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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一号缉灵组-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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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说……”“刘泉”还未落地,就先无视重力浮了起来,前半句还是男人阳刚的声音,后半句就阴柔下来,成了哀怨的女声,带着哭腔,“会救我的吗?”
  陆惊风:“……”
  “我可以给你超度。”他按了按眉心,指尖未干的血渍染上眉间白皙的肌肤,俊秀中显出几分昳丽,“前提是,你得乐意。”
  “超度?”“刘泉”嗬嗬笑了起来,慢慢褪下伪装的皮相,露出女人及腰的长发和苍白秀丽鬼气森森的脸庞,“我还没杀够,怎么能走?”
  她的声音又换了,区别于刘泉的另一种温柔的男嗓。
  陆惊风面上结冰,神情冷淡:“六条人命,还不够?”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张梓羽仰起脸庞,痛苦吼叫,不同于其他大多数恶灵,她的形态维持着死前最体面的样子,一身白裙,清丽淡雅,像一朵盛开的栀子花。
  只是此刻,花瓣淬了血,花蕊浸了毒,满目疮痍。
  “那你还想怎么样?”陆惊风问。
  “让那些人一个个都付出代价。”张梓羽莞尔,“那些空口白牙造谣诽谤的喷子,那些闲来无事习惯性跟风踩两脚的盲众,都是逼死我的罪魁祸首,我会让他们全都不得好死。”
  “如果算上凑热闹随手发条弹幕的路人,那可就太多了。”陆惊风调动内息,抽出随身携带的所有符咒,“按理说,你新亡未久,头七还没过,不可能短短时间内连杀五六人,谁帮你法力暴涨的?”
  “你想知道?”张梓羽轻轻一挥手,一阵劲猛罡风袭来,陆惊风屈肘护头,被逼退至墙角。下一瞬,冰冷的手抚上他的喉结,细细摩挲,“等你死了,自然就知道了。”
  陆惊风一咬牙,堪堪要念起言灵逼出业火,张梓羽歪了歪头,古怪地勾起全无血色的唇角,“咦,你的心上人赶来了。”
  心上人?我有这玩意儿?
  别跟单身狗开这种奇奇怪怪的玩笑!
  趁她分神,陆惊风见缝插针地给她光洁的额头贴上了引雷符,颈上同时一痛,颈骨嘎嘣一声,岌岌可危。
  符咒尚未发挥作用,门口雷厉风行地杀来一人,信手丢出一件物什,张梓羽本能地松手躲开,那东西砸在墙壁上发出玉石碰撞般的泠泠脆响,滚落到地面,同时那道人影闪至跟前,一把攥住陆惊风的手臂,将他拉至身后。一口气未喘匀,来不及肉痛,起手又是一个简洁的手决,一声怒吼,冥兽大清现了身,尾巴环住二人,翘首弓身,拉开进攻的架势。
  “轰”地一声,引雷符炸开,难以为继的灯泡摇摇欲坠地彻底熄灭,厕所陷入黑暗。
  “你刚刚丢了什么?”陆惊风哑声问,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形状,灯光下泛着熟悉的光芒,貌似是……
  “身外之物。”林谙故作淡定,心中泣血,声带颤抖,默默把情急之下抓着东西就扔的自己骂了一万遍,他借题发挥,趁机揩油,“拉住我的手,别又走散了!没第二件传家宝救你!”
  陆惊风愣了愣,心里有愧,只好任他拉着无作为。
  两手交握,掌心相对,林谙的手心一如既往地湿冷沁骨,丝丝落落的凉意游走在指尖,顺着神经末梢直达中枢和脊髓,上升至大脑的中途拐了弯,往胸口蹿去。陆惊风心跳怦然,指尖轻颤,黑暗中视觉受阻,触觉因此达到顶峰,把那一点异样的敏感放大至无数倍,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拇指指甲划过对方虎口,林谙以为他要抽手,连忙加大力道,惩罚性地紧了又紧。
  彼此镶嵌的十指贴得严丝合缝,陆惊风被勒得指尖发麻,手心灼热,血液不流通,指骨都快被捏碎了。林谙常年健身,撸铁撸得力大如牛,这会儿如果有空松开瞅两眼,就会发现陆组长白皙的手背上已然被勒出了霸道深重的红印。
  就这么怕自己放手?
  陆惊风脸上有点臊,不好意思喊疼,只好用食指安抚性地蹭了蹭对方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小声嘘道:“别紧张,我不松手。”


第55章 第 55 章
  黑暗中; 高大挺拔的人影垂首勾唇,尾音与眉角一齐上扬,发出一声意味深长且掩不住得意的叹息,“这可是你说的。”
  手上的力道陡轻,那人飞快地俯身至耳畔,温凉的嘴唇擦着薄薄的耳廓又补上一句:“别松手,最好这辈子都别。”
  压低的嗓音沉沉的; 漾着笑意,满富磁性,脱离了一触及分的身体介质; 顺着敏感的耳道爬进半罢工的大脑皮层,一路酥麻。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露骨且不留退路。
  陆惊风皱眉,本能抗拒; 后仰的动作显得有些刻意和夸张,似乎急于脱离某种似是而非的状态; 竭力自证在灰色地带游离的清白。
  如果是在正常情境下,陆组长定会严肃地抽出手,强调并重申自己雪松般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个人取向,但现实不给他这个机会。
  杀气铺天盖地; 转瞬即至,化作漫天血刃肆虐在狭窄逼仄的厕所走道,简直就是刀子雨的现实版具象化。陆惊风眼睁睁地看着那面占了整面墙所有面积的大镜子,被血刃插得分崩离析; 在刀与玻璃刺耳的撞击声,一块一块剥落下来。
  外面有车辆驶过,车灯从窗棱缝隙里一闪而过,条状的光带斜斜从空中穿过,满地支离破碎的镜片里,倒映出无数个身影。
  大清的保护罩坚不可摧,将一切攻击抵挡在外,林谙的手决一直维持着防护姿势,一边僵持,一边朝张梓羽所在的位置逼近。
  血刃不停地穿过张梓羽浮在空中的缥缈灵体,从天灵盖落进去,又从脚底冲出来,陆惊风从没像现在这样羡慕这些恶灵,羡慕它们能够摆脱肉体的束缚,凌驾于一切物理攻击之上。
  几张符咒冲破保护罩,飞贴女鬼面门,对方反应极快,身影诡谲,轻巧避开,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发出冷哼,出口依旧是软乎的男子音,“一个,两个,三个……猜猜看,今晚我能带走几人?”
  “想要本少的命,你还不够格。”林谙迈开长腿款款走动,冷静如闲庭散步,目光始终钉在那张似哭非笑但凄美绝伦的脸上,慢慢吐出三个字,“丑东西。”
  闻言,张梓羽近乎完美的五官僵化定住,像是听不懂人话地重复了一遍:“丑东西?”
  陆惊风扶额,摆手打圆场,“姑娘别生气,这人吧,审美略有些特殊。”
  “我审美挺大众的。”林谙挑眉,回望身边人,“她脸上不知道动过多少地方,随便溜一眼,鼻梁苹果肌嘴唇眼角,假得连表情都不自然,你难道看不出来?要不要明儿个我给你挂个眼科啊陆组长?”
  陆惊风哑然:“真的吗?”
  再看向张梓羽时,目光中显然多出点质疑意味。
  在这饱含探究的无声的打量中,张梓羽的表情逐渐扭曲狰狞,尖厉地大吼一声,仓皇捂住脸,“别这么看我,别这么看我!我没整,我生下来就长这样,说我整容的,有什么证据?”
  陆惊风张了张嘴,想安慰一下却被堵住了话头。
  张梓羽猝然抬头,张狂地笑起来:“我知道,你们没证据,就是嫉妒,嫉妒我就算是男人,也比你们这些贱人漂亮上千万倍!”
  陆惊风骇然:“原……原来是大兄弟。”
  “谁他妈的是你大兄弟?”张梓羽的情绪突然失控,妆容褪去,鼻子开始崩塌,满脸的胶原蛋白渐渐萎缩,就连大而明亮的眼睛也不能幸免于难,深刻的双眼皮耷拉下来,与它被迫分离的眼睑皮子又重新粘合在一起,“我用我的灵魂起誓,本人由内而外,都是货真价实的女人!满嘴喷粪的垃圾,看我不挖尽你们的舌根!”
  她又还原到他最初始的样子,鼻梁并不特别高耸,嘴唇也没那么丰润,小而细长的丹凤眼,颧骨上还有两片黄褐色的雀斑,美得丝毫不惊心动魄,却真实得秀气生动。
  她本来的面目其实更顺眼,却被主人如此憎恶与否定。
  陆惊风叹息。
  漫天狂舞的血刃感应到愤怒,立即调转刃尖,从四面八方对准了林谙陆惊风,铆足力道齐齐往一个焦点冲刺,试图突破大清围起的屏障。
  大清摇摆三角脑袋,爆发出一声很不开心的吼叫。
  攻击如果散乱无定向,反而令人掣肘,顾接不暇,但所有攻击要是全都汇聚成一点,就给一招致胜创造了先机。
  “就是现在!”陆惊风沉声道。
  林谙心领神会,手上快速掐诀,变防守为进攻。大清憋屈够本,立即展开盘踞的身躯,迎着缩成一个圈的血刃群就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尾巴甩得震天响,一簇一簇的血刃被拍成血滴子喷洒在白墙上,泼成最冶丽天才的旷世绝作。
  与此同时,在林谙的掩护下,陆惊风箭矢般飞身出去。
  张梓羽犹自沉湎在生前的苦痛中,一张脸时男时女,嗓音也时暴戾时温柔,“我不是人妖,我不是,我一直都是女……”
  “人”字未出口,她哽住了,一把裹着黄符的匕首自左而右扎进了她的颈项,逼停了疯癫的话语。她伸手触了触那把匕首温润透亮的白玉手柄,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不……不可能,区区一把……”
  柄上的符咒爆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未尽之语一股脑消弭于魂飞魄散中,混沌的黑雾里残留着新鲜的惊诧与不甘,被流通起来的空气吹散后,露出陆惊风垂着眸子无悲无喜的沉静面容。
  滋啦两声,电流接通的动静,头顶奄奄一息的灯泡挣扎着恢复了昏黄的光亮,忽明忽灭着,苟延残喘。
  “林家的传家宝果然厉害。”陆惊风松了一口气,向后倚靠在墙面上,冲林谙挥了挥手中的武器——刚捡起的玉匕首。
  林谙收了手决,长身玉立,即使是在茅坑厕所,也显得贵气逼人,他平静地瞅了一眼陆组长,沉默了一会儿,拆穿:“那就只是个象征意义大于实用意义的老古董。”
  “林家世代以驱邪缉灵为己任,老古董上面自然沾了些祥瑞之气。”陆惊风言笑晏晏,反常地拍起马屁,朝他走来,“可能还是这女鬼法力太弱,随便捅一刀就含笑九泉了。”
  “希望是。”林谙不置可否,他懒洋洋地拍了拍手,正要转身去洗手池洗手,眼角余光扫到陆惊风身后的阴影。
  那里隐约现出个身披斗篷的人影。
  一念间,林谙猛地回忆起那日在鹤鸣观见到的神秘人,后背霎时激起一层冷汗,连快速掐诀的手指都有些不稳。
  “陆惊风当心身后!”
  陆惊风脚下一顿,闻声而动,一个起落刹那间蹿出两丈远,直接蹿到了门口。只见大清虎视眈眈地横亘在身前,像只张开翅膀护犊子的老母鸡,在警惕着什么。
  “怎么了?”他按下差点跳出嗓子眼的心脏,紧张兮兮地望向林谙。
  “我刚刚好像看见了……”林谙欲言又止,摇摇头,“大概是看错了。”
  “大惊小怪……”绷着的神经松了劲,陆惊风站直身体,抬眼的刹那呼吸一滞,瞳孔倏地紧缩,脱口而出,“别动!”
  “是啊,小心别动。”
  被结界笼罩的空间里,出现了第三道陌生的声音,年轻且沙哑。
  林谙脊背一僵,身后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他竟然毫无所觉,心念一动,他本能地活动起手指,想掐诀命令大清反身相救。
  “诶嘿,我说了,别轻举妄动。你是不想要这双手了吗?”那人危险的嗓音近在咫尺,令人毛骨悚然,“林家的小辈,没了式兽,我想卸你一双手绝对不费吹灰之力哦。”
  式兽武力值爆表,但脑袋一根筋,智商堪忧。大清接收不到来自主人的新指令,只会愚忠地执行上一条,也就是拼死保护陆惊风。
  “你是谁?想做什么?”陆惊风冷下脸,攥紧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们想做什么?”那人耸耸肩膀,语气很是无奈,“陆惊风?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坏我好事,纵使在下脾气再好,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话音一落,咔嚓一声,林谙脸色一白,发出一声闷哼。
  根本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出的手,林谙的右边肩膀就被干净利落地卸了,晃悠着垂荡在身侧。
  “有话好好说!”心脏骤然紧缩,蓦地一痛,扎得陆惊风失声惊呼,“你现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听不懂?”阴鸷的笑声像是烂糟腐朽的两片糙木板互相摩擦,嗤嗤两下,“这可就伤我的心了,我以为咱俩还算老相识,打过一场,各有损伤,会因此而心有灵犀呢。”
  潜意识里浮现出一个名字。
  陆惊风紧咬着后槽牙,腮帮子鼓起一块坚硬的咬肌,他脸色发青,冷彻的眸子紧紧盯着那道身影,似乎想剥开故弄玄虚的斗篷,看清底下埋着的是枯骨还是腐肉,或者浴血归来的地狱撒旦。
  “还记不起我是谁吗?”
  这声音如同催命符,逼着陆惊风忆起当年那场九死一生的惨烈战役,逼得他张开颤抖着的,因死死抿住而乌紫泛白的嘴唇,“不……”
  寂静中,又是一声清脆响亮的咔嚓,林谙不声不响地单膝跪地,他抬着头眯起眼,面对陆惊风,姿态优雅,从容不迫,鬓角一颗汗珠陨落,浑似方才断裂的膝盖骨不是他的一样。
  “慢了。”斗篷的边角被浮动的空气掀起,露出一只惨白的手,“你不记得,我可是帮你好好记着哪。那孩子叫什么来着?咳,午暝?”
  陆惊风闭了闭眼睛,额头的汗珠滚落,引起面皮的一阵刺痛,心脏砰地炸开了,他急促地喘息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我再携你共同回顾一下,阁下的昔日好友是如何惨死我手的?或者,不提往事,进一步展望展望,现如今你这个小情人又会以什么方式死在你面前?”
  “闭嘴!”
  陆惊风目眦欲裂,他握着那把白玉匕首,细长的指头死死抠着上面的龙纹浮雕,眼角被蒸腾的怒气熏得发红,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之前刘泉尚未干涸的血迹,此刻看上去苍凉昳丽,宛如泣血的曼珠沙华。
  未几,那张紧绷的面皮倏地绽开一抹不可名状的笑,一字一顿道:“此刻起,你敢再动他一根汗毛——我发誓,祭天焚灵,掘墓鞭尸,人间地狱,鱼霄,我让你永无安身之地!”


第56章 第 56 章
  “永无安身之地?”被陆惊风唤作鱼霄的神秘人慢腾腾地重复了一遍; 语带讥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桀桀冷嘲,“就凭你?业火只练成个半吊子的焚灵派传人?哦——不对,三年前勉强还算是个半吊子,这会儿估计连门外汉都不如了吧?经脉全断,不是半瘫也是残废; 竟然还能全须全尾地苟活下来,可见命不该绝,怎么就不知道珍惜那点福运; 非要不知死活地往阎王跟前送呢?”
  听到经脉全断四个字,林谙呼吸一窒,喉结短促地上下耸动,门口那道瘦削的身影倒映在他瞳仁深处; 随着里面细碎的波光一同颤动。
  这人身上到底有多少他无法触摸的过去?
  他对他一无所知。
  这个念头火苗般一跃而起,使内心深处那刚刚萌发的、炽热滚烫的情愫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滑铁卢; 他说不出来这是一种怎样灰败黯淡的感觉,硬要阐述的话,大约是种深而无力的遗憾。
  遗憾他来得简直太晚,无法在那些苦难的日子里陪在他的奥特曼身边; 无法在第一时间奉上感同身受,只能就这么隔着缥缈朦胧的时间迷雾,奉上不痛不痒的心疼。
  这迟来的心疼显得廉价,但威力不减; 林谙一口气憋在肺泡里,险些扛不住。
  陆惊风双目通红,滔天的怒气几乎淹没他的理智,胸膛急促起伏两下之后竟然又出奇地冷静下来,反讽回去:“可你现在却不敢正面跟个区区门外汉交手,还要靠挟持人质来威胁恐吓……鱼霄,照你之前一贯的作风,怎么不直接杀我?”
  林谙感觉到身后那具躯体霎时的紧绷,只听陆惊风又说,“是大发慈悲饶我一条命,还是根本杀不得?当年侥幸让你逃脱,可你也没捞着什么好处,只剩一缕残魂而已,蛰伏了三年才敢出来跟我这么面对面的说话,谁也好不过谁,嚣张什么?”
  “哼,杀不得?”不知道是不是被说中,鱼霄的嗓音阴沉下来,危机暗藏,“鱼某向来非不懂情趣之人,喊打喊杀这种粗莽之事甚是不得我心。相反,鱼某若真想惩罚某人,必先从他亲近之人入手,折其手足,辱其爱侣,灭其子嗣,等他终成孤家寡人,倍尝人间疾苦,再取其性命不晚。陆先生,想再尝尝在下的手段吗?”
  说着,他青白嶙峋如鹰爪的手缓慢伸向林谙的天灵盖。
  陆惊风眼睑一跳,不自觉向前一步,声音缓和下来:“说说你的条件吧,今天来废了这么多话,想必是为了给个下马威。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了他。”
  “陆先生聪明人。”鱼霄把手又缩回了袖中,“鱼某要求的不多,无非是想劝你不要再蹚浑水,往事既往不咎,接下来的失踪案就不要再刨根问底了,可行?”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陆惊风还是确认般问了一句:“张梓羽怨力至深,背后是你在助她一臂之力?”
  鱼霄沉默不语,等同承认。
  “再往前,陈景福、赖美京、钱争阳,以及紫林山那位民国恶灵,也都是你在幕后操盘,以阴兵符驱使他们?”
  “非也,何来驱使?阴兵符乃契约符咒,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才能生效,鱼某不过是满足这些枉死之人的遗愿罢了。”鱼霄微微抬起头,玄色斗篷下露出一截惨白的下巴,姿态高矜,“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才是维护正义的审判者。”
  “审判者。”陆惊风歪着头,看上去像是细细咂摸了一番这三个字,“既然你大言不惭地说了,我姑且就闭着眼睛信了。那么‘审判者’大人,从这一场场所谓正义的审判中,你得到了什么好处?或者,用阁下的话润色修饰一下,应该就是……共赢?你总不会给他们提供无偿帮助……”
  “这些你无需知道。”鱼霄扬声打断他,“只要你退出这场无意义的解谜游戏就好,别挡路。”
  “挡路?挡着你什么路了?”陆惊风追问,无形中他已经上前了两大步,“不说出来,让我怎么配合?”
  “摆正自己的位置,我可不是来跟你谈合作的!”鱼霄耐心告罄,一手按上林谙的肩膀,“人我就先带走了,替你把命续着,不听话就等着给小情人收尸吧……”
  话音未落,变故发生在短短几秒间。
  林谙嘴唇翕张,貌似轻轻念了句什么,而陆惊风一直隐藏在指尖的一道金色符咒犹如出鞘利剑,直直往前飞去。
  “呵,小动作。”鱼霄不屑地勾起嘴角,挥袖欲挡,却发现符咒的目标却不是自己,而是临门一转,飞向了被他挟持的林谙!
  与此同时,那条冥龙突然枉顾主人指令,自作主张地咆哮而来!
  数箭齐发,鱼霄自然是首先与煞气冲天的冥龙周旋,放松了对林谙的念力禁锢,飞跃闪避两只近在咫尺的锋利鳞爪。
  “林家式兽,可不是单单只遵从主人指决号令的一根筋傀儡。”林谙单腿用力,从地上站起,咔嚓一声,单手将错位骨节复原。
  大清周身的煞气不知为何顿时暴涨数倍,与之相匹敌的是,身量也随之迅速扩大,斗大的双目转变成深沉的暗红,黑暗中犹如两簇灯笼般的鬼火,它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欢跃地盘旋至半空,仰颈怒吼一声,整个公厕都为之震了三震,震落无数瓦砾墙灰,砸了三人满头满脸,东面那边屋顶直接倒塌,水泥瓷砖堵住了出口。
  鱼霄似是有些忌惮,竟生生被吼声逼退半步。但他很快从惊怔中恢复过来,从宽大的袖袍中拉出两把玄铁短刃,短刃的刀锋闪烁着妖异的血光,一手一把,熟练地挥舞出繁杂的剑花凌空对上,鏖战一触即发。
  转瞬间,利爪与刀刃过招十数下,大清刚猛悍戾,全靠凶兽的猎捕本能硬挑,简单粗暴但攻势难挡,鱼霄上下翻飞,胜在灵活多变,刀刀都往要害上砍,短刃上灌注了强劲的法力,大清不慎被砍中前爪,当即哀嚎一声,厚重的尾巴一甩,天花板上直接打破一个大洞,目中燃起烈火,越发被激起凶性。
  随着大清身上的煞气愈浓,林谙下颌绷紧的线条愈发锐利。他一瞬不瞬地紧盯自己的式兽,攥紧了拳头,面容煞白,唇色全无,方才大清挨的那一下,使他气血翻涌,体内煞气暴走,几乎压制不住。
  此刻压制不住,便是灭顶之灾。
  一垂首,胸前的领口上还贴着方才猝然飞来的那张符咒,刚想伸手去摘,想看看上面画着什么鬼画符,手上蓦然一热。
  陆惊风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握住他的手沉声道:“走!”
  林谙愣了愣,心想往哪里走,门都被堵死了,未及开口,胸前的符咒慢慢悠悠地发挥了作用,隐隐发出柔和的光芒。他瞪大了眼睛,预感到什么:“这是……”
  一撇头,陆惊风一只眼睛冲他眨了眨,疑似抛了个不太正经的媚眼。下一秒,天旋地转,空间倾覆,神思迷离,脚下一轻。
  全身上下全部的触感,刹那间只剩下与陆惊风相握的那只手还能感知一二,宇宙洪荒纷纷退却,唯留掌心那一点温热,正源源不断传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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