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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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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拒绝?你这么做,让人觉得这么些年的交情都被狗给吃了。你骗取同情和信任的本事太厉害,以至于我们都错信了你。可你知道孙正林怎样说吗?他说上一辈的事就这样让它过去,至于你到底是谁,他不打算追究也不打算戳穿你的假面。”
  
  他接过我手中的酒杯,目光黯然地将酒一口饮下,缓缓道:“你们与我不一样。你们小时候热热闹闹,长大了依旧不甘寂寞。可我自始至终,都只是我一个人。当初我养父同我说:‘沈氏一族于我成家有大恩,现今却遭致如此横祸,我费力将你救下,便是希望你能替你族人报此血海深仇,就算最后,将整个成氏都牵连进去,都在所不惜。’离开江南,到国子监的第一天,我便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全身而退。那时我已不知道何谓温暖,你与孙正林伸手过来时,我一时贪恋这温度,遂……”他皱皱眉:“是我太贪心。但我却能发誓,这么些年,我们的情谊却都是真的。”
  
  我看着空空的酒杯,又给他重新斟满,叹气道:“这杯你随意。”
  
  他的目光依旧黯然,低声道:“你今日过来,是因为邹云么?”
  
  我握着酒壶的手又是一滞,真好,这是不问自答,要自己来说清楚吗?
  
  然他却道:“可关于邹云,我却没什么可说。”
  
  我蹙起眉:“没什么可说?我以为她是你与邹家的棋子……”
  
  他的目光轻掠过我的脸,将杯中酒又是一饮而尽:“信与不信,在你心中早已论定。即便我说了,你也是将信将疑,不会全然信我所言。因此,这与不说岂不是一样吗?”
  
  我冷笑笑,摆弄着漆盘上的点心盘:“连翘去江南一事,你是早就知道的吧?她说有人帮她打点一切,你又知道吗?连翘在京城的那个住处,背后的东家,又是谁呢?”我看向他,他却仍旧神色淡淡,一如既往的平静。
  
  其实问题很简单,能拿到连翘住处钥匙的人势必就是珠云背后之人,我思来想去,这屋子的主人,除了成徽,似乎再无他人。
  
  “连永,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他将空酒杯重新搁到我旁边的茶几上。
  
  屋子里浮着一丝淡淡的酒气,外面黑漆漆,想必夜已深。我又给他倒满酒:“那好,这件事左右也问不出来。我就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我爹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他道:“没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爹仅仅是党争的牺牲品而已?那么依你看,如今他被软禁在家,兵部衙门这件事到底何时才能水落石出?若是永不能真相大白,那么最大的得利者又是谁?”
  
  “很多人。”
  
  “是邹家对吗?朝堂上的事我素来很少关注,但就近来零零散散获知的消息,拼凑起来,我也能大概猜到一二。我爹这一派倒了多少人,算是元气大伤,获利者当然是另一派。你与邹家,就是典型的为了利益而相互勾结。成家为了报仇,当是费了不少财力吧……”
  
  他喝完杯中酒,又将酒杯递给我。
  
  我晓得他其实并不能喝,指不定我走的时候他就醉了,可他又何必这样放纵自己?
  
  我接着道:“可你知不知道,就算没有孙家和我父亲这一派,沈应洛当年也逃不过死的下场。而且沈应洛为何成为牺牲品,那是因为他们自己一派的人将他推了出来。且获罪之后,还积极奔走营救,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先帝不过是杀鸡儆猴,邹家这一派难道是无辜的吗?!”
  
  “都一样该死,不过是早晚。”他蹙眉道,“帮我倒酒。”
  
  我看他一眼,低声道:“你是想要拉邹家替你陪葬?”这个人已太过偏执……
  
  我方偏过头,他却一把拽过我的衣领。我吓一跳,身子被迫前倾,酒气在鼻尖萦绕。我压低了声音道:“你做什么?!”
  
  他身子亦往前倾,贴着我的耳朵道:“我这一生毫无意义,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我自私、固执,觉得这世道不公之处太多……我这样的人,活着做什么呢?”
  
  “你先放开!”我用力地去掰他的手,可他手劲却突然大得出奇,我有些急,忽听得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管家的声音随即传来:“大人,赵将军在外头。”
  
  成徽似乎攥得更用力,偏过头冷冷道:“让他等!”
   

【四九】吉贴 。。。 
 
 
  我怒斥道:“你喝醉了,放开!”
  
  “区区几杯酒还不至于让我醉。”他方说完,另一只手便倏地卡上了我的脖子,“我知道他会硬闯,但不知道为何,我突然觉得以后再没有机会见到你了,因此今日有几句话我必须与你说完。”
  
  我呼吸一滞,咬牙去掰他的手,外面传来脚步声,我焦急地等着赵偱,却听得他道:“你要知道修国史并非秉笔直书之事,古往今来因修国史死的人不计其数,你不要蹚这个浑水。你当下的处境自己也是知道的——可迁调,却不能请辞。年后江南府要修府志,西京会有人过去,你去那里是最稳妥的……”
  
  他还未说完,前厅的门便被撞了开来。管家作势要拦,成徽却在此时愈发卡紧了我的脖子,目光冷冽地掠过赵偱的脸,厉声道:“你往前一步,我立刻杀了她。”
  
  我喘不过气来。赵偱倏地止住步子,扫了一眼打翻在地的酒杯,却依旧冷静道:“身为朝廷命官这样做合适么?”
  
  成徽不理他,依旧紧拽着我的衣服,压着声音同我道:“温连永,你没得选,你会走的。去了江南就再也不要回来……”他贴着我的耳朵低低道:“真不明白我自己……看你过得不好我会难过,你过得好我却依旧不开心。真想就这样让你死算了……”
  
  卡在脖子上的力道倏地松了,我方喘了口气,就被人给推了一把,摔在了地上。
  
  我抬头看去,成徽的脸色惨白,神情清寡。他看我一眼,又阖上眼皮,有气无力道:“滚吧……我们再也不会见了。”
  
  赵偱俯身将我从抱起来,低头看着成徽冷然道:“昔日交情被如此作践,我替连永觉得可惜。”
  
  我回过神时,赵偱已抱着我出了成府的大门。
  
  一点点的细雪往下飘,我偏过头咳了一阵子,听得赵偱道:“往后不要再一个人随意出门了,我放心不下。”
  
  我点点头,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他道:“这样暖和些。”
  
  我便不再说话,微微仰头看了看这无边无际的夜幕,漫天细雪不住地往下落,悄无声息。
  
  ——*——*——*——*——
  
  赵府亦是静静的,连个人影也瞧不见。赵偱送我回了屋,握着我冰冷的手问要不要洗个澡暖和暖和。我说:“也好,我现下左右睡不着。”他便松开我的手,走了出去。
  
  我裹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会儿,起来找干净衣服。目光触及柜子里放着的盒子,看到那支依旧好好躺在里面的琥珀钗,才又重新想起宋婕的事来。这一日事情太多,脑子都有些打结。我听着外面的更鼓声响起来,忍不住推门又看了看。
  
  好一个阒静的雪夜,竟连一丝风都没有。我站在门口将所有事梳理了一遍,便看得赵偱拎着木桶从走廊那端走了过来。
  
  “怎么站外面?进屋吧。”
  
  我进了屋,将门关起来,缩着脑袋搓了搓手:“今年冷得太早,我快要冻死了。”
  
  “那还站外面?不是自讨苦吃么。”他答得轻描淡写。我们俩都试图缓和气氛,装作今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却各有心思。
  
  他将热水倒入浴桶,又去看了看暖炉,说:“太晚了,头发弄湿了会受凉,洗澡的时候包起来吧。”
  
  我拿了块干净手巾,将头发裹起来,走到屏风后面,打算洗澡。我伸手试水温,便听得他又出去的声音。
  
  我迅速洗完澡换好衣服,他恰好端着漆盘推门进来。
  
  他看我一眼,道:“将膏子吃了再睡。”
  
  我想起他给我的那一罐膏子来,便起身去拿了出来。天气冷,膏子凝得很快,我拿过调羹挖了一勺子,在碗里调开来慢慢喝了下去。他道:“苦么?”
  
  “还好。”我说完将头发拆下来,拿过妆台上的梳子简单梳了梳。
  
  这夜已过了半,我说:“明日都得早起,尽快睡吧。”
  
  我仍旧是睡里侧,一如往常,却习惯侧右睡,背对着他。我闭上眼,忽觉得脖子上一热,我微微侧过头,模糊的烛光下,他的面目看起来有些模糊。
  
  我问:“怎么了?”
  
  赵偱理了理我脖颈间的头发,说:“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我翻个身,他轻揉了揉脖子两边的掐痕,问道:“还疼不疼?”
  
  我今天被人连掐两次,下手都那么狠,仿佛再久一点我就真的没意识了。窒息的感觉又浮了上来,我下意识咳了咳,赵偱突然要起身,说:“帮你上点药。”
  
  我按住他:“不用了,没多久就会好的。”
  
  一下子遇见这么些事,内心却如这雪夜一样平静。
  
  他的气息渐近,既熟悉,又带着陌生的疏离。他的鼻尖碰到了我的额头,有些微凉的唇也贴了上来,顺着眼皮移至鼻梁,末了又往下,轻轻柔柔地亲吻着我的唇角。
  
  我一动也不动,这触感太遥远太陌生,让人喉咙口蓦地泛起一丝涩然。
  
  他的手揽住我的后颈,微微离了我的唇哑声道:“连永,看着我。”
  
  我睁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遍,模样没有变,一如往初。今日孙正林问我如今是不是很在意他,我却回答得模棱两可。我还记得在夜市天棚底下,他说“不负卿意”的模样。我们曾经彼此交付,并决定不再纠结那不可控的死生之事,曾一起期待过孩子的降临。我们和乐过,也会心笑过,那一段时日回忆起来真是弥足珍贵。
  
  感情的事上,有些人慷慨到随意施舍,有些人却又吝啬无比。我不知自己属于哪一类,但感觉就像是——一把火烧起来,余热散尽,就再也没有温度了。我们仿若是戏台上依依呀呀的戏子,孤独地唱着曲儿,底下观者兴许热热闹闹,抑或毫无回馈。以前习惯了付出不要回馈,一旦受过回馈,再次回到付出不得回报的境地,又有浓烈的失望和被抛弃的落寞。
  
  红色的细绳从他中衣里露出来,我伸过手,顺着细绳摸到了那枚戒指。
  
  我对着光看了良久,叹气道:“这大半年,我多数时间都在盼着你回来。”我很想你。睡梦中惊醒了想抱抱你,手脚冰冷想偎着你取暖,有烦心事想说给你听,开怀时能与你分享。
  
  他握着我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慢慢道:“在我眼里,你如今就像没有余温的死灰,我想让你暖和些,却找不到办法。”
  
  我伸过手去抱住他:“这样就暖和了。”他轻抚了抚我的后背,叹息道:“那就睡吧。”
  
  ——*——*——*——*——
  
  我们起了个大早,外面漫天积雪,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我方打算去伙房,便有小婢过来喊我去老夫人那里一道用早饭。我微蹙眉,遂又匆匆折了回去。
  
  老夫人许久没有喊过我一起吃饭了,她今日必定是有事要同我说。我在路上揣摩良久,一只雪球倏地就飞了过来。我未来得及躲开,砸了我一身碎雪。我望过去,赵彰蹭蹭蹭跑了过来,行了个礼道:“阿彰不小心砸到婶娘了,还请婶娘不要怪罪。”
  
  我拍了拍衣服上雪,俯身揉了揉他脑袋,同匆匆赶来的奶娘道:“别让小少爷玩太久雪,会冻坏手的,回房再戴个帽子吧,今天有风,更冷了。”
  
  奶娘应了一声,我便继续往前走。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便倏地回了头,赵偱一路走过来牵过我的手道:“一起过去吧。”
  
  我偏头看他一眼:“你怎么穿这身,今日不用出门?”
  
  “上午不走。我方才去书房看了看,看样子我不在家的这段时日,你在书房费了不少功夫。”他浅笑笑,“与以前不大一样了。”
  
  “你们家书房本就是闲置着的。”没人去自然清冷寡味。
  
  “对了——”我顿一顿,“母亲让我过去一道陪她吃早饭,可是有什么……”
  
  他道:“你还是老样子——”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西走廊,声音有些低,仿佛也在说自己一般:“替未到来的事担忧。”
  
  我无谓笑笑:“做好周全的准备总是底气足一些。”
  
  到了老夫人那里,我与赵偱刚问了安,她便让小婢将一封红柬呈上了桌。
  
  老夫人看了一眼赵偱,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不问问是什么?你应当眼熟吧?”
  
  我蹙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红柬,那是……吉贴?老夫人难不成是想说娶邹云的事?
  
  赵偱应声道:“是吉贴。”
  
  老夫人寡着脸道:“邹家动作太快,现下就将邹云的生辰八字送过来是什么意思?若没有默许,他们邹家犯不着这么猖獗。”
  
  这旨意还没正式出来,都已经到了换帖子这一步,邹之道是有多想将这个二女儿嫁出去?
  
  老夫人沉默了会儿:“既然到这个地步,想必下旨也是迟早的事。连永,你怎么看?”
  
  我正难开口,赵偱却道:“母亲,儿子心里有数。”
  
  “你有数?”老夫人毫不留情面地回过去,“难不成是要学你父亲吗?!”
  
  赵老将军?我蓦地一惊。
  
  老夫人看我一眼,似是故意说给我听一般:“当年你父亲也曾拒婚,那是不想与朝中派系有所牵连,故而自己请愿远征守关,离了京城这个纷杂地。婚是拒了,也没有被牵连,可一辈子都耗在了西疆。你若要效仿,我是不会首肯的!”
  
  赵偱淡淡回:“母亲想多了,儿子有自己的打算,但绝不会接受这门亲。”
  
  老夫人的声音陡然间高了起来:“你就不能妥协吗?连永为难你了吗?她是如此不体谅夫君的人吗?多娶一个又能如何?你若不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邹家的二小姐,就当府里多养一口人,耗着便是了!”
  
  我坐在赵偱身旁,这字字句句如尖利麦芒,直戳人心。
  
  赵偱倏地站起来:“儿子不孝,母亲的打算恐怕只能是说说而已了。”语毕,他紧抿着唇偏过头,蓦地将我拉起来,语气却依旧平稳:“走罢。”
  
  我看他一眼,却听得老夫人很是难得地喊了他一声:“赵偱!”
 
 
  


下卷

【五零】缱绻(上) 。。。 
 
 
  老夫人这一声让他身形微顿了顿,然他转过身去同老夫人不急不忙道:“母亲可还记得那年父亲带我走时说的话?彼时他让儿子十八岁时给他一份答卷,可他未等到那时,大哥也走了,我这份答卷还是未交。如今,我想请母亲再等一等,儿子会交这份答卷的。”
  
  答卷?我正蹙眉想,赵偱已拉过我出了门。我从未见过赵偱如此,他对老夫人素来恭恭敬敬,没有一丝违逆,今日虽还保持着温顺姿态,可言辞却并非如此。
  
  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十八岁……十八岁……
  
  老夫人曾说他幼年时因不想成为武将而被赵老将军带走,为的是带出去历练一番,等到十八岁时再由他自己做出决断。可却因赵怀宁的去世,让他走上了没得选的这条路。若是赵怀宁当年安好,赵老将军也能撑到那时,不知他又是做了何种选择。他要给的答卷,是为了补那时的吗?
  
  他拉着我一路沉默,到了走廊尽头时突然停了下来,与我道:“听闻朱角巷开了一间早茶铺子,想去试试么?”我看了一眼走廊外,小雪飘着,泛着清冷味道。
  
  我看到赵彰的小身影从对面走廊拐角处小心翼翼地探出来,回过神,看一眼嘴角轻弯的赵偱,展眉道:“好啊,但兴许得再带一个小家伙出去了。”
  
  赵偱微笑着偏过头,轻喊了一声:“阿彰。”
  
  赵彰睁圆了眼睛看了看这边,似乎还在琢磨怎么会被发现。待我们走近了,却低头嗫嚅道:“阿彰昨日将功课都做完了,今日好不容易下了雪,就出来……多玩了一会儿。方才阿彰不小心丢雪球砸到婶娘了,怕婶娘不高兴……”
  
  赵偱下意识地揉了揉他脑袋,说:“奶娘带你吃过早饭了吗?”
  
  赵彰抬头瞅瞅我,轻抿了抿嘴道:“大厨子蒸了糕,奶娘还没喊吃早饭我就先吃了一块……”
  
  我浅笑了笑,蹲下来瞥一眼他肚子:“玩到现在了,可是又饿了?”
  
  他点点脑袋。
  
  奶娘此时匆匆跑来,口中喊着:“我的小少爷哟,怎么又跑这儿来了……”近了又止住步子:“将军、夫人安。”
  
  赵偱道:“替夫人将斗篷取来罢。”
  
  奶娘看一眼阿彰,应了声“是”,便又折返了。阿彰嘟囔道:“奶娘总将我当成小孩子。”
  
  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你不是小孩子?”
  
  阿彰皱眉,想了会儿道:“她将我当成小小孩子……我又不会乱跑走丢了……”
  
  “说了小小年纪不好皱眉。”我朝他挤挤眼,他有些小心地抬头看了一下赵偱。这小人精!
  
  “婶娘和叔父要出门,带你一道去吃早茶好不好?”
  
  他弯弯嘴角,小酒窝越发明显。
  
  待奶娘将斗篷取来,走到门口,才看到早已备好的马车。我微诧,偏头看赵偱:“你一早便打算……出门?”可他明明说上午不出门的,诓我。
  
  “母亲让我过去,我大致觉着这顿早饭是吃不成了……”
  
  我正要将阿彰抱上马车,一双手已伸了过来:“我来吧。”
  
  阿彰还是怕他,我不晓得这隐隐约约的惧怕是从何而来,但阿彰一上了车,便往我这边靠。赵偱的手伸过来,阿彰抬头很是无辜地瞅他一眼,他又尴尬地将手收了回去。
  
  这叔侄看来相处得不大自在。
  
  我浅笑笑,伸手掀开车窗帘子一角,雪还在下。朱角巷……那不是在我家附近吗?赵偱回京不久,才不会留意到新的早茶店开张。我正揣摩他的用意,阿彰突然轻拽了拽我的衣袖,我低头小声问道:“阿彰怎么了?”
  
  他小脑袋凑过来,同我耳语道:“婶娘,阿彰是不是不该跟出来?”
  
  我笑着揉揉他脑袋,看了看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的赵偱。他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寡淡,这人就连睡着时都不会有笑意的。
  
  朱角巷到了,他也掐准了时间醒了,看我一眼便立即下了车。他将阿彰抱了下去,指了指脚凳,将手伸给我。
  
  我下了车,两边望了望,这条街虽然离我家近,但我很久没有来过了。走到前面路口拐出窄巷,便可以隔着大道看到我家大门。这两边的店铺倒了不少,又新开了几家,在这雪天里,看上去有些许清冷。
  
  我们进了那间新开的早茶铺子,伙计连忙迎了上来,领着我们往楼上走。我们坐的是最里面一间,仿佛理所当然。此间赵偱一句话也未说,但我却感觉到小伙计是认得他的。
  
  赵偱同伙计吩咐了几句,又突然看我一眼,顿了顿,旋即又道:“没事了,就这样吧。”
  
  我将斗篷解下来搭在椅背上,此时突见一男子急匆匆走了进来。他方要行礼,赵偱及时托住的手肘,道:“不急,待我们先吃了早茶再说。”赵偱在京中素来没有深交之人,除却一些禁军将领和赵老将军先前的部下,他几乎都不与朝中官员来往。
  
  我微微打量了一下这名男子,中年,常服,身形依旧壮实,腰板挺直,不大像文官。
  
  赵偱又看他一眼,脸上竟浮了一丝笑:“顾掌柜,不必这么拘礼,我看楼下这么多客人,去忙吧。”
  
  掌柜?那方才打算行这样的礼做什么?待他走了,我疑惑地看向赵偱,他端起茶壶给我倒了杯热水,淡淡道:“我父亲在时,顾掌柜曾是他旧识。”
  
  “是部下?”
  
  他将茶壶放下,轻叹道:“算是吧。”他抬眼看看我:“细说起来,又要追究到上一辈许多事,想听吗?”
  
  “罢了。”我握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我知道你不擅长说故事。”
  
  他笑笑,见阿彰一直瞅着他,身子微微前倾,竟难得戏谑道:“叔父脸上可是有脏东西,今日怎么一直瞅着我?”
  
  阿彰两眼茫然地拿起桌子上两只筷子,又茫然地放下了。
  
  我神思微恍惚,突然想到一些梦,竟有一瞬以为是沅沅坐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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