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稻粱谋-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间烟火,连勾栏酒肆都不曾去过,更不用说这些摆摊在犄角旮旯处的油糕铺子了。揪几块面团,在指尖搓成小圆,又用短竹签子正中穿好,不过食指长短,上头裹上枫糖浆,洒上芝麻粒,溜进大铁锅里炸,不时就捞上来放在网上滤油。一口咬上,传闻里便如同蝶恋牡丹一般,再难离口,一串吃完犹不满足,下回哪怕隔了几条街也是要绕着路去买的。老鼠就极爱这吃食,一日出门,便央着沈苓去买,笑着递给他一串,沈苓不乐意吃,他便强行塞了一口,不多时,那一串便全入了沈相大人的腹中。于是老鼠在一旁挤眉弄眼,笑得开怀。
  想到这里,脚步也轻快许多,兜里的钱串子暖得正好,热乎乎一直漫到心尖。推开门,果然看见坐在案后的身影,持着书卷仔细读着,时不时勾上两笔,眉眼也柔和下来几分。应是读到了正中心怀的策论,这人总是这样,看上去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但心里却比谁都热忱,自有一套治国安邦、辅佐君主的想法,又不会主动说予别人,总是闷在心里头不露声色。之前有选人入仕的官考,他亲自去了翰林院审查考卷,有中意的言论他便会露出此时这幅表情,点朱砂画圈,便认了那人。几位老臣在侧亦是不敢多言,先前用钱打点过的考生自此希望落空。谁不知面前这位年轻的丞相冷酷无情,若让他知道了其中的门道,可不得一声令下,统统入狱。罢了罢了,还是莫招惹的好,今年考不上,那便明年再帮其打点,总是有机会的。但若因此丢了性命,可就不划算了。
  把钱串子从兜里小心掏出来,先就近放在了桌子边缘,又见沈苓无动于衷,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往红木案正中顶过去,然后巴巴地瞅着还在看书卷的某人。
  沈苓任他动作,好似全然不知一般,端坐着,也不看他。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沮丧。少年低垂下眼,无精打采地走了。
  听到门合上的声响,一直静坐的男人终于挪开了定格在纸张上的视线。案中央摆着一团皱得乱七八糟的油纸包。小心打开,里面是五根钱串子,不知何时全部挤成了一团,一个黏着一个,卖相全无。拿起一根送进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几乎冷透的钱串子全部被吃完,独留一方重新叠好的油纸包放在案中央。
  夜里少年偷摸进来,见到空荡的纸包,开心地笑了。
  “到底没枉费小爷的一番苦心。”
  似乎与之前一样,似乎又截然不同。自那日身子恢复回到府里,他虽如同往日里那般无二,一如既往的开朗活泼,却感觉到沈苓在不断疏离他。他越接近,沈苓越陌生,陌生到老鼠几乎认不出来他是谁。
  又一日晚膳后,他去书房催他就寝。沈苓仍是用那句说辞打发他,每每这样,老鼠心底的不安便会发酵。他有意纠缠他,“那我在这里等你忙完。”
  沈苓头也不抬,直接拒绝,“不了,今日公务繁忙,你且先去歇下吧。”
  与上一句说辞有什么区别。老鼠紧咬下唇,拳头握紧又松开,到底抑下了吼他的冲动。他真的不明白沈苓这是怎么了,他已经回到府里七日,若是因他不告而别生气,断然不可能这么久的。肯定是别的事情,也许沈苓是厌倦他了。他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老鼠罢了,化作人形了也只是个只懂得吃喝的享乐少爷。
  若真因为此,那他是不是......
  试着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也不再缠着沈苓做这做那。有时候,端着福伯送上书房的点心碟子跑到院里凉亭那去。小小咬上一口,其余捏成小块儿丢到湖里。不一会儿,金黄的鱼群蜂拥而至。里头有一尾长得格外喜庆,该说是老天爷的玩笑吗?通体赤红,偏就眼圈那一边一圈白,环得将将好,把眼睛套在正中央。
  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一径弯腰往水面凑去。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大约还有一小臂距离吧,清澈的湖水倒映出自己复杂的表情,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眼底已积满悲伤?
  方才的那尾鱼早已游走不见踪影,一点一点扯回自己的身子,扭头再见桌上的糕点盘,是雕成小花状的桂花糕,小老鼠最喜欢这些吃食了。以前在吴瑄宅子里吃够了馒头冷饼,常常夜里打着饿嗝幻想着如今的生活,没有胆子想的美食珍馐这么一顿一顿摆在眼前,却没了享用的欲望。
  只因那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冷淡态度,小老鼠惊觉自己的生活已然乱套。心里有些慌乱,再怎么故作姿态的潇洒,告诉自己离去是迟早的事。可根本没法忽略自己的真实意愿,他想留下来,他想陪着沈苓。但他不想要这样的沈苓,虽然说不出与之前有什么不同,还是一样地顺着他,还是一样地会在入夜后抱着他入眠。可当他想去亲近他时,沈苓可能自己也没察觉到他自己不经意间后退的脚步,而晚上的拥抱都是沈苓以为他睡着了,才轻声上床环住了他。
  泪水突然决了堤,难以言喻的悲伤心情将他吞噬。小老鼠有些委屈,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既然厌倦了,那就敞开说清楚啊。那样子的话,他会离开的。纵然有再多不舍、再多牵挂,他也会头也不回地离去的。“所以,一句话就好。沈苓,你只要给我一句话就好。”盯着回廊里的灰衣身影,少年轻声呢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本文所有内容皆属虚构哈,请大家不要当真
  

第12章 
  墨云回来后,红娘有来过几次,离元也来过几次。
  起先红娘不遮不掩,直接敲大门进来,小老鼠还有些担心。可见沈苓丝毫不在意的态度,心里跟被针扎了一般,便也赌气不再多言。红娘来府上的用意,老鼠不懂。有时只是过来聊两句,有时只为了送来一盒点心。他以为红娘是担心他的身体,于是每每强打起精神,笑得开朗,一如之前的他。沈苓是从不曾现身的,听过福伯禀报就进了书房,直到红娘走了才出来。换作以前,墨云不会多想什么。现下他这般,墨云只觉心头更添一层沉重和滞郁。
  这次红娘上门没有逗留,只告诉他她近日里要出远门一趟。若出了什么事就去找臭道士,她已经打好招呼了,臭道士不会置他于不顾。老鼠边点头边应着,他知道狐妖以媚术惑人,每逢年劫要闭关修炼,否则术法便失了功效。所以红娘必须得出去修炼一段时日。
  以前也是这般,红娘对他总是放心不下,每逢要出城一段日子,就会来找他仔细叮嘱一番,活脱脱跟他亲姐姐一般。老鼠喜欢这种感觉,心里暖烘烘的,好似天上的云朵烤热了塞在心口,茸茸的,热热的。挥手和远去的红色身影告别,眼眶里却没来由地起了一层水雾,晶莹的泪毫无预兆落下。为什么会有,这么悲伤的预感?
  这日已近晚晌,有太监上府急召沈苓入宫。老鼠举着碗不知所措,略微失神,便错过了放下的时机。那太监显然是生气了,吊着眼看他,不满的意味明显。福伯看着发急,忙从身后偷偷撞了撞他,老鼠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放下饭盏,躬身作揖。不大不小的冷哼声,恰好让所有人听得分明,尖酸刻薄的话也随口而出,
  “便是再没规矩,也不当看不会眼色,不过是个......”差点顺出嘴的词被颇有用意地隐了下去,眼神里的鄙夷又是那么露骨。
  老鼠抿紧的唇几乎发白,强行压抑下去的颤抖还是让旁人肉眼可见。福伯知晓这人是看到主子去换官服了,才敢这么肆意妄言。刚想发作,衣角被少年扯住,带着让人心疼的颤动。老鼠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福伯接下来的动作。后又深深俯下身子,朝太监谢罪。
  “小人出身贫寒,不识规矩,还望大人海涵。”
  正巧瞥见沈苓过来的身影,原本气势凌人的太监一下换上堆满笑容的脸,“哎呀,小少爷这是做什么,怕不是要折煞了老身不可,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便作势要去扶他,被一只手挡住了动作。
  沈苓扶住他,皱紧眉头道:“这是干什么?”
  老鼠错开了对视,看着地面摇了摇头,回答他,“没。”
  沈苓随着太监出门后,福伯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道:“小少爷不要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杂碎,呸!”狠狠啐了一口。
  老鼠笑了,“没想到福伯还会说粗话呢。”打趣地说。
  印象里,福伯就是沉稳的长者形象,乍一听他这么说,颇有些违和感。
  “粗话算什么,别看福伯现在这样,年轻时也是好汉一条,行侠仗义的。要放在以前年轻气盛的时候,这些狗东西,一拳一个,全都得给我跪在地上磕头认错!”福伯说得兴起了,还双手握拳比划起来。
  老鼠笑得开怀,便捏着块糕点小口咬着,听福伯海侃。月夜漫漫,有多久,相府里再次被笑声充盈。
  夜间的宫殿,处处掌上明灯。不是想象中的寂静严肃,还未踏进回廊,便听到笑闹声传出。沈苓眉头紧锁,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太监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直接顿下脚步,催促他,
  “沈相还请快些步子,太岁爷还在等着呢。今日有贵客上访,太岁爷设了酒宴。”
  齐元帝讲求排场、喜好奢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隐约传来的汉话语调奇怪,更像异族人。眸色沉了沉,他不明白此番齐元帝召他入宫的用意何在。
  登上正殿,果见几位异服之宾按次坐在下列,齐元帝端坐在上方龙椅上,而后是三拜九叩,礼数周全了。齐元帝微醺的声音传来。
  “爱卿不必多礼,来人,给沈相赐座。”
  没有召其他臣子进宫,沈苓余光扫了大厅一转,都是边疆几个大族里举重若轻的人物,坐在最前方的是西边戎族,前一段日子还在不断滋事,眼下竟然......
  “沈相可是我朝数一数二的才俊,戎金兄可还中意?”齐元帝突然开口笑问。戎金正是戎族的首领,自沈苓入殿后,便一直注视着他,眼神毫不客气。
  “嗯,皇上好眼光。沈大人玉树临风,又听闻满腹文采。”
  齐元帝笑道,“沈相是状元出身,文采不在话下。”
  沈苓刚想开口问询,就被那戎金的一番话惊得再也动不了分毫。
  “如若真能攀上沈相的高门,是舍妹的福分。只是不知沈相意下如何?”
  没有沈苓开口的机会,齐元帝直接接过话头,
  “沈相一向对男女之事不作心思,眼下朕便自作主张替他应下,想来沈相不是个拘泥的人,应是不会有什么意见才是。”齐元帝淡淡扫过沈苓一眼,是不容拒绝的决绝。
  心下猛地一震,忘了礼数,直直站起来,面色铁青地看向齐元帝,紫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当着这些人的面替他应下,就是为了让他没有反对的余地吗?戎族一向是西边最大的隐患,以野蛮凶狠著称,前一段时日的不断滋事已经让齐元帝很是头疼。现在如果成了这门亲事,既不用再担心戎族的叛乱,也是对他上了一道枷锁。齐元帝从来就没有完全信任过他。一石二鸟的计划,当真打得一副好算盘!
  “爱卿可是太过兴奋了?嗯?”笑着说的话里,满是威胁。
  君无戏言,他如今再反对已经没有用。若是以前,他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去触齐元帝的逆鳞,但是那双异常晶亮的黑眸一直浮现在脑海中。墨云......
  难以言说的痛感狠狠攥住了他,也许从这时开始,一切都错了。
  “皇上。”
  宴席散后,沈苓随着齐元帝进了御书房。直接跪下,他知道齐元帝留他的用意。
  齐元帝瞬间脸色乌黑,冷着声音道,
  “戎族公主生得貌美,朕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满!”
  “臣,心有所属。”
  “就是那红衣女子?本来风言风语朕是不信的,眼下看来,也怪不得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一掌拍在金案上,双目怒瞪,震怒斥责。
  红娘上相府总走正门,想必是被有心之人拿来说道,历来不沾女色的丞相大人,三番两次接纳了生得妖媚的红衣女子,正是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好材料。见地上跪着的人没有否认,齐元帝不由叹了口气,芜妃一事是他内心的结,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沈苓,于是放缓了语气劝慰他,
  “爱卿还是莫过死板了,你也知晓如今的情势,悔婚定然不可能,近年来国库亏空厉害,当是休生养息的时候。朕可以给你个承诺,只要你愿意娶了戎族公主为正妻,朕不会去过问你婚后的事,你可以娶那个姑娘为二夫人。”
  话已至此,沈苓不愿多言其他,便寻了理由退下。
  本是有着和煦暖风的季节,一路上却冷得发寒。一再地退让、一再地压抑,却只换来一次又一次更难承受的痛苦。应该有些动作了。
  本就冷漠无情的眸子,更如结了冰霜。
  推开院子侧门,本是突如其来的想法,却真见到了异于平常的场景。
  亭中心,福伯说得起劲,旁边有锦服少年抱着酒坛子笑吟吟地听老者说话。一派和乐融融。只是酒气颇重,尚还走在廊桥里,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沈苓无奈摇头,加快步伐朝湖心亭走去。
  福伯看见他后,就停下了动作,退到一边,向沈苓解释,
  “小少爷心情不好,老身就说了些陈年烂谷子的事逗他开心。”
  “心情不好?”沈苓蹙眉。
  福伯还没来及回答,就有一双不安分的爪子缠上了沈苓的脖子,只见一张酡红的艳丽脸蛋从身后凑了过来,边嘟囔边打着酒嗝,
  “你...嗝...你回来啦。”
  说着就往沈苓怀里窝,还撒娇般在他胸口蹭着。
  沈苓把怀里不安分的人圈好,复又抬头,问福伯,
  “为何心情不好?”
  福伯将傍晚那太监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果然见到沈苓皱得越来越紧的眉。福伯说完,就先行退下了,顺便把方才少年一直抱着的酒坛子也带了下去。
  “沈苓,沈苓。”从怀里支楞出脑袋,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一声一声唤他。
  “我在。”又紧了紧搂他的臂,不知多久没有抱过他了,尽管还是那般熟悉的柔软。
  “福、福伯乱说的,墨云没有不高兴,反正那人说的、说的也没什么不对。”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他醉得不轻,咬字含糊。
  沈苓闻言狠狠皱眉,斥道:“不许乱说!你不是。”
  怀里的人却突然用力挣扎起来,“怎么不是?对你而言我就是。所以不想要我了就不要我了,所以这段时日这么冷漠。沈苓,你不喜欢我了,对吗?”带着哭音的话从衣料间溢出,沈苓的心止不住抽痛起来。
  过了很久,男人加紧了环抱,轻声道,“墨云,我只喜欢你一个。”
  “所以你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我都只会爱你一人。”
  不知道怀里的人有没有听到,小心将他抱起来,走回卧室。仔细为他擦净脸上的酒渍和泪痕,换好衣服。这一夜,沈苓没有再去书房,将少年轻轻搂进怀里,久久不曾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好梦哦~~
  停更一段时间
  不好意思。。因为三次元事情太多,停更一段时间,不知道多久回来,但保证不坑


第13章 
  这种事情,竟然要从别人口里得知。
  “沈苓,你要将我置于何地?”
  从铺子里出来,浑浑噩噩地往城门走。丞相府就在拐角那条街上,但现在的他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心里的窒闷让他几乎不能呼吸,却没有想象中那般刻骨铭心的疼。不是不再疼痛,而是窒息感已经覆盖住了所有一切,老鼠无法在分神从这堆纷乱中辨别出痛的存在。面色应是极吓人的,平日里严厉的守城官兵都没拦住他仔细盘问,就放他出了城。
  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
  狐狸大姐还在闭关修炼,臭道士不知抽了什么疯也随着去了。以前也是有些好友的,但自打他住进了丞相府里,已经很久没有上门打扰,贸然去找是肯定不行的。况且他现在着实没有心情去和人寒暄客套。
  念诀法幻了鼠形,突然就狂奔起来,没有目的,只是想跑,想大口呼吸,想毫无顾忌地大喊大叫。
  铺子里书生的话犹在耳边,
  “下旬,沈相会迎娶戎族公主入门。”
  老鼠翻看宣纸的手停了,猛地回身攥住书生的衣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说什么?”
  许是被他吓懵了,书生结结巴巴再说了一遍方才那句话。
  脑子一片混沌,耳朵里也嗡嗡作响,而后的动作他没有印象,是在将银子递给老板时才反应过来。纵使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嘱咐了老板将方才挑中的墨块宣纸送到丞相府上。忍不住苦笑了笑,这情只怕早已深到让他自己都害怕的程度了。
  皇上召沈苓入宫是好几日前的事了,他记得那天沈苓回来得很晚,他醉得重,身体热得难受。记不起是在什么时候,恶作剧似地蹭了蹭那人那处,抬起脸坏笑着看他,果然那人眸色立时沉了下去。夜里相拥的寂静被猛然拉扯的力道打破,火热的吻接踵而至,不似往常温柔体贴,是几乎将他折磨殆尽的狂野。那一夜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才不再传出床体晃动的嘎吱声和带着嘶哑的甜腻声音。第二日晨起,身上密布的红色斑点吓了他一跳,旁边的位置还余留那人体温,应是刚去上朝不久。
  这是两人时隔很久的亲热,老鼠以为这一晚能改变些什么。可下朝回来后的沈苓冷淡依旧,只是夜里不再避开他去书房了,每晚被他那样紧地抱在怀里,似乎就能抵消掉白天所有的伤情。他以为,这样过下去也是可以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再回头已经看不见城在何处。抬起爪子抹了把脸,异样的触感让他不禁晃神,原来幻了鼠形,仍会流泪。
  不知不觉间已是夕阳西下,夜风寒凉,饶是一身厚实的皮毛也抵挡不住寒风刺骨。想了很多,也在脑中作了无数的可能。这种情况下一走了之是最好的吧?管他娶谁,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自今夜起,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要不就冲回去当面质问,为什么要娶别人?既然答应了指婚,为何不和他说清楚,为何那夜还要与他欢好?
  是有很多想问那人的话,可在真正站在他面前时,似乎全部消失不见,老鼠很讶异,明明是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除了思念早已忘了所有。走了一夜,赶在第一道晨光打下之际回了丞相府。没想到沈苓还没去上朝,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被他狠狠搂进怀里,刻意压抑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你去哪了?”
  “我……”
  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突然觉得心里那些问题都不重要了。伸出手环住他,道,“你认得的,我去找红娘了,玩得久了些,忘了时辰。”
  “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撒娇似地晃晃他,语调也放软许多。拉着沈苓,走在前面的他,没有看见沈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墨云,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脸上挂着的,是讨好的笑容。
  夹了块豆腐,状似不经意地问他,
  “今日不用早朝?”
  “用,我没去。”
  “欸?这不行的吧。你身居高位,这样做会被人抓住话柄的。”
  明明是关怀的话语,但因为他从不曾过问这些,而使沈苓有了异样的感觉。这样的话,于阁老说过,齐元帝说过,丞相府高墙外很多人都说过,但不会是墨云。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墨云从不提及关于丞相之位的分毫。
  “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能到今天这个位置,你牺牲了很多不是吗?如若可以,还是不要去做这些可能触怒皇上的事。”于阁老已经不在了,现下他又应下了与戎族的亲事,既是异族公主,在齐朝无亲无故,皇上定将她看做自己的亲妹子。日后成亲了,沈苓和皇室的羁绊更深,适时定有不少人想拉他下台。既然知晓日后的情势,就当从现在开始谨慎注意。
  想得太投入,直到被覆上的手惊醒。望过去是沈苓不解的眼,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来端起饭盏,笑笑将话题带过去,
  “晓你不喜听这些,不说了不说了,快吃饭吧,待会儿剩太多福伯又会念叨好久。”皱皱鼻子,随后开始大口吃饭。
  沈苓盯着自己空了的掌心,良久,忘了收回。
  碗缘遮住了老鼠的眼,是浓郁到久久不散的阴霾。
  皇上发了皇榜通告天下,再有一日便是沈苓与戎族公主的大婚。谁都道当朝年轻有为的丞相大人福分不浅,竟是皇上亲自指婚的一桩好亲事。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位戎族公主早在三日前,便已入住丞相府。
  三日前的黄昏,方用过晚膳,沈苓难得没有公务,正陪着小老鼠在湖心亭里闲聊,忽见福伯急匆匆过来通报,
  “大人,外头有人求见,说是西域过来的。”
  老鼠心里一跳,已然明白了访客是谁。不愿前去,就独自坐在亭里等他回来。一盏茶、一炷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夜已深,湖里的鱼儿不再吐泡。院子里寂静得吓人,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僵直的手脚,回房。
  “福伯。”老鼠一进堂屋,就见到老人佝偻着背在收拾屋子,于是开口唤了一声。
  “哎呦,小少爷,方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