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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解忧大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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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仙们平时私下聊八卦时甚至还有人怀疑过,荒亘这平庸的一届到底能不能请得出天帝神令。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位天天打哈哈的帝君不过弹指一挥便是一道神令。
  荒亘看着那些天帝神令,轻声道:“这些封印会助诸位一臂之力。如果苍天有情,我宁愿它们派不上用场。但诸君勿扰,只要逢魔,屠之便是。”
  这是荒亘第一次在天界的神仙面前展现他真正的威严。语声一压,竟重得一应上神浑身发麻,不受控制地卑躬屈膝,齐声应是。
  “如此。”荒亘收回视线,看向龙脉深处,轻声道:“我也该去看看。这大地功德,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龙脉深处,是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四周皆回荡着沉重而急促的元神喘息声,穷凶巨魔的气息浓郁,寻常生物进到这里面早已被摧得散尽神识。
  纪晗脚下踩着的是一片湿滑,他能凭借直觉感知到绍原和荒亘在他身后一左一右,却看不清龙脉深处的任何地方。
  他觉得有些困惑,恍恍惚惚中,他竟然觉得这地方他来过,而且,印象很深。
  可是莫名地,他竟然觉得龙脉深处本不该是这样的。他隐约觉得这里应该是一片温暖和乐之地,每天都有欢声笑语,有明亮的灯火和万龙之始的祥瑞。
  可是此刻,龙脉深处是一片森冷的死气。这种死气和凡人误入鬼怪地盘感受到的死气不同,那样的死气由鬼魂造成,鬼魂说到头来总也是生灵,可这里,仿佛干涸万年的荒漠,一切生气都被吞噬殆尽。唯一保留的,就是那愈发深重的、蚩尤元神即将苏醒的喘息声。
  “纪晗。”绍原提醒道:“小心一点,不要分神。”
  纪晗笑了笑,“你好像很怕我走火入魔。”
  绍原也笑笑,“那当然,你入魔了,我岂不也得跟着去。我不想成魔,这些功德不都白攒了?”
  荒亘在旁边听得毛骨悚然,纪晗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着绍原的方向,“这位功德偶像,用你的功德金光,给咱们照个亮?”
  绍原:“…………我的功德不是拿来当灯泡用的。”
  纪晗:“说的好像你没用功德给我做过台灯一样。”
  纪晗话音落却自己嘿嘿一笑,说道:“不过我走之前随手把台灯带来了,有先见之明吧?”
  在另外两人的沉默之中,纪晗得意洋洋地从葫芦里把那盏上仙白玉所砌、盛着至诚功德的小夜灯掏了出来,手心拢在灯口轻轻一拍,下一秒,整个龙脉被笼罩在一片华丽而明亮的金光之中。
  荒亘吓了一跳,茫然地环顾着四周的山谷,他做天帝许久,知道绍原命格里有多么浓重的功德,却还是第一次见这功德金光当成灯用。
  金光映出空洞枯竭的龙脉,也映出男人无可奈何的脸庞。
  男人伸手摸了摸纪晗的头,说道:“太败家了。宝宝,你真的太败家了。这龙脉数千丈深,这点儿功德一会就烧没了。”
  纪晗嘿嘿一笑,“这叫好钢用在刀刃上。”
  随着他话音落,整个龙脉却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番,三人几乎站立不稳,绍原立刻伸手抓住了纪晗。下一瞬,翻涌而起的喘息声震贯耳膜,纪晗一瞬间神识一阵恍惚,仿佛被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心脏,头脑中一片茫然。
  他愣怔间却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河图小葫芦,你挺厉害的嘛,出生就平了一次浩劫,伏羲让我照看你,我压力好大。”
  纪晗猛地甩头,从那莫名其妙的记忆中挣脱出来。那声音很陌生,却又仿佛非常熟悉。
  绍原皱眉利喝:“清醒点!蚩尤还没醒!”
  “快了!”荒亘突然说道:“子时了!”
  下一秒,仿佛天翻地覆般,三人被一股巨大的力席卷着拍打到墙壁上。四周的沙土枯石一瞬间全部卷起,有如从龙脉深处产生的龙卷风,在空中竟渐渐卷出一只巨兽的形状,恍惚间竟还有人的五官。
  人首兽身,正是入魔的蚩尤。
  巨魔一吼,整个龙脉瞬间崩裂,墙壁上翻起深刻的裂痕,魔息充斥每一寸空气,那掐住人心脏一般的喘息声贯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纪晗不怕这些,他被按在墙壁上,却觉得体内仿佛有一股拼命窜动的力,一直以来被封印在心脏深处,此刻要挤爆了心脏蜂拥而出。
  他看着那些飞沙走石,视界却和意识一同模糊,恍惚间,刚才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小葫芦,你又跑哪去了?这是谁?是狼还是狗?啊!你怎么把这东西带回来了?这不是被须臾重谴,压在附近受天雷地火的凶兽吗?”
  纪晗没有想起声音的主人是谁,但他却在那一瞬间心底产生了诸多情绪。
  委屈,不甘,愤怒。
  他眼前仿佛闪烁过一个带血的刑架,一个东西被天帝神令化成的封印钉从胸口钉在刑架上,一道天雷便翻卷开一块皮肉,一道地火将流窜出的元神舔舐殆尽。那个东西□□着,眼下流淌着的,不知是血还是泪。
  纪晗动了恻隐之心,那种哀忡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可是下一瞬,一股巨大的力又将他拉了回来,他一个激灵,却见金光笼罩的龙脉之中,绍原正拉着他的手,厉声道:“你在想什么呢?还不动手!”
  纪晗抬头一看,那极魔已经向上冲跃而去。荒亘抵挡在上,周身尽是天帝神令所溢散着的代表天地冷酷刑罚的光晕。
  他想不到荒亘竟然是个厉害角色,但不知道为何,这样的认知让他头更痛了。
  绍原厉声道:“去帮忙!”
  男人从未如此疾言厉色,但纪晗来不及多想,他匆匆驱赶心里莫名多出的情绪,提葫芦直上。
  刚刚赶至蚩尤面前,那道光晕瞬间爆破,荒亘砰地一声被摔打入龙脉深处,天帝陨落,龙脉传来一声巨大的震响。
  纪晗用葫芦指着蚩尤,冷声道:“够了,你到此为止。从今日起,天地间再不会有蚩尤。无须封印,今天我就让你永远消失!”
  他说着,凝聚全身力气提起葫芦向那极魔的命门重锤而去。然而下一瞬,清脆得几乎刺耳的声音响起,那跟着他走南闯北的玉葫芦竟然应声而裂,瞬间粉碎。
  藏在葫芦里的,纪晗这些年收起的法宝、账单、记忆手册,还有男人送他的各种礼物,甚至连同那尾赤金锦鲤,悉数自高空散落,落入无尽深渊。
  纪晗僵硬住,却听一道嘲讽的声音在他耳边如同魔魅般响起——“继罕,你至今不肯觉醒,拿个玩具打我,不觉得自己可笑吗?你我都有主宰万物之能,却都受天地亏欠,何不别再婆婆妈妈了,快点觉醒,和我一起把这苍生搅乱!”
  纪晗眼前一道白光,心脏仿佛一瞬间爆裂了,有什么东西直冲到他喉咙口,他以为自己会吐出一口血,但是没有,紧接着发生的是浑身炙热的滚烫。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胸口透出一片光,光晕里是一只葫芦。
  和他平时拿来日天日地的葫芦差不多,成色却更加纯粹,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创世神玉。
  只是那神玉闪烁在一片血光之中,不知为何,纪晗竟错觉自己是个凶兽。
  神思错乱的一瞬间,脑海中又炸开几个声音。这次他辨识出了,其中一个是他自己。
  清脆的童音喊道:“须臾无耻老儿!劭塬是与我一样的天地祥瑞,你犯错重伤他不知悔改,还敢来造次!”
  冷漠嘲讽的声音:“笑话。你又是什么东西?我是天帝,我便代表天地万物,今天我要这不狼不狗的凶兽万劫不复,就必然是他的死期!”
  一道冷酷至极的天帝神令劈下,直向着劭塬而去。童音尖锐地嘶吼一声,下一瞬间,全世界都安静了。
  纪晗感到一阵轻飘飘的空,却又好像有什么在坠着他飞速下落。恍惚间有一滴滚烫的东西自上而下掉落,落在他眼下。
  是劭塬的血。
  大地功德一滴血,凝在他眼下,化成他复生后的那颗朱砂泪痣。
  他终于回忆起刑架上的那张脸,人形还未幻化稳定,五官却已经清晰了,拨开浸透了鲜血的额发,是男人锋利的眉和深邃的眼。
  “啊————!!”
  终于有什么东西打破千万年的封印席卷而来,纪晗猛地闭上眼,感到无穷的力量在他身体内汇聚。这力量有太阳烛照的灼热,也有山川河流的经纬。阴阳由他而生,黑白由他而主,万事万物,生灵岁月,不过是他弹指一挥间。三界浩渺,却不过是他在棋盘上随意一拨的推演。
  他诞生之时,刚好天地浩劫,因他诞生的一声啼哭,睁眼对龙一笑,万物归于秩序和宗法,三界太平。
  他快要成型之际遇到了一个凄惨的家伙,明明和他一样高贵,却因为发育比他更慢了点,被愚昧的天帝须臾封印在龙脉之侧,受天雷地火。
  他为了救那倒霉蛋,用自己河图玉的本命承受了冷酷的天帝神令。只差百年,他便可成型,无人可奈何他。可偏生差这百年,他被天帝神令击打得魂飞魄散,神魂粉碎。
  为了救他,劭塬散尽全部修为,保下他一息魂魄。
  为了等他,男人千千万万年不入轮回,将回归平凡血肉的肉身与元神重新修炼成三界之外的东西。忘川河下铜蛇铁狗的撕咬,错一次轮回,便受一次折磨。
  可恨他醒来之时散去了一切记忆,不朝天地报仇,却还愚蠢至极地替三界效力。
  继罕猛地睁开眼,黑眸已是一片阴鸷的红,长眉入鬓,须发飘缈皆是一片血光。
  无情冷酷的眼神扫过洞口的天,又扫过渊底的天帝,红唇一勾,无尽嘲讽。
  他歇斯底里地喝道:“天地待我不公,又凭什么以我创世?!”


第67章 继罕觉醒
  极魔蚩尤似乎在透过枯叶残枝打量着觉醒的继罕。收藏本站却见他依旧是平时相貌,只是皮肤更显冷白; 双瞳血红; 眉间闪闪灭灭,金光与红光交错; 是凶相和吉相动荡不定。
  极魔若有所思道:“你命盘里竟然有大地功德的金光,看来劭塬不笨,还存了一点挽回你的心思。”
  继罕闻言像是听不进去它的话,只是缓缓扫了它一眼; 双眸空洞; 周身尽是肃杀冷厉之风。
  极魔冷笑; “不过那又有什么用?这点小孩子手脚; 怎能压得住觉醒的继罕?”
  继罕没有理它。他抬头向龙脉顶端张望一眼; 创世神的目光能穿越千丈,他自然感受到了外面被荒亘设下的数道天帝神令。
  天帝神令,又是这冷冰冰的东西。天地间最残酷的刑罚,能使出天地的审判之力,却总是交给一些愚不可及的蠢货行使。
  继罕终于开口,语气却如同平日里纪老板那样矜贵嫌弃; 说道:“又是这东西; 天帝老儿想用这东西再封印我一次不成?”
  深渊底忽然传来荒亘的高喝:“继罕!你清醒一点!须臾已受天诛地灭,我是荒亘,是我当年与劭塬一起合力保下你的元神; 我才是当今天帝!”
  继罕血色深瞳中却没掀起一点涟漪; 只说道:“我很清醒。我知道你救过我; 不然,你已经死了。”
  一语落,整座龙脉处于一片肃杀之中。荒亘在深渊之底不由得心生绝望,彻底觉醒的继罕有创世灭世之能,他所言毫无夸张,现如今,就算是千万道天帝神令,也捆不住一个继罕。
  继罕正琢磨着如何下一步,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低沉轻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绍原轻声道:“纪晗。”
  继罕红瞳里仿佛有什么跳动了一下,回头看着他,片刻后冷酷道:“我已经醒了,我叫继罕。”
  男人却笑得很轻松,说道:“那不重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说你叫纪晗,你在我这就叫纪晗。”
  继罕哪里听不懂这人话里隐含的劝告,他却只是轻笑一声,说道:“继罕也好,纪晗也罢。须臾灭我这仇,我必向三界讨要。劭塬,我知道你有大地功德的包袱,我不会让你手染罪孽,你走开。”
  “眼看着你屠戮众生,就不算罪孽吗?”男人问。
  继罕看着他,“你想拦我?”
  “对。”男人叹息一声,“继罕,我早知道你会有这一天。你生来便应该是万物之主,放荡不羁,不容欺辱,断不会白白受了委屈。但这一次我不能让你报这个仇。害你我的须臾已经天诛地灭,三界何辜?”
  继罕还来不及辩下去,身边的极魔却突然发出一声狂佞冷笑,喝道:“劭塬,你是什么东西!自诩大地功德的天命,实际上早就在轮回里洗得伤痕累累,你这个不成型的东西,也敢跑出来阻拦我与继罕的事!”
  它说着,枯叶残枝“呼”地一卷,竟直向男人而来。男人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没有半点出手抵挡的意思,眼睛甚至还在看向继罕。
  继罕回眸一瞥,刹那间,枯叶残枝竟在空中凝固,极魔蚩尤惊恐愤怒的声音响起,“继罕!你干什么!”
  “你想动我的人?”继罕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忽然伸手一扼,像是扼住空中虚无的一点,然而整座龙脉中回荡着的极魔元神的喘息声却忽然停止了。
  蚩尤未完全化出形,粗粗以草木枯叶拢之,让人难辨踪迹,十分狡猾。可继罕却仿佛无视了这种空虚无物的阻碍,伸手一扼,便扼住了元神那虚空的命门。
  极魔元神颤抖,整个龙脉剧烈地震颤,就连劭塬都站立不稳,需要用手扶着四周,勉强维持。
  纪晗却立于空中岿然不动,与这动荡的龙脉深谷对比明显,宛如真正的神明。
  他依旧审视着空气中那虚无的一点,又一次问道:“你想动我的人?”
  极魔蚩尤还来不及开口,只见继罕眼眸深处红光跳动,下一秒,他忽然眉心一动,龙脉之中一阵地动山摇,极魔蚩尤发出一声惨绝的凄厉叫声。
  “啊!————————”
  龙脉谷口的数位仙家在这样的声势下站立难稳,无法探知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个个心急如焚。深渊之下的荒亘却面色越来越惨白——继罕扼杀蚩尤元神竟然只需动一念,如此可怕的救世神觉醒,却存了灭世心,倘若天地不阻止,三界必将走向尽头。
  洪荒前的战神,用了千千万万年卷土重来,极化堕魔,却抵不过继罕眉头轻轻一皱。
  能够刺穿所有人耳膜的凄厉惨叫持续了足足一刻钟之久,直到那声音渐渐熄灭,龙脉之中极魔的喘息声消失无踪,枯纸残叶在空中忽然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打着转飘落,落向无尽深渊。
  纪晗抬头,看向龙脉洞口上方的漆黑虚无,带着些遗憾说道:“应该给你个痛快的,但你不该对我的人动歹念,只好多折磨你一刻钟。再说——”他话音一挑,眉眼间皆是目空一切的轻蔑,轻佻道:“谁与你共事?凭你也配?”
  “纪晗。”男人开口,语气柔和,“威风耍够了,跟我回幽虚境外去。”
  纪晗想了想,“去葫芦架上晒着发呆吗?可以。但要等我生屠了三界之后再说。”
  “不行。”绍原眉眼中有些无奈,说道:“你太任性了。继罕,你认真审视自己的内心。你生来是救世神,骨子里有对苍生的悲悯。不要被仇恨障住,不要干蠢事。”
  “蠢?”继罕扯了扯嘴角,说道:“也就是你,敢说我蠢。”
  他说着,似是不愿再与绍原纠缠,飞身而起,直向龙脉顶端洞口冲去。绍原紧随其后,纪晗刚一出来,外面的仙家俱是一惊,见纪晗面色冷重,双瞳赤红,一时间仿佛明白过来荒亘说的是什么,便联手作阵,想要把纪晗收入其中。
  数道天帝神令在继罕头顶集结,继罕却挑唇冷笑,提臂一挥,那天帝神令烟消云散,不留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十几位仙家看得呆了,老君指着继罕怒斥道:“纪晗!你这个魔头,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有悖天地的事!”
  继罕却蓦然转向他,轻轻“哦?”了一声,一字一字轻笑着重复道:“大、逆、不、道?”
  “我继罕,无论犯了谁,都不算大逆不道。”继罕说着,剑眉突然一抖,喝道:“大逆不道的,一直都是你们!”
  他说着,空中蓦然出现一条玉色长鞭,继罕手持长鞭,扬臂要打。十数位仙家立刻联结法阵,向继罕攻来,然而那厚重的法阵还不及继罕鞭梢一指,便破碎散去,众神受到反噬被击飞,一时间龙脉附近都弥散着上神上仙灵力散去的味道。
  继罕冷笑一声,提鞭便要挥下。这一下打下去,一众仙神必然魂飞魄散,元神不保。鞭梢扬起的一瞬,未见血光,他却已然感到畅快。
  ——刚才毁灭蚩尤的时候,他胸口便激荡着那种强烈的满足。那是嗜血的快意,催促着他想要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他毁天灭地明明只需要闭目一凝神,可他此刻却宁愿一个一个去杀,抽断这些家伙的元神,打散他们的魂魄,让这无辜的一切都去偿还昔日天帝对无辜的他犯下的罪行。
  玉鞭发出劈开天际的一声脆响,却在劈落的一瞬间,静止在空中。
  是绍原。
  “继罕,此鞭一落,你便生屠了天界十二位上神上仙,就此没有回头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继罕轻蔑冷笑,“我需要回头路吗?劭塬,你让开。”
  “那好。”男人眉眼间更多了丝无奈,顿了顿,竟说道:“那么我来。”
  他一语出,所有人俱是一惊。继罕挑挑眉,明显有些诧异。然而下一瞬间,男人转向潦倒一地的十二仙神,唇瓣轻启为咒,下一瞬,众仙众神齐齐呕出一口鲜血。
  龙脉上仙家的血腥味更重了,仙力飘零,散落九州。从深渊底挣扎而出的荒亘目睹这一切,绝望叫道:“绍原!!”
  劭塬斜睨向他,“我说过,千千万万年前我护下继罕最后一缕元神之后,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见的每一个人,都是在为他觉醒这一天做准备。我从未答应过你阻止他堕入魔道,若他真的想,我便随他一起又如何。”
  男人话音刚落,却见巨雷轰鸣而下,劈在众人之间,将龙脉生生劈裂两瓣。大地动荡,岩石分崩离析,在脚下塌陷,露出龙脉深处熊熊的火光。
  这雷,不是龙族降雨之雷,而是天雷。这火,也不是什么凤凰火,而是地火。
  昔日天雷地火,今又重现。一位老君突然朝天呐喊道:“欲灭三界者,天诛地灭!这是天道!”
  继罕闻言一愣,而他还来不及反抗,却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再次扼住了自己的心脏。
  这一次,是沉重的撕裂的痛,从意识魂根深处爆发而来,他痛叫一声,耳边却依稀有劈劈啪啪碎裂的声音。
  荒亘一声长叹,说道:“河图玉将碎。伏羲创继罕救世,他却存灭世心,天道往复,从此世上再无河图玉!”


第68章 继罕觉醒
  继罕心里知道自己完了; 功败垂成的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极其荒谬的虚空感。
  神玉塑身; 河图拟魂,依瓠捏形。他诞生伊始就是世上最具权力的救世神。可他因天道的疏忽纰漏而陨殁、入魔,如今又要再次被天道所毁。
  一手好牌落得如此下场,可是走错路的从来都不是他。
  玉石龟裂破碎的声音在耳边越发密集,元神深处的痛楚像是将重锤砸在他最脆弱的地方; 一锤接一锤,锤得他站立不住。
  有那么一个恍惚,他竟察觉到了当初遭受天雷地火的男人是什么心情。可那天雷地火只是须臾设下的,远比不过如今天道刑罚的万分之一。真要比惨,大概男人也不如他惨。
  荒亘苍老而坚决的声音响起; “众位仙家; 天道面前无私情,快随我一同——封印继罕!”
  “是!”
  “是!”
  数道仙力在空中凝结; 化成利剑向继罕心口直钉而来。这颗封印钉将会把他钉入龙脉裂谷深处; 而后龙脉重新凝结,他将长埋于地下继续受天雷地火。
  继罕可以用意念控制很多人的生死,可他此刻大脑仿佛被什么东西箍住了; 连意念都动不了。
  滔天的委屈; 滔天的恨; 终也无从发泄。
  他终于闭上了眼; 决定认命。
  封印钉触碰到他衣衫的一瞬间; 世间万物却仿佛突然凝固。继罕一个恍惚; 仿佛有一位公正的裁判将一切痛楚喊停了,就连天道降下的天雷地火都瞬间消退,元神承受的痛苦缓慢减弱,他睁开眼,眼见着封印钉在自己心口前零点一毫米处,破碎无形。
  封印钉消散,四周是一片金色的余晖,一股熟悉的好闻的气味在鼻息间弥散开。继罕迷茫了一秒,转瞬又想起来,这是专属于男人身上的功德的味道。
  一道金光从他背后飞起,迎头击上一道天雷,金色与亮白相撞,划亮半边天际,明明无声,却在继罕心底掀起轩然大波。
  他猛地回头,只见男人负一手立于他背后,双眸深邃而沉静,仰头望着天。每下一道天雷,他便拆百年功德去扛。每起一簇地火,他便用一缕金光去灭。
  天雷地火一道一道,如同饥饿多年的猛兽,大口大口地吞食着男人千千万万年一寸寸织起的功德。
  十二位仙家看得呆了,他们为仙为神数千年,从未见过如此赤诚而隆重的功德。金光漫天,仿佛能照亮一切三界与虚空。
  那金光里有金龙祥瑞,亦有凤凰彩霞。有太阳烛照的灼热,也生太阴幽荧的平和。荒前大兽、草木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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