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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系统语言不通是种怎样的体验-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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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
  他是男子,他喜欢女孩子,特别是那种温婉的淑女子。师兄是个冷冰冰的男人,他有啥可俏想的?
  可是,方才看到师兄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他居然心有所动。
  谢怀尘狠狠揪了自己一块肉,又狠狠拍自己的脑袋。不可能!那可是师兄!师兄!如今的师兄带给他的只有猜疑、仇恨、恐惧和控制。师兄想什么他一概不知,师兄说的话他也一个字不信。他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还心生好感?
  荒谬!
  谢怀尘一时自恼。
  思来想去。
  不对,还是不对,他对师兄的确有好感,这不能否认。
  但这份好感大多数源于……那张脸。
  谢怀尘感觉自己想通了思路,对,一定是因为那张脸。师兄与谢洛衡长得一模一样,他不可能不在意。
  阿衡那么好,他将他视若至亲,所以连带着与阿衡一模一样的师兄也处处容忍,时时在意。这个是正常的,不用为此纠结。谢怀尘开始自我催眠。
  荒原上寒风呼啸,谢怀尘站在雪地里七想八想。识海里的纵横剑终于忍不住,插话:“主人,能不能别纠结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谢怀尘的思路,谢怀尘一惊:“……你居然偷听我心音?!”
  纵横剑立马摇头:“不不,不止我偷听,白萝卜也听到了!”
  系统君:“……”
  纵横剑和系统君就住在谢怀尘识海,谢怀尘想啥识海里都有反馈,方才谢怀尘被邵月亲了一下,识海里的响雷把沉睡的系统君炸得毛都竖了起来,这事谢怀尘都不知道。
  纵横剑:“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干脆一点。”
  谢怀尘:“我怎么可能喜欢男子?我对师兄有感觉肯定是因为阿衡。”
  纵横剑闲闲靠一旁:“哦,你是说你把欲尸当成了善尸的替代品?”
  谢怀尘皱眉:“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纵横剑:“我这是给你理清思路啊主人,你的识海都闹翻了,我能不管管吗?”
  此话不假,谢怀尘的识海已经狂风大作雷雨交加,再不管,怕是要天崩地裂。
  纵横剑:“你对欲尸和善尸到底怎么想的?”
  谢怀尘:“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师兄。”
  纵横剑:“不是,你到底喜欢谁?”
  谢怀尘一愣,随即一怒:“谁说我喜欢他们?!”
  纵横剑:“你不喜欢他们那你在这逼逼啥?”
  旁听的系统君跟着点头,对对,宿主你既然不喜欢那你像个小姑娘似的跑出来发呆干嘛?
  谢怀尘一噎:“我……就是有点分不清……”分不清对师兄是什么感情。
  纵横剑:“分不清?那行,我来问你,如果善尸脱你衣服你怎么想?”
  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还有点猥琐,谢怀尘卡了一下:“洗澡……或者睡觉吧,小时候哥经常给我脱衣服。”
  纵横剑:“哦,那如果欲尸要脱你衣服呢?”
  这下,谢怀尘沉默了。师兄解个发冠他都受不了,要是再把衣服一脱……颀长的背影与霜白的发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谢怀尘耳根子有点红。
  纵横剑贼贼一笑:“主人,你自己可得想清楚。你要是喜欢欲尸,现在就该回去,要是不喜欢,觉得他是善尸的影子,那就趁早决裂。你们俩之间问题多着呢,先想想用什么态度面对吧。”
  **
  谢怀尘最后回了营地。
  他其实并没有想清楚,只是因为荒原太冷,所以被冷冽的寒风赶回了主帐。回去时,主帐外正排着长队,众多游民或提着野畜生肉或捧着瓦罐烧酒候在帐外。一群小萝卜头也正围着板凳玩投壶,看着竟也热闹。
  “你们这是……”谢怀尘惊疑。
  “嘿,亦兄弟回来了。”有人看见他。
  “亦尘哥哥回来啦!”正在玩闹的小萝卜头们顿时作鸟兽散,一个个扑向谢怀尘。
  谢怀尘被众多萝卜头扯住衣服,彭奇也从人群里探出身子。
  谢怀尘看着彭奇不解道:“彭大哥……”
  “亦兄弟,无岐山的疫患已经完全根治,大家伙高兴,今儿特意来谢你!”彭奇走到谢怀尘面前,给他解释,“你看,来的都是谢你的族人,你现在是无岐的大恩人哈哈哈……”
  谢怀尘一看,果然大家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感激与友好,与往日的警惕戒备截然不同。
  彭奇高兴一挥手,众巡兵就从人群里走出。他们训练有素地一抽刀,一捶胸,右手指心刀尖向下,齐齐向谢怀尘敬了刀礼。荒原上的游民,刀礼是兄弟礼,见刀不见血,那就是自己人。
  谢怀尘一肃,也端端正正给他们回了一揖。
  “这些小崽子不懂事,之前多有得罪,亦兄弟原谅他们吧。”行过礼,彭奇搭着谢怀尘的肩,直努下巴,“诺,这是上次动手的钧子,他年纪小性子急,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来,钧子,你不是要给亦兄弟认错吗。”
  谢怀尘顺着目光看去,一个矮矮瘦瘦的小伙正从巡兵里出列,他身上缠了不少纱布,可见被瘟疫感染得厉害。他瘸瘸拐拐走到谢怀尘面前,极其郑重地跪下。
  “亦兄弟,对不起,我错了,那天我是不对。我不该对你动手,以后你就是我兄弟,谁敢对你动手我砍死他丫的。”
  谢怀尘认出对方的确是那天动手的巡兵,这个年轻的巡兵说话和他动手一样利索,话一说完,就把漠刀往雪地上一插:“以刀为证,我愿意为亦兄弟上蜃流下冥府,报答救命之恩!”
  对方眼神铮亮,态度决然。谢怀尘一噎,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爽,一跪下就立誓,字字如刀,让人无法推辞。
  谢怀尘:“其实你不用立此誓,我不需要你报答,你只要日后切忌鲁莽行事。”
  哪知年轻的巡兵却摇头:“不,下次这种情况我还是会动手。我只是敬仰你的人品,但这不意味着我会敬仰别人。只要对族人有利,杀谁我都不管!”
  闻言,谢怀尘不悦地抿唇:“你想法虽好,但滥杀无辜有违道义。若你坚持不改,我也没法接受你的道歉和诚意。”
  巡兵一愣:“这……”
  彭奇看不过眼,一敲巡兵脑袋:“啧,蠢狼脑袋,亦兄弟高义仁厚,你多学着点。以后亦兄弟不让你动手,你就给我安分待着,懂了吗?”
  巡兵看向谢怀尘,点头:“懂了,以后我听亦兄弟的。”
  谢怀尘默默叹一口气,其实他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北域人本来就直脑筋,听自己的总比滥杀无辜强。于是谢怀尘面无表情地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这一点头,年轻的巡兵一喜,瘸瘸拐拐又回队列了。彭奇也很高兴,冲众人一笑:“好好,亦兄弟大度。那个,你们不是要给他谢礼吗,还愣着干嘛。”
  一言,众人纷纷醒悟,拿着早已备好的东西涌向谢怀尘。来的大概有几百号人,大家东一箩筐西一箩筐,很快用谢礼将谢怀尘淹没。
  “来来,这是岚姨送你的大补,收着吧。”岚姨拎出一只野山兔。
  “亦尘哥哥,这是送你的编花。”小萝卜头扔出一支奇奇怪怪的草编。
  “亦兄弟,多喝点烧酒,大家伙受伤时都喝这个,养气。”巡兵抬出一缸酒。
  总之,主帐外很快堆满杂七杂八的谢礼,谢怀尘就站在一群活蹦乱跳的兔子狼崽青鹰土蛇以及乱七八糟被褥床铺衣杂堆里,左手挂一串萝卜头,右手挂一串萝卜头。
  游民们笑得舒心开朗,语气也谦和恭敬,整片营地没了之前的死气沉沉,也没了警惕防备。彭奇搂着谢怀尘的肩又要给他吃酒,谢怀尘迟疑地不敢喝。
  “哈哈,没毒。”彭奇拧开塞子给他看,“塞子上有迷药,只要我将酒囊翻个个儿,就能把人药倒。喝吧,不喝不是兄弟。”
  谢怀尘笑了笑,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入喉,好像那些防备猜忌也随之被喝了干净,他从心底里是高兴的,高兴无岐山的游民对他坦诚相待。
  于是他醉眼将热闹的营地环视一周。
  “师兄,师兄!”他突然冲主帐喊,“谢礼收不下了,你来帮把手——”
  其实不存在帮忙的问题,这些谢礼自有巡兵帮他看着。但这一刻他很高兴,于是借着酒劲想喊师兄出来,陪他高兴。人生如意之时太少,好不容易出现,总得有人分享才是。
  听到他的喊声,主帐帘子很快掀开,一道白影悠悠走了出来。
  谢怀尘眯眼笑道:“师兄……”
  然而下一刻,空间冻结,时间凝固,热闹的杂声在一瞬间消除,谢怀尘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出来的白影不是师兄,是莲献佛子。
  佛子目光柔和却又透着孤高冷漠,一出场,整个天地的喜悦似乎都被寒风冲散。
  “你怎么来了,师兄呢?”谢怀尘警惕地问。
  莲献一扫四周,游民们的笑脸都停固在时间里。
  “论道还未结束,他不该干预。”
  谢怀尘哼了一声:“论道结束了,我赢,这些人是正。”
  “不,你还差一项,魔。”莲献却摇摇头,一指远方来处,“魔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邵月:美人计√
  大家冬至快乐~


第165章 正邪难分
  佛子的话莫名其妙,谢怀尘随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天野苍苍,哪来的魔踪?
  然而转眼之间,莲献佛子便如烟霭散去,关于魔的话语也悄然消失于风中。空间解冻,时间流淌,鼎沸的人声重新入耳。凝固的雪花轻飘飘落在鼻尖,手中的酒囊因为谢怀尘的心不在焉突然洒了一地。
  “亦兄弟?亦兄弟?”
  有人大力摇他的肩。
  谢怀尘回神,只见彭奇极快地从他手里夺过酒囊:“发什么呆?你那师兄方才就走了,走之前还托我给你样东西。”
  一边说一边拿袖子胡乱一擦泄出的酒液,然后从衣兜里掏出半个残缺的白玉吊坠放到谢怀尘手上。谢怀尘一怔,认出这玉坠正是他扔下的半截诏玉。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他扔了诏玉之后,师兄又去找过?
  思及此,谢怀尘眉头微皱,喉咙里重重哼了一声。
  诏玉可通行六域,同时也会暴露携带者的位置。师兄把诏玉还他是几个意思?要他自觉暴露行踪?他谢怀尘难道是如此胆小怯弱之人,非得怕他?信不信他现在就把诏玉扔了,让对方永远找不到!
  思来想去,捏着诏玉的手松了又紧。最后谢怀尘一抿唇,还是将诏玉收进怀中。
  罢了,先不扔,这么值钱的玩意儿以后留着卖钱。
  彭奇算是把谢怀尘纠结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一笑:“怎么,跟你哥吵架了?”
  谢怀尘与邵月长得一模一样,在外人看来就是亲兄弟。亲兄弟吵架那肯定得劝。
  “你们是双生子,世上没谁更亲的,别天天把话闷心里,有气就打他一架,打完还是亲兄弟。”
  这话说得谢怀尘哭笑不得,但郁气终归是消散一些。
  “我知道的彭大哥……”
  “山主——山主——大事不好了——!”
  话未说完,一个巡兵突然急匆匆地从营外跑来,神色急切。这一动静吸引众人注意,游民渐渐安静下来,疑惑的目光聚集在报信的巡兵身上。
  “怎么了,急成这样?”彭奇一皱眉,周围气氛也变得凝肃。
  “山主,外面……”巡兵偷瞥了眼谢怀尘,似是犹豫,“外面来兵子了!”
  兵?谢怀尘奇怪,什么兵?竟然慌成这样。
  “他们就驻扎在营地不远处,有不少人!”
  此话一出,不止彭奇,众游民皆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位置?”彭奇收了酒囊就往外走。
  谢怀尘连忙拦住:“彭大哥,营中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以帮忙!”
  这祸事多半是莲献佛子惹来的,毕竟上一刻莲献说魔要来,这一刻事情就发生,说两者没联系不可能。
  彭奇一摆手:“这是咱营里的事,兄弟不必插手,大哥我先出去会会他们!”
  说着拔刀就往外走。其余巡兵也纷纷拔刀,心照不宣般排成队列。营中气氛陡然一扫安乐,寒风吹起篝火的热气,带着凛然。
  岚姨过来拉住谢怀尘:“小尘,让他们去吧。你才气血大亏,不如和我们一起躲进山里,营中老弱也需要人照顾呐。”
  谢怀尘看着彭奇的背影,又回头看见小萝卜头们亮眨眨的眼睛,心里也有了计较。
  “对,岚姨,先带大家进无岐山躲躲,然后请您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要抓咱们。”
  **
  无岐山的游民一年要换两到四次营地,这样流动的人口其实不易捕捉。彭奇坐在马背上喝下一口烧刀子,暗忖营地里是出了奸细,否则北域兵子怎么可能找上门,还一来就这么多人马。
  对方大概上千人的精骑,其中还有三位深不可测的修道人。这仗势没法打,论骑兵,人家比自己多,论修道人,营中更是只有自己一个能打的。全面碾压,对方就是为了掀他们老巢而来。
  “走!”彭奇果断下令。
  无岐山很大,他们可以退居山内,等对方找不到他们,走了,再下山。
  哪知马头一转,对方也已察觉,他们退一尺,对方便进一丈,大有步步为噬的意思。
  彭奇没法退了,营里都是老婆孩子,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没撤退完。他们若不战上一战,死伤将会更加惨烈。
  对方的军队与他们相距不过三里,远远望去能看见荒原与天的交界处蒙着一层铁灰。那是敌方无数士兵盔甲的反光,若对面全面进攻,他们这一百人的小队全都得完蛋。
  眼看茫茫的铁灰色越来越近,对方的马骑都戴着灵铁打造的鞍饰,身后的玄铁弓箭褶褶反光,其硬度与锋度都远远超越他们这些游民磨出来的漠刀。
  彭奇眼中划过一抹红芒。
  “所有人,上弓!”
  他沉沉一喝,巡兵们立刻训练有素地抽箭搭弓。这些弓箭都是山中凡铁打造,由老人们用金刚石一点点敲打磨砂。虽然比不过对面装备精良,但大雪纷飞中依然闪着它特有的冷光。
  敌人临近,弓箭也拉开最完满的弧度。
  “无岐山的魔孽,你们可以认降。”
  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遥遥远处传来,语气缓慢而怜悯。
  彭奇眼皮一跳,只见敌方将领独自打马而出,身后数千铁骑也正搭弓对箭,无数森冷的箭尖对准每一个巡兵。
  彭奇没想到对方将领竟会单骑上前,更没想到上前的竟是一副僧人打扮。单薄的白衣袈裟随风飘扬,高高的白冠衬得对方清秀如玉。
  “呵,你们这群兵子,会同意我们认降?只怕我们一降,就要被你们杀光!”彭奇才不信对方的鬼话。
  “彭山主不必怀疑。认降一事吾等也是思虑再三。”那名僧人微微一笑,“无岐山作为北域魔巢之一,多年不曾暴露,彭山主可知今日为何暴露了?”
  彭奇心里一咯噔:“为甚,你说。”
  僧人:“无岐最近新迎贵客,此贵客乃道门界主,一时落难无岐,幸得诸位相救。界主厌恶魔人,却又深怀救命之恩,遂派吾等前来劝降。若彭山主愿意自废魔功,麾下巡兵愿意效忠道门,那么吾等可以放过无岐山民。”
  此话一出,彭奇脑中嗡地一声,搭弓的手都抖了两抖。
  “呸!亦兄弟与我们同甘共苦,是过命的交情,你以为随便诌几句胡话就能挑拨我们?!”
  彭奇说得义愤填膺,其余巡兵也纷纷点头。之前给谢怀尘道歉过的钧子更是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修道人,哪配污蔑亦兄弟!”
  闻言,僧人却不慌不忙:“诸位不必如此紧张,界主一向宽厚待人。北域瘟疫源自界主的封魔阵,天下间只有界主神血才能完全根除。界主为解无岐之难牺牲神血,尔等也是历历在目,如今难道不该感激界主恩惠?”
  此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符合了谢怀尘的慈悲,又彻底激发了巡兵们的怀疑。一瞬间,百余巡兵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彭奇更是目露红光,脸上身上魔纹尽现。
  “不可能!”他低吼道。
  然而一语点醒局中人,封魔阵名不虚传,天下谁能解?惟有界主。亦兄弟的血能解瘟疫,那他很有可能就是界主本人。再说……这个节骨眼上,彭奇居然想起了那位白衣的亦兄弟的大哥。
  那人自称亦无名。
  当时他只觉名字耳熟,却想不起是谁。如今事情明了,他倒是想起来了。亦无名,可不就是当今的界主欲尸?天衍宗主?
  亦兄弟与天衍宗主长得一模一样,还自称亲兄弟……
  想到这,彭奇朝天大吼一声,魔气大涨,身后的无岐山因这一声嘶吼微微震颤,同行的巡兵皆听得目眦尽裂,随后便看见他们的山主拔出长箭,然后狠狠一拉弓。
  **
  巡兵们出营许久不见回,游民们都开始紧张起来。众妇孺老病伤残已经有序地退至无岐山内,小萝卜头们在山门入口排排坐,伸着脑袋等阿爹们回家。
  谢怀尘向岚姨追问缘由无果,只能陪着孩子们等。不过他修为恢复,可以用神识跟踪,无岐山一丝一毫的动静他都能立马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回了!”谢怀尘欣喜道。
  他的神识覆盖山脉,巡兵一进山他就发现了,但来者气息微弱,似乎……
  “他们受了重伤,快,下去接!”谢怀尘立刻起身。
  这一提醒,顿时一帮子人都站了起来,小萝卜头们个个嚷着要去。岚姨好不容易安抚住孩子们:“小尘,你带人下去,我们烧水。”
  众人随着谢怀尘下山,没走多远就看见几个巡兵正一瘸一拐地往上爬。
  小萝卜们:“爹爹回啦~爹爹没事啦~”
  但望了一会儿却不见其他人,百余巡兵居然只有七八个人回来了?
  众人心下一抽,随即在看清楚巡兵时,心里更是一咯噔——好多血!
  “怎么回事?山主呢?你们怎么……”众人纷纷上去搀扶,关切之色溢于言表。谢怀尘也在其中,他一眼就看见了钧子,赶紧搭上腕脉查看对方伤势。
  “滚!!”
  突然,一声低吼响起,猩红的双眼愤恨地看过来,如一只受伤的狼崽。
  正是钧子朝谢怀尘在吼。
  谢怀尘一怔,张了张唇,不知自己哪里惹怒了这个年轻的巡兵。
  “钧子,你朝小尘撒什么气!”这时岚姨喊话了,“到底怎么回事,快给大伙说清楚!”
  钧子却一直死死盯着谢怀尘,那眼神如恶鬼。
  “你……就是你!为什么是你!你出卖我们!”尖利的漠刀被钧子横握在手,刀尖抵向谢怀尘。一时间谢怀尘目露惊诧,随后坦然迎向刀刃。
  旁观的众人见此脸色一变,纷纷上前就要劝架。
  “都别靠近他!他是叛徒!山主已经因为他快死了!”钧子却已经完全魔化,眼瞳化为纯粹的血色,脸上乃至脖颈都布满魔纹。谢怀尘见此心中一震,一个不好的猜想渐渐浮出。
  “他是界主!瘟疫之灾只有界主能解!是,他是解了我们的瘟疫,但他暴露了我们的位置,北域人派兵来抓我们,他们要废了山主的魔功!要杀我们!还说这是恩赐!”
  控诉一字一句,声声咬牙切齿,谢怀尘震惊了,其余众人也震惊了。
  “我没有骗你们!北域军队就在山下,要打上来了!”钧子哭着说出事实。
  “不错,无岐山的魔孽们,投降罢。”这时,一道温醇的声音从山下传来。
  谢怀尘下望,却见山脚下正有乌压压上千人堵住了山口。他们是正规的北域军制,论装备论秩序都比游民的巡兵更为高明。游民们见此彻底慌乱,逃上来的钧子一听这声音也脸色煞白,至于谢怀尘,惨白的脸色也不比钧子好到哪。
  魔孽?真的是魔孽?!
  温醇的声音继续道:“你们山主不认降,吾等只好清剿所有魔孽。是吧,彭山主?”
  谢怀尘心里一紧,随后他便看见铁甲军队中被拉出一人。此人浑身是血,四肢软软着地,丹田处有一个大洞,竟然是被生生取出了魔丹。士兵将人抓着头发提起,而那人只用一种愤恨的悲痛的目光盯向谢怀尘,赫然是彭奇。
  谢怀尘被那血红的目光一烫,下意识躲开。众游民却坐不住了,不少孩童被这场景吓得哭出声,大人们皆渐渐目露红光。
  “莲献!”
  谢怀尘愤怒地朝说话人喊。
  “界主大人。”说话人自是莲献佛子,被点名的佛子坦然行礼,“一切按大人要求行事,敢问这些魔物大人欲如何处理?”
  莲献特意将“魔物”二字说得清清楚楚说得极重。谢怀尘全身一震,目光渐渐有了茫然迷惑。
  他万万没想到,这些无岐山民居然是魔。多么可笑,这段日子他努力想要证明这些游民是正,想证明他们心怀仁义。可现在呢?这些都是魔!一个多月,他与魔同生共死,他证明了魔是正?证明了魔有仁义?!
  “你输了。”这时,莲献佛子的声音直直插入识海,淡渺如天云。
  “魔人食人,魔人救人,魔人有情义,这是正?是邪?道门自诩正义,道门滥杀邪魔,这又是正?是邪?自古正邪难分,你却妄图正邪两分……界主,你自大了。”
  莲献的叹息宛如一把剑将谢怀尘扎了个透心凉,他面色一白,突然当场吐出一口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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