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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解忧大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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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原看着纪晗笑,“好,你说它是狗那就是狗罢。初次见面多有得罪,在下送个礼物给纪老板赔罪,如何?”
  一听礼物二字,纪晗来了兴致,眉头一挑又压抑下激动的情绪,斜眼瞅着男人那方裤兜:“什么礼物啊?”
  绍原笑笑,“就是个小玩意,博纪老板一笑罢了。”
  他说着,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摸了摸,半天后摸了一个游戏手柄出来。
  纪晗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人间货?”
  凤凰嘁了一声,“恕小鸟直言,幽微二府每年孝敬我们幽微境外的三界钱币数不胜数,这种东西还是别拿出来现眼了。”
  绍原摇摇头,“这是光阴仙子送给在下的。前两年光阴仙子沉迷打游戏,但苦于手速太慢,于是就炼化了这个游戏手柄,这东西能让时间回滞半秒,是个抢人头的利器。只是后来仙子沉迷游戏耽误了正事,被仙君罚了,在下刚好去仙君府上喝茶,就随手收了这个小礼物。”
  凤凰顿时没了声,这礼物不仅出自仙官之手,还戳中了他老板的癖好。幽虚境外跟人间界以结界相隔,网速一直不大好,老板打游戏总卡,有时候气得能掀了外头的葫芦架。
  他一瞥眼,果然见纪晗眉开眼笑地收了礼物,还夸了一通绍原善解人意。凤凰看绍原瞅自己老板那个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妥,于是偷偷掏出手机给自己在幽府老大身边办事的朋友鬼白白发短信。
  【凤凰:白白,你认识幽府请来的绍先生吗?】
  鬼白白秒回了美丽的小伙伴的消息。
  【鬼白白:凤凰!你好久不联系我了哇,前两天鬼黑黑还念叨呢。绍先生三界谁不认识?他跟幽府合作过几次,我们都很熟了。】
  凤凰瞥了一眼交谈中的自家老板跟绍原,闷头继续对话。
  【凤凰:这个人是不是有好多宝物啊?】
  【鬼白白:嗯哼,数不胜数哦。】
  【凤凰:逢人就喜欢送礼?】
  【鬼白白:不是呀,众所周知,绍先生广结善缘,愿意用法宝帮大家的忙,从不看人下菜碟。但他最多只是借给别人用,法宝无论大小,都是修来的功德,轻易不能给出去。】
  凤凰美丽的脸对着手机扭曲起来。
  另一头,二位大佬还在聊天。
  纪晗捏咕着那个游戏手柄,问道:“你觉得李强国是怎么回事?”
  绍原摇头,“万变万宗都要对症下药,没摸清症结所在,说什么都是妄言。”
  纪晗说道:“理是这个理,但我看李强国这人本身也有点毛病。”
  “怎么讲?”
  纪晗正要说话,屋子外头房门一响,有人回来了。李强国的媳妇刚陪儿子下课,安静的房子里一下子充斥着小男孩的叽叽嘎嘎和女人的吆喝,李强国出去迎接妻儿,一家三口闹吵得不行。
  纪晗挑眉说道:“怎么讲,你观察观察就知道了。”
  李强国的媳妇是个个体经营户,卖点睡衣睡裤背心袜子,铺子就在一条街外,二十多年的老店,就算一直没扩张,但口碑和回头客都不缺。自从两口子有了个大胖小子,女的就雇了个人看着店,自己一颗心几乎都扑在了儿子身上。
  纪晗站在门口,悠然自得地听三口人唠家常。
  “爸,刘小胖他爸给他买了台无人机!”
  小男孩的嗓门洪亮得不像话,李强国的声音就小了很多,“那爸也给你买。那玩意多少钱?”
  “不知道,刘小胖说好几万,吹牛呢,等我买个更好的。”
  纪晗把门拉开一道缝,这道缝里刚好能看见穿着土橘色睡衣的李强国,哈腰捡起被儿子丢下的画板,扭过身看向自己媳妇,“今天他课上的怎么样?”
  绍原从背后过来,纪晗把门缝又咧大了一点,让李强国的媳妇也入了框。
  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脸上化了淡妆。
  “挺好,老师说他勾边上色都快,水彩笔下个月就不用了,学素描。”
  李强国闻言松了口气,“这两天店里生意怎么样?”
  “挺好。你少操心吧,你就把工作做明白,跟同事关系搞好。”女的说着转过身来,只见不远处的房门原本有条缝,又从里面慢悠悠地关上了,她皱眉,“家里来人了?”
  胖小子抱着画画的家伙事回自己房间,李强国有些纠结地低声跟媳妇说了两句。
  “什么?又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纪晗很有先见之明地退开两步,李强国媳妇怒气冲冲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还悠闲地搓了搓手心的葫芦。
  女人眼睛一立,没好气地问道:“大师们又是打哪来啊,收了多少预付金了?我们家没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三位这就回去吧。”
  她说着像是怕纪晗等人不甘心,又说道:“预付金不用退了,以后我们家的生意你们也别再接了。”
  绍原和颜悦色地解释道:“这不是生意,李先生现在身处困境,需要帮助。”
  纪晗却笑得喜气洋洋的,“预付金还没给呢,你们要是不做这桩买卖了,那让你老公把答应好的酬劳给我,我立刻就走。”
  男人回头看纪晗,眼神中有些许不赞同。纪晗可不当回事,他跳上床盘腿一坐,小葫芦在手心里搓了搓,顷刻间变成一只半人身那么高的大葫芦,纪老板纤细的胳膊抱着都有点费劲。
  女人眼睛直了,只见纪晗不知从哪又摸出一块小刀片,开始在葫芦上游刃有余地篆刻起来。
  一边念念有词,“你男人因为夜夜受恐而找我,你又因为看不起我而赶我,不如这样,让你男人支付给我一个与恐惧有关的记忆,算是结了我的下场费。反正我刚才旁观下来嘛,你男人惧内,惧子,惧同事,你再看看他从头到脚,缺夫纲,缺胆子,缺钱,就是不缺这二两惧怕。”
  李强国不敢说别的,只能揪着自己媳妇的衣服嘀咕道:“秋华,你别生气,这个人是真正的大师,让他们晚上留下来看看我到底什么毛病。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还是不行,那我以后就再也不说这事。”
  女人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葫芦,心里琢磨着这小年轻一下子变出来个葫芦,说不定真是个高人。但看他那狡猾奸诈的嘴脸,估计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惹恼他保不齐会捅出什么幺蛾子。
  绍原手伸进裤兜里摸了摸,说道:“其实二位无需做什么,我这里有一个气球,让李先生亲自吹成脑袋那么大,睡前摆在枕头边上。这气球下面的绳子牵到我们这屋,等那东西来了,无论是神是鬼,施了什么障眼法,它都可破。”
  这说法挺新鲜,纪晗眼珠子盯着男人从裤兜里扯出来的东西。一个瘪乎乎的气球,底下绑着一根绳,邋里邋遢,完全没有一点仙气儿。男人回过头就看见纪晗用看破一切的眼神瞅着自己,笑了笑,又从兜里掏出一盒口香糖,抽出一片递给李强国,说道:“吹这口气千万不能紧张,您嚼个口香糖放松一下,吹了气球就回去睡吧。”
  “哎呦,谢谢您了,您太周到了。”
  李强国手抖着拆开口香糖猛嚼,深呼吸两口,而后一鼓作气把气球吹得跟他脑袋那么大,一分不差,掐住气球尾巴紧张兮兮地问道:“二位老板,这样可以吗?”
  纪晗懒得说话,绍原扯着绳子这一头,“可以了,二位回去如常休息吧。”
  纪晗端坐在床上瞅着两口子推推搡搡地回屋去,砸吧砸吧嘴,“街边上一毛钱的气球你也好意思拿出来骗人,那口香糖什么来头?”
  绍原谦逊地笑笑,“银镜仙君做的小玩意,能破一切障法。但我不能说实话,这李太太爱起疑,知道猫腻在口香糖里,该不让李先生嚼了。”
  纪晗心想这家伙确实是个八面玲珑的主,他眼珠子一转,看着男人还没来得及揣回去的口香糖,漫不经心地问道:“这玩意什么味,好吃吗?”
  众所周知,当一个人问好吃吗,往往就不是问这么简单了。凤凰心想,老板想昧下人家的宝物,却找了这么不要脸的借口,三界之外的人哪爱嚼什么口香糖,啊呸。
  可他屏息看着二人,原以为绍原会一口回绝,然后却只见其舒眉道:“我不知道,纪老板不妨帮我尝尝,这东西闲着没事嚼也能让人耳听目明。”
  纪晗闻言嘿嘿一笑,开开心心地把剩下的口香糖接过来,按在自己那葫芦口,顷刻间就塞了进去。他摸摸葫芦又把它收回钥匙链大小,攥在手心里,满足地感慨道:“穆有归那小人竟然认识了你这种君子,真是走了大运。”
  入夜,狭小的客房空间里,凤凰化成雀形趴在哈哈身上睡觉。哈哈也困了,有些不耐烦地把那只杂毛肥雀从脑袋上扒拉下去,眯着眼睛看了眼盘坐在床上打游戏的主人,偏过头去接着睡。
  纪晗盯着手机屏幕,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绍原说,“这屋里动弹的只有你。”
  “唔。”
  赢掉一盘游戏,纪老板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看了眼墙上的表。
  凌晨两点了,正是李强国说自己每夜受锢于玄物的时辰,可牵在绍原手里的棉线纹丝不动。纪晗眼角一垂,“你这口香糖不会是过期的吧?”
  “不会。”绍原捏了捏那条棉线,“我们去看看苦主。”
  公寓里一片寂静,纪晗跟绍原并肩走在前面,听到动静的狗子也悄无声息地跟了出来。纪晗轻轻推开主卧的门一看,只见床上的男人眉头紧皱,虽身形一动不动,但肢体僵硬,神识晃动。
  而放在他枕边的气球却毫无声响,仿佛那男人不过只是在遭遇一场常人的梦魇罢了。
  绍原皱眉低声道:“好怪。”
  他正要说什么,却见方才还云淡风轻的纪晗眉头突然一跳,说道:“不对劲。”而后竟转身就走。他穿过客厅,朝着次卧径直走去。
  次卧住着的是那个声音洪亮的小子,这夫妻俩他们都见过了,唯独没见过这个一回家就进了自己房间的小男孩。
  ………………………………


第4章 葫芦娃他很厉害
  纪晗站定在门口顿了一顿,葫芦在掌心缓缓转动,门里面似乎散发着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有玉石的清坚,还掺着些受潮树皮的霉腐。他缓缓推开房门,这间卧室摆放拥挤,正对门口的小床上就是今天一直没见着面的那个宝贝小子。
  小子今年八岁,在床上睡得完全放飞自我,被子乱七八糟踢在脚底下,小背心撩起来,肚皮圆滚滚的。
  绍原走近,眉心一蹙,低声道:“这是什么命格?”
  纪晗笑了。
  “难怪幽府来了十趟八趟也抓不住什么,这哪里是鬼,看这兽里兽气的,原来是只远古的小羊。这小东西竟然还没死绝,魂丝儿堕入轮回转入人胎。真要排排辈分,怕不是幽府那群傻瓜蛋的祖宗爷,阎王见了也得弯弯腰。”
  凤凰神色了然,低声道:“是猼訑。”
  绍原沉吟道:“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状如羊。纪老板,你似乎很喜欢因为一个东西长得像什么就给人家下定义。这远古妖兽,长了对角罢了,就被你叫成小羊。”
  纪晗笑吟吟的,“一般人肯定要问我怎么识出猼訑,你倒是见怪不怪,果然是个有见识的人才。”
  旁边的凤凰心道,老板为了跟这个有钱人套磁也是很努力了。
  纪晗玩笑罢,让二人后退一步,摊开左手掌心现出自己的葫芦。那葫芦如透光的玉,在黑暗中透着莹润的光芒,在掌心飞快旋动。纪晗嘴角衔着一抹若即若无的笑意,待那葫芦里发出铮铮的声响,他右手抓住葫芦的尖头,向空中左右一抡,矜贵的声音煞有其事地念道:“文始三皇如律令,给我现!”
  旁边的绍原心头一抖,他刚才一个走神,差点听成“给我钱”。想想纪老板今天盯着他裤兜那个眼神,这三个字他也未必说不出来。
  房间里漆黑静谧,小子还在安睡,仿佛外界发生的什么都与他无关。然而伴随着纪晗那一声落,屋里那股子猼訑故乡基山上遍地的玉石和怪木味消失无踪,室内盈盈皆是葫芦的清香。
  小子头顶上恍恍惚惚出了个影,影里就是千万年前就早该绝迹沉睡了的上古妖兽,猼訑。那道虚幻的影一闪而逝,消逝前,影子里的猼訑还忸忸怩怩地转过头来娇嗔地瞪了纪晗一眼。只是这家伙眼睛长在背上,硕大一片,这一眼含羞带怯地瞪下去,深更半夜的十分惊悚。
  纪晗摇摇头,劝道:“你睡得寂寞想出来看看倒是无妨,但你该好好投胎,闭着眼睛瞎投一气,打乱了这一家人的命和场。这小子托你庇护,福大命大无所畏惧。殊不知子债父偿,儿子倒是无法无天了,当爹的天天吓得被窝里哆哆嗦嗦。”
  凤凰听得发懵,捅捅旁边的绍原,“老板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绍原往旁边挪动了一下,面色平静地解释道:“猼訑七情六欲中唯独少了惧,生性勇敢果决。这小子继承了猼訑这点好处,他爹就得替他还回来。李强国生活里那点糟心事和糟心的人际关系,正常人咬咬牙挺挺也就过去了,偏生他夜复一夜惊恐惶然,其实就是在替儿子无功受禄在打补偿罢了。”
  凤凰愣了愣,一愣绍先生竟然如此渊学,知道的比自己这个凤凰还多,二愣这事棘手,听起来李强国恐惧病的根源在儿子身上,难不成要杀了小子才能让老子回归正常?
  他不由得看向自家老板,想听听老板什么意思,却见纪晗一脸的漫不经心,对着那妖兽已经散去的地方嘀咕道:“我不管,你得给孩子他爸留块皮,要不然可别怪我一葫芦下去打得你九根尾巴一根接一根劈叉,我说到做到,你要是不信,翻翻天地浩史,被我打哭的神鬼妖兽比比皆是。你这一头小羊,烤了吃我都嫌膻。”
  小子头顶又晃出个影,模模糊糊,闪闪烁烁,像是在打着哆嗦。那影子片刻后消失了,沉睡中的小子突然翻了个身,嘟囔几句,枕头另一侧原本枕着的地方多了一撮头发。
  凤凰的小眼神有点迷离,“这又是什么东东?”
  绍原说,“佩之不畏。相传把猼訑的皮毛穿在身上,就可以打消积压的恐惧。”
  三人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和脚步声,女人被吵醒,又叫醒了自己男人,一起出来探个究竟。只见黑灯瞎火,三个人影挤在他们儿子房门口,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怎么看都不像是干好事的。
  女人开了客厅灯,眼中直冒火,“你们干什么呢?”
  纪晗从小男孩枕头旁边拾起那散落的头发,看着像人的头发,然而捧到鼻前一嗅,果有玉石和腐木混合的味道。他笑了笑,从葫芦里扯出一张膏药,把那撮头发慢条斯理地粘在膏药上,而后冲满头大汗的李强国招手。
  “过来。”
  李强国问道:“纪老板,这是什么?”
  “我把折磨你那东西打成了浆糊,你把这贴膏药贴在后心上,每过个七日拿下来看一眼,等哪天这里面粘着的头发丝都没了,你就可以把它扔了。有它罩你,你的困扰再不会有。”
  李强国听后愣了好半天。他刚才睡梦中又被那恐惧缠身,被妻子摇醒时看着漆黑的房间和妻子暴躁的面孔,心里的绝望已近空洞。可纪晗三言两语,好像就把这事解决了一样。他看着手里那块膏药,半晌后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就成了?”
  “成了啊。”纪晗打了个哈欠,“明天晚上就好,立竿见影。你若不信,可以后天再把记忆支付给我。我困得要死,回去睡了。”
  “哦。”李强国呆呆地答应道。
  两口子眼睁睁看着三人一狗动身离开,妻子突然想起什么,叫道:“不对,你们来我儿子房间干什么?你们对他干了什么?”
  走在最前面的纪晗闻言止住脚步,回过头冲她朗朗一笑,“别紧张,我是看你儿子虎头虎脑的挺可爱罢了。你放心,你儿子命很好,好好养儿子吧。”
  本来要发难的女人突然被夸了儿子,竟然也说不出什么,放任纪晗等人离开。纪晗走到门口,正要下楼,突然又听屋里传来一声男人颤抖带着哭腔的长喝,“纪老板如果神通显灵,小人一辈子为您供奉!”
  房门关上了,哭天抢地的声音也被阻隔在了里面。纪晗伸了个懒腰,嘟囔道:“这些凡人啊脑子里就像长了蛆一样,还给我供奉,我是死了吗?欺负我脾气好,张口闭口就知道咒我……”
  绍原在旁边笑吟吟的,“纪老板觉得自己脾气好?”
  纪晗一节台阶下到一半,又把脚收回来,扭头梗着脖子看站在他两个台阶上面的绍原,“我脾气不好吗?”
  绍原笑得眉间眼底全是和气,真诚地说道:“纪老板不仅脾气好,而且相貌俊秀,身手了得,还别有一番机灵的气质。”
  纪晗余光里扫到自家凤凰想吐的表情,哼了一声,晃晃脖子转回身接着下楼,“算你救场及时,没被我揍过的人里,你算第一识时务的。”
  绍原仿佛听不出来威胁,依旧笑吟吟回答,“多谢纪老板夸奖。”
  自此一别,各自回府。
  第三天一大早,纪晗正一边抱着葫芦喝酒一边玩着游戏,家里那聒噪的杂毛肥雀就叽哩喳拉地飞了进来,化回凤凰扇动羽翼在空中一抖,各种宝物跟货币就顺着房顶那个窟窿眼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金银铜纸,全都在纪晗坐着的那沙发后面堆成小山,差点把哈哈给埋了。
  凤凰又化为人回到屋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这些都是幽府给您结算的酬金,下场费、膝盖劳损费、耳根子清净费,哦,还有您自费出的那张人间破膏药的钱,一并缴清。”
  纪晗眼皮都没抬一下,“你看着他们点钱吗?”
  “看着呢,钱货两讫,请您放心。对了,李强国的感谢信也到了,我念您听听?”
  纪晗笑了笑。他昨儿夜里喝多了酒,迷迷糊糊地就收到了李强国付过来的记忆。这人是个老实人,没有随便拿满脑子都是的恐惧糊弄了事,反而分享了一个对他而言很珍贵的美好回忆。
  那是八年前他媳妇给他生下儿子的那天。二十年来以为自己注定无后的男人看着襁褓里的胖小子,那小子脸又黑又皱丑成一坨屎粑粑,可男人把他举高高,逆着阳光,喜极而泣。父子之情可牵动天地。那是李强国一生中最快乐的记忆,虽然纪晗见多识广,也被梦中的真挚打动得有些鼻酸。
  他回过神来,举起葫芦啜了一口酒,依旧如往日般不在意地眯着眼睛说道:“念吧。”
  凤凰念道:“纪老板,小人怪病业已大好。珍贵记忆已经奉上,钱货两讫的同时,小人不忘感谢您的点化。您言之有理,小人惧内、惧子、惧友、惧伍,此番破解如遭大梦初醒,从此天高海阔,问心自如。愿纪老板一切安好,生意兴隆。”
  凤凰念完砸吧砸吧嘴,“这人挺有文化,说话也文绉绉的。”
  纪晗好像已经困得快睡着了,鼻子里哼了两声。凤凰正想要把这封信丢进早就塞爆了的抽屉里去,却突然又听沙发上一阵动静,昏昏欲睡的自家老板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精神了过来,眼底绽放出熟悉的精光。
  凤凰下意识就是个哆嗦,“怎么了?”
  纪晗来了劲,掏出葫芦,顺着上面码着的一排排的小字捋了半天,摇头笑道:“妙啊,真是妙啊——我这才想起来,这猼訑一事虽是幽府找我,但猼訑本羊乃是上古妖兽,理应归微府管。如此说来,这笔买卖还不算钱货两讫,微府欠我的。”
  凤凰沉默了半天,掏掏自己的耳朵,配合着,“那您的意思是……”
  纪晗笑得整张脸像一朵花一样绽放,把葫芦往身后一背,起身整理了一下瘫在沙发上出了褶子的衣衫,说道:“走,跟我上微府要帐去。”
  ………………………………


第5章 葫芦娃他很厉害
  微府的风格跟幽府恰恰相反,秉持着那么点天界的骄傲,很是高贵冷艳。微府老大原是天帝一手带出的仙童,飞升后便调遣到人间掌权,他给自己取了个人名叫卜达英,用来回绝那些为了一己私欲求上门来的各种人间贪子。
  卜达英手下两个干将:一个点头神,小名阿点,口头禅可以可以。一个摇头神,小名阿摇,口头禅不行不行。当初天界派这二神前来辅佐,但卜达英本人不爱帮人办事,因此更偏心阿摇,所以阿点在这场职场斗争中早早便落了下风。
  纪晗兴冲冲地背着大葫芦上门时,卜达英正日常坐在办公桌后痛骂那堆不知天高地厚的求贴,抬眼见来人是纪晗,招呼还没打,嘴角先抽了几抽。
  阿摇伸手阻止纪晗靠近自家老大,满脸都抽筋,“纪老板,您怎么又双叒叕来了?”
  纪晗笑呵呵的,满脸和气,坐在沙发里把李强国的事说了。站在角落里的阿点闻言小声嘀咕道:“猼訑?小神上个月回天界开会,听几个妖兽大大说打算投胎玩玩,没想到这就见着一只。”
  阿摇翻个白眼,“根据经验,纪老板应该不只是好心来给微府通风报信的吧?”
  纪晗笑眯眯地不说话,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卜达英。卜达英一张扑克脸,此时格外黑云团绕,看着他欲言又止数次,终于沉闷问道:“纪老板该不会又觉得我微府欠了你的?”
  纪晗眉开眼笑,双手一拍赞道:“卜老大越活越明白了,对喽,就是这个道理。妖兽理当归微府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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