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找我"报仇"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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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走。”
　　那声音对他这样说。
　　“不要怕。往前走。”
　　声音看见小傻子没有动弹的意思，又说了一遍。那语气里却没有半点催促的意思，更像是在鼓励。鼓励小傻子勇敢一点，向前走，走进前面那个暗黑的、被迷雾笼罩着的，看不清黑暗里面是何种景象的世界里。
　　——我才不会怕呢。
　　小傻子下意识想着。
　　——我不会怕我自己的。
　　他想。
　　因为那个熟悉的声音就是他自己的声音，是自己的声音，那就是自己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害怕自己呢？
　　是了，那个声音的确是小傻子自己的声音，完全一致自己的声音。
　　想着，小傻子真的听话的往前走去，很快，他的身影就进到了浓雾中。
　　黑暗和浓雾相互交织，有风声，还有除风声以外的其他古怪陌生又刺耳的声音。
　　“什么声音？”小傻子问那个他看不到的“自己”。
　　他才不是害怕那些声音呢，他只是从来没有听到过那么多声音，想知道，就才随便问一问罢了，才不是因为怕。
　　虚无的“自己”果然如小傻子所预料那般回答了他：
　　“都是幻觉，不是真的。”
　　小傻子一边继续往前走着，一边摇头：“是真的。”
　　他听得出来真假，他很厉害的，他当然听得出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觉。
　　嗯……幻觉，他学了一个新词，幻觉，跟真实相对应的词语——幻觉。
　　那个“自己”沉默一瞬，随即像是笑了笑，说：
　　“那个，听起来像是有人用尖利指尖刮擦光滑石板的声响，其实是只鬼正拿着剔骨尖刀在一点一点剃平某个受惩罚者的骨头的声音。”
　　小傻子似懂非懂的，又问：
　　“那‘呜呜呜’是什么声音？”
　　有谁在远处不停的发出类似“呜呜呜”的声响，很尖很细那种声响。
　　“是叫声。惨叫声。但是发出声音的人被抽掉了舌头，可喉管和胸腔还是非常完整的，在惨痛到忍耐不住的时候，身体被重重的压迫后就会发出这种声音了。”
　　“那那个‘咚咚咚’的是什么啊？”小傻子接着问。
　　“自己”笑着答：“被当做沙包的蠢蛋被捶扁一次又一次的声音。”
　　小傻子扭过头去看虚空。
　　“骗人，人怎么会被捶扁很多次呢？”
　　只能被捶扁一次啊。因为捶扁一次就会死掉了的嘛。
　　“自己”笑得很大声。
　　“因为能在这里的都不是人了。既然都不是人，那当然就可以被捶扁很多、很多次了。”
　　小傻子不是很懂什么叫做“不是人”，他不是傻子，最多只是有点智力缺陷，反应迟钝，但绝非普通意义上的傻子，所以很多词他能懂，只不过懂的点跟所谓的正常人有些不太一样。
　　所以他不明白，什么样的才能被叫做“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是鸡？是鱼？是白大鹅？还是天上的小鸟？或者是自己身边的黑雾？还是昨天吃的那个不知道什么味道的东西……
　　小傻子傻乎乎的脑袋里冒出许多可能性，可没有一个可能性是贴近真相的。
　　“自己”又笑起来，类似那种看见自己犯傻之后觉得自己滑稽又可笑的笑。
　　“好了，到了。”
　　好在路途已到目的地，不用再看那小傻子犯傻了。
　　小傻子停下脚步。
　　“啊！那里有人！”
　　小傻子惊奇的看着前方大概十几米远的地方，一棵很高很高很高的大树，看不见一点点树顶的迹象那么高的大树脚边，有一个人挨着大树，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脑袋低着，像是睡着了。
　　“自己”并不打算接小傻子的问题，而是对小傻子说：
　　“走过去。站到那个人前面去。”
　　小傻子很听“自己”的话——毕竟是自己嘛——所以他乖乖的走过去，站到了那个睡着了的人面前。
　　“地上有块石头，捡起来。”“自己”接着说。
　　小傻子朝地上看了看，果然，地上有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两只手能抱起来那种，不算太大，也不小了。
　　抱起石头，小傻子等着“自己”说话。
　　“去砸开那个人的脑袋。”“自己”说。
　　小傻子不由愣了一下。
　　“去吧，他不会因为你砸了他就死的。”“自己”又说。
　　小傻子扭头看虚空。
　　“自己是不会骗自己的。”“自己”接着说，语气平静，听起来很可信。
　　小傻子转过头，看那个睡着了的人。
　　“你不信，可以先那块小的石头先砸一砸，你试试。试试吧。”“自己”说。
　　小傻子不知道自己除了砸人脑袋这个选项之外，其实还有第二个选项，就是什么都不做。可他想不出来这个选项，而且就算被他想了出来，他也会选择拒绝的，因为他不会，也不能拒绝“自己”的要求。
　　毕竟那是他“自己”，“自己”想要做的，及时可能会有点疑惑，但总归来自于自己的内心，是自己的某种欲望，某个想要，那自然就是他应该也想要做的。
　　某个本能这样对小傻子轻声的说着，说着说着，就让小傻子把那所有的迟疑都赶走了，赶得远远的，连影子都找不着那种。
　　小傻子放下了石头，再找了一块小小的石子儿，重新走到那个睡着了的人跟前，站定，扔出了石子儿。
　　石子儿精准的击中睡着的家伙的额头。
　　那个家伙抱着膝盖，脸埋在膝盖间，露出来的没有衣物遮挡的部分就是额头那里有一小块，还落满了灰尘，看着很脏，很老的样子。
　　然后小石子儿让那家伙的额头肿了一个包，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还有一丝液体也跟着渗了出来。
　　小傻子凑过去，弯下腰，看着那个家伙。
　　睡着了的家伙果真睡得很沉，即使被打肿了脑袋，也没有半点动弹意思。
　　“我没有骗你吧？”“自己”说。
　　“没有。”小傻子老老实实的点头回答。
　　“把大石块捡起来，砸！”“自己”说。
　　小傻子于是又抱起大石头，再次走到睡着了的家伙跟前，朝着那个睡着了的家伙低下去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血花四溅，混着别的很多种颜色，还有一些温热的东西溅到了小傻子的鼻尖。
　　伸出舌头，小傻子用舌尖那里舔了舔那点温热。
　　嗯……是咸咸的，酸酸的，还带着些苦。
　　不好吃。
　　小傻子想。
　　“扒开他脑袋。”“自己”说。
　　小傻子低头看那个被砸开了的后脑勺，那里红的白的黄的绿的，各色都有，还扒开干什么？
　　“扒开他脑袋，里面有个小石头，拿出来。”“自己”有些不耐烦的说。
　　小傻子这才明白“扒开脑袋”的目的是什么，弄懂了目的之后的小傻子做起事来非常痛快，直接伸出双手，一手把住那个被砸开的脑袋一边，朝两边使出了十分的力气。
　　那本来就被砸的七零八落的脑袋立刻被掰得极开，脑袋里面什么东西也都被亮了出来。
　　包括那颗刚才被“自己”提到过的“石头”，亮晶晶的，很明显的，就在那堆液体和残渣里面，很显眼的。
　　小傻子拿起了石头。
　　“放进嘴里。”“自己”略显急促的说。
　　不知道脏代表什么的小傻子将拇指大小的石头放进嘴里。
　　“吞掉。”“自己”大声说道。
　　小傻子几乎被吓住，喉咙不由一动，那石头竟然就那样顺着喉咙给咽进了他的肚子里。
　　“……”
　　“自己”没再说话，但似乎长长的呼出了口气似的，连带给小傻子那种紧张的感觉也立刻消失不见了。
　　小傻子茫然的站在原地站了好久，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下一句话，才大概明白，“自己”走掉了。
　　那自己怎么办？
　　小傻子看看四周，看看眼前的大树，回头看浓雾还有黑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现在只有……小傻子低下头去，看被他砸开了脑袋的家伙的脑袋，想——
　　现在就只有这个睡着的家伙跟自己一起了。
　　那等他醒过来问问吧。
　　小傻子这么想着，计划好了，觉得心里那块石头也落下来了。
　　不再着急的小傻子坐下来，靠在睡着了的家伙旁边，等着某人醒。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睡着了。
　　睡得很沉很沉，最后整个人都躺在了被开了脑袋的家伙身上，呼呼大睡起来。
　　就在这时，被开了脑袋的家伙慢慢抬起了头。
　　黑雾中，后脑勺的液体顺着头发浸满了几乎大半张脸的人亮出了面容。
　　如果小傻子还是醒着的话，那以他那非常好的视力水准来说，绝对看得出来，那个脸上糊了不少鲜红和白色相间液体的家伙，跟他其实长得很像，非常像。
　　毫不客气的说，那个人长了张跟他一样的脸。
　　一模一样。
　　醒来的人艰难的扭过头去，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的小傻子，愣了下，在注意到地上的混合着的自己的脑液后，似乎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竟然笑了起来。
　　“……魔之道吗？”
　　——你究竟是遇到了谁，竟然让你都想走这一条路了？
　　嗯？
　　程二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第20位小天使的收藏。
谢谢花式评论啦~
特别是鼓风机小朋友，太长啦，太长啦，非常受宠若惊呢。不用这么长的，虽然我很得意又好高兴，但是总觉得你们如果每次这么长都要用手机打出来很辛苦就觉得有点心酸啊。
所以随便一两个字也好的，都好的，我能感受到你们的用心和温暖，谢谢你们。
每次都絮絮叨叨的。
不要意思。
不管如何，谢谢大家。
晚安~

　　☆、第十七章

　　
　　小傻子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世界。
　　哦，不是之前那个黑暗浓雾笼罩着的世界，而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了。
　　夏瑜不在房里，房间里面是一些不认识的人。他们中有人看见他醒来，立刻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围上来检查他情况的人有几个，还有两个匆匆跑出房间，似乎是去叫人来。
　　小傻子自顾自的坐了起来，随意又大力，那种力道下结果就把连在他身上的许多根细管和传感线都扯掉了，吊针也从他手臂上抽了一截出来，而鲜血就顺着创口滴落在了被子上。
　　见到此幕的护士不由轻声惊叫，冲上来想要帮小傻子按住伤口止血，结果却被小傻子直接躲开了——
　　真怪。
　　小傻子模糊的想。
　　他以前都不会在意别人碰自己的，但现在，刚才一醒来的时候，他心里忽然就有了个奇怪的、从前不曾有过的，但此刻却十分清晰的念头——
　　才不要让夏瑜之外的人碰到随便自己。
　　可是虽然觉得很怪，小傻子还是选择听从那个“念头”，看见有人来，就躲开——反正就是离夏瑜之外的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医护人员都是专业的，看见小傻子的举动，猜也能猜个大概意思，立马互相传递眼神，那意思不约而同是“静观其变，不要吓到他”之类的。
　　他们在就诊之前对自己这位“病人”自然做过基本了解，知道病人可能是存在一定的智力缺陷，甚至有一些类自闭的症状。比如，依赖某个特定的人，做很多事情都存在刻板性，会在特定的时间做特定的事，包括物品的摆放会固定在一个位置，一个方向等等诸如此类的现象。
　　当然，在未全面检查确诊之前，一切都只是基本推测而已，做不得数。不过看老板对病人的重视程度，这些做不得数的推测，也不能轻易不当真。干这一行的方方面面的可能性都要考虑到，否则，真搞错了诊断结果的话，那可能是要死人的。
　　小傻子自然不知道这些跟自己有关，又显无关的事。
　　他浑然不觉自己手上新添的伤口，利落的跳下了床，冲向门口。
　　医护人员这回有了准备，几个做了人墙，张开双臂挡在了小傻子前面——不能直接动手采取强制措施的话，那这种程度的阻挡应该没问题了吧？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
　　当然，除了小傻子。
　　小傻子看都不看眼前的人墙，径直往前跑，眼看就要撞到人墙了，所有当人墙的人都做好准备自己要以身体来阻挡那看似不小的冲力了，就在这时，人墙成员们看见小傻子冲他们张开了手指，而那手指的皮肤上面，瞬间多出了无数道血红色的纹路。
　　人墙成员们不由惊惧起来。
　　虽然他们不清楚那些血红纹路是什么东西，但作为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在从电视等媒体平台，甚至是现场见到过灵能者和修灵者的人类，他们当然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像自己这样的寻常人之外，还存在的其他种类的，强大而可怕的生灵，还有……擅长杀人，也很喜欢杀人的死灵和恶灵们。
　　一个会忽然在手掌皮肤上显现出密密麻麻血色纹路的存在，应该——算不上是个普通人类了吧？
　　在场的医护人员都不是傻子，看情况不对，立马第一时间四下散开，逃跑的速度甚至比刚才为了对得起高薪，而冲上来“保护”病人的速度还要快几分。
　　结果当小傻子真正冲到门口时，门口已经没有人挡着他了。
　　小傻子扭开门，冲了出去。
　　“砰！”
　　他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被撞的人顺势将想继续往前冲的小傻子禁锢在了怀里。
　　“你要去哪？”
　　被撞的人——夏瑜看着怀里的人，问道。
　　小傻子愣然抬头，认出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后，顿时笑逐颜开，笑容灿烂。跟着下意识的将手背在身后，不想让夏瑜看到。
　　他仰着头看着夏瑜笑，说：
　　“饿了。”
　　那表情可怜兮兮的，却是很认真的样子。
　　夏瑜没说话，伸出手准确的抓住了小傻子试图藏起来的手。
　　小傻子自然力气不如夏瑜的，挣扎无果，双手还是被夏瑜给从身后拉到了前面，放在自己眼前。
　　嗯……还是原来那双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小傻子为什么要藏？
　　夏瑜看看小傻子，小傻子的眼神躲闪，不太敢看他的模样。
　　呵……
　　有意思，小傻子也会藏着掖着了吗？
　　夏瑜看看房间里四散站立的人群，随意指了一个护士，问：
　　“怎么回事？”
　　那护士战战兢兢的低着头说：“病人手上有红色的……纹路。”
　　夏瑜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仔细打量房间里剩余的人脸上的表情，他们的脸上布满害怕和恐慌，以及，对护士刚才的回答表示认同。
　　如果排除护士没有撒谎的可能性，那就意味着，虽然现在看不到痕迹，但刚才在小傻子的手上，的确应该是有东西的。
　　夏瑜眯了眯眼睛，看着小傻子。
　　假使小傻子真的脱离了生人的范畴，而是死灵、甚至恶灵，或者，是之外的别的物种，那也没什么。
　　他又不是搞不定。
　　即使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修灵者或者灵能者，亦或者是两者的对立面的存在，对他这样的人来说，都不算什么。
　　谁让这些家伙们尚还不能彻底脱离资源的需求底线，而一旦有资源方面的需求，那就不得不受制于掌握了大量资源的存在。
　　即使作为一个拥有绝对数量和种类资源的家伙而言，跟绝大多数灵能者或者非人类相比，自己不过是个脆弱人类，以上几种人随便捏一下他可能就能让他立马去世，但又那么可笑的是，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他就可以让全世界八成以上的灵能拥有者或者非人类们，死得很快，很难看。
　　没办法，自己毕竟手握了太多的能量，多到，这个世界之上，没人感轻易动他，也没人能动得了他。
　　所以——
　　夏瑜摸了摸小傻子的脑袋，很满意手掌下所触碰到的柔软发尾，让他有种安宁的感觉。
　　所以就算小家伙身藏了一些小秘密，那也无妨。
　　你看，现在，小傻子不正跟他眼前一点一点翻出秘密吗？
　　其实这个过程很有意思的。
　　夏瑜想。
　　这个过程就像看魔术，每一个动作都存在特殊的含义和意外的惊喜，从而才能给人生带来数之不尽的刺激和快活。
　　夏瑜于是侧过头。
　　看懂了意思的管家先生立马走近他身旁，站定，等着吩咐。
　　“带他们去签补充保密协议，谁违反，谁死。”
　　说完，他转过身，拉着小傻子朝外面走。一边走，一边对跟上来的某个仆从说“备饭”，身边的人很快便通知到了厨房，等他带着小傻子到了别墅里，饭菜已经备好了。
　　让管家带小傻子去洗澡，等小傻子回来的期间，夏瑜吩咐柴盏找几个灵能者过来给小傻子检查红色纹路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亲眼见到那些红色纹路，也不太了解非人类世界的基础知识，不好随便猜测推论，所以找专业人士进行检查判断，就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而接到指令的柴盏心里暗自担心。
　　他也没有见到现场，但是已经从管家先生那里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胆战心惊。
　　之前他就一直琢磨自家老板怎么会看上程二清那种货色的，现在除了这个状况，很难不让他联系到一块儿去。
　　其实，莫不是程二清其实是个擅长下蛊或者魅惑术之类把戏的修灵者或灵能者，才把自家老板迷成这样的？
　　否则，真的没办法解释自家老板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类，却会为了程二清这玩意儿做出那么些脑子发热的事。
　　太奇怪了。
　　反常既为妖嘛。
　　对夏瑜忠心耿耿的柴盏想得越多，越觉得程二清蛊惑老板的事差不多是实锤了。
　　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被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给糊弄得面目全非，所以这个寻找灵能者的工作，自己一定要好好完成，要找就找那种最强大的，一来就能让老板清醒过来那种才行！
　　

　　☆、第十八章

　　身为世界亿万富翁的特助，柴盏的工作效率自然极高。几个小时过后，能满足夏瑜要求的灵能者就被他找来了。
　　“冲云道长和五堰真人已在路上，应该明天中午之前能到。”
　　柴盏跟夏瑜汇报着工作情况，实际上是在跟自家老板说：
　　大佬级别的灵能者都还没到哦，先来这几个都是些小虾米，主要是来打个前阵，看看情况什么的，所以如果他们判定那些红纹没有问题，那也不一定对，总之，一切都等大佬们来了再说好吗，老板？
　　听懂了这话意思的夏瑜瞥了一眼柴盏。
　　只见后者面目肃整，一派坦然的模样，完全是把心理活动给搬到脸上，那意思就是希望自家老板看到自己的良苦用心，不要随意“辜负”罢了。
　　“带他们去看。”
　　夏瑜对柴盏说。
　　他跟柴盏做为老板和下属的关系超过了十五年，柴盏刚满十七岁的时候就跟着他干了，毫不夸张的说，这世界上最了解柴盏的人除了柴盏自己以外，恐怕就是他这个老板了。
　　多年相交，共患苦难，让他可以信任柴盏，也知道柴盏对他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无非就是因为把自己的大好青春都交付给了他，还在他身上寄托了不知道多少稀奇古怪的信念和梦想之后，出于追随者和护主者的意识主导下，就看不得半点他出错，或者被人损害了利益的情况出现。
　　所以，虽然有些时候柴盏难免会有一点过的举止，但都还好，还在允许范围之内。
　　柴盏是有分寸的，绝不会做出超越身份和规矩的事，顶多就像现在这样，在职责范围之内，搞一点不太起眼、却又坦荡的小动作，不管是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为了维护他这个老板利益罢了。
　　而且手段永远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那意思不过是希望他能允许。
　　所以这一次他也允许。
　　多找一些权威、专业的人过来给小傻子做检查，这有什么不能允许的？
　　再次护主成功的柴盏藏着几分得意，领着那几个灵能者来到了小傻子所在的房间。
　　那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房间。是专门为普通人类修建的，一间能够用来隔绝大部分基础性法术力量的房间。
　　在建造的时候，在房间的墙里，高级灵能者做法阵将阵法和特殊原材料混入了其中，以此保证在面对的不是顶级的鬼怪或者恶灵的前提下，能将鬼怪恶灵牢牢束缚在其中，而不会使得房间之外的普通人受到其攻击或者伤害的地方。
　　夏瑜不了解小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但现在既然知道可能小傻子不是人了，那该有的防护就得要有。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夏瑜很早以前就学会了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遇到小傻子之后，所有的防范之心都被降到了最低，连带该有的检查和措施都没怎么上。
　　好在小傻子可能真是够傻。不经意间暴露出了一些小端倪，也提醒了他。
　　——甭管小傻子看起来是多么的纯善无害，那也不代表小傻子就真的对他没有伤害的可能性。
　　再者，就算小傻子本身没有，可是派小傻子来到自己身边的那些家伙，会伤害甚至毁灭自己的可能性却是很大。
　　所以，及时采取防护，不管是止损还是预备可能到来的伤害，甚至是寻根究底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