玉道,“这天雷本不该冲他来的。”他看着天上渐渐散去的黑云说道,“借灵之人可不是他。”
秦于渊听见这话确是笑了,他伸出那一柄扇子在沈攻玉面前摆了摆,“上仙,天上自然数不胜数。可敢称上古的,天地见也不过三人。”
说着秦于渊将扇面一展,那焦黑的尸身也随之“咔”的一声裂开,腹中竟是装着满满的碎玉。
第13章 鬼三仙
“传说盘古将死之际,古仙万物开始夺灵;人,夺去了血脉,于是一脉传承;鬼,取了身躯,故而也得了重生的执念;仙,取的是天地间独一份的灵气。”那说书人将醒木一拍,堂内登时静了下来。
他眯起眼睛说道,“而界神,便是在此时夺了盘古的智灵,成了天地三界外独一份的存在。”
沈攻玉站在院中,身旁早已是空无一物。他又在院中站了片刻,走回了屋中。
沈如晦此时才幽幽转醒,他见沈攻玉从屋外走来,就要起身上前去。
沈攻玉道,“已无事了。”
听见这话沈如晦的动作缓了缓,他问道,“那李大人可好?”
沈攻玉沉思道,“该是好的,”他看向屋外那一方被雷劫劈成焦黑色的土地道,“在地府。”
沈如晦险些被他这大喘气式的说话气过去,他恨恨的瞪了一眼沈攻玉,“什么时候了,你还同我开这种玩笑?”
见他执意起身,沈攻玉接着说道,“他已死了。”
沈如晦却全然当做没听见,只身要出房门。
“慎之。”他听见沈攻玉叫他,“那玉我已拿回了。”
沈如晦这才停下步子,半晌慢慢问道,“你都知道了?”
“说不上都知道,”沈攻玉倒是坦然,他走到沈如晦身旁,说道,“只是寻常小事罢了。”
沈如晦转身对他说道,“这事。。。”
“我不怪你。”沈攻玉道,“也没什么可怪的。我醒之前三界内知道那是我本体的,也不过三人。”
“你到原谅的轻巧,”沈如晦苦笑道,“愿你下次可别遇到我这般爱撞邪的人了。”
“不,”沈攻玉道,“若是当初你就那般顺利的离开了,我也不知何年何月才醒得来。”
——况且,若真是那样的话,也遇不到你了。
方才沈如晦与秦于渊站在院中,李大人腹中的白玉瞬间就叫沈攻玉起了疑心。
沈攻玉看着他,眼神里依然带上了凌厉的审视目光。他将灵力凝成一道利刃,收在身侧,问道“你怎么知道?”
对面秦于渊倒是装起傻来,笑道“知道什么?”,他看着沈攻玉手里的利刃问道,“是你那玉像本体,还是你那灵识本源?”
闻言沈攻玉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身后浮出淡淡蓝光,有意将眼前这人击杀在当场。
秦于渊见状也不慌张,他漫步走到李大人的尸体旁,白扇对着尸身一挥,那焦黑的尸体便如灰尘般散开,只剩荧荧白玉浮在空中。
秦于渊道,“你想问为什么玉像会分成两份?”他将扇子轻轻一拢,白玉化作道道闪电冲向沈攻玉。
“你问我,倒不如问问你身边那位”他一扬下巴,看向沈攻玉身后的小屋,“毕竟当时这一剑,是他亲手挥下去的。”
沈攻玉接着问道,“那你怎么会知道?”
秦于渊道,“我自然是和他一道去的。”像是思索着什么事情,秦于渊问道,“你可想知道是为什么?”
沈攻玉不语,只看着秦于渊。
见状秦于渊一笑,吐出二字。
“邪玉。”
等沈攻玉背影消失在沈如晦的房中,秦于渊这才将扇面合了起来。他看看身旁被雷劫劈成黑色的焦土,笑道,“未想过你竟同他到了这地步。”他一挥手,地面上的浮土尽数飞了起来,露出大阵的箴言。
“也罢,也罢。”秦于渊笑道,“倒是白白花了我数日的功夫。”
他手一紧,那箴言登时碎裂开,消散于空中。箴言岌岌,显出一个“灭”字。
若是修道者看见,必然惊叹于修者的能力。这分明就是秦家上古所传的,灭仙阵。
不消片刻,沈攻玉就同沈如晦一道进了开始的屋中。沈如晦见秦行知正睡在椅子上,问道“这怎的还睡着了?”
秦于渊先看向沈攻玉,见他还同往常一样的模样,笑道,“许是累了,歇歇便好。”
沈攻玉看着秦行知,分明是叫眼前这人暂时封了灵台,皱眉道,“那人已死,你还待着做什么?”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秦于渊起身走到秦行知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秦行知这在悠悠转醒。他接着说道,“不是为了鬼三仙而来,怎的也不见一见他们?”
沈如晦无奈道,“若不是你引我来,就算是鬼十仙也不干我的事。”
秦于渊说道,“一路来你可看遍了城中,可不要救一救百姓?”
“你莫要用世人来压我,”沈如晦道,“你可知上一次那山神?道还想叫我去送一次命?”
秦于渊道,“自然不想。”他似是无意的朝沈攻玉一笑,“倒是你,想死也难。”
沈如晦头疼到,“那城中有多少百姓?你一一要救?”
秦于渊颔首道,“自然。”
沈如晦着实瞧不管他这样子,走上前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德性。”他看向秦于渊道,“世间哪一个不是自私的?救救救,哪个你都要救,哪个你都想救。”他看着秦于渊说道,“你可知道量力而行四个字?”
“观中谁叫你这般不要命了?”
秦于渊一笑,眼神飘到沈攻玉的身上,问道,“你怎知不要命的只有我一人?”
秦行知方才转醒,被他两人这一通胡言乱语搅得脑子发懵慢悠悠的站起身来问道,“这,这又是怎么了?”
沈如晦终究是拗不过他,叹气道,“你想如何就如何吧,”他将房中的药箱寻到,“反正也从没争论过你。”
秦于渊在他身后狐狸般的笑了笑。
——你是从未争论过我。秦于渊心想
——可做事时也从未见你听过我的。
这道叫秦行知更不知所以然了,他见沈攻玉站在一旁,便也跟着站在旁边,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吵着?”
沈攻玉摇头道,“不知。”
等到沈如晦将药箱清空,秦行知这才反应过来,他朝秦于渊问道,“鬼三仙?”
秦于渊点点头,伸手拎起沈如晦手边的一方药瓶,道“慎之,你可想把这个送我?”
沈如晦抬眼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你到想的美,”他伸手就要去抢,却被秦于渊躲开来,“那可是酉年的砷子草配上堕仙元丹练成的,你一句话就像我送你?”
秦于渊道,“左右你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送我。”
沈如晦生气道,“怎么没用?我拿来试药!”
这一争抢见秦于渊已将药瓶收紧了衣袖中,他笑道“便当做给我的见面礼吧。”
这句话倒是叫沈如晦苦笑不得,半天才瞪了他一眼,道“若是每次都要送礼,还不如不见!”
两人说着话,倒是沈攻玉看着那瓶子分外眼熟。莫不是几日前沈如晦强喂给自己吃的什么灵丹妙药?
第14章 鬼三仙2
几人在房内将东西归置好,沈如晦这才开口问道,“你这又是准备的那一出?”他看向秦于渊道,“给我仔仔细细的说明白。”
秦于渊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倒是一副无畏的模样,他端起茶杯,将茶沫略去,缓缓开口道,“也是碰巧罢了。”
原先秦于渊顺着秦行知的踪迹一路跟着去,却是恰巧错开一步,便只好先到李家看看这鬼三仙的下落,这一看倒是将他吓了一跳。
方才说玉山附体不过是找个借口,好让沈攻玉同沈如晦分开;当日他初见李大人,便发觉这人已然死了。但虽是死人,却还同常人一道走来走去,若不是他修道已久,也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
青天白日里也不见李大人躲着阳光,显然并非鬼类,秦于渊便在他院中种了一把尸灵草。这尸灵草向来只寄生尸身,不伤活人,果然不消片刻那李大人身上就爬满了尸灵草。
“你也敢用玉山来唬我?”沈如晦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可是观中飞升的老祖啊!”
秦于渊笑道,“我说的那话也只有你信了,你当我有那么大本事?还不早叫秦方捉回去拷问?”
沈攻玉听得他这话心中一震,随机看向秦行知。秦行知本站在一旁,忽然被他视线扫过来也是被惊的一震,问道“你看我作甚?”
沈攻玉沉默了片刻,问道,“他说玉山附体,竟也是骗人的?”
“自然。。。。”秦行知话道一半这才反应过来,“你不会也当真了吧?”见沈攻玉不说话,明白自己多半是说中了,秦行知笑道,“你到也信这些,自我记事起,就算观中有天大的事,也未见上面那位下来过。”
秦于渊在一旁听见他二人的对话,说道“慎之自然比这位好唬多了,”他将茶杯放在木桌上,笑道,“要骗的过他,我便不得不将碎玉埋进李大人体内了。”
沈如晦听他提到碎玉,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何故要生出这多事端?”
听他这话,秦于渊心道你同他接触不过数月,怎的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想到这秦于渊摇了摇头,接着方才的话头说了下去。
晋阳初遇李大人,后下了尸灵草,这本没什么大事,但事情出就出在尸灵草上身的第二日。
尸灵草,是耗着尸气产灵源的草药;尸身若是种上了尸灵草,必定一日比一日孱弱,僵尸化气便是借由此种东西。秦于渊初到晋阳,还不想叫人认出来,便换了身袍子在李府旁租下一间屋住着。尸灵草上身的第二日晚上,晋阳出了十年来第一场命案。
秦于渊当时也去现出看过,一片鬼气森森拢着,他登时就发觉不对劲。便算是鬼三仙亲自来,也不应该有这么重的鬼气。他再看那人的尸身,竟是只剩一张皮,骨肉全然不见了。他瞧着便觉得眼熟,这分明是尸灵草上身后鬼尸的结局。
尸灵草虽然对尸身伤害极大,但有些大修为的鬼仙是从来不惧的,只因那尸灵草只留极薄的一缕灵气来护着本体,大修为的鬼仙反而会将其拿来做灵力的储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半个时辰,西街一声尖叫又将人引了过去。死者是个颇有权势的人,妇人小孩哭做一团。秦于渊顺着人群看去,见那尸身却是同前一个不同,竟是叫人活生生剥了皮,留下血肉模糊的一团。
秦于渊见事情愈发严重,闪身走出人群,朝那妇人问道,“可是方才忽然变成这样的?”
那妇人哭啼着说不出话来,擦泪时才抬眼看向秦于渊,见他一素衣,更加不快,唤来下人就要将他赶走。秦于渊甚是无奈的借着灵气化出观袍来,这妇人这才开口道,“是,方才还好好的,忽然就叫开了,我们到时,就成了这副模样。”那妇人说着垂泪道,“可叫我们怎么活啊,道长,你千万要将这鬼怪找出来啊!”
秦于渊接着问道,“他可借过别人什么东西?”
“未有,”那妇人说道,“我家中东西应有尽有,怎的会借其他人的来用?”
话说到这,沈如晦打断了秦于渊的话。他正色道,“我听你这话,可不像是鬼三仙做的事。”
秦于渊颔首道,“若只是鬼三仙,便是行知一人也可。”
问了好一阵,等人都散去了,尸身也叫衙门抬走,秦于渊这才对那妇人说,“可否去逝者屋中看看?”
那妇人叫仆从扶着,一副病恹样子,抬头指了指假山后的一间屋子,“夫君时常在那里,也少来我房中。”
秦于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眼里那房中一片漆黑,像极了鬼物的巢穴。
他应声答道,“多谢。”转手几道朱砂符文打在那梁上,隔出一道灵界来。
屋中似是常有人来,摆设倒是讲究。秦于渊伸手朝茶台上摸去,还是干净的。只是那鬼气森森却是不散,结在屋中。
他心下疑虑,若是这人已死,鬼物理应消失才对,断然没有盘踞于此的道理。这般想着他朝屋脚看去,见一把伞立在墙角。
说来也怪,屋内被鬼气笼着,却只有那把伞上刚刚静静,仿佛又什么东西护着一半。
反常必妖。他将那伞拿起,又同那妇人问过,将伞带回了屋中。
秦于渊忽然停住,对沈如晦说道,“那是枉死的面相。”
“看鬼相。”沈如晦无奈道,“千次百次也劝不回你。”
“知天命,本就是短命的修道。”秦于渊倒是看得开,“我知晓了那么多东西,又怎能不拿来用用?”
“横竖都是你有理,”沈如晦说道,“你快些说罢,拖到明日我可不想动弹了。”
秦于渊看着屋外阳光明媚,笑道“人家都是午时除妖,怎的你每次就钟爱晌午出去?”
却说秦于渊将这把伞带入房中,想了想走到一旁的李府,请人知会了李夫人,便进到府中。
他先同李夫人寒暄几句,问道李大人最近是否去过什么地方。
那李夫人全然没有防备,说道,“便是出城门外的那条山路,他几日前才从外面回来的。”
秦于渊朝屋内看了一眼,同李夫人道谢后便走开了。
回到屋中他又去看那炳伞,触手却是皮面的伞面。这只叫他想起两字——借尸。
“借尸?”沈如晦问道,“可是当年李诚一说?”
秦于渊点头道,“借伞盖以代皮肉,借伞柄以代骨。只消得他一用,便借出尸身去了。”
沈如晦见秦行知与沈攻玉皆是一脸茫然,开口道:“李诚乃江南将军使,家里住宅偏远。一日去建雄视察,发觉天热便撑起伞来,行出几里路,忽而降起大雨,风将伞盖吹起,手中只剩了一个伞柄;又恰巧风将一块毯子吹来,他便将毯子当做伞盖。不多时,有人向他求伞盖,他见雨已停便给了他;再过几里路,那见那伞柄无用便扔了,取了一端树枝开路;马上就到建雄时,又有人以重金向他求伞柄,他手中只有树枝,觉着这东西无用,奇怪道‘你要这物何用?’,那人不说原因,又向他求伞柄,跟了百步,李诚便将树枝给了他。”
“等他回程时,路过林子,见一树干枯憋缩;又见路边歇脚的帐篷中床顶塌陷;这一回头却发现有一毛人站在身后,他大惊,伸手就是一刀,却见看下来未有血迹,竟是树枝。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人是以毛毯做皮。后来这事传入了观中,因那东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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