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螟蛉报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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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缩在墙角,惊恐地瞪着他,瞪得他丧气。养她五年,怎么就是养不熟。老话说得对,丫头都是给别人家养的。
  “过来。”男人坐在茶几边,对女儿招手,“过来。”
  小女孩往墙角缩一缩。
  他一拍茶几:“过来!”
  佳佳看恶鬼一样看他。
  中年男人被一股气顶着,上去伸手提起她,扒着她的脸咆哮:“小贱`货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你爸爸,养你五年养出个什么?”
  面色苍白的女人扑上来抢女儿,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刺耳的哭声苍蝇一样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中年男人拳打脚踢,越打越想打,越打越想打。女人的求饶声激怒他漂浮着酒精与油脂的血液。弱者哀求不会让人同情,只会让人恨不得一脚踩死。
  中年男人身后虚无的黑暗突然睁开一双眼睛。
  言辞一惊,清醒回神。他攥着那个塑料娃娃的腿,眼前发花,晃着那一对浸着绿色毒液的眼睛。那眼睛在笑,对着中年男人笑,对着……言辞笑。
  塑料娃娃散发着恶臭。暴力与恐惧的恶臭。
  言辞沉默许久,下定决心,找到那个小女孩和她的妈妈。
  林应把出院,坚持每天喝叶子泡水。他舍不得多喝,只有三片,伤口的恢复速度也足够惊人。脊梁上那条最深的伤口不再滚岩浆,变得非常痒。他对付伤口有经验,这是在长肉,绝对不能抓。只是这也太痒,痒得他恨不得拿刀重新划开。
  树苗儿更加亲近他,嚷嚷着要看翅膀。林应实在闹不清楚小家伙想表达什么,哪儿来的翅膀?
  为了安抚树苗儿,林应给树苗儿念童话。童话的结尾,坏人穿着烧红的铁鞋跳舞跳到死。
  ……以前没发现童话这样血腥?
  而且穿着烧红的铁鞋蹦跳那不叫“跳舞”吧。
  林应看着树苗儿黑黑的葡萄眼,不忍心,只好说:“你看,坏人死了,皆大欢喜。”
  树苗儿点头。
  林应翻一翻童话故事书,结尾坏人死掉的还真不少。坏人死掉,好人活着,光明的结局。
  树苗儿突然很高兴:“猫猫来了。”
  林应放下书:“什么?”
  树苗儿跳下沙发,颠颠去开门:“猫猫来了。”
  林应还没制止他,树苗儿推开防盗门,言辞正站在门外,满脸尴尬。林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半天干巴巴:“你好。”
  言辞身后吹来带着花香的软风。树苗儿拉着言辞的手:“进来吧猫猫。”
  林应恍然:“哦对对,进来进来。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言辞拘谨:“我是……来求你的。”
  他递上一幅素描。
  林应给言辞和树苗儿一人倒一杯果汁,仔细看素描。
  “这是你画的?”
  “嗯。”
  林应赞叹:“画得太好了。”
  言辞抠杯子:“这个人,我想找他。”
  林应审视言辞用高超技法画的面目可憎的男人,笑笑:“每天有多少人想要巴结林召,又有多少人自以为巴结上林召。”他深情地看言辞,“你的笔触应该画更好的画面。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幅肖像画吧。”
  言辞呛果汁,林应依旧深情,直勾勾瞪言辞。言辞拽面巾纸擦脸,树苗儿双手捧着果汁乖乖喝,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既然是你的要求,我说什么都会完成。”林应握住言辞修长的手指。
  树苗儿打开电视机,里面放偶像剧。男主女主争论谁更无耻无情无理取闹,旁白慷慨激昂:一边谈个乱七八糟的恋爱,一边愉快地活着吧。
  漂亮女人雪白的胸`脯圆鼓鼓地绷在衣服里。布料描绘出乳‘头的形状。细腰,雪白的腿。两腿并拢,夹着天堂。
  她歪着头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吞咽,他想插穿她,干死她。她比他养过的玩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有魅力,她对男人的吸引简直是生吞活剥。
  “你……你家在哪儿?”
  女人丰满的嘴唇轻轻蠕动。
  “没有呀。”
  “你多大了……”
  “我活了,一百多年了哟……”
  林应围着围裙站在抽油烟机下面挥舞锅铲:“加多少花椒?”
  言辞捧着一本书用手指点字:“少许!”
  “那八角呢?”
  “适量!”
  “……香菜?”
  “一小把!”
  林应给言辞分配了一个任务,站在厨房门口念菜谱。有个人念着方便,树苗儿这小笨蛋不识字。言辞站在门口念得很认真,林应手忙脚乱洗菜切菜加调料。树苗儿端着小杯子过来:“我想再喝一杯果汁。”言辞夹着菜谱开冰箱门给他倒。林应一边翻炒蔬菜一边愤怒:“去他的少许适量一小把!”言辞没经验,给树苗儿果汁倒太满,树苗儿走出厨房之后一滴不剩全泼身上。林应守着锅走不开:“你快给他换衣服!”
  言辞拎着树苗儿上二楼,林应的衣帽间里非常空,有一只柜子专门放树苗儿的衣物。冷硬的硬汉风里夹着五颜六色的儿童卡通。言辞帮树苗儿换衣服,在二楼喊林应:“脏衣服怎么办?”
  “一楼洗衣间有个脏衣篓!”
  树苗儿挣扎着还要喝果汁。
  言辞领着他下楼:“马上吃饭了。”
  林应系着围裙抱着胳膊倚在厨房门口笑着看言辞。
  言辞没明白:“怎么了?”
  林应往上一指:“二楼。”
  言辞僵住,红色显而易见从脖子往脸上蔓延。
  林应一拍手:“开饭。”
  林应做饭终于有了点花样。言辞吃得非常郑重。树苗儿吃得满脸都是油,林应拽面巾纸给他擦:“你看你。”
  言辞咀嚼,林应伺候小祖宗,漫不经心问:“晚上想吃什么。”
  言辞愣住。
  “晚上吃清淡一点,我哥的私人菜园刚刚收获一茬送来,我看都挺好。”
  言辞没说话。
  “现在正好是吃海鲜的时候。我托人弄了一批很新鲜的虾夷扇贝,明天中午吃蒜蓉扇贝你看怎么样。”
  树苗儿欢呼:“虾夷扇贝!”
  言辞剧烈地思想斗争。
  流浪猫儿喜欢海鲜,非常喜欢。林应指定了短期计划。虾夷扇贝后面还有空运来的桃花虾,桃花虾后面是牡蛎。可惜现在实在不是吃螃蟹的季节。不过林应搞到了上等秃黄油。
  上兵伐谋。
  哦也。
  言辞头越来越低,林应冷静:“你忙归忙,饭点儿到了就回家吃饭。”
  树苗儿跳下椅子,凑到言辞跟前,抬着脸看他:“猫猫?”
  言辞用手指一蹭鼻尖,大口吃饭。
  有人告诉言辞,所有食物,都是福气。福气里,有情谊。
  中年男人回家宣布:“离婚。”
  旧房子给女人,其他的别想。丫头他不要。赔钱。
  中年男人在外面养的鸡窝女人都忍了,现在他带着隐约疯狂的喜色要跟她离婚。小女孩突然尖叫,叫声惨烈,叫得中年男人有一丝心虚,拔腿要走。小女孩扑上来咬男人,男人抓着她甩。女人抡着花瓶砸他,被他一把夺过,劈头盖脸砸得满脸血。
  小女孩被亲生父亲一脚踹到墙角。她盯着男人,眼神淬毒,汹涌着诅咒。盯得男人摔门离去。
  小女孩尖叫。
  树苗儿去睡午觉,言辞才掏出那个娃娃给林应看。
  林应看到男性娃娃两腿之间的针,抽一口冷气:“我去。”
  言辞很慌乱:“我必须找到她。”
  林应绝对不去接那个娃娃:“……这个,有点阴暗也没什么吧?”
  “不是。不是,我能看到,暴力,和绝望。还有一对眼睛。那对眼睛很危险,非常危险。”
  林应没听明白。不过言辞有要求,他照办就是了。
  他让言辞歇一会儿,自己去书房把言辞的画扫描进笔记本发给公司技术组,排查林召身边的人。技术组回话:“查林总?”
  “查他干什么,你敢查?这些鱼皮虾壳也够不上他。林召最近有个烂尾楼的项目,你去查竞标的承建商建筑队之类的。”
  “了解。”
  背上的伤口又痒。痂都快掉干净了,痒意一点没退。林应不得不非常不雅观地一边挠一边走出书房:“你稍等,马上来。”
  言辞瞠目:好大的翅膀……
  巨大无比的,血色的,虚空的,美丽的羽翼。血色不令人恐惧,血色是守护。
  人之所凭,一为气。一为血。
  罡正血性坚不可摧。
  背上的痒意终于下去,林应舒气。言辞看着那对强悍的羽翼一下子收回,消失无踪。
  林应发现言辞在看树苗儿的童话书,笑道:“以前没发现童话那么血腥。坏人各种死,死了之后就是光明结局。”
  言辞很焦虑:“我希望谁都不要死。”
  林应笑一声,捋捋言辞的后脖颈子:“我也希望世界和平。”
  女人去男人公司闹。公司的人知道她是糟糠,对她略带同情,顺便想看热闹。总经理养了好几窝鸡,最近迷上的可不简单,迷得总经理五迷三道,把其他鸡都赶走。女人撞开办公室门,打算闹个鱼死网破。
  男人不在。
  有另一个女人。
  长长的头发,漂亮得诡异,被那一对眼睛盯上,就再也无法动弹。
  办公室门咣当一声关闭。艳光四射的女子欺上来。她雪白的手指描绘苍白女人的脸,轻轻往下滑。路过美好的胸`脯,她轻轻地点,爱怜地抚摸。
  苍白女人很久没有被人温柔对待。她在她身下轻颤。
  “你以前……多漂亮呀。”
  长发女人丰满的唇亲吻她。
  “你……怎么知道?”
  “人类……有照片。”
  雪白的手指一路下滑,抚摸腿,探进两腿之间。
  不大的屋子里,压抑着女人痛苦幸福的呻@@@吟。
  林应终于等到公司回应。
  传来照片。
  中年男人那半秃的猥琐的性更加具象化,林应不想看第二眼。
  分包商,有俩钱。爱玩女人。家暴。性虐。浑浊肮脏的履历。
  这不冤枉林召么。林召会搭理他?
  林应打出资料,走进客厅。言辞抱着他的大背包,蜷缩在沙发上,被阳光晒得昏昏欲睡。
  林应伸手搂住他。
  言辞懵了。睁着圆圆的猫儿眼,一脸惊恐。
  林应把心一横。娘的,不放手。怎么地吧。
  言辞扑腾半天,一对美丽的厚重巨大羽翼罩下来,温柔地笼着他。林应本人根本不知道。言辞这才发现,林应的精神力恐怕在林召之上。
  磅礴如海洋。
  “找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言辞找回自己的嗓音:“我刚才终于想明白那对眼睛是属于谁的了。”
  林应看他神情紧张:“什么?”
  “知女。”
  “……配牛郎那个?”
  “不,知道的知。母狼活百年化为美女,名为知女。”
  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嘎吱。
  咀嚼的声音很满足。尖锐的牙齿爽脆地咬碎骨头,卷着皮肉吞下去。鲜血顺着地面淌出门缝。
  苍白女人捂着女儿的嘴,剧烈地颤动。
  “乖,别出声,别出声。”
  小女孩面无表情。她听了一会儿,挣开母亲的手,神情隐秘,低声道:“爸爸在被吃。”
  她无声大笑。
  防盗门被踹开,言辞冲进屋。恶臭混着血腥气熏得他一晃荡。林应跟在后面,体贴地关上门。防盗门一关,狭小的客厅里四个人,林应,言辞,跪在地上的母女。
  还有,里间一直不停歇的咀嚼声。
  咔嚓咔嚓咔嚓。
  言辞怒吼:“滚出来!”
  卧室门锁一转。
  出来一名浴血全‘裸的女子。长长的头发被血液粘在身上,描绘着玲珑美好的线条。
  她舔自己的手指。
  上面粘腻淋漓。
  言辞拈诀念咒,手上瞬间出现一支皮鞭,犹如活物,在地板上弹跳抽打,对着知女就过去。知女嘴一咧,面部变形拉长,拉长,瞬间拉成狼狭窄的吻部,往地上一伏,躲过一鞭。言辞挥鞭仿佛跳舞,招招都要命。
  知女咆哮,对着言辞一抓挖下来,言辞的鞭子缠住她的手,一勒,马上入肉。知女哀嚎,被他一拽,扑倒在地。言辞左手夹着符,对着她的天灵盖就要拍下。
  一个小身影挡在知女身前。
  言辞硬生停下动作,惊讶地看着小女孩张开双臂挡在知女前面。
  小女孩的眼睛很漂亮。
  她就是没表情。
  她看着言辞,语调没有丝毫起伏:“爸爸打妈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现。”
  言辞凝滞。
  小女孩问他:“爸爸打妈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现。”
  知女一把扯开皮鞭,对着言辞扑,林应冷冷道:“行了。”
  知女似乎才看到他,瞳孔缩小乱颤,极度惊恐。
  林应看她。
  她对着林应跪下了。
  苍白女人拼命拖出一条床单,给知女裹上,搂着她呜咽。
  小女孩张开双手,保护着母亲和知女,与言辞对峙。
  林应在言辞身后,伸手捂住言辞的眼睛,感觉到言辞的眼泪浸出指缝。
  “言辞,咱回家。”
  他低声喃喃:“回家,言辞。”
  他亲吻他:“坏人死了,坏人死了,是光明结局。”
  他亲吻他:“乖。”
  走之前,林应不去看知女,对苍白女人道:“门口有言辞贴的消音符。大概管用一天。你们自己想办法应付警察。当我们没来过。不要给我们惹麻烦。”
  林应把言辞架走,言辞哽咽:“有家为什么不珍惜?有家为什么不珍惜?”
  林应强硬:“你管那么多,咱们回自己的家。”
  有的人,想有个家那么难。
  有的人,却弃如敝履。
  林应搂着言辞,轻轻拍他。


第11章 第 11 章
  11 蛊雕
  白衣乌发的高挑青年低下头,眨一眨琉璃的眼睛,轻声笑:
  咦,你怎么在这里?
  林应和树苗儿躺在主卧。树苗儿很幸福。一边是叔叔,一边是抱抱熊,他在中间,非常安全。如果猫猫也在就好了。树苗儿蹬蹬腿,不小心一脚踹上林应。不过林应反正也没睡。
  林应正在进行阶段性胜利总结。
  总结两点要素:第一,食物。第二,树苗儿。
  林应再不要脸也没法把自己加进去。不过他并不泄气,坚持不懈百折不挠是他的优点。流浪猫咪已经进家门,往下一切都有周密的计划,十拿九稳。
  在充分发扬人民群众树苗儿的主观能动性的条件下,坚持上兵伐谋这一方针不动摇。感谢伟大的孙武。
  人民群众树苗儿看林应,林应翻身侧卧,拍拍树苗儿的小肩膀:“组织对于树苗儿同志提出表扬。”
  树苗儿很纳闷。
  “叔叔,叫猫猫来一起嘛。”
  林应清清嗓子:“为啥。”
  树苗儿更纳闷:“一起睡觉多好呀。”
  林应笑:“不可急于求成。”他握着拳头,“祝叔叔我成功吧。”
  树苗儿很男子汉地攥紧小拳头,跟叔叔轻轻对磕:“好滴。”过一会儿,“猫猫在隔壁做什么?”
  林应搂着树苗儿:“这时候了,当然是睡觉。你也睡觉,明天一睁眼,新的一天。”
  树苗儿保持安静。林应入睡快,被训练出来的,几乎不失眠。他倒是从来不打鼾,睡觉很轻,随时能醒来。等林应呼吸稳定,一瞬间巨大的羽翼充斥房间。
  温柔,强悍,杀意凛凛,只为守护。
  树苗儿攥着被子终于等到,非常高兴,小身子振奋一下。林应一只胳膊松松地罩着他,一只翅膀跟着手的姿势垂下来,柔和地护着树苗儿。树苗儿小小的心被温暖塞满,他伸出小手摸一摸羽翼。
  晚安。
  乌发白袍的青年当风而立。风爱他,撩起他的头发和衣服。他在笑,琉璃的眼睛望得穿光与影。
  青年吟唱,杳杳寂静之处清湛澄撤的声音,随天风飘散。
  言辞?
  不,不是。
  他在笑什么?
  他在唱什么?
  林应叼着烟,一晃神。他身边的人巨细无遗地介绍布置,重点是林召的办公室。林应捏捏鼻梁,仔细看建筑的设计图,研究调整沿路的监控设备。
  “负责这一层的保洁人员都调查过了没有?”
  “调查太耗费时间,全都换掉,替换成咱们公司自己的人。”
  林应点头,不停眨眼。
  “您精神不太好,去休息一下?”
  林应笑一笑:“没事,昨天晚上稀里糊涂做一晚上梦。”
  走廊上总部的职员来来往往,互相交换个眼神。这个黑衬衣牛仔裤的男人就是小林总,林总的弟弟,平时见不着人。一旦出现,就说明气氛紧张了。林总身边没什么保镖,也从不前呼后拥,只要有小林总就够了。
  土地招标迫在眉睫,林总率领总部的菁英们彻夜开会。商业上的事林应不太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纯粹是为了一些不入流的伎量。
  林应冷笑,往林召办公室扔死老鼠,怎么想出来的。不过这也说明安保工作有疏漏,监控录像里根本找不到是谁这么干的。
  技术组论证一晚上连续利用摄像头死角不引人注目地进林召办公室再出来是否可能,结论是绝对不可能。
  林应反复观摩所有监控录像,终于让他捕捉到一丝可疑的声音。听不真切,确实有。技术组把声音单独截出特别处理,分析还原,递交给林应。
  林应按下电脑,一声高亢嘹亮的唳啸冲向长天。
  言辞一抬头,愣住。树苗儿拽拽他:“猫猫?”
  言辞捏捏鼻梁:“哦抱歉,我刚刚好像听到一个老朋友的声音。”
  树苗儿咯咯乐:“好像叔叔哦。”
  “什么好像叔叔?”
  树苗儿努力皱着小眉头一脸严肃用小手指捏鼻梁:“这样。”
  言辞神情自若,脖子发红。他陪着树苗儿盘腿坐在地毯上玩玩具。树苗儿神秘兮兮:“你看到翅膀了没。”
  言辞神秘兮兮:“看到了。”
  “超级好看。”
  “嗯嗯。”
  树苗儿搭积木:“叔叔自己不知道。”
  言辞惊奇:“你告诉他了。”
  树苗儿奶声奶气:“说一遍,不信,就不说了。”
  言辞觉得树苗儿比自己出息。小小的树苗儿有一个小小的世界,自得其乐。言辞搂着树苗儿,努力平复心情。
  “乖乖地好好长大吧。”
  树苗儿笑眯眯地刚想说话,忽而眼角流下血珠。树苗儿小手一擦:“咦?”眼睛,鼻子,嘴角,耳朵,一瞬间血液汹涌而出。
  奶胖的小脸,鲜血淋漓。
  林应站在会议室门口往里看。为了确保安全,会议室大门不关。反正能进林召会议室的保镖都是林应的过命兄弟,而且他们基本上不懂商业。多功能会议室的大屏幕在播放PPT,一个矜持高傲的年轻人正在讲解集团势在必得的方案。地图林应倒是看懂了,烂尾楼以东。怪不得林召说什么都要那个烂尾楼,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是……烂尾楼以东有大片的田地。
  城市在不断扩张,扩张,这个庞大的怪物一口一口吞吃耕地,势不可挡。林应看一眼端坐的林召,发觉林召几乎就是这个贪得无厌高歌猛进炽盛繁华的城市的具象。吞噬,进攻,掠夺。
  林应的手机震动。他离开会议室门口,找了个僻静地方接起:“喂?言辞?”
  手机里言辞的声音异常离奇。他用没有温度镇定的声音告诉林应:树苗儿出事了。赶紧回来。
  林应立刻挂了电话,开车回家。一进门,扑面的血腥气。
  树苗儿躺在空旷客厅的正中间,小脸上都是血。身下是言辞画的巨大血阵,花纹瑰丽阴森。言辞的戒指摆在树苗儿周围,亮得仿佛被点燃。
  言辞为了要足够的血画阵,把自己十根手指全都豁了。他面无表情瞪着林应:“树苗儿被人咒了。”
  林应木在门口,言辞的脑子高速运转:“我必须搞清楚树苗儿到底是被什么咒的。必须搞清楚。现在我只能给他止血,否则树苗儿的血会从七窍流光。但是我现在搞不清楚。能造成这种后果的咒太多。让我想想。”
  言辞是疯的。
  他正在镇定地发疯。
  林应伸着手,不知道是安抚他,还是去抱树苗儿。言辞机械地念叨:“你现在先不要厌恶或者害怕我。不是时候。先救树苗儿。救了树苗儿我立刻离开。”
  他就像不知道痛了一样,十根美丽的手指滴答血珠。他努力地回想用得上的阵法,跪在地上不停地画。
  林应抽自己一耳光,上前扶着他的肩:“言辞,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跟我讲到底怎么回事!”
  言辞还是念叨:“我怎么这么没用。跟着树苗儿还让他被咒了。没用。没用。”
  林应突然想起:“言辞,我哥最近遇上些怪事,他的办公室里出现死老鼠死兔子之类的东西,后来升级到死胎。你觉得……”
  言辞突然奋起瞪林应:“死老鼠死兔子死胎都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你记得确切时间吗?”
  “我只能知道确切的发现时间。”林应箍着言辞的肩膀,他想去看树苗儿,言辞画的血阵太大他走不过去,“今天录到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像是……鹰的叫声……”
  言辞低声笑起来:“原来,原来。”
  林应努力跟他说话:“鹰要害树苗儿?”
  “那是蛊雕,它是来提醒你哥的。我知道了。怪不得我没发觉,这王八蛋他咒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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