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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奴-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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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到有人差点被妖魔吃掉,觉得好笑罢了。”
☆、解脱
“破除四角阵法后他们的功体便能恢复,接下来的事,便不需我们插手。”仇落与铢衡站立高墙睥睨脚下,从容的声音消散在森冷阴煞之气中。许是因为诡异不宜的气氛,仇落的腔调听起来有几分虚伪。
铢衡点头,这般的做法已是仁至义尽。
“那我们分头行动,你破坏左侧两角,我解决右侧两角。记住,一旦将术法破坏他们的功体回归将是危险异常。衡儿,他们虽然忌惮你却也恨你入骨,莫要逗留,沿奈川向上去找谢天机与那只川灵,懂我的意思吧?”
“好,你也要多加小心。”铢衡再瞧一眼仇落,然后施展轻功飞向左侧其中一角。
凝望铢衡离去的身影,压抑阴鸷情绪的仇落再也无从克制,狰狞爬上温润的面庞,嗜血的冷意填充双目。
“要怨,就怨你们惹上本殿,本殿心眼可是细若针尖,怎容你们安然苟存世间……呵呵哈哈哈哈!”
破除封印阵法并将之顺手改造成幻阵,这样的事,二殿下做起来得心应手。
待目送铢衡破开一处身影离去,仇落便从暗处钻出将毁坏的封印恶意修补为幻阵,这并不是什么要命的阵法,但对于这群吓破胆杀红眼的妖魔,实在是自取灭亡又不费吹灰之力的好方式。
铢衡很不听话,解决完自己的两处果然去找他了,仇落站在石塔之中,漠然的凝视铢衡四处寻找的身影。
让衡儿好好看看他散播慈悲的妖魔到底是多么丑陋不堪罢。他的烂好心,早该受到惩罚了。
等铢衡的信念崩塌,他便能轻易击碎他的固执,一点一点将他从英雄的光环里摆脱。
这实在是让他痛心却又愉悦的时刻。仇落借着石塔的缝隙窥看那些如同鼠妇一般从黑暗潮湿之地涌出的妖魔,眯眼欣赏他们互相惊恐、残杀,耳边充满美妙的哀嚎。身心愉悦,让人忍不住想要吟诗高歌。
就在将秋城中百余妖魔正因身中幻术袭击同伴时,二殿下的识海里传来了谢天机的声音。
“奈川很配合,将自己的记忆交给我了,说是当做赔礼。”
“哼,”仇落冷冷嗤笑,“可别对小姑娘动粗,她与铢衡的关系似乎不一般,嗯……算上一算我们还得叫一声阿婆。”
谢天机无暇理会仇落的冷笑话,而是难得严肃正经的说:“铢衡的事你不要做的太过,仇落,摧毁铢衡的信念太过躁进只会适得其反,毕竟我们还没有让他找到替代物。”
仇落环臂:“我还真是了解自己。”
“差不多就够了,没人能挨得住接二连三的打击。仇落,我不想看铢衡躲在你怀里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
“你只是嫉妒。”仇落撇嘴。
没有谢天机提醒他也不会让铢衡看完全过程,有些残忍再铁血的军人也无从忍受。来自本性的恶,以及无从拯救的悲哀。
铢衡的面色如同飞灰一般寂灭。
仇落从石塔中拐出,迂回绕道移向铢衡,些许踏着同伴尸骸而出的妖魔疯疯癫癫的狂笑踉跄逃离,仇落中途对上几只妖魔故意挨了几爪,最后柔韧的触手如同强劲有力的手臂不容置疑将一动不动凝视身下炼狱的铢衡捆住,仇落狠狠拽动铢衡,面上的担忧恰到好处。
妖魔被幻阵中大开杀戒的蓝眼仙逼得发疯,又似乎所有地方都会钻出半身尸体半身木头的傀儡杀器,仇落几触手抽开袭来的妖魔,然后默然无声任劳任怨将傻掉的铢衡拖到安全地方。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铢衡只是徒劳的睁着莹蓝的眼睛,眼眶微红却挤不出一点水花。他冰冰凉凉的瞧着断断续续从青铜大门逃脱的妖怪,血腥冲天,他安静得宛如一尊会呼吸的雕像。
宁静而祥和,好像他们并不是张皇脱逃,而是开开心心有说有笑或是感叹无比的逃脱牢笼地狱。
“铢衡。”
“铢衡?”
“铢衡……”
唤了几声皆没有回应,仇落微微垂帘,旋即走到铢衡身后,伸手将那双不愿避开的眼睛遮得干净。
“我们走罢,我带你走。”仇落低声喃呢,语气带上安抚的意味。
手心忽然一阵瘙痒,是铢衡眨了下眼睛,接着仇落听到了铢衡平静如水得让他惶恐的话:“仇落,谢谢你。”
意味不明的道谢,却令二殿下后背发凉头皮一麻。还未缓过惊险,纤细的小手取下他覆盖铢衡眼睛的手。铢衡转过身,扬起兜帽下艳丽的面容,此刻的他比以往更加光彩妩媚,唇瓣猩红刺目,只是炯炯有神的双眼已是空洞无神,好像被掏空瞳孔眼神。仇落身体僵直不敢动弹,任由铢衡踮脚伸手将他勾住,然后送上舌齿唇瓣接着毫无灵魂情趣的一吻。
明明还是之前甜美清丽的感觉,可这次仇落尝到了浓烈的血腥。
铢衡难得的第二次献吻,比第一次欺骗还要虚与委蛇。
一直盯着他瞧,铢衡也不会害羞的嗔怒了。
仇落的神情忽然变成害怕。
好像这一吻过后铢衡就会用他那顶天立地的姿态以及凛凛正直的语气宣布:仇落,我们结束罢。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要回仙界领罪。
想到这里莫名的气愤冲击大脑,仇落反客为主将铢衡紧紧束缚,抽长的触手将两人一圈圈缠绕绑紧,细柔触手缠上铢衡的手臂,抚摸充满温柔的而霸道的禁锢。仇落捧住铢衡的脸颊,让彼此犹如连体婴儿紧密相连互相索求,他咬伤了铢衡,无意识的想要铢衡感受到他的愤怒与安抚。
最后动作愈发火热露骨,魔触将两人环绕包裹,从铢衡的衣衫调皮而诱惑的钻出颤动,仇落将几乎窒息的仙人松开,随后亮出獠牙毫不怜惜的咬上自凌乱衣衫下露出的雪白香肩。魔触进一步收缩蠕动,周身都被游走点火,铢衡叮咛一声,失神之后被肩上的痛楚从爱欲召回精神。
“仇落……不……唔……不要在这里……不要……”铢衡声音听起来无助又索味,但偏偏音调又饱含被欺躏的楚楚可怜以及半分欲拒还迎。仇落凑在铢衡的锁骨窝吸了好几口冷冽香气才勉强稳住心神,流连的用拇指摩挲铢衡的项间后才肯将他松开。
铢衡拉着松垮的衣衫垂着脑袋动作羞涩得诱惑,那画面实在是考验一个男人的定力,特别是一个深爱他的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男人。
仇落沉沉吐息,然后伸手沉默的拉过铢衡的衣襟为他整理好仪表。
在铢衡面前最煎熬的事便是努力适应他无意识的引诱,以及顽强的克服被他挑起的邪火。如何美人坐怀而不乱,床伴佳人却依旧禁欲淡定,二殿下最有发言权。
距离实在太近。
令人失智。
仇落勾起铢衡胸口前一缕青丝细细闻嗅,冰雪清洁的气息平熄燥热心肠。
脑中充溢属于眼前人过去的痛苦记忆,如此真实却又梦幻,一切皆已远去,枯败腐朽的记忆让人恨不得烂在岁月的角落,随着光阴撕裂而去。
他开始明白铢衡这颗骄傲无比又破碎不堪的心。
“忘记这里,好吗。”温柔缱绻的声音试图抚平来自两千年前的伤痛,仇落松开那一缕发丝,目光熠熠凝住铢衡,望穿那双坚定得动摇的眼睛。
铢衡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移开眼睛,在错身离开时,一直抿紧耷拉的唇角扬起苦涩却释然的微笑。
☆、大胆!
魔界王城遭受不明势力袭击,无极殿伏尸遍地,储君殿与仁明殿遭受波及。王城之中魔心惶惶,都道是有斗胆之徒意欲行刺尊魔。
然而这桩行刺背后,真正意图却是制造混乱放出仇落。
君明仪安排的人手无从照顾两头,比起看守二殿下,他们更大的责任该是保护尊魔。
宫殿之中乱作一团,一场激烈杀戮之后,魔君终于脱离危险。战吾本来就是好战分子,遇到行刺的事率先冲到护卫前头,打得酣畅淋漓半道才想起自己身为尊魔应该安静地躲在殿宇等候侍卫清剿贼人。
上回与冥霆一战被打得剩半条命,中途被一阵黑气掳走,醒来时自己已在仇落怀里。这次行刺他的贼人与那黑气有相似之处,无论样貌怎样变幻,那令人厌恶的邪气令他难以忽视。
对方来势汹汹,却是死伤严重。因为他们的小动作搞得不是时候,行刺他的最佳时期早已过。魔君打到一半便伸着懒腰慢悠悠回殿,半掩殿门在一片杀声中淡定批阅奏折。
约莫两炷香之后,殿外杀声肃静。萧瑟秋空裹挟血腥,魔君支着下巴百聊无赖转动手中毛笔,墨汁溅开一片冷意,半掩的殿门吱呀一声。
而后却无人进入。
魔君放下手中的毛笔,风流眉眼斜眄门外玄色金云衣摆。浅色唇角不满意地撇了撇,魔君冷哼:“每次都是这样,动手杀了人便躲得远远的。是怕吾笑你武艺不精,还是怕吾怪你救驾来迟?”
门缝外人影动了动,君明仪冷淡的声音沁得心寒:“臣身上有血迹。”
“吾又不在乎。”
魔君拿手指划拨手肘下压着的浅薄纸张,神色放空,他总是这样粗条神经大大意意,好像脱了契魔就不能精明。话语出口两方皆是沉默,君明仪缄默是因为他认为战吾对一切心知肚明,而战吾的无言只是因为那道愈发明显难以跨越的隔阂。
寂静片刻,君明仪觉得自己不该再踌躇,既然尊魔已无碍,他便无需再在此虚意真心。
“臣……”
“留下吧。契魔救驾有功,本尊理应重赏。吾知晓容舒最近找上你,既满身血污如此狼狈回契魔殿,难免有失体面。”魔君起身,威严目光投注那面高大背影,为了让君明仪屈服他特意压冷声音,“若你不从,便是违令,赏赐,就要变作惩罚了。”
君明仪垂眸,细密眉睫遮住双眼森寒。
最终,他不得不垂首臣服,接受尊魔的命令:“是。”
与魔君一身浴血并肩而行已是四百余年前的记忆。先尊魔在世时,几位魔子勾心斗角暗中下绊,战吾最后踩着兄弟的尸骸登上尊位。继位之后清除异党巩固王权,之后便是扩充领土征战四野。野心驱策王身浸满鲜血,王座之下是累累骸骨。四千年多少功臣名将,又有几人能与王并肩?
君明仪与战吾没有深厚的羁绊那是无稽之谈,但何种情愫扭曲成这般坚不可摧的羁绊依旧让人浮想联翩。
“今日之事吾全权交由你处理,明仪,这两次行刺的贼人功体特殊,对吾界之事了若指掌。吾的话,你明白。你向来最是严明公正,吾希望能早日看到内贼与行刺之人的首级。”
“是。”
“另外,仇落的事你也别藏着了。容舒与你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能让他亲自上你的契魔殿的原由吾心里有数。小仇落与容枫游历人界,你甫从人界归来,定知晓原由。吾无心太过管束仇落,他也不小该知晓大理……”说着魔君将手中软帕轻柔擦拭契魔肩头伤口,浅眉微拧,“怎么这样不小心,以你的身法……”
君明仪不言,半藏在氤氲雾气中的脸庞神情森冷。魔君还在一边唠叨他的伤口,君明仪伸长手去勾澡豆盒子,白皙手指刚刚触碰到圆润的澡豆球,一侧耳朵里忽然传来魔君的坏笑。
“这是苦肉计吗?明仪想要吾心疼是不是?”
似是玩笑又好似魔君一往的嘴欠饶舌,但话落在君明仪耳中便成了试探。数出几颗澡豆,君明仪掬了水往身上化开,冷淡的剑眉微微挑起,好像是在默然魔君在玩笑话:“若尊魔觉得高兴,那便是吧。”
“嘁,没意思。”魔君撇嘴,脸上又是固有的吊儿郎当,“承认一下又有什么,吾又不会笑你。要是换了其他魔,巴不得借机朝吾讨赏呢。高官厚禄,美女奴仆,豪宅珍馐……明仪啊,”魔君将双手枕在脑后,身子慢慢沿着光滑的池壁下滑,只留着一截玉白的脖子和俊俏的脑袋露出水面,血色眼眸凝望虚空一点,不羁的声音纠缠几分喟叹,“吾这辈子享受尽世人无从想象的富贵,坐上万人眼红的高位,从前还想着征战四野一统五界,可现今……吾只想安安心心过完下半辈子,等着三个臭小子给吾多添几个孙儿。就是因为吾对那些不轨之徒和善收敛,他们反而骑上吾脖子撒尿!”
说完一通话魔君依旧没有得到契魔的回应,瞄一眼发现君明仪正认真的擦拭身子,坐的端端正正一脸严肃,好像这并不是沐浴而是举行什么神圣肃穆的仪式。魔君被他那万年冰山脸逗笑了,见君明仪不睬他他又故意去逗惹:“诶诶,明仪?吾伟大的契魔大人——这回你可是救驾有功,想要个什么赏赐?金银珠宝、良宅仆从?还是上回……”
话未道完,君明仪两道凛冽的目光便透过水汽刺了过来,战吾只感觉被那血色眼珠里一股诡异的妖术煞了一下,连着头皮心尖微微发麻。
“臣,不要金银珠宝。”
魔君挑眉,揉着鼻子邪魅掀唇:“怎么,吾这里还真有契魔大人看得起的赏赐?”
君明仪不动声色地凝住魔君,冰钉一般的目光被他那生来的威压一寸寸更深嵌入魔君眼眸深处。不知是不是幻觉,魔君隐约觉得君明仪的身子似乎随着目光更拉进了他一些,君明仪瞳孔放大音线更为压抑低沉,但是面上还是那样矜贵的克制。他接着说:“不要荣誉虚名……”
“那你想要什么?”魔君觉得此时的君明仪不同寻常十分趣味,带着一种幽灵般的念怨。他半支身子在哗啦水响中嬉皮笑脸凑过去,学着君明仪压低声音问,“吾能给你的,不多了。”
王权和这条命。
君明仪转过眼珠望进魔君那双天生的狐狸眼,盯着眼珠里流转得美丽的光彩微微抽动眼角。薄唇张启一丝裂缝却又犹豫地闭合,魔君的眼睛缓缓眯起来,漆黑浓密的睫毛下泄露出晦暗的光线。
那阵闪烁着不信服的目光狠狠刺中了君明仪心底的阴暗,翻卷澎湃的扭曲终于令他无法保持方才刻意维持的距离。惯从的冷淡受到脑海的警告潜意识地覆盖面容,这样会让他看起来更加阴冷桀骜,犹如戈壁滩饿的眼睛发绿的野狼。
君明仪垂下脑袋,脖子与魔君错开,沉冷磁性的声音如同春雷在魔君耳侧炸开:“臣,不要珠宝金银,不要荣誉虚名……臣,想用这次的奖赏,换尊魔一夜宠幸。”
魔君感觉好像没有听懂君明仪的话。
就在那一瞬间,如此近距离本该清晰无比。
呆滞片刻,等他回过神来,君明仪已重新摆正上身,继续若无其事的擦洗身子。魔君眉眼慢慢扭曲收紧好像一团被揉皱的纸,隔上一会儿本就深邃明亮的大眼瞪得像是死鱼,这回换他慌了,魔君忽然意识到自己简直就是和野狼同存一处戈壁滩上那只最蠢的野鸡!
他又将君明仪惹急了!
“明明明明明明明仪啊!”魔君吓得花容失色大呼饶命,“吾错了,你别吓吾!吾是哪句话惹你生气了?哎呀,吾真的不是故意的,诶诶——明仪,明仪你别走啊!”
君明仪哗啦起身,一程没让战吾有机会瞧见他的脸。泡的发白的手指勾下浴袍穿袖时手指却气的打颤。魔君见状心知大事不妙,连忙从水里和条落水哈士奇一样窜出来,光着身子大大咧咧往君明仪身边凑,歪着腰杆挤到君明仪身侧面上慌忙得滑稽:“生气啦?真的生气啦?确实生气啦?没有商量的余地?”
君明仪仪态冷淡的瞟了他一眼,然后取下衣服掉头就走。战吾瞪大眼睛手足无措,一边脑子混乱的想着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戳了君明仪的痛处,一边死皮赖脸拦住君明仪的去路将他夹在屏风与水池之间:“明仪,你冷静!……吾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你看你,干嘛说这样的话……翻过去、翻过去好不好?”
战吾企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敷衍态度似乎更加恶化君明仪的愤怒。
“是臣不知羞耻、枉顾纲伦。”君明仪深深凝战吾一眼,旋即一掌击飞屏风然后踩踏着破碎的木块一身寒气朝殿门而去。战吾保持着张臂拦人的姿势,整只魔却被君明仪方才的那句话震得周身麻痹恶寒。
君明仪是什么意思……
他那句不知羞耻、枉顾纲伦……
是……是因为……
战吾深深吸一口冷气,脑袋被上冲的热血激得一阵头晕眼花,虽然感觉不可置信宛如做梦,但他知道此刻不挽留君明仪那他们估计就没有以后了。如果君明仪真的是那个意思,鬼知道刚才他下了多大的决心。
“明仪!”战吾身姿化风瞬间卷到门口堵住君明仪的去路,抵着门板冷静而严肃的望着君明仪的眼睛,试图让他知道自己理会到事态的严重性。收敛吊儿郎当后的战吾果真让君明仪稍稍冷静,两魔身形相似,对望时好像眼睫能扫入彼此的眼睛。
“君明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战吾终于拿出了属于尊魔的威严。
“臣,要尊魔一夜宠幸作为奖赏。”冷淡的面容上写满了认真,魔君伸手摸了摸契魔的额头,确定它没有发热让君明仪说出日后后悔的胡话。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错愕,只是觉得魔生大起大落好像荡秋千,又仿佛这是一场噩梦,梦里有个湿漉漉的君明仪正向他求欢,眼神坚定,深敛火热。
比惊异更多的情绪竟然是一种虚幻。不是他疯了就是君明仪疯了。
君明仪要自己宠幸他、压在身下进入他身体里那种宠幸?!
☆、一晌贪欢(一)
“战吾。”君明仪的声音提升了一个音调,他在警告战吾无法接受就可以让开了。
战吾小心翼翼地瞧着君明仪,后背更紧的抵住门板缝,一种无比的紧张驱使他口干舌燥不由吞咽几口唾沫。
“臣还得回府招待贵客,请尊魔放臣回府。”嘴上礼仪满满,但君明仪的手已如钳子一样捏住战吾的手腕将他从门板上拖拽开,虽然很难为情并且尴尬,但战吾知道一旦自己逃脱不敢面对,从这扇门出去后,那一刻的君明仪便真的与他背道相驰。
他不想失去君明仪,这只魔头已经成为他的习惯,甚至已然融入他的生命。他四千多年的记忆构造便有四千年的君明仪。他知道对方的性格,要么狠心拒绝让他死心,要么坦然接受。他从不接受敷衍,那是羞辱。
硬着头皮也要把君明仪拦下,谁让他调戏惯了君明仪却没有一次真的想要伤害他。就在要被拽开的那一瞬,战吾收去所有挣扎的气力瞄准角度脸蛋朝前狠狠摔进君明仪怀里,挺直的鼻梁登时受到毁灭性打击,战吾惨叫一声,吸着冷气环住君明仪腰身。
“明仪……嘶……疼死吾了……你别急着走,好歹给吾一点时间缓缓。你也晓得吾是碰惯了女人,任哪个男子对吾说这样的话都要愣上一愣,何况是你……总之,先坐下喝杯茶,吾还裎着身子,总不能一会儿光着满无极殿追你罢?”
君明仪一听有几分道理,便同意了战吾的提议,给他一点缓冲时间。
离开君明仪犹如石墙一般的胸肌,战吾鼻尖还残留着一丝蹭下的澡豆香气。
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更准确的说法是战吾需要表现得更加正经对待。君明仪虽然处理外务时是出了名的脸皮厚,但事情一落到相关身子的时候他便会异常敏感。毕竟,谁也不想被人捏着不举的把柄任人笑掉大牙,特别是他这样一魔之下万魔之上的极臣。
君明仪的身体,只有他自己能触碰。他有严重的洁癖,病态入癌。
还总是有一大堆古板老掉牙的规矩束缚。
主动要求一个男子对自己做出那般苟且之事,不仅意味着肮脏的触碰深入,更意味着伦理道德的拷问。
对他战吾来说,与谁鱼水一夜并无大碍。他已是至尊,谁人还能站在他的头顶责骂他枉顾君臣之纲,谁人能讥讽他与契魔苟且?他是魔界的主,他的一言一行都是金科玉律。他从不会有错,即便犯下错误也是奸人佞臣所害。
最让他担忧的是,君明仪这次的举止实在太过突然,他们相依相伴四千年,早就如同亲兄弟一般。上次君家他将君知书错认成君明仪之后,他的态度便有些脱逃控制,这次更是说出这样难堪的要求。他不介意与君明仪发生更近一步的关系,毕竟他答应过君明仪一生给他玩弄操控。但现在,他怕了,他开始担忧君明仪的精神情况。
可每当他觉得君明仪的理智即将到达崩溃那根底线时,这只淡漠冷酷的魔又能迅速的收敛自己的所有负面情绪,像是轧积垃圾一样狠狠碾压铺平在心底,继续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保持他的矜持。某种程度来说,小仇落对师尊的这种处事态度潜移默化,师徒两都让人难以猜透。
战吾在一边思考时,君明仪安静地坐在一边的茶案吹着茶沫,姿势优雅端庄的品上几口,然后淡淡瞧一眼抓着头皮发呆的战吾。
喝完这杯茶便走罢。
他的计划也不会因此夭折,只是,结果不那么完美。
等茶汤还剩一层底,君明仪正欲起身离去。他面上没有什么悲痛或是不甘,只是意料之中的顺势接受。只是心底还是有一小点、像是被蚂蚁叮咬一口的刺痛。今日过去,他依旧能像之前一般对待战吾,只是战吾还会如从前一般嬉皮笑脸的对他么。
“战吾,算了。”君明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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