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螟蛉报恩-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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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甲六丁沉默。
  一丝凉风缓缓舔舐林应的脊梁。
  虞教授开车到时,栅栏门开着,林应疯了一样徒手挖开一侧种灌木丛的泥土。言辞跑过去,眼前一黑,林应挖出来的竟然是树苗儿。
  林应一脸不知道是汗是泪:“我送树苗儿回家,他走在石子路上,突然就被什么东西拖走了。六甲六丁告诉我树苗儿在土壤下面……”
  他嗓子里滚着血腥,如果自己送树苗儿进屋呢?会不会就没这事?
  言辞闭着眼喘口气,睁开眼,看到林应正试图给树苗儿做心肺复苏。
  “没用,树苗儿是被掳魂了。”言辞迅速翻出小巧的罗盘,玉石小汤勺疯狂地旋转。
  “天啊。”他说。
  韩一虎一下车,就觉得不舒服。他把虞教授拦在身后,抬脚跨入栅栏门,眼前的景象震得他爆了句粗:“卧槽……”
  洋楼房顶,窗户,阳台,花园,树丛,统统挂着白色的,半透明的,残缺不整的……
  鬼?


第49章 49
  49 掳魂下
  虞教授在韩一虎后面,刚想往里走,突然撞到他的背。韩一虎后退一步,转身握住虞教授的肩:“你别进去了。”
  虞教授很奇怪,看他身后,林应正把树苗儿抱出来。虞教授超级高精度的大脑马上开始运转,杀人埋尸,时间地点统统不合理。
  “如果是凶杀案,更应该让我看看。”虞教授冷静得甚至于冷酷,仿佛出事的不是晚上刚刚在他怀里和他一起玩的小朋友——如果真的是有人害小孩子,那么最关键的不是哭,不是崩溃,是找出这个人。虞教授超乎寻常的镇定总是让他显得尤其无情。他找出虎子的尸体,他送去技术鉴定,他坐在实验室门口一晚上等结果,他在虎子归来的晚上开门。
  韩一虎搂住他,强行把他推回车里:“待会儿有可能要逃命,你是我们最后一道保险。守着车,亲爱的。”
  林应要把树苗儿抱进屋,言辞制止:“魂魄在哪里被掳,就要在哪里被找回。没关系,我要把树苗儿找回来。”言辞表情发狠,“一定找回来。”他一打指响,右手食指尖点出幽蓝火苗,荧荧跳动。言辞举着火苗在树苗儿身上转一圈,火苗保持直立,微微颤动。罗盘上的小汤勺还在转,言辞抬头:“林应你去把四周探照灯都关了!快!”
  林应站起来窜进书房,探照灯骤然熄灭。探照灯一灭虞教授眼前都是移动的色块,他趴在方向盘上捏太阳穴。房顶,树尖,阳台,石砖路两旁的灌木层下面……更清楚了。韩一虎看到满院子奇形怪状的幽灵,基本上,都是一部分。一块一块,肉块,骨头,蠕动,挣扎,聚合,分散,仿佛在找自己的另一部分。
  韩一虎非常想吐。
  言辞终于确定一件事,树苗儿不在这里。
  他的魂应该是被拖走了。植物的根系在土壤里错综庞大,树苗儿的魂魄在那一瞬间之内就已经被拖走。
  林应声音颤抖,他睁大眼睛,用很绝望的语气低声问道:“怎么办。为什么。”
  言辞搂住林应:“保持镇静,亲爱的。现在只能你救树苗儿了。林召在花园里埋的东西大多数有天地精魂,植物被滋养变异,然后帮它们报仇……把你的割玉刀召出来。”他看一眼旁边非常无措的韩一虎,微笑:“谢谢,不让虞教授进来是对的。待会儿麻烦你警戒,咱们三个要留一个可以处理突发事件的人。”
  言辞的专业而命令的语气仿佛他就不是那只在虞教授怀里打滚儿撒娇的白色小猫咪。他圆圆的大眼睛沉着安宁,某个刹那,的确非常的像,虞教授。
  林应瞪自己右手,额角汗珠滚滚,割玉刀就是不出来。在他身上割块肉他都不会有现在这样失态,他命令自己冷静,但总幻听树苗儿在哭,哭着求叔叔救命。韩一虎突然听见好像谁叹气,林应脖子上的将军印灼灼红光,威严肃穆,割玉刀瞬间出现。
  庭院里的鬼魂尖声哀鸣。
  亲大爷等这事儿过去了我给你磕一个!
  林应握着割玉刀:“现在怎么办!”
  言辞伸手:“给我一刀。”
  韩一虎抬头,洋楼上方的夜空很不正常,乌云搅动,拧为漩涡。没有星星月亮,有冷冷的光。风一动,林家厚得诡异的植物从一动,刷拉剧响。韩一虎比出自由搏击的起手式,目光扫视,注意警戒。
  林应傻掉:“是给我自己一刀是么?”他拿着割玉刀往自己胳膊上比划,言辞没时间修理他,握住他的右手,往自己左手一划,鲜血奔涌。
  言辞右手食指中指举火拈诀,左手往土地上一扣,赤色如焰的纯净血液,汨汨四散,在地上汇聚分流,穿梭如网。
  “树苗儿与我连命,我的血必定能找到他的魂魄。林应你快跟着!往前跑,别往后看!”
  黑暗中言辞的血并不发亮,却清晰可辨。足够赤诚,因此夺目。林应深深看言辞的小脸一眼,一头扎进灌木丛。林家洋楼花园虽然大,可是算上栏杆电网成年男人也就几步,林应却一下消失。
  韩一虎看见两对血色的巨翼,有血色的羽毛飘飞下来。
  言辞的血一直不停,一直不停,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也完全褪色,全身颤抖,呼吸急促,脸上全是冷汗。韩一虎急道:“你这是失血过多!要不停下,报警吧!”
  言辞勉强对韩一虎笑笑:“现在停下,不光树苗儿回不来,林应也回不来了。”
  乌云的漩涡越搅越厉害,韩一虎看到雷电,云层遒劲的裂痕。
  言辞已经趴在地上,他的血已经汇合,不断地流向一个方向。虞教授再也忍不住,下车搂住言辞:“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言辞眼睛睁不开,他随时要睡着。他提醒自己不能睡,睡了就够呛醒来。言辞冷得牙齿打颤,虞教授只能更紧地搂着他。
  言辞撑不住,变成原形,小小一只白泽,爪爪还按在地上,血流却渐渐变小。猫儿的耳朵耷拉着,彻底伏在地上。虞教授眼见着血流成为一线,勉强地挣扎着,心里一沉,这么小的白泽,血液会不会流干?
  林应感觉自己正沿着河走,血流的河,宽阔奔涌。河边聚着亡灵,陈旧的被人遗忘的死亡,默默地纠集。血色的河温柔又生机勃勃,触目惊心死状惨烈的亡灵哀嚎着跳下去,吸取血液里强大柔和的生命。河水水位降低,降低,林应狂奔,他大叫:“树苗儿!”
  林应所到之处亡灵们四处逃窜,林应过去,就又往河流聚集。和善的血河予求予取,甚至不会反抗。
  林应,你快点啊。
  林应,我坚持不住啦。
  林应,我坚持不住你就回不来啦。
  林应听见一声孩童害怕的啼哭。树苗儿!小家伙蹲在一边,身上还有断藤。林应冲上去一把抱住他,树苗儿没有反应,只是哭。血河渐渐衰竭,见底,干涸,看不见河道。
  言辞的血!
  林应抄着树苗儿追着血河消失的方向使出全力狂跑。
  言辞,等等我!
  虞教授半跪在地上,双手拢着小白泽,眼圈一红:“言辞?言辞?”
  韩一虎不忍心,看另一边。那一道细细的血线,将要断掉的一瞬间,两对红色的羽翼,铺天盖地。
  云层碎裂,清风明月。
  树苗儿躺在地上,微微睁眼,虚弱地转动。虞教授检查树苗儿的心跳脉搏,非常正常。刚才言辞说树苗儿没事了,虞教授觉得不能大意。韩一虎抱起树苗儿,哄两下,刚想抱回客厅,花园外车灯一闪。
  林应跪在地上,抱着言辞,两对巨大的血翼拢下来。林应终于看到自己具有的守护之翼,他捧着颤抖的言辞捂在自己心口,希望能把言辞焐热。
  林召。
  韩一虎一眼就看到这个男人。
  门口虞教授的车挡住路,林召匆匆跑下车。他有点慌乱,不是平时钢铸铁锻的整洁。家里安保系统和林召林应的手机相通,手机一响他立刻往回赶,打给林应和肃肃的电话根本没人接。林召很惊慌:“树苗儿?肃肃?怎么了!林应你说话!”
  林应一笑:“你回来了。”
  他把言辞交给虞教授,扑上去和林召打在一起。
  两头完全抛却“人”的礼义的巨兽撕咬翻滚,就是要打死对方。
  “你在院子里搞什么了!林召你他娘的够可以的!”林应经历过生死,林召没有,所以林应用胳膊锁住林召的喉咙。两个人一身狼狈,林应把林召压在地上,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迄今为止第一次占着上风跟林召讲话。
  “你在院子里埋的东西,差点害死你儿子。你可以去抱抱他,他还没醒。林召你把你的后事想好了,有没有顺便帮树苗儿想想?”
  林召暴起推开林应,连滚带爬摇摇晃晃跑向韩一虎,响彻夜空的警笛声拉着绚丽震撼的警灯围在洋楼外面。一辆警车被堵在两辆车后面,游光只能也下车,双手插着裤兜,溜达过来。他抬腿走进花园,目光扫过林召林应韩一虎树苗儿虞教授和……一只猫?游光一挑眉,冲虞教授微微一点头,随即道:“洋楼安保系统自动报警。所以先生们,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林召现在的情况何止窘迫。他用大拇指一抹嘴角,身上挂着曾经是西装的布片,一瘸一拐走到游光面前:“谢谢警官。我们的安保系统误触了。”
  游光看林召身后,挖得乱七八糟的院子,一帮神情诡异的人,大敞四开的客厅木门,似乎还有虚弱的女声呼唤。他点一下脚:“确定?”
  林召微笑着往外送游光,:“我夫人叫我。只是兄弟打架而已。改天一定答谢警官。”
  游光没有笑意,看着林召,低声飞快道:“你把老先生给的好东西都浪费了。老先生这么看好你,你却这么作践老先生的心意。”
  他拍拍林召的肩膀,钻出栅栏门:“收队。”
  虞教授感觉到怀里有小小的动作,言辞细声细气喵一下。虞教授眼泪掉下来:“你真当自己是猫了?”
  言辞蹭蹭虞教授。林应抹把脸,转身抱起言辞。言辞还是冷,他把言辞捂在心口。他胸口漏风,所以填了一只小猫进去。如果小猫完了,那他也完了。这么一想,竟然很安心。
  林召一个人站在高大的自动栅栏门后面,目送警车离开。夜风撩起他身上昂贵的定制西装的布片,形象很幽默。他转身,对着远远的林应笑一声,邀请弟弟一起嘲讽自己真是个笑话。
  夜风恍然间更大,突然抽走氧气。韩一虎被压得受不了,树苗儿蠕动着喊妈妈,沈肃肃已经醒了,林应把她就那么扔着很不对……今天晚上,快过去吧。


第50章 50
  50 障
  沈肃肃醒过来,非常激动,喘气剧烈而频繁,面部因为缺氧而憋得泛红。虞教授半蹲在她面前安慰她:“不要激动,女士,不要激动,我是警察,是你丈夫的朋友,我姓虞。平静下来,跟着我呼吸,呼,吸,呼,很好,不要激动……”
  虞教授是个成熟的完美男士,他柔和绅士的风度非常能令异性镇定。虞教授低沉的嗓音带着奇异的节奏,沈肃肃的呼吸很快恢复平静。她眼神飘忽,反应迟滞,显然的过度惊吓的结果。林召走进来,叫了声:“肃肃。”
  沈肃肃一看林召,眼泪淌下来。
  虞教授站起,给林召让位。林召上前握住沈肃肃的手。韩一虎怀里的树苗儿嘟嘟囔囔喊妈妈,韩一虎把他塞给林召。这一家三口在一起,狼狈而难堪。
  言辞用爪爪推推林应,林应低头看他。言辞跳出他的怀抱,哒哒走到沙发近前。林召的喷嚏再也忍不住,沈肃肃在林召惊天动地的喷嚏声中,看到一只白色的,温柔的……
  “猫?”
  她睡过去。
  言辞用爪爪一点沈肃肃的眉心,再一点树苗儿的眉心。母子两个睡相安详。
  “他们会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个梦。”威严的小白猫拿出白泽的风范,一团膨球球站在沙发扶手上。
  林召闷声闷气:“谢谢。”
  林应帮林召把母子两个运进一楼的卧室,林召给沈肃肃和树苗儿脱鞋脱外衣,认真地盖上被子。林应想抽烟:“哥,咱俩谈谈吧。”
  林召关上灯,轻轻关上房门,跟着林应退到院子里,站在一地狼藉中点烟。林召不太吸烟,叼着林应递的烟咳嗽。
  林应用牙咬着烟,看林召。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没可能的。”林召第一次被林应挑战权威,打得酣畅淋漓。他身上的西装布片迎风招展,“这是一张网,肃肃靠这张网长大生活,我费尽心机把自己塞进这张网。离开它,我们俩都完了。”
  林应眼睛发红,仰头看天。
  “肃肃一直不反对树苗儿跟你亲厚。”林召冒一句。
  “你倒霉了,我脱得了么?”
  林召沉默。
  过了很久,突然笑:“你家猫说得对,贵非自贵,由乎贱者所崇。贵的踩贱的,贱的踩更贱的。我不甘心当那个最贱的,努力多年,终于成为比较不贱的。”
  林应受不了:“哥。……言辞不是猫,是白泽。”
  林召忽然想起来,对这林应笑:“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流行变形金刚,咱家连冰棍都买不起,你眼馋别人的玩具,对着我哭。”
  林应一捂脸。
  林召拥抱林应,按住他的后背,低声道:“咱俩不会同时出事,我和你嫂子是跑不了了,起码可以保住你。如果有个万一,你照顾树苗儿。你家那只猫是厉害的。替我谢谢他。”
  林应压低声音,遮掩哽咽:“言辞不是猫,还有如果你要道谢,麻烦你自己去。”
  虞教授和韩一虎坐在沙发上,没有交谈。虞教授缓缓地撸着言辞,心里想着韩一虎告诉他的关于林召的一些事情——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资料显示林召是被林家领养,但是任何时候身体健康没有疾病的男婴都是抢手货,依照林家当时的经济水平,即便郊区村镇对领养限制得不死,林召这样的男孩儿在孤儿院根本轮不到林家领养。林家领养林召不是通过合法途径,抱回家之后等到要上学才勉强走后门上了个户口。韩一虎打听到,林召的生母,有可能是特殊职业者,或者直接是生孩子卖的。林召默默无闻时小镇上的人谁也不记得他,他出人头地之后对他津津乐道,尤其是他的倒霉事,闲磕牙的上好材料。□□生个文曲星,符合戏剧冲突的要素。
  林召进来,对着虞教授怀里的言辞鞠躬。虞教授一愣,言辞吓得炸毛,虞教授压都压不下去。
  “谢谢。”林召很郑重,“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言辞的圆眼睛瞪得很大,全身发僵。虞教授哭笑不得地发觉小猫进入应激状态了。
  虞教授顺毛,言辞吧嗒吧嗒嘴,想起自己是白泽,在虞教授怀里窝窝好,很认真:“你妻子幼时是不是受过特别严重的惊吓?”
  林召微笑:“是的,很严重,心理治疗很久。”
  言辞点头,顿时豪气:“别担心,交给我。”
  林应忍不住插嘴:“交给你什么交给你,你还有劲儿折腾?”
  言辞舔舔爪爪,严肃地看林召:“肉你埋进土里,其实很好。那些……神兽是天地化育,回归泥土,再合适不过。它们应当谢谢你的。院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召抽一下鼻子,尽量平静:“花草拔掉,泥土换掉。”
  言辞有些难过:“不必的。我的血净化了你院子里的泥土,如果……还有那样的肉,你能不能继续埋起来?”
  林召苦笑。
  言辞左爪爪踩右爪爪,下了很大决心:“那些亡灵,都对着一个方向哭。可是,那个地方我看不到。”
  虞教授低头看他:“看不到?”
  言辞很平静:“是有这么个地方,有东西挡着我,不让我看见,我对于那个地方的感觉就像是失灵的指南针,很混乱。很小的时候我会因为那里偶尔漏出的力量头痛恶心。我一直徘徊在它周围,可是找不到它。你能告诉我,它到底是什么吗?”
  短暂的寂静之后,林召没什么表情:“不能。”
  虞教授叹气,小可爱你不怎么会谈判啊。
  言辞很固执:“它是那些肉的来源。”
  林召突然半蹲下,温柔地看言辞,言辞往后缩,虞教授只好搂得更紧安抚他。林召伸手,犹豫地用手指轻轻摸摸言辞的脑门儿:“你不要管。你和林应,都不要管。”
  韩一虎从头到尾看林召。
  林召没有看他一眼。
  林应几个人离开的时候,林召终于忍不住,喷嚏停不下来。
  韩一虎低头翻杂志,游光坐在他面前。
  “那么大阵仗。”游光微笑,“你们专门去围观兄弟打架?”
  韩一虎笑一声:“我只是被裹挟的,不要问我。”
  “他们怎么回事?”
  “听那意思,也是为了钱。你怎么解决的?”
  “并不麻烦。花样百出的家庭纠纷,你如果做过片警,见的更多。”游光停一停,“你……还跟虞教授呆在一起?”
  ·“这样说很无耻。但不跟他在一起我没地方去。我现在……什么都不是。”
  游光拿出一枚信封:“给你的。”
  韩一虎拿着信封,感觉是硬片。他抽出一看,竟然是张身份证。出生时间跟自己同一年,路人甲的长相,制作很精良。
  “□□?”
  “严格来说,不是假的。这个身份证的主人有户籍有保险。”
  韩一虎了然:“谢谢。不过……你现在看我是这个样子么?”
  “差不了多少。”
  韩一虎忽然问:“柏山那边,有什么?”
  “大概是一片保护性森林。很多年前封山育林,没有开放过。不过,已经出了辖区了。怎么这么问?”
  韩一虎微笑:“没有,随便问问。”
  游光告辞,韩一虎忽然问:“你到底负责什么?我以前怎么没在局里见到你?”
  游光用手指点桌面,一下一下:“我啊,负责善后的。”
  林应洗澡出来,看见言辞跪在床边拿着笔一笔一划写字。小样很认真,苍白的小脸绷绷着。林应道:“亲爱的,该你了。”
  言辞掐手指头,没听见。
  林应又道:“亲爱的,该你洗澡了。”
  言辞掐准时间,飞快地写两笔,收起本本。林应惊奇:“你还写日记?”
  言辞笑笑:“从我十二岁开始就写啦。你不能看。”
  林应点头:“好的,快去洗澡。”
  言辞把本本塞进大包包。
  按照言辞从十二岁开始记录的规律,今天“那个地方”的力量应该增强,但到现在,悄无声息。
  言辞洗澡出来,头毛炸着。他不耐烦吹风,洗完澡乱吹一通糊弄过去,因此发型总是各异。言辞光着,扭来扭去,奋起一扑,钻进被窝。他嘴唇还是白的,失血过多,缓了几天没缓过来。林应想着还是要补充营养:“亲爱的,变回原形吧,这样你能舒服一点。”
  言辞眨眼。
  “乖,不要胡闹。这几天好好休养。无论有什么事,等养好了再说。”
  言辞眼睛闪闪:“对不起,我是有事瞒着你……好吧,是很多。”
  林应笑一声:“我知道。我慢慢等,你愿意,就告诉我。”
  言辞很愧疚:“我会的。”
  然后噗嗤一声,一只小白猫欢欢喜喜追一圈自己的小尾巴,窝在林应的胸前,听着林应的心跳,喵嗷打个哈欠,睡着了。
  我就知道。林应抚摸他,休息吧。


第51章 51
  51 财源广进上
  言辞失血过多,休养一段时间。虞教授如果有空,他就在虞教授怀里睡觉。虞教授的手指非常长,动作严谨温柔,撸得他咕噜咕噜打小呼噜。如果虞教授上班,言辞就在自己的专属垫子上晒太阳,亲切的阳光把他晒得蓬松软和热乎乎。
  林应去看过沈肃肃的树苗儿,回来告诉言辞,放心吧都很好。言辞很忧郁地舔爪爪:“不会很好的。树苗儿本身神魂不稳,沈肃肃幼年受过很大的惊吓,接受过治疗但最近又接连被吓。我一定要想想办法。”
  林应用手指挠言辞:“你先把自己养好,乖乖的。”
  言辞黑漆漆的大眼睛看林应:“可是我要履行职责帮别人。”
  林应盘腿一屁股坐下:“很好,你眼前有一个需要帮助的男士,请往这儿看。”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他很痛苦,请白泽大仙显灵。”
  言辞在专属垫子上打个滚儿,仰头示意林应挠下巴:“什么呀。”
  “这位男士的爱人非常不听话,每次都要拼命折腾自己。他的爱人是他的命,请求白泽大仙保佑他的爱人。”
  言辞嘎嘎地笑:“知道啦。”
  他抱着林应的手,渐渐眯起眼。林应想把手抽走,言辞立刻睁开眼看他。林应顶顶言辞脑门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言辞在林应手上蹭蹭,放开爪爪。
  任继慢慢拆开手上的绷带,左手的小指永久性缺损——或者说,他“这一辈子”缺损。每个朔月都是他最疯的时候,有时候可以控制,有时候不能。
  管家来敲门:“任先生。”
  任继低头换绷带:“请进。”
  管家彬彬有礼:“老先生让我来看看你。年轻人有勇气肯钻研是好的,不要太过激。”
  任继用牙齿咬住绷带一头,收紧:“谢谢老先生收留。”
  管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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