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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四十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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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李疏衍大喝。
李疏衍真乃人中豪杰,什么人都敢吼,这一声“你敢”把沈冬在激得一哆嗦差点扶不稳他,天上飞的通通被吓得坠地,神灵都懵了,巨掌停了一瞬。
正在这一瞬,一声清啼嘹亮穿霄,火焰灼天而起,高温在阵中荡开一道波,地面上自燃起火,红发的男人从火焰中走出,遮天蔽日的翅翼在他身后舒展开,挥下连绵的火光,每根纤毫毕现的羽毛都是一团镶着金边的火。他的五官在扭曲的温度里看不分明,翅翼一扇,他被燥热的风裹着腾空,飞到法相眼前,平淡道:“回去。”
法相就没见过这么大胆的狂徒,理都不理,巴掌继续向着罗生按去。
男人手里提着一柄流淌暗红色的长刀,此刻他猛然扬刀,向着那巨掌的手腕处砍去。
刀身在空中骤长,刀势又快得悄无声息,落在巨掌的腕上,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开一大块凝固的猪油,毫无阻碍地斩断了手掌。巨掌离体的一瞬蓬作飞光,男人扬刀指着法相的眼睛,声音里压着火山顶的烟气:“我叫你滚!”
飞光如崩雪把男人周身的火盖灭些许,露出一双金红色的竖瞳,竖瞳里是袒露的凶蛮。
沈冬在若能看见他的眼睛,就会知道自己曾经的那点疯狂给人提鞋都不配。
法相被激怒了:“猖狂小儿!”
他放弃了继续针对罗生,重新凝出手掌迅猛拍向空中的男人,男人提刀,刀上火龙咆哮,将法相半个臂膀咬得粉碎!他像是在封禁中憋了太久,与其说对敌,更像不管不顾地发泄,火龙将大阵冲出一个窟窿,金光和雨丝洒落在天问的土地上。
他在雨中若穿金红羽衣,火焰暴烈,却既不光明也不磊落,反而透着股让人心生寒意的暴虐与阴狠,所过之处尽是焦灼。
法相几乎被他压着打,挡了几次已经丢了两条胳膊,男人森然望他一眼,火焰还未来得及重新覆盖住他的面容,法相看清他的瞬间失声道:“是你!”
语气里竟有三分惊恐,他扭身就想回到天柱般的金光里。
“你又是谁?”男人却不放过他,伸手一张,火焰的锁链在雨中生出,将法相捆绑回来,声音嘶哑,“既认得我,你是谁的手下?刑戈?姬璇?沙泽多年前就见过了我,这么多年却没有动静,是你们起了内讧他未通风报信,还是刑戈觉得我不值一提?”
仙神嗫喏不敢言,男人怒吼:“说话!”
“我不知……”法相被他一逼,竟甚是慌乱,匆忙道。
“你不知。”男人缓缓咀嚼这三个字,看着他的目光极尽嘲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可还有个神灵的架势?”
不等法相说什么,他已用力攥拳,火链紧紧收缩,将他的残躯割得四分五裂,爆成光芒的大雨。
天问的大阵被他毁得近乎不存,中州的雨连绵无尽,砸在狼藉的地面上。男人身上的火仍在燃烧,他仰起头看着黑沉的阴云,忽心生烦躁,长刀卷着风火高举过头,眼看着要把这天劈成两半来——
“够了。”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保持着举刀的姿势僵了一会,身上的狂气倏忽散了。他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刀,扭身低下头看出声的人。
李疏衍仰着头,平静看着他:“火收了,下来。”
众人惊恐地看着他,心想剑主你莫不是疯了?
男人缓缓舒了一下翅翼,竟听话地落了下来。火势渐渐小了,他的羽翼也在下落的过程中散去,等他落地的时候,身上的火焰已经被大雨浇灭。
他站在焦黑的土地中央抬起头,面容既不凶恶也不阴鸷,只是个俊朗的青年人,低着眼,眼角看着便有些向下抹,甚至有些柔气。
他不说话,浑身湿透,向前迈了一步。众人齐刷刷退后,李疏衍轻轻挣开沈冬在的搀扶,独自一人站在最前面等了一会,不见他有其他动作,便道:“过来。”
红发青年眼睫一颤,望了李疏衍一眼。金红的瞳仁里凶意消散,李疏衍觉得他这一眼似乎有点难以言喻的委屈。
李疏衍无声叹口气,声线放缓:“过来吧。”
于是青年走过来。
在大雨里湿淋淋地走过来。
男人比李疏衍高上一点,离得近了,眼就稍稍垂着,雨水砸在他眼角,再顺着脸颊滚到下巴。
两人无言站了一会,男人忽然伸手,把李疏衍抱住了。
他把下巴搁在李疏衍肩上,缓缓闭上眼睛,喃喃说:“李疏衍。”
李疏衍温柔拍了拍他的后背,轻轻哄:“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李疏衍:我生起气连神仙都敢吼!
霜降:我疯起来连神仙都敢揍!
作者:……不愧是师徒俩……
第52章 不可言
凌尘把捆得严严实实的罗生拖进了天问的地牢,看在谢千秋的份上,还算平稳地把他放在地上,指了指牢里的方相,冷硬道:“把噬心藤除了。”
方相身上的噬心藤摘不去,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东西是丧斫尊亲自下的。
罗生身上布满了黑色的裂痕,看上去像是个即将破碎的瓷器,谢千秋跟在他身后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这么个鬼样子心情着实有些复杂,轻轻碰了碰身边的沈冬在:“你说这身子还给我了,我还能继续用吗?不能跑两步就断胳膊瘸腿了吧?”
沈冬在若是罗生,断不可能把这最后的砝码交出去,他怎么想都是个无解之局,心里烦乱得很,不轻不重瞪了谢千秋一眼:“你还有心情说笑?”
方相显然只吊着一口气了,人已经昏迷,罗生看他一会,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我说你为何平安无事,想来是他一人担下了罪责?倒是个好徒弟,可惜以前没有这般勇气。可惜了,若当时我把这件事公布于众,你天问的人心也算垮了吧?”
凌尘低喝道:“给他解除噬心藤!”
罗生压根不理他,回身看着谢千秋,目光阴寒,自顾自道:“若这批货物没被你劫走,方相没有暴露我的存在,我本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准备。群英会后,你们这些障碍都离开中州,我的人也潜藏进天问,那时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都被你毁了。”
谢千秋道:“谢谢夸奖。”
罗生阴森一笑:“既如此,你觉得,我为什么还会把这具身体还给你?”
“你既然能恨三百年,执念想来已经是你的所有了,”谢千秋道,“若我是你,我肯定死咬着这身体不放,这样还有渺茫的翻盘的机会。”
罗生冷笑:“没错。”
谢千秋看着他,目光平静:“若我元神回去身体与你抢夺控制权,必然是抢不过的。把你逼急了,你还会鱼死网破,我就没命了。”
罗生道:“聪明。”
“那你住着呗。”谢千秋道,“我不急。”
罗生没想过他竟会是这个态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冬在伸手掐这花孔雀,被花孔雀握住了手指。红衣美人侧过头,冲沈冬在眨了眨眼。
罗生扭回头去,冷淡看着凌尘:“我若说不呢?”
凌尘闭上眼睛,心里泛苦。
他若说不,又能如何呢?
谢千秋看了一会,问凌尘:“你就想让他办这一件事?没别的了?”
“对。”
谢千秋一点头:“道长,我看你也没什么办法让他松口救人,那我拿回我的身体了。”
另一个谢千秋从阴暗里走出来,走到罗生身边,俯身端详了一下,在他的眉心比划比划,“还行,这还能下手。”掌心一翻,他捏了一根细长血红的针,不等人反应,快速轻巧地刺进了罗生的眉心。
“我跟你出去之前在这留了一道□□,”站在沈冬在身边的谢千秋道。
“那根针是什么?”沈冬在看着一整根针都刺进了“谢千秋”的眉心,头皮有点发麻,“你哪弄来的?”
“出九重山之前,老六给了我这个东西,跟我说是他新鼓捣出来的小玩意儿,让我想带着就带着,如果可以的话帮他试试效果。他说这东西叫灭魂钉,专门对元神起作用。”谢千秋道,“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如何起作用,死马当活马医吧,毕竟也没什么把他从我身体里赶出来的好方法。”
说完他忽然顿了顿,有些诧异地扬了一下眉。说话的功夫那根针化作液态,有生命般钻进眉心,细密符文一闪,罗生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嚎,黑气从天灵升腾出来。
那嚎声不知是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发出,听得人不寒而栗,凌尘都惊得退了一步。站在罗生身前的谢千秋□□在他眉心一点,抽出一道细细的血红的符文锁链,锁链的尽头扯出一团支离破碎的黑气,萎靡不振地颤抖着。
那黑气已经溃不成型,谢千秋和沈冬在打了个哆嗦,不约而同想:老六做这东西干什么?
站在沈冬在身边的□□闭上眼慢慢淡去,一身裂痕的谢千秋睁开眼睛,痛苦地“嘶”了一声,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孙子下手真狠,我觉得我现在被凌迟过。”
沈冬在两步跨过去把他身上的束缚解开,扶他起来,冲凌尘一点头,慢慢向地面走去。
谢千秋提着黑气的□□跟在后面,凌尘忍不住道:“小友……”
“你想要这个?”□□回过头,提起黑气,似笑非笑道,“他估计不剩下什么神智了,你怕是问不出噬心藤的解法。”
凌尘有些犹豫,谢千秋回过头问:“你觉得方相有没有错?”
“有。”
“但命不该绝?”谢千秋再问。
“……是。”
谢千秋耸耸肩,弯唇,笑不及眼道:“这小子再有什么苦衷也好,昨日在山路上,他是想杀了我和老四的。”
凌尘无言以对。
谢千秋轻轻撞一下沈冬在:“你怎么看方相?”
“死了活该。”沈冬在毫不客气道。
“道长,”谢千秋一摊手,继续微笑,但眼神冰冷,“您有您的立场,我们也有我们的看法。他既做那些事,总要付出代价。”
凌尘苍老地叹了口气,摆摆手,没再说话。
凌尘回到地面上的时候,有人在等他。
是白栖雨。
她撑着一把竹伞,向着凌尘行了一礼,道:“堂主,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问吧。”
“方相被关入大牢,是因为他参与贩卖炉鼎。”白栖雨道,“我此前一直想不通,他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直到丧斫尊出现——原来他是被噬心藤控制,不得已去做,是吗?”
凌尘没答话,他感觉这孩子有什么其他的要说。
“只是我想不明白,既如此,他为何不为自己辩驳?为何就这样认罪?把丧斫尊交待出来,天问如今伤亡是不是不会如此惨重?”白栖雨平静地说,“剑主来找我时,明确地问过之前红衣服的姑娘在哪,我好奇他为何会在意她,刚刚问过,剑主告诉我方相跟他说幕后黑手是丧斫尊,方相怀疑丧斫尊仍会盯着炉鼎不放,那红衣的姑娘是后来赶着时限匆促捉来的,她也是最有可能先行离开的人,可能会被丧斫尊钻空子。只是为何他只把相关的猜想告诉怀虚剑主一人?”
白栖雨慢慢转伞:“我能想到的,只有方相仍有所隐瞒。我有一个猜测。丧斫尊盯上他的时候,方相其实并不愿意为他做事,他也没那么大的能力为他做罪行滔天的事。于是丧斫尊控制了他,通过给他下噬心藤,用他的命威胁了一个很看重他的长辈。丧斫尊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求长辈对黑市上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辈没法,只能答应了他。长辈德高望重,一旦事情败露,对整个门派的声望都是巨大的打击。谢公子即将揭露一切的时候,方相站了出来,把事情担了下来。他的确是无辜的,命不该绝。”
凌尘道:“你想说什么?”
“这只是我的臆想,没什么根据,前辈听听就罢了,不须往心里去。”白栖雨平静地看着凌尘,眼中似起波澜,轻轻问:“前辈,那些因为炉鼎的贩卖死去的女孩子做错了什么?”
她似乎没想要个答案,问完行了一礼,扭身走了。
李疏衍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目送白栖雨远去,道:“到底还是年轻人,眼里揉不得沙子。”
凌尘不想再提此事,只是道:“中州安逸太久了。”
“三百年前你们的战力就严重不足,如今亏得更厉害。”李疏衍的头发还是白的,脸色比头发还白,“走在路上看不到几个武修,倒是文修遍地。”顿了顿,他说:“不过,中州本就该安逸富饶。我们拼死拼活打出来的一块领地若也乱比九重山和昆仑,这片大陆离毁灭也不远了。”
他忽道:“你知道你为何处处比不过南明子吗?”
凌尘苦笑道:“为何?”
“因为你没他纯粹。”李疏衍不看他,说话丝毫不留情面,“大义和私情,你平衡不了,还不如方相。”
凌尘叹口气:“小衍,你也是个年轻人。”
李疏衍侧过头,目光里含着少年意气,认真反问道:“有何不好?”
李疏衍回到客房时,霜降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雨。
“醒了?怎么不打伞?”
“还有些热,我淋淋雨。”霜降抬起眼睛,眼瞳还是竖瞳,隐隐透着点红,发梢也挂着未尽的红色。李疏衍伸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滚烫,“别站太久,你现在身子虚,容易受风寒。”
霜降听着有点想笑:“师尊,你可比我虚。”
李疏衍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霜降捂着额头,见李疏衍要往屋子里去,低声道:“那个法相被毁,天上的本体不会有下界的记忆,我不会暴露的。”
李疏衍点点头:“嗯。”
“我的元神现在……其实很早前就可以突破空元神的封锁出现,你看到了,其实我本来挺厉害的。”
空元神对他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弱了,等到它彻底没什么用的时候,这人间就藏不住霜降,他大概也就该回去了。
“嗯。”
“……师尊,您没什么想问的吗?”
“有,只是你想说吗?”李疏衍侧头问。
霜降不答话,李疏衍再问:“你不想说,是觉得过去难以启齿,还是觉得你的秘密太庞大,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点危险?”
霜降还站在雨里,身上湿漉漉,表情也湿漉漉,李疏衍从他低垂的面容上看出点倔来。李疏衍和他无言对峙了一会,叹口气,道:“我看你的元神已有意场,若算成人间的修行方式,那是灵修的意。为何下界来不修灵?”
“……有个人,我想砍死他。”霜降低着头道。
“这般恨?”
“嗯。”
李疏衍没再说什么,只道:“进屋。”
霜降乖顺地走进了屋子里,问:“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回九重山?”
“摇风醒了就走。怎么?”
“没什么,”霜降轻轻说,“有点想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第二卷 《携剑惊雨》告一段落。下一卷是第三卷《乱六合》,里面有我最想写的情节。
写完才发现第二卷 那么多仓促的地方,情节伏笔都没安排好,于是陷入“我写的都是什么”的自我怀疑……下一卷努力叭……
第53章 雨中灯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与主线无关,当个番外看吧。
中州雨季里有一场节日,名雨灯节,是沟通天界的节日,感谢神灵这一年的庇护,祈求下一年的风调雨顺,天上小神小仙若得了兴致也可以下来玩耍一番,不受降旨的限制。
雨灯节由各大家族承包举办,今年与群英会赶在一起,布置得豪华瑰丽。虽然群英会受到了毁灭性打击,但因天问的事滞留的各地修士却仍有许多,商人插着空子把宣传单纸扔个铺天盖地,颇给人不参加就是人生一大损失的错觉。
今年祭司是白栖雨,她邀请闲得发霉的霜降参加雨灯节。霜降本有犹豫,李疏衍正巧路过,白栖雨便问了一句:“剑主可愿逛逛雨灯节?”
身边一道灼灼目光落在他脸上。
李疏衍侧眸,看了一眼盯着他的小徒弟,道:“也好。”
霜降心花怒放。
雨灯是一种特殊的灯,在天色晚后遇水即明,光芒所照之处雨水不落。傍晚时分雨灯在淅沥沥的雨声里温润地亮起来,照出干燥温暖的一条街,街里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好一街市集。
霜降跟在李疏衍后面,人流密,他伸手抓住李疏衍的袖子,好奇地东张西望。
“喜欢什么?”李疏衍问他。
霜降摇摇头,笑笑:“好像和山市差不多。”
“市集都是差不多的。”李疏衍说,“往里面走走,有比赛和表演。”
街上架起了不少台子,其中一个台子上有个画修垂眸坐在案几旁,笔墨轻轻一抖,一条青龙从宣纸上盘旋而起,在人群上掠过,带起一阵风,而后冲进了天穹;另一个台上一个器修操纵着傀儡上演一场戏,再那边台上舞者妖娆地折起柔软腰肢,红绸与花瓣纷飞……
九重山在大山里,山里来的穷小子第一次见中州这么多精致繁华而充满烟火气的玩法,一时有些痴了。
李疏衍笑了一下:“怎么?天上没见过?”
“天上?”霜降还没怎么回过神,“天上太雅,欣赏不来。”
而后他才回过味来——他是不是被套话了?
李疏衍轻轻拍拍他的头,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一个巨大的台子前,霜降忽然停住了。李疏衍顺着他的目光看一眼,看见台子上面挂着的一颗小巧的、亮闪闪的红色宝石,浓郁的火气微微波动。
李疏衍道:“火髓玉,南禺的玉石。”
霜降下意识问:“贵吗?”
“无价。”李疏衍打量了一会,“好像是博物赛的奖品。你想要?”
霜降还没说出口要不要,李疏衍已经走了上去。比赛已经开始一轮,台子入口处围着白玉栏,李疏衍腿长,抬腿就跨了过去,指了指上面那颗火髓玉:“这是第几名的奖品?”
台上的人被打断了也不恼,解释说:“当然是魁首的。”
李疏衍皱了下眉,心想这一个个问下来决出第一得花多长时间啊,遂说:“你们现在还有明牌的玩法吗?”
博物赛是为了考察修士知识面的比赛,问题漫无边际,从天文到地理,从功法到民俗,个个角度刁钻,共百题,十题一轮,每轮每位选手抽其中五题,答出最多者进入下一轮。所谓明牌,就是百题一题不落全答,若能答出八十题,能直接被定为魁首。
场上场下哗然——自怀虚剑主退出之后,博物赛已经很久没见过明牌了。毕竟博物赛的题太难,明牌打法太过苛刻。
“当然有。”台上问题的人看样子并不认为他能答出一百题,只引了个路:“您这边请。”
台子旁搭着一个小台,一百题平平整整地放在案几上,一道金光覆盖了这个台子,避免作弊。台子上面,金光凝成了一个“壹”,这代表着他答对了一道题。
台上继续进行每轮的比赛,一开始没人在意那个打明牌的人,金光上的字蹦得飞快,一眨眼就变成了“玖”。
人们这才有了点兴趣,一扭头的功夫,字变成了“拾柒”。
等到字变成“伍拾陆”的时候,已经没人在意那群第五轮苦苦思索的人了,都盯着这个台子。
“陆拾!”人群跟着字的跳动数,“陆拾壹、陆拾贰、陆拾叁……”
“天哪,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霜降仰着头站在人群的末尾,心想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
忽然有人撞了撞他:“哎,小道友。”
霜降一扭头,看见一双火红的眼睛,浓郁的火气扑面而来。霜降的元神出来浪过一次,还在活跃期,被一刺激,眼瞳就隐隐竖了起来,身高也微微拔起,他警惕地后退一步,盯了这人一会:“……凤凰?”
而且血脉很纯,估计地位不低。
来人是个青年,抱着肩好奇地打量他,穿得像是一团火,身上气息掩都不掩。看了霜降一会,青年笑眯眯道:“你可以叫我凤七。”
霜降敌意降了降:“你们不是住在南禺吗?”
“还不许出来玩了?”凤七笑着说,“我是中州的常客,那火髓玉就是我拿出来的东西,我看咱也算半个同类,你想不想要?”
“不劳您费心。”霜降道。
“真不想要?那东西对你很有好处的。”凤七说。
霜降觉得他无事献殷勤:“你想说什么?”
“我这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凤七神神秘秘说,“你看看,没什么想要的吗?”
霜降:“……”
他看着凤七那副奸商嘴脸,心想凤凰里为什么出了你这样的人物?
凤七继续推销:“知道玉摇风的九霄环佩琴吧?那就是我卖给他的,我——”
霜降眉头一竖:“那琴是你卖给大师兄的?你个奸商,卖的东西质量太差,知道上次琴弦坏了大师兄修了多久吗?”
凤七愣了一下:“你是宿神峰弟子?”
霜降给他看山神印。
“我没见过你,你是最小的那个吧?”凤七笑了,“正好,宿神峰弟子我都送过东西,你看看你想要什么?不花你钱,随便挑。”
霜降本不打算要,只是目光在盒子里贪了一圈,忽然在一片草叶上定住了。那草叶翠莹莹的,委委屈屈塞在角落里,霜降伸手把它扯出来,好奇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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