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病奴-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就在仙魔二位丧心病狂比力气的时候,隔壁的厢房忽然光芒闪动,黑玉面具下的眼眸一眦,下意识看看了大门的方向。见到房门紧闭,黑玉面具这才放心的吁了一口气。
  却见他随身携带的封魂瓶里光芒炽盛,一小条绿色魂魄在狭窄的瓶身里慢慢游动。
  望着瓶子里苏活过来的魂魄,黑玉面具不由勾唇微笑。
  “你呀,虽然现在只剩下三魄但是也至少得了大殿下的无尽恩宠,一条贱命换这幸福的一年也不亏。总比我要辛苦这千百岁月煎熬到死好的太多。”黑玉面具敲着瓶子,里头的魂魄便晃晃悠悠躲开被敲击的那处。他依旧是那样吊儿郎当,让人看不出真正的喜怒哀乐。
  片刻,幽魂趴在瓶子边缘,缩小的玉瞳表情悲凄,一双米粒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瓶子外的那张脸。
  黑玉面具他一眼,然后懒洋洋的说:“放心,你生下的那个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他站起身,照了斫冰的身高比了比自己大腿某处高度,然后说,“大殿下对她很是宠爱,起名叫斫冰。等你恢复,就能与她团聚了。”
  玉瞳闻言,清秀的小脸上升起幸福的希冀,他依旧伏在瓶子边,只是悲伤褪去,满面期待。
  黑玉面具被这笑容晃了晃,面上神情一愣,旋即一丝苦笑占据唇角。他长叹一声,然后漫不经心的叫嚷:“哎呀,全天下都这样笑意融融,搞得我也不好板着个老脸。明明是个连名字也没有的奴仆,大殿下还是选择将他最心爱的人交到我手里,小的真是受宠若惊啊。”
  听到对方这样自嘲,玉瞳想要安慰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出声,他只好暗自叹气,碧绿的眼睛荡漾波浪。
  

  ☆、包扎

  绵绵惨叫连连,终于引起了仇落的注意。他和铢衡竟然保持这个姿势争了一炷香时间,真是无聊透顶了。
  仇落将铢衡松开,那一刹那还未收劲的铢衡猛力一推,竟将仇落推得哐当砸地,错愕片刻,仇落久久难以起身,哑着喉咙眼冒金星。
  “……”铢衡眨了眨眼睛,坐在原地盯了他一会儿,确定仇落似乎腰折了才思考要不要去扶他一把。绵绵眼睁睁看见主人哐当砸扁在地,兽眼瞪得溜圆,然后瑟瑟瞄铢衡神色一眼才敢怂包的垂低尾巴去咬仇落的衣袖。
  “呜呜……”绵绵悲鸣起来,好像自己的主人即将归西。
  铢衡摸了摸鼻子,望了一会儿天花板才装作无事发生的去将仇落从地板上抠起来。仇落微微晃了晃脑袋,龇牙咧嘴的说:“玉照官,您真是……好生威猛啊。”
  “……”铢衡听出了仇落的挖苦,自己却觉得有些委屈,“是你先松的手,你提前告诉我也不会被我推飞了。”
  仇落额角突突直跳;看来这事还全怪他自己没有事先招呼好了。捂了脑勺一会儿,仇落将绵绵捞在怀里,然后被铢衡一使劲扯了起来。
  “您能温柔一点吗?”仇落冲铢衡微微一笑,鬓角留下一道血红。
  “……”铢衡见仇落脑袋被撞出了血,神情开始无措,“我……”我了半天他说不出第二个字,只好抿着唇抬袖去为仇落拭血,仇落又比他高上一截,铢衡刚要踮脚仇落便微微弯腰善解人意的将脑袋垂到铢衡眼前。
  歉意突然被嘲讽挑衅成怒火。
  铢衡咬牙,总觉得自己在哪方面遭受了奇耻大辱。
  朱红纱袖没好气的蹭上仇落的脸蛋,通过一阵卖力的擦拭,终于,仇落半边左脸彻彻底底红的均匀。
  见铢衡移开袖子,仇落不由抚了抚脸蛋,默默地说了一下感受:“玉照官,我觉得,脸上干干的。”一蹭,干裂的血块便落在指尖,仇落眨眼,“您真的认真擦干净了?”
  铢衡抖着纱质的袖子,冷哂:“我确实认真擦了。”
  “行吧。”仇落点头,然后将一头散发拢了拢别在耳后,俊美的花脸并不妨碍他温柔如春日的微笑。将铢衡的兜帽又扣回脑袋瓜,仇落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两位仙官在日出之后一定会找上门来,绵绵的伤势暂且由我控制。别听它叫的大声,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说着仇落还斜了绵绵一眼,却见小家伙移开好奇的眼神,身体更加虚弱的蔫了下去。
  铢衡冷哼:“有其主必有其兽。”
  “哈,我可从来不做这样的事。再说,我叫的大声些,玉照官的拳头落下来也更使劲。”
  “你不是有新的病奴了么。”铢衡白了他一眼,“再痛,不过一瞬间的事。”
  “呵。”仇落垂眉,“是啊。”
  不是……很痛。
  “若那两个孩子真的要来询问你压制怨气的方法,你这模样似乎太失礼节。将头发束好,脸蛋洗一洗。”铢衡开始像个老父亲一样唠叨起来,“好歹是二殿下,在魔界在丢脸也别丢到外界。”
  闻言,仇落面色煞白。
  见主人面有难色,知晓明理的绵绵立刻从仇落怀里跳下来,然后咕噜噜滚到铢衡脚边张牙舞爪的冲他吠叫。
  “嗯?”铢衡扬眉,“小畜生,你还要咬我不成?”
  绵绵亮出爪子呜呜咽咽冲铢衡嚎叫,然后张开嘴巴往铢衡脚踝就是一口。可也没敢咬太实,就轻轻刮了一下。只是口水沾满那截素白的脚踝,铢衡抽眼,恶心的颤着肩头,旋即撸起袖子开始追着绵绵打。
  “……”一仙一兽一溜烟跑了出去,仇落愣了一会儿旋即无声发笑,铢衡那声“你给我站住”消逝在远处,二殿下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将披散遮盖后背的长发一一撩起。
  才换不久的衣衫已经被血浸满,仇落坐到镜台前先将头发束好,然后才褪下衣衫取出纱布准备包扎伤口,但是摆弄了一会儿他总觉得不顺手,之后半裹衣衫去敲了隔壁的门。
  黑玉面具正翘着二郎腿喝茶,听到敲门声马上将桌子上的面具往脸上一套。然后踱到门前哗啦开门。
  “二殿下?”门扇之后,正是仇落,却见他袒着衣衫露出两列结实的肌肉,面上笑容温柔得暧昧。
  黑玉面具瞪眼,心中警钟大作:“您要做什么?”
  仇落眯眼,伸出一只手从门缝伸进去按着黑玉面具脑门将他推进去,旋即长腿一迈双手霸道的推开门扇。随着那扇门哐当合上,门前挺立的高大身影让他止不住恶寒发颤。
  这满满要霸王硬上弓的偷情节奏!
  黑玉面具张了张口,眼睁睁看着二殿下很狂热直接的将披着的衣衫一拽丢地,然后箭步带风射到他身前,年轻健硕的身躯洋溢着阳刚热气,仇落垂着眼睛,目光深情款款的凝着面具后惊错的血眸,修长的手指慢慢向黑玉面具的心口探去……
  然后一把揪着他的衣襟将人提离地面。
  “给你半柱香时间做完。”仇落冷冷的说。
  “?”黑玉面具咽了咽唾沫旋即结结巴巴的说,“殿、殿下,半柱香也太短了吧?”还有,说要试试双修只是开玩笑啊!
  仇落冷哼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黑玉面具方才坐着的椅子上。黑玉面具盯着仇落充满暗示张开的双腿,脑子突然很乱。
  不是……二殿下?!
  “还愣着做什么?”仇落蹙眉,将手中的纱布团丢给黑玉面具,“为本殿包扎伤口,你没闻见血气吗?”
  “……”黑玉面具呆若木鸡。
  “呼……”接着他长舒一口气,将纱布头拉开,叫仇落捏着一头自个儿绕到他身后。昏黄的烛火下那一背的伤口,密密麻麻的圆形豁口,有的浅浅淡淡,有的深可见骨,黑玉面具只觉头皮发麻赶紧拿纱布遮了,仇落抬起双臂,黑玉面具围着二殿下绕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那一卷纱布用光。黑玉面具将布头打上一个蝴蝶结,然后满意的点头。
  “这样只缠布条只能暂时止血,二殿下伤势这样严重,还是早早拿点伤药。这样大幅度的伤痕,处理不好整个后背都会溃烂。”
  仇落不以为意,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正想召唤出乾坤袋的时候,仇落的目光忽然悄悄落在黑玉面具身上。
  黑玉面具感受到了那阵寒凉的眼神,就落在他心口。他周身发寒的颤了颤,然后捂住胸前,一脸警惕:“殿下,您又想干嘛!”
  仇落转了转眼珠子,勾唇微笑:“乖,将外衣脱下。”
  “不不不,我虽然没有节操但是贞洁还是有的!二殿下你别想把歪心思动在我身上,我可是要将自己献给大殿下享用的人!”
  “噗呲。”仇落忍不住嘲笑起来,“就你?大哥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废话别多说,快将衣服脱下来,否则别怪本殿亲自动手。”
  “不要!!!——”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厢房内传来乒乒乓乓的不雅声音,旋即一阵凄楚哀怨的哭声飘出厢房,实在是让闻者亦同情落泪。
  路过的人心想这是哪位显贵在强迫良家妇男,但都没有吱声的打算。有的是不敢有的是懒得,唯有屋前那一抹血红身影值得他们风流的觊觎几眼。
  被铢衡勒在怀里的绵绵还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歪着脑袋。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也没有亏待你。喏。”一阵重物哐当落在地板上,滚动声,应该是一粒价值不菲的宝珠。
  随着那声沉重的坠落声,绵绵感觉自己脖子上横着的手臂更加用力,几乎要将它勒死。白犼垂死挣扎的蹬着小短腿,喉间发出急切的呜咽。
  笨蛋丑落!
  正当绵绵翻着白眼几乎要口吐白沫的时候那扇紧闭的门吱呀一开,仇落的笑意晕在脸上还没有褪去,紧接着就是迎面一拳!
  “无耻!”铢衡等了这么久就为了给这一拳头,仇落被他生生揍回屋子,鼻腔瞬间蜿蜒下两道红虫。
  “嘶……”半晌,他不敢去动鼻子,真觉得自己挺直的鼻梁终于今日被玉照官给打碎了。
  在屋子里观赏宝珠的黑玉面具见二殿下似乎被揍了回来,便好心的去关心:“殿下,你怎么了?刚才是容枫公子?”
  仇落睅目,没好气的给了他一眼。
  “啊……!”黑玉面具立马明白过来,激动的搓手,“我这是被误会了吗?好激动啊,第一次被当成第三者,请问我现在该怎么做是去解释解释还是等二公子回来自己消气啊?”
  仇落抽眉,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他是吃醋了?”
  “不然呢?”
  仇落冷冷笑起来,血眸无奈的一,不做更多解释。
  老家伙会吃醋才怪,他定是觉得自己撞见了污秽之事,本着爱好圣洁的心理自自然然的给出来这一拳。毕竟他脱口骂出来的可是“无耻”而不是什么伤心的词汇。
  黑玉面具无辜的摇了摇脑袋:“这事都怪你啊二殿下,您早说要我这衣衫我也不会叫那么大声了。这下可真是糟糕……哄男人我还真不会。”
  仇落挑眉,给了黑玉面具一个恐怖的眼神。
  “这件事你闭好嘴,不要在他面前搬弄唇舌。我,自会处理。”
  

  ☆、为野敛尸

  打更人刚刚敲过五更,灰蒙的天空又飘下细雪来,老汉揉了揉惺忪睡眼,刚想着可以收工回家睡觉,一阵迎面阴风便将那睡意吹的干干净净。
  “鬼啊!!!”打更人确定那阵阴风中有一抹血红,立马屁滚尿流的跑远。夜半遇见鬼也是偶尔的事,但是都是些白衣游魂,像这样的红衣厉鬼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厉鬼来势汹汹,不逃快一些小命不保。
  红衣厉鬼飞过之后,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喊鬼,正想倒回去帮一把,岂料身后街道空空荡荡那有人影。
  “……”铢衡眨眼,旋即默默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绵绵。
  五更刚过。
  现在正是阴时,阳气薄弱,夜晚是凡人休息养精蓄锐的最好时机,因为这时刻外界充满了他们看不见的脏东西。比如方才路口徘徊的无头尸首,再比如蹲在街头井边冲他招手咯咯作笑的淹死鬼。
  淹死鬼的脑袋上悬着一只吊死鬼,她吐着长长的舌头暴突的双眼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红衣男子。
  “你听见没有,方才那老头说他是厉鬼……嘎嘎嘎……他没有瞧见那道影子吗?”
  淹死鬼还在锲而不舍的对铢衡招手,一边对吊死鬼嘀咕:“管他是什么,只要是活的我便将他拖过来淹死,这样我就能离开这口井去投胎了。”
  “嘎嘎嘎,你居然想投胎了?不是说要等到那个女人过来见她最后一眼么?好歹,也是为了她才被人丢进了井里淹死……”
  “我昨天梦到她嫁人了……啊,真是让我伤心……”
  两只鬼叽叽喳喳说着,铢衡见那只坐在井边的鬼冲他招手便真的走过去,淹死鬼见人越来越近,心里激动万分,他对脑袋上的女鬼说:“你也别等了,拉一个替死鬼投胎去吧。”
  女鬼不言,虚晃的身体在寒风中摇摇晃晃。
  眼见替死鬼就在咫尺,男鬼猛然伸爪手臂抻长一把掐上对方脖子,铢衡只觉项间一寒,蓝色眼眸微微下垂,看看脖子上是个什么东西。男鬼阴森一笑,凡人是看不见鬼的,他将手臂猛的回收,将人拖到井边。
  铢衡只觉一阵风过,自己就趴在井边。绵绵被他丢在一边,后背猛的一沉,男鬼跳到他后背。
  “真是对不住,我要去投胎了,我的人不会来了……咯咯咯,你这身看起来还真喜庆,就像新娘子一样,你不会是哪家娶的男妾吧,真是可怜啊,要不是走投无路心生自灭念头,又怎会被我轻易勾过来……”男鬼认为对方听不见,便唠唠叨叨一边抬着铢衡的腿要将他抽下去。铢衡觉得莫名其妙,乍一看好像是他自己要寻短见一条腿跨上井沿。男鬼从铢衡背上跳下来,阴森诡异的虚浮气息催促,“你快跳啊,晚了就有人来救你了。这样你的痛苦就不能解脱了……快跳,两眼一闭身体一倒,扑通——!”
  男鬼的催促就像说相声似的,他不能直接将人推下去,只能引诱,毕竟接触太多阳气对身体不好。
  铢衡将那条腿收了回来,然后折过身对怂恿他跳井的男鬼说:“你就是这样死的?”
  “嗯?”男鬼被这个人的反应给打蒙了,好一会儿,他才讷讷的摇头。
  树上的女鬼发出嘎嘎嘎的怪笑。
  问完铢衡又双手撑在井边很认真的看了看,然后很诚实的告诉男鬼:“这样的深度,还淹不死我。”
  “……”男鬼惨白的脸上露出惊悚,许久,他才不确定的对铢衡说,“你,在和我,说话?”
  “对啊。”铢衡摇了摇头,又将地上的绵绵捡起来,小东西感受到阴物毛都炸起来了,铢衡顺着绵绵的毛一屁股坐在淹死鬼坐过的地方,微叹,“你刚才说要去投胎,这和我跳井有什么关系?”
  男鬼见了鬼一样立在一边干瞪眼,树上的女鬼见状便接过话,含着舌头不清不楚的说:“他是被人害死的,留在这口井做了缚地灵。要找个相同死法的替死鬼才能去投胎。”
  铢衡听着,模模糊糊抬头望着那男鬼,然后无奈的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的家人没有为你平反冤情让你顺利投胎?”
  女鬼正要接着说,这时男鬼却自己接上话:“我孤苦伶仃,无家人平反。尸体腐烂在这井水任人饮用,后来他们嫌井水变味,便弃了这口井。这边很少有人来了。”
  “我听说只要将尸首好好收殓让他们入土为安便能让孤魂往生。”铢衡扬首,“我将你的尸身捞上来,为你立坟祭拜,你便可往生了。”
  “真的?!”男鬼惊讶的呼唤一声,旋即指着树上晃晃荡荡的吊死鬼,“她的尸体就藏在这颗古树里头,劳烦你也取出来。”
  “可以。”铢衡起身,几步踱到古树之前,这株粗壮遮天的树木依旧枝繁茂盛,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铢衡照着树干一拳头下去,树干发出空洞的声音,紧接着数丈高的大树折腰轰然倒下,铢衡探头,果然见到树干中央又一只歪扭的骨架。上头吸附满密密霉菌,薄薄一层皮囊紧贴骨头。
  铢衡将女尸抱出,轻手轻脚怜爱的放在地上。
  吊死鬼终于从树上挣脱,她想了几十年,想要如何摆脱这个禁锢她的地方,之后该如何报仇雪恨,想的热火朝天可这一刻真正到来,她却忽然一脑空白。
  她蹲在自己的尸体边,透明的手指抚过糟乱发间的一只布满铜锈的钗子。
  “阿依。”淹死鬼飘到女鬼身边,抬手抚着那青白面上的两道血泪。
  “姑娘,节哀。”铢衡轻叹,旋即踱到井口,飞身一纵,红衫如盛开的血莲孤傲凄美的坠落冰冷腐朽的井水之中。
  “扑通!”
  沉闷的声音,震荡在野鬼的心田。
  女鬼阿依擦干泪水,旋即对男鬼咧嘴一笑:“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连仇人的模样也不记得……唉,也好,忘得干净,轻轻松松去投胎。”
  男鬼望着阿依的尸体,依稀可见是年轻的女子,头上戴着的铜钗子看起来廉价无比却是别别致致插在微微散乱的发髻边上,看起来简约利落,身上也不是什么昂贵的衣料,花色简单纯粹,看起来淳朴自然。阿依的手腕上还带着一只锈掉的镯子,上头难以辨别的刻着什么字。
  “你成亲了?”男鬼指着另一只手腕上相同的镯子,道,“这应该是成婚后才戴的嫁妆。”
  两只鬼蹲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一道玄黑悄无声息的潜到井边。一边瑟瑟发抖的绵绵见到来人赶紧蹭过去,呜呜咽咽的拿短腿指着漆黑的井底。
  “……”血色眼眸望着水波漾动的井水,静了两三息,旋即,魔面染上怒色。
  “他在下面?”仇落再次向绵绵确认。
  “呜……”绵绵眨眼。
  这井水腐臭无比怨气横生,铢衡脑子是锈掉了才会跳下去……!仇落气的脑袋发热,几大步上前将边上的一只鬼拎起来,笑意一消而散,只有满满恶气:“你,忽悠他下去的?!”
  淹死鬼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发梢下巴滴答滴答的流着总也流不完的井水。
  “是他要帮我把身体捞上来。”见来人气势汹汹,淹死鬼没敢把之前忽悠那个红衣男子跳井的事说出来。
  仇落将鬼拎到井口,恶狠狠的将他脑袋抵在井沿狠狠碾压:“我告诉你,他是我的爱人,若他出了事情我便要你立即魂飞魄散!”
  淹死鬼挣扎一番却被脑袋上的手掌按的更紧,脑颅竟压成扁球。剧烈的阳气灼烧魂魄,淹死鬼哇呀痛苦叫起来,女鬼见状连忙劝说:“他说这井水难不住他,你……你弄死这只鬼,那红衣服的就白跳了!”
  “哼。”闻言,仇落抿唇,想到铢衡要是因此生气,吃亏的可就是他了。于是他松手,抱着绵绵没好气的盯紧井水等着铢衡出来。
  淹死鬼赶快离开这个纯阳之物,脑袋滋滋冒烟,他拍着压扁的脑袋好不容易让它圆了回来,两只鬼站在一起瑟瑟发抖,低声讨论眼前的也不知是什么物种,感觉他身上没有人的气息。
  成鬼之后,五感退化,特别是眼睛与触觉。他们所见只有灰白,所触只有暖冷,即便仇落那双魔眼红的发亮,在他们看来也是灰白的发亮。
  许久,也不见井水有动静,仇落急得都要跟着跳下去捞人了。绵绵也跟着主人趴在井口,溜圆了眼睛注意井水的变化。
  “不行,老家伙指不定被这腐臭熏晕了……这么深的井他怎能盘着尸体上来?绵绵,你在这里等着。”说着二殿下便开始解开腰带脱衣服,嘴里不由怒道,“这股气味,连衣衫带人我非得搓个二十遍,老家伙,真不识好货!”
  说着便跃过井沿,扑通一声也下去了。
  两只鬼听见声音,双双望向井口,鬼面愕然得同步。
  又下去一个。
  井水被尸体污染,腥臭恶心无比,仇落眯着眼睛在浑浊不堪的水里潜了一小段,旋即在不远处便看见一抹漾开的血色。却见铢衡浮在接近水底的地方,借着幽蓝仙光寻找散乱的尸体。
  仇落见状,立马将他狠狠一拉,铢衡怀里还抱着一大半的霉烂肉躯,墨发如烟缭绕。仇落气急攻心,心想铢衡对个孤魂野鬼的好心也比对他这个相处了四百年的魔多上太多。又气又妒,他执意要将铢衡带走。这些孤魂野鬼的事与他何干?真不明白铢衡为什么要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发动烂好心。
  铢衡挣扎了一下,怀里尸骨微微松落,弦眉一拧,他扭头对仇落做出一个厌恶的表情。
  若是在陆地,配合这个表情的该是一句“恶心”了。
  一个拉人一个推脱,两人僵持不下,泡在寒冷刺骨的冰水里,片刻之后仇落捱不过铢衡,只好伸出魔触将铢衡怀里的尸骨卷起来,再拽着铢衡游回井口。再一根魔触抛出缠到外井,魔触寸寸收缩,将仇落与铢衡一同拉起来。
  回到地面,新鲜的冷空气争先恐后灌入肺腑,铢衡泡的更久,一口气吸进来呛得直咳嗽。仇落没好气的将那堆烂骨头丢到淹死鬼的跟前,然后牵着铢衡就要走人。
  “仇落……咳咳……”铢衡推开他的手,身子在寒风中吹的瑟瑟发抖,他固执的望着仇落,“我要为他们收殓尸骨,你……”
  “你要气死我!”仇落有些生气,现在他整只魔都是臭烘烘的,身后的伤口再次破裂在寒瑟之中冻得如同刀割。绵绵乖巧的将仇落脱下的衣服叼了过来,仇落瞧了铢衡那瘦弱的身躯一眼便没好气的说,“衣服脱下来,换上我的。”
  “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